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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十二節 黃金海岸

  作者:rossG(玫瑰斗、吳哥)

   原稿收存:一襲白衣乄(44)

   編校整理:人民萬歲

  

   第十二節 黃金海岸

   第一篇 摔跤風波

   “黃金海岸”是本市唯一一家五星級商務酒店,坐落於城市的西區,主樓高約175米,算上裙樓有48層。之前這里是一座動物園,後隨著城市的擴張,土地日益緊張,動物園也遷移到了更遠的郊外,空出大塊土地以及一片數百畝的人工湖,便依湖建成了這棟廣廈。這里夏季郁郁蔥蔥,冬季積雪覆蓋湖面及松柏枝頭,顯出好一派曠美的北國風光。黃金海岸大酒店就興建在湖心島上,四面環水,只能通過一條寬約15米的地下通道進出。建築外表以金色的夾層玻璃幕牆作為裝飾,在明媚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貴氣逼人。

   酒店底部的五層裙樓為娛樂區域,其中一至三層是大型商業中心,四層是包含餐飲、娛樂、影音的綜合娛樂場所,五樓為“內部閱覽室”,平日不對外開放,也少有人光顧,但是一到了晚上,這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VIP地下停車場里,有一部直達五層的西式專用電梯。停車場里常年停滿各式頂級豪車,可以看出,光顧這里的都是一方富甲、豪門望族,不過最接近這部專用電梯的幾排車位,卻總是空著。偶爾有幾部豐田之類極為普通的中型面包車停在這里,顯得與周圍的豪奢格格不入,車里的人衣著一般也相當朴實,不過卻總被坐著豪車前來的巨富們笑臉恭迎,不勝阿諛。這些神秘的來客一般選擇在傍晚到來,輕車熟路地徑上五樓,至於那些逢迎的巨富們,卻未必都有幸陪同前去,似乎在這VIP停車場里,還有另一道看不見的身份鴻溝。

   五樓的“閱覽室”名副其實,這里真的可以“閱覽”到外界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整個五樓分為兩個大區,即商務休息區和娛樂區,娛樂區又分為數個不同的“閱覽區”,包括舞蹈區、交流區、摔跤區、“趣味區”等。這里的顧客多為男性,只要進了門,身旁都會出現一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孩依偎伴隨,交杯把盞。這些陪酒的女郎,個個身著亮燦燦的三點式比基尼,腳踏水晶高跟鞋,身材高挑,豐胸偉岸,模樣漂亮,嬌聲嗲氣,柔軀豐盈,媚眼生輝,足以讓自制力差的男性不敢直視,鼻血暗涌。

   在最為熱鬧的摔跤區,橢圓大廳的正中間是一張充氣的藍色塑膠池,池底鋪了一層沐浴露狀的透明黏稠液體。周圍里里外外都是戲樓式的高低看台,除了必要的通道,整個大廳里坐滿了男女觀眾。此刻眾人一陣歡呼,場地兩邊走上來兩位身材迷人、容貌標致的妙齡女郎,她倆站在池子兩側,同是身著三點式比基尼,裸腿赤足。從肌膚和頭發的顏色來看,她們明顯屬於不同的人種。一位大概是東南亞美女,皮膚呈小麥色,身材嬌小,最多也超不過一米六,但是看她那勻稱的美腿閃動出的緊致光澤,就知道其膂力絕對不容小視。另一位長著一張精巧的洋娃娃臉,金發碧眼,肌膚雪白,身材高挑,肯定是歐羅巴人種,看她倔強的鼻梁、自信的眉骨,大概率是來自俄羅斯。精雕細琢的可愛容貌,配上修長骨感的四肢,站在那里簡直像一個真人的芭比娃娃。場內的歡呼聲圍著兩個俏麗的身影,漸漸沉寂下來,眾人屏氣凝神地等待著這場東西方女郎間的精彩較量。

   忽聽一聲哨響,兩個女孩同時躍入池中,緊張地互相走近。這一靠近,她倆身高的差異更加明顯,俄羅斯女郎即便赤腳,身高也至少在一米七五左右,比那亞裔女郎高了大半個頭,不少觀眾暗暗為亞裔女郎擔心。兩位女郎都不敢大意,貓著腰,弓著背,在池中轉著圈子,尋找出手的機會。或許是仗著身量的優勢,俄羅斯女郎嬌喝一聲,率先發動了進攻。她向對方猛撲過去,試圖抓牢對方,將其壓在身下,誰知亞裔女郎一點也不含糊,毫無畏懼地大喝一聲,迎上前去。從她富有特色的發音方式,有觀眾聽出她應該是泰國女孩。她的動作矯捷如狸貓,在兩人快要接觸時,突然一閃,身體下傾,從腰間晃過俄羅斯女郎,雙臂迅速合攏,抱住了對方的一條長腿,身體繼續直衝,將那條腿齊著大腿根高高抱起。俄羅斯女郎單腿站立不穩,不得不踉蹌後退。這時亞裔女郎又撩起一只腳,猛地絆住對方金雞獨立的那只腳後跟,一下子便將俄羅斯女郎掀翻在地,最後一個衝撞的虎撲,重重地覆壓其上,動作凶狠又利落,引得四周觀眾叫好一片。

   不過亞裔女郎身材畢竟要比對方小兩號,盡管摔倒了俄羅斯女郎,依然控制不住她那修長的身軀,力氣上也存在差距,被死死地摟住了後背。兩人又是拱又是蹬,沒過多久,隨著一個翻滾,俄羅斯女郎就翻身壓了上來。然而堅毅勇猛是亞裔女郎的性格,她毫不氣餒,用力摟住對方的脖頸,兩條強有力的小肉腿狠狠地夾住了對方的腰部。年輕的俄羅斯女郎脂肪集中,腰部纖細,夾纏起來簡直事半功倍,很快就被對方用大腿箍得有氣無力,身體發軟,隨即又被一個翻身壓在身下。美麗總是會留下破綻,如果換作俄羅斯大媽那水桶般的壯腰,絕不會這麼容易就范。

