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膠紙,緊膚…長久…不脫落?」
看完說明書,柳浴剪下一截,對准自己的屁股那里輕輕貼了上去…
唔…好涼!
2019年末,天寒地凍,家家戶戶都縮在溫暖的小窩中。
吃過晚飯,柳浴打開電視看電視劇,父母在旁邊坐著,她窩在沙發上看劇,思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因為屁股出了問題,大大限制了她的活動范圍,最近一直呆在家。
「……慧琳跟你住一個房間吧,啊?你覺得怎麼樣?小浴?小浴!!」
「干嘛?放假了啦,讓我好好休息。」聽到媽媽叫自己,柳浴這才回過神,嘟囔著說了一句。她的小腹有些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還休息?就知道玩,一日不讀書,開學人就變傻了。」
「唔…我就玩一天嘛。」
「昨晚你也是這麼說的。」媽媽嗔怪著道。
「你三姑要來咱家住,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吧,哪有女孩子像你一樣,內衣褲都丟的哪都是,整天這麼邋遢,你這樣子以後還怎麼嫁人?」
「系——」柳浴撅了撅嘴,哼唧一聲換了個姿勢躺了下去,屁股對著他們,頭也不回道:「愛來不來,我不管。」
「嘿?」媽媽以為她剛剛要站起來,夸獎的話都到嘴邊了。但看到她只是換了姿勢頓時又把話咽了下去。
不聽話是吧?
媽媽氣地朝她屁股猛拍一巴掌,怒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現在就得給我把房間收拾了,讓你表姐住,你住大廳沙發上!」
「好疼……」柳浴摸了摸屁股,想要繼續頂嘴,但看到媽媽的樣子還是老老實實站了起來。
安琪是個脾氣怪異的人,而且犟的要死。對大部分日常上的事情都是很不感冒,但一到關乎自己的正事上,會異常認真,且嚴厲。
「真是的,你不管是吧?不管可以,但我管你總成了吧。」媽媽的嘴巴如開閘一般停不下來。
別念了別念了…
柳浴收拾一下頭發朝臥室走去,雖然嘴上不敢說,但還是從神態上表露出了一部分。
安琪望著她的背影,不停唉聲嘆氣,「這孩子,到底跟誰學的,以前可不這樣啊。」
「有其母必有其……」爸爸在旁邊欲往她頭上的火澆油。
「嗯!?」
「咳咳,有其父必有其女。」爸爸趕緊改口。
「哼。」
晚上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你!
安琪嗤了一聲,踢了他一腳。
嘩啦啦…
柳浴拉開抽屜,望著里面的一盤盤黑盒子,里面都是她被輪X調教的光盤,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如果被看到的話…
光是這麼想想她就羞憤欲死。
放到哪里去呢?
表姐住在這里的話,這東西是絕對不能放到屋子里的,藏到樓上吧。
收拾了半個小時,數了一下發現黑盒子少了一盤,但翻遍整個房間都找不到。
奇怪?丟到哪里去了?
找半天無果。
無奈之下,她就放棄跑去洗澡了。洗完想起還有電腦里面的一些東西沒刪,隨便刪了刪,就休息了。至於那個光盤,或許丟垃圾桶里了吧。
她這麼想。
◆
「喔,真冷啊~」
「這才是冬天的樣子嘛…」
柳格格帶著一家三口,下了飛機,再次踏入畏市。
差不多有七八年沒回來了,具體的時間她也記不清楚。相比那時,現在的畏市除了一些特別大的商場外,四面都已經開發的高樓林立,昔日相對偏僻的市郊,也在城市化的快速進程中發展的日新月異。
打車路過畏市中心醫院,她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這是畏市最大的醫院,依稀記得,自己就是那里實習時才邂逅了現在的老公劉逸。
出租車疾馳而過,帶起一陣刺骨涼風。
「應該…是這里。」
柳格格四處張望了一陣,眼神最後定格在一棟樓旁邊的三個旗杆上。
「媽,表弟現在是什麼樣子呀?」劉慧琳在一旁好奇的問。
現在她對表弟唯一的印象,就是N年兩人在泡澡時追耗子的情景,面容已經完全不記得。
「什麼什麼樣子?人家比你好多了,是遠近聞名的天才,年紀輕輕各科在畏市第一,你得跟人家好好學學。」
「…嘎?」
怎麼可能?劉慧琳一臉震驚。
「好了,打電話讓他們下來接一下。」
…
幾分鍾後,柳浴一家就走了下來。互相打了招呼,她就挪至一旁靜靜候著。多年未見,長輩之間噓寒問暖,柳浴只感覺吵鬧。
三姑柳格格身材微胖,從言語中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性格比較好強的人,而且很早就一個人去了外地工作。
她丈夫叫劉逸,皮膚黝黑,戴著一頂藍色的平沿帽,很瘦很沉默,除了自我介紹一句就不再說一句話,整個就一npc。
他們的女兒,也就是柳浴的表姐劉慧琳,比柳浴要高一頭,短發扎著一個馬尾,染著金發看起來干淨利落。說話的時候會露出小虎牙,是個愛笑的俏皮少女。
柳浴跟她相比,就顯得很是陰郁了,此時的她戴著一個灰色的美瞳,長發綁成長長的雙馬尾,似乎對對任何事都波瀾不驚,感覺不出任何活力。
這是誰啊?我表弟!?
聽到柳浴的介紹後,劉慧琳的心里驚濤駭浪:是我的記憶錯亂了嗎?表弟怎麼變成了表妹?而且還這麼漂亮!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疑惑,安琪便將柳浴其實是女孩子這件事說了出來,當然刪除了一些不必要的情節。
大概就是體檢時候發現體內其實有女性的器官,為了以後的生活便做了性別矯正手術。
劉慧琳一時間不敢上前打招呼,只能悄悄地打量著表妹。對方挺著胸脯一臉傲嬌,讓她想起自己學校里的班長。
難道媽媽說的話是真的?真是天才?看起來,還真有一點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察覺到對方的偷看,柳浴揚起腦袋,從台階上面以俯視的眼光看著她。這個表姐,在時間回溯前曾經因為屢次抱怨交通不便利最終與自己發生口角,最後不歡而散。
有“上次”的交口經歷,柳浴自然而然就看她很不順眼。就算現在還未發生爭吵,她後面肯定還會抱怨,所以這一層是肯定過不去了。
她不打算避免發生爭吵這種情況,只想立刻趕她走,不擇手段。
劉慧琳被她盯的有些發毛,無論怎麼看,表妹的眼神好像都很不友好,難道做了手術之後,還影響到了她的內心?
「妹妹?」她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
「……」柳浴趕緊轉過頭看著聊天的眾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
沒有聽到?
