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擒林遠以救黃苓(下)
霞姐在下樓的同時,看到緩步台前有一扇玻璃窗,窗沿似乎也就到她腰間位置。
她也就思考了一秒,當她思考完畢時,身體已經衝到窗前。
“好吧,這是你們逼我的。”霞姐猛地跳起,雙腿狠踢玻璃窗。
玻璃窗立刻破碎,霞姐越出二樓。好在樓下地面都是草坪,霞姐沒有受傷。
手電筒光從樓上打下來,“追!追!別讓她跑了。”
霞姐站起來,看到垃圾車就停在路對面,小青正在惴惴不安地等著她。聽到了喧鬧聲,又看見霞姐從二樓窗戶跳了下來,小青立刻瞪大了眼睛。
“快!開車!”霞姐吼到。小青立刻會意,馬上開動垃圾車向前移動。霞姐翻上車,站到垃圾堆里面。
“快!加速!”霞姐急說到,但垃圾車是電動的,初速很低。有保安追上去拉住後車把手。霞姐從旁邊操起一根掃把,劈頭蓋臉向保安砸去。保安捂著臉松開了手,垃圾車立刻衝了出去,把一眾人甩在了後面。
兩人開車來到了欄杆處,霞姐從車欄板上直接跳到了石柱上,急忙伸手拉小青從木梯抓緊上來。
“她們在那!抓住她們!”
有兩三個手電筒光在垃圾車旁邊晃來晃去。霞姐把木梯舉起來扔到圍牆外,再拉著小青一起跳下石柱。
“啊!”
小青扶住腳踝,險些頭栽到地上。
“怎麼?腳崴了?!”
“好痛!”小青叫到。
“快從欄杆上去,別讓她們跑了!”
“不行!快走!”霞姐扶著一瘸一拐的小青,急匆匆地穿過馬路,到了對面的小平房巷子里消失不見了。
兩人穿過七拐八彎的小路,附近都沒有攝像頭可照。兩人出了小路,立刻從斜坡下到了地下停車場里面。都是事先摸清的路线,兩人躲開停車的司機,用兩分鍾來到了停車場沒有燈的地方,鑽到了旁邊的消防通道里面,關上木門。
小青背靠著木門,頹然坐在地上。霞姐打開手機手電筒,勉強照亮這塊廢置的地方。這里的消防出口被堵死了,唯一能進出的地方就是剛才進來的木門。里外空間都沒有燈,四下只有隱隱約約發出滴水的聲音。
“腳怎麼樣?還好嗎?”
“可以……應該可以……我試著起來。”
霞姐立刻上去扶,小青勉強站穩了。
“現在趕緊把衣服什麼都換掉,改頭換面,速度的!”
兩人以最快速度脫下雨衣,霞姐用黑色塑料袋包好,塞到了通道里一堆沾滿灰塵的廢棄木板下面。
“外套反穿。”霞姐說。兩人穿的外套,里外款式顏色大相徑庭,就是為了快速改變裝束。
“還有褲子。”霞姐把剪刀從兜里掏出來,她們穿的都是運動褲,料薄,鋒利一點的剪刀就可以輕易剪短。小青沿著大腿中部用剪刀裁開,長褲瞬間變成了熱褲,露出了小青穿了白色褲襪的長腿。
兩人事先穿了絲襪,這樣配熱褲不至於顯得很別扭。
剪下的衣料,霞姐小心折好,塞到衣兜里准備帶出去扔掉。
“還有鞋子。”霞姐拿出抹布,此時已經干了很多。她蹲下來照地上哪里有水,隨後沾濕了開始擦鞋。
兩人的運動鞋上都塗了黑色油墨以遮擋原來的顏色,被暴雨洗掉一點,但並沒有完全顯現出原來的模樣。兩人把鞋上的油墨擦掉,仿佛直接換了一雙鞋。
霞姐摘下眼鏡,她本不近視,戴眼鏡只是為了迷惑對方。一般人要是只記住了一個人戴眼鏡的模樣,如果那人摘下了眼鏡,就不能很快把那個人認識出來。
“最後一步了,頭發也要剪掉。”霞姐舉起剪刀。
出門前把頭發扎起來,就是為了預備行動後好把頭發剪掉換模樣。
“你不用動,我給你剪。”
“別太短!”小青叫到。
霞姐捏住馬尾,咔嚓幾下,把斷發接住,放到塑料袋中。
小青解開發繩,頭發自然垂到肩頭。此時小青仿佛換了一個人,讓別人看絕對是認不出來的。
霞姐不需要小青給她剪頭發,自己撩起頭發,就將長發改短發,斂斷發於囊中。
霞姐把頭發放下來,隨後戴了兩個鮮艷的發卡,把自己的額頭露出來。將裝有頭發的塑料袋扎緊,從柵格處扔進下水道。
“現在沒有問題了。”霞姐從兜里掏出兩個長方體,拆開塑料殼。小青知道這是壓縮防曬衣,帶兜帽的。方便事後隱藏。
兩人穿上衣服,大大方方地從門里走出來,走到有燈光的地方。穿過了整個地下停車場,到了最遠的一個電梯,上面是居民樓。
她們坐電梯到一樓,隨後走出居民樓,兩人撐一傘漫步在雨中。街上看到兩個人穿著雨衣,拿著手電筒到處照。其中一人往霞姐身上晃了一下燈,隨後掃視兩人,但又毫不注意地移開視线,偵查的目光投向茫茫雨夜當中。
兩人繞路回到賓館已是下半夜。
小青正在浴室洗澡。今天的衣服包括鞋子都被收進了黑色的袋子,明天就會扔掉。吹干頭發之後,小青拿起帶來的浴巾,裹在身上走出浴室。
霞姐正坐在床前吃泡面,電視里放的是政協閉幕的新聞。
“帶我泡了沒?”
霞姐隨手一指,隨後瞥了一眼小青身上的浴巾。
“和我在一起,你害什麼臊?”
