第3章 “我們回家” /《直到明日升起》03
[chapter:“我們回家”]
“記住你的選擇,所有的狀況你要全權負責。”
“怎麼說,你同意了?”
“我不干涉你挑選干員的權利,但你不應該私自處理此種事情,干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當的。下不為例,給我看看她的體能測試報告。”
“呃…還沒測呢。她可是前敵方精英頭目,戰斗不會拖後腿的。有我保證可以吧?”
“必須嚴格測試!”
對面的茶色短發女士厲聲呵斥,將博士轟出了她的辦公室。羅德島上能對博士下命令的人不多,更何況是以這種口氣;她就是其中之一。
“回來把檔案給我備份。”
她隔著玻璃對博士說。
“好的……”
“把門帶上!”
灰頭土臉的博士轉身去關門。
“你水杯忘拿了!”
博士又推開門進去。
“過來,你這里面裝的不是奶茶吧——羅德島還沒公開研究成果,你從哪偷來的這些實驗性溶質?”
“……你怎麼知道?”他先是驚訝,然後滿臉堆笑,躲閃凱爾希槍刺般的目光。
“我無所不知!”
趁她還沒有發火,博士趕緊離開了凱爾希的辦公室。在走廊上呼吸通暢了許多,對博士來說那個房間是他逍遙自在時少有的禁區。
次日5:14AM
切爾諾伯格分城“14區”廢墟
地表
【查——查——砰——咣】
燦爛的光暈從頭頂照進來,博士在下面能大概看到上面洞口處圍了一圈的人頭,一半認識的,一半不認識的。
中間的那個最為清晰,一對細長的耳朵豎立著,身體相較其他人向洞坑內伸入了不少。
博士坐起身子向上揮揮手,示意他們散開。白兔子還在熟睡,博士一只手挽在她的腿上,一只手托住她的背部,輕輕把霜星抱起。
“阿米婭。”
“博士!——唔……嗯。”
博士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指指懷中的霜星。阿米婭點點頭表示領會。雪怪小隊們也停止了議論,從中間向兩邊散開,給博士留開一條道路。
白袍避深衣,他們嘴巴張的異常的大,眼睛也圓鼓鼓地瞪著,博士懷中的雪怪小隊隊長正含著自己的手指,微笑著在博士懷中前往日出的方向。
她的身後凝成一片淡淡的霜,前方的陽光漸漸明亮。
博士回頭示意漸漸拉開距離的雪怪小隊,讓他們跟上。
“Dr.海勃列恩•因特賽特,歡迎訪問羅德島綜合生物處理室,已依據生物數據對您的意圖進行判斷。”熟悉的系統提示音響起:“另外,系統檢測到您的心情波動詭異。”
“迷迭香,好久不見。”
聽到身後徐徐踏來的腳步聲,博士沒有轉身,不用觀察就說出了那位干員的名字。
他知道來的是誰,就仿佛這是一場他編排的戲劇。
“博士嗎?你好。”
“是我。”
一般來這里的人只有一個目的。
“不過……你懷里的人,穿的制服……” 她略皺眉頭,打量著博士懷中的白色卡特斯女孩:“我可以問一問,你抱著的是誰嗎?”
“葉蓮娜。”
……
這是她的名字。
“抱歉,迷迭香。我進去有點事做,你可以在門外等一下嗎?”
“根據粗略的觀察,您懷中的人還擁有生命體征。”
迷迭香在這里見證了無數人的里去,但這種怪事確實新奇。只是勸誡,她沒有去阻止博士。
輕輕晃動抱著的白兔子,用極低的聲音抵在她的耳邊密語。
“霜星,這個艙室你還記得麼?不記得吧,不記得就好,最好永遠都不要記得。”
她睡得還很香,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
博士示意迷迭香他已做完所有要做的事情,向著生物處理室出口方向緩步前進。
“等下,博士。不太對勁,你像失去了什麼。”
博士無心理會,出了生物處理室轉向左邊的走廊。
從早上博士被阿米婭她們從坑洞里挖出來,回到羅德島後又與凱爾希交涉,一個白晝轉瞬即逝;現在已是日落黃昏時。整潔的長廊牆壁上印著羅德島的標志,高掛的顯示屏循環播放企業形象廣告。空曠的走廊上連清潔人員都沒有,對比羅德島干員宿舍的熱鬧,這里冷清的出奇。
斜陽正對著走廊盡頭的落地窗,余暉透過玻璃射進,一個身形消瘦的影子映射在地板上,類似耳朵的部位被拉的很長,很長……
她對著外面站著,看著窗外的所剩無幾的景色。
“久等了。”
“過不了一兩天,你們腳下的這片城區就要成戰場,不知道多少兄弟姐妹會倒在這里呢……”
“抱歉,龍門的戰斗我們無法避免。”
“呵,要是讓塔露拉知道背叛整合運動的前干部霜星在這里苟活,她會恨不得把我燒成灰吧……”
“別太悲觀。”
“會比這更糟的,不僅是塔露拉。還有……他決不允許,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眼神中的惶恐不是對力量的畏懼,更像是與生俱來本能的反應,作為女兒的本能反應。
“我已經沒有臉面再面對他了,我不……配,是……”
狹窄的走廊深邃而又壓抑,向走廊的前方望去前方還是走廊,在這幽閉的環境里,心理的負罪感和孤獨感讓她難以承受。這或許是她一時衝動做出的選擇,但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數十個白色的身影跟在她的身後踏進了這扇大門,各自分到了柔軟舒適的床鋪,再也不必擔心飢不擇食的荒野生活,這些最基本的元素已經勾畫出了家園該有的樣子。如果她選擇轉身離開,對於這些對她深信不疑伴她一路走來的雪怪們又何嘗不是一種剝奪?
