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NTR 【源平】今宵酒醒何處

第1章 【春遮】今宵酒醒何處 - 血脈

  (1)

  

  

   遮那被屋外喧囂吵醒。

  

   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著失火了。

   緩緩起身,攔下一個匆忙經過自己門前的女官。

  

   遮那:“哪兒失火了?”

   女官:“夫人,是寢殿失火了,聽聞控制及時暫時沒有燒到塗籠,還在極力撲滅中!”

  

   源賴朝的住處?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失火了?

  

   遮那:“有人受傷嗎?”

  

   “目前無人受傷,請夫人不用擔憂,”

  

   女官隨即神情嚴肅,囑咐遮那,

  

   “奴和家丁會盡力處理好!懇請夫人好生留在屋內休息莫要前來觀望,以免傷神動了胎氣。”

  

   遮那:“呵呵呵~我傷什麼神呐,這天干物燥的,再燒會兒吧~”

  

   她冷笑著,看起來確然是不憂心的樣子,笑意盈盈地挺著肚子進屋了,不緊不慢地關上門。

  

   遮那:“吩咐他們注意安全,叫喚小聲點,我要睡了。”

  

   女官:“……是。”

  

   女官看著千歲御前對自己丈夫房間著火毫不上心,只掛記著家奴們的安全,無奈地嘆了口氣。

  

   賴朝大人帶兵上京都迎敵,身為妻子她出師宴都未參加,主君離家時也不見身影。惜得賴朝大人情深意重,臨行前還又不放心和管事交代了許多照顧夫人的事宜,才上馬離開。

  

   而她現在居然能這麼心情愉快地就寢了。

  

   罷了,也不好妄議主君夫妻間的私事,總歸千歲御前是個善心人。女官內心復雜地搖搖頭繼續趕往寢殿。

  

   ——————

  

   合上門,遮那眼神發亮地打起了主意。

  

   怎會毫不上心,她等待這樣的機遇已經太久了。

  

   當即解開睡袍走向衣櫥,迅速更衣。

   衣櫥里整齊地放著華麗的服飾,自己的男式服裝全被源賴朝收走了。她只被允許穿上各色的裙裾,下擺緊束著讓人放不開腳走路。

   這讓她討厭至極。

  

   翻找片刻,遮那找到一套款式輕薄簡單但有寬大袖子的唐衣,是平泉送來的嫁妝。

  

   這套衣服名貴且美麗,絲絹輕盈,花紋清麗。遮那照著鏡子,覺得傳說中的織女,大抵就是會身著一件這樣的裙衫去見心愛的人吧。

   只可惜,若是以之前的身材穿上,應該會更像仙子。

  

   她嘆了口氣。

   翻出曾經用過的束胸帶,遮那將它在肚腹上裹上幾圈,穿上了衣裙,勉強能合身。

  

   此番她可沒有鵲橋載往。

  

   遮那拔出金簪,毫不猶豫地直接把下擺劃開,絲絹迸裂的聲音讓她小小心疼了一下。

   隨即再扎起了袖口,確保它穩妥不影響自己的行動。

  

  

   賴朝府地處高處。

  

   那位生性謹慎的大人特選了易守難攻的一處小山落居,府邸也以簡約為調,便於日後駐地變動遷居。

  

   因而多用木質建造,較少沙石。

   這就導致了賴朝府上,難采水,又易燃,最怕是火情。

  

   守衛北屋的侍衛聽說夫人已經睡下,也趕緊前去支援寢殿了。

  

  

   遮那一路潛行,也沒遇上幾次人,比想象中更順利地來到了地牢前。

  

  

   門口兩位守衛竟然不見蹤跡,讓她不禁一驚。

  

   謹慎起來,四下觀察著環境,把能藏人的角落里打量了一邊。

  

  

   萬一是詐,有人故意引她而來蹲守門口埋伏著可就糟了,她必須小心行事。

  

   遮那提防著繞向建築之後,終於看見有只鞋遺落在草叢,趕忙上前去視察。

  

   眼見著後邊儼然躺著兩個男人。

  

   是地牢的守衛,她趕忙一探。

  

   還有鼻息,應當只是暈去了。

  

  

   那人下手不輕。

   守衛後頸的淤青可知,他一擊即倒,力道之大,恐怕不暈到明天是醒不了的了。

  

   她旋即搜摸起兩人身上是否有鑰匙或令牌,發現一無所獲。

  

   大概是那人捷足先登了,而她並不知道對方意欲為何。

  

   得趕緊去確認一下地牢里的狀況。

   她起身,撥開植物再次藏起守衛的身形,匆匆趕往地牢入口。

  

  

   從入口往下看一片幽靜,寂無人聲。她有些狐疑,警惕著四周,緩緩走下階梯。

  

   牆壁粗糲厚重,沙土鑲嵌著石塊,與其他建築大相徑庭,灌注著這家主君不可輕視的決絕。

  

   她扶著肚子,盡量讓自己行進的步子輕一些。

  

   而下至台階盡頭,眼見著前方出現了分叉口,通往不同的方向。她遲疑該往何處走。

  

  

   轉角處,兩盞燈火通亮。

  

  

   左側無風穩靜,而右側、

  

   燭火猝乎不自然地搖動了一下。

  

  

   有人!

  

  

   遮那當即心生決斷,起步向左側甬道快跑而去。

  

   那人果然被迷,連忙動身繞出跟向她。

  

  

  

   耳聞著追者距離越來近,遮那搓起牆上的小石飛出,瞬而出手打滅幾盞燭火,四周陡然漆黑。

   一低身子,將將躲過那人撲身襲來的動勢,別身繞後,鉗住他的手腕一擰,簪子抵上了那人的喉頭。

  

   體態不俗。

   這人雖然身板不厚但必是練家子。

   遮那用上身壓制著他,前胸壓著他的後背,堪堪能將他按住。

  

  

   不過尋常武士想要擒她遮那王,還欠點火候。

  

  

   那簪子下的喉頭作動了一下。

  

   她聽到他松了一口氣。

  

   旋即,熟悉的音色響起。

  

  

   “遮那,是我。”

  

  

  

   ……遮那倒吸一口涼氣,趕忙松開他的手腕。

  

  

   春玄轉身,遮那的呼吸輕松下來。

  

  

   春玄:“呵呵~~不愧是我們遮那。太久沒有一起鍛煉,我都生疏了。手差點沒給擰下來。”

  

   遮那一時百感交集,無語凝噎,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脯。

  

   春玄:“哎呀、呵呵……好懷念,就是這個勁道。”

  

  

   她撲進散發著自己喜歡的氣味的胸膛。

  

   春玄的味道淡了許多,衣服中有無法忽視的監獄中的潮氣,春玄的氣息從皂角味中散發出來。

  

   他大概每天都努力地清潔自己的身體和衣服,想要在監獄中保持干淨吧。

  

  

   遮那:“春玄……別鬧了……………………嗚……”

  

   春玄:“遮那……”

  

   遮那:“…………再叫一下。”

  

   春玄:“遮那。”

  

   遮那:“……再一遍。”

  

   春玄:“是我哦,遮那。”

  

  

