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封面/插圖來自畫師 跳跳狐 id=6747143

　　 3、

　　 “對了我突然間想問，咱學了快六年的數學了，”張逸光兩個胳臂肘撐著講台，雙手如同開花一般的托著下巴，“但這數學到底是個啥呀？”准備進入扯淡模式。

　　 “數學是啥？”

　　 “研究數的學問嗎……”

　　 “這不會考吧！”

　　 教室中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那個老師在講台上，歪著頭溫柔地看著眼前正在逐漸活躍起來的一個個小思想。他掃視一圈後，發現其中有個音符不太和諧。

　　 杜宇波抓住機會，回頭想跟森樹說話，結果森樹果斷回頭跟後座的同學去嘮嗑了，杜宇波又想找前面的說，結果前後左右的人已經組團完畢，他落單了。於是，他就擺著一副苦瓜臉，趴在桌子上，搖晃自己的小腦袋。

　　 他晃了幾個周期，發現周圍同學們討論發出的白噪音越來越小，最後安靜。他本能的抬頭想巡視周圍的情況，結果發現視线有三分之二被某個巨大的物體給遮擋住了。這個遮擋物雙手環胸地倚靠著他的課桌，他抬頭，向這個巨大的遮擋物的上方看去，眼睛對上了正用剛才一模一樣的苦瓜臉對著他的……張逸光。

　　 杜宇波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對他來說絕對算得上魁梧的大人，咽了一口吐沫：“老師……”

　　 怎麼辦好尷尬……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全班人都看著我呢這不是等著看戲麼我剛才只走了不到十秒鍾的神兒吧絕對不到十秒吧怎麼立馬就被他看見了呀難道是因為我今天喊了他大爺嗎（誤）不是吧這麼大一人兒怎麼這麼記仇呀……啊，不過往好的方面想伴隨著全班人都朝我這兒看所以森樹肯定也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了終於有機會和他和好了啊哈哈。不對不對現在根本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吧我被老師盯住了呀被一個彪形大漢（大誤）般的老師死死地盯住了呀天呐這眼神和貓看耗子沒什麼區別吧難道要吃掉我嗎我不好吃肉又腥又膻還柴的要命真的一點都不好吃……啊！老師你張嘴干啥，難不成真要吃我……

　　 （注：以上為杜宇波第一次被張逸光“調戲”時，在極度恐慌時，進入了類似於走馬燈的超高速思維狀態時腦中所想的字句……全部用時不到1秒）

　　 “那個……”張逸光打破了寂靜，“我那個問題，讓你那麼痛苦麼？”

　　 “啊？哦，不是，我剛才呃……”怎麼辦，難道直接說自己走神了嗎，“我之前，沒怎麼想過這樣的……問題。”

　　 “是嘛。”老師的眼神向著左下方飄了一下，“好像我也是呢。”

　　 “啊？老師也沒想過嗎？”

　　 “我是學物理的呀……數學是什麼這樣的問題，沒仔細想過不正常嗎？”他皺著眉頭辯解道，“嘛，誰來說說？”

　　 無人舉手，部分同學眼神回避。

　　 “好吧，這個問題大家回去想，我們回到剛才的問題中。”

　　 “這老師……打算賴這兒不走了麼！！”宇波發現張逸光始終靠著他的桌子，這讓他很不自在。

　　 “鈴……”

　　 “好了咱下課休息，下節還是我的喲~”說完便走出了教室。

　　 教室嘈雜起來，杜宇波長出一口氣，林森樹從背後拍他的肩膀：“驚心動魄啊剛才！”

　　 “嗯哼……”杜宇波嘴里含著一口水，咽下去之後才能說話，“是啊，他居然靠著我的桌子上課。”

　　 “不過，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只是個男孩……雖然長得很大，但像個大男孩。”

　　 “對，大男孩。”宇波暫停一秒後，突然間意識到，他和森樹的關系恢復正常了，“森樹你終於肯和我說話啦！”

　　 “誒？哦。”森樹看起來有點挫敗，“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喲~”

　　 “哼，那你裝給誰看……”

　　 “裝給某個……笨手笨腳的家伙。”