矛與盾的交鋒在她的心里打得火熱。
博士靠近些,試圖去安撫她的情緒,可笨拙的嘴這時候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語句。他環抱過來身前的少女,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
辦公室里鍵盤敲擊聲戛然而止,衝上一杯速溶咖啡,屋內的女士站起身隔著厚重的玻璃看著走廊上的兩人。
夜幕降臨在龍門的穹頂之上,街道上流光溢彩的霓虹象征著這座城市的繁華,一台台飛馳的車輛都在駛向歸家的方向;對龍門中心城來說,熱鬧的夜生活現在還只是個開始。
羅德島內部也已到晚飯時間,敞開的食堂大門迎接干員的到來。很快人海的音浪就淹沒到了上層,就算是隔著地板博士也能清楚辨析是誰在食堂里大吼大叫。
“天黑了,吃飯去吧。”
“博士,我想再去看一眼……那邊。”
她指向窗外的北方。
離開羅德島,無心留意龍門的熱鬧喧囂,向著城郊的方向徑直走去,博士在後面緊緊跟著。她一路向北走,街邊的樓宇愈來愈是低矮,直到變成平房荒地;漸漸式微的彩燈不斷延伸,終在泥濘處黯然失色。初冬的季節只下了一點小雪,半裂的水泥地是干燥的,草叢與樹梢也不留情面的滴雪不沾。
出城,便寂靜了許多。沿著筆直的公路走著,拐進曲折小路,沒有路燈,唯一的照明是時不出現的鄉間屋舍,升起的炊煙與昏黃的燈光是小小家庭不願與他人分享的幸福。
依然向著北方,道路的盡頭是一片荒原,稀疏的雜草隨意的生長,大地上零散的幾些銀裝還沒有融去,晚間雲霧包圍住遙遠的四面八方,一望無際的原野被模糊了終點,回首龍門的輪廓只剩依稀可見。
她停下腳步,差不多夠遠了,這偏僻的荒原甚至沒有名字,就和地上野蠻生長的亂草一般毫不起眼,被戰爭肆意踐踏後也不會有人懷念。
“你經常來這嗎?”
“走不動了,但這里很像家。”
面朝北方半跪在厚實的凍泥地上,任憑搖曳的雜草瘙癢腿部,她像是禱告般閉起眼睛。這里晚風的溫度比她熟悉的要暖一些,淺淺的雪沒能像烏薩斯般遮天蔽日,卻給予了這片大地更多的生機,即使剩下的只是枯草也是如此。
博士在後面站著,沒有靠前,也不敢靠前。
他深知這一切因自己而起——把黑白的私心說出光彩,這也能算是博士的責任嗎?
回想那天離別時她的寄托,如釋負重的笑容是她對這個世界的釋然。如今父親和女兒互為對立的荒唐局面又怎會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很快就又是聖誕節,博士一路上有看到龍門的商區積壓著滿滿幾大倉庫的新物資,都是為了慶祝節日而准備的禮品。提前布置的展櫃和櫥窗上已經添了新貨,公園里的舞台還在有條不紊地搭建……
她沉默著,依然沒有站起。博士有些擔心,點著腳尖向前走了幾步。
“……”
“我沒有家了。”
她平淡的語氣不像是在訴說她自己的故事。眼瞼上掛著的淚水依然是冷著的,蜿蜒流下到嘴角里。
“胡說。”
博士掏出左胸口布袋里的手帕,向前半步蹲下。
“老先生不會想失去你的,羅德島也一樣。”
“……”
她撲向博士,貼在博士的胸口處。
“讓他知道,你還沒有放棄斗爭。”
沒有一點征兆,也幾乎沒有任何聲響,下雪了。
細雪悠悠飄下,落在地上如雨滴般消失,低調得像是從未來過。雪飄落的軌跡是有些傾斜的,自北向南的方向不由得讓人猜忌烏薩斯的凍土是不是又有寒潮襲來,亦或許是造物主對她儀式的回報……
風突然變得很大,地上零散的石子嘰里咕嚕滾動起來,那些生長於淺土中不夠牢靠的野草也被連根拔起,來自北方的大風好似要把一切孱弱都驅逐出去。博士索性放棄去固定戴不住的兜帽,將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雙腳上以防止自己被大風吹倒,很快地面板結的泥土被他踩出了凹陷。
霜星一個趔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退。博士伸出一只手去攬住她的後背,輕輕一推將霜星緊緊貼在自己懷中。
她還是太輕了。
幾層厚重的棉衣,可以武裝起一個瘦弱的術士;正如幾個沉重的托付,可以住遮掩一個疲倦的孩子那樣。
颶風之下,霜星的一對耳朵胡亂地拍打博士的面部,巴掌般無情地鞭撻,清脆的抽打聲在這平闊的地帶格外明晰。
“哎————呀!”
