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我要在她的床上草你,籍以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魔男在作為傭兵活動時是個靠譜的人。
第二天清晨起了個大早,把薇拉搖醒之後帶著她前往城鎮購買了要為兩姐妹准備的糧食,也順便購置了一些遠足之前需要准備的裝備和要替換的鞋子,干糧。
薇拉就這樣跟著魔男觀察著他對著衛兵賠笑臉,和早市上的商販討價還價,去馬廄租賃馬匹,一舉一動都看得出是多年行走大陸極為老道的傭兵。
出於省錢,兩人只租用了一匹馬。
將大量的糧食物資放在馬匹上帶回洞窟,和已經起床的兩姐妹簡單告別後,兩人就匆匆騎上馬,頂著正午的日頭踏上了路程。
薇拉本以為性欲旺盛的變態魔男會趁著一同騎馬在路上對自己動手動腳,然而魔男只是讓薇拉騎在後面,一路上駕馭馬匹,目光謹慎觀察四周。
盡管混沌在數十年前已經褪去,但森林中偶爾還會出現被混沌感染的魔物,更何況如今世道混亂,盜賊和匪徒也橫行不絕。
好在再腦癱的盜賊恐怕也不會襲擊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大塊頭傭兵,偶爾有不開眼的攔路小賊只是被瞪了一眼就默默讓開,不敢糾纏。
夜晚露營時由薇拉守夜,白天趕路時再趴在魔男背後補覺,用這種方式,兩人一路行進速度飛快,不到一個月就有驚無險的抵達了路程一半處的要塞城市卡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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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1】
看著眼前要塞城市高聳的巨大城牆,薇拉想起了從前的過往。
“以前混沌戰爭的時候,這座城市在混沌入侵下獨自堅持了五年。”
“嗯。”
“最後城牆還是被怪物攻破了,市長帶著全部的男人們留下戰斗,要我們掩護婦女和孩子撤退。”
“嗯。”
“當時夏爾她真的很生氣,她大罵說如果讓我們全力戰斗,一定還有機會堅守下去,但我們其實心里都很清楚,當時已經沒有更多的增援了,我們就是最後的增援,而且別的戰場也迫切的需要我們。”
“嗯。”
“你這家伙,在聽嗎?”
“嗯,你說。”
“我說完了,你平時明明騷話那麼多,怎麼這一路上話都不說一句?”
“因為分心會死。”
……
在簡單應付了城門盤查之後,兩人進入城內已經是傍晚時分。
來到了一處普通的小旅店,魔男將幾枚銅幣擺在櫃台上。
“老板,開一間房,要晚餐。”
帶著少女的大塊頭傭兵如是說道:
“要兩間!”
薇拉大聲反駁。
“一間就夠了,老子用不著你,今晚老子要出去喝酒。”
這一晚,薇拉沒有睡好。
不只是由於平時趕路導致生物鍾顛倒,還是因為生氣。
“那個混蛋死變態,就算去花街玩女人也不碰我,至少給我試一下啊!”
薇拉不清楚的是卡斯特作為要塞城市並沒有花街,酒館里只有一群沒有性生活的大頭兵。
就這樣咬牙切齒的過了一晚,第二天兩人簡單采購裝備物資後火速離開城鎮,抄小道趕往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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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2】
混沌戰爭之後,全大陸統一由混沌戰爭時期最後的人類王國接手統一成為希里奧斯王國,而王都自然是位於南部沿海的王都希里奧斯。
王都有繁華的商業港口,規模龐大的商業街和完善的下水道系統,擁有全大陸最優渥的生活條件。
然而眼下並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薇拉也不再講以前的故事,她眼下最急切的事情是找到夏芙拉的墓地,哪怕是衣冠冢也可以。
然而三天以來,薇拉一無所獲。
她嘗試過詢問圖書館,也打聽過一些老人,甚至要魔男幫忙接觸了王都地下勢力的情報販子。
但打聽到的不外乎是魔女戰爭期間背叛者的誹謗謠言,或者一些只能算得上是邊角料的情報碎片。
“唉……怎麼會這樣……”
薇拉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一桌子情報,無比發愁。
然而一旁的魔男只是喝著酒,靜靜的翻閱桌上的廢紙。
“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說不定能成。”
“你知道什麼?快告訴我!”
