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浮花
夏風徐來,濕熱不改。樹枝伴隨著清風共舞,山間的青蟲發出澄澈的鳴叫。盛夏的時節已然到來,草木早就擺脫了春日的稚嫩,青蔥的芳香在山野間飄散著。
“嘿咻,嘿咻。”
在被我拉了一把後,名為什羅普郡的少女終歸登上了陡峭的石板道。流瀉著淺茶色的美麗中短發,抿得整整齊齊,柔順得如絲帶;藍色的眼睛,在修長的睫毛下,如風暴之後的天晴之海,滿溢著似水的柔情;美麗的面容如被美之女神眷顧一般,潔白如牛奶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卻帶著微紅,似因這於山野當中的行進而稍感倦怠一般。
“怎麼樣?還能接著往前走嗎?”\t
雖說是這麼問,但答案是肯定的。身為人造人的戰艦少女們的體能優於人類,這二三十分鍾的徒步對她們而言就如反掌觀紋一般。
“嗯,當然了,只要有您在的話。”
巧笑倩兮,如向日葵一般讓人心醉的笑意,少女用十分可愛的口氣回答到。
我們的關系,始於去年。曾為人類威脅的深海艦隊的棲息地被擊垮,標志著深海戰爭的勝利,日復一日充當著戰爭機器的自己登時墮入巨大的空虛之中。昔日對深海的嗔念隨著他們棲息地的覆滅消失的無影無蹤,霎時之間就猶如落入雲端,悠悠忽忽,在這世間失去了為人的立足點。戰爭將畢,身為戰爭人的自己又能何去何從?
那女仆模樣的少女,卻充當了偷心者。傾城一般的容顏,溫和優雅的性格,在適當的時刻,填滿了那因茫然和迷失而空擋的心髒,隨後將其偷走,從此化為己有——
期限是從那一刻到還能呼吸的未來。
彼此的交心,曾經於戰火中締結的因緣,將兩個人如連理枝般交纏於一起。甚至為了她,鋌而走險,為了被視作武器的少女們爭取基本的公民權利。
在輿論的同情下,主張幫助為了戰爭而生的少女們的派系取得了最終勝利。法規被完善,權利被賦予,她們最終,得以以“人”的身份,不被束縛地昂首於人前。
“沒有想到,鎮守府之外還有這麼美麗的名山大川……”
就如初生兒好奇地凝望這個世界一般,少女用翠藍的眼睛四面打量著青綠色的叢林和延伸其中的石板道。曾經的禁令嚴格限制戰艦少女們前往軍事基地以外的場所,所以實際上——這也的確是她離開那座作為軍事基地的鎮守府之後,首次瞥見這清麗的自然之景。
“鎮守府再繁榮昌盛,終歸也只是軍事基地和濱海城市。”我深吸了一口山間的甘醇空氣,說道,“偶爾切換下心情,也不錯呢。”
和少女成為戀人已一年有余,卻只能終日忙於鎮守府的工作,終於厭煩於此的自己便安排了不長不短的假期,將鎮守府的事務托付於下屬,逃避般地與她一同來到這文明邊界的山間小鎮里,寧靜地享受著半個月的休假。隱去了自己於軍中顯赫的身份以及少女曾為人造兵器的事實,只剩下大部分老爺爺老太太的小鎮熱情地接納著身為旅者的我們。名為什羅普郡的少女化為了老者們眼中的天使:幫助開著花店的老夫婦整理著花束——那也是她最喜歡的事情;來到在戰爭中失去獨子的老太家中,一面柔聲安慰著回憶起自己孩子幼年而痛哭流涕的老太一面將頹唐的房間打掃得清爽;或是到小鎮里的育兒所,為那些被父母留下來的孩子們讀著老舊的故事書和繪本,被孩子們稱為“天使姐姐”。
而我,只能笨手笨腳地跟在她的身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當被問到和那位天使的關系時,什羅便會羞紅著臉,怯生生地說出“我最喜歡的人”:老夫婦們會對視一眼,然後開懷大笑;孩子們則會熱熱鬧鬧地起哄著“親一個,親一個!”——
暫時擺脫了軍務生活的自己,似乎愛上了這樣的生活。曾經屬於自己,被天災般的深海艦隊入侵奪走的,簡單而和樂的生活。
“啊……好美的湖啊!”
隨著山路向上,我們最終攀到了小鎮附近的巨大湖泊東岸一處懸崖邊的石頭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自然的壯美。早晨而尚未到正午時的日光甚為明媚,湖水風平浪靜,只會在清風徐來時泛著少許漣漪。遠處藍色的湖水與青翠的山林相接,天空湛藍而無邊無涯。湖水中有幾只鴨撥弄著腳掌,自由自在地游著水。岸邊的花草青蔥欲滴,令人心曠神怡。湖面上,清晨的霧氣已完全消散,日輪在湖中閃爍著金色。如此美景,好似有歌者於懸崖處引吭高歌一般,讓人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
“再美也得有你才美啊。”
她今日穿著的,是赭色的短袖裙裝,長長的裙擺為微風所輕拂,淺紅色的遮陽帽正好與那一身裙裝相映襯,如花般地綻放著,與那湖景融為一體。
“真,真是的……又在拿我開玩笑……”
被突兀地夸贊的少女面色瞬時羞紅起來,不好意思地用邪角雙目含情地望著我。
“怎麼會開玩笑呢,我的什羅是那麼美……”
正微笑地應和著,耳邊卻突然風聲一過。原本輕柔的微風不知何時變為了勁風,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時間便已經定格——
立於懸崖邊眺望湖泊的少女因為疾風而有些立足不穩,偏偏懸崖邊上的岩石好似商量好一般地變得不安定起來,紛紛崩落於懸崖下的湖水當中,地勢的瞬時改變讓她踉踉蹌蹌地向後倒去,半步之遙外便是澄澈的湖面。
“什羅!”