博士毫無招架之力,只顧得聽啪啪的響聲,不敢睜開眼睛直視那兩條照著自己面部就來的白兔耳;北風跟他開的玩笑也並非一點都不好笑:
“誒嘿嘿~”
[能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被打也很值得吧,哈哈……]
“冬天最冷的時候還沒有到來,讓人們恐慌的往往不是溫度本身。”
再次捋起她的銀發,或許是風的原因,博士覺得比上回要柔軟了許多。
博士裹緊了霜星的外套,霜星也在為博士做同樣事情。
“霜星,你聽到了嗎?”
“什麼?”
“心跳聲,很快的心跳聲。”
“博士……小心點。貼這麼近會被凍傷的。”
“我不怕,我們連那個都做過了。”
干燥的北風帶不來溫婉濕潤,干涸的眼角擰不出一滴眼淚。
交談到這里戛然而止。
不再需要宣泄,仿佛能參透對方的內心世界。
他們就一直這樣相互靠著,時而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時而嘴巴咧得比苦瓜還難看,在外人眼中這或許是一場難以琢磨的行為藝術表演。
幸好這里沒有外人。
很安靜的,風停了。兩個人孤零零地摟在一起,相互取暖。
各有所需,各取其暖。
夜還是那麼靜。
空曠的野外讓博士在工作之余也有了難得的閒適。
就算是每天生啖原石的博士,長時間的超負荷工作也會讓他疲憊不堪。這幾日曲折離奇的遭遇,即在意料中又在想象外,不止是白兔子,就連凱爾希那邊也順利的出奇。
他們尋了一塊大石頭靠著坐下,石面算不上平滑,但也不至於磕得難受。
悠揚的歌聲從博士身邊傳來,聲音小到幾乎只有他能聽見,但聲音的層次感又及其分明,仿佛整個荒原都在回響,這里每一個枯萎或將要枯萎的生命都在附和,她不能,他們亦不能意識到寒冬的過後就是復蘇。
歌聲是很溫柔的,像是天真的搖籃曲一樣安撫人的情緒;可就當快要入睡的那一瞬,才會聽到這溫柔背後的肅殺,每一個音節組成都是戰歌的節奏,加上這種溫柔的唱腔,這所謂溫柔也就成了敗仗的悲愴。之前對心靈的安撫蛻化成了蹂躪,戰敗者對自我的蹂躪。
烏薩斯的語言博士懂的並不是很多;音律的知識博士更是一竅不通。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好聽。
沒有去打斷她,博士靜靜地聽完。歌聲在夜幕中漸隱,一切又歸於平靜。
“很好聽。能告訴我這首歌的名字嗎?”
“時間有些久,忘記了。小時候……爸爸,教給我的。”
若不是因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她大概會成為一個頗負盛名的歌手;博士心想。
“你看過海嗎?”
“我不知道。諾大的水域里漂浮著深厚的結冰,望不到盡頭。這是海嗎?”
“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去看海,去聽音樂。”
“不會結束。”
她的果斷堅定讓人寒冷。
“那也應該休息放松一下吧——”
“爸爸說過戰士不應該休息。”
她像極了自己口中常說的“頑固的老家伙”,仿佛這個巨大的溫迪戈就站在她的身後,從未離開過。
在過去的歲月中,當他們坐在地上喝著淡咸湯望著近在眼前的火堆,聽著遠在天邊的浪潮,濃雲會在深冬的空中翻卷,海水會在遙遠的天際涌流。
夜已深到了凌晨許多,遠方的燈火將熄,龍門紙醉金迷的夜場也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時間。博士這才想起來他們連晚飯都沒吃:
“霜星,吃點東西吧。”
她搖搖頭。
“吃點吧……對身體好。”
“我沒事的,博士。”
博士把在龍門食坊買的小籠包從塑料兜中拿出,塞在霜星手中。
“吃吧,都是你的。再這樣下去,你會有生命危險。”
她拿起包子小咬了一口,又抬起頭看了眼博士。
“博士……呃,你你,你不吃點嗎?”
“我吃這個就足夠了。”
博士搖了搖手中明晃晃的至純源石。
涼掉的包子早沒有出爐時香氣濃郁,發硬的表皮讓牙齒也有些難受。
“抱歉,很難以下咽吧……明早我給你買點新鮮的。”
“剛做出來的包子太燙,還不如這種……”
她還沒說完,兩人就又都沉默了。
是很長時間的沉默,對於冬日的夜晚來說也是如此。唯有呼呼風聲,草葉搖曳聲,才是不摻雜半點機械感的生機勃勃。
撥雲見日,晨曦映著剔透的朱紅,東邊的方向愈來愈亮。
朦朦朧朧的天邊仿佛有轟隆隆的響聲傳來,龍門的方向上能看到不斷升起又轉瞬即逝的光點——他們在放煙花。
或許是哪家商店開業,又或許是哪家成親了吧……
按照博士所擁有的資產估計,大抵他會瞧不上龍門哪家商鋪售賣的“定情信物”的。
“霜星。”
“嗯?”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重新吃上真正的熱食。”
……
博士站起身,轉過來伸出手搭在霜星的指尖上。
“走吧。”
“回龍門嗎?”
