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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mob黑鍵】Chapter 3:音樂家和鋼琴課

被侮辱和被損害的 Sanxiamian 9044 2023-11-20 16:06

  /Warning:強制性行為,肢體暴力,Dirty Talk,m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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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又名《中斷的友誼》

  

  

   “你是……烏提卡伯爵對嗎?”年青的埃拉菲亞音樂家驀地從鋼琴凳上站起身來,緊張地朝站在音樂教室門口的黑鍵擺了擺手問好,又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語無倫次地道歉說,“啊啊啊,我忘了加敬稱!是您!烏提卡伯爵,您才對。”

   “呃,對……我是烏提卡伯爵,”看著音樂家臉上如大禍臨頭般絕望的神色,黑鍵無奈地笑了笑,下意識地復讀了一遍對方的話。

   這就是伯爵代理特別為自己請來的教師,古典音樂賽史上最年輕的冠軍,萊塔尼亞音樂界冉冉升起的又一顆明星?就這樣……孩子氣?

   黑鍵在心里默默吐槽著伯爵代理和音樂家的不靠譜,全然忘記了自己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罷了。

   “不好意思,我是真沒有想到烏提卡伯爵您這麼年輕!”音樂家一邊朝黑鍵的方向走過來,一邊還在為自己剛才的言行找補丁,“第一眼看上去,您就像我在維謝海姆的大學同學一樣,怪親切的。”

   “大學……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黑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腦筋一轉,他決定還是先什麼都不說。畢竟像眼前的音樂家這般沒心沒肺對待自己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或者說從來沒有才更合適——萬一把關系搞僵了,那才叫尷尬。

  

   話題轉到了這間華麗的音樂教室。音樂家不無羨慕地撫摸著三角鋼琴,打量著牆上琳琅滿目的西洋樂器,埃拉菲亞長長的犄角左右搖晃,兩眼閃閃發光。

   “話說回來,伯爵您可真大方!在您來之前,我試奏了一下這里的鋼琴——天,我從沒碰過手感這麼好的樂器。就連古典音樂賽官方提供的,相比您這架,也還是遜色太多了!”

   “過獎……這里的物什采買,都由我的監護人全權操辦。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黑鍵兩腳來回踩著地板上松軟如雲朵的地毯,附和道。

   音樂家年輕而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只聽他朗聲說:“那我算是伯爵您的第一任音樂教師咯——放心好了,您想學什麼樂器,盡管和我提。雖然我拿冠軍靠的是鋼琴,但其它樂器——弦樂,銅管,木管,甚至是打擊樂——我也全都在行。包教包會,不在話下!”

   十分遺憾,音樂家的熱情並沒有感染黑鍵的心緒。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痛,讓黑鍵不自覺咬緊了牙關。

   可惡,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蟄伏在陰影里的惡魔亮出了尖牙利爪,塵世之音中寄宿的殘影幽然現身在腦海里,嗤笑著,居高臨下地看向自己。

   與此同時,陌生的衝動席卷向自己的四肢百骸,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意圖生硬地擺弄起黑鍵的動作,一件件把牆上的樂器取下來,演奏出褻瀆的曲調,用以歌詠和紀念,早已覆滅在火焰和血海中的……巫王時代。

   調動起全身的氣力和精神,黑鍵攥緊了拳頭。他無言地對抗著塵世之音可怖的壓迫,眉頭因痛苦而擰成一團。

   不是早就習慣了麼?他自嘲似地在心中冷笑道。自巫王殘黨懷著扭曲的信仰和希望,將塵世之音塞進自己的腦子里的那天起,命運早就注定——他會繼承巫王血脈的力量,也會被漆黑可怖的深淵不斷追逐、撕扯。如西緒福斯,他命運的滾石會不斷滾落山底,而他也將一次又一次地作出反抗,推起石頭,重新回到山頂,在短暫的勝利中換得片刻內心的安寧。

   就在他不露聲色地和腦海里黑暗的另一半對抗時,音樂教室里,卻響起了另一重音樂之聲。

   埃拉菲亞音樂家不知何時坐回了鋼琴前,開始了他的即興演奏。他微駝著背湊近了琴,襯衫袖口翻出一對骨節分明的手,細長的十指落在鋼琴的黑白鍵上,如行雲流水一般躍動。鋼琴婉轉流淌出動人的旋律,熱烈的情緒賦予曲調本身以生命,如荒原上火紅色的虞美人花,成片地開放。