   她捧起他的臉,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那小巧舌尖急不可耐地從齒間鑽進來,拼命在確認著。

  

   迎上熟悉的觸感,春玄都有些恍惚了。

  

   上一次的接吻,遠得仿佛已經是上輩子,又近的好像就在昨夜的夢中。

  

  

  

   他將她擁得更緊。

  

  

  

   黑暗的通道里寂靜地只余布料摩擦,唇齒相合的聲音。

  

   一雙久別重逢的情人在光照不到的地方貪婪著深吻。

  

  

   ————

  

   他感受到面前這個他熟悉的身體變得柔軟了,更富於肉感。

  

   一對綿軟乳房抵著自己,而她微微發硬的大肚,抵在他的下腹。

  

  

   春玄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她的側腹。

  

   沒想到身前的女孩驀地松開自己,應激性地退後了。

  

  

   遮那:“……春玄……好久不見。”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春玄看到她手上作動,悄悄拆下了袖子上的綁帶,默不作聲地把寬大的袖子放了下來。

  

   春玄也不拆穿。

  

  

   待她完成,默默地牽上她的手。

  

   春玄:“跟我來。”

  

   他牽著遮那向牢獄中走去,輕車熟路地,打開一處暗道,似乎更深處還有一座隱秘的牢房。

  

  

   遮那:“春玄?我們要去哪?”

  

   她不解,快步跟上,“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快點逃跑吧!趁著源賴朝不在,而現在寢殿著火了,大家正忙著撲火,我畫好了下山的地圖,你趕快收拾東西我送你出去!”

  

   春玄:“不用,我不走。”

  

   遮那:“春玄。”

  

  

   她停下腳步,對他正色道。

  

  

   遮那:

   “春玄,我現在要跟你說的話,可能會讓你難以想象,但你必須聽我說。”

  

   “我在府內……發現了你在富士川遺失的太刀劍鞘,它現在被供奉在了收藏源氏藏品的塗籠中,據稱……它是源義朝大人的遺物。”

  

  

   “春玄,你才是真正的,源九郎義經。”

  

  

   “源賴朝撿回劍鞘,說明他在最初見到我們時,已經猜到了。”

  

   “我隨後暗中找到了母親大人……常盤御前,確認了此事。”

  

   “她只想保你無虞,先前便在暗中關注著我們的關系……所以在「源義經」倒台後,她主動向源賴朝施了壓,要求他無論如何不能殺了你,相對的,她也不打算把此事告訴我們,以保源賴朝的棟梁地位。”

  

   “只是她未曾料到源賴朝答應不殺你,但也把你圈為階下囚……”

  

   “眼下賴朝軍正前往京都,你反向逃回平泉,一路應可暢行無憂,藤原家能庇護你不會被源賴朝干涉,能夠東山再起。”

  

  

   他聽完一番話,卻意外的平靜。

  

   只是神色復雜。

  

  

   原來,源賴朝能答應他放棄武士身份進入賴朝府,作為親侍服侍遮那,還不殺掉曾為遮那情人的他,是因這層牽絆。

  

  

   他仍是堅持。

  

   春玄:“你不走,我不會離開你的。”

  

   遮那:“……不用管我!你先出去,我不要緊。我會想辦法離開的……”

  

   她確實沒法和春玄一起走。

   拖著這副身體,無法喬裝,行動不便,要是逃了,她只會拖累春玄。

  

  

   春玄:“遮那,我不可能留你一個人在賴朝府上。”

  

   “火是我放的,獄監我也早就買通了,你走不掉,我出去了並沒有意義。”

  

   …………竟然。

   原來他已經能行動了。

  

   是吧,畢竟是春玄……他有擺平這些的能力。

  

   他本就是被自己牽累,她不能讓他跟自己一起被關在這方府邸中。

  

  

  

   遮那:“春玄。我想要你走。”

  

  

   她拉住他,認真道。

  

   “我雖然已深陷籠中,你卻還有光明的前程可以追求,你可以代替我……成為源義經,實現一番大業。”

  

  

  

   他停住,眸子幽深地望向遮那。

  

  

   春玄:“……我獨自逃出,留你在這,遠在天邊恭祝賴朝夫婦喜得貴子?”

  

   “然後恢復身份,叫你嫂子。”

  

   “以後再想見到你,是不是會在居心叵測的源氏家宴上,還是要來吃侄子的滿月酒。”

  

  

  

   那話音帶著苦悶,叩在遮那的心上。

   遮那一時酸澀,無言以對。

  

  

   春玄:“遮那,我只想留在你身邊。”

  

   “你若不走,我便留下照顧你和你的孩子。”

  

   她睜大眼回望春玄。

  

   春玄:“……千歲御前新婚之夜,邀丈夫和情夫一同入寢,與賴朝大人纏綿情之激烈,竟然使得夫人小產。”

  

   她臉色乍變,連忙解釋,

   遮那:“春玄………我………”

  

   他擁過她,唇貼上身前人的額頭,苦笑著。

  

   額頭相抵,他仿佛感應般接觸著她。

  

   遮那無言。

  

   按捺已久的委屈此時被開封,頃刻間便充涌了整個肺腑。

  

   遮那:“…………春玄…………對不起。”

  

   眼眶紅了起來,她強撐著悲傷不讓淚流下。

  

  

   新婚那夜,春玄被源賴朝帶入寢房取樂,她痛不欲生,情緒激動時一度想帶著春玄一起死去。誰料被源賴朝阻止了。

  

   她便想著激怒源賴朝,主動挑釁他,想讓他親自動手殺了他們,不要留她在籠中受苦。誰料源賴朝被惹後強奸了她,一番激烈的動作結束,她下半身開始見紅。

  

   遮那原想著若是成功流產,她逃出的勝算便多一分,心下也開始從長計議。結果沒想到恐怕是遮那的身體素質過好,疼了一周,這方才滿三月的胎,小產竟然被保住了。

  

   自此源賴朝可把這位夫人的身體看得比天還要重,每日安排了多名女官照料,守衛護院。春玄則被以猥褻的罪名關至階下,只保證他日常整潔生活,不讓他踏入院中一步。

  

   遮那自然是不願為難下人,只能乖乖養胎。

  

   每日接受著源賴朝過度的照料,百般吃著補品,體重直飆而上,肚腹也養得比一般孕婦要大,現在雖僅有七月,卻已經比八月孕婦還大了。

  

   肚子里應只有單胎。

  

   照這樣將養下去直到足月分娩,她難以想象……

   自己不一定能夠撐過去那場九死一生的浩劫。

  

  

   雙手掩在肚腹前,讓寬大的袖子遮住它,遮那不願自己的這副大腹便便的模樣被春玄看到。

  

   春玄看出了她的顧慮,搖搖頭,牽起她的雙手。

  

   春玄:“遮那,讓我好好看看你吧。”

  

   遮那:“不要、、很難看……別看我……。”

  

  

   看著她的孕肚,他只覺得心中酸澀。

  

  

   從前他以為,所有的青梅竹馬都是要成親的,就像初一月缺十五滿盈,就像燕子春來北往秋去南飛,青梅竹馬沒理由會不相愛。

  

   他們生來並無血緣,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從另一種意義上血脈相連。

  

   在初涌來臨時,少女快活地奔至春玄面前,在柳絮紛紛飛中湊至他耳邊興奮說道:我可以給春玄生小娃娃了!