小青張開浴巾,“好看嗎?”
“還行。”霞姐又把視线回到電視機上。
“嘁。”小青圍上浴巾,坐在椅子上端起方便面。
“我說,黃苓怎麼樣了。”小青嗦了個面條,然後問。
霞姐臉一沉,隨後說,“令鴻問我黃苓身體是不是有問題。我說怎麼了,他說他一回來看到滿地是血,黃苓挺屍了一樣癱在那里。我說是不是黃苓吐血了,他說你怎麼知道。”
小青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後又重重地坐了下去,長出一口氣。
“怎麼辦啊?黃苓。他遲早要被那人玩死了。”
“他還說,如果弄不到林遠,就要拿黃苓抵林遠。”霞姐的額頭此時陰雲密布。
“可是林遠我們弄不到了!就這樣聽憑他把黃苓弄走?我一百個不同意!”小青一拍桌子,木桌猛地一晃。
“算了,此非上策。”霞姐說,“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去對付令鴻,不過在此之前,如果能搞到林遠,那樣就更好了。”
“但是……林遠……他……”
“只是我們不走運,撞到人家槍口上了。也只是這次搞不到而已,不一定下一次搞不到,更不可能下下次也搞不到。”
“所以……霞姐……您要……”小青試探著問,她其實不太敢相信。做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意的,都講究一次不中遠遁千里。
“容我想想辦法。”
“辦法……已經沒有辦法了。”
“先睡覺吧。”
“喂,喂,醒醒,黃苓,醒醒,睡著了?”
黃苓朦朧地睜開眼睛,光线刺的他又不得不眯上眼睛。令鴻正蹲在他面前,輕輕拍打他的臉。
“怎麼了?”黃苓說。
“你自己搞的你不知道怎麼了?”令鴻站起來,黃苓看到地上有一大團紅色的印記。令鴻拿拖把把血簡單拖過了,但是顏色留在地板上去不掉。
令鴻把黃苓的胳膊舉起來,黃苓看到包裹自己全身的絲襪已經被剪開扔到了一旁。覆蓋上身的絲襪也剪開了,苓鴻正抬起黃苓的手臂,把針頭扎進去,隨後調了一下輸液器。
黃苓旁邊有一個輸液杆,有一袋生理鹽水和一袋血漿掛在上面。
“你怎麼知道我是B型血?”
“就沒有什麼我是不知道的。”令鴻漫不經心地說,拿膠帶把針頭固定好。
“不要亂動,你的手我還給你包上了。不准想法子跑。”令鴻說的沒錯。黃苓不知道自己手里攥了什麼東西,外面還用白色繃帶繞成了拳頭。
黃苓嘗試移動,發現自己只有手臂在鎖鏈的牽引下能移動小段距離。項圈被鎖在牆上的鐵環,而雙腿則穿過地板上的兩個鐵環卡住,基本無法動彈。
令鴻拿開剪刀,當著黃苓的面,把黃苓襠部的絲襪剪開。把導尿管拔了出來,隨後開始套弄黃苓的肉捧。
“唔……嗯……”黃苓發出呻吟聲。
令鴻低下頭,直接親上黃苓,手部的速度越來越快。
“唔嗚嗚嗚!”黃苓搖頭。
令鴻松開手,拿起[不可描述]塞,用消毒棉片仔細的擦拭,隨後堵住黃苓的泄洪口。
“你現在身體不好,一點都不能射哦。”
令鴻打了個響指,拿起地上的粉色遙控器一摁,黃苓感覺自己本就被撐開的後庭如被龍搗,欲仙欲死。
“好了,我去吃個夜宵。晚上折騰你累死我了。一會回來。”令鴻直起身,咚咚走出房間,重重地帶上門,留下黃苓在原地扭動,白絲腳收緊又松開。
吃過方便面之後,霞姐關掉電視電燈,只打開床頭的一盞小夜燈。
“好了,睡前游戲環節。”霞姐從行李箱里拿出幾條拘束帶,“沒帶繩子,就用這個湊合一下好了。”
“霞姐要綁架我了嗎。”小青自覺地把手背到後面。“當然,把你送去換黃苓回來。”霞姐用拘束帶纏住小青的雙臂,用力收緊,扣上插銷。
“好了,現在跪在床上,還是背對著我。”霞姐左手扯住小青的鐵鏈,把小青一推。小青猛地躬下身子,唯有霞姐扯著項圈,才不至於趴在床上。
霞姐右手已塗滿潤滑液,她並起食指中指兩指,猛地捅入小青的花園。小青嬌叫一聲,霞姐的手指在里面肆意滑動,刺激嫩肉。
“很好,非常好,是做性奴的料子。”霞姐嘴上說,手指還不停地運動著。
小青被刺激的花枝亂顫。
“雙頭龍帶了沒?”
“帶了……啊!放在……放在藍色的那個包里。”
霞姐把手指抽出來,上面還粘連著一條銀絲。霞姐甩甩手,隨後打開拉鏈,把兩頭圓滑的黑色軟棍物體拿了出來,上面事先已經套了兩層白色絲襪。
霞姐把潤滑油淋在絲襪上,“小青准備好了嗎?”
“進來!”小青半閉著媚眼叫到。
“啊!”
早上霞姐被手機鈴聲叫醒,她睡眼朦朧地舉起手機,看到是黃苓打來的,騰地坐了起來。
“唔……唔?”
小青正被裹在幾層絲襪里面,剛剛被霞姐的動作驚醒的。
“沒事。你睡你的。”
霞姐站起來去衛生間接通電話。電話那邊傳來黃苓疲憊的聲音。
“我沒事。”黃苓有氣無力地說,“林遠抓到沒有?”
“沒抓到,給他跑了一次。”霞姐冷靜地說。
“一定要快,加把勁。可以嗎?”