   說時遲,那時快,兩位正值妙齡的女郎精力充沛,又都非新手,嬌嫩的肌膚都展現出令人瞠目的彈韌與張力,互相胸頂腹壓、腿纏腳擰的,在池中翻來滾去,難分高下。池中光滑透明的膠狀液體很快便塗滿了這對翻滾的身軀,兩頭梳成馬尾的長發都變得滑滑的,不易抓牢,因而兩人身上的衣著、物飾成了彼此唯一的抓手,很快都被對方氣急敗壞地扯脫了,包括胸衣在內,激起場內一片男女尖叫。兩位女郎身上只剩窄窄的丁字內褲,肌膚完完整整地呈現在眾人眼前,顯得更加光滑細膩,曲线陡峭。亞裔女郎其實不算很黑,但那位俄羅斯女郎的肌膚實在太過白嫩了,用牛奶來比擬也絕不過分,因而顯得這一對滾動中的軀體黑白交織,卻又涇渭分明,就像融化的巧克力和奶酪棒流動著扭成一團,各自閃亮出甜美的光澤,煞是誘人。她倆一黑一金的兩頭秀發偶爾粘在一起,但也極易分辨,無論是誰占上風都一目了然。

   或許是初期的對抗過於激烈,雙方的氣力被大量消耗,一起翻滾的節奏很快便慢了下來。由於體力上的差距,還是俄羅斯女郎漸漸地占了上風。她的身體完全壓在亞裔女郎的身體上,雙手抓住對方的雙手,按在黏液里,胸壓胸,腹壓腹,要不是亞裔女郎的兩條小腿依然纏在她的小腿上,對方的整個身軀都差不多被她覆蓋掉了。亞裔女郎的乳峰在本國已經算是豪放的了,但是比較起俄羅斯女郎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兩人擠壓在一起的胸脯,側面看去只有白白的一大團,亞裔女郎的胸峰仿佛已經被俄羅斯女郎碩大軟綿的乳浪吞噬掉了,幾乎沒有存在的跡象。然而亞裔女郎的頑強令人驚嘆,她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反抗,從俄羅斯女那白花花的身體不停地上下波動就能看出。亞裔女郎凶猛地鑽頂、擠蹭,讓對方扭成了一條騰挪、蠕動的大蠶蟲,難以得到片刻的休息,再加上疲於應付身下不時的巧妙撞擊,其體力優勢漸漸也被蠶食殆盡。

   俄羅斯女郎大概意識到了情勢的危急,她用力按住亞裔女郎的兩個手腕,雙膝蜷起,迅速前移,直到她的臀部落在了亞裔女郎的胸部為止。亞裔女郎的一對胸峰剛剛從對方的乳球下彈起來,就又被對方雪白肥碩的臀部深深壓住,坐得近一些的觀眾能看到她因痛苦而皺起的眉頭,聽到她因胸骨受壓而導致的沉悶呻吟。

   這一招在一般情況下,的確是最為省力也最有效的壓制方式,但俄羅斯女郎小瞧了對手,忽視了東南亞女孩身體的柔韌性。她剛剛松了一口氣,正得意地低頭瞧向她的對手,亞裔女郎的雙腿突然高高蜷起,迅速前挑,腰部幾乎折成一個“C”形,兩只腳背交叉繞過俄羅斯女郎的頸部,並將其緊緊鎖住,兩條強有力的大腿猛然下拉,一下子就將俄羅斯女郎向後掀翻了。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亞裔女郎掰開俄羅斯女郎的兩條大腿,便猛撲進去,小腹下部重重撞在俄羅斯女郎的胯間,將她釘在身下。俄羅斯女郎抱住亞裔女郎的身體,試圖向右翻轉,亞裔女郎很清楚對手想故技重施,她用頭死死頂住對手的下頜,雙臂穿過她的腋下,勒住她的後背,身體稍微向左側傾,用手臂和胸腹的壓力阻止對手腰部側翻。她的整張臉差不多全部埋在了俄羅斯女郎那對如海如潮的胸房之間,兩人的身體就像是嵌在一起似的,牢牢地疊著,以俄羅斯女郎的頸背為中心,以彼此廝纏的腰腿為半徑,在池子里像圓規一樣畫起了圈。

   兩人又一次展開了體力的較量,這一次亞裔女郎時刻也不敢放松,每當俄羅斯女郎用力側翻身體,亞裔女郎的胸部便用力前拱,不給對手一點機會。20秒的倒計時開始了,可能是為了增強觀賞性而作了延長。頭10秒,俄羅斯女郎雙腿用力踢蹬,試圖挽回局勢,可亞裔女郎用盡全部體力來阻止,可以看到露在俄羅斯女郎雙峰外的部分臉頰和耳朵都被憋得紫紅,依然不肯放松,看起來寧願憋死也不肯給對手任何機會。到了後10秒,俄羅斯女郎頹然地一躺,完全放棄了抵抗,最終亞裔女郎獲勝。

   俄羅斯女郎輸在過於自信,而且未能完全了解對手,盡管體力占了絕對優勢,還是以失敗告終。亞裔女郎興奮地從對手身上爬起來,除了獲得象征著勝利的金腰帶,還得到神秘金主送來的1000美元獎勵。她想繞場奔跑,接受歡呼,誰知剛跨出池子,便暈暈乎乎地坐倒在地上,想必是大腦有些缺氧,還需要恢復。

   觀眾席里,坐在最前排的胡磊大呼小叫,雙眼放光,仿佛比慘勝的亞裔女郎還要興奮。還在池子里的俄羅斯女郎,神情顯得頗為落寞,默默地拾起被對手撕脫的胸衣。不過她的確很漂亮,精巧的娃娃臉連陰影的形狀都無比柔和,嫩白的肌膚就像剛剝皮的蛋白,仿佛吹彈可破。胡磊脖子伸得老長,殷勤地向她招了一下手,俄羅斯女郎乖巧地走上來,蹲在他面前。胡磊拿過她手里的胸衣,示意她轉過身去,熟練地幫她系好,又從口袋里拿出准備好的一疊百元鈔票,估計至少有一萬元人民幣,比亞裔女郎得到的獎勵還要多,從背後輕輕抱住俄羅斯女郎,塞到了她那對高聳胸峰之間的深溝里。她胸部那可怕的縱深,讓胡磊幾乎一點都不費力,看樣子再放一疊進去也沒什麼問題。

   俄羅斯女郎俏麗的臉蛋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很美也很甜,絲毫不顧坐在胡磊兩邊的兩個大美女,轉身便摟住胡磊,在他的臉和額頭貼上兩個濕濕的吻。胡磊瞬間眉開眼笑,鼻歪嘴斜,一副陶醉的樣子,還順手在她的胸部摸了一把:“你真白呀!”俄羅斯女郎若無其事,食指和中指沿著胡磊領口露出的胸骨向下游走,飽滿的胸脯柔軟地向著胡磊雙腿間偎依。

   朱婉君扭過頭去,一臉不待見的表情。姜怡則明顯地不高興了,側過身,一把推開俄羅斯女郎:“干什麼?怎麼見個人就啃,要不要臉呀!”