   頭痛漸漸消失了,巫王的殘影不再喋喋不休。取而代之,黑鍵真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曲終,音樂家戀戀不舍地將手放在了觸感溫潤的琴鍵上。

   “不好意思啊,這架鋼琴……真的太誘人犯罪了,實在忍不住,又彈了一段。”

   “無妨,何況先生你的演奏,真的非常出色。我相信,冠軍的名號對你來說,實至名歸。”

   “烏提卡伯爵,您過獎了!”音樂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我承認在鋼琴演奏方面,我確實做得不錯吧!但要真說天才,寫下這首曲子的家伙,或許才是。”

   “嗯?這首曲子叫什麼?”

   “晨暮,據說是維謝海姆某位感染者音樂家,為紀念友人而寫。其實,這原本是一首鋼琴伴奏、長笛和大提琴合演的二重奏,我不過是趕時髦抄到了譜子,按照自己的理解,練了一點鋼琴獨奏的部分而已。”

   “還是感染者音樂家嗎?唔,挺厲害的,我聽完都有點喜歡上了。”

   “您別提,這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一想到那位音樂家年紀並不比我大多少,就能創作出如此驚艷的曲子來,唉!我真恨不得立刻退出樂壇了。”

   音樂家作痛心疾首狀,逗得黑鍵也笑了起來。

   “好啦,說回正題,烏提卡伯爵。想學什麼樂器,隨便挑吧?”

   黑鍵的眼神開始在牆上游移:“要不……我先試試看小提琴?”

   “唉,你們貴族就這麼不待見鋼琴嗎!”音樂家夸張地抱怨起來,手上卻還是乖乖替黑鍵取下了牆上掛著的樂器,給琴弓打上松香,試拉了幾個音符確保音准無誤,“您先試試?”

   黑鍵從音樂家手里接過了提琴,小小的虛榮心驅使他熟練地拿起琴來,演奏一段萊塔尼亞貴族間流行的舞曲片段。才不是……順服於塵世之音灌輸進他腦子里的概念和操作方法呢!他忍不住在心里替自己狡辯,可他的眼睛,卻仍是不安地看向了音樂家,等待著他的評價。

   “烏提卡伯爵……”尾音被刻意拉長,聽完黑鍵演奏的音樂家驀地睜大了眼睛,朗聲說,“您是天才嗎!您之前到底跟著誰,學了多久的小提琴哇?不對,這不重要。要緊的是您剛才的演奏,堪稱天才!唉,下次我還是把學校樂隊的小提琴首席叫上吧,否則,光憑我自己,根本不知道還能教您什麼了。”

   聽到音樂家如此不吝惜溢美之詞,熱烈地稱贊自己剛才的一番賣弄,黑鍵緊張得紅了臉,握著琴弓的手心直冒出汗來。巫王那死老頭又開始了喋喋不休,嘲弄黑鍵的愚蠢和軟弱,但黑鍵懶得和他吵。此時此刻,歡欣鼓舞溢滿了他的心頭。他是真的高興,有音樂家這樣真心為自己喝彩的人在。

   “……之前,我有學過一些基礎的演奏技巧。平時的話,空閒下來,也會,會自己練習,”黑鍵磕磕巴巴地編著謊,不敢直視對面人的眼睛,“要不……還是換鋼琴試試?我從前從沒彈過,希望剛開始學,不要太出丑啦。”

   音樂家已然陶醉在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快樂當中,對自己這位天賦奇才的學生,簡直就是言聽計從:“沒問題,一定沒問題!音樂講究一個觸類旁通,您上手不會慢的。過來坐吧。”

   卡普里尼小伯爵點點頭,端坐在鋼琴前,終於是開始了今天的音樂課。

  

   “進展神速啊,伯爵。您果然有天分,練習個幾年,超過我也說不准。”