“下次就不會讓他跑了。”霞姐簡單地說,隨後掛斷了電話。
手機發出嘟嘟的聲音,令鴻把手機從黃苓嘴邊拿開。
“現在可以了嗎?”令鴻說,“我要去上班了。”
黃苓還被鐵鏈鎖在原來的位置,無力地點了點頭。
“手機給你,想發信息就發信息,想求救就求救,我不管你,但是別想自己一個人跑掉。今天中午會回來給你泡奶喝。”令鴻說完關上了房門。
黃苓把手機扔了出去。
令鴻實際上可以通過房間頂上的針孔攝像頭看到黃苓的狀況,他之前也的確看了,基本在預料之中。但昨天晚上由於意外的雷擊,導致了他所在的片區停電,攝像頭關了。因此當他回家看到黃苓口吐鮮血,的確被嚇得不輕。他所掌握的資料並不包括黃苓的病歷,所以他開始謹慎對待黃苓。令鴻並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
現在他看到黃苓把手機扔出去(黃苓一貫的性格,令鴻對此比較了解),而且扔出的距離大於黃苓手臂能活動的距離,他就放心地關上了監控,坐上出租車趕往公司。
剛到公司樓下,令鴻就接到一個電話。
“黃苓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吐血,處理好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會在周五送他去醫院。”
“梅海霞和李青青呢?”
“照樣沒有抓到林遠。”
“很好。這樣就對了。”那人掛斷電話。
令鴻長吐一口氣,舉步走進大門。
霞姐正在窗前踱步,小青仍然坐在床上,束縛已經解開了,雙眼迷蒙地看著霞姐。
“急什麼,我們還有四天時間,如果不算我們來的那天,有五天呢。”
“我們一般一次行動都不會超過三天,這次要超過了。”霞姐說。
“他給了我們七天時間,不打緊的。”
“萬一抓不到林遠怎麼辦?這家伙不出校,放了學就在宿舍躲著不出來,還必有三四個人圍著他轉。就沒有碰見過這麼難搞的人!”霞姐憤怒地在原地轉圈。
小青知道霞姐是擔心黃苓,因此看到霞姐發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學校的保安應該已經通知了警方。”霞姐繼續說,“我們要先避一下,一會去樓下續房費,繼續在這里呆一段時間。今天就不要出門了。”
小青又在床上躺了一段時間,隨後起身去洗漱。霞姐去樓下續了房費之後,拿著兩桶泡面上來。
“又吃方便面,沒勁。”
“到底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霞姐說,“有件事情你知道的,我和黃苓為了逃查,在鄉下躲了一個月,吃了一個月的泡面。現在想想到底是躲過去了,真怕萬一以後躲不過去怎麼辦。所以辦事情重要的是沉得住氣。而且,泡面要吃的下。”
“好吧。”小青無奈地舉起塑料叉子。
小青和霞姐在房間里待了一天,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兩人換上衣服出門。
“不要穿過於引人注目的衣服。”霞姐告誡小青說。
“但是我只帶了這個嘛!”小青拿出一套JK制服。
霞姐瞪了小青一眼,但是並沒有辦法阻止她換上這套衣服。
“昨天的那個粉絲很好吃。”小青左顧右盼地說,“再去那家店吃一次吧。”
“行吧。”這個霞姐沒有什麼好講的,就拉著她到了先前的那家店。
吃飯的幾張桌子在店外露天擺著,旁邊有三個立地風扇在嗚嗚地吹。
“老板,兩碗麻辣粉絲,錢給了,多下點牛肉。再拿瓶啤酒。”
“好嘞!”老板收了賬,霞姐多放了張十塊在頂上。隨後拿了瓶啤酒過來。
“我的那份不要放香菜!”小青叫到,隨後眼睛睜大了,身子往回縮。
“霞姐……”小青露出一副好像被什麼東西噎著了的表情,小聲地說,“你看你身後那個人……像不像林遠?”
“什麼?”霞姐回過頭。
“不不不別回頭!他一會要看過來了。”小青趕緊說。
霞姐把身子轉了一個角度,用余光看了一下後面的情況。後面有兩桌食客,一桌是兩個女生,另一桌有五個男的,剛才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其中旁邊坐著的男生白色襯衫皺皺的,身體很瘦。好像是發現有人在看他,視线過來了一下。霞姐趕緊轉回去,一會,再回頭轉一下眼珠子。
“沒錯,是林遠。”霞姐的表情立刻不輕松了。
“你說他們會發現我們嗎?”
“不,應該不會。”霞姐把頭低下來說,小青被迫也低下頭,兩個人十分湊近了,霞姐才說,“首先,他沒有見過你,其次,我當時戴了眼鏡他也看不出,再次,當時他沒怎麼看我,估計記不住,加上我頭發都給剪掉了,他就再認不出了。”
“兩碗粉絲加倍牛肉!”店家端著熱氣騰騰的碗過來了。
兩人立刻坐直身體,從旁邊抽出筷子。
“謝謝。”霞姐禮貌地說,店家一離開,她又馬上俯下身子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得想個辦法。”
“什麼辦法?他們人那麼多!”小青低頭說,不時不安地理一下自己的頭發。
熱氣氤氳中,霞姐的臉龐顯得模糊。“只要設法從他們身上弄到個東西就行了,比如說……”霞姐回了下頭。
“林遠口袋里有一個手機,我看到了輪廓了。放在他外套口袋里的。”
由於正合適的角度,小青也看到了那個手機,而且手機一道白邊露在外面,真要讓職業扒手看見了想不偷都難。
“偷到手機然後呢?這年頭誰手機還沒個鎖。”
“有鎖我自然可以把它解開。”霞姐說。
“那總歸要找個辦法。”
“聽我說。”霞姐又開始傳授方法。
林遠並不想出學校,對他來說,離開宿舍就是危險區域。但是他的幾個兄弟硬是要拉他出來搓一頓。
“我說,林遠。”一位大漢說到,“我知道現在情況特殊,對你來說外面比較危險。但是你也看到了,對你下手的不過是幾個女人,你又怕什麼呢?包括上次隔壁宿舍樓有個女生上名單,最後一點事都沒有,想抓她的不都落網了嗎?”