  

   她說得那樣不假思索,那樣不容置疑,就好像他春玄就是遮那的世界里惟一的“他”,現在是未來也是,沒有誰能將他們衝散。

  

   明如瀲灩春水的眼眸里滿是期待,春玄那時便發誓無論如何,定要為這位不得不穿上男裝戰斗的青梅竹馬,爭取一個能“像女孩一樣生活”的未來。

  

   而他們並不知道,而上天讓女孩成為了女孩,給予了她們的強大的能力,也讓她們背負上了必然的苦難。女孩們從出生開始她們便擁有自己的價格,此後的澆灌栽培不過是投產計算,勉力提升價格。

  

   她們需要汲汲營營吸取養分長大,將自己規訓為最好的模樣,去遇見一個最正確的人。她們終此一生在尋找那個最正確的人,而後被他擁有,成為他的所有之物。那時她便會使用自己的能力,用以與喜歡的人血脈相連, 或置換回生活所需的資源、身份和地位,她是否期待於此,等待她的都會是無法回避的滔天痛苦。

  

   沒有人會把這種明碼標價的置換方式稱為災厄,它是福祉,沒有人不愛福祉,她使用它才能百家歡喜,不使用它則人神共憤。然後就到了獲得獎勵的時候,她的生命被延續了,從今往後它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愛它或不愛它,這一生都將和那人血脈相連。

  

   而遮那將永遠需要為它負責。

   永遠羈絆,永遠相通,永遠不得解脫。

  

  

   ……春玄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下定決心,站到了遮那面前:

  

   “遮那,我這次逃脫是為了它。讓我助你流掉這個孩子。”

  

   握緊了遮那的雙手,他開口道:

  

   “我們去做愛吧。”

  

  

   ——————————

  

   (2)

  

  

  

   面前少女聽聞不禁愣住了,面色卻不似他想象的那般輕松。

  

   而猶疑起來。

  

   她又收回了手,遮起肚子。

  

   復雜地別開眼睛。

  

   遮那:“春玄……我,還是不了……你再不走,就要耽誤了。”

  

   春玄:“我說了,我不走。眼下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遮那:“……你不要管我了。”

  

   春玄:“遮那,我不想讓你生下源賴朝的孩子。”

  

   春玄:“你已經小產過一次,胎相不穩,和我行房事,我可以幫助你。”

  

   遮那不自覺後退幾步,猶豫地說:

   ”不要……不要……我不想和你做。”

  

   春玄看著遮那的模樣,只覺得呼吸困難。

  

   春玄:“遮那,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遮那:“但我不行………春玄……我沒有辦法做到…………”

  

   她咬牙,狠心說出。

  

   “我不會和你做…………要做,我只會找源賴朝。”

  

   她勉力望向那雙同樣痛苦的眼睛,堅定地說出一定會傷害他的話,

  

   “反正我是走不了了,我就在這當我的千歲御前,生下日後的源氏棟梁,也能過上好日子不是麼。”

  

   “你明明有能力卻不思進取,也就只配給源賴朝養孩子了。”

  

   “你若執意如此,就繼續留在府中,我們明年開春,寢殿再會吧。”

  

  

  

   她投過慘淡一笑。

  

  

  

   人們說,當血液流入一個女孩的的骨肉體內,又再次匯入心髒,她就成為了母親,母親本能地愛自己的孩子,這是天命所致的必定結果。

  

   世俗將它寫為教條,母親的認知會隨著日積月累的存在被構築,被承認而信仰。

  

   可這不該,她只是一個兢兢業業地、與男性同樣努力長大的好孩子。她曾經可以擁有一切光明美好的東西,她的未來是無限的可能。

  

   因為未出生的骨肉,被貶為母親。

  

   你畢生珍視的花朵,被自沙場采下,盛放在鐮倉之冬,那人將她視之如所有之物,竭澤地利用她,又用苦痛的血脈將她縛緊,讓她無法幸免地成為“一個女人”。

  

   現在她的夢想順理成章地被子嗣繼承了。

   她的理想,變成了成全下一代的理想。

  

  

   源氏,源氏,什麼都是源氏。

  

  

  

   粉色的瞳仁里,洶潮涌動。

  

   遮那知道自己正被凝視著,她不願去看。

  

  

  

   “寢殿再會,好啊。”

  

  

   春玄也笑了。

  

  

   “可明年開春太久了,我現在就想要夫人。”

  

  

   他將一把上前擄起遮那身體將她扛起,在她反抗前預判了她必然的動作,蠻力將她帶入拷問室。

  

   春玄反鎖鐵門,拔出鑰匙。

  

   毫不猶豫地向用以透風的高處小窗一拋——

  

   遮那情急想要攔下不顧一切地飛撲而上,不料春玄迅速一擒,直接從背後按倒她,失去重心的兩人跌向刑床。

  

   肚子狠狠撞在床上,劇烈的鈍痛讓她直接失去了行動力。

  

   只聽見叮的一聲,鑰匙在牢房外清脆地落地了。

  

   遮那:“你——!你瘋了!”

  

  

   春玄掐緊遮那的兩個手腕,順勢將她強壓著鎖在刑床上。

  

   嶄新的精巧銬鎖果然好用,只咯噔一下就順利地合上了鎖,他輕松把遮那的四肢都拷上。

  

   春玄:“這下夫人可以不用再勸我走了吧。”

  

  

   ……

  

  

   遮那看著高高的窗柵。

  

   遮那:“你何至於此……”

  

   春玄:“自然是為了和夫人一起在這里好好享受一番呢。”

  

   遮那:“……不要……你別碰我。”

  

   四肢被鎖起,遮那沒法再掩飾自己的身形,巨大的孕肚在束帶捆綁後依然明顯,高高地隆起。這讓她無比羞恥。

  

   而她現在正被春玄細細欣賞著。

  

   她身著裙裝,特殊的花紋是平泉的織造,她在平泉時每每路過女裝店鋪,眼睛就直得移不開。

  

   原想著,解甲之後,他要讓遮那能自由自在地穿上自己喜歡的衣服,給她買回各種她喜歡的裙子,再每日為她梳妝打扮,讓她成為最美麗的妻子。

  

   從前並不富裕的胸部因為孕育變得豐滿了,如同兩個形態美麗的山丘,輕薄的絲緞覆在其上,曲线曼妙。

  

   本就清麗的女孩,褪去了稚氣,也褪去了過往的男性氣質,身體成熟而豐腴起來。

  

  

   他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春玄一邊欣賞著這幅綺麗的畫,一邊淨手。

  

  

  

   這間牢房是為審訊所用,看得出在建成後還從未被使用過。

  

   四面是密閉的高牆,隔音極佳,僅一門可出入,鎖上門後,從外部無法窺探里面的情況。

  

   牢房左邊是一個約半人高的水池,上面懸掛著繩索。可以把犯人捆綁懸掛在上面,整個放下進水中浸泡,直到其將要溺水再撈起,反復多次,讓其開口言真。

  

