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鈴……”早晨的鬧鍾像往常一樣響起，杜玉波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彈起來，他按掉鬧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然後晃了晃旁邊的杜宇瀾。

　　 “宇瀾，起床……起床上學咯。”

　　 “唔……果果不要……我要再睡……呼——”杜宇瀾醒了一下然後又睡著了。

　　 杜宇波嘆了口氣，快速起床穿好衣服，然後走進廚房，開始泡麥片。他知道他的弟弟在聞到事物的香氣時會爬到床邊的。

　　 不知為何，他感到腿有一點酸疼，而腦子卻十分的清醒：“看來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呢。”，他這麼想著，很快做好了豐盛的早餐。

　　 杜宇瀾半閉著眼手腳並用地坐在了桌子旁。

　　 “穿好衣服再吃飯……”

　　 “不，不要。”宇瀾小腦袋搖地像撥浪鼓。

　　 “哦吼吼，如果你現在不穿衣服的話，那你一天就都別想穿衣服咯~~”宇波把他弟弟的校服拿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難道你想光著去學校麼？”

　　 “好吧給我，我穿。”宇瀾慢悠悠地穿上了衣服。

　　 ……

　　 “哥哥，今天的紅白雙煎好像沒放鹽耶。”

　　 “啊，書上說吃鹽太多容易高血壓，所以我少放了一半，有那麼明顯嗎？”

　　 “一半啊！海水的鹽減少一半都可以直接喝了！”

　　 “你不是說我做什麼都好吃嗎？”

　　 “哼！哥哥你討厭，不經夸！”宇瀾嘟著嘴，把淡而無味的雞蛋吃了下去。

　　 愉快地早餐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人洗漱之後，宇波把鑰匙掛在宇瀾的脖子上，自己也踹了一把在褲兜里，然後出門，一起走向學校。

　　 “哥哥，你戴著耳機去學校啊。”

　　 “對啊，今天我要和森樹一起聽……聽歌。”宇波在想到森樹的時候，腦海中有突然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這讓他的思維暫停了一下。雖然他意識不到這點，但他馬上就要意識到自己身體接下來的變化了。

　　 宇波的心跳開始莫名其妙地加快，他的臉微微發紅，血液流向他的下體，讓它起了一點反應。

　　 “森樹哥哥呀，什麼時候讓他來家里玩吧！”宇瀾愉快地說。

　　 “啊——下次有機會的時候……吧”聽到自己的弟弟以清亮的童音說出他好友的名字，他的反映加劇了，丁丁挺了起來，已經稍稍撐起了一個小帳篷。

　　 “奇怪……怎麼回事兒？”杜宇波心說。對性完全沒有概念的杜宇波，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他自己無法解釋的變化，丁丁受到刺激而膨脹，傳來一陣陣的感覺，對他“自己”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

　　 雖然他們屬於富二代，但杜宇波從來不敗家，也從不亂花錢，事實上有時候他節儉得過分，他迄今為止只給自己買過兩套校服，一年級入學買了一件，四年級又買了一件，而且都買大號的，這樣第一年大了湊合穿，第二年正合適，第三年略小也湊合穿。

　　 於是，隨著走路，在這略緊也略短的短褲中，杜宇波的丁丁與褲子相互摩擦，這樣連續的刺激，讓他的小帳篷愈發明顯。他紅著臉，覺得自己這樣很難堪，所幸路人和宇瀾都沒有注意到。

　　 經過那家熟悉的耳機店時，宇波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無法抵抗的欲望，他撇下宇瀾，自己拐了進去。

　　 店主已經在櫃台前等候，好像知道他會來一樣。他知道機器人4號的程序已經根植在杜宇波的腦中，雖然在他醒著時，機器人的思維只在潛意識影響杜宇波，但若是為了完成主人下達的命令，可以隨時浮上表面，強行插入他的人類思維中，使他做出有時候看起來匪夷所思的行為，雖然對他自己而言，感覺再合理不過了。

　　 “叔叔，我要一副和這個一樣的耳機。”杜宇波直截了當地說，省去了所有客套的話。

　　 “好啊，這副也送給你了。”店主很高興，他的機器人4號作出了他預料之中的判斷，要讓他的好朋友成為5號。

　　 “哥……誒？哥哥呢？”宇瀾發現身邊的哥哥不見了，四下張望，發現他哥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進了一家店，這在以前的上學路上可從沒有過。

　　 他滿心狐疑地走了進去，看見店主正把一個盒子交到宇波手里。

　　 “哥哥，那是什麼？”杜宇瀾問。但是杜宇波沒理他，這在宇瀾的印象里可從沒有過。

　　 “哇！你還有弟弟，你沒跟我說過啊！”店主驚喜地看著杜宇瀾，然後親切地摸了摸宇波的頭。

　　 “您沒有問過。”杜宇波發現自己的弟弟在後面，於是讓人類的思維占據絕大部分意識，語言也不機械化，好不讓宇瀾察覺到有什麼異樣。

　　 “叔叔好。”宇瀾禮節性地問候了店主，店主用微笑回應。“哥哥，這是你剛買的嗎？”