“有咱幾個兄弟在,你怕什麼?”另一個人一邊看牌一邊說,此時他正在和林遠打牌。
“別總聽你爸瞎掰扯。”大漢繼續說,“這差務活又不是很難,要是真真正正很危險,那我們也不就不敢干了是吧。也並不是說有困難我們就撤了,主要是我們能負起責來保護你,對付幾個女人是綽綽有余的。”
林遠很想反駁他的話,但是他正在看牌。
“飛機,三個六三個三兩個A。”林遠不動聲色地說。
“炸彈!”對面那人簡直把牌扔出來。“要不要?要不要?”
“不要。”
“小王……順子……兩支……過完了!”
“我輸了。我和你們去吃粉絲。”林遠扶了一下眼鏡,抬起頭說。
“這才是好哥們。”大漢拍了拍林遠的肩頭,“想吃點啥和我說,今天我請客,手機就不用帶了。”
“哦。”林遠和他們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粉絲煲店。
喝過兩瓶之後,林遠一改之前的頹喪心情,開始和同學有說有笑。
“欸!剛剛點的一份牛肉,新切的。”店家端著盤子過來了。
小青一手拿著啤酒瓶,一手端著杯子從旁邊過。假裝突然被絆了一下,“哎呀。”小青叫到,身體和店家撞到一起,杯子里的啤酒灑到了他背上。小二吃了這一撞,身體碰到了桌子,盤子掉到了地上。
大漢騰地站起來,“你會不會走路?端個盤子也會打?”
旁邊坐的人臉上十分錯愕,紛紛問“怎麼啦?”林遠也放下嘴邊的酒杯,向桌那邊看去。霞姐手舉著酒杯從他身邊走過,趁機伸手順走了他的手機。
“真不好意思!是後面這位姐姐撞的我。”店家手捂住被撞的地方說。
“哎呀!對不起!都怪我走路失步,差點把腳崴了,真對不起!”小青從地上站起來,躬下腰說。
“走個路也能走成這樣……美女你沒事吧?”大漢突然一改語氣,只因他看到了小青。
“啊沒有事,真對不起!好像把你們東西打翻了……真對不起……這個碗我賠店老板吧!”
“盤子沒碎,只是牛肉掉地上了!”店家彎下腰撿起盤子,盤中堆的層層疊疊的牛肉此時只剩下幾片了。
“既然盤子沒事,不過只是一些牛肉,我新買,你再上一盤。”大漢揮揮手說。
“這怎麼好意思呢!都是我弄的大家這盤牛肉散了。理應是我賠才是。”小青忙不迭地說。
“美女你這話說的,不過是一盤牛肉的錢!都是意外!要不然你坐過來和我們一道嘗嘗,這家店的牛肉可好吃了!”
“既然如此,謝謝這位哥哥,我敬哥哥一杯。”小青舉起酒瓶倒滿了一杯,隨後仰頭一干而盡。
“誒!好!”大漢說,隨後也舉起酒杯,對著喝了起來。旁邊人遂也喜笑顏開。
“這盤牛肉的錢就我來出吧。”一直沒說話的林遠此時把手伸進了口袋,“咦?我手機呢?”
“你手機不放宿舍的嗎?”旁邊人說。
“我記得出門這件外套里有手機啊?”林遠四處掏口袋。
“欸!”大漢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說好我請客,怎麼,不當回事?”
“沒有的事,我只是擔心手機怕丟了。”林遠說。
“我讓你把手機放宿舍的,丟了我負責。”大漢拍著胸脯說,隨後轉頭對小青說,“美女再來兩杯。”
小青很識相地和大漢碰了兩杯,之後回到霞姐旁邊。
“怎麼樣?拿到了嗎?”
“拿到了,太簡單了。”霞姐說,隨後兩人從桌子旁起身,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中。
“苹果8。”霞姐說,隨後點亮屏幕,“指紋解鎖。”
她把頭探出巷子,看到那幫人還在那里喝酒行令,“一會等他們吃完了,把他們的酒瓶子拿過來。”
“要酒瓶子干什麼?”小青不解地說。
“酒瓶子上面有他們的指紋。”霞姐說。
隨後,林遠一行人吃飽喝足,結賬走人。兩人從巷子里出來。
“林遠之前是坐這個位子。”小青一指。
林遠的位子前面擺了兩個空瓶子,“全部拿回去”,霞姐說。
“不,霞姐,應該拿他的酒杯。”小青說。
“對!這個酒杯上面有痕跡。”霞姐把酒杯拿起來,舉目平視,在街道昏暗的燈光下,這上面顯出清晰的指印。
“可以,帶走這個酒杯,酒瓶子最好也拿回去。”霞姐准備把酒杯塞入囊中。
“誒誒誒!兩位客官在干什麼!”店家此時正從店里出來收拾桌子,看到兩人准備把酒杯拿走,連忙趕過來阻止。
“老板,您這一個酒杯多少錢。”
“兩個十塊一個五塊,怎麼了?這個不好賣的!”
“我給您二十拿這一個杯子,還有這兩個酒瓶。”霞姐抽出一張二十遞到店家面前。
“這……”店家愣住了,霞姐以為錢不夠,又抽出一張十塊,“可以了嗎?”
“行,酒杯賣就賣了,瓶子也可以帶走。”店家收了錢,開始整理桌子。霞姐把杯子放到包里,小青拿著兩個酒瓶。兩人一道離開了粉絲店。
“真怪這兩個人,買人家喝過的酒瓶。”店家嘀咕著,繼續俯身擦桌子。
兩人拿著酒杯回旅店,“透明膠帶帶了沒?”霞姐迫不及待地說,隨後拿出剪刀,剪下合適的尺寸。用手電筒打亮酒杯,把膠帶貼在印有指紋的地方。
“好了,現在撕下來。”兩人小心翼翼地把黏有指紋的膠帶貼在HOME鍵上。
“不行。”霞姐把膠帶撕下來,“這酒杯上面有的指紋應該分別是林遠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我們再換一個指紋看一下。”
兩人又把一個新的指紋取下來,隨後按在了手機上。
屏幕亮了,隨後顯示解鎖。
“太厲害了!霞姐!”小青興奮地說。
“基本操作。”霞姐淡淡一笑。
“把信息搜集一下,按照我教你的方法。”霞姐說。
“咦,我手機怎麼找不見了?”
