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六章「東亞國篇」市場化的春天
統治我們這個龐大帝國,專靠嚴刑峻法是不可能的,其秘訣在於運用倫理道德的力量使卑下者服從尊上,女人聽男人的吩咐,而未受教育的愚民則以讀書識字的人作為楷模。—《萬歷十五年》
1985年4月15日,鄧小平會見坦桑尼亞副總統阿里·哈桑·姆維尼。姆維尼訪問中國是為了一項“戰略友誼”和貿易協定。鄧和姆維尼在北海公園坐下來討論這個話題。
“鄧小平同志,我對貴國進行經濟改革開放不太了解,什麼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我非常尊重你們在非洲大湖區所做的事情,但你們的處境與中國之間存在許多重要差異,使你們無法充分了解這里正在發生的事情。”鄧小平說:“社會主義市場化改革是政治上發展民主,經濟上實行改革;首先回顧了新中國的整個歷史,我們犯了過左的錯誤及其對中國社會發展的阻礙,從建國到1978年30年的成績很大,但做的事情不能說都是成功的。我們建立的社會主義制度是個好制度。現在我們搞經濟改革,仍然要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共產主義遠大理想。”
“中國和坦桑尼亞是兩個潛力巨大的國家,我們應該成為好鄰居、好朋友。”
“你是在拋棄社會主義道路,走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把私有財產留給人民,破壞了社會主義的基礎,違背了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嗎?”
“我們繼續沿著社會主義道路前進,但我們正在對經濟政策進行必要的調整。我們現在所做的是一個經濟改革建設的過程。好與壞的區別取決於每個國家的歷史和社會條件。”鄧小平反駁說:“這並不違背馬克思主義與毛澤東思想,中國共產黨為貫徹毛澤東思想作出了正確的政治決定,如果你看看導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歷史事件,我相信馬克思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發揮了關鍵作用。當然,我們需要繼續我們的社會主義改革,我們需要貫徹馬克思主義和毛澤東主義的積極因素。”
彩色電視切換成了新聞直播間,播音員播音說:“鄧小平作了科學的、馬克思主義的闡述。農業是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基礎,這是馬克思主義揭示的經濟和社會發展的一個重要規律。鄧小平在深刻總結我國歷史經驗的基礎上,在新的歷史時期,根據國情並緊密結合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實際,深刻論述了農業問題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提出了一系列關於農業改革與發展的思想,為我國農業的發展注入了生機活力,為實現整個國民經濟的發展提供了可靠的基礎和保障。鄧小平同志十分重視我國的農業、農村和農民問題,始終把農業、農村和農民問題作為我國經濟發展的戰略重點來認識。在深刻總結歷史經驗的基礎上,鄧小平根據國情並緊密結合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實際,深刻論述了農業問題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提出了一系列農業改革與發展的思想,為我國農業的發展注入了生機活力,為實現整個國民經濟的發展提供了可靠的基礎和保障。在鄧小平的指導下,中國的改革首先從農村開始,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有力地推動了我國農業持續、穩定、健康地發展。”
觀看電視的人走到電視面前關閉電視說:“今天的電視就夠了。”
他是20世紀80年代末的普通學生。他的臉上印著深深的失敗印記,他的臉像床單一樣白,失敗的线條沿著他的額頭,繞著他的嘴,在他的額頭和臉頰上突出,深深的皺紋,他無緣無故地站在昏暗的北京四合院房間里。他穿著一件印有漢字字樣的灰色運動衫。在熒光燈下,他瘦削的臉看起來像個笨重的南瓜。
他嘆了口氣,放下書包,環顧了一下房間。有六個人坐在沙發上,牆上貼著政治海報和中國國旗,在一個角落里,一塊紅色桌布鋪在厚厚的綠色地毯上。他想坐下,但他知道他不能。現在是下午3點,但他知道其他人都會在這里:他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除了他們將要談論的痛苦話題之外,唯一阻止他坐在他們中間的是一把紅色塑料椅子。
他走過去坐下。
這是他唯一的私人物品——事實上,這是房間里唯一的物品。其他人都離開了它,仿佛它被他父親的失敗和羞辱玷汙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身體前傾,雙臂抱住膝蓋。
他父親坐在他對面。他穿著灰色西裝,打著紫色領帶,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兒子。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瞥一眼妻子,好像在尋求她的認可。她坐在他旁邊,一個瘦弱、干癟的身影,與他兒子兒時記憶中的高大、肌肉發達的健美運動員相比,顯得更小。她看了看手表,然後把目光移開,眼睛通紅,頭發亂糟糟的。她從未對他說過一句話,在他入獄期間,在他獲釋後都沒有說過。沒有鼓勵的話,沒有譴責的話。即使在她懷上他們最小的孩子時,她也沒有去看望他。
他低聲對妻子說:“你不該來。”
她沒有回應,但一股紅色的怒火把他的話從嘴里推開了。作為父親的最後八個月快把他逼瘋了。自從他被釋放後,他所能做的就是請求他的妻子原諒。
“對不起,”他低聲說,沒有看著她。
他看回兒子說:“張安民,你為什麼要反對我呢?”他的兒子看著他,默默地、責備地瞪著他,什麼也沒說。
“上次你在監獄時,你祖母來看我,”他說。“我不能經營一家企業不是我的錯。我只是一個小農。我沒有在市場上做大也不是我的錯。我和其他人一樣只是個農民,我不能改變中國。你為什麼總是生我的氣?我受不了那種壓力。我只是個小農民。對不起,我配不上你。但這是對你的公開邀請,讓你做得更好。我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不是生你的氣,張安民。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擔心你的未來。我不希望你最後像我一樣。我已經規劃了幾條道路,出國留學日本再回國經商或者考上公務員從政。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去美國。我知道那會讓你很開心。或者你可以留在中國。拿個工商管理碩士什麼的。進入一家有聲望的公司。做一個領導者。成為重要人物。”
他的兒子什麼也沒說。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張安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有很多關系。我家有很多親戚。我沒生你的氣。我想幫你。我想給你一個去某個地方做點什麼的機會。為我感到驕傲,孩子。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然而,他的兒子仍然默默地看著他,毫無感情。
“我在等。”
“美國,”他的兒子說。
他以為他聽到兒子嘴角微微一笑。
“美國,”他的父親說。
那天張安民第一次笑了,他用手掩面說:“你到底怎麼賺到第一桶金的?”
他的父親看著他,一整天第一次保持沉默。
“幸運嗎?”他的兒子問道。
“哦,我不相信運氣,”他的父親說。
“你是怎麼賺到第一桶錢的?”
“我掌握了權力,通過權力操縱,將賬面價值超過3億美元的國有農場評估為負資產,然後以1000萬美元的價格將資產打包出售給一家新成立的私人公司農業有限公司,該公司注冊資本僅為10萬美元。資產轉讓完成後,該公司成功地將農業有限公司的資產轉讓給另一家新注冊的公司房地產公司,但這兩家公司的所有者是你姑姑和你母親。與此同時,你的姑姑和表弟一起加入了房地產公司,分別擔任該公司的總經理和副總經理。”
“我不相信你,”他的兒子說。
“你必須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你怎麼能這麼做?”他兒子說:“這是侵吞社會主義國有財產!”
“侵吞,”他的父親嘲笑道。“你認為中國政府是由聖人組成的嗎?資本主義道路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在資本主義中,你必須與其他參與者競爭。每個人都互相偷東西。”
“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再做那種事了!”
“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他的父親說。“我從來沒有保證過我不會成為一個流氓。”
那天,張安民第一次大笑起來。“你答應過你不會不誠實的!”
“努力工作賺錢怎麼能像瓜分國有資產一樣快!?這就是我想讓你讀更多的歷史、經濟和金融!而不是像歷史教科書那樣欺騙的廢話!如果有人衝進我們的家,搶劫我們的牛羊,搶走我們的雞鴨。我們拼命反擊,因為我們知道他是一個搶劫強盜。有人在一家電腦前撥了幾個號碼。並宣布了一些政策。它導致數萬億美元的財富流動,導致少數人繁榮,多數人貧窮。如果我們不懂經濟學,如果我們不懂金融,我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只知道日子艱難而悲慘,但我們永遠不明白為什麼。普通人的認知特點是,他會迅速退回到對自己無法理解的復雜情況的舒適道德判斷上來,‘他們都是不道德和邪惡的!’這讓他們感到滿足。成為書呆子意味著什麼?它有一系列好的原則,並試圖讓現實世界適應它們。這些原則雖然精致,但離解決真正的問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的知識沒有智慧,有的知識卻不知道實踐的界限在哪里。這就是書呆子。這就是你現在的樣子!”他的兒子沉默了。
“你明白嗎?”
“我明白,”兒子低聲說。“美國。”
“美國,”他的父親說。
“我想去美國。”
“這是好的,今年政府試點運行商品房,之後住房、教育、醫療都會市場化,我們會進入這些行業發展。”
“我要飛到那里去!”他的兒子說,眼里充滿了淚水。
“你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安,”他的父親說。“我會告訴你我在北京市對外經濟事務局可以信任的人的電話號碼。”
“父親,請問您像您這樣的改革設計師和大方的人,經營著什麼樣的工廠,生產什麼產品,以及您如何在短短幾年內積累了這麼多錢。您的公司只生產投機產品嗎?所以你們就是這樣進行革命的?”