　　 “你才笨！來，聽歌！”從昨天放學就定下的計劃終於可以實現了。

　　 宇波按下播放鍵，森樹的耳機天线閃爍著紅光。

　　 “新歌不錯喲。”他說。

　　 但杜宇波的耳機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摘下耳機，發現天线末端的燈沒有亮起：“難道是沒電了？不對呀，昨天充了一整晚的。啊，難道它壞了？！”宇波意識到可一個可怕的事實，他把試用的新型高科技耳機給弄壞了，“是那會兒撞的嗎？”對損壞原因的簡單猜測後，隨之而來的是他對可能支付的賠償的可怕估計……那些數值讓他這個一向勤儉節約的暴發戶富二代開始冒冷汗。

　　 “怎麼了？”張逸光無聲無息地溜到他們眼前。

　　 “沒什麼，聽歌呢。”杜宇波趕緊打趣，他可不想雪上加霜——耳機壞了還被沒收了。

　　 張逸光盯著宇波的耳機看了一會兒：“壞了？”

　　 “老師您怎麼知道的……”他瞪大了眼睛。

　　 “Well……因為他（森樹）的身體有一個輕微的擺動周期，我猜測那個是音樂的節奏，然後你沒有這樣的擺動，所以嘛~~就是這樣。”

　　 “天呐……”“這什麼眼神兒。”

　　 “一雙學光學的人的眼睛，一雙數過成千上萬個牛頓環等傾環邁克爾遜干涉環等等各種圓環的眼睛……灑家納米級別的長度差都能看出來，更何況你們在座位上搞小動作！”他挑了一下眉毛，“怎麼樣，怕不怕？！”

　　 森樹挑了下嘴角，想配合著笑一笑，但宇波還是道出了他的心聲：“完全搞不懂……”

　　 “算了……那個不重要。耳機借我看一下。”他伸出手。

　　 杜宇波遲疑了一下，但他想反正已經壞了，難道還能更壞不？於是就把耳機給了張逸光。

　　 張逸光拿著耳機端詳了一會兒：“電子產品之類的……我略懂吧，希望實踐課的內容還沒忘。”他說著，用指甲插進耳機，然後一撬……把耳機硬生生地撬成了兩半。

　　 杜宇波發現，更壞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但他來不及阻止，另外一個就也被撬開了。

　　 他欲哭無淚……心想這老師確實就是來打擊報復的。

　　 張逸光皺著眉頭，仔細查看里面的結構，看了有一分鍾，然後把兩個耳機對著陽光，又看了幾十秒，然後他把粗壯的手指伸進一大堆比頭發還細的電线里，捏著N多個比筆尖還小的集成芯片。誰也沒看見他具體做了什麼，但是在他說完“搞定”後，兩個耳機天线末端的紅燈又重新亮起了。

　　 “修好了！”他笑著把耳機遞給宇波。

　　 “哇！”宇波借過耳機，戴在耳朵上，聽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熟悉的音樂，“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嘿嘿，技術還不錯吧。”張逸光回憶起自己被電烙鐵和與電烙鐵相關的東西燙到的記憶，覺得真是太不容易了，“那麼多下的苦……可算是沒白受！”

　　 “嗯嗯嗯！”杜宇波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謝老師啦！”算上這遍就三遍了。

　　 鈴聲響起：“好了，上課咯，把耳機收起來。”走之前還回過頭來補充了一句，“順便一說雖然這耳機形狀相當科學，但戴著睡覺還是對耳朵不好。”

　　 “好，知道了！”

　　 時間推進，很快就到了放學時間。

　　 “宇波，一個人回家嗎？”森樹主動湊上來。

　　 “不是哦，有你陪！”宇波高興地抱了一下森樹。

　　 “我想哦，我……”森樹支支吾吾地，“我想請你……到我家來做客，好不好？”

　　 宇波停止了收拾書包的動作，他的眼珠轉了轉，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

　　 “好啦，我知道宇瀾在等著你。”森樹笑著說，“下次有機會吧。”

　　 “嗯，一定！”雖然宇波嘴上這麼說，但他知道這個機會其實是不太可能有的，他不可能拋下自己的親弟弟，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

　　 杜宇波獨自一人走在放學的路上，戴著他的耳機。當他走到那個熟悉的耳機店門口正中央時，他像撞到了一堵牆那樣停下，然後僵硬的轉身，走進耳機店。

　　 耳機店中播放著柔和的音樂，店主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

　　 “同學，新耳機怎麼樣？”