“你不是出門的時候沒帶嗎。”對面上鋪的人探頭下來對林遠說。
“是沒帶啊,不過我記得我手機好像是在我出門穿的那件外套里。”林遠翻來覆去的找,“恐怕就在那件外套里,可能是落在吃飯的地方了。要麼就是被偷了。”
“現在回去找也找不到了,不如明天去問問老板有沒有看到。手機放的好好的不至於被人偷,要不然咱們幾個的手機怎麼在呢。”那人蓋上被子,“先睡一覺起來再說,都一點了。”
林遠思忖了一會,最終決定躺下睡覺。
凌晨三點,小青完成了搜集工作。
“林遠的身份信息,與我們之前從令鴻那里得到的基本吻合。”小青對著兩份A4紙說。隨後又展開了兩張紙片,“有兩個比較重要的情報。”
5月5日,林遠去酒店赴親戚的生日宴,回家路上即遭人跟蹤,林遠甩掉跟蹤人回到家中。隔日即返校,隨後將此事告訴他人。5月12日,傳聞林遠將遭綁架,林遠父親來到學校。林遠的舍友和同學即組成保衛隊,時刻護衛林遠的安全。
5月13日,有三名同學在離學校不遠的太河路上看到林遠被人拖上車,立刻上前解救,面包車即扔下林遠關上車門揚長而去。據同學描述,將林遠拖上車的兩人留長發,貌似女人。林遠躺倒在路上狀似被迷暈,送醫路上清醒過來。林遠說當時他出校散步,注意力轉移時被從背後襲擊迷暈。
霞姐聽完之後沉默地翻看資料,小青用黑色和藍色的水筆交寫,在重要的地方改用紅筆。把所有和林遠有過信息溝通的人都記錄下來,按照備注和通訊內容劃分親疏遠近,隨後制作了人物關系表。
“單親家庭,母親逝於難產,父親林遠麥養大,不過有個早就成年的姐姐。”霞姐手拿著筆,敲了敲林遠麥這個名字。
“林遠麥,廣州礦業集團人力資源部副總事,公司股東。”
“會不會是經濟糾紛?”小青試探著問。
“經濟糾紛就要把人家兒子綁架了?”霞姐說,“沒有那麼簡單吧。”
“再來看看令鴻。”霞姐把令鴻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令鴻當初來的時候交了一大筆錢,換取了不提供身份信息的特權。這張照片還是霞姐從他的視頻里把他的臉部截取下來,放大得到的。
“很明顯是個假名,我稍微調查了一下。”霞姐說,“依據令鴻的工作和活動情況,推測他應該是一個暢銷書作家,工作單位在南灣文化公司,負責向該企業提供營銷策略。市面上暢銷書很多,但是很少有叫令鴻的人寫書。我去過公司,找不到令鴻的資料。”
“如果這樣看的話,我覺得真正的主使者不在令鴻。”小青說,“令鴻會不會是在替人做事?”
“現在看來,有這個可能。”霞姐說,“但是我們找不出他們綁架林遠的理由,林遠的資料看上去毫無亮點,除了家庭優裕於一般人之外,沒有其他特色。”
“你說。”小青說,“林遠和黃苓長的很像,身材相仿,而且年齡也差不多,會不會是……”小青停頓了一會,隨後低聲說,“綁架錯了?”
霞姐被小青震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麼黃苓……?”霞姐艱難地說,“才是他們的目標?”
黃苓此時還被鐵鏈鎖在原來的地方,垂著頭。令鴻走到他面前,咔嚓一下拍了一張照。
“黃苓有危險!”霞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王娟從睡夢中驚醒,旁邊的手機正在震動。
“你有沒有辦法找人監視令鴻。”霞姐對著電話說。
“可是我自己走不開。”王娟揉著眼睛說。
“沒關系,你就從外面找幾個人。”
“那……工程隊行嗎?”
早上六點,工程隊包圍了令鴻的住處。
“其實我又有了另一個想法。”小青走過來,對著正站在窗前看日出的霞姐說,“林遠或者黃苓,是不是都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可能只需要其中之一。只不過對於誰都是無所謂的。但是可能有某種條件,使得林遠成為更好的選擇。”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霞姐說。
“這個手機怎麼辦?”小青把手機拿了出來,舉到霞姐眼前。
“還給林遠。”
“怎麼還?”小青愣了。
“怎麼還?當面還唄。”霞姐說完,轉身離開窗戶,去准備洗漱。
小青杵了一會,突然明白了霞姐的用意。
“我現在去買個新的行李箱。”
“還有膠帶和絲襪,別忘了。”霞姐拿著漱口杯說。
一架無人機從車頂飛起來,飛到在五樓的令鴻家南面臥室窗外。
“有防盜窗,但是能看到黃苓。”工程隊隊長正在看屏幕,對著手機說。隨後扭頭對操控無人機的工程員說,“再靠近一點。”
“好了,好了,看到了。旁邊那個男的正在給黃苓喝什麼東西。”
“你把屏幕分享給我。”王娟對著手機通話孔說,隨後看向電腦顯示器。
“對了,對了,就是令鴻。”王娟說。
“那個男的就叫令鴻。”工程隊隊長說,“好了大家伙們,今天我們的目的就是進去把那個叫令鴻的男的扣下來。”
令鴻正蹲在地上給黃苓喂奶,抬頭就看見窗外的無人機晃來晃去。隨即扔下奶瓶走出家門。
“別動,令鴻同志。”隊長把射釘機頂在了令鴻的太陽穴上。樓梯上的兩個人也紛紛掏出射釘機對准令鴻。
令鴻僵硬地笑了一下,隨後舉起雙手,被隊長推著轉身進了屋子。
令鴻正靠在沙發上,左右幾步遠處各有一位隊員手握射釘機盯著他。還有幾位隊員占領了靠大門的餐廳和北面的臥室。
“令鴻已經控制住了,黃苓在手里。”隊長對手機說。
“可以,繼續控制。”
“你們不可以直接帶黃苓走!”令鴻在客廳喊,“即使他走了,之後也會再回來的!”