“告訴你就給我草一下?”
魔男翻了個白眼,又灌了一口酒。
“要是真能找到夏芙拉的墓,我就給你……就一次!”
“哦哦哦哦哦哦!”
魔男張牙舞爪雙眼圓睜;
“此話當真?”
“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
“幫!必須幫!”
感嘆著眼前這個性欲構成的大塊頭真好懂,薇拉靜下心來聽著魔男的情報;
夏芙拉的家族名為洛倫斯坦公爵家,是王國最強大的軍事貴族,家中世世代代名將武人無數,然而在之前的叛亂事件後所有家族成員都被抓捕處死,如今可能僅剩下一些私生子血脈流落在外。
當然,這並非關鍵,魔男所說情報是名為小湯瑪斯的年輕管家,作為世世代代服務於洛倫斯坦家的仆從,湯瑪斯家族不論人品道德還是忠誠都無可挑剔。
動亂發生時,小湯瑪斯的父親老湯瑪斯因協助一部分家族成員逃亡被捕遭到處死,但小湯瑪斯當時應該不到二十歲,不排除還有活著的可能。
薇拉沒顧上為何魔男會如此了解一個從未在任何記載和檔案上出現過的年輕繼任管家,但至少眼下找到小湯瑪斯算是最大的突破口。
兩人用了好幾天,又廢了一番周折,總算找到了這位已經步入暮年,躺在病床上雙眼失明的老人。
小湯瑪斯的一生過的不算順利,但至少小有積蓄,家庭幸福。
兩人與湯瑪斯的家人打過招呼,來到了病房內。
“大小姐……是您來了嗎?”
老人渾濁的視线,看向病房門口的方向。
薇拉看了眼身邊的魔男又看了看自己,確信湯瑪斯是真的瞎了。
“父親,客人不是大小姐,是大小姐當初的戰友,劍舞姬薇拉麗絲大人。”
湯瑪斯的兒子上前握住老人的手。
“哦,哦……”
老人勉強回應,氣若游絲。
“抱歉,父親他自從病倒之後意識就一直不太清醒,他從前經常給我們講夏芙拉大小姐的故事。”
“我能理解。”
薇拉點頭,一邊的魔男只是抱著胳膊死盯著病床上的老人,眉頭緊皺。
“湯瑪斯先生,請告訴我夏芙拉被埋葬的地方。”
“花壇,父親的……”
“花壇?”
“是老湯瑪斯的花壇。”
一旁撓著頭的魔男突然發話;
“老湯瑪斯在花園里有一處小花壇,不種花,反而種一些水果,茶會的時候會用作甜點。”
“是……”
老人聽到過去的事情,面露微笑。
但薇拉卻震驚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種事情你怎麼可能知道!”