   音樂家滿意地拍了拍手,用不知道第幾次稱贊,結束了今天的音樂課。

   黑鍵長舒一口氣——不為練琴的疲憊,而是剛才全神貫注遏制塵世之音的左右,假裝磕磕絆絆彈琴的樣子,實在是有點辛苦。

   但為著音樂家的肯定,這點小心思卻也是值得的,黑鍵自我安慰道。反正下次上課再彈同樣的曲子,就能放開手腳演奏了。

   “下周同樣的時間,不見不散?我會帶稍微難一些的琴譜過來,做好准備迎接挑戰吧!” 音樂家披上了外套,衝黑鍵打了個響指。

   黑鍵點點頭,目送埃拉菲亞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房間,直到那雙長長的犄角消失在走廊盡頭。

   “再見了……”黑鍵用只他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說。

   “——荒唐!不接受我的賜福,反倒自甘墮落,用粗蠢的音樂去討好富紳的兒子。我愚蠢的血脈,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黑暗里,唯巫王的殘影,好死不死地又開始了無情的嘲弄。

   “閉嘴!你又知道些什麼?”

   黑鍵毫不客氣地回嘴道,卻招來了新一輪的陰陽怪氣。

   “哦?有意思……你難道是怕他知道你的身份?怕他像其他人一樣,畏懼你,疏遠你,或者更直接地,把怒氣發泄到你身上?”

   “老東西,不要蹬鼻子上臉了!給我滾出去!”

   “呵呵,我天真的孩子,不要把希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寄托在謊言上。 你會後悔的……”

   留下這句半是忠告、半是詛咒的話後,巫王殘影再次消失在了腦海的陰影里。

   “才不會……我……”

   瞪著空氣,好像用眼神就能殺死不存在於此的巫王。黑鍵小聲嚅囁著,小心地攥著小小的希望。

  

   新的一周,黑鍵提前一刻鍾來到了音樂教室,准備提前練習一遍上周學的曲目。自然,他錯過了音樂家的到來,也毫不知情自己的監護人將年青的埃拉菲亞攔在半路,好心誠意告訴他“一些您可能不清楚,但多少知道為好的事實”。

   黑鍵只關心音樂——即使說不上喜歡,但目前來看,音樂是他唯一能奢望的贊美和自由。無視巫王殘影的竊笑,他兀自演奏著,直到樂譜上的最後一個音符。

   ——然後,他敏銳地注意到房間的門被推開,埃拉菲亞音樂家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鋼琴旁。

   秉持貴族的禮儀,黑鍵立馬站起身來,伸出手來問好。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回應黑鍵的,並不是音樂家熱情的問候,而是迎面而來的拳頭。

   距離太近,黑鍵還沒來得及反應,鼻梁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別看音樂家高高瘦瘦,力道卻大得驚人,一拳打得黑鍵直接失去重心,重重往後栽去。盡管柔軟的地毯減緩了著陸時的衝擊,但黑鍵還是只覺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眩暈,鼻腔里涌起一陣酸澀,殷紅的血汩汩流下。

   ……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黑鍵頭痛欲裂,勉強打起精神朝音樂家投去迷惑的一眼,卻見對方半蹲下身子湊近了自己,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烏提卡伯爵,您覺得假裝喜歡音樂來騙人,很好玩是嗎?”

   這是怨懟於自己,以為遇到了難得的知音,但終究是一片真心錯付。

   “把靈魂賣給巫王,換來我一輩子無法企及的才能,很驕傲是嗎?”

   這是嫉妒於自己,勤學苦練十多年的琴技,卻終究是比不過天賜恩典的血脈。

   “你回答啊,回答啊!音樂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是什麼?”

   “我……”

   “閉嘴吧!不要再找借口了!”

   黑鍵掙扎著想要說什麼,卻被惱羞成怒的音樂家毫不留情地打斷。溫熱的鼻血止不住地涌,弄花了黑鍵的臉,也染紅了音樂家整潔的襯衫領口。這雙手,昨天還在鋼琴上跳舞,為黑鍵示范如何去彈奏,可現在,憤怒全然支配了音樂家的腦海,留給黑鍵的只有暴力和痛楚。

   頭痛不降反升。塵世之音的影子偏偏又在這時跳出來左右夾擊,模仿著巫王、雙子女皇、萊塔尼亞貴族、監護人和更多帶給自己侮辱和損害的人的聲音,嘲笑自己終將被所有人厭棄,被世界孤立在這高塔上面。

   黑鍵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句“煩死人了”,卻不巧,被音樂家當成了對他的無情嘲諷。眼看著第二拳也朝自己的臉招呼了過來,黑鍵無謂地閉上了眼睛——算了,打就打吧。雖然擅自期待,又擅自破防的人是面前的這位埃拉菲亞音樂家,但誰讓自己是人人厭惡的,巫王血脈呢?