“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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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分你顆糖”]
從走廊盡頭的樓梯向上兩層後正對著的就是博士的辦公室,博士打算先回去休整下。
盡管他的步伐已盡量做到輕盈,但是樓梯的顛簸還是把她驚醒。霜星簡單的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里是……什麼地方?”
“羅德島。”
“我的同胞們呢?”
“在下層做身體檢查。”
“請把我放下來吧,博士。”
即使他們已經有了一次交往的經歷,但是一直在博士懷中還被路過的干員以好奇的目光注視也讓她頗為羞澀。
於是她跟在博士身後,一步步深入到羅德島最關鍵的區域。如果她還是個整合運動干部,這絕對會是件值得全組織慶祝的大事,但她現在卻高興不起來。
博士停了下來,看了眼自己的辦公室中又是一片狼藉,皺巴巴的紙張有的被燒成了灰屑,有的被撕扯的四分五裂。那都是該扔的廢紙,博士允許過伊芙利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燒東西玩兒。
“伊芙芙,燒點火吧。”
“好嘞,本大爺就等你這句話!”
薩卡茲少女舞動著手里類似噴火器的法杖,噴射出不同尋常的巨焰。狹小的辦公室里溫度瞬間升高,掛在牆上的溫度計炸了一地。
“哦?博士有客人來了啊,那我去別地方玩去咯——”
“別忘了寫作業。”
“好嘞!”
伊芙利特應了一聲,雖然她早就竄得沒影。
“這里的火可以持續供熱一個禮拜,覺得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霜星也的確感到身體暖和了許多,她看向伊芙利特離開的方向,思量著什麼。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能驅動如此強大的源石技藝,那麼她不是天才法師就是重度感染者。
“那個女孩也是感染者嗎?”
“是的。”
“看她體表的樣子,已經很長時間了吧……”她的語氣帶著感同身受的憂傷。
“源石與血液的結合程度已到達了危險的地步,不過我們仍在全力抑制增長。”博士頓了頓,嘆口氣接著說:“羅德島會盡其所能讓每一個信任我們的人活到下一個明天,還有下下個明天。”
“……如果我們真的束手無策,那就讓她過的無憂無慮些吧。”博士搖搖頭,否定自己的前半句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讓你回想這些難過的事情。”
“一起努力吧,別讓氣氛太悲傷了,你願意信任並加入羅德島可是個好消息呀!對了,我還沒向凱爾希匯報,你先從這里休息下。”
博士忽然想起來還有凱爾希沒有應付,心里咯噔一下,留下一張羅德島的地圖就辭別霜星。
“嗚呼呼——好軟啊——”
霜星躺在床上,感覺身體都要陷下去了,柔軟的羽絨床墊如同蘇雪,清涼而又順滑;純白的枕頭被輕輕壓出了褶皺,厚實的棉被撲在身上讓冰冷的軀體也得以愜意。她側過身子,看到旁邊壁櫃上陳列著博士的藏品。
“噫!這公仔……怎麼是我啊?”
霜星拿起一個面對著牆壁有著兔耳的玩偶,將它轉過一百八十度。這個小卡特斯人手持交叉兩根法杖,嘴角向上揚,笑的傻乎乎的。對著鏡子將手中的小東西與自己對照,看上去唯一的不同是小玩偶身上沒有礦石病的痕跡。
霜星把身子翻轉過來,毛茸茸的尾巴悠閒地擺著,絨毛又細又軟,如絮如雪。
“這是什麼,平板電腦嗎?嘿,人臉識別成功?什麼啊,‘歡迎登陸——Dr. 海勃列恩•因特賽特(HyperionE.S.IV)’怎麼就登進去了?呃啊……啊嗚……”
“困死……”
博士為了彰顯文化底蘊弄來的仿古時鍾搖擺著滴答滴答,時針轉動著一圈一圈,光线悄然變化著已到了下午時分。
一點半多,她隱約聽到門外有小推車馳過瓷磚和玻璃瓶叮叮當當聲音。
【咚 咚 咚!】
“您好,請問是霜星小姐嗎?”
“唔嚕……嗯,是我。”
“羅德島醫療部,請您服藥!”
“哦哦,來了。”
霜星推開門,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粉發沃爾珀少女。
“你是……?”
“我叫蘇蘇洛,在醫療部工作,初次見面交個朋友吧。”
“嗯好,藥先放這里吧。”
“不行!博士囑咐我一定要讓我喂你喝。”
“這?行吧……”
“呼呼~來了,霜星小姐。”
“啊咳,咳,好苦……”
【為什麼這東西比我的糖還要……!】
“冷泡藥的味道就是這樣,醫療部那邊已經在調制甜味藥品了。不過,現在您可以試著加點這個……博士說的,這東西的味道非常,呃,博士是在開玩笑吧?”
“讓我看看,超——級——芥——末?”
“等一下!只有再給博士配制理智頂液的時候才會放這麼多的……真的,真的沒問題嗎?”
“對,對,就是這個!”