劉慧琳咽了口唾液,趁著對方回頭趕緊張口,然而還未說出字對方又“恰巧”轉向了另一邊。這讓有點社恐的她心態有點崩潰。
直到雙方父母聊完,她也沒能跟對方打上招呼。
望著對方扭動的小裙邊,她不禁嘆了口氣。
好難相處的樣子…
她有些心塞。她是一個不吐不快的人,現在她對表妹很感興趣,但對方就像是一個套著玻璃蓋子的蛋糕,四面封閉打不開,讓她無從下口。
◆
冬天嘛,就是要恰火鍋吃。
圍坐在客廳,望著旁邊熱鬧的眾人,劉慧琳卻絲毫融入不進去。
別人家的電視里播放的永遠都是自己不喜歡看的電影。
「我去洗個澡。」柳浴率先吃完,放下筷子就朝浴室走去。
「這孩子,真是很強勢呢…」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
身後議論紛紛。
幾分鍾後…
安琪擦了擦臉上的汗,她也想洗,但浴室只有一個,一個個洗得等到啥時候?拿著筷子開口道:「琳琳,你一會兒洗澡嗎?」
「洗,等妹妹洗完我……」
「你倆一起洗算了,我跟格格一起,這樣快一點。」
「啊?」
「去吧去吧,你們先洗完了正好睡覺,別老是抱著手機玩,你看小浴跟你一樣不?」格格在一旁催促。
「……好吧。」劉慧琳不情願道。她實在不想一起洗,不知道妹妹會不會不高興,現在兩人也不是很熟…
早知道來之前先好好洗洗了,脖子上背上要是有灰那得多尷尬啊…
嘩嘩嘩…
放完水柳浴小心翼翼坐到了浴缸里,望著大腿內側的銀色數字紋身,使勁擦了擦,最終癱了下去。這是被市長強制性做的記號。
「啊啊啊啊…」
屁股進水了…進水了…好痛哦。
柳浴深深地吐了個泡泡,清了幾次屁股後,再次灌腸、夾住屁股。
自己都成了什麼樣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復男兒身了。
嗚…好像玩一玩屁屁啊…
柳浴想到這里,換了個撅屁股的姿勢,用手紙不停地去抓弄。
「嗯……嗯……好舒服…」
兩根手指…塞進去了…
因為剛剛摸了下水,手有些滑溜,深入進去輕輕探了探。
與此同時,劉慧琳推開浴室門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一個不得了的場面。
「啊!」她嚇得大叫一聲趕緊把門關上。
妹妹居居居居然在自自自自慰?
「怎麼了?」客廳傳來詢問聲。
「沒、沒事。」劉慧琳回答。
「有什麼害羞的?還不進去洗!」格格咬著肉不耐煩道。
可…里面……
不對,也可能妹妹是在抓癢癢…
門里沒有什麼聲音,她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看錯了,用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進來。」浴室里回答。
深吸一口氣,劉慧琳走了進去,耳朵像是著火了一樣,不用猜就知道臉色通紅。
柳浴躺在浴缸旁的地板上,姿勢怪異。
「額……」
「在做瑜伽。」
柳浴淡淡地說,聽不出任何情緒。似乎剛剛的場面只是幻覺。
「哦哦。」
我就說嘛…
看到對方若無其事的樣子,劉慧琳笑了笑,暗道,果然是看錯了,妹妹怎麼會是那種人,如果真那樣,這反差未免也大過頭了。
不過…她的身子好白嫩,一點都沒有一絲男孩的跡象,果然是女生啊…為什麼私處那里也…那麼白淨…是天生的白虎嗎?
再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跟對方一比較,簡直雲泥之別……
她不由得有些自卑。
「去浴缸嗎?」
「啊,不,我不喜歡。」
「那你去用淋浴頭吧,我去放水。」柳浴甩了下頭發開始給浴缸換水。她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紋身。
劉慧琳直視對方,盡量看向別處 ,默默地拿起旁邊的噴頭開始洗,她其實很喜歡用浴缸的,但在對方面前……感覺沒有主導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十分鍾後。
嘩啦啦…
柳浴玩了會兒浴缸里的水爬了出來。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吧。」柳浴擦了擦身子,拿起洗好的衣服,裹了個浴巾走了出去。
「我…我也…」劉慧琳趕緊匆忙關下噴頭。
客廳里大人們還在閒聊,劉慧琳望著趴在暖氣片上晾衣服的妹妹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想要找一些有趣的話題。
結果等對方晾完她也沒想出來。
深夜,劉慧琳看著趴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柳浴終於忍不住開了話匣子。
「妹妹?」
「干嘛?」柳浴回過頭,怔怔地望著她。
燈已經關了,只能看見表姐的輪廓。
「你睡外面還是里面?」劉慧琳問。
「睡里面吧…」柳浴摸了摸已經干掉的柔發,伸了個懶腰又道:「嗯哼,時間差不多了,我睡覺了。」
她實在是不想跟這個表姐有太多語言接觸。
說完,滾到了里面側著就睡了。
「………………」
劉慧琳心里憋的慌,但看到她的樣子也沒有了說話的欲望。
唉…睡吧。
躺了不知道多久了,半小時還是一小時?
她都沒睡著,反之一旁的柳浴都已經睡的呼呼地了。
窗簾沒拉,亮光正好透過來。
是不是因為沒拉窗簾的原因?猶豫片刻,她還是決定起來拉一下。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就在她起身拉窗簾的時候,一旁的柳浴突然發出夢囈:
「嗯………不要……**都被肏爛了………」
嘎??
劉慧琳突然僵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詞語。
靜靜等了幾分鍾,柳浴沒了任何反應。
可能是聽錯了吧…
她這麼在心里補充,回想到浴室看見的那一幕,她心底已經動搖地非常厲害了。
剛拉上窗簾,柳浴又夢囈了,這次她聽的一清二楚。
望著在床上抱著被子哼哼唧唧地表妹。
她有些好奇,對方是單純的做春夢呢?還是夢到了男朋友?
「嗯……哼…」柳浴像個小貓一樣蹬了蹬腿。
肯定是男朋友吧,也是…她又不跟自己一樣,她那麼優秀,長相又完美繼承了安琪的漂亮,容貌俊俏,腿長腰細,怎麼可能會沒有男朋友呢?
不過經過對方這麼一叫,她怎麼也睡不著了,打開桌子上的電腦戴上耳機准備玩一會兒。
這是妹妹的電腦,她有說過讓自己玩。
一打開,她就發現光驅里面有聲音,應該是插著一個光盤。
隨手彈出光驅,果然,里面躺著一張寫著43數字的光盤。
應該是學習用的吧?妹妹平時是怎麼學習的呢?
不知不覺她就點開了放映。
一段很長的黑屏之後,開始有了畫面。
畫面里是一群男人,還有一個穿著情趣制服的女生。
女生被綁在椅子上,兩穴被電動玩具插著。帶著口塞,兩眼被蒙住。
白絲襪已經被汗透了,雙手背在後面,還穿著一個很高帶著鎖扣的水晶高跟鞋。
雖然蒙著眼睛,但她還是看出來,畫面中的女生應該就是自己的表妹。
快進到中間,三穴被插。
快進到最後,不停地往屁穴嘴里灌精液。
不會吧…她居然還開發了屁穴。
劉慧琳咬著自己的手指,臉上熱熱的,下體開始止不住的分泌淫水。
看著視頻里女生大腿內側的紋身,她想,這會不會只是跟妹妹長的像而已?不是她。
劉慧琳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緊接著就轉過身,打開燈,悄悄地朝柳浴爬過去。
她實在太好奇了。
輕輕喚了喚妹妹,對方毫無反應。
最終還是忍不住掀開她的睡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淨的小穴和一個貼著膠紙的屁穴。
居然連小內內都沒穿!
而那個銀色的數字紋身也很扎眼,的確與視頻女腿上一樣。
不知不覺,她將手輕輕按在了對方的屁穴上。
真不敢想象,就這麼小小的洞口,居然可以塞入那麼大的巨根。
輕輕摸了摸,對方也沒什麼反應。望著桌子上的筆,她心里產生了惡作劇的心思。
「性奴…正正…」她默念著,拿起防水筆在她的私處旁寫下了這兩排小字。
就當她准備抽回手時。
啪!