　　 “真的很棒，謝謝叔叔！”這是杜宇波發自內心的話。

　　 “不客氣，你的朋友拿到你親手送給他的禮物了麼？”

　　 “嗯，我親手送給他了。”

　　 “好！”店主停頓了一下，“那，現在你想干什麼？”

　　 “當然要回家……啊——我弟在家等我做……做飯呢……”他的眼神突然開始變得迷離，身體搖搖晃晃地。

　　 “很著急嗎？如果不那麼著急的話待會兒再走也行，因為……”店主走到杜宇波的背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看起來很困呀。”

　　 “我……”杜宇波確實覺得非常困，這比他周一早上起來要困的多得多，“好……睡……”

　　 “對，睡一覺吧，這里很安全。”店主支撐著杜宇波越來越柔軟的身體，他讓杜宇波完全靠在他身上。

　　 “宇瀾……”這是杜宇波閉上眼睛前，最後念出的詞。

　　 杜宇波完全睡著了，進入比深睡眠還要深沉的昏迷狀態，他倒在店主的懷里，沒有一絲力氣。耳機末端有閃爍的紅光變成持續的綠光，突然間，他的身體開始不自然的抖動，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在短暫的震顫後，由放松變為緊繃，由柔軟變得僵硬。他一卡一卡地站穩，保持立正姿勢，然後睜開空洞無神的雙眼，望向店主。

　　 “嗶，系統啟動完畢。”語氣就和昨天晚上一樣沒有起伏，“主人下午好，機器娃娃杜宇波等待您的指令。”

　　 機械師摸了摸杜宇波的臉蛋，說：“報告你今天運行記錄。”

　　 “是，主人。”機器人立刻開始匯報，從早上離開耳機店開始，每一件事都用清晰的描述說出，在他說的時候，身體的其他部分完全靜止，就像他是一個木偶，只有嘴巴在動。

　　 對於機器娃娃來說，與執行命令不相關的事情，是不會去考慮也不會去做的，這種程序設計讓他們效率很高。

　　 “7點33分，機體與一成年人發生相撞，機體受到輕度衝擊，損傷可忽略，控制源分離並脫落……”

　　 “停。”機械師舉起手，讓杜宇波停下，“你是說，他把你撞了，你沒什麼事兒，但耳機掉了？”

　　 “肯定。衝擊導致控制源暫時性停止工作。”

　　 機械師捏著下巴進入思考中，他知道這些耳機的本事，在戴在孩子們耳朵上以後，除非機器人自己想把耳機摘下來（大腦會給耳機發動信號），否則即便是被行駛的汽車正面撞上，耳機也不會掉，而至於耳機的損壞，則是迄今為止從沒發生過的事情，有一回掌刑官背著他喪心病狂地用TNT和硝化甘油來測試這些耳機的質量，結果耳機完爆了炸藥，在轟隆的火球中連一絲焦黑和劃痕都沒有，掌刑官接下來想用鑽石來進行外殼硬度的終極測試，結果被他制止了。

　　 “進行過情況分析麼？”

　　 “肯定。撞擊的動量中超過95%被經過機體的骨骼傳導至控制源，剩下的部分導致機體短暫騰空並摔倒。”

　　 “這是技術性撞擊啊……撞你的人是誰？”

　　 “新添加的人物，姓名：張逸光，性別：男，估計身高：1.8m，估計體重：150kg，身份：實習老師，互動概率A級，其余各項參數需要更多統計數據來確定。”這是機器人杜宇波對張逸光的印象……

　　 “好的，繼續匯報。”機械師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他打算一會兒去查查以往的記錄。

　　 “第一節課課間中，林森樹佩戴上控制源，控制源處於未激活狀態，林森樹未被改造。”

　　 “看來今天晚上又要愉快地忙碌了。”機械師嘴角上翹。

　　 “機體將損壞的控制源交付至張逸光，張逸光分離外殼，修好控制源。”

　　 機械師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確實的驚恐。

　　 “這不可能！”他說，“他是用什麼工具打開耳機的？！”