   右邊是一面可以捆人的石牆,可以讓人站立起來被審訊。旁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烙鐵,火鉗,狼牙棒等,只要看到就覺得疼的東西。

  

   較為奇異的時,這里還立著一塊不小的銅鏡,仿佛是希望犯人能夠看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慘狀,以及在懲罰來臨時直面避無可避的痛苦。

  

   中間是一張巨大的石床,鑲嵌著四個大鎖,似乎是用於鞭刑和笞刑,可以把犯人背對著鎖在上面盡情鞭撻。

  

   現在它被用於鎖著遮那。

  

  

   她像是被鎖在誅仙台上的天女。

  

   觸犯的天條是私通凡人麼,呵呵。

  

  

   春玄感覺興奮極了,用自己下賤的血液去玷汙天女,是所有凡人無法拒絕的事。

  

  

   隨即俯身,他強硬地吻上那只方才令他不悅的嘴。

   頑劣地吮吸著她的嘴唇,似要把上下唇全部吞食入腹,用力攥住她躲藏不及的舌頭,強迫它與自己一同波動,不允許任何的逃避。

  

   遮那應接不暇,只能忍受著它如同颶風過境,旋著她飛至空中無法逃脫。舌間相互撩撥,驟雨般的酥麻由上而下傳導而來。

  

   “春玄……哈…………”

  

   遮那被吻得開始呼吸困難,臉漲紅起來。

  

  

   絕對熟悉的戀人,全然陌生的行為,事態覆水難收。

  

  

   不知多久春玄放開遮那的嘴,終於得以大口喘息的遮那以為暫且得救,而卻未想一只手緊接著從她的側腰探入,貼著布料摸索而上。

  

   他對此地輕車熟路,兩根手指貼上肌膚,從她的下身劃過。她失控一顫。

  

  

   並未駐留,它隨即被拿至了遮那面前。

  

   春玄頗有興致地扯弄著手指上她的粘液,讓遮那清楚地看到他拇指和食指之間連成的半透明粗线。

  

   不出所料地將她的臉引燃了。

  

  

   “夫人,你對我有反應。”

  

  

  

   他理解了源賴朝的日日夜夜。

   擁有著別人的女人,他會作何感想。

  

   女孩或許會在做愛時想著別人,你知道她的心里沒有任何一個你,她痛苦,她流淚,她可能會哭著反抗。

   但她擁有著無法拒絕你的器官,你只要占領它便能享用她的美好。

  

  

   他拾起她腰間的系帶,毫不費力地一扯,遮那的衣裙便像花兒一樣綻開,滑落至身下。

  

   看吧,獲得一個美麗的女孩從來不是一件難事,只要你想要,你輕松就能解開她。

   你用一生努力呵護的仙葩,伸手就能折掉。

  

   她喊著不要,扭動著身軀掙扎著,你只覺得這場面就像是在邀約。

  

   她是女孩啊。

   就算她聖如天女,就算她擁有絕對強勢的聰穎、絕對強健的身體,會有自己的願望。

   但她是女孩啊,她可以被操。

  

   她一定想被操。

  

   她或許有著澄澈的心靈,去愛著別人愛著自己,可你只需要簡簡單單地把她壓在身下就好了。

   哪里用考慮這麼多。

   用自己下流的器具去侵入她,插入那個天然的洞里,那一刻就叫作占有。

  

   所有人都會承認你的占有!

  

  

   遮那:“我不要做愛…………我的肚子里……有孩子……”

  

  

   看著春玄將手伸向遮那的束腹帶,她的面上表現出了更痛苦的抗拒。

  

  

   你看,你甚至有著更絕對的方式在她身上留下占有的證明,只用在那片豐沃之地埋一顆種子,便能坐享其成。

   她就能夠被滋長的血脈一生一世地捆住,永遠留在你身邊。

  

   你甚至不用擔心她會不承認它的存在。

  

   血脈會教她如何成為母親。整個世界也會幫助你讓她成為母親。

   他們規勸、歌頌、為她立起牌坊、以最高的美譽去褒贊她,去強調這連結是如此堅不可摧。

   你甚至可以和她擁有無數的連結,讓那棵樹繁茂起來。

   她可以無償地為你結出有用的果實。甚至能容許那些果實落地、生根發芽、搶走她的營養。而她還是會為它們提供蔭蔽,期待它比自己更強大。

  

  

   他撫摸其高聳的腹部,感受到里面的生命,在微微作動。

   大抵世界上所有的父親會把耳朵貼在這上面,以顯示自己的慈愛。

  

   源賴朝有這麼做過嗎。

  

   呵呵。

  

  

   他狠狠地往遮那的肚子上一捶。

  

  

   遮那:“啊!————”

  

   她驚聲尖叫,肚子被疼痛激得蜷縮起來。

  

   她感受到了腹中胎兒被驚得作動起來。

   比月事疼上幾倍的痛讓她冷汗直冒。

  

  

   遮那:“好痛…………………”

  

  

   春玄:“習慣一下哦,千歲御前,待會還有你要受的。”

  

  

   他很快找到了束腹帶的末端,遮那惶恐地掙扎起來。

  

  

   遮那:“不要解開它……你不要看…………”

  

   春玄:“哦?源賴朝能看的,我為什麼不能看。”

  

  

   美麗的花就應該好好欣賞,把她摘下欣賞。

  

   有花堪折直須折呀。

  

   就算她被種在了你的身邊,你們從鑽出土的那一刻就相互陪伴。只要接觸陽光、泥土和水,它就會更加嬌艷地綻放,令路過之徒也經不住成為采花賊,就算你奮力長出荊棘,你發誓一輩子保護她,他們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折掉,到頭來,她還是無法留在你身邊。

  

  

   他恍若未聞,手上並不停歇地一點一點松開綁帶。指尖攀上遮那的腹部,仿佛在拆一件被精心准備了贈與他的禮物。

  

   再軍中他曾經很多次幫她拆下她的束胸帶,然後和她急不可耐地貼合在一起,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這個動作。

  

  

  

   春玄:“遮那的身體如此美麗,我要好好觀賞才行。”

  

  

   肚腹被完全從裹帶里釋放出來,春玄才發覺它有這麼大。

   久束的肚子上道道深陷紅痕,給它增加了動人的紋理。

  

   春玄撫摸上它,遮那痛苦地閉上眼。

  

  

   遮那:“啊啊…………”

  

  

   春玄:“這麼美麗的肚子怎麼可以用纏帶裹起來呢?”