柳浴突然睜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
桌子上電腦亮著,柳浴看到了視頻里面的自己,瞬間冷下了整張臉,瞳孔閃過一絲幽幽的寒光,如同星淵。
原來…那個不見的光盤在電腦里…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劉慧琳被她嚇到,不停地往後退。
她只比柳浴大4個月,雖然對方沒有她高,但從外表看起來,柳浴的攻擊性極強。
看到表妹緩緩騎到她身上,她的大腦開始胡思亂想。
天啊!表妹是想強制我去舔她的“那里”?
我該不該…
可是這樣從了她,會不會連處女都會被奪走?我堅守了這麼多年的…
啊啊啊啊啊…
劉慧琳越想越亂,而表妹的下面幾乎已經貼到了她的臉上。
要不…舔吧!不管了!
掀開裙子吧唧一口含住。
此時柳浴剛拿出光盤,她完全沒有想著要對表姐做什麼,她只覺得對方多少沾點變態心理。
偷看片子就算了,居然還掀開自己的裙子去摸…
這不是變態是什麼呢?
不過眼下還是先毀掉這個錄像再說。然而還未等她折斷光盤,突然感覺下體被一個濕滑的小嘴給包住。
「嚶!」
柳浴身子一軟,實實坐在了表姐的臉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對方以為這是自己對她的懲罰,居然舔得更加賣力起來。
果然是個變態!
「你在干什麼!」
柳浴低喊一聲,將屁股挪開。
她沒想到表姐居然是這種人。
「我……」
劉慧琳望著表妹手里的光盤,瞬間想明白了。
原來她只是從自己身上去拿光盤!!
那我…到底在做什麼?
她尷尬的只想鑽到地縫里面去。
柳浴看對方不想解釋的樣子,將光盤折斷,又躺下睡覺。
良久,劉慧琳才回過神,關燈整理了一下睡衣,也准備睡覺。
沙沙沙…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整理衣服的動靜,柳浴突然轉過頭,一臉警惕地望著自己。
盯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異常,便從旁邊的衣櫃里拿出一個青色光滑的小內內穿上,縮了縮身子繼續睡。
劉慧琳頓時僵住,看來,自己的形象在表妹眼里徹底碎裂了,組合成了幾個字——“變態舔X狂”。
隔天,柳浴找了個借口去了大姑那里。
大姑的家在同市的一角,位置比較偏郊區,她的丈夫因為在工地出了事故,肚子被鋼筋刺穿,不能下床。孩子在外地,因此柳浴經常會去拿一些東西看望,偶爾也會在那邊住幾天。
冰霜滿天,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剛從大姑家出來,一個黑色的面包車迎面徐徐而來。
柳浴下意識挪到路的邊緣。黑車路過她身旁停了下來,柳浴沒有轉頭依舊在向前走。
「hello,小美女!」
司機搖下車窗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這個聲音…
柳浴聽到司機的聲音心里頓時咯噔一聲,轉頭一看,果然是市長傅祥固。
陰魂不散啊,這個混蛋。
柳浴側過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她想,或許只是碰巧遇見吧…干脆裝作沒看見錯過好了。
沙沙沙…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干嘛!?」柳浴回頭剛想怒斥對方,才發現對方已經到了跟前。
「過來吧!」傅祥固攔著她的腰將扛到車上。
「這可是大街上!你要干什麼…!嚶!」
◆
一直到黃昏柳浴才被傅祥固送回了家。
「凍死了…」
大冬天玩露出play,真是個變態…
回想著自己剛剛被人牽著走的樣子,她就渾身不自在。
表姐在樓下無聊地站著,柳浴瞥了她一眼,路過她身邊連個招呼都沒打。
「額………」劉慧琳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
一直到自己離開,表妹都是一個冷漠警惕的表情。
如果沒有看到那個光盤,她或許會一直認為表妹是個自律高冷的天才少女。
表姐終於走了,希望她再也不要過來了。
柳浴望著她們坐的車,終於松了口氣,緊張懸浮的那顆心髒也落了地。
她很害怕表姐把自己這件事說出去。
◆
以柳浴優異的成績,本已足夠去畏市的重點學校,可她卻選擇去了安市的一所普通高中。
對於這種做法,她的父母和陸科很是不解,不過還是托關系給了她一個往返的機會,「如果不喜歡,盡快回來」,這是他的原話。
倒掉一堆情書,柳浴站在鏡子前。
真不敢想象,鏡子里那張清冷美麗的臉,居然就是她自己。
凶、驚、哀、樂、樂、樂?樂…
無論她如何擺弄自己的臉都完全做不出喜悅的表情,只能僵硬地扯開嘴角。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虛偽感覺,只讓她感覺無奈。
文樹的父親已經出國了,還有一年…就應該會帶回那具木乃伊了。
還有一年多…
她就能恢復原來的自己了,柳浴緊緊握著手里的那塊玉片,表情愈發凝重。
這段日子,陸科得知她要遠離這個地方去安市,開始發了瘋一樣的在她身體上耕耘,這個小碧池讓他欲罷不能,他想盡可能的在對方身上留下一些印記。
有幾次甚至想過讓柳浴懷孕的想法,但都最終放棄了。
他是一個中年人,年紀不小了,已經有了家庭,衝動不是他該有的想法,斟酌考慮許久,雖然更想把她留在身邊,不過最終還是決定讓她去外面看看。
「如果你以後想回來,任何時間找我都可以,我會包養你一輩子。」他這麼說。
柳浴摸著他給的那疊厚厚地現金,暗道,這家伙…總算做了件人事。
2020年,開學季。
春和日麗。
李樹陽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看了眼手機里的信息,大步踏入了學校。
他的雙眼像是一台雷達一樣,不停地掃視學校里的新同學,掃過食堂、掃過操場,一上午過去了,他掃遍了全校,都沒有找到那張讓他熟悉的臉。
「……什麼情況?」
再次打開手機,反復檢查小魚給自己發來的信息,內容很簡短:[阿文,我來到安市,希安慕高中了。]
沒錯啊…的確是自己上的這所高中啊?
雖然不該顯露出這種表情,但他還是很難過。難道安市還有別的高中?
不可能啊?
午餐時間,一放課周圍的學生都開往食堂衝刺。李樹陽思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剛衝出門口,一個女生突然拽著他的手。
「幫我帶一份。」她說。
李樹陽轉頭一看,是個長直發的美少女,像是一個精靈。
我也來了桃花運?
他內心一喜,不過現在的狀況顯然不是與對方交談的時機。
「OK!」
李樹陽比了個手勢“噌”的一下擠入人群,兩米的身高給了他巨大的優勢,很快就擠近了人群的最前面。
少女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十幾分鍾後,少女等人群不再擁擠,哼著曲子拍了拍裙子淡然走進了食堂。
與此同時,李樹陽手里打了兩份飯,正不停地轉著腦袋尋找剛剛的那個女生。
「她人呢?」
怎麼這麼慢?不會是看不到自己去外面吃了吧?
等了半天對方也沒來,餓的不行了,他不管對方干脆先隨便找了個座位先啃個雞腿再說。屁股還沒坐熱,面前就有一個人影坐到了他對面。
李樹陽扒拉口飯抬起頭,發現面前的人兒正托著腮幫子望著自己,這不正是剛剛那個女生?