   久久的寂靜,只能聽見空氣中粗重的喘氣聲。預想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反倒讓黑鍵有些摸不清狀況。他試探地睜開眼,音樂家緊握的拳頭停在離自己眼窩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終究是沒有再進一步。

   “……我不知道我的監護人對你說了什麼。但如果揍我一頓能讓你覺得好受一些的話,我不介意。”

   黑鍵翕動著長長的睫毛,等待音樂家的判決。

   “不要可憐我……”

   扯住自己衣領的手和拳頭一並松開,黑鍵仰面倒在地毯上,終於看清了音樂家的臉。出乎黑鍵所料,那張本該寫滿了厭惡和憤怒的臉,此時此刻卻淚流滿面,而且哭相難看得有點滑稽。豆大的淚珠從音樂家的眼眶滑落,垂直落在了黑鍵的嘴角,混合著干涸在臉上的鼻血,帶起咸而苦澀的滋味。

   “伯爵……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麼渴望和你成為朋友啊……”

   最後一句話徹底衝散了音樂家的心理防线,他跪坐在黑鍵的身上,放聲大哭了起來。黑鍵只覺手足無措,自己的內心,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咔嚓一聲就碎開了。

  

   事情如何進展到這一步,黑鍵自己的記憶也殘缺了。他只知道,再次恢復意識時,自己和音樂家已經脫到幾乎赤誠相見的地步,衣服橫七豎八疊在鋼琴凳上,染血的袖口耷拉下一角。

   埃拉菲亞音樂家正擁抱著他,笨拙地親吻著他的旋角,他的耳朵,他的鼻尖和他的嘴唇,眼神在黑鍵的臉上來回游移,像是在等待一個答復。於是,鬼使神差地,黑鍵點了點頭,伸手抹掉了音樂家眼角的眼淚,用擁抱回應了他的擁抱。

   情欲如決堤的洪水,衝垮了二人之間最後的隔閡和防備。黑鍵被音樂家死死壓在了音樂教室的地毯上,暴風雨一般的熱吻落在他的胸前。音樂家的性器早已硬挺,此刻正抵在黑鍵潤濕的後穴前,試探著推了進去。

   “唔……”窄小的甬道被性器粗暴地撐開,黑鍵忍不住痛得叫出聲來,把頭向一邊別去。但音樂家並未注意到黑鍵的疼痛難耐。眼見黑鍵無言應許了這一切的發生,他大膽將性器整個埋入黑鍵的身體里,像是在給小提琴校音似的,試探著黑鍵的反應。

   “伯爵,您的身體太棒了……我是第一個有幸與您合奏的人嗎?”

   “別說傻話了……呃,那里,剛才那里!”

   被抓住了把柄的黑鍵,被音樂家按在身下更激烈地操干起來,性器大開大合地從他的後穴里進出,又每次都能踩准節拍,壓到他最敏感所在。

   “不是嗎?原來不是嗎?呵呵,我早該知道,在您心里,區區平民算得了什麼東西……不過是您這個婊子的玩具!”

   音樂家氣急敗壞地向黑鍵質問到,下半身的動作卻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不多時,黑鍵便只覺腦袋里一陣激靈,自己的性器率先繳械投降,留下一串珍珠般的白濁,點綴在他的肚子和地毯上。與此同時,音樂家也將他的怒氣和欲火全數發泄在了黑鍵的身體里,溫熱的液體混著黑鍵自己的體液,泡得後穴一片泥濘。

   這還遠不是結束。未等黑鍵喘過氣來作出任何解釋,年輕氣盛的音樂家就把他整個提了起來,趴在鋼琴凳上,用脫下的衣服作為支撐,墊高了黑鍵的屁股。再次勃起的性器借著之前留在後穴的液體潤滑,毫不費力地從後進入,從相反的方向頂弄著黑鍵的甬道。黑鍵柔軟的腰肢被音樂家握在手里,蒼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粉紅色指印,像是五线譜交織,奏響淫靡享樂的交響曲。

   “你……拔出去,不要再!哈啊!”