  

  

   手掌覆蓋其上,他動作輕柔地為遮那揉起了孕肚。

  

   圓潤的肚子撫摸上去,硬度並不統一,他清晰地感受到,里面確實是住下了一個不同於她的生命。

  

  

   春玄眼里泛著奇異的光。

  

   明明還什麼都沒做,春玄發現自己已經硬了。

  

   只因為看見了遮那的裸體嗎。

  

  

  

   他俯身舔上她的肚子,沿著束腹帶的痕跡,輕輕舐吻著,仿佛是在試圖消解紅色的勒痕。

   手掌也在不停撫摸按摩著,描摹著巨腹圓潤的形狀。

  

   像貪婪的人看見寶物一樣地被遮那的孕肚吸引了。

  

  

   紅痕不過多時就消退了下去,巨腹它逐漸顯出了自己的原貌。

  

   春玄用手指在那一條條妊娠紋上描摹起來。

  

  

   它像是名貴瓷器經過特殊上釉方法燒制成的特殊裂紋。

  

   又像是新枝,為迎春而萌發的細密新芽。

  

  

  

   他想讓它開出花兒來。

  

   用牙齒夾起一絲皮膚,他重重地咬了一下。

  

   遮那被宛如叮咬般的刺痛激得不禁嘶聲。

  

   而緊接著細密的刺痛接連地迸發在自己的肚皮上,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是忍受著這酥酥癢癢的感覺。

  

   怪異又親密……下身不自覺地濕潤了起來。

  

  

   遮那:“嘶……哼啊…………春玄,快停下……”

  

  

   將肚腹啃咬了一圈,春玄完工了,滿意地欣賞片刻。

  

  

   下身脹痛得更嚴重了。

  

   索性解開褻褲,將自己的性器掏出。

  

  

  

   春玄:“怎麼可能停下呢。夫人真是美麗,我已經忍不住了。”

  

  

  

   她看著那青筋暴起的駭人陽物,有些晃神。

  

   自從小產以來就沒有做過愛了。跟春玄也再沒有機會見面。

  

  

   春玄:“夫人可是有半年沒有見過它,想念了嗎?”

  

  

   男根沒有猶疑,就著潤滑的液體進入了,撐開久未松動的壤地。

  

   驟然被撐滿,遮那漲紅了臉。

  

   遮那:“呃!…………嗯…………”

  

  

   感受到遮那的軟肉滾燙地包裹著自己,緊致得驚人,仿佛不似已懷胎的女子,更像初經人事的少女。

  

   春玄:“看來他之後真是一直沒有碰過你呢,呵呵~”

  

  

   春玄爽快地抽插起來。

  

  

   春玄:

   “真緊啊,夫人。這樣可怎麼行呢。”

  

   “這麼緊的小穴,怎麼能通過那麼大的胎兒。”

  

   “夫人的孩子還有兩月才足月吧?”

  

  

   掰開遮那的大腿,春玄掐著她的肉感十足的腿根,自顧自地衝擊。

  

   春玄:“這個碩大的胎兒,可是會強行撐開你的盆骨,從這個小穴里企圖鑽出來哦。”

  

   春玄:“它大概會把這里頂起?”

  

   手指按上遮那的小腹,狠狠地下壓,摸到堅硬的觸感,像是胎兒的頭部。

  

   遮那:“——呃嗯!”

   沉溺於爽感的遮那被猛然一壓,痛呼出聲。

  

   春玄:“呵呵~它現在就在這里呢。”

  

   春玄:“還不算很大,也就?像一座燈盞的琉璃罩子?”

  

   遮那:“好大…………”

  

   春玄:“是呢。呆在遮那的肚子里,把你撐得這麼美麗。我都舍不得讓它出來了呢。”

  

   猛力一頂,他似乎在實踐著自己的想法,把胎兒頂進更深的腹中。

  

   遮那:“啊————!”

  

   久未經事地被頂上宮頸口,刺激的痛感傳來。

  

   春玄的長度,每次情深時都會觸碰到這里。

  

   春玄:“忍受一下哦,夫人,不好好拓開宮口,可是沒有辦法娩出胎兒的。”

  

   被堅硬的男根衝撞著,大抵是因為孕期變得更敏感了,密集的快感一陣地讓她渾身酥軟,涌著液體接受著春玄的行為。

  

   遮那:“嗯…………太硬了…………春玄……盆骨要被撐開了……”

  

   春玄:“你要面對的可是胎兒,千歲御前可要好好鍛煉才行。”

  

   他整根拔出,遮那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空虛,穴口收縮想要挽留。而他忽然又猛力一頂,直至末路,被碾過敏感點的遮那情難自已地吟喊出聲。

  

   遮那:“哈…………嗯…………”

  

   春玄:“千歲御前看起來,非常舒服呢。”

  

   遮那:“……呃………啊…………“

  

   春玄:“想要在分娩的時候也這麼舒服嗎?”

  

   遮那:“唔!…………想……”

  

   春玄:“那你就這樣被我插到生出來哦。”

  

   遮那:“嗚…………不行……太久了……生不出來的……被插壞了也沒法流產的……”

  

   春玄不悅地,一把掐住遮那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她強行看向自己。

  

   春玄:“源賴朝當時插你插了多久?”

  

   遮那:“…………”

  

   春玄:“你不說。呵呵。”

  

   他瘋狂地笑起來。

  

   春玄:“好啊。那也讓我來試試夫人吧,反正今天沒人會打擾,我就在這里一直插到它發動好了。”

  

   遮那:“春玄………………停下來……你不是這樣的人、、”

  

   春玄:“你想說我變了?呵呵~”

  

   他聽聞停下動作,頭微微傾向右邊,玩味地望向身下的美人。

  

   春玄:“夫人想要的,是對你言出即從,百依百順的玩伴?”

  

   “還是那個會跪在你和源賴朝床下,垂涎著能夠被允許來舔夫人的乳頭、陰部、腳趾,替夫人排憂解愁的情人?”

  

   遮那:“………………對不起、、春玄………對不起………”

  

  

   春玄:“你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千歲御前。”

  

   “我不過是個逃出來只想要引誘夫人來地牢里操的縱火犯罷了。”

  

   “夫人對我可真好,一看到有機會,立刻就來找我了。我說自己是來幫你的,你相信了。”

  

   “遮那,你打不打算生下源賴朝的孩子,我一點都不介意。”

  

   “我對你的選擇沒有任何意見,千歲御前。”

  

   “你的任何狀態,身體的任何變化,高矮胖瘦,幼稚或成熟,年輕或衰老,都能讓我硬起來,千歲御前,你真是個大美人。”

  

   “你懷孕的身體實在是太美麗了,你大可隨你喜歡生很多的孩子,肚子里的是源賴朝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完全不重要。”

  

   “我只想操你。”

  

   “你要再懷上,我就再把你擄進地牢操你,我們就留在這里一輩子。”

  

   “我愛你哦,遮那。”

  

   “如果不能操你,我的生命就沒有意義。”

  

  

  

   他再次狠狠地把遮那捅穿,看她淚流滿面,而他興奮絕頂。

  

   沒有什麼比讓一個自己高攀不起的女孩在自己身下哭更能令人快樂了,讓女孩的眼淚為自己的性行為而流,只要是個男人就會想看到。

  

   遮那的眼淚是無價之寶。

  

   她是他睜開眼看到第一縷陽光,是世界上最堅韌、最美好的女孩,她總向著他露出別人得不到的笑容,說春玄應該與我同甘,不應該和我共苦。說“只要有春玄在我就不哭,春玄也不許為我傷心。”

  

   她縱容他不作為家臣,而成為她最親密的青梅竹馬立於身側,給他極大的信任和崇拜,他德不配位,但恃寵而驕,在她的身邊散發著“她是我的”警告。告訴她自己的危險想法,而她只會更開心地擁住他,說:“那就來吧”。

