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孽緣】01-04
第一部花落春泥
第一章
夜霧將至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如水般鋪散開來,使得靜謐的林間多了一份安詳。夜半行將思歸隱,幽徑轉身又深遠。
曲折幽深的林間小徑,仿若一條將去探索的路,既有如晉五柳先生的東籬小道,令人閒靜少言,淡泊名利;又如屈原行吟於澤畔,感慨今生,油然而發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不屈精神。
夜風緩緩襲來,林間多了些濕氣,就要起霧了。
朦朧的霧氣緩緩渲染,仿佛給樹林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身臨其境便猶如置身夢中,所見所思也變得混沌不開。
遠處的行人緩緩走來,似乎也不願打破林間的安靜,馬蹄輕巧,不急不緩地往山腰上那燈火闌珊的木屋走去,看樣子是打算借宿一夜。
男子將馬栓牢,喂了些草料,才邁步向木屋走去。
只見他一身青衣面容清秀,十七八歲的樣子隱隱有一股稚嫩的靈氣,很是惹人憐惜,只是舉止間又顯得沉穩老道,仿佛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江湖。
噔噔噔!山路崎嶇,霧氣濕寒,能否借宿一宿?去別處,這里滿了!一個略顯粗豪的聲音傳出,顯得狂放不羈,底氣十足。
青年微微一笑,側身推門而入。
房屋面積不大,里面顯得有些破爛,除了些許木柴和干草便空空如也,只在那小屋中央跳躍著一團篝火,散發著寶貴的溫暖。
也不待那漢子制止,青年放下行李便自行走到火堆旁,在漢子的對面坐下,老神在在烤起火來。
青年已就坐,漢子倒也不再呵斥,只打量了他一下,便閉目養神。
這木屋其實沒有主人,只是供走山路的旅者歇腳用的。
木屋建在山腳下,道路旁,很是顯眼,路過的人一眼便能發現。
若是太平盛世,說不定里面還會有些許米糧清水,過路人暫且享用,下次再行補還。
只是現在民生凋敝,飢荒肆虐,大宋朝垂垂老矣,就算原本有些米糧,也早就被吃光了。
好在走深山的人都講究個山重水復,雖然沒有米糧,但些許柴草還是可以補充的,偶爾路過避雨借宿,也會撒些驅蟲之物,不至於這里徹底荒廢。
漢子和青年都是常年在外行走之人,彼此心中了然,也一眼看出對方的不同尋常,這般既得其所,倒也相安無事。
青年烤了一會兒火,烘干了身上的濕氣,便從行李中取出一條毯子,鋪在身下。
他打開包裹,小心翼翼地取出幾個密封的油紙包,展開一看,竟是花生米、蠶豆、腐竹等幾樣小菜。
在漢子微眯的目光中,青年將幾種素食一一擺放身前,左手袖口一縮,又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瓶,托在手心,煞是好看。
不消多說,其內定是美酒無疑了。
漢子看到那瓷瓶,頓時兩眼炯炯,緊繃的面容也融化了許多,似欲言又止,待看到那青年取出一個小巧的酒杯時,便再不遲疑,輕喝一聲:且慢!青年抬頭看了看那漢子,道:老哥,有何指教?唔,指教不敢當,我看小兄弟吃食清淡,老哥這里有些牛肉,兄弟若不嫌棄,不妨一同下酒。
青年看那漢子支支吾吾,頓時心中了然,便放下酒杯,笑道:承蒙老哥關照了,小弟無以為報,只能以酒相贈。
言罷便將手中的瓷瓶擲與漢子。
漢子趕緊接過,又有些不好意思,躊躇道:兄弟都給了我,你喝什麼?青年擺擺手,割下一片牛肉,送到了嘴里嚼了嚼,方道:小弟平日是不喝酒的,若非今日天寒霧濕,也不會飲酒驅寒,幸而有了老哥這團薪火,酒不喝也罷。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小兄弟莫怪,老哥就好這一口。
大漢呵呵笑著,將酒瓶塞進懷里,仿佛舍不得喝掉。
牛肉還算新鮮吧?昨天出城前剛買的。
嗯,不錯,膻味盡除,還有股淡淡的花香,正合小弟胃口。
漢子眼光閃了閃,呵呵一笑,便倒頭躺在干草上,閉目假寐起來。
火堆噼啪地燃燒著,驅散了濃霧的濕寒,青年坐在篝火旁,不時割下一片牛肉放進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二人之後竟是再無交談,仿佛根本就沒見過對方。
漢子四仰八叉躺在干草上,鼾聲微起,仿佛已經睡著。
青年繼續吃著牛肉,嘖嘖有聲,只是眼里不知什麼時候,已是一片寒意。
青年將牛肉一點點吃完,又將剩余的幾樣小菜重新打包,放入行囊。
仿佛有些困了,他打了個哈欠,轉身往角落里走去。
本來已經睡著的漢子,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睛,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青年的背影,眼角微微眯了起來。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青年左手衣袖中微微閃過幾點銀光。
一股焦糊味不知什麼時候彌漫開來,仔細一嗅,竟是來自火堆中。
青年卻仿佛沒有聞到,整理好了他的小角落,便躺下閉目養神。
只有漢子靜靜地看著火焰中那一小堆焦糊的牛肉,嘴角慢慢泛起一抹奇異的弧度,仿佛饒有興趣。