   俄羅斯女郎這才注意到姜怡,似乎對突然冒出一個這種級別的美女有些吃驚,一對深藍色的眼睛由訝異轉為好奇,在姜怡周身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姜怡此時身著白色襯衫、黑色短裙,腳蹬一雙黑亮的過膝高跟長筒靴,這給俄羅斯女郎造成了一些誤解,以為姜怡也是酒店的陪侍女郎,只是比她們都高級一些而已,畢竟這樣的場合一般也不會有女顧客光顧。於是她輕佻地一笑,吐出一句比較生硬的中國話:“他說我很白,不是嗎?啊!你吃醋了!”

   姜怡板著面孔生硬地回了她一句:“你奶奶才白,我吃你奶奶的醋了。”姜怡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說過粗俗的話了,可見她真的很生氣。

   俄羅斯女郎看來認真學過中文,顯然每個字都聽得懂。她瞪大了那對迷人的藍眼睛,小嘴張得圓圓的,吃驚地看著姜怡:“你,你見過我的奶奶?是的,我的奶奶也非常白,我奶奶是烏克蘭人,年輕時也是非常有名的美女,不過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噢,那你一定是聽說過我奶奶的大名!”說著臉上又露出得意的樣子。

   對方蠢得恰到好處的理解,讓姜怡很不耐煩:“對呀!我聽說過,我家鄰居的親戚家在農村,家里就養著一頭烏克蘭大母豬,真的特別白!”

   俄羅斯女郎即便再不理解中華文化,對這句話的含義也猜了個大概。“臭豬”“母豬”這些經典意象畢竟也是世界人民通用的詛咒,看來自己是被對方看不起了,俄羅斯女郎這時也板起了面孔:“你們中國是禮儀之邦,你怎麼出口罵人呢?你起來!要麼你給我賠禮道歉,要麼我就要和你決斗!”

   姜怡還真的站了起來,藐視地看著這位俄羅斯女郎,不屑地撇撇嘴:“賠禮道歉?做夢吧你!決斗?你帶槍了?那是愚蠢的人才干的傻事,你這麼喜歡?哼!”

   姜怡坐在那里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可是一站起來,就把俄羅斯女郎嚇了一跳。姜怡原本身高就有一米七二,此時又穿著一雙六寸高跟的靴子,再加上她腳下比俄羅斯女郎高了一個台階,兩人站在一起,俄羅斯女郎頭頂也夠不到她的嘴唇,兩只眼睛只能夠平視她那對被襯衫裹著滾圓的胸房。這麼高的女孩子,自己在中國實在不常遇見,俄羅斯女郎輕呼了一口氣,平靜地仰起頭對著姜怡:“決斗未必用槍,我和你兩個人摔跤怎麼樣?”

   姜怡倒不是怕她,但是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跟她摔跤,畢竟很丟面子,對方現在仍然掛著不明黏液的赤裸身體也讓她打怵。姜怡故意又踮了踮腳,叉著腰,挺著胸脯,用下眼白俯視俄羅斯女郎:“得了!就你,那麼大個子,竟然輸給了小個子,還有臉在這里叫囂?你怕是吃錯藥了。”

   “吃錯藥”俄羅斯女郎未必懂,但也能聽出不是好話,總體上猜到姜怡是怕了。她抱起胳膊,把雙峰向上挺了挺,試圖挽回些優勢,還好,自己的胸部看起來比姜怡的要更豐隆一些:“戰場上打架,輸了或勝利了都是很平常的事,不能決定最後誰強。”她的中文詞匯量不小,但是有些古奧的表達,或者像“勝負乃兵家常事”“不以勝負論英雄”這些老話太長了,也不好記,記住大概意思,也就隨便怎麼說了。

   姜怡依然藐視著她:“得了,你好好學幾年人話,再來跟我說。”

   站位的落差讓俄羅斯女郎感覺很不自在,於是她邁上一級台階,與姜怡處在相同高度,這下能夠稍微不太費力地盯著姜怡的眼睛。她也擺出雙手叉腰的姿勢,心想既然說中文吃虧,那麼:“梅威力是可,杜氏內克,普雷內母。”

   這幾句話是俄語,吐嚕出來很快,姜怡根本聽不懂,皺起了眉頭:“你在放什麼屁?這麼難聽。”

   還沒等俄羅斯女郎回話,朱婉君卻開了腔。她學過不少東西,俄語也涉獵了一點,不是太懂,但這句話的大意還是知道的,直譯過來就是“如果你怕了,就趕快投降”,中肯一點可以說成“你服氣的話,就大方點認輸,我放過你”,其實配上對方那斗志勃勃的表情,理解成“舉起手來,繳槍不殺”也可以。朱婉君瞥了俄羅斯女郎一眼,蹺著腿往椅子上一靠,懶洋洋地告訴姜怡:“她說,你如果膽怯了,就趕快向她求饒。”

   俄羅斯女郎這才注意到朱婉君,目光凝滯了一下。她倒不是吃驚朱婉君懂得俄語,而是被這個女孩出塵的美貌與身姿驚呆了。想不到短短幾分鍾,她就連續見到兩位世所罕見的人間尤物,更不用說後面這位的某種氣質,比起面前這位更有過之。朱婉君說的不完全是她的本意,但大概意思也對,倒也沒什麼好補充的,她便不再言語,只顧盯著眼前的另一個妙人。

   姜怡見俄羅斯女郎的眼睛一直盯著朱婉君看,眼神中也沒有絲毫敵意,敏銳地猜到,她是被朱婉君的容貌迷住了,心里猛地泛出一股醋意。她冷冷地盯著俄羅斯女郎:“是這樣嗎?”

   俄羅斯女郎回過頭來看姜怡,見她滿臉遮不住的怒氣,似乎領悟了什麼:“不錯,還是這位美麗的妹妹懂得多。”

   姜怡心里騰地燃起了一股怒火,心想:“還小妹妹,難道本姑奶奶就顯得老了?”她咬牙切齒地逼視著俄羅斯女郎:“既然這樣,那好,你挑個地方,我隨時奉陪!”

   胡磊這下高興了,美女間的爭斗正投他所好,姜怡願意與這位美麗的俄羅斯女郎較量一下,無論結果如何,都是讓人開心的事。胡磊忍不住站起身來,用興奮的目光比較著姜怡和俄羅斯女郎的身高,忽然像個得意忘形的小孩一樣,拍了一下姜怡的後背:“好啦,不生氣,行嗎?你也累了,我們去‘怡心廳’休息一下吧。”轉過頭又對著俄羅斯女郎:“剛才忘記了請教,美麗的小姐,您的大名?”