　　 “他的手。”宇波淡定的語氣，讓機械師愈發焦慮。

　　 “手？手？！” 那外殼的硬度可是連鋼鐵和爆炸都奈何不得的，但現在，有個人能向開易拉罐一樣把耳機打開。

　　 “怎麼修的？！”

　　 “具體過程未知。”

　　 “……”

　　 機械師這個人，控制欲很強，這從他至今的所作所為就能看出來。他不喜歡他不了解、不能掌控的東西，所以他一般都只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那里沒有他不能掌控的其他人或物，所以當他最初獲得這些耳機時，他並不喜歡它們，制造耳機的技術超乎他的所知，也許也超乎人類的所知，所以並不是他能“掌控”的東西。不過，因為它們使用起來非常方便，工作良好（良好得令人愉悅），所以慢慢地他也就不太在意了。

　　 而今天，又一個他生命中無法掌握的存在出現了，這個不受控制的存在，甚至干擾到了他原本可以好好控制的東西，而且他清楚地知道，這貨對他的耳機的了解比他要多得多，他已經有點惱羞成怒了。

　　 “主人，是否繼續匯報？”杜宇波問他。

　　 “不用了……對了，任務執行的怎麼樣？”

　　 “5號的已成功獲得控制源。”

　　 “不，不是說那個……我是說，你今天對那個森樹的反映如何？”

　　 “在控制源暫時損壞之前，潛意識刺激功能工作正常。修復並重啟後，無法啟動相關功能。”

　　 “無法啟動怎麼無法啟動？”

　　 “檢索不到需要刺激機體大腦潛意識的相關信息。”

　　 “什麼意思？”

　　 “找不到昨晚對1號、2號和3號做愛的觀察記錄。”

　　 “……”這難道也是撞的？這也能撞？機械師愈發焦慮了。而且，這個記錄沒有，又怎麼挑逗宇波和森樹。

　　 “算了，今天再記錄一次吧，反正一會兒要錄制視頻。”

　　 “是，主人。”

　　 話音剛落，另外兩個男孩有說有笑地走進了耳機店。

　　 “啊，你們來了啊。”機械師笑著迎接進門的雙胞胎。

　　 “叔叔好。”雙胞胎異口同聲地說。

　　 “叔叔今天要帶我們玩什麼？”呂浩軒問。

　　 “和前幾次一樣哦。”

　　 “前幾次？”呂浩轅歪著腦袋回憶，“嗯……雖然不記得玩了什麼，但印象里很開心！”

　　 “當然了，今天也會很開心哦。來，進門吧。”機械師邀請兩個孩子走進櫃台後面的倉庫。

　　 “嗯！”又是異口同聲，雙胞胎就是厲害。其中一個打了個哈欠說：“有點困……”

　　 ……

　　 “唔……”呂浩轅睜開惺忪的睡眼，“我怎麼睡著了，哥哥？”

　　 “浩轅……別說話，一會兒都交給我來說。”呂浩軒用顫抖的嗓音回答。

　　 “你在說什麼呀？”他想抬起手揉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和哥哥被脫得精光，以大字型綁住了，“誒？這是什麼？為什麼綁住我？叔叔？叔叔！”

　　 “啊，2號也醒了呀。”機械師從幕布後面走出來，“這說明我們可以開始了。”

　　 “什麼2號什麼開始呀！你把我們綁起來做什麼？！放開我！”他羞紅了臉（裸體被人看），一邊說這一邊掙扎，同時到處亂看，發現周圍有許多的攝像機和麥克風，鏡頭以不同的角度對准他們，“你干什麼你！快放開我！我叫警察啦！”

　　 “3號，你弟弟真是不乖呀~”他走上前，不顧呂浩轅的掙扎，手在他的身體上游走，“你說我該怎麼調教他呢？”

　　 “不要！請不要那樣對我弟弟……”哥哥驚恐地叫道，“要調教就調教我吧……”

　　 “是嘛，真是個好哥哥。”機械師贊許地摸了摸哥哥的頭，然後對弟弟說，“這就是我們以前玩的游戲，想起來了沒？”

　　 呂浩轅睜大了眼睛，他和哥哥之前3次的這種視頻拍攝的記憶，一下子浮出他的腦海：他和哥哥以各種姿勢被束縛著，被耳機控制後，在眼前這個惡魔的指揮下，做出各種淫穢色情的行為，更羞恥的是，他們中的一個被控制，然後調教自我意識還在的另一個。