完全來不及思考,奔跑向自己十分危險的戀侶,卻在她不斷地趔趄中失了手,而她卻在那一刻失去了平衡,直接滑向了懸崖邊緣。我當即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拉住她柔嫩的手腕,正准備拼命把她拉過來,卻不想腳下的岩石突然崩落,完全來不及反應便摔了一跤,直接和她一同摔下了懸崖。
數秒後,兩個人便雙雙落入那湖水中。高處落水帶來的巨大衝擊打的我面頰生疼,即便是夏日這湖水依舊冰冷,寒意在瞬間便開始侵蝕自己的身體,沉入水下數米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重重地嗆了一口水。而刹那之後,另外一聲落水聲也在耳邊響起。
還好自己因為時常游泳而水性甚好,我暗自慶幸著,趕忙憋住呼吸,然後利用標准的蛙泳動作,向上蹬腿,雙手也配合著在胸前向下劃水,很快便浮到了水面上,猛地咳嗽幾聲後便恢復了正常呼吸。回過頭來才突然發現,什羅卻根本沒有浮上來。再次深吸一口氣後將頭探入水中,便一眼看到身著赭色裙裝的少女正拼命而毫無章法地用手腳掙扎著劃著水,手向上伸去卻又向下沉落——她似乎根本不會游泳,因為那是典型的溺水症狀。
“糟糕了。”
我在心里暗叫了一聲,甚至少有地惶恐起來。稍微接受過救援訓練的自己明白,溺水的人往往極度慌亂,理智喪失,會發瘋一般地拉住周圍可能讓自己浮起來的漂浮物;而更重要的是,溺水者因生命受到威脅,身體內的潛能便會被激發,力量便會爆發得平常大得多。若是不留心,施救者便會被溺水者拼死拉住,即便會游泳也會被拉下水去,雙雙溺亡。
在人類身上適用的原理同樣適用用戰艦少女——而更加麻煩的是,她們的身體機能比人類要優越,因而若是被拉住,只怕我也會瞬間沉下去。眼下唯一的方法便是從溺水者的後方接近,避免被溺水者拉住,然後從背後抓住溺水者向上游。
“不要……不要有事啊!”
在混亂中我在心中祈願著,深吸一口氣後一頭扎進水里,試圖把溺水的少女拉起來,卻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本身在水下就難以使得上勁,外加什羅還在不斷地掙扎,讓我難以將她托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不識水性的少女連續被灌了好幾口水,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可惡!”
巨大的壓力會給予人爆發力。眼看情況危急,我趕忙雙手握住她的腰間,用盡出生後最大的力氣托著她,使勁地向上蹬腿,全力地向著水面游去,終於將兩個人都帶出了水中。在終於浮出水面後,我劇烈地喘息著,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稍微冷靜了一下,抬起眼准備尋找可以上岸的地方,什羅卻還是在拼命地掙扎,讓我不得不竭力抱住她的細腰來穩住她。附近幾乎全都是懸崖峭壁,難以上岸,這附近卻又是人跡罕至的山林里,唯一的辦法便是游到其他地方尋找能上岸的淺灘。
若是我自己一個人,那游泳倒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什羅不斷地在水中掙扎著,讓我劃水的動作變得無比艱難。光是全力將她維持在水面上便已經很困難,游水則更為艱巨,而體力也在這一次次的嘗試中開始消耗。
“什羅……!冷靜啊!不要再掙扎了啊,再掙扎我們都要淹死的啊!”
吼聲在山野中回蕩著,我卻明白,這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喊叫而已。落水者往往會因為慌亂和溺水而神志不清,能夠聽清楚我喊話那才奇怪了。
然而——以上情況針對的只是人類,戰艦少女則似有不同。在不知道吼了多少句之後,少女的動作出人意料地小了起來,慢慢回歸了平靜——不知道是我的呼喊起了效果還是她已經掙扎得沒有力氣了。最終,她溫順地抱住了我的手臂,然後劇烈地咳嗽著,似要將剛才嗆進去的水全部咳出來。
我忍不住松了口氣,掃了一眼,卻發現周邊幾乎全部是岩石和山林的峭壁,完全沒有上岸的地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我便勾著什羅的脖子,向著遠離岸邊的方向,以仰泳的姿勢游了過去。既然這一帶幾乎沒有上岸的地方,那也只好另找地方上岸,而仰泳的姿勢既能讓她的頭可以露出水面呼吸,又可以從下方抱住她而不會被可能的掙扎波及到。
然而僅僅幾分鍾後我便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慢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自己卻還沒有游出去多遠,體力卻在這樣的動作下不斷流失,疲倦感已經涌了上來,一貫冷靜的自己也開始陷入了慌亂。
“什羅!你聽得到嗎……!我在說話!你聽得到嗎!”