「好久不見,樹陽同學。」女生撩了下頭發,露出了小蝴蝶結樣的耳飾,伸手拿過他旁邊的一份飯菜。
「……」
不是剛剛才見過面的嗎?
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李樹陽呆若木雞,腦子里像是翻書一樣不停尋找關於對方的信息,然而無論怎麼翻都是空白一片。
面前的女生身著白襯衫打著一個領帶,深紅色私立小西服被她放在一旁。格子裙下是一雙黑色過膝襪,瀑布般的長發捋在耳後,戴著一個黑色的兔子發卡。
恬靜內斂的氣質,配上略顯嬰兒肥的臉龐,無意間為她平添了些許神秘的魅力,再調皮的人見了她都會小心翼翼。
她一直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李樹陽望著她可愛的臉蛋,注意到對方的眼睛旁還塗有一些小亮片。
真的好漂亮啊!
被這個女生盯的久了,他臉一紅,“唰”的就低下頭。
他只感覺對方有那麼一丟丟眼熟,是屬於人海里望一眼印在腦海里那種,而且還是隔了好幾年。
噠噠噠…
柳浴嘴角抽了抽,忍著笑用指尖快速敲擊著桌子。她想知道,阿文這遲鈍的家伙到底能想多久。
過了一會兒,李樹陽突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柳浴————的堂妹?」
之所以想到柳浴,還是因為這女生頭上的兔子發卡。他曾經在柳浴堂妹頭上見過一次,而且都是肥兔子牌的。
現在對方戴的正是肥兔子今年出的最新款“壞兔子”。
「哈啊?」
哈哈哈…
柳浴愣住,表面沒有顯露什麼,但心中狂笑不止,她不知道對方怎麼想到自己那個二百斤堂妹的,輕輕咳嗽了幾下,將劉海往上掀然後換了偏向中性的聲音對他說:
「李樹陽,你真的把我忘了嗎?」
望著柳浴特有的墨綠色瞳孔,李樹陽手上的雞腿啪一下掉在桌子上。
◆
這天放課後,兩人一起坐車回家。
路上,柳浴挑起线頭開始聊天起曾經的往事,嘻嘻哈哈個不停。
李樹陽也從一開始的拘束慢慢放開了話閘,嘴里有說不完的話,甚至覺得面對她比面對任何人都自在。
「小魚,真是不敢想象,你是整容了嗎?」
「沒有哦。」
「那你變化真的好大,真的,我真沒認出來!」
「是吧…呵呵呵。」
「你、你別這麼笑,我害怕。」
「怕什麼?嗯?」柳浴古靈精怪道,背著手繞著他轉圈。
「……」
她已經完完全全變了個人了…
李樹陽一時語塞,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說啊?嗯哼?」柳浴怪里怪氣著用力從後面推搡了一下,結果因為推不動撞在了他身上。
「誒臥…你別挨這麼近啊!」
李樹陽趕緊往旁邊退了退,差點撞到身後的路人,路人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心里直羨慕。
「怪不得都說你沒有女朋友,嘖嘖嘖…」柳浴冷哼一聲,蹦蹦跳跳走到了前面。
「誰、誰說的?」
「都這麼說呢。」
「啊?」
「騙你的,詐你一下罷了。」
真笨啊,才開學第一天,人都不認識幾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打聽別人信息呢?柳浴心里輕笑一聲。
「……」
李樹陽一言不發,眼神卻悄咪咪地盯著她小軟腿。雖然她穿著厚厚的褲襪,但對自己這種沒怎麼接觸過正常女生的血氣方剛少年,依然那麼的有誘惑力。
她的一舉一動包括性格穿著,現在已經完全是女生了,估計這一切都是拜她媽媽的嚴格管教所賜。
「對了,你爸爸呢?還在沒從國外回來嗎?」
柳浴突然回過頭問。
「他啊,還在國外出差…我想想…好像也快回來了。」
李樹陽撓了撓頭,想起三天前自己父親發的消息,又道:「他說,明年…年中差不多就回來了。」
「喔,他有說捎帶著什麼禮物嗎?」
柳浴又問。
「他現在正在埃及,說是要帶回來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東西回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他要給我帶禮物?」
李樹陽撓頭。
「笨呐,你出遠門,不買一些東西回家嗎?」
「額…也確實是。」
「你腦袋里平時裝的都是什麼啊?」
「裝的……不是、你現在住哪里啊?」
李樹陽看著她一路跟著自己,幾乎都跟到自己家了,難道她還在自己家旁邊租了個房子?
「我住學校宿舍。」柳浴淡淡道。
「那你現在干嘛跟著我出來。」
「因為只是遞交了住宿申請,還需要過幾天時間才能住進去……在審核中呐。」柳浴苦著一張小臉。
「…那你今天住在哪里?」
「你覺得我會住哪里,你覺得呢?」
「我咋知道你住哪…」
李樹陽嘆了一聲,暗道,小魚又開始怪里怪氣了,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學的,他最不會招架這一招了。
「這幾天…我沒有地方去。」
柳浴仰起頭,挺起胸部,緩緩站到他的面前,嬌羞道:「你長的像一棵大樹一樣高啊,但你真的能像樹那樣遮風擋雨嗎?」
「能,為什麼不能。」
李樹陽果斷道。
「你說的哦。」
柳浴拍了拍不明所以的李樹陽,一臉得逞的模樣。
◆
安市晚上七點,暴雨傾盆。
一身干練的職業裙裝,扎著馬尾的中年婦女下車後冒著雨衝進小區的5樓。
她正是李樹陽的母親宮茹。
她像往常一樣推開家里的門,毫無形象地蹬掉高跟鞋准備走進客廳。
剛把包放下,余光中,突然瞟到旁邊衣架上掛著一間深紅色的女生校服,手下的動作頓時一僵。
咦?咦咦?
自己兒子什麼時候開竅了?長大了?居然還會把學校小女生拐回家了?
宮茹開始猜忌起來。
「誒?有聲音,應該是阿姨回來了,快拿件衣服給我…」
某個房間隱約傳出來一個年輕女生的聲音,而且聽這嬌滴滴的語氣好像正在做“大人的游戲”。
宮茹一聽,腳後跟都悔青了,氣得想咔咔拿刀把腳後跟給剁掉。
亂甩鞋子這個壞習慣真的要改改了,好不容易兒子撈了一個女同學過來“深入交流”結果還被自己攪和了。
「媽?媽!你回來了?」李樹陽穿著一身休閒裝從一側走出。
宮茹還保持著僵住的動作,看見兒子出來,趕緊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小樹,你們繼續,我先出去了。」
說罷,撿起地上的高跟鞋,迅速退之門外。
半小時前,李樹陽和柳浴還沒到小區就下起了暴雨,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正在交替洗澡中。
遲鈍的李樹陽哪里知道母親跟他不在一個頻道,看到她嚴肅的神情以為有什麼大事,趕緊追了過去。
「媽,到底怎麼了?」他追問。
「什麼怎麼了?你們繼續,我去樓下吃飯,冰箱里有我做的扣肉和餅,你放鍋里燉一下就好了。」
「啥?你為什麼要去樓下吃?」
「不說這個…你實話跟媽媽說,你們…那個…‘交流’完了沒?」宮茹擠眉弄眼道。
「沒有啊,從路上就一直在交……」看到媽媽的樣子,李樹陽皺了皺眉,暗道,難道老媽眼睛出毛病了?