   俄羅斯女郎展顏笑了:“我叫莎波什尼科娃,您就叫我科娃好了。”

   姜怡撇著嘴嘟囔了一句:“還什麼‘喂娃娃的菠蘿’,好難聽,味道可能還不錯。”幸虧聲音不大,科娃沒注意到。

   胡磊笑了:“好美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話,也請您到‘怡心廳’與我們一起共度美好時光。”

   俄羅斯女郎笑得像朵盛放的玫瑰,輕輕吻了一下胡磊的腦門:“太好了!等我換一下衣服就來,我們一會兒見。”說完扭頭就跑了,光著腳速度也不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結果會怎樣,她已經不在乎,她只知道一定會有大把的鈔票等著自己。

   第二篇 俄國女郎

   “怡心廳”裝飾奢華,是整個酒店獨一檔的頂級私人會客室。正中擺著一張中世紀樣式的西式沙發,地面鋪著土耳其手工制作的羊毛地毯,沙發斜對面還有一個吧台,後面是一套巨大的玻璃櫥櫃,里面陳列著各種美酒、零食、精致糕點。那里本該有四個東南亞風情的美女招待,胡磊進屋便將她們統統趕了出去,發話沒有招呼不許進來。

   姜怡今天的心情一直都不錯,盡管剛才與那個俄羅斯女郎發生了一些糾葛,但這點小事她不會放在心上。她先給胡磊斟了一杯朗姆酒,自己倒了一杯度數小的香檳,後來想起朱婉君剛才也算幫了自己一個小忙,避免了一時的尷尬,順手也給朱婉君倒了一杯香檳。

   胡磊接過酒,在姜怡那纖巧的手指上捏了一下:“嘻嘻!還是小姜懂得疼人,知道我喜歡喝這種酒。”不料身旁的朱婉君忽然發出一聲冷哼,胡磊趕緊扭過頭去,摟住朱婉君小肥皂般的香肩:“我也清楚,其實婉君你更懂得疼人,只是疼在心里罷了。”花言巧語是胡磊的拿手好戲,朱婉君聽後果然心里舒坦了不少,使氣地橫了胡磊一眼,嘴角卻露出了笑意。

   姜怡依然面帶微笑地將酒杯遞給朱婉君,手指尖卻暗暗地在胡磊的手臂上擰了一下,朱婉君接過酒杯看了姜怡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謝謝”。

   三人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胡磊居中,朱婉君和姜怡左右相伴,美酒沁香,玉肌附體,蟬露秋枝,牽情半露,似嗔似嬌,鶯慚燕妒……胡磊感覺骨頭都酥麻了,如身陷浮雲,眼放桃花,喝了幾口酒,便把持不住自己的手腳。他左手摟著朱婉君的細腰,穿過她的腋下,手指觸碰到朱婉君那綿柔飽挺的胸峰,自下而上輕輕地揉捏著,似乎在享受著包裹在脂肪之下的密匝梭型乳腺那柔韌又滑潤的浮動感,弄得朱婉君嬌軀顫動,趕緊捂住胡磊的那只惡手,似乎想要阻止,卻又有些使不上力。胡磊手上的皮膚粗糙,在她那嫩滑的乳房上搓動著,又麻又癢,搞得她不禁嬌聲連連,身上再沒有一點力氣,軟倒在胡磊的肩上。胡磊的另一只手也不閒著,那只粗豪的惡手先是伸進姜怡過膝長筒靴的靴筒內,在她那光滑的小腿肚上捏揉,然後一點點上移,在姜怡右大腿的內側里外滑動,一會兒揪撓,一會兒輕掐,一會兒連拍,搞得姜怡也酥癢難耐,小腹不停地抽動,伏在胡磊的肩頭,“咿咿”地嬌啼著,氣喘連連。

   正當三人漸漸鬧得不亦樂乎時,胡磊身前茶幾邊緣的一個紅燈忽然閃爍起來。胡磊被打斷了興致,很是不耐,打開收音器悶聲道:“誰呀?”

   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來:“打擾了,胡先生,很抱歉!一位叫‘科娃’的外國女士求見,她說是事先打過招呼的。”

   胡磊一聽,兩眼頓時發亮:“是的是的,是我邀請的,讓她進來吧!如果再來人,一概不見。”他關掉收音器,興奮地拍了一下姜怡松軟的大腿,心中暗爽:“這下熱鬧了,有好戲看了!”不管是朱婉君還是姜怡,兩人雖然打心眼里看不上胡磊,可究竟是身體敏感的妙齡女孩,被胡磊在敏感的部位刺激了一通,生理上也會產生應有的反應,到了一定程度就難以自持,以至於在胡磊通話時都還神情迷亂、媚眼惺忪。其實胡磊不光是相貌身材,就連傳情的手法都稱不上“優秀”,不過憑他執著的貪圖和蓬勃的色心,確實也是個堪當一用的男人,能惹得兩個美女一時情動。當然,“情愛”兩個字還是遠遠達不到的,除非他那可愛的錢財能替他發情。

   轉眼門開了,一位身材高挑、身披白色睡袍的金發美女走了進來。盡管她的身軀大部分隱於睡袍之下,但體態動作還是透出仙姿妙曼,就連關門時伸長的手臂都是那樣柔美靈動。不錯,她正是莎波什尼科娃,剛剛那位美麗的俄羅斯女郎。

   經過一番打理,科娃比之先前更加增添了幾分嫵媚,金黃色的長發燙著幾層波浪形的卷,自然地灑落於雙肩及胸脯,還有幾縷掛在她的眉梢及臉頰上。由於塗了眼影,那對迷人的深目顯得又圓又大,深藍色的眼瞳流光閃爍,碧海蕩漾,深情脈脈。羅馬石柱般的挺秀鼻梁,尖端微翹,異常地俏皮可愛。葡萄酒色的一對豐唇上,始終掛著不動聲色的笑意,當她真的微笑起來時,雙側粉腮上竟然也有兩個圓圓的酒窩,甜美不讓姜怡。或許是由於斯拉夫人血統中的傲慢,她的頸項總是修長挺直,下頜幾乎什麼時候都昂著,即便對著胡磊也不例外。行走時,她披在身上的白色睡袍向兩側披拂,將她胸前那對豪邁的胸峰毫無保留地展露於人,盡管戴著黑色的皮質胸罩,也總顯得太小,仿佛只是將她的乳暈草草遮擋。或許她學過芭蕾舞,習慣於踮著腳尖走路,那一對原本就張揚的豐乳,隨著她輕浮的步態不停顫抖,更顯出一種性感的自信。雙峰之下,她的腹部平坦纖細,肚臍线條縱橫簡約。至於寬胯翹臀間,只有一條很小的黑色皮質丁字褲。她的雙腿格外修長,好像兩根象牙筷子,但白嫩的大腿實在圓潤豐滿,雙腿並起時,中間恐怕很難插進一只手掌。腿與臀的銜接自然柔順,卻又有明顯的分野,巧妙地形成上下兩道不同弧度的曲线。再看她的腳上,穿的竟然也是一雙性感的黑色高跟大腿靴,款式與朱婉君和姜怡現在穿的十分相似,不過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這是PVC的靴子,做工還算可以,但論檔次就差得多了。