“安,你不該問我這種問題!”他的父親說。
“為什麼不呢?這是一個非常正常和天真的問題。”
“這是一個非常不道德和危險的問題。”
\"你怎麼能指望中國人民能理解你呢?你是一個獨裁者,強迫人們像你扭曲的資本主義道路那樣生活!\"張安民呵斥道。“中國長城已經倒塌,我們的人民生活在殘酷而繁重的農村環境中。”
“安,你應該知道,通往共產主義的道路有很多。正如我們一直說的,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決人民的問題,這只是在幾種不同的道路之間做出選擇。我們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政府官員、國際人士、人民代表都沒有買到爛尾樓,銀行不會因為爛尾樓就不讓你還貸款,當地企業不會因為有爛尾樓跑路,GDP不會因為爛尾樓大幅下降,所以從客觀上政府沒有必要管理;買到爛尾樓的購房者,照舊在建設社會主義,照舊在消費和繳稅,甚至相比正常買到房子的人,還為房屋市場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從主觀上不管也比管好。不管爛尾樓,是百利無一害,不知道你的疑問在哪里?而且因為買到爛尾樓的事實,還倒逼他們必須更努力的拼搏…”
“你是個叛徒!我受夠了你的謊言!你又背叛了人民!我不敢相信你的邪惡思想!”張安民說。
“夠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你現在就在那群只要互害的底層賤民一樣在工廠里浪費生命!如果我們不踩著他們喝他們的血,我們怎麼過上一周休六天與月薪六萬的生活?你真以為你如果沒有錢與權,你支持的無產階級人民會幫助你嗎?要辯證的看,看到九十歲老太太撿垃圾供貧困學生上大學感動的學生是正能量與愛國者,至於問為什麼老太太九十歲了還得親自出門撿垃圾的學生,這就是負能量與反革命。”
“你怎麼能把這和在人行道上撿垃圾相比呢?那更糟!”張安民憤怒地說。
“我受夠了你的無知,一個傻瓜!”他的父親說。“你認為通過提起我過去的工作來侮辱我,你會讓我告訴你你將成為什麼樣的領導者嗎?毛澤東主席在北京上街撿垃圾了嗎?周恩來去上海收集垃圾了嗎?朱德去廣州打工了嗎?你認為自己會成為什麼樣的領導者?那種會聽我的,然後出去在街上撿垃圾的人?”
“你說的話讓我犯惡心,但這不對啊!”張安民看向牆上的畫,畫上有紅色的漢字‘為人民服務’說:“人民是世界上真正的統治者。不是政府。不是人民。是領導人。是人民。是人民。拋棄人民的反動派終將被人民拋棄!”
父親看著兒子大笑了起來。“誰是人民?那些初中未畢業的學歷活在君主專制思想,一天到晚都在工作內斗、底層互害的底層賤民?”
“你怎麼敢拿他們和那些人相比來侮辱他們!”張安民喊道。
“因為它們是一樣的!它們都是人類的垃圾!”他的父親說。
“我要出去在街上撿垃圾!我是叛徒!”張安民一邊走出房間一邊說。
“所以這個孩子開始反對我。我以前見過這種情況。這是一個可以預見的轉變。他看到了困難時期,他開始反對他的父親。這是一個熟悉的故事。這是一個和時間一樣古老的故事,和宇宙一樣古老。這是一個悲劇的縮影。”
老人自言自語道。“在孩子反對我之前,我需要重新描繪一番。”
生活對這位老人來說並不容易。市場經濟首次出現後,人們憤怒地走上街頭。老人賣掉了人民的財產,他們感到憤怒。他們對人民的財產被賣給外國投資感到憤怒。他們對資金被轉移出境感到憤怒。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誰?老人!
張安民推開門,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回自己的小房間,他很氣憤他父親為什麼要背叛人民。在革命時期,這位老人很年輕。他是一位相信共產主義偉大事業的革命者。革命來臨時,這位老人充滿了熱情和希望。他獻身於革命。他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偉大事業。他相信人人生而平等。他相信無產階級會統治這個國家。
但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呢?
第二天,張安民在四合院與父親對質。老人坐在塑料椅子上,用塑料傘遮蔭。他說:“父親,你出賣了人民的資產,出賣了我們的國家財產,甚至出賣了我們國家的主權。”
“然後呢?”老人看著兒子說:“你還需要聽到什麼?”
“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這是你教我給群眾的答案嗎?這是你教我給人民的答案嗎?”
“你覺得你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主人,國有企業一名光榮的員工,但在統治者與老板眼里只有一個看法,那就是你只是人力成本。”
張安民朝他父親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們出賣了人民的資產、人民的財富和人民的未來!”
“你想讓我做什麼?”老人站了起來。他擦去臉上的唾沫。“我出售人民的資產是為了從外部世界進口商品。我出售資產是為了建設基礎設施。我出售資產是為了建立社會安全網。我賣它是為了人民。我賣掉它是為了讓人們的生活更輕松!你現在快樂嗎?拿上你的西裝革履跟我去你母親公司的農場看看!”
張安民被壓垮了。老人的話、他的眼淚,以及他甚至沒有機會為自己辯護的事實,都把他壓垮了。他被壓垮了,以至於沒有力量反擊。他讓老人把他拖到車上。
“沒有你我做不到,父親。我為你感到驕傲。”
老人眼里含著淚水看著兒子。汽車行駛了很長時間,一片寂靜。
“你為什麼不能更像你的兄弟?你為什麼不能更像你的兄弟?如果你聽我的話,努力工作,我們就會很富有!你為什麼一定要追隨他的腳步?為什麼?我來告訴你原因。因為他是一個富有地主的兒子,而你來自貧窮的農民。他是統治階級的一員,你是局外人。他和他的妻子住在一套公寓里,你和你的母親和妹妹住在一個洞里。他有仆人伺候他,你卻沒有。他車庫里有三輛車,你一輛也沒有。他擁有他想要的一切,而你將永遠貧窮。”
“我想要和他一樣的東西。”張安民說。
“哈!你甚至買不起車。如果你放棄躲在你的小四合院而去聽我的經商,你也可以富有。我知道你很聰明,只是你不想把你的精力放在賺錢上。”
張安民說不出話來,只是帶著仇恨的眼神瞪著父親。老人繼續往前走。“我希望你停止這種胡說八道,回到建造你的國家。我會支持你和你母親。你可以住在和我一樣的房子里。我會送你上大學。我會給你一份好工作。你什麼都不用擔心。跟我回家吧。讓我們開始新的生活。”
“我不要你的錢。我不要你的房子。我不要你的車。我只想照顧我的母親和妹妹。我想過一種沒有你和新老板的生活。我想要有尊嚴的生活。我想要生活!”
老人把車停在院子里。“你太可笑了。走出來。”
張打開了門。“我要回北京了。”
老人沉默了。張看著他,等待著回答。
“跟我去溫室農場里看看,拿著車里的禮物與日用品。我會給你解釋一切。”
張從車里出來,打開行李箱。他抓起禮品袋和日用品。他關上行李箱。他跟著老人來到公司農舍的前門。
“媽媽,我們有客人。”
田阿姨走到門口。“把他們帶進來。茶准備好了。”
“張,親愛的,你好嗎?你已經好久沒來了。來,我給你沏茶。”
老人把張拉了進去。田阿姨跟在後面,用圍裙擦著手。
“我一直很好,謝謝你,”張說。
“坐下。茶馬上就進來了。最好是在明火上的水壺里煮的。最好的茶就是這樣煮的。這是東方的方式,年輕人。坐下。”
田阿姨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她抓起一個杯子,把熱水倒進水壺里。她看著老人。“我也要一些茶。”
張安民向田阿姨與她的女兒田茜問好,老人從他兒子手里接過包遞給田阿姨說:“我們帶了一些薄禮,我們不在的時候,幸好有你們幫我們看著這個小農場。”
田阿姨微笑著接過包,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張安民觀察她與她女兒田茜的樣子,田阿姨是個瘦小的老婦人,穿著一件朴素的白色長袍。她的頭發是白色的,卷曲的。另一方面,田茜是一個年輕的女學生,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突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農作她的容貌跟曬黑了一樣,穿著普通的白襯衫顯示出鄉村氣息與俗氣質朴。
四十年後,張安民從記憶里回想起來這一時期的女孩子形象只有記住了她們很干淨,遠遠比三十年後的年輕一代干淨;那個時候大部分的女孩子哪怕她們的男朋友出軌、打架,只要回去哄一哄,她又會對你充滿希望。
如果讀者遇到了這樣的女孩作為女朋友,要珍惜她不要傷害她;等到三十歲後你長大懂事,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女孩了,所以不要一再做著傷害女朋友與妻子的事,珍惜你的愛情與親情。
他們靜靜地坐著喝茶。老人坐著,背挺直,眼睛盯著窗外。張安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凝視著田阿姨。田茜坐在桌邊,身體前傾。
張仰著身子,看著田茜。她看著她的母親。田茜是個漂亮的女孩;她的臉勻稱而細膩,眉毛輕輕地拱起。她的臉和眉毛一樣清澈細膩。她那雙濕潤的大眼睛像鹿的眼睛。
“孩子,你在農場干什麼?”老人問。
“我在溫室農場幫媽媽,”田茜回答。
“你上幾年級?”老人問。
“我是初中生。”
“我在北京的大學學習。你想在那里學習嗎?”老人笑著問。
“當然。”
張安民和他的父親靜靜地坐著。
田阿姨用餐巾擦了擦嘴,說:“你媽媽呢?”