拼命地呼吸著,那呼喊的聲音已然變了調,意識也一點點地模糊起來。不知道是真的回答亦或者是我自己出現的幻覺,那一聲“聽到”的聲音是那麼輕,卻又那麼嘹亮。我也不管這回答是真是假,只能自顧自地再喊道:
“這樣太慢了,我們到不了岸邊的!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到我的背上來!我要換去游蛙泳!”
說罷,我也沒辦法再去顧忌別的事情了,在水中打了個旋,勉強擺出了游蛙泳的姿勢。下一刻,背上卻奇跡般地傳來了一陣令人放心的壓力——什羅的意識看起來已經清醒,爬了上來。
“……你還好吧。”低聲確認了一句之後,我繼續說道,“這個姿勢你千萬別亂動,要不然我們兩個就一起沉下去了!”
“……主,主人,我,我沒事,我不會亂動的。”少女原本溫柔的聲音此刻如病人一般細若游絲,在好不容易說完之後還帶上了幾聲令人心碎的劇烈咳嗽,但聽起來她已經恢復意識並穩定下來了。或許是戰艦少女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優於常人的緣故,她恢復冷靜的速度比我印象中的落水者要快得多。
“好,好……”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我又喊了一聲,“抓緊了!”
一頭將頭扎到水里,開始用力游了起來,希望在體力耗盡前能夠找到能上岸的地方。這是我學會游泳一來最拼命的一次,甚至比曾經在軍校中訓練時還要搏命——此地幾乎不會有人來,要是在體力耗盡之前找不到上岸的地方,那我們就徹底沒命了。
而和死命游泳相應的,是巨大的體力消耗。估計不到兩百米的距離,我就已經感覺自己體力損失殆盡了,而周圍卻依舊是令人絕望的懸崖峭壁,無法上岸。方才在救人時便已經消耗了不少體能,又經過此刻還要背著一個人游泳,甚至連呼吸換氣都得拼了命才能做到。幸運的是什羅體重不到100斤,要是背上的是個超過兩百斤的胖子,此刻我估計已經沉下去了。
望著湖岸邊連綿不絕的懸崖峭壁,一陣迷茫在我的內心升騰起來。據小鎮的老人們說這是一個大湖,不知道什麼地方才能上岸,現在就只能漫無目的地游下去,我真的有體力帶著背上的少女活著游到岸邊嗎?一邊這麼想著,也是因為疲勞,劃水的動作也一點點地慢了下來。
“主人……把我留在這里,您快點走吧,不要管我了。”
仿佛看出了我的迷茫,身後那溫柔的聲音建議著我做出那個最殘忍的決斷:把不會水性的人留在湖中間,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你說什麼啊……我現在可是在救你啊。”十分堅決地拒絕了這個建議,我盡可能地擠出了安慰的字句,“放心,我還沒有那麼脆弱,一定可以找到上岸的地方的。”
“不……您一定很累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
原本那個永遠對我十分柔和,如早晨的暖陽一般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變得如湖水一般冰冷。
“放下我這個累贅吧……這樣您才有機會活下去,再帶著我,我們都會死的。”
說罷,她劇烈地咳嗽著,似乎剛才溺水時喝進去的水還沒有全部吐出來一般。
“我拒絕。現在聽我的。”
“主人……您怎麼可以這樣!”背後的聲音刹那間變得激動,話語中還帶了幾分女性特有的嗔怒,“您不可以為了我而送命啊,還有很多的人需要您,鎮守府的其他姐妹們需要您,人類需要您,世界需要您。請您不要在這里逞英雄了,我不值得您這麼做……”
“你值得。”趁著換氣的空擋,我簡短地回復著,“若是我連你都拯救不了,我還怎麼拯救別人?”
我繼續游動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什羅才用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問道:“為什麼,要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明明我只是一介女仆,既沒有強大值得夸耀的戰力,也沒有精明的思辨,甚至不能作為正常的女子為您撫育後代,這樣的我……”
“因為你是你,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這就夠了。”
不假思索地回答到,然後再次盡力吸了口氣,向前游去。
背上的人,在那個瞬間,安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傳來的是一聲哽咽。原本已冰冷的脖頸上又增添積蓄冷意,不知道是湖水,還是——
淚水。
“能夠遇到您,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幸福……”
“但是,這樣的我,這樣拖累自己主人的女仆,沒有資格來享受這份幸福。”
話音才落,我便感到自己背上以空。扭頭望去就發現,那赭色長裙中的少女側身投入了寒冷的湖水中。
“什羅……!”
飛速地游了過去,想要將她重新拉上來,但她只是用含淚的雙目看了我一眼,然後十分抗拒地推開了我。隨後猛地吸了一大口湖水,眼看著就是要讓自己再去嗆水,加速自己的溺水。
“你這個笨蛋啊!”
