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傳第七章 無法觸及的悲劇
幾天後,來自前线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明光林。
世界樹的化身—大地之母在針對軍團的殲滅作戰中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已經暫時陷入了休眠。
盡管世界樹作為地脈的核心,具有無窮的生命力,但戰團那種古怪的汙染即使是世界樹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淨化。
因而世界上與世界樹相連的各個節點因此受到了影響,明光木就是其中之一。
與這消息一同傳來的還有精靈將軍,爍光精靈—艾爾巴達面對所有精靈同胞的動員令。
艾爾巴達希望所有的同胞都發揮自己的優勢,組建起游擊隊,對戰團發起襲擾,以阻礙戰團推進的攻勢。
但由於哈比女王——埃忒耳在戰斗中亦是重傷垂死,代理女王的接任工作卻遲遲沒有消息,明光木的哈比們並沒有收到來自女王的調動命令。
在這種情況下,木精靈們先一步集結部隊,離開了明光林,而哈比們則暫時留在了明光木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在木精靈們開拔後,原本熱鬧村落變得冷清起來,以往勞作的葡萄園變得無人問津。曾經滿是兒童嬉戲的街道也見不到幾個孩子了。余下的百姓都對現狀憂心忡忡,對未來充滿了憂慮。
在街道上,剛剛失去了母親的哈皮在以往玩耍的街道上走著,以往熟悉的街道在她的眼里變得陌生,沒有了伙伴,沒有了笑容,甚至失去了自己尊敬的母親。似乎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哈皮走到了一顆大樹之下,那是她曾經每天與伙伴們散伙後休息的地方。這棵樹比周圍的樹木高出不少,原本住在這附近的木精靈夫婦將它照顧的很好。
以往的每天晚上,她依靠在樹枝上,抬頭仰望星空,耳邊傳來輕輕的歌聲,閉上眼睛似乎能夠忘掉一天的煩惱。
哈皮再度登上大樹,星空依舊,可自己沒有欣賞的心情,房屋依舊,但早已人去樓空,風聲依舊,但卻缺少了輕靈的歌聲。
哈皮嘆了口氣,從樹上飛了下來。本以為今天是個不眠之夜,沒想到在隔壁的房屋中傳來了輕微的啜泣聲。
哈皮走到房門旁,輕輕推開門。
在床上哭泣的,是哈皮的玩伴,木精靈的小女孩,梅。
看到了哈皮,梅的哭聲微微止住。經過詢問才得知,由於梅的年齡太小,待在經常需要轉移的游擊隊中十分危險,梅的父母為了保護她,同時也為了保證整個隊伍的隱蔽性,將她留在了這里,交由其他希望留在家園的木精靈們照顧。
即使如此,與父母分別的傷感還是難以撫慰,梅在晚上便悄悄回到了以往的住處。
聽完了梅對自己的傾訴,哈皮捏住了掛在胸前的吊墜,想到了之前母親臨別時的話語。
“梅,難過就哭出來吧,大聲的哭吧,然後轉換心態面對明天。你和你爸爸媽媽只是暫時分開,叔叔阿姨那麼厲害,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該多羞恥啊。。。再說了,你明明比我大那麼多~”
梅聽著哈皮的勸說,先是大聲宣泄,然後慢慢的停下來,似乎下定了決心。在聽到最後一句之後,直接跳了起來,“喂,我說了好多次了好不好,別提我年齡的事,我們精靈發育慢,有錯嗎?我這叫潛力派,潛力派懂不懂啊!”
說著抓住哈皮胸前的有些隆起兩抹揉搓起來,“姆奴奴,為什麼呀,你才剛剛十四歲就有這麼大了!我都二十多了,還沒點長進。。。”
哈皮用翅膀捂住嘴輕笑,“那沒辦法呀,誰叫我發育的快呢?”
說著用手拍了拍比自己略矮的梅的頭,“你說是不是呀?梅~姐~姐?”