漢子不好酒,青年不好肉,酒是瓊漿液,肉藏紫花毒。
……………………寒風嗚嗚地刮著,濃霧遮面,若是這時候出去,怕是不出一刻便會渾身濕透,再兼濃霧寒涼微毒,免不了一場風寒。
青年背靠在牆上,呼吸均勻,表情恬淡,仿佛已經睡著了。
只是他自己卻知道,不光他沒睡著,對面的漢子也不可能睡。
他在觀察他,他知道,他也在觀察他。
青年知道,他這次是遇上凶殘狠厲的主了,這些年走南闖北,遇人無數,似這般狡詐人物,也是少見。
他是融魂派三弟子之一,因功法殘缺,不得不四處折花,人送外號折花御史。
他又是魔教暗使,在師叔的帶領下依附魔教,尋找殘篇,做些人鬼之事。
青年的呼吸越發悠長,心念始終不離對面,饒是閉上眼睛,漢子的一舉一動也逃脫不了他的感應。
漢子仰躺在厚厚的干草上,壯碩的身軀深深壓進草梗中,仿佛一尊石像。
他是個通緝犯,准確說是天下九寨的首領之一,是亂世之前的一股新興勢力。
他白手起家,創立偌大基業對抗朝廷,又豈是一般的難纏。
漢子躺在那里,便如一只沉睡的猛獸,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露出森森獠牙,擇人而噬。
旺盛的篝火漸漸變小,縮成了一團小火苗,空氣也變得寒涼起來。
小小的木屋中,一種莫名的氣氛在緩緩醞釀,慢慢積累,就像無形的雲,積多了便成了壓抑。
呼嘯的海風攜著濃濃的水汽,在林間肆虐而過,無數的水滴從樹上落下,再跌落塵埃,仿佛一個微小的循環。
夜風席卷,水汽氤氳,整個山林都被濕透。
簡陋的木屋如一個細雨中垂釣的老翁,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少年。
水珠嘀嗒著從破損的瓦片上落下,將檐下的小坑砸得越發深邃,仿佛一個醞釀了許多年的陷阱。
噔噔噔!夜風肆虐,大霧將至,不知尊舍能容住?……………………孤道行,冷蓑衣,猛回首,盡風雨。
第二章
草色煙光海邊氣候多變,風雨難測,就像這片被濃霧吞噬肆虐的山林,明明是開春時節,又哪里有得半分春意。
木屋依舊吱呀地響著,若不是林木的庇護,怕是早就被海風吹散了。
水霧淋漓,順著破損的瓦片滴答落下,篝火依舊燃著,只是里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人。
青年看了看那一對男女,男的十八九歲的模樣,倒是和他現在的樣子差不多,書生打扮,舉止優雅,彬彬有禮。
這世道,像這樣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可不多見了。
女的二八妙齡,看那樣子是個丫鬟,只是經驗匱乏的她顯然還不太懂得掩飾自己。
在下趙平,進京趕考路過此地,不知兩位尊姓大名?書生朝著青年和漢子拱了拱手,微笑道。
果真是個書呆子,青年和漢子心中同時掠過這個念頭,漢子更是一翻身,自顧睡覺。
好說,鄙人左劍清。
青年笑道。
看左兄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這般可是去臨安趕考的?嚴父臥病床榻,囑咐在下前往終南山祭拜先祖。
終南山路途遙遠,又地處交界,左兄孤身一人可怎去得?趙平訝然道。
左劍清本是健談之人,橫豎今夜無眠,倒也樂得與這書呆子插科打諢。
他嘆了口氣,神情又顯得堅定了許多,道:百善孝為先,父母之命,先祖之魂,縱是山高水遠,又怎能棄之不顧?趙平聽罷悚然動容,起身朝左劍清恭敬一拜,嘆道:左兄大孝,愚弟慚愧,請受在下一拜!左劍清嘴角動了動,正容道:賢弟飽讀詩書,通曉經綸,才是鄙人最為佩服的。
左兄謬贊了,我大宋才華橫溢者數不勝數,小子雙十未過,初臨大考,又怎當得飽讀詩書?只是如今外敵在伺,民生亦多有凋敝,平厚顏求得一份功名,為國盡力罷了。
賢弟忠義!左劍清抱了抱拳,隨口道:然如今奸相當道,諸侯並起,亂世之象已現,此時進得朝廷,無異於深陷龍潭虎穴,生死難料。
何不擇地隱居,或靠得方豪傑,至少保全家平安。
趙平剛剛坐下,聞言又猛地起身,一甩衣袖朗聲道:國家之興亡,匹夫有責!平雖不才,亦不願我大好河山落入賊人之手。
合久必分是定數,賢弟執著了。
況如今民生凋敝外敵在伺,朝廷勢弱而諸侯並起,縱是孔明在世亦束手無策,賢弟一人又能改變什麼呢?左兄此言差矣,我大宋雖內憂外患,然天下終是朝廷的天下,皇室正統又豈是那些魑魅魍魎所能比擬。
國危之時,必有忠義之士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古有宗澤、岳飛、韓世忠收復河山,今有郭靖、黃蓉駐守襄陽。
區區蠻夷,又有何懼?左劍清搖了搖頭,頓覺無趣。
看了看那個少女,倒有幾分姿色,功夫底子也不錯,就是太過稚嫩。
這二人此時進京,怕是身份非同尋常,左劍清行走江湖多年,心中一時也未有定論。
他心頭一動,忽然想起了什麼,又不動聲色地說道:賢弟言之有理,我大宋人才濟濟,又怎容蠻夷逐鹿撒野。
趙平點了點頭,一臉高傲,仿佛金蒙之流,只是些未開化的野蠻人,不值一哂。
大宋天命所在,自有庇佑。
賢弟可曾見過鹿?愚兄聽言天命之子七歲遇鹿,不知可信否?還有這事?鹿,在下自是見過,不過這等言論不可信,唔,不可盡信……。
左劍清點了點頭,心里有了計較,便轉移話題。
薪火噼啪地燃著,二人談天說地把文弄字,倒也漸漸熟絡。