再一次被推開的我徹底急了眼,情急之下一掌拍到了她潔白的後頸處。看著她在驚惶中被打暈了過去,不再抵抗,我才從後背抱住她的腋下,重新用仰泳的姿勢帶著她向外游去。
又經過這一番折騰,我明白自己的力氣絕對支撐不到自己找到岸邊,索性也放棄了游泳。由於什羅暈了過去,也就不再掙扎,那具曼妙的軀體就這樣靠著密度浮到了水面上。我依托著自己的水性躺在水面上,一面維持著她的平衡讓她不再嗆水,一面隨波逐流,跟隨著水流的方向漂流著。
不知道會漂到那里,若是命不該絕,可能還可以漂到什麼地方的岸邊,或是被人看到而獲救——但這一切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了。
然後事實證明,我們的確命不該絕。在不知道漂流了多久之後,我偶然地抬頭,發現前方不遠處正好有一個湖心島。見到一絲生的希望的我當即用盡自己還生下的一點力氣,拼命拉著什羅向著那個方向游了過去。在精疲力竭之前,我終於帶著她游到了小島上,當我將她送上岸邊時,只感覺全身的力道正在離我遠去,只能整個人躺在灘塗上,喘息著回復著體力。
在稍微能站起來之後,我便稍微環視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島實在是小的可憐,甚至在這一側就能勉強看到另一側的岸。但是對我們來說,只要能有這麼一個休息的地方就足夠了。
“什羅?醒醒!”恢復了一點體力的我趕忙來到少女的身側,輕輕拍了拍她白皙的面頰。然而拍了好幾下,她卻依舊沒有反應。
“難道說……”感到不妙的我趕忙用手試了試她的鼻息,發現她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氣若游絲。
“糟糕……!”
腦海中當即浮現了曾經訓練時學習過的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趕忙將什羅的裙裝解開——黑色帶著蕾絲邊的胸罩和那雪白的肌膚袒露在空氣中,卻絲毫不能引起我的興趣——然後稍微量了一下雙乳連线的中間處,將雙手交疊在一起,於胸口的中間處配合上體力,使勁開始按壓。
“三十比二,三十比二……”
三十下胸外按壓,然後兩次人工呼吸,這兩個數字的比例不停地在我心間跳動著。氣喘吁吁地完成了三十次胸外按壓,然後捏住什羅小巧的鼻子,傾斜著頭部,然後盡可能地貼近以確保嘴部的密封性,嘴對嘴地開始吹氣。接著又是三十次按壓,又是兩次吹氣。
“咳……咳!”
在第二輪的人工呼吸之後,什羅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吐出兩口渾濁的湖水,睜開了天藍色的雙眼。澄澈的眼神中,倒映著我自己黑色的眼睛。
“我,這……這里是天堂嗎?”
“不,你還在人間。”
那藍色的眼睛里瞬間寫滿了震驚,隨後她一手捂著胸口,十分驚慌地挪開了那看起來十分瘦小的身軀,不再看我的眼睛。
等到我們再次坐到一起時,時間已經是黃昏之後了。
天空已亮出一輪明月。借助明亮的月光,用鑽木取火的方式升起了火堆,然後運氣很好地抓到了一條在岸邊擱淺的死魚,用島上樹木的樹枝串好了在火堆上烤炙著。什羅靠著火堆坐在我身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跟我說一句話。
“……吃點東西吧。”
一邊撥弄著篝火,一邊向著她說道。
“……我不餓的。”像是賭氣,像是內疚,她只是低沉地說著。
“咕咕”——結果話音剛落,肚子便唱起了反調。戰艦少女維持活動所需的能量少於人類,但空腹感和飢餓感的出現卻與人類完全相同。被自己身體出賣的什羅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微微泛紅,然後深處一口氣,慢慢地靠到了我的身邊。即便溺水後衣物已經有些髒亂,發絲有些凌亂,她的容顏還是那麼美麗。
“吃吧,剛才我吃了兩口,剩下的留給你。”
躊躇了許久,最後她還是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地接過了烤魚,然後毫無淑女模樣,飢不擇食般地大快朵頤了幾口。
“真香……”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伸出手,把一口一口啃著烤魚的少女拉回到自己的身側,讓那有幾分冰涼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邊。什羅稍微扭了扭身體,最終卻安安分分地躺到了我的臂膀間。
“說吧……”我苦笑著,最終還是開了口,“為什麼要自暴自棄?為什麼……要那麼做,明明說好了不要那麼看清自己的。”
“您……知道嗎?我們戰艦少女們的心智枷鎖。”
面對著這尖銳的話語,我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身為人造人產物的她們,在誕生之時便被套上了不得忤逆人類的思想鋼印。在那條現在還受到諸多非議的平權法案通過前,她們甚至不能享有公民權。甚至,連戰爭奴隸都比不過——奴隸至少還能心生不滿,還能奮起反抗。而她們則連思考的權利都被剝奪。
“每當我看到自己同族的姐妹們被虐待,每當我聽到那些殘忍的傳聞,都會試圖去思考,為什麼我們會遭到人類那樣的對待?”她的臉上,露出了那十分無奈的苦笑,“然後,頭部就會異常地疼痛,內心深處似有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機械而不厭其煩地重復著告訴我們,人類是我們的主人,絕不容許忤逆人類,決不允許有這樣的思想。如萬蟻噬心,如萬針攢刺,將我們大腦中的神經刺穿。即便是我們獲得了公民權,那枷鎖卻依舊沒有摘除。”