   “騙人的婊子!您說的話,自己信嗎?您的小穴,可是巴不得把我全部吃進去呢——”

   像是為了證明此言非虛,黑鍵的後穴不自覺緊縮,夾得埃拉菲亞的性器在他的身體里又漲大了幾分。音樂家大為得意,更加得寸進尺地攪動起黑鍵的嫩肉,身體結合的地方水聲作響,泛起白色的沫子。

   不過這一回,埃拉菲亞倒真是提前拔出了性器,將噴涌出的白濁射在黑鍵光潔的後背上,粘在卡普里尼天然卷的柔軟黑發間。黑鍵因為後穴突如其來的空虛和快意而弓起了後背,黏膩的觸感附在身後,像是新作的音符落在五线譜上。

   “哈啊,真的不要再做了……您該離開了!我以烏提卡伯爵的名義……嗚啊啊!”

   音樂家長長的手指伸進黑鍵的後穴里,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虛張聲勢:“真要不想做下去,就不要把我的手吸得這麼緊啊,小娼婦。”

   “呃!”

   穴道中混合的黏著被音樂家扣了出來,滴滴答答落在腳下昂貴的毛絨地毯上,結成塊塊斑駁。黑鍵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音樂家橫腰抱起,壓在音樂教室的牆壁上,開始了新一輪的操弄。

   身體懸在半空中,黑鍵只有用手緊緊環抱住音樂家的脖子,才不至於直直向下墜去。他的穴道又一次被不再陌生的性器填滿,在重力的驅使下,一下又一下被頂到最深處。他微喘著氣,把腦袋靠在音樂家的肩膀上,兩腿不自覺地環住了對方的腰,既是穩定身形,又像在情愛方面索求更多。

   掛靠在牆壁上的樂器因身體的起伏而連帶著一起震動,其中一把提琴更是直接脫開了牆上的掛鈎,咣當一下砸到了地上,崩壞的琴弦砰地發出難聽的聲響。兩人皆是被這一聲噪音給一驚,音樂家更是情難自持地,再一次射進了黑鍵的身體里。

   “哈啊……哈啊……”

   烏提卡伯爵捂著又脹又痛的肚子,跪坐在了地上。謝天謝地,音樂家不再靠近,而是呆坐在一邊,沉迷於自己的幻覺中難以自拔。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黑鍵並不關心。他只希望這位年輕力盛,不知疲倦也不知厭足的埃拉菲亞,別再來了。

  

   “這是……哪里!我的天哪……仁慈的主啊!我到底……到底做了什麼啊!”

   事後,回歸理智的音樂家看著滿地狼藉,像是個被自己的激情犯罪嚇到似的,逃也似地離開了音樂教室。他只留下一句痛苦而懷疑的哀嚎,震得黑鍵耳膜發麻,心里發怵。

   自然,這段友誼還未開始就宣告胎死腹中。烏提卡伯爵的領地上,維謝海姆大學生,萊塔尼亞最有希望的年青音樂家的影子,不復存焉。

   黑鍵花了好一陣才消去了臉上的淤青。這期間,自己的監護人一反常態,總來自己的房間大獻殷勤,好像惡心的蛆蟲,以他的痛苦和自閉為美味的食糧。

   終於,在伯爵代理第五次告訴自己,這周的音樂課沒找到合適的代課教師,所以只能暫時擱置後,黑鍵忍不住向給自己端藥的沃爾珀管家發問。

   “您說那位埃拉菲亞音樂家?據我所知,他兩周前突然發表聲明講,他要永遠退出音樂界。真可惜啊,明明前途大有希望,現在別說演奏了,就連學校都不去了。”