霜星抿了一口,然後擠著管子大把大把向杯子里添加這綠色嗆人的粉膏。
“哇……整合運動的干部都這麼恐怖的嗎……”蘇蘇洛小聲嘀咕,感嘆她面前的這一幕。
“你們那這東西還有多少?麻煩多帶一些過來。”
“好,好,好的……可是,可是這東國進口芥末很傷胃啊,長期吃對身體危害很大的!”
“哈哈,我看起來還像能活長期的樣子嗎?”
【真沒有人聽醫生的話啊……唉】
蘇蘇洛自打靠近她就感受到貫徹全身毛骨悚然的冰冷,她甚至剛剛才注意到遞過去的杯子中的藥品以凝結成了冰棍,而杯子上也出現了幾許裂痕。在她的病人尋訪歷史中還從來沒出現過這樣可怕的礦石病症。
“誒?你在記錄什麼?”
“一種甜品的配方,加上你們這的芥末;我重新寫一份。”霜星隨手拿起枕邊博士的筆,用烏薩斯語記錄了她糖果最新的配方:“我家鄉的風俗小吃,你要不要來一顆?”
“啊啊,不了……”
“來一顆嘛,別那麼拘謹。”
蘇蘇洛接過紅彤彤的糖丸,放在日光下打量一番。
“怎麼?害怕我傷害你?”
“沒有沒有,我只是……”
【咔嚓!……咕嘟】
“哇呀呀呀呀,啊啊啊啊,水,水,水,哪里有水?哎呀啊啊啊……”
“噗,給你。喏,沒事吧?”
“霜星小姐,這……這糖不是用來吃的吧!”
“我每天都要吃很多的,習慣了其實也沒什麼。”
“誰會吃這種東西啊!”
“哎哎,除了我之外,還是有人喜歡吃的!”
“誰呀?塔露拉沒這麼重口吧?”
“博士啊,他竟然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吃的時候可沒你有意思!嘿嘿~”
“等下,你腳上是怎麼回事?”
“哎,博士把我的那只鞋子拿走了,到現在也沒還。”蘇蘇洛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博士怎麼還有這種癖好?”
霜星拿著博士給的地圖,在羅德島宛如迷宮般的走廊里摸索。
“奇怪……這里不應該是咖啡廳?”
“午安,霜星小姐。”
“阿米婭?”
“羅德島很高興你願意成為干員,不過在正式入職之前,還需要一項綜合體檢測試,請您務必要盡快完成。如果方便的話,請前往下層訓練室。”
“帶我過去吧。”霜星收起地圖別在腰間,環顧四周相似的白色門窗:“不對呀……這里難道不是廚房?……”
總是被高溫炙烤的訓練室終於冷卻下來,但似乎冷卻過頭了,專門做過隔熱的防火材料被一輪又一輪的冰刺攻擊打得發懵,牆皮結著霜脫落下來。
“是誰在訓練室里?”
“啊...嚏!不知道,好冷啊!”
上層的小干員們被從午睡中驚醒,躲閃自己腳下的嚴寒。
【叮——】
訓練室發出警報聲,測溫計又一次失靈,關於她的考核提前結束。霜星走出了訓練室。阿米婭在外邊等候著。
“怎麼了?沒被凍傷吧?”
“我沒事。啊...嚏!”阿米婭抖抖耳朵上的白霜,雙手合十摩擦著說。
“別感冒了,你先去忙吧。”
“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請一定要聯系我,霜星小姐。”
“那邊有人?”霜星探過頭望去阿米婭反方向的樓梯。
微微露出的黑色身影迅速消失,樓梯拐角處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漸向上飄去。緊接著聽見宿舍門被撞開的聲音:
“我我我……我看見了!是是、是整合運動!”
“阿米婭為什麼跟她在一起?”
“阿米婭?糟了!起來,拿上東西我們快去!那個誰,你趕緊去通知博士!”
“喂喂,我有名字的啊!”
“知道啦那個誰!快去!”
小家伙們拿著自己的武器,按照訓練時的隊形排開,
“聽著!不,不……許動!你,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你們是?”
“哼,我們就是羅德島最精英的干員,專門對付你們整合運動!快,把阿米婭姐姐交出來!”
“阿米婭?她走了呀。”
“什麼?!你!殘忍的混蛋……”
“啊啊?她就在樓上啊,你們怎麼了?還有,我不是整合運動……”
“你們會相信敵人的話嗎?”眾人搖搖頭“這種常識連教官都懶得教!”
“龍門的懸賞上跟你一模一樣,我們要把你交給博士!他最擅長對付整合運動這樣的大壞人了!”
小干員們一步步逼近,他們手中的弩已箭在弦上,扳機上的手指躍躍欲試。
“我,我的腳怎麼抬不動了?”
“弩……完全被凍住了。”
“糟糕,她過來了……”
“我是新來的干員,你們好。”
天花板上又一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阿米婭神色匆匆地從樓梯下來。
“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
“誤會,他們把我當成敵人了。”
“阿米婭姐姐!”