  

   她把“讓春玄過上好日子”奉為圭臬,希望有一天能成為達官顯貴,讓他享受尊寵。為此她選擇走上源氏之路,哪怕春玄認為這太過辛苦,他對物質並無需要,所求不過是遮那平安快樂,而她仍選擇為了更好的未來努力奮斗下去。

  

   春玄的理想就是永遠守護遮那王的理想。

  

   他篤定要把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給她,至少他是這麼決定的。

  

   他早該交給她。

  

   不眠不休地,像現在這樣和她做到地老天荒。

  

   把陰莖整個插進去,再拔出來,讓她濺出水,讓他把它喝掉。

  

   遮那只給他喝哦。

  

   那晚她在源賴朝身邊,讓春玄為她舔著下體,她吻著源賴朝問,這就是他想要的嗎,來加入吧。

  

   他都記得,他全都記得。

  

   她為什麼要對春玄那麼好,讓他以為,他們真的永遠不會被拆散,讓他以為只要安分守己地與她交換真心,他們就是一生一世的一雙。

  

   揉著她的孕肚,它愈發興奮了,想要操開她的盆骨。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哥哥的骨肉,他的親侄子。

  

   呵呵。

  

   好熱,好軟,插進去爽得像重新出生了一回,從她溫暖的子宮里出生,他是否也能成為她的寄托,是否就能無條件地與她擁有堅不可摧的血脈連結。

  

   他大力地肏進遮那的宮頸口,像源賴朝曾經對她做的那樣。肏這里,她的下體就能夠再度流出血,染紅身下的霓裳,換取應得的自由,對吧。

  

   等她失去了孩子,他和她被源賴朝像對待垃圾一樣殺掉,他們就可以解脫了,對吧。

  

   只要我們不再呼吸這片土地的空氣。就再也不用被所謂的源氏,所謂的血脈束縛了,對吧。

  

  

  

   春玄顫抖地釋放了,精液悉數灌進了她體內。

  

  

   哈哈,她又全部吃完了,遮那對春玄真好。

  

  

   ——————————

  

   (3)

  

  

   那少年解開了她四肢的銬鎖。

  

   像戀人擁抱一樣,摟著遮那睡著了。

  

   隔著遮那大大的肚子,他並沒有介意,相反,似是覺得更舒適,手搭在了她的腹部。

   就像是尋常夫妻,溫馨的體貼著。

  

  

   遮那睜著眼,望著自己的情人。

  

   他的睫毛長長的,精巧的鼻子均勻地呼吸,黑亮的烏發許久未修剪,已經長至了後腰,披散著,但並不凌亂。

  

   無論什麼時候,他這副被上天眷顧的容貌都美得讓她心弦一動。

  

   她生怕閉上眼睛再醒來,這個有他作伴的夢就會破碎。

  

   她抬手撥梳他的劉海,讓那眉眼更清晰些。

   指關節順勢搭上他的眉頭,想將他微微皺起的眉心捋平。

   又被那鼻子美麗的弧度吸引,手指順著山脈滑下。

  

   她忽而被一把抓住。

  

  

   他醒了。

   並未睜眼,春玄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捉來,貼在了唇上。

  

   “……”

  

  

   遮那,並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些什麼。

  

   默不作聲地,維持著親昵的姿勢,平靜地依存著。

   燈火搖曳著,晦暗的牢房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交替著響起。

  

  

   良久,她開口:

  

   “春玄,我們和好吧。”

  

  

   她上前吻住了他。

  

  

   兩人睜著眼嘴唇相碰。

  

   長久地,並不作動。只是凝望著彼此。

  

  

  

   遮那爬起身來。

  

   一絲不掛地下了床,撐著腰緩慢地走向了側邊的銅鏡。

  

   在鏡子面前,左右欣賞起自己的裸體來。

  

  

   她的身體在孕後有了巨大的變化。

  

  

   從前擁有著精瘦腹肌的小腹,如今被胎兒撐起,大得驚人。肚臍被頂出,高高豎起成不尋常的形狀。失去了托舉後的腹部沉沉地下垂,掛在腿間,她的雙腿沒法合攏。

  

   小腿上的漂亮肌肉已經消失不見了,養尊處優地度過了不知多久,現在的它們變得纖細,支撐著碩大的肚子,並不協調。

  

   大腿囤積了許多贅肉,腿根微微地發黑,漸變著染上私處的顏色。但沒有人會注意那一點暗色,因為此時白嫩的腿肉上有著更明顯的紅印。

  

  

   下體的毛發也變得旺盛,黑壓壓地密布著,遮擋住了花朵的形狀。站直了身體,巨大的腹部讓她沒法看到自己的私處,只隱隱約約得見的陰毛透出,她知道密林之下的私處也是黑色的。

  

   曾經精致的乳房鼓脹起來,乳暈放大了兩倍,丑陋地覆在軟肉上,兩枚乳頭變得肥大了許多。一雙乳房變得圓潤,顯現出原本沒有的形狀。左邊的乳頭似乎被咬破了,剛開始痛得她直叫,現在已經沒有感覺。

  

   她的皮膚敏感細致,本就嫩薄,並不幸運地,白嫩的肚子上,爬滿了紅色的,難看的妊娠紋。

   但現在它們上面點綴著斑駁的吻痕。

  

   春玄讓這些枝條開出了花。

  

  

   懷孕後,丑陋占領了她的身體。是她最不願意讓戀人看到的模樣。

  

   但她的戀人欣賞了,並對它們表示了毋容置疑的喜愛。

  

  

   像第一次穿上春玄給她准備的漂亮女裝一樣,遮那眼里流轉著幸福的淚光。

  

   她轉過身,面向春玄,舒展開雙臂,向他展示自己完全的裸體。

  

  

   遮那:“春玄,我好看嗎?”

  

   春玄:“好看。”

  

   遮那:“你喜歡嗎?”

  

   春玄:“喜歡得緊。”

  

   遮那:“呵呵~~我也喜歡。”

  

  

   她笑起來了。

  

  

   遮那:“我的身體,非常美麗。”

  

  

   她雀躍地跑上床,騎在春玄胯上。

  

   像是新婚的妻子擁抱丈夫一般,俯身把頭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肩窩貼著他的臉笑。

  

   遮那:“謝謝你,春玄。”

  

   “我、再也不懼怕我自己了。”

  

  

   少女撫摸著腹部,他執筆親贈的畫,她開心極了。

  

  

   遮那和愛美的自己戰斗了太久太久了。

  

  

   小產失敗後,她看著自己的腹中可怕的種子一點點長大,她的身體被並不認識的孩子占據。

   丑陋極了,並且這丑陋有增無減,直接地改變了她的身材。

   她不再是豆蔻枝頭的女孩,而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女人。

  

   她根本不敢見到春玄。

  

   曾經春玄是她的精神力量,她每天依賴反芻和他在一起的記憶度日。

  

   而後來,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再次見到他的場面。

  

   他要看到了遮那現在的模樣,會不會直接逃跑,會不會失去性欲?