看那趙平更是眉飛色舞,折扇頻搖,顯然內心激動,早已將左劍清引為知己。
夜霧迷蒙,海風怒號,天地之威,鬼神莫測。
孤零零的木屋矗立在濃霧迷蒙的山林中,仿佛被困在混沌中的迷途者,不知何去何從。
長夜漫漫,無盡的濃霧奔騰肆虐著,似要將天地抹平。
遍地殘花斷葉,剛露頭的樹牙被毫不留情地折殺,隨著狂風揚滿了天空。
夜風嗚嗚,如泣如訴,仿若陰陽顛倒,鬼神當道。
白日里奔走往來的飛禽走獸早已銷聲匿跡,只有湖泊中的魚兒小心翼翼地撿食著水面上飄落的殘葉。
忽而霧淡風輕,遠山可見,繼而萬籟俱寂,落雨可聞。
風雨漸漸沉寂,山林恢復幽靜,仿佛剛才陰風哭號的慘淡景象只是一場幻境。
瓦片上的露水緩緩滴落,鳥兒歡快的叫聲漸漸響起,不知什麼時候,天已經亮了。
密封的木窗被緩緩打開,書生仰望著遠處的山林,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的笑意。
空山新雨,草色煙光,才人代出,江山正當時。
左兄,我大宋光復河山,指日可待!左劍清點了點頭,心里哭笑不得。
兀那小兒,狗屁不通!朝廷早已爛掉了根,只待豪傑一聲令下,瞬間便灰飛煙滅!大漢起身而立,指著趙平喝道。
趙平張了張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又哪里見過這等渾人,竟敢叫囂著滅掉朝廷!左劍清也被漢子這一吼驚醒了些許困意,他愣了愣,心里卻是念頭急轉,揣測內中深意。
你……你這反賊,竟敢如此大言不慚,你死罪!哈哈,死罪?誰能殺我?趙祺?漢子放聲大笑,說不出的張狂。
大膽狂徒,竟敢直呼聖上名諱!冰兒,給我拿下!趙平一聲怒喝,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旁邊閃過,直往大漢襲去。
電光火石間,只聽叮!的一聲輕響,白色身影倒飛而回,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也不知他們是怎樣交手的,大漢紋絲未動,輕描淡寫,饒是以左劍清的眼力也沒看出他是怎樣出手的,不由得再次提高警惕。
且慢,兩位切莫動怒,萍水相逢本是緣分……左劍清擺了擺手,打了個圓場,道:不妨聽在下一句,化干戈為玉帛,豈不美哉?左兄,他是反賊啊!大漢深深看了左劍清一眼,指著趙平喝道:今日暫且饒過你,好教你知曉,我乃逍遙寨嵇聧,他日滅朝廷誅趙家者,必是我嵇聧!漢子哈哈大笑,忽地飛身一腳將頂梁踢斷,霎時間木屑紛飛塵土飛揚,整個木屋轟然倒塌。
趙平狼狽地從廢墟中爬出來,蓬頭垢面,滿身塵土,原先的文雅氣質蕩然無存,倒是一旁的左劍清依然一塵不染。
木屋經受住了風雨的考驗,卻被它的所庇護的人一腳葬送。
塵埃漸漸落定,遠處傳來漢子張狂的笑聲:男兒當去逍遙寨,殺人放火,美酒佳人!左劍清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只是旁邊的趙平氣憤難抑:豈有此理!如此無法無天之徒,當誅九族!賢弟息怒,我觀這賊子武藝高強,不宜硬碰,不妨告知官府,廣貼告示,任他三頭六臂也難逃法網。
左兄言之有理,我這便回去。
逍遙寨,嵇聧,我記住了!趙平喘著粗氣把扇子搖得吱吱響,當下也不再囉嗦,收拾好行李,便匆匆告別。
當今聖上有七子,其中三子夭折於宮廷爭斗,二子死於北方戰亂,一子留於身邊,一子送往碧水島以防不測。
皇帝已年近古稀,卻遲遲未立儲,二皇子因屢次調戲於丞相四夫人,丟盡了皇家顏面,被打入冷宮,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碧水島的幼子趙允平。
而且根據魔教內部的消息,已可以確定,皇帝就是在等趙允平歸來了。
而說起碧水島,也是武林一大勢力,只不過與朝廷關系頗為密切。
碧水島三大島主之一碧水瑤便是昔日京城第一才女,天姿國色,更是身具皇室血脈,當年不知引得多少英雄豪傑大鬧京都。
而碧水島在武林中人眼里,也不止一個門派那麼簡單。
傳聞中那里仙鹿白鶴美輪美奐,三島七十二仙府具為女弟子,且個個美貌絕倫,簡直就是每個男人的夢中仙境。
只是,沒有人知道碧水島在哪里,便是魔教費盡心機,也是前幾日才獲得些許线索。
那嵇聧應該也猜到了。
一個從未科考過的書生,卻對皇室正統侃侃而談,渾身透露出一股高貴與無知,自己反復的試探,方有了四成把握,趙平就是那趙允平!嵇聧不動聲色,沒想竟也心中了然。
嵇聧是反賊,也是一方梟雄,與朝廷不共戴天,卻又放他離去。
自己當時若有深想,現在看來怕是大有深意。
朝廷日漸勢弱,如今局勢下,只能小心翼翼維持著名義上的統治,根本不能稍加妄動,而趙允平年幼無知,若是真做了皇帝,任他臆斷,怕是天下瞬間便會大亂。
嵇聧故意放走並激怒於趙允平,這是想要亂世提前到來!左劍清漸漸陷入沉思,嵇聧太過狡猾,自己還是將他輕視了,現在看來,什麼逍遙寨,甚至嵇聧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亂世將起,改朝換代逐鹿天下的時代即將到來,各路豪傑早已摩拳擦掌蠢蠢欲動,而魔教卻已准備了近百年,又有誰知道它的真正面目?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合久必分亂世起,各展神通,敢問,江山如畫,豪傑可是畫中人?