說道這里,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將右手扶在前額上,如頭痛一般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可是,卻有一個人,願意將我們當做平等的戰友,將我們當做正式的‘人’看待。”稍稍從那頭痛中恢復了一下,什羅才重新抬起頭,用她水藍色的眼神望著我,“那個人背負著世俗的眼光,喜歡上了這樣卑微的我,只是萬千量產型什羅普郡型戰艦少女中的一員的我……我覺得,我覺得自己被救贖了,卻也時常在深夜拷問自己,我真的值得這樣的救贖,真的值得您為我付出那麼多嗎……?就在剛才,您還拼上性命去救不會水性的我,明明,我應該只是用完就丟的工具,您那樣真的……”
咔嚓。
似乎,有什麼人按下了開關一般。我的身體顫抖著,仿佛有一根主神經突然死了一般。
她們是人類自己的造物,但多數的人類卻對這般造物不加珍惜。明明只是人形兵器,卻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賦予了她們人類一般美麗的外表,以及能產生感情的心智;最終的結果便是因為恐怖谷而被恐懼、被畏懼,淪為過街老鼠和人類泄欲的工具。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在心里的話語,一點點地重復著,並最終通過顫顫巍巍的喉管,小聲地說了出來。
“不會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不能使這樣的!要是這樣,就不會將你們看做正常的人類,就不會和老師他們一同四處奔走為你們爭取公民權,就不會喜歡上你,就不會喜歡上我眼前的什羅普郡啊……!你們有生命,你們有感情,你們也會哭,你們也會笑,你們絕不是工具啊……!”
低聲怒吼著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話語,擁抱著那不斷顫抖著的柔軟軀體,只感到兩側的臉涼絲絲的,說不出是淚水還是湖水,聲音一點點哽咽著:
“我想要救你,因為我也……被你拯救了啊……!我不要去承認現在讓人絕望的情況是應該的,從來如此的事情不一定是對的,只是能希冀著自己這微不足道的舉動,能夠讓自己在將來也得到拯救……”
是啊。
對戰艦少女的不平等,是錯誤的。直到擔任鎮守府統帥的現在,我只能做到這麼自私地告訴自己。自己想要的,僅僅是在這個瘋狂的時代中,不自量力地保留下那麼一點希望的火種。哪怕是眼前的身為女仆的少女,也僅僅是因為自己內心爬滿的喜愛之情,才會將她視作戀人,才會自私地將她占有。
自己不是什麼聖人,自己能做到的,就是帶有私心地拯救。
自己也曾墮於黑暗,淪於嗔念。在隱秘戰线的勾心斗角中,在大洋上屍山血河的舞台上,為了擊敗深海艦隊為自己的過去復仇,為了挫敗站在我身後的人類爭權奪利不顧大局的野心,自己已經習慣於在人與武器的殘骸碎片中如閒庭散步,接下身後的“戰友”射出的暗箭,然後將那張還在假笑的面龐壓成認不出模樣的肉塊。即便早已習慣如此,但她是個意外,一個讓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意外。
是她讓我一點點地重新找回人心,一點點地喚醒我還有的那些溫情,一點點地讓我能自然而然地笑出聲來。那份恩情近乎如再造之恩,而自己唯一能夠作為回報的,就是向她展示一片自己也只能向往的虛妄光明,產生欣求淨土的冥思。
“請不要……不要再這樣了……”
藍色的雙眼凝望著我,低聲地哭泣著,卻仍舊想要擺出一副笑臉安慰著我,少女如泣如訴地說著:
“為了我們這樣的存在而說話,為了我這樣的存在而不惜身命……請不要,那麼妄自菲薄啊。我不想拖累您,想讓您活下去,因為要是沒有您,即便最後能夠活下來,我的世界也,沒有意義了……”
在生死門處徘徊了一次的愛侶,在劈啪作響的篝火側,相擁著一同下淚如雨。
“答應我。”稍微吸溜了一下鼻子,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不要……再自暴自棄。你再這樣做,我也會傷心一輩子的。一定,要拼了命地活下去。”
抬起了頭,眼睛紅腫,似還在啜泣的戰艦少女,用著少有的堅定眼神望著我。
“我答應……”
“拉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像那些在玩過家家的小孩子一般,伸出小指。
“嗯,是……”
伸出那細小的手指,兩枚小指重合在一起。那清涼而溫暖的觸感,讓我忍不住拉起了嘴角。
“約好了就不准反悔哦。”
“真,真是的,怎麼在這種事情上就像個小孩子,先扣您一分。”
“饒了我吧……”\t
坐在接近灘塗的地面上,借著微弱的火光和夜光,瞭望著遠處的湖水,感受著山間那清涼的風。花草樹木的香氣和蟬鳴隨風而來,不由得讓人感覺,流落到這樣的荒島上卻也不是一件壞事。
一直這樣坐在前側靠著,我便按耐不住,伸出手從身後摟住她的腰,順勢將她的身體拉近,到了能夠親吻的距離。
“哈啊,啊……主人……”那份甜膩的呼吸吹到我的臉上,讓感受到一陣暖流,“您,在月光下,是要變成狼人了嗎……”
“要變身也就只有現在了呢,我可愛的什羅……能被我吃掉嗎?”