“照顧我在北京的妹妹。”張猶豫地回答。
“那是你唯一的妹妹嗎?”
“是的。她在幼兒園工作。”
田阿姨的眉毛微微皺起。
“張安民你在這里陪田阿姨,我去農場看看。”老人起身說。
田阿姨點點頭,說:“我們會沒事的。安全地走。”
“別擔心。下次旅行我會再帶些食物來的,”老人說。“有什麼不知道就問張安民,他可是大學生。”
老人走出房間,田阿姨走到桌邊,對張安民說:“我們吃吧。”
田阿姨給他們倒了茶。田茜打開禮品袋與日用品然後說:“這是什麼?印著花紋的紙?好柔軟。”她從日用品的行季箱
“這是一個花形筆記本。我在一個市場的攤位上找到的。我想它會幫助你跟蹤事情。”
“謝謝!”
“不客氣。”
田茜拿出幾盒餐巾紙與衛生紙問:“這也是用來筆記的嗎?”
張安民愣了一下說:“你什麼意思?”
田阿姨說:“不,這是普通餐巾。”
“什麼?你們用這麼柔軟的紙來當餐巾?”田茜驚訝地說。
“等等,你以前沒有見過衛生紙嗎?”張安民反應過來嘴角抽動地問。
“沒有!我以前絕對沒見過!”
“當然,因為這是一種特殊的紙,只用來擦屁股。這種紙在我們的市場上是賣不出去的。它一定來自另一個國家。”
“你覺得我可以用這個來寫作嗎?”田茜問道,她的眼睛閃閃發亮。
“不,這不是用來書寫。”張安民笑著說:“帶來的日用品里還有吹風機等其他東西。我們會用它來旅行。”
“謝謝,看來外國真好,居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田茜笑著說。
田阿姨抱怨說:“不是外國太好了,是中國現在太落後了,都怪計劃經濟按票配給!”
張安民笑道:“我只希望列車的售票員善良。”
“你覺得我老了不能坐火車嗎?”田阿姨氣憤地說。
“不,我從沒想過。”
“那你為什麼認為我需要告訴你乘火車?因為我年輕又健康!”
張安民點點頭說,“是的,你說得對。我一定要坐火車。”
“很好。”田阿姨拍了拍他的膝蓋說,“你還需要什麼?”
張安民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伏特加。他把它倒進茶里。田阿姨皺著鼻子說:“我不反對你將一點點伏特加用於醫療目的,因為你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我認為你在喝伏特加之前應該征得別人的同意。”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張安民奉承她說:“我真的是個大男孩,我是個大學生。我不學習的時候不會喝酒。”
田阿姨笑著說:“太好了。”
田阿姨轉頭對田茜說:“茜,把禮物與東西帶回家。”
“好吧。”田茜帶著禮物,張安民獨自一人拿著空茶杯。
田阿姨臉有點不悅。
“你沒事吧?”張安民關切地問道。
“是的,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可能再也到不了北京了。”
“得了吧!每個人都對我很好。”
“是的,但是你在國外看起來很渺小,也許那里的人不會像你爸爸那麼好。我知道,但你大約一個月只能來一次,你必須考慮一下未來。這不會給你留下很多時間去看望家人。”
“阿姨,我會經常去的。你可以放心。”
“好吧,我希望如此。”
“你太擔心了。”
“嘿,別以為我是個老家伙,好嗎?我不是那種人。我是你阿姨,好嗎?”田阿姨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突然松開了手,說:“但我有點擔心,好嗎?只是有點擔心。”
“我明白了。對了,阿姨你多少歲?”張安民有點不自在地說,他盯著她的臉觀察。
“我51歲了。我比你大一點。”
“真的嗎?我怎麼會不相信你51歲,看起來23歲?”
“你真可愛!”田阿姨叫了一聲,然後吻了吻他的臉頰說:“我是不是太前衛了?我女兒很漂亮,但她剛滿14歲,所以我覺得你對我來說有點年輕。”
張安民笑了,田阿姨臉紅了,做了幾個鬼臉,把目光移開。
“嘿,你太超前了。一個大學生應該更微妙一些。”
“好吧,好吧。但你還是個可愛的人。”
“嘿,我是媽媽,但我還是個女孩。”田阿姨伸出右手撫摸他的大腿說:“我老公去世很多年了,你這樣關心老人的年輕人很少了。”
“對不起。”
“沒關系。”田阿姨笑了。“對了,你要上廁所嗎?我帶你去洗手間?”
田阿姨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帶他去了洗手間。她說:“別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張安民笑著說,“你太前衛了,你知道這一點。但我覺得你很好,很可愛,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的阿姨。”
田阿姨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她關上了浴室的門。
張安民心想:‘我希望她不要改變主意,對我做任何事。像那樣被帶到洗手間會很尷尬的。’
就在那一刻,他伸手去拿馬桶座圈,意識到它是關著的。他衝完馬桶起身。他能聽到田阿姨在水槽里洗手的聲音。
張安民推開門,敲門聲把她嚇了一跳,他說:“我可以洗水嗎?”她的嘴唇微微張開,眉毛皺起。
“張……”她開始了。“能……”
“對不起,阿姨。我不知道廁所是鎖著的。”
“哦,你把我嚇壞了!”
“我不知道你在這里,我真是受寵若驚。有朝一日我想帶你去北京,好嗎?”張安民在水槽里擦干雙手,發現田阿姨在盯著他。她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她盯著他看了幾秒鍾,然後突然開口說:“我一定很蠢!我太蠢了!”
“阿姨,你沒事吧?”
“我才發現你衣服有點濕了,你需要換衣服,你快脫下衣服免得感冒。”
“好的,當然。對不起。我去買件新襯衫。”他脫下外套,把襯衫套在頭上。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換上一條干褲子。
“等等,跟我去洗手間換下短褲。”田阿姨說。
“我可以自己換它。”
“但我想給你換。”
“田阿姨,我可以自己換。”
“張安民,跟我去洗手間換衣服吧。我馬上回來。”
當他們到達洗手間時,張安民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田阿姨穿著胸罩和內褲。
田阿姨打開門說:“好的,看看四周。那邊有一條新鮮的棉質內衣給你。”
“好的,謝謝。”
張安民關上門鎖上,迅速脫下衣服。他照了照鏡子。他有點害怕,也有點激動。當他清理干淨後,他想知道如果田茜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麼說。他對自己微笑。
田阿姨盯著他說:“讓我看看你脫下短褲。”
張安民從架子上拿下一條短褲,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心怦怦直跳。
“張安民!你想聽一個秘密嗎?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張安民僵住了,他的心怦怦直跳。
“我過去只穿內褲和胸罩穿過男廁所。我過去這樣做只是為了嚇唬我丈夫。”
“真的嗎?”
“是的,你別穿上短褲轉過身看我脫下胸罩。”
張安民轉過身,看著田阿姨脫下胸罩。她很漂亮,當她脫下胸罩時,她的大乳房搖擺著,彈跳著,赤裸的胸部通紅。她迅速脫下內褲,對他微笑著說:“你不想摸我的陰部嗎?”
張安民睜大了眼睛,心跳加速。他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田阿姨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大笑起來。
“我是認真的。你想摸它嗎?”
“是的,求你了!”
田阿姨又笑了,說:“好的,跟我去洗手間。”
張安民跟著田阿姨走進浴室,看著她洗手並擦干雙手。她向他走去,而他卻從她身邊後退。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想讓你摸摸我的陰部,僅此而已。”
“我從沒碰過女人的……”張安民後退幾步轉頭說:“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是邪惡的。僅僅因為有人說了什麼,並不意味著這是一件好事。我並不是說所有的美國人都是邪惡的。就幾個。”
張安民點點頭說:“好的。我理解。”
“別告訴任何人,否則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好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田阿姨從抽屜里拿出安全套遞給張安民。
“我不會一路陪你,但你需要用這些,”她說。“我在吃藥。”
“好的,謝謝。”
“以防萬一,好嗎?”
“好吧。”
田阿姨伸手對他說:“來吧,我們走吧。我想給你看些東西。”
田阿姨領他走出浴室,給他看了一個櫥櫃。里面有幾瓶藥丸和一些小工具。她打開了一個小保險箱的門。里面有兩種不同類型的護照。
張安民說不出話來。他瞪大眼睛盯著護照。
田阿姨說:“以防萬一,這是你父親逃亡外國的准備,當然,他也有一些匿名銀行有存款。”
張安民環顧四周說:“它們值多少錢?”