「什麼——那你們現在在干嘛?」
現在的小孩兒,玩的真野啊…
宮茹心頭一驚。
「洗澡啊,我剛洗完,她還在洗。」
「那你們晚上還‘交流’嗎?」
「那當然…對了媽,我正想跟你說來著,小魚兒還得在咱家住好幾天呢。」
「什……」宮茹瞪大了眼睛,趕緊把門從外面關上,附到他耳邊繼續道:「樹啊,這幾天我就不待在家里了,你倆好好‘交流’,最好…最好給我交流出個白胖小子出來,等你爸回來正好給他個驚喜。」
宮茹語出驚人,如滾雷般劈在李樹陽腦袋上。
我靠!
這下他再蠢也明白老媽剛剛話語中的意思了,臉一瞬間就紅透了,像是烤熟的地瓜。
這事可不能誤會啊!
趕緊拉住她的手,好一陣解釋。
等他說了一半,宮茹的眼中的光亮頓時黯淡了下去,但聽到是柳浴之後又開心起來。
原來是以前那個經常來家里玩的小孩子?
她心里,一直把乖巧懂事的小浴當做她的第二個孩子。
一想到對方要住自己家,宮茹就慌慌張張跑走進屋,迅速收拾出一間屋子,專門給小浴住。
半小時後。
柳浴換上了宮茹准備好的一件粉色睡衣,款款走了出來。
宮茹看到她的樣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那個假小子,現在都變得這麼清新靚麗了。
「以後這里就是你第二個家了,想住到什麼時候都行。」宮茹笑盈盈地說。
柳浴望著她的臉,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後還是委婉地拒絕了她,告訴對方自己只是暫住,學校住宿審核通過就會離開。
…
當晚,柳浴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又夢到了陸科那些人。
睜開眼望著漆黑的環境,她甚至以為又回去了,怔怔地盯著牆壁久久沒有緩過神。
「身體好熱…」
不知道為何,她居然想回到陸科那些人的身邊。
稍微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感覺口干舌燥的不行,便起身走到廚房接了杯水,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愣神。
阿樹在做什麼?好想和他做啊…
但是這種事情…好羞恥…
算了…今晚…還是繼續一個人…
柳浴咬緊銀牙,眉目緊閉,沉默了許久最終伏在牆壁上,豎起耳朵悄悄去聽阿樹的房間。
牆壁上的表還在咔噠咔噠地走著,她靜靜的聽著,愣著,手指緩緩伸進了下面…
一周後,因為宿舍申請遞交過晚的原因,柳浴並沒有獲得住宿名額,但她也沒有告訴李樹陽,收拾一下東西就離開了。
一如往昔,兩人在課間仍然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淅淅瀝瀝…
安市的雨季來了,雨水從天空墜落,衝洗著這座小城。
李樹陽接到一個電話,是曾經的兩個老同學要找他來聚一聚。
本想拒絕,但得知他們已經來到了安市,於是就隨便跟他們約了個日子,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好好聊一聊。
「急急忙忙的…你要干嘛去?」柳浴一放學就粘著他。
「同學聚會,吃個飯。」他答。
「我能不能去看看?」柳浴像個好奇寶寶在他身邊亂轉。
「額,可以。」
穿過一片傘花,一進餐館,柳浴就感覺鼻子不舒服,她不太喜歡這個味道,但來都來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里面有一桌坐著兩個男生,一高一矮。看到李樹陽拉著一個小美女進來,那倆人頓時眼前一亮。
高個的叫陳休,矮個子的叫孫平,都是李樹陽的初中同學。拉過去稍微介紹了一下,柳浴點點頭,自我介紹一番,簡單打了個招呼。
看到有美女,陳休就突然變得非常熱情,有一句沒一句的找柳浴聊,沒話找話,反而把旁邊的孫平和李樹陽晾著了。
李樹陽多次想打斷,但看到柳浴聊地開心也就把話咽了下去。
反正本來就是聚一聚來聊天的,聊就聊唄。他心里倒是羨慕陳休的厚臉皮和健談。
「柳妹玩游戲嗎?」
「玩啊。」
「荷塞拉戰記,玩過沒?」
「玩過,今年的top3嘛。」
「誒呦?這游戲是年前剛出的啊,看不出來,你對這方面還挺關注的。」
……
看著不停嘮嗑的兩人,李樹陽心里有點不舒服,無奈與孫平對視了一眼,僵硬說了幾句紛紛低頭吃菜,他只會打籃球,打個牌什麼的,對手機游戲一竅不通,實在是插不進嘴。
但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小魚居然是一個資深的游戲高手。
她學習這麼好,本以為是完全不碰游戲的,真沒想到啊…
陳休和柳浴聯機玩了一會兒游戲,加了好友便結束了談話。
陳休的父親是做房地產的,家境非常富裕,身上多少沾染一些紈絝子弟的風氣,初中時光女友就換了十多個。
李樹陽本以為與他的同學關系聚一聚就結束了,沒想到,從聚餐之後,陳休居然每周都會來找他玩。
時間久了,兩人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哥們兒,但更多的時候是陳休在講一些笑話和葷段子調戲柳浴。
李樹陽也沒想那麼多,朋友之間嘛,偶爾這麼玩玩鬧鬧,倒也算不上過分,也就沒當回事兒。
節假日。
陳休邀請他去海邊玩,一下樓,發現柳浴也跟他在一塊。
陳休這家伙是先找的柳浴嗎?李樹陽皺了皺眉頭。
柳浴今天身著白裙戴著一頂遮陽帽,長發整齊梳在一側,臉上掛著微笑,像是畫中走出的少女,引的旁人矚目。
「樹陽,有美女在下面等著,你怎麼還這麼不開心?」
「沒有沒有。」
「嘿嘿,小魚妹在四字界周年紀念活動里中了二等獎,藍海岸度假三日游,咱倆算是沾了她的光。」
淦,都已經叫她“小魚妹”了嗎?