“你講什麼屁話。”隊長走出臥室,舉起手中的射釘機。
令鴻嘿嘿一笑,這時候,放在令鴻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旁邊兩位隊員立刻舉起射釘機。
“只是個電話而已。”令鴻把手伸到口袋里,隊員立刻從胸前口袋拿出釘子按進射釘機。
“別緊張。”令鴻左右看著說,“我死了對你們沒有好處。”
“先放下槍。”隊長說,隊員左右看了一眼,舉著的射釘機放了下來。“現在接電話。”
令鴻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接通。
“黃苓怎麼樣了。”還是那個男聲。
“還好,我照顧他的,今天我在家里辦公。”令鴻說。
“繼續關照,要是他出問題我拿你開刀。”男聲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令鴻把手機舉起來,然後伸直胳膊慢慢放在桌子上,不動彈了。
“我還要工作。”令鴻說。
隊長左右看看,對旁邊的人說,“小劉,你讓志深、家武和我留下來,其他人和你回去干活。”
“是,隊長。”小劉收起射釘機,去招呼其他人。一會,屋子里就只有三個人了。
“家武去看門。”隊長說,隨後和志深坐下來看著令鴻。
“請吧。”隊長伸手說,“我們不會打擾你工作的。”
“那你幫我把我的筆記本電腦拿一下。”令鴻說。
“可以。”
林遠正在店外焦急地等候著。
“林遠,老板說收拾桌子的時候沒看到你的手機。”有人急匆匆地從店里走出來對林遠說。
“沒事陶哥,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林遠嘴上說沒事,心里心急如焚。
“不過老板說,有人花錢買你用過的杯子。”
“什麼?”林遠懷疑自己沒聽清。
“有人買你用過的酒杯,若,就這個樣子的。”陶哥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給林遠看。林遠臉上立刻布滿陰雲。
“楊哥來了。”陶哥說。
“我接到了個電話。”被喚作楊哥的人就是先前那個壯漢。“電話那邊說撿到了林遠的手機,找到了通訊錄打了電話給我,要手機主人過來領一下。”
“行,那看來沒事了。要不楊哥我就先回去了,下一堂課很重要,遲到了扣學分的。”陶勝惴惴不安地說。
楊哥瞪了陶勝一眼,“行,你先回去吧。林遠我帶你去拿手機。”
兩人來到約定的巷子處,發現並沒有人在那里,楊哥出去找一下人。林遠還在原地,看到一旁放著的垃圾箱頂上好像是自己手機,就伸手去拿。
突然,自己肩頭被拍了一下,林遠轉過身,驚恐地發現一個女人舉起噴霧,對著自己噴了兩下。
“唔!”林遠猛地捂住鼻子,把女人推開,想跑出巷子。但感覺渾身酸軟無力,沒跑出幾步就倒了下來。
“欺負我兄弟,放你媽的屁!”女人剛觸及林遠的背部,立刻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出去。倒在地上沒有動彈。
另外一個女人此時出現,想要上去幫忙,“還有你。”楊哥喊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拉過來,反握住手腕把她抵在牆上。
“小青!”霞姐掙扎著從地上起來。
“我沒事……放開我!”小青的手腕被楊哥掐的青紫,身體又狠狠撞到牆壁上,生疼。
霞姐剛要起身,又被人抓住胳膊,反摁在背上,腿抵著脖子。
“陶勝?你怎麼回來了?”楊哥大為驚訝。
“還是不放心咱林遠。”陶勝說,又摁緊了地上的霞姐,“學分是小事,人丟了才是大事。人現在抓到了,要不就報警吧。”
“等等。”林遠費力地從地上站起來,他恢復了一點力氣。扶著垃圾桶站直了,然後把手機拿過來塞回口袋。“先不要報警。”
“不要報警還等什麼。”陶勝說。
楊哥說,“是不能報警,應該把這兩美女帶回去好好伺候伺候,調教調教,不然她們就意識不到自己的錯。”
小青無力地搖搖頭。
“放開他們。”林遠突然一變臉色,冷冷地說。
楊哥和陶勝都張目結舌愣在原地。
“就……就這麼放了?”
霞姐聽到林遠的話,臉上閃過一層不易捉摸的神情。但由於她正被摁在地上,因此並沒有人看到她的表情。
“至少,至少應該報警啊。”陶勝不解地說。
“不,放了她們。”林遠說,“起來,陶哥。”
陶勝還跪在霞姐身上沒有動彈,他不知道林遠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這就放了?”楊哥粗聲粗氣地說,“你放過她們,她們會放過你嗎?”
“這我不知道,但是我選擇放過她們。給我個面子,楊哥,你知道我對你們很好。”
楊哥搖了搖頭,但最終還是起來了,把小青推開。陶勝見狀也不敢繼續跪著,趕緊把霞姐拉了起來。
“滾!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碰我家兄弟,找死!”陶勝張牙舞爪。小青趕緊過去把走路跌跌撞撞的霞姐拉過來。看了幾人一眼趕緊走了。
“現在回去上課吧。”林遠說。
晚上,宿舍里又在玩牌。林遠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我出去接個電話。老苗,你幫我看下牌。”
“好嘞!”
林遠接通電話,“喂?姐?”
“林遠,你是不是男人?今天下午叫兩個男人來對付女人?”