田阿姨把手伸進胸罩說:“我想大概是兩千萬元人民幣。”
(1987年的兩千萬人民幣相當於2021年的9837.3萬人民幣)
張安民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田阿姨接著說:“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會聽我的。也許你會學到一些東西。”
張安民毫無抗議地服用了這些藥丸。
“現在,讓我們去看電視。我非常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張安民跟著田阿姨走出保險箱,回到客廳。
電視直播和中央電視台的一樣。
藥丸的作用很快生效了,一段時間之後,張安民與田阿姨躺在沙發上擁抱在一起,酒與衣服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桌上。
張安民把自己埋在她的胸前說:“安全套用完了。”
田阿姨笑了。“我想你父親的工作做得很好。”
張安民用鼻子蹭了蹭脖子,心想:‘我得告訴我媽媽。’
田阿姨說:“我們不想做的事都不用做。”
“但我想這麼做。”
“好吧,好吧。”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田阿姨和張安民做愛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強烈感受。田阿姨高興地呻吟著,喊出了他的名字。盡管這是他第一次和田阿姨在一起,但這種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她有辦法勾勒出他內心深處的欲望並表達出來。他發現自己時常想起她,幻想著她。
他把頭埋在她的胸口睡著了,下午很晚才醒來。田阿姨四肢伸開躺在沙發上,輕輕地打著呼嚕。她是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張安民躺在她身上,臉緊貼著她上臂柔軟的肌肉。他和她一起翻了個身,看了看手表。當時是下午5點47分。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慢慢走進浴室。他打開淋浴器,走了進去。他已經三年沒有見到家人了。當時,這個國家經歷了巨大的變革。經濟結構發生了變化:人們工作時間縮短了。生活水平提高了。
他回到了客廳,田阿姨醒來了打哈欠說:“你做的很好,第一次跟我這樣白發蒼蒼的51歲女人睡覺感覺很糟吧?”
張安民笑著說:“你沒那麼老。”
田阿姨伸了伸懶腰說:“反正我覺得我是。”
“我怎麼能對這麼漂亮的女人說不呢?”張安民靠過來撫摸她沒有皺紋的臉說:“你保養的這麼好。”
田阿姨臉紅了,說:“對不起,我只是在玩。你覺得我這麼年輕嗎?”
張安民又笑了。田阿姨伸出手來,把手放在他坐的大腿上。“對不起,讓我們休息一下,讓我帶你去臥室。”
這時,門開了,他父親回來了。看到這幅景象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家了……”
“我也沒有,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會解釋一切的。”張安民的父親交叉雙臂。“你姑媽一直在問我關於你的一切。我明白她為什麼愛你了。”
“怎麼樣?接受不了?”張安民問道。
“不,一點也不。我可以接受。”他父親深吸了一口氣。“跟我出去走走,我們需要聊聊。”
田阿姨說:“張安民,你跟他去吧,我待在這里清理干淨痕跡。”
張安民點點頭,跟著父親走出了門。
他們兩人走下樓梯。空氣清新,天空湛藍。他父親說,“我和你阿姨談了一次有趣的談話。她為你感到驕傲。尤其是因為她認識省委主席。她說他們在北京有很大的影響力。你姑媽想讓你從事這份工作。這個職位薪水很高。”
張安民想給人的印象是,他在傾聽,但卻在暗中想辦法逃跑。
他父親接著說,“並不是我不想幫助你。我看過你的成績,你做得很好。但是我不得不考慮這是你最後一次學習的機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
“為什麼?我與姑媽亂倫,為什麼你不指責我?”張安民自暴自棄地說。
他的父親停下來,轉過身來看著他。“張,她是你姑媽。你爺爺和我把她當親生女兒養大了。”
張安民感到喉嚨哽咽。“我很抱歉……”
他父親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沒關系。沒有人是完美的。”
在他有機會離開之前,他的父親轉過身說,“不要對這種小事內疚,你首先要滅絕人性才能在真正的政治與經濟舞台上有一席之地。”
張安民想起了田阿姨和她的皺紋。他們兩個瘋狂地干了這件事。兩個小時後,他來到了這里,思考著有罪的問題。
“你必須原諒我所做的一切。我無法想象一個更可怕的人。”
“你不必為你當時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現在開始明白了。現在是21世紀。這是資本主義時代。任何事情都會發生。”他父親平靜地說:“我老了,以後是你的時代,你必須把你的道德拋棄掉,才能在新時代追求錢與權。如果你願意不跟我一樣厭惡女人,你也能追求女人。”
張安民沉默了一會兒,父親耐心地等著他回答。
兩個人站立在泥土小道上,溫室大棚里很廣闊,一目望過去遠處有幾個人依稀可見在噴散水與農藥。
張安民仍然感到震驚,他迫切地想回家好好想想。
“你還沒想到答案,你依然相信共產主義者毀滅等級制階級社會的那套。”他父親搖頭說:“我是共產黨黨員,但不是共產主義者。”
“怎麼可能?”
“你太蠢了,讓我們辯論一下吧,你相信毛澤東思想,我來問你你怎麼團結無產階級跟你革命?”
“這跟什麼有什麼關系?”
“因為是你們對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信仰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一切,你相信馬克思主義這是創造一個沒有等級制度的新世界的唯一途徑。但這是謊言或者說是連馬克思也相信這個謊言。”
張安民什麼也沒說。
“你相信這些農民與你姑媽那樣無知的家庭能相信馬克思主義?你姑媽田阿姨連英文字母都不知道,你怎麼團結這些文盲一樣的無產階級?而且讓他們不敵視你?”
此時,張安民有一種衝動,想打他父親的臉。
“我說的話很難聽,但你必須聽進去;你如果沒有教育,你比這里的農民強不到哪去,是你所屬的階級教育讓你具有先進的理念,而不是你本身有什麼先進性,同樣的原則也適用於任何有權力的人。”
張安民握緊拳頭。他父親說:“我們來玩個游戲吧,我們假設有一個不存在的工業國家爆發社會主義革命,共產黨或者社會主義政黨掌握了權力。你作為新的最高領導人,你會怎麼做?”
張安民對他的回答深思熟慮。
“我不知道。”
他父親拍了拍他的頭。“你會讓人民餓死的。”
張安民盯著他的父親。“不,我會做正確的事。”
“好吧,我們假設一下沒有強大的外國干涉軍與白衛軍,在虛擬的社會主義國家你掌握了權力,你決定建立什麼樣的政體?”他父親又詢問說。
“無產階級專政。”
“很好,然後由一個共產主義政黨一黨專政對嗎?”他父親露出笑容問。
“是的,”張安民說。“無產階級專政,黨是人民的先鋒隊。”
“很好,那你作為這個黨的總書記,建國不久一些自詡民主的知識分子與其他黨派要求普選與言論自由,你怎麼樣?”
“我會阻止他們,”張安民毫不猶豫地說。
“你會用你的權力壓制人民的意志嗎?”
“我會做正確的事,”他說,聲音越來越大。
“好,知識分子與其他黨派被鎮壓,外國與國內知識分子開始編造一些流言指責你是終身獨裁者,與此同時,你的共產黨內一些參加革命的老同志要求終身擔任領導人,而一些年輕的同志要求你設立任期制度,你怎麼辦?”
“我會讓人民來決定。”
“誰是人民?官僚?農民?工人?職員?城市居民?你之前鎮壓了言論,你還能聽到真實的聲音嗎?”他父親平靜地問。
“沒有,”張安民承認。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做?讓你自己決定一切還是讓共產黨政治局集體決定?”
張安民怒火中燒,直視父親的眼睛,咆哮道:“讓政治局決定吧。”
“恭喜你,讓你的共產黨政治局內參加革命的老同志們終身擔任領導人,他們一定不會以權謀私或者中風的,絕對會廉潔高效的。”
“我想,”他父親說,“但政治局仍然是一群人,不是嗎?這不是仍然是一個等級社會組織嗎?”
“別擔心,政治局統治國家,但不做決定,這是無產階級先鋒隊的工作。共產黨,”他強調‘黨’這個詞,“應該做所有的決定,這是我們十年前商定的。”
他的父親又笑了。“你怎麼稱呼這群人?”
張安民仔細考慮了一下。“中央委員會。”
“哦,那麼你想在新社會建立等級制度?我問你,如果中央委員會的兩個人,一個人給自己修建了三層大別墅,另一個人貪汙了一萬美元,他們兩個人反駁說‘他們工資根本不高,而資本主義國家更加腐敗連私人飛機都有。’你怎麼辦?”
“他們是平等的。”
“平等?你真的認為他們是平等的嗎?他們建造了別墅,而另一個盜用了1萬美元,這就是平等的樣子?”
“我…你到底想說什麼?”張安民又憤怒又無力地說,但他不再像野獸一樣吼叫。
“我在解釋為什麼先鋒隊共產黨一定腐化,因為先鋒隊共產黨最早領導人的出身與經歷,所以他不希望官僚工資太高,而且對於貪腐的查處較為嚴格。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官僚工資過低這一問題並沒有被解決,為了應對這一處境,絕大多數官僚都會受賄和中飽私囊。”
“那又怎樣?你必須破例,不是嗎?如果我們創造了一個幾百人的獨裁政權,那麼幾個人就必須終身擁有權力,對嗎?只要他們是好人,我們還能和誰爭論呢?”張安民說,肩膀耷拉著。
“很好,你縱容了這個虛擬國家中央委員會的腐敗,他們很滿足於你的集體領導。但這樣跟被你推翻的資本主義國家有什麼不同?只是腐敗少點與更公平?”
張安民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苦笑了起來。“這只是更多的腐敗,誰能在這樣的條件下工作?我會發瘋的!這就是我離開中國去美國學習的原因!”