第三章
古墓仙子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左劍清心中一陣舒暢,終南山不愧為天下第一福地。
自己走南闖北二十多年,見過的山川湖泊數不勝數,然而乍見此山,卻忽然產生一種隱居長留的念頭。
千峰碧屏,白雲興起,渺渺的晨霧將仙都托上了雲端,仿若桃園仙境。
晨風拂過,璀璨的露珠滾動流轉,一時間珍禽婉轉,異獸走動,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峰回路轉賞玩半日,左劍清走到了一處渡口。
看水流甚急,渡口陳舊,也不知還有沒有船家,剛想去下游查探,卻見一只烏篷小船順著流水緩緩駛下。
烏篷船?左劍清一陣詫異,江南水鄉盛行的烏篷船,沒想到在這深山里也有蹤跡。
只是看這烏篷船明顯要比江南的大許多,也堅固許多,要不然也不能在激流中穿行,大概是船家自行改造的。
那略顯寬大的木蓬對於渡船來說,明顯是個累贅,也不知船家作何用途。
船家……左劍清攏手大喊,只是船夫好像沒有聽到,只管順流而下。
左劍清又喊了兩聲,渡船依然沒有靠岸的意思,直往下游駛去。
左劍清凝目看去,但見那船夫五十歲的樣子,灰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穿著雖然普通,卻是有條有理,一塵不染。
奇哉怪哉,左劍清心里暗暗嘀咕,就算不是渡船,也得有個回應不是。
看那船只就要遠去,左劍清心中略一思量,這茫茫群山人煙稀少,錯過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當下不再遲疑,縱身一躍跳到了江邊的一塊大石上,再猛地一掠,空中幾個漂亮的折身,便穩穩地落到了船上。
那老漢正擺弄著槳葉,忽覺船體一震,一個身影已落到了身前,頓時大驚失色,操起木漿便迎面拍去。
左劍清苦笑,使了個柔勁將木漿奪過,道:老哥莫要誤會,在下並無歹意。
看那老漢驚疑不定,便又解釋了幾句,他能言善辯,原本以為幾句話就解決,卻發現老漢又聾又啞,打了半天手語也不得其意,只好任他行駛。
左劍清暗暗搖頭,原本還想打聽一下活死人墓的地點,看這情形,也不由得打消了念頭。
小船繼續前行,沒多久,河道便寬闊起來,船體不再搖晃,速度也慢了下來。
陽光驅散了霧氣,暖洋洋地灑在河面上,成群的魚兒在清澈的水中追逐嬉戲,爭食著飄落的花瓣。
花香陣陣,蝴蝶紛飛,不知何時,兩岸已是姹紫嫣紅。
左劍清倚靠著木蓬,欣賞著沿岸的風景,怡然自得,陽光曬得身上暖暖的,有些昏昏欲睡。
船慢慢停了下來,老漢對著他指手畫腳,唔唔地說了些什麼,他只擺了擺手,也不在意。
連日奔波,雖說左劍清功力不俗,也是有些困乏。
此刻躺在小船上,鳥語花香流水潺潺,越發困意難耐,原本只想假寐半刻,不知什麼時候鼾聲微起,竟真個睡著了。
朦朧中,左劍清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一直在找一個人,但是他也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誰,好像也有一個人一直在找他。
後來他看到了一面鏡子,他知道,他找的那個人來過,找他的那個人也來過……小船輕輕搖擺,左劍清緩緩睜開眼,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
微風吹來,水面上泛起陣陣漣漪,斑斕的視线內充滿了夢幻般的色彩。
船家正踮著腳在船頭揮手,口中嗬嗬地喊著,顯得很是興奮。
左劍清抬頭看去,但見前方高聳的峰崖上,一個白色的身影靜靜站立。
白衣飄飄,青絲飛揚,窈窕娉裊,渺渺若仙。
左劍清剛剛睡醒,又迎著日光,只能看出女子大概的身影,然而只一眼,便睡意全消。
他以手撫額,定睛看去,只見那女子容貌絕美,從容恬靜,縱是驚鴻一現,周邊的紅花粉蝶也仿佛失去了顏色。
真個是:身姿窈窕雪膚藏,雙腿修長妙無雙,豐臀挺翹渾圓美,碩滿乳峰盈蕩蕩。
此等姿容,饒是左劍清遍嘗美玉,也是從未得見。
尤其是她胸前那對高聳的雙峰,顫顫巍巍,奪人心魄,哪怕衣物相隔,也能感受到里面的豐滿與碩大,讓人恨不能撕開她的衣襟,沉醉在那片乳肉的海洋。
左劍清呆呆地坐在那里,兩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女子,一時間竟痴了,哪里還有得半分折花御使的從容。
也難怪,這般仙姿玉貌的絕色佳人,非筆墨所能形容,左劍清雖折花無數,卻哪有這般運氣。
船頭輕輕一晃,女子已飄身到了船上,看她氣定神閒,顯然輕功卓越。
左劍清心中暗暗贊嘆,這定是當年武林中驚鴻一現,卻被人奉為江湖第一美女的終南山仙女無疑了。
本以為第一美女的稱號只是江湖中人謠傳,畢竟真正見過她的人極少,傳言難免有些夸大。
但此刻他才知道,江湖第一美女不但名副其實,甚至還有些保守,說是天下第一美女也不為過。