“老子也不懂,就啪一下腦子里就有想法了。”
魔男一臉糾結,但就算是強行動腦子,似乎也想不通太多其他。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尋找老湯馬斯的花壇,但就在二人即將離開房間時,老人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伸向魔男的方向。
“凱恩斯先生,父親可能想和您說兩句話。”
魔男點頭,於是湯瑪斯的兒子和薇拉一起,離開了房間。
片刻後,魔男走了出來。
“那啥……你爹他嗝屁了。”
出門第一句就是沒教養的屁話。
眾人進門查看,夕陽的光照進房間,老人的臉上帶著了卻一切心願的安詳笑容,一只手垂在病床下,已經停止了呼吸。
兩人簡單作別湯瑪斯家,便回到了旅館。
魔男也不喝酒,也不胡鬧,只是坐在床上眉頭緊鎖。
“湯瑪斯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說的亂七八糟的老子記不清了,就光記得他一直想和夏芙拉大小姐來一發。”
魔男用手指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薇拉心中了然。
夏芙拉在過去與自己和愛倫坡一同騎著飛龍四處奔襲支援戰場時從未提及關於家族的事情,只是偶爾會吐槽自己的貴族身份。
薇拉當然也不知道與自己同齡的小湯瑪斯。
當時的薇拉十九歲,夏芙拉成為神恩少女時已經二十多歲,而愛倫坡則是全大陸年齡最大的神恩“少女”,當時已經三十五歲,也許叫她神恩婦女更合適一些。
這想必是一個身為仆從卻在心中暗暗戀幕自己主人的故事,如果夏芙拉活下來,也許他們真的會修成正果,這種事情在王國貴族圈子里並不算奇葩。
但故事終究迎來了悲慘的結局,隨著夏芙拉被燒死,洛倫斯坦家族就此覆滅,僥幸活下來的小湯瑪斯懷著遺憾與憤懣度過了一生。
盡管不知道為何小湯瑪斯對魔男如此在意,但至少他安然的樣子似乎已經了卻了所有心願,算是善終。
薇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己了解的只有鐵壁騎士鋼城的夏芙拉,記憶中只有那個永遠守護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夏芙拉經常說等戰爭結束後就帶薇拉回家看看,但薇拉從未有機會了解過女騎士的過往,更不清楚自己如姐姐般隊友的童年故事。
第二天,二人來到了洛倫斯坦家已經荒廢的宅邸。
十幾年從未搭理的荒廢住宅顯得有些破敗,但好在建築結構依舊還在,只是內部物件早已經被抄家清空。
“這個地方是花園,平時洛倫斯坦家的女性會在這里喝下午茶,不過夏芙拉從來不參加,她更喜歡在訓練場練劍。”
“這里是大廳,平時舉行宴會的地方,洛倫斯坦公爵其實是個怕麻煩的人,家里人一起吃飯都是在二樓的小餐廳里解決。”
“訓練場就在這里,這面牆上以前掛滿各種武器,武術導師是個很嚴厲的人,但夏芙拉對他一直很敬重,導師後來率領援軍支援北方戰場時犧牲了。”
“這里是公爵的書房……”
“這里是廚房……”
自從進入莊園,魔男凱恩斯就仿佛變了一個人,沒有了以往大大咧咧滿嘴屁話的習慣,說話反而文雅的像是個貴族。
“總感覺你好像是在這里生活過一樣,對這里這麼熟悉。”
“我不清楚,就光覺得看到這些房間和物件,腦子里就自己冒出來一些畫面,好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
薇拉很清楚這世間並不存在所謂靈魂轉生的魔法,眼前的男人名叫凱恩斯,出生在一個普通小村子里的樵夫家庭,是個粗鄙的傭兵,還是強行奪走自己第一次的可惡男人。
但眼下男人對宅邸的每處房間,每個物件和它們過去所蘊含的故事侃侃而談的樣子,加上這家伙與生俱來的魔法技藝,以及標志性的大盾作為武器,都讓薇拉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聽著魔男的介紹,兩人終於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房門前。
魔男站在門前,低頭不語。
“這里很重要嗎?”