他的父親第三次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所以我不怪你躲在北京四合院不去上學,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些事情,但腐敗與以權謀私、性賄賂是這個社會或者說全世界的運行規律。你接受不了就活不下去。”
“我想是的。”
“你開始明白了,我又問你,在縱容中央委員會後在那個虛擬的國家面對國家農業與工業這些行業的生產資料,你打算怎麼辦?”
張安民嘆了口氣。“如果我有發言權,我將建設一個新世界,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他的父親笑了說:“每一個理想主義最初都是這麼想的,但現實不是你幻想出烏托邦就可以了,你如何決定生產資料與生產組織形成呢?私有制?公有制?國有制?”
“我想這三種方法混合使用可能效果最好,”張安民疲憊地說。
“那麼,讓我問你,你是要建立無產階級專政還是混合經濟專政?”
“無產階級專政!”張安民說。
“那你為什麼又允許私有制存在?”
“這是一個過渡階段,我們不能一直都是理想主義者,我們必須與現實妥協。”
“好吧,我們來推演一下,國家派到國有制生產企業的企業負責人他們像我一樣侵吞國有資產怎麼辦?私有制生產企業投機倒把與售賣過期或者低劣食物怎麼辦?”
“我們不能允許!”
“那麼,你打算把所有的糧食生產和分配國有化,甚至是國有化嗎?!”
“這更不現實!”張安民憤怒地說。“我們需要市場機制,資本主義就是這樣運作的,我們需要更多的私人生產來提高生活水平。”
“那麼,當市場機制不可避免地導致經濟崩潰時,當人民挨餓時,你沒有意願或權力養活他們?這是你的理想嗎?讓人們挨餓?看到他們像窮乞丐一樣向你乞討食物?看到他們像乞丐一樣從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醫療服務中被砍掉?”
“這不會發生,我們可以……”
“這會發生,我們可以推演出來,如果地方政府的共產黨官僚與資本家勾結怎麼辦?官僚對中央政治局報告今年生產30噸糧食,並要求中央撥款社會撫恤金,但官僚實際只生產了20噸糧食;而且他向本來就能領取社會撫恤金之類國家政策福利的普通公民索取賄賂,最後這些公民還以為是他們行賄了才得到幫助。占人口絕大多數的公民卻沒有政治權力、經濟資本、人脈資源與信息情報,甚至沒有知識,這些公民被欺騙了還要感謝官僚。”
“那不是……”
“我還沒說完,你對政治領導人的腐敗沒有答案,是嗎?”
“我……”
他父親盯著他說:“這就是腐敗與行政效率低下的原因,政府對外的宣傳是因為基層行政資源太緊張,其實是反腐選擇性的不管與管理。因為社會規則制定、管理、執行與監督組織是同一個組織時,怎麼可能不發生這樣的事情呢?難道我們能指望他們自己監督自己?集體領導必須失敗。”
“我想你沒在聽我說話!”張安民憤怒地說。“我是說,我們需要某種競爭性的市場機制來增加透明度,減少腐敗。”
“是啊,用競爭性的市場機制就能減少腐敗?你有沒有考慮到資本家首要目標是什麼?減少腐敗與增加透明度?或者改善國民生活水平?”
“是……!”
“是利潤,所以建立某種競爭性的市場機制就能防止腐敗?世界上難道沒有國家總工會主席是資本家的妹夫與資本家父親是國家領導人的這種情況?這樣能防止腐敗還是防止腐敗更嚴重?”他父親平靜地說。
“那你有什麼建議?”
“站在統治階級這一邊,一起從被統治階級掠奪財富與女人,你如果堅持理想就發現這個國家什麼政策都會失敗或者被人利用。”
“那麼你是說我應該放棄理想?”
“對,否則你做什麼事情都會失敗或者被人指責,幾千年的全球古代歷史就是一部周期輪回的奴役歷史!無論其夢想構建的多麼宏大,也無論其口號包裝的如何精美,概括起來無非就是掌握權力、強奪美女、搶掠財產。只不過現在中國是門閥集體共治時期,你應該享受你作為紅色貴族的生活,否則,就算你廉潔自律只要無產階級知道你是共產主義貴族也會認定你有巨額財產的。”
“怎麼能……!”
“別看現在美國小資產階級穿著小西裝踩著高跟鞋,一手筆記本電腦一手冷萃咖啡,穿梭在商業中心區里面,他們其實和幾十年前二戰前美國的煉鋼廠工人與紡織廠女工沒有任何區別。感受到的生活變化,來自的是科技生產力發展的福利,而不是所謂的階級斗爭帶來的分配模式變化。等級制社會金字塔只要一直存在,不論生產力提高到什麼程度,處在金字塔下面的人工作時長都是不會降低的。就算實現了那些科技小說里的機械義肢、AI控制、記憶感應,勞動時長還是不會減少。”他父親說:“你知道公共汽車效應嗎?在公車容量有限/客滿的情況下,最後一個擠上車的乘客往往希望司機馬上關上車門,不要讓更多人擠上車; 或者先上車的乘客不願意車下更多人擠上車,以免分享有限的空間和設施,降低自己的舒適度。這就是所謂的公共汽車效應。”
“這是你論文的一部分嗎?如果我聽從你的建議,我可能會死,我的子孫也可能會死!我不……”
他父親說:“在企業管理中有一種理論叫螃蟹效應,這個理論的意思是:釣螃蟹人在竹簍中放了一只螃蟹,一定會記得蓋上蓋子,多釣幾只後,就不必再蓋上蓋子了,因為這時螃蟹是爬不出來的。當有兩只或兩只以上的螃蟹時,每一只都爭先恐後地朝出口處爬,但簍口很窄,當一只螃蟹爬到簍口時,其余的螃蟹就會用威猛的大鉗子抓住它,最終把它拖到下層,由另一只強大的螃蟹踩著它向上爬。如此循環往復,無一只螃蟹能夠成功。在社會中無產階級賤民就是這群螃蟹,他們只會互相嫉妒仇恨,他們永遠爬不出來竹簍。”
管理下有一種路西法效應,權力掌握的上層階級只需要暗示和默許甚至只是潛規則的一個手勢,手下的中層管理與執行者就會惟命是從甚至變本加厲的來執行任務;
而且權力匱乏的人,突然獲得極大的權力一定會濫用權力;(這里換成財富也可以生效)表現出來就是恃強凌弱,見尊者卑躬、見弱者暴寡;因為上層階級的運行邏輯是人捧人越捧越高,而底層與中層階級的運行邏輯是人踩人低人自賤;值得一提的是,這並不是底層專利,只是各階級比例人口與上、中層更會偽裝而已,而且占據人口主導地位的下層階級是被生活環境所影響的。
企業也看到了這一普遍存在的品性,對其進行了充分利用;在職場中再小的企業,都會設置各種績效考核制度,這種制度的設置目的就是讓底層員工互相競爭互害互踩,來達到以最低的資本成本刺激員工勞動生產率;同時,在員工間制造各種矛盾利用群眾斗群眾讓員工都忙碌奔波又同事間互相不信任與互害,(有些情況是以不容忍員工提出反面意見或者詢問的,有時甚至是以犧牲勞動生產率與利潤為代價)也不會串聯來雇主討價還價與爭議工資待遇了。
如果底下人團結一心,那麼自己的位置也就不會穩了。只有底下的人相互斗,領導者於是可以安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利益才能最大化。無論是政治與經濟,這都是階級型社會最基本的事情。
“這太瘋狂了!你怎麼能在我…之前對我這麼說呢!”
“那我該怎麼說?孩子,看看你的西裝都沾上泥土了,你是社會精英。那群無知的賤民只能服從於你,他們除了跟我們是同一民族之外沒有任何共同點。你要做的是作為精英領導與保護他們,享用他們七天工作制的勞動成果,讓你過上實際上不用工作與年薪六十萬的生活。”他父親幫他拍干淨說。
“那麼你是說如果我不照你說的做,我會死,或者數百萬人會死?”
“你認為世界會永遠繁榮與和平嗎?舉個極端又有可能發生的例子,倘若十年後、三十年後世界進入動蕩,鐵幕再次落下,核大國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互相核威懾,首先被核打擊的當然是各個中心城市,我們可能會再度開始三线建設,那你今天在北京的城市將毀滅,同時半生積累的財富會像俄羅斯人的盧布一樣灰飛煙滅。就算世界一直和平,日本泡沫經濟的破滅,美國的大蕭條、石油危機、次貸危機、金融危機、債務危機,你以為你擺脫個人財政危機已經安全了,但總有一款世界性經濟危機會洗劫掉你的財富甚至生命。”
“那麼……”
“所以,照我說的做。保護和領導賤民。成為一個集體領導的時期。”
“但是……”
他父親呵斥說:“沒有但是,你要經商,要像剝削奴隸與工具一樣壓榨工人與農民的每一分利潤,要服從黨的領導,讓祖國統一與強大。只有黨領導下的民族主義能讓中國崛起並拿回我們歷史上的領土,拉達克、蒙古、越南、朝鮮半島與台灣,那些野蠻的斯拉夫人與墮落的諾曼人是我們的敵人。”
“但我是一個人,我有自己的信仰,我不同意!”張安民反駁說:“民族主義是毒藥!就算拿回了那麼多土地又怎麼樣?那不過是翻版的大清帝國而已!”