如此尤物,無論從美貌上、氣質上還是身材上,都是天下罕見,真可謂奪天地之造化。
一聲冷哼將左劍清喚醒,他有些狼狽地爬起來,見面前佳人清眸流轉,顧盼生輝,竟不知如何言語。
敢問,前輩可是終南山仙子?左劍清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道。
女子微一錯愕,沉吟半響,方道:何事?左劍清答道:在下左劍清,乃一燈大師義孫,奉他老人家之命,前來為楊大俠和夫人送上中秋武林大會請柬。
言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請柬,遞了上去。
女子沒有接請柬,仔細看了左劍清一眼,心中卻有些感慨。
一晃三年了,外面也已是滄海桑田,無欲無求的一燈大師收了義孫,過兒的病卻至今未愈。
她知道,過兒雖然對昔日四大高手以及郭靖都很尊重,但心中最敬重的卻還是一燈大師。
雖說不過寥寥幾面,但對過兒的影響卻是巨大的,以至於每每相遇總是執弟子之禮。
若是郭靖夫婦邀請,想來以那黃蓉手段,也不會安得什麼好心,自是推掉也罷,然而一燈大師相邀,卻是不能不去。
只是想到過兒的病情,她心中不禁閃過一絲淒愁,卻正色道:一燈大師可安好?。
爺爺很好,師父他老人家也經常提起仙子。
你師父?中神通。
小龍女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想到那段被金輪法王追殺困於山洞的時光,不禁對那老頑童也有些想念。
一燈大師既是左劍清的爺爺,周伯通做他師父,卻是矮了一輩,也不知他又是想的什麼心思。
有了這層關系,女子對左劍清也顯得親近了許多,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身份。
又問道:武林不是已經太平?又是什麼事情驚動了這兩位前輩?仙子有所不知,三個月前,銷聲匿跡了近百年的魔教突然復出,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南方諸多門派,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勢不可擋。
此魔教遠非昔日日月神教所能比擬,便連少林、武當、五岳也只不過抵擋月余便被屠戮殆盡。
一時間武林大嘩,人人自危,丐幫、斷刀門、鐵劍山莊等武林大派迅速結盟,聯手召開武林大會,共討魔教。
小龍女勃然變色,大驚道:怎會如此嚴重,這樣下去,正道危矣!左劍清嘆道:正是如此!魔教慘無人道濫殺無辜,便連普通百姓也是任意屠戮,武林中人更是難逃厄運,許多隱居深山的前輩也紛紛遇害。
傳言魔教教主武功登峰造極,其麾下更有臭名昭著的一魔,二怪,三妖,四煞,個個武功高強,嗜殺殘暴,又貪婪好色,淫亂無度。
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被他們任意凌辱,貌美者更是被送往密地長期幽禁,供他們施淫享用。
爺爺和師父正是因為看不得魔教的種種惡行,才憤而出山,共討魔教的。
魔教如此慘無人性,必遭天譴!小龍女怒道。
還請仙子和楊大俠出山,除此邪教!左劍清抱拳道,他等著小龍女定慨然應允,半響卻是不見應答,良久,耳邊傳來一聲嘆息。
跟我來吧!小船行過幾道分流,緩緩駛入樹林,河道漸漸變窄,江流也變成了溪水。
流水潺潺,兩岸林木極為茂盛,幾乎將天空遮蔽,靜謐的林間花鳥走獸好不熱鬧,充滿了勃勃生機。
左劍清和小龍女並肩坐在烏篷下,一邊訴說著江湖局勢,一邊偷瞄著她曼妙的身軀。
他總算明白船家為何弄這烏蓬了,這哪里是什麼渡船,分明就是小龍女的行船,也難怪一個頭發花白的山中老漢要打扮得這麼利索體面,心里定是有什麼齷蹉想法。
溪水越來越窄,最終在一處水潭中頓止,十丈方圓的水潭,深不見底,也不知水都流到了哪里。
小船停駐在了水潭中央,也不靠岸,小龍女起身對那老漢說道:麻煩你了,邴叔。
左劍清一陣驚異,卻見那老漢搖著雙手,呵呵傻笑。
小龍女見左劍清不明就理,恍然道:當年一場惡戰,墓道正門被斷龍石堵塞,只有從密道進入,下方三尺有根紅繩,沿著紅繩潛行半刻便到了。
左劍清低頭看去,果見一根紅繩蜿蜒向下,不知通往何處。
小龍女略作交代,便縱身躍入水中,窈窕的身影瞬間被潭水濕透,紅色的衣兜若隱若現,顯得分外誘人。
左劍清看得兩眼發亮,恨不得馬上追上去,將她抱在懷里肆意親撫一番。
他急不可耐地跳將下去,閉氣潛行,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小龍女。
只見她正牢牢地抓著繩子,一點一點向前移動,行動間頗為不適,如此武藝超群的絕代佳人,竟不識水性。
左劍清緊緊跟在小龍女身後,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誘人的身軀,眼神中漸漸充滿了貪婪。