李樹陽心里有點不開心。
「快幫我拿一下!」
少女翹著腳舉著兩個包包,一副幽怨地模樣。
在時間回溯前,她就經常光顧四字界,對里面的活動印象深刻,自然也就知道哪個金蛋里面有獎了。
於是當場砸了個度假游出來。
◆
度假的三日,比想象中要過的慢。雖說在海邊,會游泳的卻只有陳休一人。
沙灘遮陽傘下,李樹陽和柳浴在上面躺著。
海風緩緩地吹著,李樹陽拿手墊著脖子,兩眼時不時瞄著小魚。
陳休那家伙在衝浪,沒有那家伙搗亂,看著一旁熟睡的小魚,李樹陽突然覺得偶爾這樣也挺不錯。
小魚穿著一件碎花的泳裝,胸腔緩緩起伏著,皮膚閃閃的,防曬油是他幫忙抹的。
到了中午。
陳休放下衝浪板,拿著一個小球走了過來,准確地說是朝柳浴走去。
「小魚?小魚?」
遠遠地,他在喊。
「唔…」柳浴伸了個懶腰,一睜眼,陳休的大臉就在她面前,驚道:「噫?你干嘛靠這麼近?」
「不去海里玩玩?」
「啊…我又不會游泳…」
「很簡單的,下水就會了,來來來我教你啊。」
「我…」柳浴一臉迷糊,顯然還是沒睡醒。
「快點吧。」陳休催促道。
「好吧…」
柳浴撩了下頭發緩緩起身,陳休把手里的球遞給她。
「這個球是…?」
「撿的。」
「……」
嘭!柳浴一腳踢飛。
海水波光粼粼,兩人水里在嬉戲。
李樹陽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危機感,他注意到,柳浴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麼高興過。
這樣會被搶走的啊。他想起身做些什麼,但想了半天只嘆了一口氣。
玩了一天,眾人回到旅館。
「阿樹,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鏡?」柳浴拿著個糖葫蘆,走到李樹陽的房間。
「啊?沒有。」
「喔。」
柳浴轉了轉,又去了隔壁陳休的房間。
「眼鏡?你是說這個嗎?」陳休指了指桌子上的細邊眼鏡。
「咦,怎麼在你這里?」柳浴就要伸手去拿。
這時候她發現鏡片上有些黏黏糊糊的東西,乳白色的。
「這什麼啊?給我拿紙來擦一擦。」
柳浴踮了下腳坐到了桌子上。
然而對方半天沒有一點動靜,抬起頭看了看,發現陳休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的絲襪小腿。
「看什麼呢?」
在抽什麼風?這家伙…
柳浴一腳踢了過去,不過她沒有使力氣,被對方很輕松就握住小腳。
「小魚妹。」陳休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她,手里越握越緊,弄得她腳丫生疼。
「嗚…你干嘛啊…別捏。」柳浴痛地坐不住,從桌子上滑了下來。
陳休轉到她的正面彎下身子開始居然開始舔她的“雪糕”。
什麼什麼什麼…
柳浴一時間愣住了。
趁此機會陳休突然從起身把她抱了起來。
「你干嘛,快把我放下來…」柳浴壓低聲音,李樹陽就在隔壁,如果被他看見…就不好解釋了。
「好好好。」陳休嘴上說著,卻把她橫放到椅子上,用身軀壓在她的身上。
「好重…你要壓死……欸?」柳浴還未撐起身,突然感覺下體一癢。
原來對方把手指放到了她的內內上。
「你瘋啦?快停下。」柳浴趕緊看向門口,然後伸手阻攔。
然而對方的手指卻抓捏個不停。
門開著呢…
他不會想做那種事情吧?開什麼玩笑!
「這麼快就濕透了?你還真是淫蕩啊。」陳休的動作很粗暴,但弄得她很舒服。
「那…那個是…嗯…嗯…」
停下來啊…
柳浴紅著臉支支吾吾。
「你…別這樣…會被樹陽看見…」
「看見?看見也不會怎樣啦,都這麼久了,我知道你倆沒交往。」陳休手指雖然隔著一層布卻被滲透出的粘液浸濕。
內心想要上她的欲望也愈發強盛。
「可是…」
似乎察覺到柳浴顧忌,陳休笑了笑,「跟我接吻你能接受嗎?」
「接吻?」
「只吻一次就行。」他再次強調。
「……」
柳浴心里略微有些波動,如果只是接吻的話…
那這樣…
她閉上眼睛,仰起小臉,一言不發。
裝什麼正經呐,小色女。
陳休暗自竊笑,將手臂按在椅子上,俯身吻了下去。
「唔…嗯…」
「嗯嗯?!」
「嗯——」
柳浴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嘴里像是進了一條鯰魚,不停彈弄她的小舌頭。
「啊嗯嗯!」
好厲害!
…
「哈啊……哈啊…」
折騰了許久,陳休才從她的嘴唇分開。留下衣衫不整地柳浴癱在身下,不停嬌喘著。
看著她露出的半邊椒乳,彈了彈她的小葡萄。
「好痛…」柳浴急忙拉上衣服,欲要起身,卻被陳休推了回去。
「真不錯。」陳休抹了抹嘴唇上了口水,然後扯下她的小內內。
「不要…你剛剛不是說…只接吻嗎?」
「對啊,但我有說不繼續做嗎?」陳休掰開她的雙腿,摸了摸她屁股的膠紙,疑惑道:「為什麼要帖住呢?」
「要你管…」
「……」
看她不願解釋,陳休便仔細舔弄她的小穴起來。
啾~
「你……怎麼能…等…等一…」
「不行呀…啊啊啊…」
好舒服!
「住手…」
「啊啊…」
舔弄了一會兒,陳休停下來,笑盈盈地看著她,「魚妹,你的聲音有點大哦,不注意會被聽到的。」
「哈啊……哈啊……」柳浴也覺得剛剛有點過了,狼狽地用雙手支起身,裙子都已經滑落到腰間。
「事不宜遲,開始正事。」陳休脫下休閒褲,戴上了避孕套。
「不、不可以。」
看對方的架勢,柳浴哪能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頓時慌忙爬起來,朝著門口跑去。
然而,剛摸到門邊,腰間突然被對方從後面抓住,還沒來得及掙脫,屁股就被一根滾燙肉棒頂住。
嘭!門被陳休關上。
「啊嗚…」
柳浴身子一軟,慌忙扶住牆。
「原來你喜歡後入式。」
陳休在她的股間輕微摩擦了幾下,兩手握住她的香乳。
「不要…」
「讓我好好愛你喲~」陳休不等對方反抗,剝開肉穴直挺挺地插入。
「啊啊啊!」
真的插進來了…
柳浴瞪大了眼睛,五指地貼在牆面上,身下傳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由內而外穿插了進來,刺激著她的G點。她拼命地夾著,想要全心全意地去接受。
她知道,自己的小穴也在渴望著,就像是一口干涸的井,迫切地需要滋潤,想要被白色的漿液灌滿。
「天啊…」
柳浴的將吊帶完全褪了下去,用乳尖輕輕剮蹭著牆紙。
還不夠…再多給我一些…
小舌頭不禁吐了出來。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她最近已經很久沒有嘗試到了。
「小魚妹,你的穴,雖然很好插進去,但感覺真緊,是我插過最舒服的,比一般人的要深很多啊。」
「什麼話…你快把那東西拔出去…」
混蛋,我一直在用力夾啊!
「東西?什麼東西?我聽不懂。」
「那…那個東西,我屁股里…」
不要拔出來,快用力干我…
柳浴口是心非。
「屁股?」
陳休猛地拔出,又道:「沒有東西啊?」說完又插了進去。
「你……去死吧…」
好會啊……好舒服…要死了…
幾個回合下來,柳浴終於堅持不住,被對方弄到了高潮,癱倒在地板上。
門外聲音嘈雜,似乎是有一批人從走廊路過。
「哦~~~~」
陳休緊緊抱著她柔若無骨的身軀,終於把積攢的精液傾泄而出。
「唔……」柳浴輕輕呻吟一聲,便沒了聲息。
陳休的雞巴在她下面久久沒有分開。
幾分鍾後。
他摘下精液袋,掰開她的嘴巴丟了進去,「舒服嗎?」
「……」
「嗯…」柳浴吐出空空地套套答。
「幫我舔舐干淨。」
「啊?唔嗯!」
◆
「……」
從度假回去之後,李樹陽就發現小魚就再也沒戴過眼鏡了,而且每天時間排的也比較緊,也不怎麼找他一起玩了。
雖然偶爾會出現一次,但相隔時間也愈發變長。
考試周過去,成績一出李樹陽一出校門就給柳浴打電話。
柳浴依舊是班級第一,牢牢焊在了上面。而他的成績也有些略微的提升。為此他老媽在家准備做一頓好的犒勞一下他們。
「小魚,你今晚吃什麼?」
「…沒想好。」
「今晚我媽要做一頓好的,你別呆宿舍了啊,來我家吃吧。」
「唔…不…不行…咳咳…」
「你沒事吧,感冒了嗎?」
「沒有…只是喉嚨有點不舒服……對了,我今晚還有些題沒有整理…實在沒有空閒的時間…下…下次吧…」
「…」
又是沒有時間嗎?李樹陽聽著電話里的盲音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一間出租屋內。
陳休正抱著赤裸著的柳浴奮力耕耘著。
「小魚,你確定不去嗎?」
「不去了…留在這里陪你吧…」
「哦?真乖。」聽她這麼說,陳休干的更加賣力了。
「…輕一點兒啊…」
柳浴緊緊抱著枕頭,因為長時間的口交導致她的喉嚨生疼,現在對方又大力肏屁股,讓她很痛苦。
◆
半個月後,李樹陽才從別的同學口中得知柳浴並未住宿,而且還有傳言她在外面找了個男友一起住。
怎麼可能呢?