“來,吃點糖吧。”霜星從口袋掏出一把糖果,塞進小干員們的手里。
小家伙們哄搶著散開,其中最強壯的那個抓了一把,還沒跑遠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等到這條走廊變得冷清,只剩下兩只兔子站在訓練室的門口。
“霜星小姐,請不要放在心上,我會通知他們的教官的。”
說罷,阿米婭上了樓,敏銳的耳朵聽見走廊那頭隱隱約約有人“水,水,水!”地喊叫著。
片刻後,走廊那邊又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在前方的那個小男孩大聲地叫嚷:
“大家堅持住,博士來了!”
“嗯?”
“你,你你……他們人呢?博士,就是她!快,別讓她跑了!”
男孩躲在博士背後,指著前方的白兔子說。
“你先回去吧,我來處理。”
男孩做了個鬼臉,飛快地竄到樓上。
“孩子們就喜歡角色扮演的游戲。”
“大人不也喜歡?”
“怎麼說?我們來玩惡魔博士欺負小兔兔?”
“聽起來就不好玩。”
“去吃晚飯吧。”
博士挽著她的手,在逐漸溫黃的燈色中走向喧囂。
“你們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多虧了阿米婭——”
“她也在?”
“總之,他們拿到糖可高興啦。”
“你把糖分給他們了?”
“嗯哼。”
“這……希望他們宿舍的飲用水足夠多吧。還有,給我也整一顆。”
[newpage]
[chapter:“做那種誓”(R-18)]
喝了幾碗湯,從食堂里散步出來,他們走在甲板上。龍門的江景是絢爛的,江面上的斑斕是倒映的摩天大樓,微風吹拂後的漣漪旁總有幾棵老樹抖下落葉。黃葉如輕舟泛江而行,飄向知名或不知名的遠方。
秋末入冬初,龍門的行道樹就一般光禿禿了,嚴冬時節,所剩無幾還在堅持的卷著霜露的枯葉就會在與風的竭蹶後得以留在樹的軀干旁,這個可以被樹葉成為家的地方。
“霜星,困了嗎?”
“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道路封鎖上了,整合運動……啊啊?沒有,我還不是很困……”
她像是碎碎念般,出神地望著對岸龍門的邊界。
……
不到夜半,屋里的火爐依然溫暖。
“啊哈…呼……我去做綜合體檢測試了,這是檢測報告。”
【礦石病感染情況】
參照醫學檢測報告,確認為感染者。
……
【生理耐受】優良
【戰斗機巧】卓越
【源石技藝適應性】優良
……
“還有還有,你看到牆上多的新東西了嗎?”
“床櫃上?”
“對對,就在那個白毛傻兔後邊。”
“嘿嘿~好像啊。”
湛藍色的不融堅冰通體透明,雕刻出的小人比旁邊的霜星公仔稍高,寬大的兜帽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博士的模樣。
“我……我雕了很長時間的……”
“霜星,我有一樣東西給你,它能保護你,永遠。”
“你怎麼跟他一樣,也喜歡搞這些薩卡茲迷信?”
“來,你的左手。”
霜星把左手搭過去,博士握緊她的指尖。
“可不許松開喲——”
博士將霜星的無名指抬起,一枚閃著銀光的指環緩緩穿過,博士松開顫抖的手,將那個閃耀奪目的唯一定格在她的手指。源石冰晶,存世稀少,永遠不會融化,如糖紙般在淡粉中折射光芒。
“博……士……”
“貨真價實,羅德島的最新科技,實時監測佩戴者的身體健康狀況。”
“咿——嘶嘶,都怪你,現在還要讓我說這種話……早知道當時,當時在坑里面就不醒來了……”
“就算你真睡著了我也會把你帶過來。”
博士將白兔子抱緊,柔軟的大床比嶙峋的礦坑。
“說是最寒冷的人……你比誰都更渴望炙熱吧。”
她眼角的水珠模糊了視线,就連面前的博士也都是黑乎乎的一團。自己手上的銀戒像是被放大了般卻愈發清晰。她眨眨眼,水珠變成了柱,劃過冰涼的面頰,在小夜燈的照射下顯現出兩道淚痕。白兔兔突然翻過身,將自己隱匿在白色的被褥中,只露出的兩根長耳朵趴在枕頭上靡靡微動。
“不許看!”
博士的手伸了過來,她裹緊被子,像毛毛蟲一樣晃動身體試著掙脫。
“我很喜歡那份冰雕。”
“……那,那我們擺在一起。答應我,如果我死了,也不許亂扔!”