反正現在是兩人獨處……我這麼跟自己說著。
“真是壞心眼的主人……讓人沒有辦法呢,這樣不就更加沒辦法從您手上逃離了嘛。”
再一次回過神的時候,我們在這月光照耀著的小小湖心島上進行著燎原如火般的吻。小巧而柔軟的唇瓣下,我們的舌尖互相交錯著,如蜜汁一般甜美的感覺,令我的大腦爽快得抽搐起來。許久之後,兩唇分開,嘴角的銀色絲线將我們相連在一起。我將她重重地攬在懷里,感受著那因為興奮而十分有力的心跳,就好似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她是我獨有的寶物。
“就算逃離,也會把你抓住的啊。”
隔著裙裝將雙手貼在她的胸口,便能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心跳的速度也陡然加快,或許也在緊張著吧。
“……想要稍微快點開始,可以嗎?”
說到底不知道會有誰在什麼時候過來……雖然這種地方估計也不會有人過來就是了。
“是的,主人……我愛您……呼啊……!”
從身後抬起她的右腿,很輕松地便將淡粉色的內褲扯了下來,然後自己拉下自己的七分褲,從身後進入了她的身體。在她低聲的驚呼中,直接深入到了最深處,泉眼無聲,涌出了溫熱的蜜汁,內壁包裹著我,十分劇烈地收縮刺激著下半身。
我們在這一方面意外地相性很好,性格上便是我習慣於主動而她習慣於被動,而在生理上我們似乎在經驗中學習到,如何給予對方最大的快感——
“哈啊……嗯嗯,在,在外面,果然還是好害羞,害羞的要死了……”
“放心吧。”似乎因為方才的落水而失去了自己原本的那份耐心一般,沒有抬著左腿的左手爬上了她的細腰,抱著她嬌柔的身軀,下半身用力地深入著,“這里什麼人都沒有。”
左手順著身體走上了她淺茶色的頭發,一點點地梳理著那因為浸水而凌亂的發絲,順勢對著白皙的頭頸親吻著,同時用舌頭緩慢而細致地劃過她白嫩的肌膚。
“嗯呀,主人,請不要這麼調皮……啊嗯……”
伴隨著因為怕癢和稍快卻不激烈的抽插而發出的可愛的悲鳴,她的身體不斷顫抖著。伴隨著這樣的節奏,胸前的豐碩也在搖晃著,刺激著我拉下了她裙裝以及帶著黑色蕾絲邊胸罩——順帶一提這是我的癖好——的肩帶,遮蔽著那具美麗的軀體的衣物被就此解開,我伸出手,開始揉搓質感柔軟的乳房。她的胸部並沒有大到可怕的地步,形狀和大小卻和那纖細的身體相得益彰。若是身形一昧地清瘦和貧瘠便會讓人完全感受不到女性的豐滿感,但要是過於膨脹則又讓人望而卻步。而什羅正好在這兩者間找到了十分微妙的平衡,盈盈一握的楚宮腰讓人心生憐愛,卻又被豐腴的大腿以及那對比之下十分飽滿勻稱的胸部吸引,想要肆意地侵犯她。二者平衡之後,便是讓人食髓知味的愛侶。
“皮膚……真好啊,摸起來很溫暖舒服。”
漂亮,白皙又光滑,就好似新生後有一段時間的嬰兒一般。若說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純白無瑕的天使應該是最合適的了吧。
“您……喜歡,我這具身體嗎……?”
“當然啊。不要厭惡自己,喜歡上活在現在的自己吧。”
那不是一具冷冰冰的載體,而是有著血液帶來的溫暖。被那樣的溫暖吸引的我從光滑的脖頸開始,小小的肩部,十分挺立的背部,一點點地自上而下按照次序反復親吻著、用舌頭品嘗著她的肌膚。同時,左手品味著胸部的滋味,那份如水球,卻因為貼近心髒而格外暖和的質感,令人忍不住用力地揉起來,肆意地改變著形狀。
“哈啊……啊呼……”
劇烈地喘息著,內側也隨著愛撫而越來越緊致,好似佇立於密道間的武林高手被機關控制的兩側牆壁不斷壓緊一般。愛液原本就潤濕了那條被退到腳跟的內褲,此刻的量卻也在暴漲著,不斷潤濕著結合處,因為站位而順著大腿滲了下來。那不斷透出來的甜美的聲音,讓我明白她也有了感覺。想到這里,我便從後方湊上前,用嘴唇咬住了她的耳朵。
“呼啊……主人……主人……不要,不要咬那里……!”
像小兔子受驚般,幾乎要跳了起來,而下半身則如鐵鉗一般對准我的下體便是一緊,我便懂得自己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微微幫什羅側過頭,然後咬住柔軟而小巧的耳垂,轉過來舔舐著內側,緊接著又往耳朵里呼了一口氣。
“主,主人,不要往里面吹氣……”
“這里是弱點呢……雖然只是弱點之一。”
明白如何讓眼前嬌媚的少女更加地迷亂,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首先行動的是左手,手指毫不留情地攀上那對飽滿的胸部,輕輕摩挲著那淡紅色的乳頭,感受著她身體像是因為緊張而不斷的顫抖,隨後化為揉捏,輕輕地感受著乳尖在刺激下一點點地突出,然後持續不斷地捏著、揉動著。
“主人……請,請您慢慢地來……”
望著她這一副被欺負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卻反倒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欺負她,看著原本還能游刃有余的女仆那副因為自己而困擾的樣子。
“現在這種情況,我可忍不住慢慢來啊。”
接著展開攻勢的是右手。用手肘拖著那被抬起的大腿,小臂繞到下半身處,翻開了包裹著陰蒂的細皮,稍稍觸碰一下,少女便大聲地嬌喘了起來,像是母鹿般小小地跳動著。
“啊啊……呀啊啊……!不要,不要一起來……!等一下,等一下啊……!”