   科娃一看到胡磊,笑得更加迷人,抬手便拋了一個飛吻:“嗨!你好!我的甜心。”

   胡磊色魂振作,兩眼放光:“嗨!你好,甜……甜蜜的美人。”

   朱婉君也認為這個叫科娃的洋妞很漂亮。她其實已經習慣了胡磊與她和姜怡之外的女人勾勾搭搭,但還是看不慣科娃那副張揚的樣子,可能是自謙的人對別人莫名的自信都特別敏感。於是她干脆不看,轉頭端著酒杯,小口啜飲著香檳。姜怡則將心里的不爽寫在臉上,除了朝夕相嫌的朱婉君,這個俄羅斯女人是第一個讓她心里泛起酸味的賤人,不禁暗自罵了一聲:“黃毛狐狸!”

   科娃看起來很是高興,走過來便捧起胡磊的腦袋,像剛剛一樣,在他油光泛亮的額頭上吻了一口。無意中,她的腳尖輕輕擦到了姜怡的腳背,並不怎麼痛,但姜怡還是瞬間惱怒了,用力在科娃的胯軸上推了一把:“滾開!你踩到我了。”

   科娃被推得後退了一步,好像這時才看到姜怡似的:“噢!原來是你,那位愛吃醋的小女孩。”

   姜怡本想反唇相罵,可是又怕她再說俄語,便沒再吭氣,只是狠狠瞪了科娃一眼。

   莎波什尼科娃生性爽朗,也不再理會姜怡,她看到茶幾上有的酒杯,便信手拿起中間的那只,一口喝干了。她以為那是胡磊的酒,喝完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這是酒嗎?怎麼連你這樣帥帥的小哥,也喝這麼淡的酒?”她夸胡磊“帥帥的”未必是違心的奉承,可能在她那對藍眼睛看來,中國的男人都長得差不太多。

   胡磊在漂亮女人堆里待久了,好像真覺得自己也跟著變帥了,聽了這話很是受用,拿起朗姆酒瓶又給這位俄羅斯女郎手里的酒杯加滿:“你能來真是太好了,請坐!讓我們一起干一杯。”接著又給朱婉君的酒杯斟滿。莎波什尼科娃站在那里,左右看了兩眼,朱婉君和姜怡都沒有給她挪地方的意思,誰都不動,而她自己又不願意坐得離胡磊太遠,索性就站在胡磊身前,搖晃著酒杯。姜怡在旁邊越看火越大,因為科娃用的就是自己的酒杯,沒辦法,只好再去吧台拿一只,起身的時候扭頭暗罵了一句:“惡心!”

   科娃或許沒聽清楚,或許是傲慢得看不清氣氛,一眼看見姜怡走後留出一個空位,便急不可待地一屁股坐在了胡磊的右手邊,貼在他懷里,端著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又像想起了什麼,將握著酒杯的手繼續伸向朱婉君:“漂亮的小妹妹,我也敬你一杯。”

   朱婉君很清楚姜怡的脾氣,知道馬上又要有好戲看了,於是也欣然拿起酒杯,與莎波什尼科娃碰了一下,微微一笑:“我也祝你好運!”科娃沒怎麼明白,只道是句好話。

   姜怡拿著酒杯轉回身,卻發現莎波什尼科娃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心里騰地升起一股火,撂下空杯,三步並兩步走回來,用力在她的肩上拍了一把:“起來!誰讓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

   科娃抬頭看著姜怡:“雖然我不太認得中國字,但也知道這里沒有寫著你的名字,為什麼說是你的位置?我見到這里空著,就坐下了。”說著又指了指周圍的一圈沙發,“你看那邊有好多地方都可以坐,你去坐吧,不用緊張。”

   姜怡見莎波什尼科娃竟然這樣賴皮,一時間也沒辦法,氣得拿起胡磊的杯子,一口將里面的朗姆酒喝干,瞪了一眼莎波什尼科娃,然後又為胡磊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朗姆酒與香檳酒在外觀上還是有些區別的,朗姆酒略帶點綠色,而香檳酒呈淡黃色。看著莎波什尼科娃疑惑的眼神,姜怡氣笑了:“看什麼,你剛才喝了老娘的漱口水!”

   胡磊為打圓場笑了一下:“小姜,她剛來不清楚狀況,辛苦你再去幫她拿一只杯子嘛。”胡磊的話姜怡不能違背,只好嘟著小嘴,嘀咕幾句去了。莎波什尼科娃則趴在胡磊肩上,手指在他臉上勾劃著,說著一些挑逗的話。胡磊開心得“嘿嘿”直樂,又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姜怡回來了,先將胡磊的酒杯倒滿,莎波什尼科娃連忙道:“我也要這種酒。”胡磊給姜怡遞了個眼神,央求姜怡順便給她也倒上。姜怡不滿地瞪了莎波什尼科娃一眼,但還是給她倒滿了。莎波什尼科娃跟胡磊碰了一下杯子:“你喜歡喝的酒我也喜歡。”跟胡磊一起深深地干完,放下杯子就“噗”的一聲,將嘴里的酒全噴了出來:“啊,啊!好辣,這是什麼酒!”

   姜怡滿心不快,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剛剛拿酒杯的時候偷偷在杯底放了一點芥末,不注意看不真切,倒滿酒就更看不出了。科娃辣得不行,起身要去夠香檳酒瓶,剛站起來,姜怡便趁勢擠了過去,莎波什尼科娃見狀急忙又坐下,卻坐在了姜怡的一條大腿上。這下姜怡不客氣了,伸手拽住她睡袍的袖子,想把她拽開,莎波什尼科娃當然不肯:“嗨!你要干什麼?沒見過你這樣不講理的女人。”兩人瞬間揪扯起來,沒幾下,科娃白色睡袍的半邊領子便被姜怡拽下了肩膀。這下科娃生氣了,干脆將袍子脫下,扔在姜怡身上,站起來質問她:“你是不是想要和我打架?”