林遠從頭震懾到腳,他又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面的確是自己姐的手機號碼。
“你想怎麼樣?”
“晚上十點,到普門路十八號後面的小巷子里面,不要帶人,更別想耍什麼花招。希望你能如約而至。”
林遠直接掛斷電話,隨後從通訊表里找到了老姐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只響一聲就接通了,對面傳來的還是霞姐懶洋洋的聲音,“喂,現在信了吧?”
“我答應你們,但是你們不准動我姐。”林遠右手握著手機,左手拳頭攥得緊緊的。
“還有,讓我聽聽我姐的聲音。”
“當然可以。”霞姐把電話遞給小青。
“救命!不要……嗚嗚嗚。”
霞姐把電話拿回來,同時向小青豎了個大拇指。接著說,“現在總歸是信了吧。”
“行,我和你們走。晚上十點普門路十八號小巷子。”林遠說完,發現電話掛斷了。
“好了,不錯。”霞姐說,“你就和她姐通了一次電話,學的還挺像的。”
“那當然,我做間諜是有些天賦的。”小青得意地說。
霞姐用了改號程序,並且對林遠手機的通訊錄做了手腳。
“話說你怎麼認為林遠就一定會放我們走?”小青不解地問,至今心有余悸。
“林遠這個人和黃苓性格一樣,我也是猜到的。”霞姐淡淡地說。
林遠剛剛放下手機,屏幕又亮了,是霞姐發來的一條信息:
別想去報警,派出所門口有我們的人,看到你進去或者警察出來,直接咔嚓。
林遠的胳膊根根青筋暴起。
十點到了,林遠默默地把單肩包背在身上。
“林遠?這麼晚了你去哪?”
“出去吃碗粉絲就回來。”林遠說。
“要不要我叫楊哥陪你去?”
話音未落,林遠已經關上了宿舍門。
林遠走到普門路,店鋪都關門了,街上只有燈光沒有人,偶爾有輛車。他准備開始找十八號。但立刻看到街前面立著個人影。人影好像也發現他了,晃了一下就不見了。林遠認為這是個信號,就朝著那個人影跑過去。到了人影消失的地方,林遠發現這里就是普門路18號門面,18號和19號之間有一條黑漆漆的巷子。
林遠從背包里拿出匕首,開始往里面走。
“可以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在身後響起。林遠脫下背包,扔到路邊。
“沒想到你真敢來。”霞姐站在巷子口,堵住林遠的退路。盡管路燈照進巷子已經十分昏暗,但她敏銳的目光還是看到林遠右手里的刀子。
小青晃著手里的甩棍,站在林遠面前不遠處。臉上露出一副戲謔的笑容。
李青青猛地把自己手中的甩棍扔出去,如果被這飛棍擊中面門,會直接被擊暈過去。林遠旋身左手抓住,隨即就扔到地上。但另一把甩棍已經打到了自己面前。
林遠直接用刀尖抵住甩棍,小青力氣也是夠大的,直接把刀背壓在了林遠臉上。
小青蹬腿,林遠右腿一擋,隨後就抽回,猛踹了她一腳。小青吃力,甩棍被打開了。眼看著刀尖就要捅到小青的身上,霞姐用T棍架住林遠的頭,然後腳狠狠踩在林遠的小腿上。
林遠一看自己被架住,把小青踢開,然後右肘回收,撞了霞姐一下。霞姐不松手,林遠反握變正握,准備扎進霞姐。霞姐立刻閃身,T棍把林遠的脖子撞的淤青,林遠接力旋轉,站到了霞姐面前。
小青揮舞著甩棍,往林遠腰部狠狠砸去。林遠吃痛叫了一聲,立刻彎腰,尖刀往回刺。但只刺破了小青的衣服。
霞姐猛地跳起來,踹向林遠,要是踢中了,恐怕林遠整個人都要飛出去。林遠往旁邊一跳,右手砍向她的腿。進攻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霞姐立刻往旁邊翻身,只差一點,林遠的尖刀就要扎進她的身體。此時,小青反應過來,上前把霞姐扶了起來。
“還可以嘛。”林遠晃了晃脖子。霞姐揉了揉肩膀,隨即,兩人又拉開架勢。
霞姐衝上前,林遠出刀速度很快。先用左臂擋下了霞姐的進攻,後退兩步,隨後向霞姐連續揮刀兩次。好在都被霞姐擋下了。
小青上前用甩棍打林遠頭部,林遠左手抓住小青胳膊,然後給小青上下兩腳,用力把小青甩開。霞姐用T棍猛扣林遠腹部,林遠抓住甩棍,把甩棍往回頂。霞姐猛踹林遠膝蓋,林遠松開手,隨後反握的刀尖猛地劃過霞姐的身體。
“啊!”霞姐的鎖骨上面被劃開一道血痕。她猛地退後兩步,擺出防御姿勢。
“我操!”小青怒罵一聲,上去就給林遠一個鞭腿,林遠揮臂擋開。小青又換腿,但這次林遠直接揮刀劈在了小青的腿上。
小青尖叫起來。往後連退幾步,捂住受傷的腿。
“你!找!死!”霞姐衝上前去,和林遠過了兩招,林遠猛地擋開她的棍子,尖刀由反握變正握,劃過她的肚子。
霞姐一時沒感覺到疼痛,只是感覺皮膚破開了,然後很濕。一摸,肚子出血了,頓時一陣刺痛。
林遠收回進攻臂,“還要打嗎?”