點開柳浴的空間,是一串拍攝的寫真圖,相片里的少女面染紅霞,穿著一身漢服,趴在紅色木制圍欄上,異常嬌羞。
好像是跟別人一起拍的,在古建築他很熟悉,不就是在漢湯四字界嗎?
同樣的圖片還有很多,都是安市的一些旅游景點。
這下李樹陽慌了,他對柳浴的感情很特別,是一種朦朧卻有說不出的感覺。
小魚交往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去問對方。
因為嘴笨,中午食堂閒聊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機會。
一直熬到暑假前的第三周,他才下定了決心第四次邀請對方。
「小魚,這兩天考試,有些題我沒弄懂,晚上能幫幫忙嗎?」
李樹陽小心地詢問她。
「不行,最近我的事情也很繁忙啦,還有很多需要復習,根本抽不出空,再過兩天吧。」柳浴抱怨道。
「而且你居然會自己做題?是不是吃錯了藥?」她還附加了一句嘲諷。
「好吧…」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李樹陽也只能放棄,但心里總有些不甘。
看到對方露出的難過表情,柳浴並沒有在意,轉身朝著宿舍樓走去。
過了一會兒,李樹陽也離開了。
他知道學校斜對面有處停車場,後面是一大片花壇,如果坐在那里的話,可以清楚地窺視學校大門。
約莫半小時後,
一輛黑色的白色eri突然停止在校門口,緊接著文樹看到一個小巧的女生身影從校內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快速打開車門坐進了跑車內。
李樹陽注意到,那輛車的車窗開著,甚至能看到那女生和一個黑衣男人擁抱在一塊。
是小魚和自己好兄弟陳休,小魚甚至還換了一件漂亮的衣服。
看到這一幕,他的胸口咯噔一聲,一時間甚至忘了呼吸。
只覺得身體像是突然墜入零下二十多度的冰水之中,五髒六腑都凍成了一塊。
等他緩和過來,發現胸口一陣一陣地抽痛,心里似乎失去了什麼,空落落的。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對小魚的那種憧憬不是別的感情,而是單純的愛啊。
他早已把小魚放著心里,陳休的行為就是挖他的心!
另一邊,少女正好奇地打量著車內。
「居然換了新車欸,我能開一下試試嗎?」
柳浴摸了摸方向盤,111%車廠的跑車,在以前她是從沒想過的,作為111%的忠實粉絲,既然有機會摸到,她當然要親自開一開了。
「你?」
陳休哈哈大笑,「你有駕照?」
「沒有,但我會開。」柳浴不服氣道。
「滾下去,我還不想這麼快蹲局子!」
陳休將她抱到壞里,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
「小魚!」
柳浴!
遠處的李樹陽猛地站起身,朝著那輛車行駛地方向奔跑過去…
…
◆
孤寂的夜,從不抽煙地李樹陽叼著一支煙,步履蹣跚地走在人行道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處,只知道這是小魚兒坐車離開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四肢都麻木了,很累、很熱、很無力,就像一只喪家之犬。
在走到一個垃圾桶旁邊的時候,他把整盒的煙丟了進去。
隔天晚上,柳浴在出租屋洗澡。陳休摘下套套丟進垃圾桶。翹著腳坐沙發上看電視。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誰啊?」
沒有回應,陳休把腳放下來。
「誰啊!進來!」
聽不見?聾子嗎?
門外依舊重復的在敲門,陳休啐了一口,提上褲子打開門。
「咦?是、是樹啊?怎麼了?」
陳休看到是熟人,趕忙把繃著的臉放松,一臉笑意。
李樹陽皺了皺眉,往房間里瞥了一眼,「可以進去說嗎?」
「算了吧,房間很亂,還是在門口吧。」陳休把手支在門上,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面對李樹陽,他的心里還是有那麼一點虛。
「沒關系。」李樹陽拿開對方的手,推門走了進去。
踏入房間,引他注目的是沙發上的一件紅衫,桌子上還擺著一個兔子發卡。
毫無疑問,這是小魚的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來,房間里面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似乎是剛剛打掃沒多久,一股淡淡地香味在空氣中漂浮著。
氣味很熟悉,他在家進過小魚的房間,里面也是同樣的味道。這不就是小魚經常用的空氣清新劑嗎?恐怕房間也是她打掃的。
浴室里有淋浴的聲音,似乎是剛剛交媾完畢。李樹陽垂下頭,緊緊篡緊了拳頭。
「……」
果然還是發現了嗎?
陳休微微一愣,走到他身後拍了拍,指著浴室笑道:「樹陽,忘了給你介紹了,里面是我的…新女友,你應該也認識。」
「好……」
李樹陽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准備好面對她,趁著柳浴還沒出來,木然轉身離開。
「呵呵…」
陳休點著一支煙,望著遠處的身影把煙霧猛地吸入肺里,露出愜意的神情。
對方的心情讓他十分愉悅。
幾分鍾後,浴室的門開了,柳浴披著浴巾一腳上桌踩在他的電腦鍵盤上。
「剛剛誰來了?」她問。
「一個走錯了門……NO!把你的蹄子拿了!」
陳休看見這一幕,怒吼著如惡狼般撲了上來,一副吃人的架勢。
「哼!」柳浴表演金雞獨立,腳下的鍵盤頓時發出吱吱的慘叫聲。
「小祖宗,別別別!」
「別再讓我逮到你抽煙,我討厭這個味道!」
◆
第三天放課。
李樹陽給柳浴發了條短信,邀請她在校門口對面的一家餐館見面。
柳浴看著對方發來的這條信息,有些疑惑。
其實就算對方不發,柳浴也要去找他了。因為這家伙居然兩天都沒來學校,甚至連假都沒請,搞得全年級基本都知道了。
在同學們眼中,她跟李樹陽關系緊密,久而久之她就被默認為李樹陽的女友,今天對方曠課一天,作為“女友”的她自然被班主任留在辦公室詢問。
…
哈?我什麼時候是樹陽的女友了?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麼?
妙玄餐館是吧?
出了校門,望著那家餐館,柳浴帶著一頭問號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李樹陽,似乎是沒聽到自己進來的聲音,還他還在低著頭玩弄手里的小戒指,看不清他的臉。
「搞什麼鬼啊,你……怎麼一天都沒來上課呢?」
柳浴“砰”的一聲將一本書磕在他面前的餐桌上。
她很生氣,因為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發現對方偷偷瞥了自己一眼,但可惡的是,對方居然裝作看不見。
好啊,翅膀硬了,不把“大哥”放眼里了?