“這里就是夏芙拉的房間。”
魔男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因為被抄家,房間里略顯空曠,好在桌椅床凳還在。
魔男徑直走向床邊,彎腰趴下,伸手在床板底部不斷亂摸。
“有了,沒被人拿走真是萬幸。”
他掏出一柄結構簡單卻精巧的匕首,交給薇拉;
“夏芙拉從小不像是別的女孩子,從小就喜歡舞刀弄劍。別人在床上放娃娃玩具什麼的,她在床底下藏匕首,這把刀是她6歲生日那天第一次參加打獵活動的時候公爵送給她的,喜歡的不得了,每天晚上都拿出來把玩一下才肯睡覺。”
薇拉拔出刀鞘,仔細端詳著刀身。
匕首由秘銀鍛造,即使經歷多年寒光依舊,攥在手里的握柄感覺略微偏大了點,但想必正好契合夏芙拉的成年後的手型。
“給你了,拿著吧。”
薇拉將匕首收回刀鞘,用力抱在懷里,大哭出聲。
一旁的魔男有些無所適從,只好把大手放在薇拉的肩膀上,權當安慰。
有那麼短短一刻,薇拉仿佛感覺眼前巨漢的身影和那個曾經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女騎士有那麼一絲短短的重疊,當回過頭來時,自己已經趴在魔男懷里大哭。
男人一臉茫然,有些無所適從。
凱恩斯是個粗鄙的人,胸無大志,更不懂小姑娘的心理。
然而他並不是個傻子,偶爾會思考自己到底從何而來。
天生會魔法就已經很離譜了,從有記憶起就識字這件事更是讓他困惑。
當年村里識字的人除了村長,就只有他了。
但總是越用力去想反而越想不出來,每當到這時候也只能放棄,不去多想,任由眼前的既視感不斷蔓延。
自己是S級傭兵凱恩斯,綽號魔男,出生在普通無名村落的樵夫家庭,真切的人生感受做不得假,而隨著年齡增長的皺紋和身上的疤痕也是難以無視的印記。
但他當進入這處房間,無數的畫面和記憶涌向心頭占據了腦海,凱恩斯本能的覺得應該將床下藏著夏芙拉曾經最珍視之物的匕首送給薇拉,並且這麼做了。
就像是在第一次見到廣場上薇拉的雕像時,下半身勃起的感受一樣。
哪怕經歷千難萬險,獨自行走大陸十年,因為想做,所以做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魔男決定先抱住懷里的少女等她哭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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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後院的小花壇里,魔男指著眼前一方小小的菜地。
“就是這里。”
“怎麼辦,要挖嗎?”
薇拉的淚痕尚未擦干,但眼下必須要確認夏芙拉的屍骨,把最重要的戰友帶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重新安葬。
“不用。”
魔男打了一個響指,土層翻涌,很快,一具白骨就呈現在兩人眼前。
薇拉上前伸手仔細觸碰,腿骨上的斷裂痕跡,肋骨的縫隙,頭骨上的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凹陷,每一處都是夏芙拉曾經為了守護自己和愛倫坡留下的傷痕。
她仔細撿起每一根骸骨,放進包袱,生怕遺漏一絲一毫。
薇拉沒有流淚,畢竟夏芙拉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
“身材不錯,感覺會是有點肌肉,奶子很彈的娘們,如果還活著真想肏她一下試試。”
一旁的魔男打趣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神經病吧你!”
薇拉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哈,看著這幅骷髏架子突然想通了,老子是老子,她是她,就是這麼回事!”
“嗯……”
“那咱回去?”
“今晚……去夏爾的房間里睡吧。”
昏暗的房間里,桌子上放著裝滿骸骨的包袱。
被月光映照的牆面上是一對男女交合的影子。
“我在她的床上肏你,籍以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凱恩斯心中如是想著,全心全意肏著身下的少女,不同於以往酒後胡來亦或是與她第一次交合時的精蟲上腦,男人無比仔細認真,每一次抽插都精准的把控好尺度,一次一次由淺入深,讓少女也隨著有節奏的律動漸入佳境,直到兩人共同登上頂峰。
桌上的骷髏頭骨空洞的眼眶看向床上的兩人,看不出表情。
第二天,王都的公共墓園中多出了一座沒有刻字的空白墓碑。
一束純白的百合花被放置在墓碑前,隨著時間的流逝任由其枯萎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