   姜怡也不說廢話,站起來前踏一步,雙手叉腰,胸脯盡量前挺,儼然一副斗雞的架勢:“想打架?難道我會怕你!”兩人微翹的小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姜怡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倒是讓這位好斗的俄羅斯美女吃了一驚。科娃身體稍稍向後傾,認真地打量起眼前這位中國美女來:一頭黑亮的秀發,風髻霧鬢香濃於沐;兩彎微顰的黛眉,婉轉牽情於眉宇;一雙明亮的杏目,百狀魅惑輪番浮現;一只秀俏的瑤鼻,自信刁蠻倚腳其巔,雙側豐滿的粉腮,盛日桃花不若其麗;兩片性感的朱唇,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無數古典的、現代的、她不理解但能感受到其華麗唯美的漢字,好像寫滿了一把透明的素宣紙扇,在這張東方的面孔上徐徐展開。她來中國多年,見過不同風情的各地美女,像姜怡這般純粹唯美、普世香艷的女孩還是首次遇到。

   科娃在對峙中悄悄側轉身體,讓她倆的一邊肩膀稍微靠近,暗自觀察對比彼此的身材。她倆都是高挑頎長的身形,肌膚白嫩光滑,臀豐腿長,腳上黑色大腿靴的鞋跟同為六寸高,莎波什尼科娃穿著鞋將近一米八,姜怡也有一米七八,兩人身高也是如此的接近。而此時姜怡又展示出一副來者不拒的好斗姿態,讓她那對胸峰比剛剛更顯巍峨挺拔,前挺的肉圓似乎要將身上那件薄薄的絲質襯衫刺穿,直指科娃一向引以為豪的雙乳。兩具亭亭的胴體直背提腰,昂首相對,有如江峽兩側聳峙的天門青山,威勢相傾,凌雲掩日,崢嶸相藐,高懸一线,望之令人膽戰心驚,不敢高聲。

   莎波什尼科娃半緣身世,半緣性情,很早便出國闖蕩,一直憑著自己優異的天資,廣泛從事各類專供男性欣賞娛樂的表演。摔跤,不過是她近期才發現的一種表演項目,但由於最受歡迎,收入也最為豐厚,讓沒有常性的她也有些想長期從事下去。摔跤場上,輸贏並非影響收入的關鍵指標,選手容貌是否美麗、身段是否誘人、體征變化是否銷魂性感、肉體對抗是否熱辣刺激,等等觀賞價值,一起決定了收入的高低。對於目前戰績不多的莎波什尼科娃來說,她最喜歡的,還是跟與自己相像的漂亮女性進行的勢均力敵的對抗,那樣演出效果最佳,她個人也最容易投入,甚至能滋生出無以言表的樂趣。

   讓她記憶最為深刻的一次,是一個月前,她與一位同樣是新手的法國女郎之間的對抗。兩人都是金發,身材惹火,身高相同,就連容貌都頗為接近,簡直像是失散異國、語言不通的同胞姐妹。當時她倆身上都光溜溜的,幾乎一無所有,連胸罩都沒有戴,只穿著黑色的蕾絲網狀吊帶襪。在一位匿名金主的提議下,比賽以誰先脫掉對方腳下的絲襪來裁定勝負。由於兩人各方面都旗鼓相當,要壓制住對方,從容地從對方腳上脫掉絲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雙方很快就膠著地糾纏在一起,急躁地扯斷了對方的襪帶,連膝蓋以上的絲襪都撕成了碎片,然後兩對胳膊互相束縛,緊緊摟抱在一起,在塑膠墊子上翻來滾去,美腿相互纏繞,足蹬腿蹭,都想用腳或者依靠絲襪的相互摩擦,將對方小腿上的絲襪蹭掉,再用腳趾挑落。

   當時現場觀眾都異常興奮,站起來呐喊著給兩人加油。場內有揚聲器,兩女的嬌喘聲、絲襪的相互摩擦聲、繃緊的肚皮的互相拍擊聲,在寬敞的大廳里潮濕糜爛地回蕩,久久難分高下,比賽一直拖了很長時間。肌膚滾燙又濕膩的摩擦,兩對高挺乳房之間勢均力敵的擠壓搓揉,大腿和絲襪摩擦發出的聲響,持續刺激著雙方,讓兩人都忘了比賽的目標,拼斗漸漸變成了女性敏感身體之間的對抗與交融。

   法國女郎再次將莎波什尼科娃壓在身下時,修長的雙腿擠進莎波什尼科娃的兩腿間,將它們向兩邊分開,讓兩人小腹下的胯部門戶大開,水淋淋地貼在了一起。張開的大腿撕開了絲襪斷线的襠部,一縷縷細絲密密麻麻地從兩人腫脹的下體間抽出,讓兩個熱乎乎的肉谷彼此越貼越深。莎波什尼科娃感到自己最敏感的隱私處受到了強烈的擠壓與揉搓,一陣麻碌碌、涼颼颼的電流自小腹迅速向上奔走,那是一種暢快淋漓的興奮感。她的小腹劇烈地抽動起來,為了迎合這種美妙的碰觸,她拱起臀部,下腹奮力上頂,激情迸發時又一次將對手壓在身下,毫無顧慮地將同樣的手段施於對方,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們同時忘記了比賽的目的,彼此間由摔跤徹底變成了女性器官之間的瘋狂對抗,彼此都將發力的焦點集中到一處,貪婪又忘我地廝磨著對方。兩個扭動的身軀背後,大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出她們對抗部位的特寫,將整個大廳籠罩上一層水光瀲灩的火熱橙光。全場沸騰了,人們狂呼著、呐喊著、手舞足蹈著,百元面鈔像雪片一樣飛入賽場。

   科娃當時已經完全沉溺於對抗所產生的歡愉中,神志都有些模糊不清,她只能感覺到自己和對方的隱私處都有源源不絕的粘滑分泌物滲出,混合著塗滿四條肉腿中間。偶爾能聽到兩人對抗焦點處發出的濕膩的揉搓聲響,像極了兩只章魚互相撕咬時交織在一起的吻部。對抗一直持續著,就像兩人總能擠出的灼熱水分一樣停不下來,就像彼此越摟越緊的翻滾一樣循環往復。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周圍人們瘋狂的呐喊聲變得很遠很遠,似乎來自天際之外,兩人身體的揉搓、難舍難分的廝磨則變得像呼吸一樣自然,像心跳一樣不可或缺,唯一能刺激到她大腦的,只剩下兩人毛發相互粘連又意外揪扯開的連片刺痛。