「……」
文樹緩緩站起身,煙圈發黑,雙目布滿了血絲,蔫地像一具行屍走肉。
柳浴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一屁股硌在桌角上停住,「你怎麼了?怎麼變得跟鬼一樣!」
這家伙,渾身散發著負面能量啊!
李樹陽望著她的臉,別著嘴唇,他以為這次見到對方自己會大發雷霆,或者控制不住情緒大哭一場,卻發現到了見面的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
沉默了許久。
他終於開口:「小魚,我這兩天准備收拾一下去國外了,這可能是我倆最後一次見面。」
這句話他在腦子里過了十多遍,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這是一個不像道別的道別,一個任性的決斷。他完全可以一聲不響地走,但就想看看柳浴的反應,確認一下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他也不懂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只是…想再看看她。
說完了,怔怔地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他感覺身上有種輕飄飄地錯覺,毫無實感。
一切都結束了。
是的,李樹陽很頹廢,他無法指責小魚,也根本沒有指責對方的理由,這都是她的選擇。
況且,雖然在同學老師眼中兩人是情侶,但他知道根本不是,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所以他選擇了逃避現實。
「你在說什麼…」
柳浴柳眉倒豎,俯身望著他,聲音都有些顫抖,「為什麼突然離開,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她有些抓狂,還有不到一年她就可以變回男人了,怎麼能讓對方離開?怎麼可以讓對方離開呢?
柳浴靠地很近,小巧地鼻尖都要碰到對方的臉,這是她對付李樹陽慣用的氣勢壓制。
這次,李樹陽終於沒有再退縮,身子安然不動,感受著對方撲在自己臉上的鼻息,有點癢癢地,很舒服。
這是他第一次與對方靠這麼近,小魚還是那麼漂亮,唇紅齒白,無論是在哪里都一樣,化著美美地淡妝,眼睛上的小亮片有點閃閃,好像捏一捏她的臉啊。
他有點恨自己,曾經與小魚一起那麼久,為什麼沒有勇氣跟她進一步發展呢?明明對方不討厭自己的…
「你知道的…」
他沉聲回答,話有所指。
「我不知道!」
柳浴用力搖晃他的肩膀,直視對方的眼睛,「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回答我!」
「樹陽,你告訴我好不好!」柳浴低聲下氣,細眉都撇了下來。
「……」
柳浴表現的很是急迫,李樹陽內心隱隱約約有些觸動。
他不想讓小魚被別人搶走。
李樹陽抬起頭,瞥了一眼她頭上的發卡,冷冷地說:「壞兔子,你是只壞兔子。」
「哈?你瘋了?」
這家伙…在說什麼?
柳浴感覺對方開始胡言亂語了,星眼凝霜,就要松開抓著他肩膀的手。
「小魚,你知道嗎?」
李樹陽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放開自己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真的…可你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跟別的人在一起呢?
李樹陽一想到柳浴在別人懷里,他就開始不住地流眼淚。
「我……」
柳浴看著他的樣子,聯想到昨天對方的表情,頓時理清了一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果然…還是發現了麼?
這一刻她的小腦袋飛速運轉,經過了各方面情緒地轉變,突然,她想起來第一次見到李樹陽的情景,忽然意識到面前的這個李樹陽跟另一個時空的李樹陽…
根本不是一個人。
他們性格差別太大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兩人都沉默不語,空氣仿佛凝固。
回答我啊,小魚,求求你。
李樹陽心頭一股莫名的急切。
最終,柳浴嘆了口氣,緩緩摘下頭上的“壞兔子”發卡,放在桌子上。
停頓了一會兒,她將五指按在自己胸口,一臉深情地望著他,「樹陽,如果有一只髒兮兮的壞兔子拋棄一切想要回到那棵樹下避雨,你說,樹還願意接受它嗎?」
她知道自己有多麼淫亂…但此刻一定要將對方留下來!
「……」
李樹陽重新站起身,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快要渴死的魚,突然被她放到池塘之中,重新恢復了活力。
她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意味著,自己還有機會?
李樹陽忍耐著激動地心,望著桌子上那個黑色的兔子發卡,拿起握在手中放在心口,回答道:「我願意。」
「對不起…」
柳浴努了努嘴唇撲到他的懷中,緊緊被對方抱著。
對不起…
她在心底不停地重復這三個字。
為了李樹陽,她會與陳休斷掉聯系,但真正的目的……
◆
李樹陽很高興,隔天去學校寫檢討時都是笑著的。小魚終於真正意義上成為了他的女友。
人嘛,總是要有點追求。他時常會這麼想。
周五。
從學校到李樹陽的家坐車大概一個半小時的樣子。
這天放課,柳浴和李樹陽兩人在一處商品街麻溜亂轉。她拉黑了陳休,沒地方住,便只能厚著臉挪到樹陽家。
一路上柳浴買了一些牙具和個人的洗漱用品,裝了有足足幾個小包。當然都被她找的新“苦力”拿著。
柳浴不願坐地鐵,也不想乘坐公交,尤其上下班高峰期車上擁擠的空間里,僵硬的人群和那一張張麻木的臉,讓她很不自在。
出了繁華熱鬧的市區,隨手打了輛車,這種沒有雜亂的談話環境才是她想要的。
李樹陽一直跟在她身後,緊緊地跟著。眼神鎖死在她身上,全程沒有用多余的眼光去看別人。
但凡有哪個男人上來要小魚的聯系方式,他就以自己最恐怖的姿態去應對。
突然,柳浴叫停了司機,指著路邊然後轉頭看向李樹陽,「啊!對惹,我還要打印一份東西,你在車上稍微等我一下吧。」
「…那我也下去。」
李樹陽趕忙起身。
「隨你。」
柳浴看了眼後視鏡,頭也不回推開門走了下去,李樹陽趕忙跟在後面。
前方小魚裙擺晃動著,李樹陽緊緊地盯著,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別開眼睛,而是毫無顧忌地看著。
「………」
柳浴被對方盯地有些發毛,感覺下體一涼,悄悄瞥了對方一眼,趕緊扯了扯裙子。
打印完,她滿意地看了看,然後跟店老板問有沒有印章。
李樹陽站在門口,雙手插兜,遠遠守著,等柳浴付完錢他還一直在愣著,顯然是走了神。
「在想什麼呢?走吧。」
柳浴推了推他的腰,朝著路邊的出租車走了過去。
「…我在想今晚吃什麼好。」
李樹陽不自然道。
他其實在想,對方這小小腦袋里到底裝的什麼,無論是在學校里,還是在外面,她什麼都會,什麼都懂,對什麼都了解,從小就是。
與她相比自己就像個從沒出過家的雛鳥。
同樣是人,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想了半天他也想不通,干脆不想了,也很快就釋然了。
因為…這麼優秀而又漂亮的人,已經是他的女友了!
這種極強的落差感,讓他心里愈發噴涌出征服對方的欲望。
想到她以後會跟自己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睡覺,甚至還會赤裸裸地依偎在自己懷里,李樹陽喃喃自語:「真是…美妙啊。」
「別傻站著啦!抽什麼風呢,快走啦!」
搞什麼啊…
柳浴在遠處催促道,半個身子已經鑽進了車里。
「來了,等我一霎霎!」
李樹陽這時才反應過來,趕忙追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