　　 “觀眾們普遍表示這種模式更令人愉快。”機械師評價道。

　　 前3次拍攝中的兩次，都是呂浩轅被控制後調戲哥哥，原因是這是呂浩軒要求的。被控制之後沒有意識，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所以也不會感到羞恥與痛苦，呂浩軒希望這樣可以減輕弟弟受的折磨。等到拍攝結束後，再用耳機刪掉這段記憶，並令大腦產生快樂游戲的記憶。

　　 “叔叔……這次也控制他……可以嗎？”呂浩軒小心翼翼地問。

　　 “哥你說什麼呢！我不要被控制！！”呂浩轅掙扎道，他沒有那段記憶，也不知道如果意識清醒的話，會看到什麼。

　　 “哦，你的弟弟很不樂意呀……”

　　 “小轅聽話！哥哥不會害你！！”

　　 “放P！你和他根本就是一伙的！我要叫警察把你們兩個都抓起來！！”呂浩轅罵人了，當然這種情形下罵人很正常。

　　 “不是，你跟本就不懂！”呂浩軒眼看著也要急眼了，但馬上又是哀求，“好弟弟你就聽哥哥的話好不好……那樣你就不痛苦了……”

　　 “好感人。”機械師說，“不過3號你的身體暴露了你內心的想法。”

　　 “什麼？！”雙胞胎的四只眼睛看向哥哥的丁丁，發現它早已挺立了起來。

　　 “我……我不是……”“行啦，3號，根據你上一次的表現來看，你已經開始享受那個過程了，我說的對嗎？”

　　 呂浩軒紅著臉，使勁把頭扭向他弟弟看不見的一邊，默默流下了眼淚。

　　 “哥哥，你說話呀……你快說不是啊！”呂浩轅見哥哥保持沉默，也快哭出來了，“你快跟這個變態說他扯淡呀！你說呀你說呀！！”

　　 “我……”呂浩軒說不出來，於是他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看來是的。”機械師陰沉地說，“那麼，你知道該怎麼請求我吧。”

　　 “叔叔……請把我弟弟……控制……”呂浩軒支支吾吾地。

　　 “不好意思我完全聽不懂。學了6年語文連話也不會說嗎？”機械師要把呂浩軒逼到極限，他按下遙控器，束縛著呂浩軒的綁帶松開了。

　　 “哥哥，快跑啊！”呂浩轅欲哭無淚地說，“你為什麼不跑……”

　　 只見呂浩軒慢慢跪在地上，手腳並用地爬到機械師的腳下，然後顫抖著說出以下字句：“主人……請啟動2號機器娃娃來……調教3號。”

　　 “不錯。”機械師滿足了，“站起來，看著你弟弟。”

　　 “是……”

　　 呂浩轅腦子一片空白，他無神地看著自己親密無間、德智體全面發展、在學校被大群女生追的哥哥，一絲不掛地面對一個變態男，從跪姿站起來，然後轉身看著他，他的丁丁挺立著，正對著他。

　　 “哥，我恨你。”呂浩轅這麼說。

　　 “閒話少說，咱准備開拍。”機械師按下遙控器。

　　 呂浩轅閉上眼睛，准備以全部意志力來抵抗耳機的控制，但他繃著勁兒閉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發生。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他的哥哥正在疑惑中顫抖著，口水不受控制地留下來，然後，呂浩軒雙眼上翻，慢慢閉上眼睛，發出他自己意志的最後一聲微弱地“啊……”

　　 然後，呂浩軒耳機上貓耳末端閃爍的紅燈變為持續的綠光。

　　 “系統啟動完畢。機器娃娃呂浩軒等待您的指令。”

　　 “哈哈，抱歉騙了你。”機械師邪惡地笑著，“觀眾們投票決定，這次該輪到你弟被調教了。”

　　 “機器人無條件地服從主人的一切命令。”呂浩軒保持立正，雙手繃直貼著雙腿，目光無神地直視前方。

　　 “哥哥……”呂浩轅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他明白他的哥哥為什麼要選擇讓他被控制了。

　　 ★注：封面/插圖來自畫師 跳跳狐 id=6747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