   這一戰,讓莎波什尼科娃渾渾噩噩卻又刻骨難忘。她甚至搞不清比賽是如何結束,兩人又是如何分開的,但相比拿到手的巨額獎賞,那股奔涌的快慰感陪伴她的時間更久。甚至直到現在,她還會不時恍惚,感到自己的懷抱里仍然抱著一個柔軟又頑強的玲瓏軀體,一個看不見的熱胯正擠在自己的內褲里面,與自己延續著一場沒完沒了的磨漿大戰。

   第三篇 姜怡之窘

   當姜怡出現在她面前時,莎波什尼科娃感到自己肉體的幻覺仿佛一下子變清晰了,記憶中的興奮點瞬間激活,讓她按捺不住地向姜怡發出了摔跤挑戰。兩人言語上的衝撞看似激烈,科娃其實根本就不以為意,離家漂泊這麼多年,比這更難聽的話她聽得太多了,這麼簡單就能找到尋釁的借口,簡直血賺。

   在科娃一貫的印象中,中國女孩普遍比較矜持、隱忍、吝於表達、過分溫柔,卻又總能冷不防地變得殘忍決絕、鐵石心腸,這種神秘的特質,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好奇心和征服欲。這次難得遇見個性張揚的姜怡,不僅美艷不可方物,心思細若毫發,還比別的女孩多了幾分坦率,頗易理解,自然成了她最理想的對手。

   她此刻看見姜怡那對亮麗的杏目放散出野性的光芒,凶巴巴的架勢更加凸顯酥滑的輪廓,起伏的胸峰釋放著女性柔弱的暴力……這一切映在這位美麗的俄羅斯女郎藍色的眼瞳中,順著她的視覺神經傳到大腦中樞,強烈刺激了她的下丘腦和垂體腺,瞬間釋放出大量的促腎上腺皮質釋放激素,體內腺體中的雌性激素也被迅速釋放,使得血管中血液沸騰,狂涌奔流,心跳急劇加速,引發肌膚表皮毛細血管與胸部脂肪層下乳腺的急速擴張與充盈……科娃那原本還柔綿微垂的兩只豐乳,立刻變得硬實起來,乳峰筆挺,猶如兩把銳利的錐刀,頂起胸衣,直刺前方。剛剛還白淨如雪的乳房上表面,此時也泛出了淡淡的紅紫色,讓她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科娃強忍著體內不斷燃燒的欲望,克制著自己發飄的聲线,吃力地組織著自己一知半解的中文,慢慢對姜怡說:“不是要和你打架,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怨恨,我的意思是按照先前的約定,我們倆摔跤,勝者來選擇自己喜歡的位置。”

   胡磊“啊”的一聲怪叫,興奮得坐直身體,不過姜怡還沒有表態,他還不敢太明顯地起哄。

   在姜怡心中,要說同性中最讓她感興趣的,無疑是朱婉君和朱琳。若論美麗動人,她覺得眼前這位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外國女郎,與朱家母女相比較,還是差了一個檔次,跟自己比肯定更是不夠格。不過,對方那奔放爽朗的異域風情,還真是別有韻味,自己也不免有些躍躍欲試。況且此刻莎波什尼科娃那對挺在最前方的乳峰實在太耀眼了,姜怡清楚看見了發生在其中的變化,同為女性,她也隱約地察覺到對方呼吸的異樣。這位俄羅斯女郎體內熊熊燃燒的欲火,好像彌漫在春林里的雌激素,於無聲中感染了她,令她感同身受,不覺內心深處也是激情勃發。

   姜怡那對美麗的眼瞳漸漸由凶狠變得迷茫,再由迷茫變得晶瑩,又由晶瑩變得炙熱……她的嘴角也痴痴地僵硬了,臉龐呈現出誘人的丹紅,但這絕不是羞澀,而是內心激情澎湃的跡象。她胸前輕薄的絲織襯衫開始連綿起伏,隱蔽其下的胸峰隨著每一次呼吸都更加高脹,以致連掖在腰帶里的衣服都被繃緊、貼著肚皮向上滑。姜怡定了定神,緊盯著這位俄羅斯女郎:“哼!你想怎樣,我都奉陪到底!摔跤就摔跤,看來剛才在摔跤場上被人壓制的滋味,你還沒有嘗夠!”

   莎波什尼科娃“咯咯”笑了:“她是她,你是你,我對不同的人會采用不同方式,她不夠你的美麗,我會對你溫柔一些,一定讓你享受到其間美妙的快樂。”她說這幾句話時,聲色還有些發顫,可是比起先前要順暢許多了。

   或許是性格使然,也或許是莎波什尼科娃的漢語水平不夠,幾句本該曖昧的挑逗被她厚顏無恥地說了個透,聽得姜怡臉更紅了,蠢蠢的情欲中添了點不合時宜的羞臊。比起朱婉君,姜怡要奔放活潑得多,但是遇到這位說話露骨的俄羅斯女郎,姜怡也不太習慣,已經不想再聽她繼續說下去了:“廢話少說,要摔跤就快點,不要總在嘴巴上吹牛。”

   莎波什尼科娃撇了撇下嘴唇,看似同意,但依舊盯著姜怡,沒有馬上動手的意思。姜怡這才發現,科娃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胸部。姜怡再外向也是中國女性,有著天生的身體保護意識,看見科娃目光灼灼,一副心懷叵測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將身體後縮:“你……你看什麼?”

   莎波什尼科娃聳了一下肩膀,做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沒什麼呀!我的意思是,一會兒我們倆糾纏在一起,即便是我想手下留情,也不敢保證你的衣服還會完好無損啊。”

   姜怡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這件衣服是胡磊給的,價格不菲,撕破了肯定會心痛的。於是她沒再猶豫,迅速將襯衣脫了下來,一對滿滿漾漾的胸峰盛在纖薄的胸衣里,晃蕩了出來。懸在胸衣上方的兩個粉嫩半球,呈現出勾人魂魄的弧度曲线,在黑色蕾絲胸罩細窄的鏈接處軟軟地擠在一起,顯出深邃的乳溝陰翳,黑影與亮白的動人交織,讓人一時移不開視线。

   微涼的空氣仿佛在兩人袒裎相對的乳溝間震蕩。莎波什尼科娃依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姜怡有些吃不准她又有什麼奇怪的想法,疑惑又不耐煩地問:“你還等什麼?”

   科娃看了姜怡一眼,又指著她的下身:“你還穿著裙子干什麼,一會我倆摔起跤來,又踢又絆的,不嫌累贅?”

   姜怡氣道:“我願意,關你什麼事?”