“氣死我啦,今天你別想跑!”說著跳到床上跟哈皮打鬧了起來,兩人在互相的鼓勵打趣中似乎恢復了活力,“母親,或許我找到自己的方向了。”哈皮暗暗祈禱。最終相擁在床上睡去。
一直跟著哈皮的瑞看到兩人如此難看的睡相也不禁扶額,“我這都是看到了些什麼呀……”
轉頭走出了房間,“還好,還好,白讓我擔心了這麼久……不,應該說,因此她才得以成長吧…正如離開了鳥巢的雛鳥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里,哈皮和梅一起走上街頭,鼓勵那些同樣失落的孩子們,讓他們重新煥發出活力,孩子們又影響大人,仿佛一些都在井然有序的發展。仿佛戰團帶來的傷痛逐漸被抹去。
原本一切都該向著好的方面發展,如果戰團的鐵蹄沒有踏足這一理想鄉的話。
幾天後,一陣陣急促的警報聲回蕩在明光林中。
“是戰團!戰團打過來了!所有人注意!戰斗人員跟我頂上!”組織避難的隊長高聲呼喊,身強力壯的族人們紛紛向著天空飛去,而普通的居民們則向著明光木內部躲避,氣氛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沒過多次時間,戰團大軍的聲響已經傳了過來,瑞登上了明光木的高處,向著遠方眺望。
黑壓壓的大軍身著造型駭人的厚重黑色鎧甲,手握長戟或是巨斧,在森林之外嚴陣以待。
戰團中為首的是一位黃發的英俊青年,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似乎並不關心要面對什麼,只是擦拭,撫摸著手中華麗的劍。
“那是傳聞中的混沌勇士!竟然有這麼多!只靠我們守得住嗎?”同樣在明光木中觀察情況的長老驚呼道。
“不好,你們看,為首的那個人是不是那個王子?”
“黃發,標志性的武器……沒錯,就是他!”
“哎喲,連十天都沒辦法阻止他們的腳步,就憑我們又能做點什麼呢?要麼還是趕緊跑吧!”
“跑?往哪里跑?你看看這周圍,哪里還有所謂的缺口?就算我們跑了,那些婦孺能跑的掉嗎?不如拼一把,女王的帳,不能這麼算了,大不了戰死沙場!”
“好!”
“讓他們付出點代價吧!”
樹頂的長老們很快商議出了結果,向著地面待機的戰士們飛去。
為首的長老喊道:“戰士們!我們面對的,是我們整個族群存亡的十字路口!前方,戰團已經嚴陣以待,在精靈離開的現在,我們已經難以抵御他們的侵略,若是逃跑,我們的家人將被永遠的丟在這里,與我們的家園一起!”
長老頓了頓。“不,我們不能因為我們的自私與恐懼玷汙了我們哈比一族的名聲,我們的女王為了抵御戰團而重傷垂死,罪魁禍首就在對面的大軍中!墮落的王子,那個該死的背叛者!也是戰團的三巨頭之一!正是他,傷害了我們的女王,你們能忍嗎?”
“不能忍!!!”戰士們大聲呼喊。
“沒錯!面對我們的仇敵我們怎能臨陣脫逃?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割下他一塊肉來!為了女王!為了世界樹!”
“為了女王!為了世界樹!”戰士們的吼聲震天憾地,很快一波又一波的哈比戰士們向著戰團的陣前振翅高飛。
戰團陣中,一位副官走到了王子面前,“王子殿下,他們來了。”
被成為王子的人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撫摸著他的劍,“知道了,前進,接敵。”
副官正欲退下,王子卻突然一劍刺穿了他的腹部,“還有,在稱呼我的時候竟然敢忽略我的美貌?還是不長記性啊,要是還有下次…你明白的吧?”
“明白了,美麗的塞爾菲斯殿下!”