　　 “……”杜宇波不知為何沒有回答，他覺得自己在等什麼。

　　 “好啦，去上學吧。”店主向他們告別。

　　 “嗯，叔叔再見。”杜宇波轉身，這才接上自己弟弟的話，“不是，這個也是叔叔送給我的。”

　　 “‘也’是？”

　　 “嗯，我現在這副耳機就是昨天他送給我的！說是新產品的試用期。”杜宇波開心地說，“不過沒想到，還能再拿一副。”

　　 “哇！是給我的嗎？”

　　 “呃……不是，是給森樹的。”機器人無法違抗他接收的命令。

　　 “什麼嘛！”宇瀾大聲地說，“誰是你弟呀！新歌你也要和他一起聽，新耳機也先給他，你去當他哥哥唄！”

　　 “你吃醋啦？”宇波壞笑著說。

　　 “吃醋？才沒有。”宇瀾酸溜溜地說，“學霸之間的友誼豈是我等凡人所能理解的。”

　　 “好啦好啦~”宇波從背後抱住自己的弟弟，雙手交叉地放在宇瀾的胸前，“你是我弟弟，我永遠最愛你，這點不會改變的。”

　　 “知道啦。”宇瀾被哥哥抱著，又感到了熟悉的那種溫暖，他握住哥哥的手，抬起小腦袋，“你也永遠當我的好哥哥，懂嗎？”

　　 “嗯。”

　　 “要說‘是’！機器人哥哥又不聽話了，需要修理了。”

　　 “晚上回家再說，咱有點遲到了！”杜宇波拉著弟弟分奔向學校。

　　 “真是溫馨啊。”店主本想讓杜宇波對他弟弟做點什麼，但中途放棄了，“好好珍惜你們的現在吧，沒多少機會了。”

　　 他笑了一聲，開始經營自己的耳機店。

　　 小學的在春天的早晨，總是比平時更加潮氣蓬勃，杜宇波手里拿著一副耳機，頭上戴著一副，在校門口等他的好伙伴。

　　 “宇波，這麼早啊！”林森樹從後面冒出來，拍了一下宇波。

　　 “嗯！快試試這副耳機！”在杜宇波的腦子里，這件事兒比他原先計劃的任何一件都重要。

　　 “送……送給我的嗎？”

　　 “嗯！”

　　 “謝謝！”

　　 在森樹歡快地接過耳機，兩個小男孩手指相碰時，杜宇波渾身像被輕微地電了一下似的抖了一下，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無线的？好厲害，是把這個插在耳機上就可以了嗎？還有小燈，好看。宇波，你手機里歌兒真不少啊……”森樹歡快地把玩著他的新耳機，一點也沒留意到自己的聲音正讓宇波的心跳越來越快。杜宇波的下體開始挺起，感覺到身體變化的他紅著臉微微彎腰，希望短褲的小帳篷可以不這麼顯眼。除了羞恥和快感，他感到更多的疑惑：“我……我今天這是怎麼了。”

　　 “宇波？”

　　 “啊！什麼？”杜宇波猛地抬頭，他的小帳篷完全支起來了。

　　 “你昨天要給我聽哪首歌來著？”

　　 “就……就是……”杜宇波喘著粗氣，在自己手機的歌曲清單中尋找，林森樹往前湊了一步，他兩腿之間的部位壓在了杜宇波的小帳篷上，快感衝入他的大腦，他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但這個快感的強度沒有讓他喪失理智，反而讓他猛然間清醒了，“等等，森樹！”

　　 杜宇波一把搶過手機然後猛地轉身，書包掛到了他的好朋友。

　　 “森樹？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今天怎麼了？”林森樹覺得眼前的好朋友有點陌生。

　　 “嗯……我有點不舒服……吧。”杜宇波在心理詛咒自己這奇怪的身體，也奇怪為什麼它不像以往那麼聽話。

　　 “好吧，沒關系。”森樹這麼說著，同時湊上來，兩手搭上宇波的肩，“下次再一起吧~”

　　 當林森樹湊近時，杜宇波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副他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的畫面：他看見林森樹跪在自己的身前，用他的嘴像吸奶嘴一樣的吸吮自己的直挺挺的丁丁。當看到這一幕時，他在一瞬間涌現出更多的快感，然後在下一瞬間被可怕的罪惡感淹沒。

　　 “不要！”他猛地回頭。片刻之後，發現自己剛剛厲聲回絕了自己的好朋友，“不，我不是說……”