“民族主義是唯一的前進道路,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是中國共產黨,我們必須帶領農民和工人進入一個新時代。”他父親說,“你認為你能做得更好嗎?”
“我想是的,”張安民最後說,“我想是的。”
他的父親點點頭,目光直視張安民的靈魂,“那就去證明吧,”他說,“我把你們兩個交給它。”
“我們回家吧,”張安民說。
“我們走吧。”
他父親和張安民回家時沉默了下來,張安民意識到自己的整個生活都是謊言,頭暈目眩。
在私有化時代,無法無天只是快速啟動資本的催化劑。最初的幾十年積累了原始資本,才得以迅速發展。當然,這是針對個人財產的。
一部分人先違法致富是市場化的正常運作。自給自足農業的整體低生產率和抗風險性,再加上人口流動性的釋放,讓農村經濟遭到破壞;最後要通過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土地集約化,實際是資本壟斷土地,把分散的農民變成統一的雇傭勞動力而已。城市經濟的低風險阻力加上人口流動性的釋放,當然是勞動力供應的資本壟斷。
東亞國家的特點是宗法制度,與道德和法律關系密切,集體主義盛行,舊體制穩固,難以從內部改變,必須依靠外部轉移矛盾。計劃經濟適合非工業化國家和弱國集中精力搞工業化,追趕先進國家的技術,但只能維持十到二十年,之後就可以放棄計劃經濟進行改造和調整。
張安民與他父親回到了農舍那里,跟田阿姨告別。
“幾個月後見,”他父親說。
“吃了晚飯再走吧,”田阿姨說。
田阿姨做飯,煮面條和肉,她和父親坐下來吃。他父親說:“安民,我為你感到驕傲,我為你感到驕傲。”
“沒什麼大不了的,”安民說,“如果你沒有把一切都教給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田阿姨對安民說:“如果你像你叔叔一樣,情況會大不一樣。”
“我會成功的,阿姨,我畢竟不像他。”張安民感到非常臉紅,畢竟他幾小時前放棄了道德而與田阿姨亂倫。
“我很高興你能成功,”田阿姨說。
安民覺得很奇怪。他覺得自己背叛了父親,背叛了田阿姨。他覺得自己謀殺了全家,心中充滿了悔恨。他說:“我很抱歉,阿姨,我真的很抱歉。”
他淚眼模糊。田阿姨把手放在他的頭上。他覺得很奇怪。
田阿姨說:“別這麼傷心,你很快就會回來的。”
“但是……”
“安民,”田阿姨說,“當你回到北京時,去外交部,拿到工作簽證和護照,然後回到農場。我會等你的。”
“對不起,阿姨,我不能……”
“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很羞愧。但我在等你。別失敗,安民。”
“我會回來的,我保證,”張安民說,“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田阿姨說:“好,我去叫田茜下來吃飯。”
田茜是安民的妹妹,不是他真正的妹妹。
“田茜,下來吃飯吧,”田阿姨說,“安民來了。”
田茜對安民笑了笑,輕吻了一下安民的臉頰,並揮手致意。安民揮了揮手。
“我很慚愧……”
“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直……我一直在工作、學習,還沒來得及來看你。”
田阿姨說:“就是這樣,吃飯吧。”
晚餐很簡單。田阿姨做飯,田茜幫忙。田阿姨笑著說:“田茜,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廚師。安民,我們得教你怎麼做飯。”
“我是個好廚師,”田茜說,“爸爸教我的。”
“真的嗎?”
“是的,爸爸教我怎麼做飯。”
田茜笑了。安民笑了。他覺得很奇怪。晚飯後,田阿姨說:“安民你要去什麼美國大學讀書?”
“我要去康奈爾大學。”
“那是一所好大學。你什麼時候離開?”
“幾天後。”
“你想在走之前來看我嗎?”
“當然。我明天來你家。”
田阿姨暗示說:“你想擁抱田茜說再見嗎?她可沒有你這麼好的命。”
“當然。我很抱歉,阿姨。”
“別擔心。我很高興。你做得很好。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名偉大的企業家。”田阿姨假笑著說,她的言外之意張安民沒有聽懂。
“謝謝你,阿姨。”
“安民,你真的做得很好。”
“謝謝你,阿姨。”
田阿姨的語氣不一樣。
“你走之前來看我。”
“我會的,阿姨。”
他父親說:“張安民明天再來不如直接留在這里,而且他能去美國,田茜上大學也能考上清華大學或者北京大學。”
“謝謝,我為她感到高興。”
“我真為你高興,安民。你一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像你叔叔,他永遠做不了任何事。”
晚飯後,他父親開車離開,張安民去樓上找臥室。
他打開窗戶。當時是傍晚,空氣非常清新。他能看見池塘邊柳樹的紅葉。他能看見城市的燈光在遠處閃爍。那是一個非常晴朗的夜晚。
張安民坐在床上。這是一張非常舒適的床。感覺真好。安民真的很想睡覺,但他感到非常焦慮,非常非常焦慮。
“安民,我能進來嗎?”門外傳來田阿姨的聲音。
“好的,請進。”
他看到田阿姨在笑。她真的很漂亮。她穿著一件黃色的旗袍。她把頭發梳起來,看起來真的很漂亮。它看起來像一頂金色的花冠。田阿姨真的很高興。她真的很開心。她看起來真的很漂亮,同時也很傷心。
田阿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安民想也許她有事要告訴他,但她沒有。她只是衝他笑了笑。安民很驚訝,但他什麼也沒說。田阿姨說:“安民,我真為你高興。”
“謝謝你,阿姨。”
“嗯,我有事情拜托你。有關我女兒田茜的。”
“好吧。”
“我有事要問田茜,你會好好照顧她嗎?”
“是的,阿姨。”
“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但我真的相信你,安民。我真的相信。你真是個好人。你會好好照顧她,成為一個真正的好兄弟。我相信你。”
“謝謝你,阿姨。”張安民被弄混了問:“事情就是這個?”
“不,主要是中國現在教育體制改革,私立教育又開始發展。我想你幫幫你義妹。”
“好的,我會的。”
1985年5月中共中央發布《關於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指出‘地方要鼓勵和指導國家企業、社會團體和個人辦學’。這個時期出現的民辦教育多是非學歷的文化補習性質的培訓機構。
所有知識都通過教育傳承如果被統治階級壟斷,比如中國魏晉時期,士族控制了舉國上下幾乎所有的官職,並且以九品中正制橫切社會,劃分階級,你縱使身居高位,也不一定是高品,高品與低品之間有著嚴格的等級隔離,相互甚至不通婚,導致兩晉貴族只能不斷近親結婚,產生大量血友病患者。就像印度莫迪,雖然身為總理,但他的出身種姓是吠舍,這是他所不能改變的,如果不是印度民主化,他一輩子最多只能當一個職員,官員只有刹帝利才能當。這也是階級型社會的根本問題,即使是民主化後日本它的首相也是日本門閥所當選,
這是普遍現象,南美洲的考迪羅政治、美國的資本財團政治、日本與菲律賓的門閥政治、韓國的財閥政治,權力與財富實際是世襲在少數家族中。
日本門閥就是一家一姓代表一個地區,地區議席以父子相繼為主。 比如安倍家選區就是現在的山口縣,過去的毛利長州藩,安倍在這連任9次眾議員。岸田文雄祖傳選區是廣島縣第1區,1993年起連任8次。日本門閥實質上是地方豪強偽裝成民選政治家去東京競選。
二戰後美國改造日本,但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日本成了反共前线,美國人怕把改把共產黨給改出來了,所以改造不徹底,大量舊日本時代帝國精英頑強存活了下來,地方越偏僻,政治殘余越多。
盡管,二戰後日本經歷了一段左翼在學生、知識分子、文化界興起的時代但隨著經濟發展與戰爭記憶的遺忘,舊日本時代帝國精英的民族主義右翼最後還是取代了社會主義左翼重新在新一代學生、知識分子、文化界中興起。
“我真的很為你驕傲。你真的變了。你比以前更好了。我真的愛你。我真的愛你。”
“我也愛你,阿姨。”張說:“我會幫忙的但我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你父親能幫忙。他是個好人,他會幫上大忙的。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你就會沒事的。我只擔心田茜。”
“你不必擔心。她很聰明,她會沒事的。”
“謝謝你的鼓勵,安民。”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父親告訴過我很多次。我知道你會照顧她的。”田阿姨坐在他旁邊伸手撫摸他的大腿說:“田茜睡了,阿姨很相信你,我怕半夜打雷下雨,能讓阿姨睡在這里嗎?”
“好吧。”
“謝謝你,安民。”
“沒問題,阿姨。”
他們有一陣子什麼也沒說。安民真想睡覺。他腦子里有很多問題,但他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阿姨坐起來看了看鍾。當時是晚上十點半。
“真熱。”田阿姨解開她旗袍的鈕扣,張安民盯著她雪白的頭發一言不發。
“真的很晚了,阿姨。我真的很困。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可以問,安民。”
“我們能靠著睡嗎?我害怕。”
“好吧。我真的很高興。安民,你是個好人,我真的很高興。”
他們並排躺在床上。
“我真的愛你,阿姨。”
“我也真的愛你,安民。”
他們很長時間什麼也沒說。
“阿姨,我已經考慮過我要問你的問題了。”
“這是什麼?”
安民保持沉默。
“安民?”