在用指肚按壓刺激陰蒂的同時,舌頭繼續舔著耳垂,而左手則欺負著那對搖搖晃晃,令人眼花繚亂的胸部。內膛的愛液如落雨一般地泉涌著,收縮的內部刺激著我的下半身,即便是完全沒有進行活塞運動也幾乎舒服要暴斃。
“啊,啊啊啊……!”
激烈的動作很快讓什羅繳械投降。在回蕩在黑暗的天與地的小島上的嬌喘聲著,那內側緊緊地收縮著,她的呼吸也紊亂起來,那副淫糜的樣子甚至讓我險些就擦槍走火。
看起來,是高潮了。結果,自己雖然插入,但是完全沒有動就讓她高潮了啊。
“主,主人……好壞心眼……”
“還沒完哦。”
“誒,誒……呼啊!?”
完全出乎意料的再次突襲。左手首先撫摸著胸部,那里已經比剛才更熱,雖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溫度幾乎讓我覺得自己的手要開始融化了一般。而被右手逗弄的陰蒂也充血一般地膨脹著,再度輕輕撫摸,那本就十分敏感的身體便再次有了反應,被持續不斷的攻勢弄得一跳一跳的。
“不,不要……剛才,剛才才高潮過,非常敏感……感覺、自己變得很奇怪……”
“可以啊,變得更加奇怪吧,我喜歡這樣的你啊。”
猛然抓緊了陰蒂,什羅就好似抽筋一般地痙攣起來。然後用手指用力按了下去,接著一遍繼續舔著耳朵,而另一手挼搓著胸部。
“但是,不要……!這樣好丟人的……!啊……!!”
伴隨著這一聲掙扎,第二次潮吹隨之而來。像是喘不過氣一般,她有些無力地靠在我的身上,劇烈地喘著氣,下半身濕噠噠的,就如打開了噴泉一般,兩只纖細的手毫無意義地做著象征性的反抗,淚水仿佛從眼中流淌著。
似乎做得有點過火了。
“抱歉,似乎有點過了……”
看到反應太可愛了就忍不住多欺負了幾下,後半句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只感到愛液依舊如漲潮的湖水一般涌出,仿佛無法停止、永無止境般,內壁壓迫著我的肉棒,似乎是……
“在期待什麼吧?那麼,我開始了。”
“啊,啊啊,那樣的事……”
稍稍向內深入了幾下,頂開不斷擠壓著我的內壁,然後緩緩拔出,再慢慢地向內深入,用的是十分緩慢的愛撫和插入動作,但是不知道她為何敏感異常,私處的愛液被肉棒帶出來,如失禁了一般。另一面,左手慢慢地跟隨著飽滿的胸部撫摸著,一會兒按壓著變換著形狀,另一會兒則刺激著乳珠,讓什羅小小地嬌喘著,繼續有感覺一般地顫抖著。
“主,主人……為什麼……”
“我不會做你討厭的事情啊。”
在她的耳邊,猶如惡魔般地低語著,同時雙手和下半身依舊繼續著小幅度的動作,讓她處在清醒冷靜與意亂情迷的區間中。
“明明剛才,已經在開始做討厭的事情了……”
“……真的討厭的話,我就停下來了。”
沉默了一陣,甚至我因為內心有些害怕而停下了動作。
如果……真的被她討厭了的話……
甚至不敢去想那樣的話我該怎麼辦,頓時只感到頭腦一片空白,甚至仍舊在擠壓著我的肉棒的快感也被那份空白洗刷。
“只有我舒服,是不行的啊,請,請您也……變得……舒服……”
雖然,說到最後,幾乎變成了蚊子叫一般細小的聲音,但是卻十分敏銳地抓住了我的手,身體好似水蛇一般擺動著,似乎在催促著我盡快進入。就在那一下,內側開始再一次地收緊,大量的淫水奔流而出。
“那麼我不會等你的哦?”
“是,是的,但還是請溫柔呀啊——!”
毫不猶豫地將已經半脫出的陰莖再次對准伸出,十分用勁地推了進去。那被抬起的右腿在不斷地顫抖著,一陣溫熱的感覺自下而上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作為戰艦少女的開創者的那位科學家的惡念,戰艦少女擁有和人類女性近乎完全相同的女性生理結構,卻在其中一點上相差迥異——她們的陰道即便在多次被侵犯後也仍舊能夠做到緊致異常,比起人類少女而言更能給予快感,更別提那些有過生育經歷的婦女。
平日里就十分溫馴沉穩的女仆會在面對情感時驚慌失措,滿面通紅,更別提現在這副被我折騰得近乎要求饒般的樣子。對我而言十分的可愛,卻也更加讓人想要溫柔地欺負她,想讓她因為自己展示更多這樣的媚態。
“就在這里好好地要了你。”
這麼甕聲甕氣地做了征服者一般的宣言,從身後抱著她,感受著那因為一連串的愛撫而異常敏感熾熱的肌膚,那副十分良好的柔軟觸感讓人無比舒服,即使是簡單的觸摸也能讓人感到安心。稍微沉下身子,正式地開始了激烈的抽動,感受著她的所有。
“呀啊,主,主人……!”