“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離。”
枕頭已經刷上淚色,白兔子難掩告白的羞澀。
“博士,我們再做一次那個。霜星……想要更多熱。”
“你還是很喜歡‘惡魔博士欺負小兔兔’的游戲嘛。”
博士也鑽進了被子里,除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其他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被頂起的被子像搭的帳篷,對她而言的萍水相逢就足以讓冰晶沸騰。“帳篷”下的帳篷漸漸升高挺立,解去外衣然後將白兔子抱到自己身上。
撩開她的衣物,老戰士披風粗麻布制成的外套粗糙地劃過博士身體,竟有一絲疼痛。衣物裹不住的欲望的熾熱和嚴寒一並浸染著博士,向上掀開灰色的底衫,兩團白皙柔軟的玉兔自然而然的垂在博士身上。冰涼的皮膚被壓著如融化的雪球般攤開,貼在博士身上變換著形狀的酥胸溫柔的摩擦著,簌簌微響切切如私語。
博士摟住白兔子的脊背,少女纖細的玉腰僅用一只手便能攬得住,另一只手順著身體彎曲的线條向下,包裹著較為豐碩的臀部的灰色小褲褲外裸露著一簇搖得歡快的小毛球,當手掌從上面摩挲過手指間的縫隙中夾住千絲萬縷的雪絨般細膩的軟毛,霜星倉冷的面容漲紅了許多,眼神游離不定地瞻前顧後。
博士撫摸她的銀發,夾在雙耳中間的溫熱的手掌掠過頭頂,她抬抬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博士。
“別著急嘛,霜星星~”
“呼呼……博士,我感覺身體在發燙……”
小葡萄漸漸漲大紅潤,在博士胸前劃過癢癢的,留下的冰涼如彗星尾一般余味無窮地拖拽著殘影,博士捕獲住兩個小精靈,捏在手中,用指甲快速撓動。
“嘻……嘻嘻,博士快停下來,啊……嘿嘿嘿……”
霜星霎時笑靨如花,莞爾
博士聽到後如超了頻的小馬達再度加快速度
“啊哈~哈哈,博士……真壞,停,快停下!”
“停下,哎誒,還沒停呢~”博士的手開始變換速度,時快時慢地讓霜星目不暇接,如蝶翼般的睫毛緊張地上下顫動,眯成了一條线的視野完全看不清博士的手指。
“停——下……咯!”
博士突然就如斷電般停下,霜星的酥胸毫無征兆地失去支撐,砸在博士的面龐。她輕盈的身體即使整個從半空丟下都不會讓人被砸得太痛,而一對小雪球對博士造成的影響也不過是兩個塞滿蜜糖的飯團,香甜可口。博士伸出濕噠噠的紅舌,品味牛奶布丁那樣舔舐著雙乳中間的淺壑。
“嗚嚕嚕……唔,好癢啊博士……”
冰淇淋的溫度配上果凍般的口感,折膠墮指,吹彈可破。垂涎在白色小丘上還未等到流動開來,就已經散作了霧氣彌蓋住博士的眼眸或是凝成白霜,像是羽毛編織成的零星的只是用來遮羞的素絨。
徐徐塞如到完全張開的嘴巴里,這小丘被擠壓著變換形狀,紅撲撲的乳暈愈發明顯的在博士口中。咽喉排出的熱氣加溫了軟乳周遭的冰片,舌尖再這樣狹小的空間內更加靈活,融化的小冰片與潤濕的舌尖相互靠近,當這些小顆粒如雨點般拍打在舌體上時,可能是因為源石的反應,如跳跳糖那樣霹啪在舌上起舞。
“胸,胸部……想要那個……”
霜星小小的腦袋枕在博士的小腹上,正好用雙乳夾住博士的肉棒。如同熱狗一樣被夾在中間的粗大肉棒被冷冰冰的溫度刺激著。霜星愈益熟練的動作總能觸碰到博士敏感的冠狀溝,肉棒被緊湊上來的胸部揉搓,陰莖受到時緩時急的壓迫,當它靠近到已舔舐過的乳溝向上衝擊抵住自然下垂的雙乳,便會讓龜頭被左右酥軟的雪球按住,讓海綿體接受冰露化水的沐浴。
“啊嗯……霜星星你轉過來一下。”
“哎誒……?是,是不是把博士的肉棒弄成冰棍了?”
“放心,我們來玩個游戲。”
霜星將身體轉了半周,坐在博士的胸脯上。
“我想用你的耳朵。”
“啊?”
對屹立在寒風中的戰士而言,學習這些花俏的技巧才是更大的挑戰。
霜星面帶疑惑地低下腦袋,嘗試用兩個長長的耳朵去觸碰博士的肉棒。耳尖帶著冰冷的氣息蜻蜓點水般輕觸博士的系帶,柔韌的絨毛像毛毛細雨穿插在博士的神經末梢,撩動著表面縐縐的肉棒。靈活的肌肉讓耳朵有了更多的可能,她可以像棉絲一樣圈圈纏繞在陰莖之上,毛茸茸的感覺伴隨著耳朵逐步向龜頭的旋轉。肉棒上的青筋愈加的凸顯,粗暴的脈絡外裹上層潔白的緞帶,就連這黑黢黢的肉棒也能像巧克力蛋卷一般。
博士也沒有光顧著肉棒,他貼在霜星的背上一只手環繞過去從雙乳滑下撫摸著她的小腹,另一只手悄咪咪靠近了她的灰色內褲,輕薄的布料遮不住那可愛的形狀,輕輕地將它扯到大腿的一旁,然後並攏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在霜星聚精會神地用耳朵賣力服侍肉棒時溜進少女的秘密花園。
如同竊賊那番,手指在愛穴當中躡手躡腳地前進,濕潤的壁上緊皺的紋理用指肚去撫摸能感受到她敏感的反應,小穴快速的收縮著,這時候里面的空間便會縮小到兩個手指可碰四壁的狀態,很快肌肉又再度松弛,如同呼吸那樣輕快的完成這一回合。
突然間霜星又松開纏繞著的耳朵,用一只耳尖精准落到博士馬眼處,細細的向內插入,另一只耳朵則嘗試擼動圓滑的龜頭。
“嘶……嗚嗷,哈……霜星星,再使點勁……”
博士雖然痛的咬住牙齒,可是與這肉棒被撫過的感覺全然無法相提並論。
霜星的另一只耳朵加快了速度,從肉棒根部掠向龜頭,又從頂端下降到最低,稍稍加了些力氣,呼吸也加快了速度,她的小臉鼓得圓嘟嘟的,灰色的眸子盯著肉棒。盡管她不絕低著腦袋,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正在自己視线下方來回躍動的手指。當身體下方變得潮濕,博士手指也被新鮮分泌的愛液微潤,另一方面的馬眼也被攻陷。博士的肉棒已經蓄勢待發,滑溜溜的龜頭上已經布滿了先走液。霜星的耳朵還在攢動肉棒上凸顯出的血管,順著陰莖上面蜿蜒的條條粗細劃動著。被博士肉棒打濕的耳尖相較之前軟了許多,細細的絨毛也隨之越發松軟。
“霜星星~准備好了嗎?靠過來一點。”
“真的……要射在那里嗎?”