潭水的浸泡下,小龍女白色的衣裳緩緩展開,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比衣服還要白皙許多。
左劍清心中一動,偷偷解開小龍女的衣帶,輕衫褪去,里面那如玉般的豐滿身材顯露無疑,雪白的雙肩,渾圓的豐臀,盈盈柳腰上,兩根細小的紅繩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左劍清不自覺地咽著口水,胯下的陽物早已昂揚而起,漲得難受。
他一只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小龍女腰間,只要解開那兩根惹火的紅繩,就能看到她胸前那對豐滿絕倫的大奶!啊,受不了了!左劍清多日未曾開葷,哪里受得了這般誘惑,只見他大手一扯,纖細的紅繩瞬間飄落,然而不待他細看,面前美妙的身軀一個扭轉卻不見了蹤跡。
嘩……繩子到了盡頭,左劍清躍水而出,抹了把臉,卻發現墓中一片黑暗,目不視物。
仙子,你在哪兒?他往前邁了一步,卻被一個石階擋住,啊的一聲,頓時壓在了一個柔軟火熱的身子上。
啊,那滑嫩的手感,凹凸的身材,頓時令左劍清一個機靈,胯下的硬物瞬間暴脹。
啊!小龍女一聲驚呼,她被左劍清壓在身下,一口熱氣全噴在他的臉上,稍等,我衣服被水流衝走了……。
她說著便欲起身,胸前那飽滿碩大的雙乳猛地擠壓在了左劍清的胸膛上。
哦……左劍清忍不住一聲呻吟,勃起的下身狠狠一哆嗦。
啊,終於碰到了,那樣的碩大,那樣的有彈性,那股勾魂奪魄的熱浪,幾乎令他暈眩。
小龍女慌忙推開左劍清,不知從何處取來一件衣物,整理了半晌,方道:左少俠,請隨我來……左劍清魂不守舍,隨著往古墓深處行去。
古墓規模極為龐大,四通八達,墓室無數,里面處處是機關。
左劍清跟著小龍女憑著一盞油燈在墓道中漸行漸遠,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墓道,饒是記性不錯的左劍清也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進入了一個寬闊的墓室。
墓室面積極大,里面卻空空如也,四周盡是池水,水池中央有一處石台,上面置著一方晶瑩剔透的白玉床,散發著絲絲寒氣。
左劍清遙遙看去,見那白玉躺著一人,不知是睡是醒。
三年前,金輪法王的瀕死一擊使得過兒身受重傷,而我也是功力倒退極多。
我二人隱居後沒多久,過兒便壓制不住傷勢,從此一病不起。
這三年來,過兒病情日益嚴重,我遍尋良醫,卻毫無進展,只能以黃藥師的秘方勉強維持生機,若不是寒玉床的功效,怕是早已命隕。
如今魔教復出,聲勢浩大,我夫妻心有余而力不足,還望左少俠見諒。
左劍清怔怔無言,沒想到昔日名震江湖的神雕俠侶,如今竟是這樣一番情景。
他定睛望去,頓覺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一時間呼吸困難,四肢百骸都變得麻木僵硬,仿佛絕世的凶獸盯上了它的獵物,隨時會將他吞噬。
左劍清心頭大駭,這個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老人,哪怕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令人膽寒,可見他巔峰的時候根本就難以想象。
這便是一代神雕大俠楊過?!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大江東去湖海盡,轉頭皆成空;葡藤底下笑當年,英雄皆當年。
昔人去,佳人在,紅塵多留戀,有時已入眠。
第四章
密室春深經脈淤塞,陽氣過盛,若不是寒玉床功效奇佳,怕是早已真氣外溢烈火焚身而死。
左劍清診斷半晌,緩緩說道。
雖然小龍女早已知曉楊過病情的嚴重,但聽左劍清道來卻仍然心驚膽顫,果真和黃藥師的診斷一模一樣。
她見左劍清方才一番察看,醫術顯然頗為高明,忙道:還請少俠出手相助,妾身感激不盡!說著,便要拜下來。
左劍清哪能受她一拜,連忙將她扶住,道:夫人見外了,在下自當竭盡全力,只是黃藥師都治不好的病,我又怎敢擅斷……他一番推辭,方小心翼翼再次察驗。
楊過早已病入膏肓,他也不敢把話說圓,況且他的醫術半路出家,大都是邪門歪道,殺人勝過救人,這天下間,怕是只有魔教莫先生出手,或許還有一线生機。
左劍清一番診斷,又詢問了當年與金輪法王交戰時的情形,沉吟半響,方道:楊大俠的病情與法王的臨死一擊息息相關,藥石只能延緩病情,若要根治,還得從金輪法王入手。
小龍女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道:金輪法王早已死去,這又如何入手?夫人不必著急,如果在下沒記錯,法王修的《龍象般若功》,乃是蒙古金剛宗的至高秘籍。