突然間的加快速度和烈度讓胯下的少女沸騰著,被一手揉著的胸部淫蕩地搖晃著,汗珠如落雨般地撒下,肌膚吸收著月光,閃爍著淫糜的光芒。我左手的五指陷入到那搖晃而飽滿的胸部里,不斷地玩弄著,右手不斷地輕撫著大腿內側,給予著她不至於太過激烈的刺激,而下身則被那陰道緊緊地被印籠型的陰道包裹著,被十分適當地緊緊貼合著,幾乎如私人訂制一般契合著我,催促著我射精。
每一次撞擊都帶出些許淫液,濺射到四周。那份催促反倒讓我愈發地想要更多地征服她,想要看到原本清純的少女在自己的胯下沉淪。用力地以後入衝撞著翹臀,左手抱著她而不讓她逃走,感受著臀部如波浪一樣翻滾著,讓我更加不加克制地衝擊著,一次又一次地直搗黃龍。
“主……主人……喜歡……最喜歡……”
“唔……”
轉過臉,十分迷情地伸出自己的小舌,讓我探出頭親吻著她,下半身也更加劇烈地抽動著,滿足著她的欲求。後入快感的巨大來源之一,便是不斷衝擊著臀部帶來的刺激。渾圓的屁股的彈性在每次插入到最深時便會完好地傳到我的身上,感受著少女那嬌喘著想要受精的欲望,讓我更加沉醉於這樣侵犯一般的性交中。什羅似也興奮著,每一次抽動都讓她的軀體酥麻地顫抖著,噴出更多得淫水,一點一滴地滾落到灘塗上,將原本就潮濕的地面染成更深的顏色。
被如此進攻的她弓起背,伸直了手腳,由原本的羞怯走向熱情,又一步步走向高潮。如同臣服般地表情,口中時而露出的淫語,無不表示著此刻她拋棄了其他身份,祈求歡愉的女子,而那樣用力的動作也讓我自己急速地到達了境界线,似乎不停地在高潮的私處就好似有著千百只手一般擼動著我的下身,讓我只想要盡快地釋放自己欲望。
“差不多,要……”
“一起,請主人允許我們一起……”
十分講求時機一般著,我探出身,和轉過臉的什羅盡情地親吻著,右手抬著她的腿,左手則環抱著她的腰。在一次次凶殘的衝擊中,終於伴隨著清熱完全解放,在深入到子宮口的那一刻將自己的浴火全部播撒到這已經心悅誠服的身軀里。
“唔噫——!”
大量的精子直接射進體內,一點點地充滿著內膛,那份快感讓我忍不住再次抽動了幾下,被拔出時帶出來的精液混雜著愛液,順著白皙的大腿流了下來。少女仍有些迷迷糊糊的,伸出小舌忘情地想要索取更多一搬。我只得苦笑著,保持著結合的姿勢撫摸著她的腦袋。
感受著風的吹拂,我們也一點點地冷靜下來。
“啊,主人……抱歉……剛才太舒服了,感覺,現在自己都站不起來了……”
什羅似乎完全使不上力氣,因此我便只好扶著她,讓她勉強站穩。
“還有,衣服的整理,也拜托了……”
“……我會忍不住再去摸你的啊。”
“不,不要再欺負我了,這樣連走路都走不了的……”
在那之後,我們稍微整理了下著裝,然後肩並肩地坐在篝火旁。衣物已經干了,卻不知道這一趟會不會受涼,我們在只能聽到湖邊水聲的岩石側,抬頭仰望著天空中未滿的皓月。
“之後,打算怎麼辦?”
望著似乎已經有熄滅態勢的篝火,我隨手抓起一根干的小木棍,丟了進去。
“怎麼辦……”什羅將臉頰從我的肩膀上挪開,紅著眼眶回答著,“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會再去想別的事情……”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我們該怎麼回去。”眼看她會錯了意,我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里是個不錯的島,但我們總不能在這里過一輩子吧。”
“這個,或許我們可以……”
話語在半途停了下來,目光只是直直著盯著我的身後。我回過身來,只看見黑暗的湖面處,有著幾束遠光,打在我們的身上。
“是嗎……見我們到晚上都沒有回來就來找我們了?”
那是幾位寬厚的老者,開著湖另一側小碼頭邊的快艇,打著遠光找到我們之後告訴我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有一次再一次地道謝,若是沒有這些熱心的老者察覺到不對進山來尋找我們,估計我們會在島上困上幾天。
“你們兩個年輕人啊,怎麼就那樣掉到水里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開船的大爺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向我們問道。
“這個……”
我們對視了一眼,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就把這個夏夜發生過的一切,如花般地存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