張安民保持沉默,只是把右手穿過她的旗袍撫摸她的屁股。田阿姨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笑了。安民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仍然非常緊張。他們真的很緊張。
“阿姨,我想我真的愛你。”
“我想我也真的愛你,安民。”
“你願意做我媽媽嗎?”
田阿姨什麼也沒說。
“我想讓你當我媽媽,我想操你,操你女兒。”張安民脫下內褲說,“我勃起了。”
“不,安民。現在不是時候。”
“阿姨,我想操你和田茜。我想操你和田茜。”
“不,安民。”
“阿姨,我等不及了。我忍不住想上你和你女兒。”張安民抱著她,把他的陰莖貼在她的大腿上喘息。她撫摸著他的頭,對他耳語道:“你不能對我說那樣的話。現在不行。”
“我真的想操你和田茜,你不明白。”
“安民,你不明白。我們沒有時間。請聽我說。”
“是啊,我想操你。”
田阿姨對著安民的耳朵低聲說。“我是個壞人,我做過壞事,但我想讓你愛我,我想做你的媽媽。我想讓你做我的爸爸。”
“請相信我。我真的很想這麼做,但我……”
“我信任你,安民。我真的信任你。”
他們互相擁抱親吻。他們的嘴唇粘在一起。幾分鍾後,安民可以呼吸了。
“我愛你,阿姨。”
“我也愛你,安民。”
“我是壞人,我是壞人。”
她看著他和他那雙美麗的藍眼睛。“我知道你是。”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前說:“我能看出你是個好人。你不必告訴我。我已經知道了。”
張安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想。他只是希望她會愛他。
“安民,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時光吧。”
“好的,阿姨。”
張安民的呼吸非常沉重。他真的很緊張。他真的很開心。他脫下褲子和內褲。他的陰莖硬得像塊石頭。田阿姨睜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坐起來問:“這些是真的嗎?”
“是的,它們是真的。”
“我真的愛你,安民。我不敢相信你。我不能告訴我女兒。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必須保守秘密。但你可以做我的兒子。我的小兒子。我可以照顧你。我可以幫你照顧好自己。我能為你找到工作。我什麼都能做。好嗎?”
“好吧。”
田阿姨把手伸進旗袍,拿出一個避孕套。她沒有拿出來作秀。她真的很想這麼做。在她看來,擁有自己的兒子卻不讓他開心是不對的。她給他戴上避孕套說,
“安民,過來。”
“好吧。”
田阿姨抓住他的旗袍正面,把他拉向她。他們又接吻了。他們的嘴唇一起滑動。
他們一直接吻,直到田阿姨感覺到他的飽足。他充滿了她。她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柔軟。她感到很興奮。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要這麼做了。她真的想放手。她又扯了扯他的頭發,他不停地吻她。
過了一會兒,他達到了高潮。
田阿姨想放手。但她愛他。她非常愛他。
他們很安靜。他們只是互相擁抱。
田阿姨說,“放手,讓我坐起來抽煙。”
“好吧。”
田阿姨什麼也沒說。
他們沒有說話。他們倆都不想說什麼。
田阿姨穿上了旗袍。這時天已經黑得什麼都看不見了。
“你父親跟你聊了什麼?”
“什麼?”
“安民,別跟我耍花招。我是你姑媽。我看得出來。他說了一些關於董事長和董事長兒子的事。我想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我們聊了下未來與政治,他說中國未來會發展房地產與賺錢的事情。”張安民說:“也給我一根煙,我還沒有吸過煙。”
“我不抽煙。”
“來吧,給我一支煙!”
“好吧,好吧。”
田阿姨拿出她的煙盒。她給了他一個,但他自己拿了一個。“他給了你多少錢?”
“很多。我不知道有多少。”
“來吧,我想知道。”
“我不想告訴你。”張安民吸了一口煙,嗆著咳嗽了起來說:“經濟改革開放的房地產邏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太殘忍了。”
“為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殘酷的,因為中國的工人階級正在遭受苦難。這是殘酷的,因為有很多工人帶著六七個孩子掙最低工資。他們沒有受過教育。他們並不富有。他們很窮。這很殘酷,因為他們的生活很艱難。這真的很殘忍。”
“但是他們不快樂嗎,安民?他們不滿足嗎?為什麼不快樂呢?”
“沒那麼簡單。沒人想被稱為勞動者。或者一個農民。人們不想被稱為那些東西。很多人認為如果他們有錢,他們就不會被稱為農民。很多人認為,如果他們受過教育,那麼他們就會被稱為公民。但他們也沒被叫來。他們沒有身份。他們什麼都不是。我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只能看著他們一代代出生老死與被奴役。”
“不要夸大其詞。沒有人想當農民。沒有人想當奴隸。如果你自稱共產黨員,你一定是個傻瓜。那我們該怎麼辦,安民?你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告訴我。”
“給他們工作!給他們錢!買他們的勞動,這樣他們就不必當奴隸。這很簡單!難道社會主義國家的社會福利制度與福利保障還不如美國嗎?如果社會主義國家還不如資本主義正常發放工資、社會福利更好的、遵守工會組織規定和勞動法律的資本家,那還怎麼能戰勝資本主義?靠武力輸出革命?”
“我不夠聰明,無法理解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受過教育。”
張安民嘆了口氣解釋說:“很簡單,阿姨你想想,工人階級不應該反對工人階級!工人階級應該團結工人階級。工人階級應該為勞動權利而斗爭。但為什麼現在不是這樣呢?因為國家已經決定國家政策是什麼,中國的土地經濟或者說房地產財政並不是為了財政或者改善國民生活水平,中央政府需要的不是人民幣,而是資源和科技。但是在最初加入世貿組織,也就是今天的全球化國際貿易秩序之前,中國政府是需要自行承擔經濟發展的。
讓居民產生債務,產生經濟加速上行的動力,從而在今天的美國貿易秩序充當一個制造業工廠,這是改開的結果,也是經濟騰飛的真相。
土地財政是政府在這個目的上的抓手,通過規劃、稅收和基建,一方面對國內醫療、教育、住房產業進行市場化,一方面通過各種方法比如鼓吹消費行為與貨幣貶值、物價上漲等讓全體居民產生負債,造成承擔金融債務、通貨膨脹或者生存需求迫使所有居民在社會生產中工作。
放開人口流動但又不讓戶籍制度被廢除,又通求城鄉二元經濟迫使鄉村居民像農奴制廢除後的俄羅斯帝國自耕農一樣進入城市成為廉價勞動力並帶動城市發展;城市尤其是沿海城市通過季節流動性勞動力與國際貿易、房地產繁榮起來。”
房地產市場又形成了金融蓄水池,使央行銀行可以安心印鈔,從1996年到2016年,中國廣義貨幣供應量年均增長21%…這套經濟設計也確實引導了改革開放的成功。
但房地產財政明顯已經失控了,各個地區因為規劃水平較低,招商引資失敗,一些城投項目出現大量虧損。為了填補虧損與制造政績,地方政府放任甚至主導了房價不斷上漲。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香港、新加坡、台灣與韓國也同樣利用了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機會,推行出口導向型戰略,重點發展勞動密集型的加工產業,吸引國際資本與引進技術,實現了經濟騰飛的三十年,成為全亞洲的發達地區。
但香港、日本都犯了把短暫經濟騰飛時期資金投資到房地產、股幣造成泡沫經濟的情況,而沒有投入到科研來發展生產力。結果就是被新的新興工業經濟體超越。
同樣,印度尼西亞、泰國、馬來西亞與菲律賓這四個國家的經濟在20世紀90年代也像60、70年代的新興工業經濟體一樣突飛猛進,但隨著亞洲金融風暴的打擊,泰國、印度尼西亞和菲律賓被迫欠負國際貨幣基金會債務,而馬來西亞實施多項硬性保護國家金融體系的貨幣管制條例,亞洲金融風暴的打擊也間接引發了印度尼西亞的排華種族屠殺。
“這他媽的是什麼意思?人口流動自由化?”
“阿姨,你不用擔心,人們需要錢。政府會給你錢的。”
“這意味著如果我們不賣掉土地,我們就沒有足夠的財富了?”
“是的。我們是居民。我們的財富是土地。”張安民思考一下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說:“比如說,假設你用薪一個月200人民幣,但貨幣不斷貶值今年200人民幣相當於十年前的616人民幣,同時加上醫療、教育、住房、養老。你會怎麼對抗通貨膨脹?”
“你不能,你不能!整個經濟都建立在通貨膨脹之上!”
“阿姨,你的公寓價格每月上漲1元,然後你買一套較小的公寓,你的月薪上漲2元。僅此而已。”他悲觀地說:“所以,你的唯一選擇就是不斷工作與生養子女來養老,否則你會失去一切,老年沒有子女又重新貧窮的人群活的很慘。”
“哦,我可憐的父母為了給我一個良好的教育和舒適的生活而辛勤工作,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花了他們所有的錢。我很抱歉。”
“別擔心,你只需要賺更多的錢。中國現在進行商品房試點運行與引入國際資本,未來最容易賺錢的就是房地產與制造業,中國沒有資本家只有奴隸主與地主。如果你願意的話,在北京買幾塊地建築公寓樓什麼都不做光收房租就能賺錢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就是這麼說的。最簡單的賺錢方式就是房地產。”張安民坐下把煙頭熄滅說:“現在的計劃經濟必然崩潰,國企工人能免除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學費、食物、住房與世襲職位就注定失敗,國營企業連自行車,彩電,冰箱,洗衣機都分配,創造外匯良好的國企,有的車間主任都分配小汽車,這種經濟體制需要的是極高的生產力才能實施。轉向市場經濟後工人與農民應該被進一步壓榨勞動力。”
“別擔心。我會賺錢寄給你的。”田阿姨也抽一口煙說:“我明白了怎麼做了,但工人不會罷工嗎?”