“當然打了!”霞姐掄起T棍,砸了林遠一道。林遠吃痛往後退了幾步,又換了一個姿勢,把刀舉在兩人面前。
“可以,奉陪到底。”林遠舉起刀子向霞姐衝來。
黃苓受辱、抓捕失敗的一幕幕在霞姐眼前閃過,林遠此時好像就是擺在她面前的命運野獸,正在大吼著向她襲來。
腹部的刺痛激發了她,握著警棍的手青筋暴起。
“這一棍!是為了黃苓!”霞姐大吼,猛地掄起T棍。棍子帶著呼嘯的破空聲,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林遠的頭上。
林遠感覺自己好像被天上掉下來的錘子砸中了,身體幾乎失去平衡。霞姐閃身繞到他背後,圈臂勒住他的脖子,T棍卡的他不能呼吸。
林遠舉起刀子,手被小青猛地踹了一腳,刀子飛了出去。
小青大喝一聲,甩棍落點精准地與之前打中的地方重合。這一下,林遠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是嗡嗡作響,而是感覺要炸開了。血液從頭上流下來。
霞姐猛蹬林遠的小腿,林遠跪在了地上。小青和霞姐一塊壓住他的小腿。
林遠白眼上翻,兩手無力地抓撓著,慢慢地,林遠就沒有了動作。
兩人松了一口氣,紛紛松開手。和林遠一樣躺在了地上。
“膠帶帶了沒。”
“帶了。”
“把他捆上,我們走吧。”
令鴻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口令?”
“黃苓和林遠。”
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小青推開門,開門的是工程隊隊員王家武。
“等很久了,請進。”
小青首先進門,隨後進門的是霞姐。霞姐還拖著一個大行李箱。隊長潘寒光和隊員顧志深正坐在客廳。
“令鴻在臥室里面。”隊長說,隨後小青和霞姐就推開了臥室的木門。
令鴻正坐在臥室地板上看電視,在他身邊躺著一個白絲繭子,正在嗚嗚直叫。隱隱傳來的還有震動聲。
“怎麼樣?林遠帶來了嗎?”
“就在此處。”
霞姐打開箱子,里面裝了一個蜷縮的白絲繭子,同外面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在某處還有個圓柱狀的凸起。
小青按動遙控器,繭子受到了刺激,拼命掙扎起來。霞姐把作繭的林遠抱起來,和黃苓放到一起。欣賞兩人在一起不停掙扎。
兩人都是能打的人,但是在絲襪的重重束縛下對性的凌辱毫無反抗能力。即使再給他們雙重的力量,掙脫絲襪的包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把兩個繭子放在一起,我真擔心走的時候抱錯了。”霞姐故意說。
“不打緊。”令鴻慢悠悠地說,“我在黃苓的脖子上貼了標簽,照著標簽找就可以了。”
霞姐點了點頭,隨後抱起黃苓。
“黃苓,玩好了,我們回家了哦。”
黃苓被迫嗚了兩聲,隨後被放進行李箱,拉上拉鏈。
“還有遙控器。”令鴻把手中的東西扔給小青。隨後抱住林遠說,“小寶貝~現在到我寵你了~嘿嘿嘿……”,同時把自己手中的遙控器調到最大,任由林遠在自己懷中發出可愛的悲鳴聲。
“可以了。”兩人拖著行李箱走出房門,順手把門帶上。
家武和志深點了點頭,走出了屋門。潘寒光隊長也准備要走,被霞姐拉住。
“這個……是謝謝你和工程隊的。”霞姐往他手里塞了一沓紅鈔。
“謝什麼,應該的。”潘寒光隊長擺手,“為黃苓服務是我們的工作,只要有涉及到黃苓的事情,我們都會視為己任。”
“謝謝,但是工資多少是要收的。”
“您是爽快人。那我就代替我的兄弟們收下了,回去讓各家開頓葷。”隊長接過錢,看也不看就塞進胸前的口袋里。
“慢走。”霞姐說,隊長揮揮手,開著工程隊的車走了。
兩人回到旅館。到了前台處就打開行李箱,把苦苦掙扎的黃苓用剪刀解救出來。
黃苓嘴里咬了一個黑色東西,霞姐用手拔出來,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說黃苓怎麼好像不舒服呢,嘴里插了個假唧唧。”霞姐說,隨後和小青一齊幫忙把黃苓放了出來。
“咳咳!”黃苓咳嗽兩聲,手伸到下面,用力把假陽俱從後庭拔了出來,上面粘著不少白色的液體。隨後又開始干嘔。
小青拿塑料水杯倒來水給黃苓,黃苓漱了很久又吐了出來。一杯子的水吐出來的時候半杯子都是白色絮狀物。
“不行了不行了。”黃苓氣若游絲地說,“快送我去醫院。”
“不去看看你房間那個女生?”霞姐故意激他一下。
“不去了不去了。”黃苓無力地搖搖頭,“快送我去協和醫院。”
不一會,黃苓又住進了之前的那個病房。沒錯,還是那個一天收費八百的VIP病房。因為患者實在太多,普通病房又滿了。
“喲,小伙子,這下又回來了嘛。”那個老醫生此時口袋里插著水筆,悠哉悠哉又過來了。
黃苓翻了一下白眼,“我回來了就是你們醫院賺錢,這還不好嗎?”
“嘿!小伙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講,搞得好像我們醫院希望你生病一樣,真的是,哪個醫生不希望自己的病人趕快好起來?”
“難道我說的不是嗎?”黃苓說。
“你啊,想的一點都不對。那要是我也這樣想,那我干脆不給你治得了,我想治誰治誰,你付多少錢我也不治,那你還有辦法嗎?”老醫生笑著說。黃苓不做聲了。
醫生對護士叮囑了幾句,隨後邁著步離開了病房。
“808,一會到五樓抽血、量血壓。家屬在嗎?”
“怎麼還是你?”黃苓睜大眼睛說。
“因為我是這幾個病房的分管組長啊。”女生說,“就你這個病患最不讓我省心,每次膳食部開的飯都不吃,多大點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是是是吃吃吃。”黃苓雞啄米一樣點頭。護士走出病房之後,他還不忘喊一句,“讓膳食部今天晚飯做快一點!”
霞姐一會就辦好手續來了。
“怎麼樣,感覺還好嗎?”她臉上一副關切的神情。
“不太好。”黃苓說。
“怎麼不太好?”
“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