  

   她擔憂自己肥胖粗糙的模樣會嚇到他,她無法接受看到戀人嫌棄的眼神,哪怕只是一絲絲、一點點,那都能直接摧毀她的心。

  

  

   女人的心應堅硬如鑽石,為容顏而焦慮的女子永遠不會快樂。

  

   她無數次對自己說,不要在意外表,外表不代表她的能力,她的能力已強悍得讓所有人無法議論她的樣貌,她獲得的成績不會因為不漂亮而被撼動。

  

  

   可一旦肖想到自己若再次脫下衣服站在春玄面前,他的眼里可能會閃過一瞬間的猶豫。

  

   ……那絲猶豫就會像飛向她的火星,瞬息間鑽石般的她便能汽化無蹤。

  

  

   這種可怕的想象縈繞在她的腦海里,她每每想到 就絕望得只能將自己關在屋里一整天,流淚不止。

  

  

   她寧願去和源賴朝蹉跎一輩子。

  

  

   破碎的心像被存放在金匱石室里的書卷,緊緊合上門,她就是珍貴完整的;一旦拉開,你會發現它早已脆弱得化成了塵滓,一吹就散。

  

  

  

   聽著遮那解釋自己的心跡,她時而憂愁,時而垂淚,絮絮道來與他遙遙相望的半年余。

  

  

   春玄才發現自己的自負。

  

  

   遮那在成為女人後的遭遇到的痛苦,並非是一個男性能夠料想得到的。

  

   甚至就算他滿腔衷情地說著愛她。

   愛她的他,可能就是她壓力的來源。

  

  

   因為她愛著你。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世界洪水滔天,她寧願自己窒息,不願拉你下水。

  

  

  

   春玄:“所以,你並不是喜歡源賴朝的孩子。”

  

   遮那:“我也沒有想和他做愛。”

  

   春玄:“你只是害怕和我做愛。”

  

   遮那:“是,但你還是和我做了。”

  

   春玄:“我強奸了你。”

  

   遮那:“嗯。”

  

   春玄:“對不起。”

  

   遮那:“這是我最開心的一次做愛。”

  

   遮那:“是你強行讓我知道了,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喜歡我。”

  

   春玄:“是的哦,遮那。”

  

  

   春玄:“但是否是‘無論都’,你還得再陪我過完下半輩子慢慢地感受哦。”

  

   遮那:“喂——!你都強奸了我,難道不是因為永遠喜歡我嗎……”

  

   春玄:“不清楚呢,也可能是見色起意,畢竟今天實在是太美了,沒有把持住。”

  

   遮那:“呵呵……我美得讓春玄見色起意嗎。”

  

   春玄:“嗯,之前的二十年全都是見色起意,以後的每天,大概也都是見色起意吧。”

  

   遮那:“畢竟你的愛人是本大美女。”

  

   春玄:“是哦,遮那大美人。”

  

   遮那:“………………嗯。”

  

  

   修好她的是那一句句的“美麗”“喜歡”“想要”。

  

   他們的限定詞是不是虛無縹緲的“永遠”,而是建立於事實之上的“全都是”。

  

   篤定的,真實的,不僅於深切愛語,而在乎他失格時。

  

   從前她從不與人言及外貌,因為不凝視就不會有被凝視的風險,她選擇把壓在每個女性身上的大山傾數移開,不是一味地貼上“全都很美”的標簽,而是徹底不願將它作為評價的條目。

  

   而後她失去了自己賴以驕傲的地位,才發覺自己對審美觀的批判,也是出於她得天獨厚的特權——她原本就是大眾眼中美麗又可愛的女性,又享受著能與男性齊平的權利,她能追求的東西遠不止美貌,她自然便不會囿於評價美貌。

  

   被貶下雲端,才真正理解了什麼是女為悅己者容:出乎她愛他,也知道他愛著自己,便想要把最好的自己全都給他。

  

   拿得出手的僅剩下外貌,她便會在意外貌,變得焦慮不安,擔憂自己在他的心里的形象,會一塊一塊地變得殘缺不全。

  

   或許她還有一顆美好的心靈可供支配,用來讓他一遍一遍地愛上自己。但肉體皮囊的衰老,她的籌碼就會隨時間改變而減少。

  

  

   只是今天,他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所謂的青梅竹馬天生一對,就是一輩子都會完美適合彼此的人。

  

   從出生開始,你就是他眼里唯一獨特閃耀的光。

   長大之後,他與你一同變化,愛你的所有變化。

   直到老去,你至始至終不用擔憂天意的指定。

  

   就像被命格寫定的一樣,他注定愛你,直至你們的心髒不再跳動,他都會像你愛他一樣地愛著。

  

   沒有理由,沒有差錯,他就是你得天獨厚的福祉。

  

  

   她怎麼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眼淚滾滾滑落,呼吸變成了抽泣。

   他捧起她的臉,用手指劃過眼瞼,一直如此的動作讓人安心。

  

   春玄:“遮那,已經沒事了。”

  

   遮那:“我明白…”

  

   “只是…………我發覺自己真的……好愛你。”

  

  

   她翻身跨坐在春玄身上,俯看著頭發被汗濕而凌亂的,她的少年,解開他穿得並不整齊的衣衫。

  

  

   “繼續來做吧,春玄。”

  

  

   “幫我弄掉孩子。它不配住在我的身體里。”

  

   ——————

  

   (4)

  

   遮那以為自己是十分耐疼的人。

  

   她可是在戰場上磨礪過的戰士,不會有別的女人會比她更強壯了。

  

   分娩只是每個女人都會經受的,就像月事一樣必然,人們會重視它,但也就是重視而已。

  

   直到她抱著春玄顫抖著嘶喊,完全站不住就這麼咚地直接跪在了地上,膝蓋也感受不到疼。她才知道她們到底隱瞞下了多大的苦難。

  

   引產發動了。

  

   讓春玄把她反身扣在石床上,大肚朝下猛地往石板上擠壓。又用束腹帶死命地勒緊,她被痛得呻吟連連,牢房中回蕩著她的痛呼和四肢掙扎引發的鐵鏈碰撞聲。

  

   “好痛…………好痛…………”

  

   腹中胎兒開始不安作動,她感受到腹部沉沉向下墜,腹中開始一陣一陣地絞痛,下體溢出了一些血絲。

  

   她被扶下床走動,想讓胎兒入盆,而每次宮縮襲來她都痛不欲生,只能抓著春玄強行忍耐。

  

   “春玄…………我要死了…………”

  

   他毫無辦法,只能摟緊遮那,由她完全無法自持地在自己手上掐出一個個血印。

  

   “遮那,就算是為了我,再堅持一下………”

  

   “我走不了…………啊…………它下來了…………好痛!”

  

   “遮那!”