在下曾在一本典籍上看過,此功至剛至陽威力無匹,中者無不身受陽毒,若不及時引導排除,便會越聚越多堵塞經脈,最終焚體而亡。
我觀楊大俠經脈淤塞,積陽成毒,必是被那陽毒侵襲所致。
小龍女心中了然,黃藥師也是這般說法,只是這陽毒天下無解,不然以過兒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三年前,他們將金輪法王除掉,三年後,過兒難道還要死於他手?小龍女心情激蕩,當下急聲道:這一年來,過兒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少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若有需要單憑吩咐便是。
左劍清安慰道:夫人莫急,在下認得一位江湖朋友,恰好知曉那《龍象般若功》的下落,只要得了功法,追其本源,未必沒有一线生機!說到這里,左劍清又道:我那朋友也會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夫人不妨與我同去,這般秘籍得之不易,也好有個照應!小龍女怔怔半響,長長舒了口氣,仿佛一下子安心了許多。
三年了,終於聽到過兒康復有望,自己又怎能不竭盡全力。
既如此,我們這便出發!夫人且勿著急,如今武林大會為時尚早,在這之前穩定楊大俠的病情乃是當務之急,夫人且將黃老前輩的藥方說與我聽,在下斟酌一二。
待小龍女將藥方說完,左劍清思考了好一陣才道:黃老前輩的方子是極好的,在下也不敢妄加改動,只需按時服藥即可。
然而楊大俠體內陽氣過盛,終須排解,不然縱有寒玉床,也壓制不住。
還請少俠施以援手,妾身感激不盡。
這個在下自會盡力,然而楊大俠病情太過嚴重,已不能用尋常方法醫治,否則牽動內息,生死難料。
在下倒有一套方法,不過……左劍清躊躇半晌,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說。
小龍女疑惑道:少俠有法可醫,自是求之不得,無須顧忌。
夫人見諒,若說男子陽氣,自是陽精所含最多,自此排泄,亦不會牽連受損經脈,不知……夫人可有出精之法?左劍清說完,小龍女粉嫩的俏臉已是一片暈紅,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哪里還能不明白?只見一代仙子臻首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半響方道:我,不曾做過那事……左劍清嘴角一揚,好個矜持的美人兒啊,就讓本御史先享用下你這嬌滴滴的紅唇。
夫人勿怪,女子若是初次為人出精,沒有旁人指導卻是做不得的。
否則非但不得要領,出不得精,還會對男性造成一些傷害。
左劍清神情嚴肅,義正言辭叮囑道。
那……那我該怎樣做……小龍女見左劍清說得嚴重,不禁心種慌亂,她顧不得羞恥,連忙道:還請少俠指點。
夫人既有此心,為了楊大俠,只能先以我之身,習出精之法。
法成之後,再施於楊大俠。
左劍清道,事關重大,請夫人三思!小龍女不疑有他,權衡片刻後,便將心一橫,羞聲道:少俠請隨我來……暗黑的墓道中無聲無息,只有恍惚的燈光照亮了遠處的密室,也照亮了密室中的兩個人。
灰暗的石桌旁,一個窈窕的倩影跪在男人的胯下,她兩腿緊緊並攏,香肩微顫,似乎面對著什麼難堪的物事。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跪在腳下的女人,眼神中充斥著淫邪的欲望。
小龍女解開左劍清腰帶,躊躇片刻將其褪下,一瞬間,一根長長的大屌跳動著呈現在小龍女面前。
它筆直粗大,威猛無匹,碩大的龍頭高高揚起,筋肉虬結的大肉棒帶給她強大的震撼力,一根粗悍的精管由頂端一直延伸到肥大的卵袋,那里不知儲存了多少男精。
啊!比過兒的強大太多!小龍女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多看。
夫人,我們開始了……嗯……小龍女小聲應承著,她伸出手顫抖著握住身前的大屌,那滾燙的屌棒,熱情地熨燙著她的手心。
左手撫睾丸,緩緩捏弄,徐徐擠壓,右手握莖杆,上下套弄,輕刮龜頭,……小龍女朱唇輕咬,一根硬挺熱燙的男人性器裹在她纖細的柔荑中,隨著身前男人的話語,緩緩地撫弄著。
那久違的男性氣息,不禁令她愛欲泛濫,情難自已。
柔和的燭光下,只見她上身前傾,柳腰下折,肥嫩的豐臀用力壓在自己腳跟上,顯示著主人內心的悸動與燥熱。
左劍清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喘息呻吟,他一雙手不老實地搭在小龍女肩膀上,順著敞開的衣襟,感受著她肌膚的柔嫩與細滑。
如果小龍女此時抬頭看來,必會發現原本還一臉正經的左劍清,此時正死死地盯著她的胸部,恨不得將她一口吃掉。
啊……,札緊龍頭,攏索睾丸,拉扯搖曳,加快套弄。