“沒問題的。”
“博士的要求怎麼都這麼奇怪……”
“所以才是玩游戲嘛。”
博士的肉棒開始顫動了,霜星松開纏繞住陰莖的那只耳朵,轉而將雙耳抵在博士龜頭。博士開始噴涌,濃密的白濁順著長長的耳朵一路沿襲,輸送在同樣白色的耳朵里,耳朵的邊沿構成了天然的溝渠,粘稠的白色半透明液體慢吞吞地流下,依附在耳根部的絨毛上。這部分的絨毛更為緊密,恰好阻塞白濁的前進;不過上半部分卻在潤濕後被壓彎下來,向腦袋兩側垂倒。
在重力的作用下未被絨毛掛住的白濁開始倒流,順著長耳泄洪般傾倒在銀白色的頭發上,發絲上沾染的白濁幾乎在這黑暗的環境中幾乎無法用肉眼辨識,凌亂的發梢被打濕後遮住了她的雙眼。在沒有聽覺和視覺的情況下,霜星的注意力全用在了感受自己的身體,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私穴已被博士玩弄到濕的一塌糊塗。
“霜星星~還聽得到我說話嗎?”
“大——聲——點。”
“來跟我學,跟我說:請,用,力,干,我。”
“什——麼?”
“請,博,士,用,力,干,我!”
“親……?青博思,硬,永力淦臥……?”
“嘿嘿~再重復一遍。”
“請博士……用力干我。嗯?……喂喂!”
“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太壞了吧!真該把你凍成冰渣……”
沒有擦淨白濁的肉棒代替了手指,插入到霜星的蜜穴里面。肉棒的抽插攪拌著愛液,肉棒的四周淋漓沾滿這些液體,潤滑劑一樣的光滑了陰莖的表皮,每一次的抽插都不會費太多力氣。而霜星的身體就像是需要靠“受擊回復”的源石技藝那樣,每當博士的肉棒進出幾次,都會泌出更多的愛液,再次淋在肉棒上。當小穴里的空間不足以容納粗大的肉棒和泛濫的愛液,那些無處安置的愛液便從肉棒的入口流出,陰唇上下盡然全部淪陷。
“阿——呵啊~哎……啊——”
“哈嘿……我的小兔子要撐不住了?”
“呿,哪有的事。博士快說‘請霜星用力凍我!’我才不會……認輸呢!”
霜星深吸一口氣,主動加快了速度,兩人頭上的棉被此起彼伏的如同齒輪轉動的機器,富有節奏感的鏗鏘有力運作著。
“那麼,現在感覺怎麼樣?”
“唔,耳朵燙燙的,像是被塞了幾斤辣椒……不對,就是很熱,很熱的那種啦……下邊也熱乎乎的……”
“做那種事”的力量或許比源石還要神奇,她冰冷的額頭上竟然凝出豆大的汗珠,即使那汗珠的溫度仍是零下。
肉棒又一次滿彈裝填,對這最重要部位的暢快甘霖是方才意猶未盡的延伸,也是上次惡劣環境下做事的補辦。
“要來了哦~”
緊緊插入小穴的肉棒挺起了她的小腹,從肌膚上看去都是博士的形狀。
肉棒向前衝擊幾次,蜜穴極致的收縮痙攣,白濁被射進宮頸的深處,再度被擠壓排出的愛液又一次劃過肉棒在強大的壓力下濺到霜星的大腿上。此時那個曾被博士拉扯到一邊的小內褲已經摩擦出了破洞,一根細繩氣若游絲的蕩在大腿的一側,剩下殘存的布料早就被愛液浸透。即使是這樣,霜星也在博士拔出後將它提上,不去顧慮它的粘稠滑膩。也能有效防止博士留下的溫熱的白濁一散而盡。
結束了,如帳篷般的被子再次鋪平,平靜的躺在床上的兩人互相望著對方。對她來說,一段新的生活就此開始。不過這步入正軌之前,還有一場她最想也最不想面對的不可避免的戰爭。
“霜星,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去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