   “什麼?為什麼?”這麼個戲劇性的收尾,顯然是黑鍵沒能想到的。

   沃爾珀管家垂頭瞟了自己一眼,像是無聲控訴烏提卡伯爵欠缺的自知之明:“原因眾說紛紜。比較可信的說法是,他從一個月前開始,精神就開始出現問題。只要一摸到鋼琴,他就會開始尖叫,說自己辜負了神恩,褻瀆了音樂,不配再演奏,再用音樂給大家帶來希望和快樂。當然,大家更加喜聞樂見的說法,則是他因為天分太高,被巫王的鬼魂纏上,為求自保,所以果斷放棄了音樂,泯然眾人——後一種說法嘛,據我所見,和您多少也有點關系。”

   黑鍵苦笑著搖了搖頭。受害者和加害者的位置顛倒,自己不知怎的,也被編排到了這出人間喜劇里:“那新的音樂教師在哪里?是不是也被這人言可畏嚇得不敢再來了?”

   管家確認道:“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不過您放心,代理他已經在物色新人選了。這段時間,您可以按照琴譜,自己練習。”

   我相信他才有鬼,黑鍵在心里暗自腹誹著,嘴上還是客氣地說:“嗯,那幫我准備一下音樂教室吧。我等會兒就去練琴。”

   管家端著一滴未動的藥退出了門,房間只留下了黑鍵一個人。

   終於,他伏在桌子前,小聲哭了起來。

   世界旋轉放大,他卻越縮越小。想象里,薩爾貢的流沙把他吞沒,連著他一度喜歡上的音樂一起,沉入深不可測的黑暗之中。

  

    

   尾聲

  

   黑鍵在女皇之聲的保護——或者更准確地說,是監視下——動身前往羅德島。

   和一見面就吵架的別格勒先生不同,這次隨行的女皇之聲出人意料地安靜,就像影子一樣,無言地舉著他的法杖,跟在了黑鍵的身後。

   在反復的思考和斟酌以後,黑鍵終於還是試探地喊出了記憶中,那個維謝海姆的埃拉菲亞音樂家的名字。

   登時,身後的女皇之聲停下了腳步。唯那一雙長長的犄角,不易察覺地微微顫動著。

   “您還記得我的名字,烏提卡伯爵。”

   “烏提卡伯爵已經死了,我現在是羅德島的新干員,黑鍵。”

   “哈哈,黑鍵先生。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

   過多少年還是改不掉當初的神經大條啊——黑鍵苦笑,啞著聲音說。

   “為什麼放棄了音樂家的夢想,而去當御前護衛呢?離開萊塔尼亞前,我還是想從你這兒,親口得到答案。”

   “當年的事情……實在對不起。是我的一廂情願和衝動,才釀成了如此大禍。您生而為誰,不是您的錯。”

   “硬要說,一上來沒有和你坦言真相,而是耍小聰明騙得你的好感,我自己何嘗不是錯上加錯?可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音樂家先生——我想知道,你又是為了什麼,給自己的音樂之旅畫下休止符,轉而選擇了女皇之聲這條路?”

   “……那件事之後,我一度意志消沉,緩了好一陣才開始重新練習。遺憾的是,每當我摸到琴鍵時,我的眼前便會浮起你被我揍得鼻青臉腫、卻還是美得驚人的臉。黑鍵先生,你把我徹底毀掉了。我再沒法用音樂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更別提帶給我的聽眾以感動和希望了。”

   “這……”

   “但萊塔尼亞人的血脈里,音樂和源石法術緊密相連。在我從維謝海姆大學輟學,加入了王都的軍隊後,我驚訝地發現,失去的音樂天賦以古典法術的形式在我身體里重生。我有幸成了同輩中最頂尖的術師之一,自然,也輕松入選了女皇之聲的隊伍。然後,如您所見,陪您離開萊塔尼亞,前往羅德島,是我最新的任務。”

   “……我知道了。”

   “維謝海姆發生的事情,我很難過。但我也由衷為您感到高興,黑鍵先生,您終於可以離開烏提卡的高塔,追逐原本屬於您自己的人生了。”

   “呵……我的人生嗎?”

   腦海里浮現出過去一周發生在夕照區的種種,黑鍵搖了搖頭,再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

   “會好起來的,黑鍵先生。我相信——即使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依然相信——仁慈的主注視著你我,而您,終會發現音樂的價值,明白演奏的意義。替我好好活下去吧,羅德島的黑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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