左劍清顫聲說著,胯下大屌不由自主聳動起來,一時間屌插蛋甩,好不快活。
小龍女強忍羞恥,盡心侍弄,濃濃的男性氣息讓她腦海中幻想連連。
男人的大手在她身軀上流連,滑過她的脖頸,撫過她的雙肩,直往鼓脹的胸前伸去。
啊……不可以……小龍女稍稍避讓,手上卻毫不停歇,她那一雙修長的大腿繃緊廝磨,兩片肥美的臀瓣扭動收縮,仿佛要夾住什麼東西。
喔……快……再快點……用力……左劍清仰頭呻吟,一股射精的衝動從下身彌漫而來。
啊,真是個勾死人的尤物,還未交合便要引出精來,也罷,先射她一回,等搞到手再玩個痛快!左劍清心頭澎湃,大屌暴脹,一根通紅的淫物在小龍女手中翻騰跳躍,幾乎抓捏不住。
小龍女吃力地握住大屌,迎合著他的聳動,勉力侍弄著。
又套弄些時候,忽覺手中陽物硬挺異常,兩顆睾丸亦是陣陣悸動,她抬頭看去,只見男人高聲呻吟兩股顫顫,驀然間,一股乳白色的濃精自龍頭噴射而出,染滿了她的雙手。
啊……美人兒……都射給你……左劍清大聲叫嚷著,滾燙的精液噴涌不止,大股的男精一瞬間射到了小龍女臉上,燙得她輕呼一聲,狼狽躲閃。
男人的精液又多又燙,狹小的密室中傳來仙子的驚呼聲,她連忙跑出密室,羞恥的嬌顏上紅暈密布,卻是頭也不敢回,只有男人依舊對著她逃離的背影,狠狠怒射著……燥熱的墓室緩緩平息,而無所顧忌的夢中,不知又上演著怎樣的激情。
次日,左劍清又為楊過檢查了一番,果真體溫有所下降,真氣也略顯平復。
他略作交代,與小龍女約定三日後下山趕往臨安武林大會,便先行一步。
安靜的墓室中,小龍女看著躺在寒玉床上的楊過,那蒼白的頭發,空洞的右臂,令她心頭涌動,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了悲哀,而是滿懷希望。
過兒,明天我就要去臨安了,我一定會找到《龍象般若功》,將你治好的。
等你把病養好了,我們就離開這里。
小龍女輕輕撫著楊過花白的頭發,久久不語。
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虛空,思緒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某個時候,驀然間,她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輕聲道:過兒,我們收個義子吧。
良久,一聲沙啞的嘆息緩緩傳來,仿佛腐朽空洞的老木隨時會倒塌折斷:還是,收個徒弟罷…………………………清晨的陽光播撒在林間,為靜謐的山林帶來了勃勃生機。
溪水清靈,遠山明媚,淡淡的晨霧緩緩消散,如展開了水墨大師剛畫就的山水,一股清新無瑕的氣息緩緩鋪陳開來。
小船兒緩緩駛離水潭,蕩過小溪,行過大江,穿山越嶺,直到三日後才在古道盡頭停靠。
小龍女和左劍清下得船來,在驛站休息半日,便一路向東而去。
兩日後,猛王鎮。
沒錯,這以前是叫棗花鎮,我們棗花鎮啊,別的沒有,就是不缺棗子。
您是不知道啊,我們棗花鎮的棗子那是遠近聞名的哩,去年有個客官來我們這兒……好了好了,你只要告訴我們為什麼猛王鎮沒有馬。
左劍清知道小龍女喜歡清靜,便連忙打斷了店小二的囉嗦。
唔,自然是因為我們鎮的孟二虎孟老爺,馬兒都在他那兒呢。
小二看了看周圍,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這個孟二虎啊,人事兒不干點兒,竟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不,前兩天又看上了鎮上李老漢的閨女,愣是不管人家三個月前就成親還懷了孩子,今晚就要入洞房呢。
您說這雜碎,干的這叫人事兒嘛,可人家勢大,鄉親們敢怒不敢言呐!左劍清剛要打斷店小二,卻聽小龍女一聲冷哼,道:去看看。
左劍清本想勸解,轉念一想卻怒道:孟二虎傷天害理,世所不容,自不能讓他繼續猖狂。
二人既已決定便不再耽擱,當下匆匆吃完飯,便一路打聽往鎮子趕去。
傍晚時分,一頂小轎在十幾個壯丁拱衛下,隨著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往孟府行去。
熱鬧的孟府中,快嘴的媒婆在賓客間游走,粉面含春,花枝招展,仿佛今天成親的是她一樣。
只見她提著喜糖紅包繞過前院,輕笑間邁著小碎步走進了洞房,見新娘披著紅蓋頭靜靜坐在床沿,便輕笑道:哎呦呦,哪里來的花仙子,這是剛從天上掉下來呦!阿婆不也是一番仙姿玉貌呢。
新娘緩緩掀開了紅蓋頭,輕笑道。
這一瞬間,仿佛整個洞房都變得明亮了。
粉黛未施,人自鍾靈,所謂紅顏一笑傾國傾城,應當就是如此了。
小龍女看著媒婆打扮的左劍清,嘴角笑意不減,贊道:左少俠的易容之術,果真神妙異常!左劍清愣愣地站在那里,竟是說不得話,一時間:紅燭映佳人,相顧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