不知為何,即便被刺穿腹部,副官也依舊面不改色。
“嗯,很好”王子將劍抽了出來,看著正在吞噬殘留在劍身上血液的魔劍,塞爾菲斯又露出滿意的表情。
“去干你該干的吧。”
哈比們飛到了戰團的上空,試圖用自己的天賦技能—化羽為箭從空中殺傷敵人。卻沒想到混沌勇士們身穿的黑色重鎧,就像帶有魔力一樣,吞噬了羽箭上的衝擊力,僅僅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穿透了護甲,打到了神選者的身上。
塞爾菲斯,微微抬頭,“擲!”
他一聲令下,從陣後走來了一排排手持標槍的勇士,立刻對空中的哈比發動了反擊。
漫天標槍如雨一般襲向哈比們,盡管哈比們身手靈活,但還是有許多人被標槍擊落。
眼見自己的攻勢難以起到作用,哈比們立刻俯衝而下,試圖以命換命,消滅掉那些標槍手,而長老們帶著精銳部隊,向著塞爾菲斯俯衝而去。但王子依舊不為所動,繼續輕撫他的大劍。
“塞爾菲斯!你這該死的叛徒!納命來!”哈比大長老化羽為刃,向王子斬去。兩人穿身開來,倒下的卻是大長老,王子只是輕微揮動了大劍,就將其斬殺。
這時,王子終於站了起來,有些不滿的彈開魔劍上的血液。“切,沒有什麼營養的血液呢。不值得我出手,你們,趕緊解決,剩下的人去抓俘虜吧。”仿佛已經敲定了他們的命運一般,仿佛在眼前怒吼的只是一些蟲虱罷了,目光甚至沒有再在這些哈比身上停留一瞬,信步朝著明光木走去。
周圍的混沌勇士立馬包圍了上來,盡管哈比勇士們胸中有著一腔怒火,卻根本無法擊穿神選者的護甲。
說到底,哈比只是魔法適性低下,僅僅因為數量眾多和有翼種這些特點才得以遍布世界的弱小亞人罷了。
就算有寥寥幾人衝出了包圍圈試圖攻擊王子,也只是被更強的混沌勇士輕描淡寫的一劍斬殺罷了。
這場悲壯的犧牲幾乎是以一邊倒的形勢結束了,戰團幾乎沒有付出任何的代價就擊潰了哈比們的自殺式攻擊。
接下來,戰團徑直向著明光木進軍。盡管森林中仍有以往木精靈布置的陷阱以及幻術,但混沌勇士沒有絲毫猶豫,不是從樹林中穿行而是直接推倒樹木,根本沒有必要破解幻術而是直接用烈焰法術燒出一條路來,或者說在面對如此龐大的軍勢時,那區區無人操作的幻術又有什麼用呢?
當天晚上,明光木淪陷,躲在其中的精靈與哈比被悉數裝進了鐵籠子,有膽敢反抗或者逃跑的則被當場擊殺。
在瑞的面前,哈皮和她的伙伴被拽出了藏身之處。戰團的掠奪者粗暴的把她們關進牢籠。瑞試圖阻止,但他的手再次從他們的身體中穿過。
“這種無力的感覺。。。”瑞暗暗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塞爾菲斯緩慢走到了明光木的下方,抬頭仰望這巨木。
瑞就站在他的面前,死死的盯著他,眉間的怒火似要噴薄而出。拳頭死死的握緊,幾乎要攥出血來,甚至在這夢境中都有了疼痛的感覺。
塞爾菲斯當然不可能看得到瑞。另一位副官走上前來,“美麗的塞爾菲斯殿下,我們要如何處置這棵大樹呢?燒了它嗎。”
王子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走的更近,拔出了他的劍,充滿詛咒的大劍。隨後深深的刺進了明光木的樹體,“別著急,有的時候,活著的比死了的對我們更有用,很快,它也將成為我們的鍥子。”
就這樣,明光林淪陷了,哈皮被戰團賣給了人類的奴隸商人,多方輾轉,連一起相互安慰的梅也不知去向。
最後,載著哈皮的貨車進入了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