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美容院門口,一個穿著圍裙的女生正拿著噴漆在門上噴塗著什麼。
她的身體很嬌小,每次噴的時候都要踮起腳尖。
「這家店怎麼了?」
一個路過的肥宅問。
「被天機警察查封了,據說是涉黑。」
女生頭也不回的說。
「哦呦,真是慘慘子。」
肥宅放下手中的可樂。
這年頭查停嚴,據說涉黑逮住沒有一個能出來的。
「好了,完成了。」
羅璇把漆罐放下,摘下口罩,叉起腰看著自己的傑作,大大的玻璃門上噴著幾個紅色大字——
『SB美容師,還我血汗錢。』
沙沙沙…
「救命啊!」
漆黑的房間內,方悅不停地奔跑著。面前的道路仿佛看不到盡頭。
在她身後,一個手持利刃的面具男不停地追逐。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抓到你了。」
面具男撲倒她,噗噗不停地用刀刺她。
「啊!」
方悅猛地從病床上驚醒,窗外明亮,整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
「嗚…」
方悅哆哆嗦嗦地拿起床頭的手機,給陳打了過去。
「嗚嗚…陳…抱歉…我好害怕,我剛剛又做夢夢到了那個人來追我。」
「……你在那里呆著,我馬上過去。」
陳掛斷電話,調轉開往羅璇家里的車頭,朝畏市趕過去。
這一周,方悅的精神狀況越來越糟,情緒也喜怒無常,時不時地砸東西。
對任何人都有戒心,除了陳。
經過陳度明的檢查,發現她精神狀況相當不穩定,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真可憐呢,這個孩子瘋了,好像父母也失蹤了。」
「噓—小聲點…」
經過兩個護士身邊,兩個人的噓聲讓陳愈發感覺不妙,以往十幾米的台階仿佛都變長了一般走了半天都不到頭。
方悅瘋了?怎會這樣,明明有自己的老爹在…
自己只離開了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到方悅的病房前,陳遲遲沒有進去,他害怕自己一進去,看到是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陳哥?」
方悅看到窗外的陳高興道。
陳哥?她怎麼突然這麼叫自己了?
陳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方悅,「悅悅…你…」
原來沒事?
「陳哥,你來看望我了。」
方悅興奮地要從病床上爬下來,
陳看到她的樣子頓時沒了緊張,看來還沒那麼嚴重。
「你別下來了。」
陳沒好氣道,但方悅已經爬下來一半,他只能抱著腰重新把她送了上去。
「哎呀,太粗魯啦,而且我也能爬上去。」
方悅被他捏的癢癢裝作氣呼呼道。
「好了好了,真是的,不讓人省心啊你最近。」
陳指了指桌子上的壞苹果,這是他老爹削的,一直沒吃都長毛了也不丟。
「嗚…還不是這兩天學校里的幾個死對頭,知道了我在這的消息,老是找我的麻煩,早上還在這里嘲諷我,真是氣死我了。」
「…好了,別生氣了,為那種人生氣是十分的不值得。」
陳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女生,只是腦袋里想到什麼說什麼。
「什麼呀,你被她們罵不生氣的嗎?」
「好了好了,咱們不聊那些家伙可以嗎?」
「那好,我好想知道你…不,我想問一下你那個有沒有…女朋友?」
方悅臉紅道。
她是非常關心這個問題,喜不喜歡陳,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介於喜歡與有好感之間。
說完又覺得不妥,急忙補充道:「我只是問問。」
「沒有。」
「耶——」
「啥?」
「沒…沒什麼。」
陳微微皺了皺眉頭,「你有交過男朋友嗎?」
「嘻嘻,我當然交過了,一只手數不過來呢!」
方悅伸出五根手指,在陳面前晃了晃。
其實她的確交過男朋友,僅僅在於談戀愛的范圍,大多連手都沒有牽過。
「……」
真不一般,這麼小的孩子就談過這麼多男朋友,那羅璇呢,也一樣嗎?
她倆看起來也差不多。
陳拿方悅跟自己心里的羅璇比較。
就這樣無聊的對話,兩人一直聊了好幾個小時,方悅期間並沒有表露出一絲瘋癲的狀況。
明明很正常啊?為什麼來的時候別人會說她瘋了呢?
陳思索了一會兒,看向窗外昏暗的天色,淡淡地說:「天色不早了,那麼…」
陳說了一半站起身拍了拍方悅的肩膀,「我該回去了。」
方悅一動不動,依舊在不停地說著。
陳盯了方悅一會兒,聽她也沒說什麼挽留的話,希望能盡快走出來吧。
陳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備出去。
「陳,你知道嗎?」
方悅這時突然開口,「自從我父母失蹤後,他們旗下的公司被分,親戚們也在覬覦著他們的存款,我肯定,
那天襲擊我的可能就是那些親戚找來的人,除了他們沒有別人了。」
陳轉過身看著她,方悅的臉猙獰的可怕,與她平靜的語氣截然不同。
陳沒有想那麼多,摸了摸她的頭,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出了醫院。
陳想起來老爹告訴自己,兩人要時刻盯著方悅才行,於是出來前給老爹通了個電話。
不過另陳感覺蹊蹺的是,白星居然監控不到那個襲擊者進入恒周中心醫院的畫面。
這不合理,
如果說那個襲擊者是提前在醫院而不是跟著他們到醫院的話…
難道他就在醫院工作?
還是說…白星…有問題?
陳不敢想下去,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他到底在維護誰?
能值得白星維護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