“罷工沒有意義。工人不是一個大家庭,他們有個人利益。如果每個人都罷工,商品仍然可以出售。而且中國就業人口有5億人,這批工人罷工就解雇招另一批工人工作,勞動議價權在資本雇主一方,他們不做工有的是別人做工!然後我們掉入金字塔的底部。如果有一億工人停止工作,誰會成為受害者?”
“我們!”
“沒錯。受害的是中上層階級和知識分子。”
“中國人民非常愛國,他們不會讓自己受到壓迫!”田阿姨抗議道。
“沒錯。我們只需要等待,讓一些人受苦。如果有問題,我們可以努力解決它。我們將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大規模勞動力雇主。”
“工人們是如此愛國!”田阿姨困惑地說:“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越勞動與工作卻愈發貧窮呢?”
“他們之所以貧窮,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剝削是什麼,不知道如何賺錢,也不知道如何使用資本。”張說。
“比如說?”
“比如說我們都知道鄉村地區主要進行農業生產,城市地區主要進行工業生產與服務業勞動,但鄉村地區的糧食總量卻沒有城市糧食總量多,為什麼?”
“農村地區種植農作物,城市提供服務。”
“是的,但城市農業發展相當先進,你可以很容易地在城市地區種植糧食,為全國提供糧食,並改善糧食安全。”張說。“總之是鄉村地區的糧食產量與城市本身溫室與工廠生產的糧食產量都供應給城市。那麼,回到勞動財富上今年是1986年,中國有5億就業人口但絕大多數勞動者生活水平與時薪卻很低,為什麼?”
“因為中國是一個貧窮的國家。”田說。
“為了賺錢,我們需要創業,創業。”張安民起身離開了房間。田阿姨的頭在打轉。中國人民為什麼要罷工?她貧窮的父母為了給她提供良好的教育和舒適的生活而辛勤工作,她浪費了他們所有的錢。
“工人們對改革真的很不滿意,他們不明白,”田阿姨對自己說,“但金字塔頂端的人知道如何賺錢。”
“別擔心,整個國家都關心國家的發展,尤其是貧困工人。他們只是害怕失去他們所擁有的。”
“我知道他們不會放棄我們的!”田阿姨說。
“對,除了不努力與懶惰無能的沒用廢物,國家需要一堆能無休工作十二小時的人,否則精英階層怎麼天天吃喝玩樂與年薪百萬?”
“但我不明白工人們會怎麼罷工?如果每個人都停止工作會怎麼樣?”
“停止工作?一句話,崩潰。”
張走到門口心想:‘她可能誤解政府的意思,有勤勞的就業人口但絕大多數勞動者生活水平與時薪卻很低,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國家貧窮、要麼有統治集團在剝削掠奪絕大多數人的財富。現在中國是前者,但三十年後呢?’
“現在就開始擔心我們什麼時候不會有美好的未來還為時過早。”張對田阿姨說。
“我知道!你這輩子想干什麼?”
“我還沒想到,反正我父親有錢與權,只要他沒有被開除黨籍就可以。但我也見過官僚的子女自大,在他父親被審判之後活的像狗一樣。也有富二代被自己父親摁著頭下跪,別人不打,他自己父親都要當場掏出皮帶抽,就像在抽一條狗。”
“我聽說美國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富人的孩子從小就把財富視為通往成功的唯一途徑。”田阿姨說,“而一旦他們成功了,他們就沒有任何興趣去做什麼事物,只想擁有和消費。”
“這就是我們需要努力的最終結果嗎?”張說。
“最終的結果,還是通往那里的道路?”
“兩個都?”
田阿姨笑道:“兩個?”
“沒有,也沒有。”
“好吧,你想在你的生活中做什麼?”
“我想創造一些東西,但你知道,現在是二十世紀,每個人都想用自己的雙腳站立,創造自己的身份。我將用我的身份做什麼?”
“也許你會發現!”
田阿姨說著,就往廚房走去。 張安民在床上坐下,感覺房間里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二十世紀初中國全部的房地產經濟中,誰占比的利潤最大,誰應承擔的責任就越大,至於誰的利益最大,我們都知道。
在了解血汗工廠、公攤面積、預售、預告登記與抵押預告登記後,連這些概念都能整出來,真麻煩了中國官僚與資本家專門為了剝削中國公民而引進與設計這些概念。中國平民的順從程度確實在世界上是最強的。
不辦預告登記證的話房屋產權就還在開發商手里,如果在交房辦理房產證與不動產證之前開發商有債務問題或者破產,這套房跟這位買房的個人就沒關系了,而且銀行的貸款購房者還得繼續還,至於房子基本買主是別想拿回了,退購房款也基本不可能。
在許多彈壓的政策下,中國民眾能接受網絡防火牆、禁止罷工、普選、異議政府的情況下,沒有爆發大規模示威或者革命真是很奇怪的事情。政府確實善於控制大眾媒體,司法系統控制著大多數人的輿論,只要上面有人好,人民總是會遵守法律的。
但中國當初是先有全面政策的改變,才有了改革開放的成功,在改革開放初期,上海的城市住房面積十分緊缺,在1980年上海市區人均居住面積僅為4.32平方米(包括棚戶、簡屋、閣樓在內),人均4平方米以下的缺房戶高達91.8萬戶,占全市總戶數的50%左右,缺房戶比重之大為全國大城市之最。
就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當時為了籠絡港澳台與海外華僑,上海政府決定在發還原工商業者的定息、存款和被查抄財產,摘掉右派帽子,恢復原來工資待遇,復查和平反錯案等諸多措施的基礎上,向這些籠絡對象歸還他們之前被查抄的房產。
在政策實行的1984-1986年期間,上海市在住房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共拿出了109萬平方米房源(價值5億元)用於落實政策。截止到1987年,上海完成應退還的私有房產總量的98%,基本完成了落實私有房產政策工作。
比如朝鮮在靠近遼寧的新義州、靠近吉林的羅先、靠近韓國的開城都建立了經濟特區,但並沒有像中國與越南一樣成功;原因很簡單,美國沒有解除經濟封鎖與北朝鮮沒有經濟市場化,在內部國家政策不改變的情況下,空有經濟特區的名字沒有作用。朝鮮整體經濟政策不改變,建立少數經濟特區然後一小部分人過著現代生活另外大部分繼續過著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封閉生活能改革成功嗎?
朝鮮根本的問題在於現在掌權的共產主義貴族集團對於對外開放的恐懼,經濟開放產生新的利益集團奪權,況且他們不像中國一樣需要獨立面對激烈的國際局勢,只要中國與俄羅斯不崩潰北朝鮮就滅亡不了,中國與俄羅斯不崩潰北朝鮮開不開放都得滅亡,所以北朝鮮統治集團索性接受現實,只能對外全面經濟封閉只研發核武器與防止爆發大飢荒。
現在,中國資本家已經聯合起來了,同行業的中國公司都有聯合會的,很多中國私企為了拿到訂單把利潤壓到特別低或者是無利潤,然後回過頭來壓榨工人來實現利潤轉移。特斯拉普工5300的底薪,因為超額利潤與競爭對手低一個檔次,就連富士康這種沒有科技技術的代工工廠都能給出接近3000的底薪比中國平均工資高出四分之一…
現在,中美制造業成本、工業用電、用地、天然氣、貸款利息、物流等政府壟斷生產要素,中國的價格成本都比美國高,除了工人時薪只有美國的1/8。
因此美國制造業對外轉移到中國大陸是由於中國工人的薪資工作時長與工作環境、工作待遇遠遠低於美國的結果。
中國被稱為世界工廠有道理,但是政權壟斷企業的高價格也是擠壓勞動報酬的重要原因。資本家在剝削被統治階級,壟斷國企一樣在剝削被統治階級。
整個事情就是一場階級斗爭。
今天,中國工人階級已經進入了全球競爭斗爭的階段,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站在原地,讓自己的工業和出口被別人超越。
畢竟,不是所有經濟增速不錯與經濟總量第二的國家最低工資居然是倒數的,2016年中國最低時薪為3.6美元,真是夠無恥的。但居然比越南、印度最低時薪高點,尤其是印度最低時薪居然是中國五分之一以下,而且在總人口長期與中國相近的情況下就業人口1985年是約2.5億人口,2012年是2.9579億人口…
而中國在2020年後暴跌近4千萬在2021年是7.4652億就業人口。它幾乎是美國人口的兩倍!
如果你關心最低工資,那麼你必須處理根源問題,那就是結束階級斗爭和執政黨的壟斷。
私營企業多的主要原因是,執政黨建立了最大、最有效的工業壟斷,國家對經濟和媒體以及整個社會的控制創造了一種社會環境,只允許極少數人獲得成功,而同時,許多人卻變得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