　　 “不聽就不聽，說的跟很好聽似的！”林森樹頭也不回地走進校園。

　　 “不是啊，森樹！你等等！”宇波趕緊追趕，但他忘了手里還拿著給森樹的耳機盒子，所以盒子被他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手忙腳亂地把撒了一地的說明書和泡沫塑料撿起來，然後悶頭往前衝。

　　 “哇！”他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一個正從學校里面走出來的大人，偉大的動量守恒定律讓他像被大貨車撞到的轎車一樣，直接飛了起來，然後一屁墩兒坐在了地上。

　　 “啊！同學，對不起對不起！沒傷著吧！”交通事故的肇事者立刻跪下來，一邊道歉，一邊查看杜宇波的身體零件是不是都在。

　　 “沒……還好。”杜宇波劈著腿，紅著眼睛坐在地上，眼淚已經開始打轉。

　　 可憐的肇事者一見此狀，還以為是自己那下給撞得，大驚失色，趕緊安慰這個小男孩：“天呐！你別哭呀！是我撞得嗎？那麼疼嗎？我……我錯了我真對不起，要不……我背你去校醫室吧！”

　　 “不不，我沒事兒。”宇波被眼前這個人無厘頭的道歉給逗笑了，與其說是個大人，還不如說更像個大男孩。他翻身起立、拍拍屁股上的土，開始撿地上的東西。

　　 “大哥哥這是你的眼睛。包裝盒、耳機袋、充電线……好像還少點什麼？”

　　 “你在找這個嗎？”大男孩一手一個耳機。

　　 “啊！對，就是它們！”杜宇波開心地接過了耳機，然後戴在耳朵上，“謝謝叔叔。”他全然沒意識到耳機天线末端一直閃爍的紅燈自從他摔了一跤之後……不閃了！

　　 “我沒那麼老……”大男孩看起來一臉苦澀，“還有，學校里不讓帶耳機吧！”

　　 “大叔你怎麼知道？”杜宇波腹黑技能發動。

　　 “我……”好家伙改大叔了，“我是今天新來的實習老師，是大學生啦。”

　　 “哦~那謝謝了，大伯再見。”杜宇波摘下耳機，歡樂地跑進教學樓，留下交通事故肇事者/實習老師/大叔/大伯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走進教室，杜宇波又回到了悲慘的現實，他的座位正好在林森樹的前面（兩人都在靠窗一排中央），他不得不在走向自己的座位前一直面對小伙伴看書的苦逼臉。

　　 “森樹……那個，剛才對不起哦。”宇波支支吾吾地說。

　　 “嗯。”

　　 “……你原諒我了。”他覺得自己這麼快下結論不太妥，“嗎？”

　　 “嗯。”

　　 “呃，我真不是故意的！”

　　 “嗯。”

　　 “你不要老只用一個字來回答我！”

　　 森樹把視线從書上緩緩移開，推了一下眼睛：“呵呵。”

　　 杜宇波回頭，趴在桌子上一個人黯然神傷。

　　 早讀結束，第一節數學課的鈴聲響起。

　　 “上課。”

　　 “起立！”

　　 “同學好。”

　　 “老——師……們——好——”同學們注意到有兩個人走進了教室，除了他們熟悉的數學老師，還有一個高大但書生氣十足的男的。杜宇波定睛一看，發現這貨就是早上把他撞飛的大貨車！

　　 “這一位呢，是在大學就讀本科生，這兩周要在這里當你們的實習老師，大家掌聲歡迎。”

　　 稀稀拉拉地掌聲從座位上響起，早上第一節課，顯然大家都還沒睡醒。不過，一個新的大男孩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不少話題。

　　 “快看，是金絲眼鏡。”“會不會被風刮跑？”“有點瘦啊，食堂賣的面條好像都比他粗。”“是啊，連你的二分之一都不到。”“揍你！”“不很帥啊……”“獨角獸頂一萬個他！啊——為什麼不是獨角獸來教課呢！”好像混進去了奇怪的諧音梗。

　　 “嗨喲~大家早上好。我姓張，應該叫我張老師吧，不過如果要叫我光哥的話，我也無所謂啦~”

　　 “叫光光吧。”小朋友們人群當中鑽出來一個女生說。

　　 “啊！聽起來不錯。”這個光哥表示樂意接受。

　　 “哪個光？”

　　 “光明的光吧……”

　　 “光屁股的光~”

　　 “噗哈哈哈……”

　　 “住手！不行！”

　　 新來的實習老師對於自己第一堂課的氣氛就這麼歡樂感覺非常好。

　　 “話說回來，老師你全名叫什麼呀？”杜宇波問了一個他從早上就想知道的問題。

　　 “我叫張逸光。”所言之人用中指推了一下眼睛，微笑著說，“讓我們開始愉快地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