  

   她支撐不住身體猛然跪在地上,抱著春玄大叫。

  

   “啊!!———————”

  

   直到陣痛終於過去,她面無血色地伏倒在春玄身上大口呼吸。

  

   雖然痛苦難耐,但行走確然有用,很快她就感受到胎兒對盆骨的壓力越來越大,她漲痛得快要炸開,盆骨和腰部都在作痛,讓她沒法再行走,只能讓春玄將她的雙手捆起,站立在石牆前。

  

   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她還是沒有破水,只是腹部的陣痛越來越頻繁,讓她難以忍受。

  

   她喝下了春玄准備的酒,比以往更多的份量,希望能麻痹自己的痛感神經。

   可這酒精在滔天的疼痛面前竟然沒有作效,饒是她頭腦眩暈,意識仍然清醒地感知著肚子在被千刀萬剮,而她今天不把它生下來,一切都不會停止。

  

   望著春玄像看惟一的救命稻草,她需要更多能刺激神經的事,怎樣都好。

  

   春玄站著從背後插入了她,她雙手吊在頭頂岔開雙腿迎合,銅鏡里的景象淫亂得讓她想發狂。

   但很受用,把注意力轉移到和春玄交合的部位,情欲和痛苦連結起來,她覺得身體的疼痛暫且能夠忍受了。

  

   “嗯…………哼嗯…………”

  

   “好舒服…………”

  

   “再給我多一點…………”

  

   “用力肏我,把它肏出來……幫我……幫我……”

  

   “——陣痛要來了!……啊————!!!”

  

   春玄配合著節奏搔動著她敏感的花核,操縱爽感與疼痛對抗,讓遮那呻吟少了些嘶啞,雖然僅僅是杯水車薪。他又像要幫她破水一般捧著她的肚子瘋狂深插,盡全力幫她拓展小小宮口,遮那喘息著喊舒服,去了一遍又一遍,源源不斷的粘液沿著腿流下。

  

   但不是羊水。

  

   她還是沒破水。只好反反復復地對巨腹施加暴力,用束腹帶逼迫、猛力地捶打、推擠、按壓。遮那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相比腹中的陣痛,皮肉上的疼痛早就沒有感覺。她只覺得眼前發黑,無盡的陣痛像巨浪一遍一遍地撲向她,就快將她溺斃。

  

   直到春玄把凹凸不平的小狼牙棒塞入了遮那的下體,她渾身震顫地享受它感到滿足,腹中的羊膜才無聲地迸開,淡黃色的液體混雜著血,順著遮那的腿流了滿地。

  

  

   她開始拼命地用力,雙手拽著繩子向下使勁。

  

   感受到胎頭被擠壓地往下走,一寸一寸碾壓過產道,痛得她止不住地呻吟。

  

   可無論怎麼努力,站著或是蹲著,那碩大的胎頭仿似卡在了遮那的盆骨間,再也不向下移。掙扎了快半個時辰,羊水都快要流干了,它還是遲遲不露頭。

  

   精疲力竭地,遮那臥倒在地上再也站不住。

  

   春玄去給她往水池里放了水,把她抱入池里坐下。

  

   直接泡進了冰涼的水中,她沒覺得難受,只感到寒冷緩解了她對疼痛的感受,也補充了下體的干涸。幾欲暈厥的意識清醒起來,她重振旗鼓專注於分娩。

  

  

   終於,胎兒開始露頭了,它露出一塊小小的頭皮,將遮那的下體撐得可怕地鼓起,擠出明顯的它的形狀。粉色而半透明的私處隱隱可見胎頭的大小,跟想象中一般有琉璃燈罩這麼大,隨著遮那的喘息起伏著。

  

   遮那用力,那頭皮便露出得更多;頂不住稍作休息,它又縮了回去,卡在產道里,抵著她被脹痛得呻吟不止,絕望地痛哭起來。

  

   遮那滿臉淚水地摟著春玄大叫。

  

   她是世界上最堅強的女性,在戰場上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掉一滴眼淚。可她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也未曾料想這場苦戰能打這麼久,完全不予她任何當逃兵的機會,她只能抗下世界上最強烈的痛,繼續積蓄力量,再次用力。

  

   反復為之,又過了半個時辰,她感受到體內的生命先是瘋狂地作動,而後慢慢地失去了動靜。

  

   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感受生命在肚子里流失,開始恐懼起來。疼痛並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推著她繼續戰斗。

  

   春玄心痛得無以復加,按摩著她的尾椎骨,但還是必須催促她,要抓緊時間把胎兒娩下,否則可能有性命之虞。

  

  

   與她一同進入了水里,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坐下,雙腿支撐著她。遮那最大程度地掰開自己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尖叫著使勁,臉漲得由紅到紫,在崩潰的邊緣掙扎。

  

   或許她已經崩潰了,但並沒有辦法停下來。

  

   “痛…………春玄…………我再也不要做女人了……”

  

   “遮那,堅持住,頭已經要出來了。”

  

   她伸手探向下身,摸到了卡在自己陰道口的硬物。

  

   “嗚呃………啊————!!!”

  

   “再用力,遮那。”

  

   “啊————啊——————呃嗯!”

  

   “加油,遮那……”

  

   遮那手指在陰道口不停地轉動,撩撥上花核,為自己自慰起來。

  

   “嗯……嗯……哈…………我能堅持下去……”

  

   下體卡著巨大的胎頭,把她的私處撐得飽脹,她撩撥嘗試將這種感覺轉化成為飽足感,拼命搔弄著自己。

  

   “春玄…………春玄……………我想要…………你幫幫我…………進去後面。”

  

   他無措,卻也必須幫助她。

   就著濕潤的環境,他扶起遮那,讓她坐在了自己身上,從後穴緩慢進入了她。

  

   “嗯…………好舒服…………春玄…………塞滿了我……”

  

   一瞬間前後都被堵滿,遮那舒服地小聲喘氣。開始一邊享受一邊用前穴發力。

  

   狹窄的後穴隨著遮那的用力收緊,他爽得差點繳械。手伸至身前,取悅她的花核。

  

   “啊…………啊…………春玄…………”

  

   被頂弄著,前穴也隨著手淫和肛交變得濕潤起來,感受到胎頭在穴口隨著她的用力而冒頭,她努力吞吐著,一點一點把它向外推。

  

   “好舒服……要被春玄肏到生出來了…………啊…………”

  

   “下面好脹……全部都塞滿了……”

  

   “好脹……好脹……啊!————”

  

   “嗯——!要出來了——————啊!!!!!”

  

  

   那胎頭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終於噗地一整個冒了出來,遮那痛得發出不可名狀的尖叫。

  

  

   春玄趕緊轉移到身前,握上那個碩大的胎頭。

  

   明明只是一個八月的胎兒,它的頭部已經大得跟足月胎兒一般了。摸上去皮膚又薄又軟,但頭骨硬得不容小覷。

  

   他配合遮那用力了幾次,只換來她的叫聲更加嘶啞高昂,而胎兒紋絲不動。

  

  

   肩難產了。

  

   只能另想辦法。

  

  

   春玄小心將手指伸入產道,她疼得兩股戰戰,緊縮著忍受異物的侵入。

  

   他找到胎兒的後肩,握緊了它,把胎兒用力向外旋轉。

  

   而後的痛覺讓遮那來不及思考就陡然傳來,她切身感受到了被從身體里活剝下一塊肉來是什麼感覺,身體僵直地,她張著嘴無聲嘶喊。

  

  

   “呃————————”

  

  

  

   一霎間,痛楚消失了。

  

  

   緩和良久,遮那的眼前終於再次出現景象。

  

  

  

   她抬頭看向面前,春玄雙手捧著一個紅色的嬰兒呆呆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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