   莎波什尼科娃搖了搖頭:“不合邏輯,噢!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的大腿或是屁股上生了癤子,或者長了其他一些不好見人的東西!那樣的話,我就不勉強了。”

   姜怡除了相貌外,一向也以潔白無瑕的身體自豪,莎波什尼科娃的話真的刺痛了她的驕傲。她為人機敏,一般不易受激,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他人如此詆毀,何況朱婉君就坐在一旁,兩人多次貼身纏斗,卻還從來沒有互相見過這些部位。胡磊倒是見過,問題是橫不能由他來給自己證明……好在自己的身體在胡磊面前沒什麼秘密可言,另外兩人也同為女性,占不到自己的便宜,為了身體的榮譽,更為了不讓朱婉君妄生非議,姜怡一咬牙,解開了腰帶。

   姜怡的短裙迅速滑落到大腿靴的上緣,一對滾圓白嫩的大腿肉肉地抖了一下,裙子便墜掉到腳跟,干淨利落如秋葉離枝。莎波什尼科娃看到,姜怡白碩勻稱的美臀一點都不次於自己,連綿相屬的細腰、寬胯、豐臀、長腿,張弛有度,凹凸綽約,體側兩道起伏的曲线也是那麼的優美。

   幾近赤裸的兩人相互打量了一番,又對視了一眼,頗有些棋逢對手的感味。正當她倆准備走向寬敞的客廳中央時,胡磊突然叫住了她們:“請等一下!”

   姜怡和莎波什尼科娃停下來看著胡磊,眼露疑惑。

   胡磊笑了一下,不知道從哪里取出兩副黑色的薄皮革長筒手套:“你們兩個比試摔跤,我沒有意見,但還是盡可能不要傷到對方。女孩子家指甲長,難免會相互抓傷,戴上這副手套能起到防護作用。”

   莎波什尼科娃沒意見,能不能起到防護作用,她並不在意,但是這副手套戴到手臂上,的確顯得更加性感魅惑。姜怡則想起朱琳與自己的媽媽打斗時互相抓得遍體鱗傷,覺得非常有必要,盡管她與莎波什尼科娃之間只是口舌之爭,沒什麼仇怨,但多一點防護總是好的。

   胡磊親自為姜怡戴上這雙性感的手套,這讓姜怡感到美滋滋的。莎波什尼科娃似乎很嫻熟,三下兩下就自己戴好,不過胡磊也沒忘記在科娃戴好手套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科娃衝著他甜甜地笑了。當然,胡磊未必是出於西方的禮儀風度,可能只是色心難忍。

   一對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了鋪著厚厚土耳其地毯的客廳中央,一位金發,一位黑發。姜怡的披肩烏發上,素扎著一只白色寬發箍,莎波什尼科娃麥浪般的金發上,則系著黑色的寬發帶。四只黑色的薄皮手套拉到上臂中段,四只黑亮的過膝高跟長筒靴,達到各自大腿的中下段三分之一,深黑的人造質感,與她倆白若凝脂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兩具嬌軀更顯明艷,奪人眼球。姜怡已經擺好了架勢,可莎波什尼科娃依然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怡真的不耐煩了:“你的毛病怎麼這麼多!到底有沒有膽量跟我較量?”

   莎波什尼科娃沒有看她,更沒有回答,突然將兩只手繞到自己的背後,轉眼間,束在她胸前的那只顯小的皮質胸罩就掉了下來,被她輕佻地拎在指間。在姜怡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科娃又輕輕晃動了幾下身體,她胸前兩座巍峨高聳的乳峰翻江倒海地搖擺顫抖,兩只深紅色如鴿子嘴的堅挺乳頭,上上下下地指點著姜怡的胸部,一副吃定對方的樣子。隨後,她看也不看,甩手便將皮乳罩向胡磊丟了過去。

   胡磊沒料到她還有這一手,沒來得及接,胸罩直接砸在了臉上。他趕忙軟軟地握在手里,大概上面還留有莎波什尼科娃的體香,不由得捧到鼻子上聞了一下,一副迷醉的樣子:“啊!好香,還是暖呼呼的,真沒想……”突然他發覺身旁的朱婉君正瞪著自己,趕緊收了口。

   莎波什尼科娃對他拋了一個媚眼,那放蕩的姿態連姜怡都有些吃不住,跟著她學是不可能的。科娃把臉轉回來,看著姜怡:“你為什麼不把那東西摘掉,我知道,你這樣的女孩都怕羞,都想成為淑女,不過現在你都脫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她還是沒弄清姜怡和朱婉君的身份,以為她們像自己一樣,都是職業化的玩物。

   姜怡已經明顯處於被動,這場面完全把持不住了。牙尖嘴利一向是她的特長,但這時一點都起不到作用,只好還是那句話:“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莎波什尼科娃占得上風,內心得意,前踏一步。兩人相隔不足一尺,腳尖相碰,她那聳立雙峰的堅挺乳尖幾乎戳到了姜怡的胸衣:“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女為悅己者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無時無刻不想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現出來。”說話間,雙峰突然向前一挺,點刺了一下姜怡裸露的上半球,“女人的美麗動人,展現在許多方面,這里也是體現女人美的一面。我知道,你的胸脯也很美,不過和我的比較起來,就差得太多了,是吧?所以你才羞於展示,對吧?”

   實際上,盡管莎波什尼科娃胸脯的體積要比姜怡的稍大一些,但也絕對沒到可以小覷對方的程度,科娃心里也清楚,這樣說當然是為了刺激姜怡。其實論胸峰的充實、挺拔以及彈韌,姜怡應該更勝一籌,可惜那些優勢都被掩蓋在了胸衣之下,無從展現。姜怡在內心不甘與隱私顏面之間猶豫不決,科娃沒等多久就采取了進一步的行動。她一只手搭在了姜怡光滑的肩頭,兩根手指向姜怡胸衣的細帶摸去,看來她有些耐不住性子,要替姜怡“解脫”,同時胸脯繼續向姜怡的胸峰施壓。為了防止姜怡後退,科娃還勾起一條圓滾結實的長腿,盤在姜怡同側的大腿上,冰涼的皮革,刺激得姜怡渾身一抖。兩人都穿著黑亮的高跟大腿靴,科娃的大腿纏著姜怡的腿側,上上下下地摩擦,皮革上密集的紋路互相交錯,發出“嘶嘶瑟瑟”的震動聲,連空氣中都彌散出曖昧又危險的氣息。

   莎波什尼科娃這一系列動作並不快,但對魂不守舍的姜怡來說卻太過突然,一時間不知所措。尤其是當科娃的手指觸摸她的肌膚時,那又麻又癢又舒適的感覺,使她渾身都有些發軟,甚至有種想依偎在對方懷里的衝動。好在姜怡的理智異常堅固,及時遏制住了她失控的欲望。不過科娃的舉動還是發揮了作用,接二連三地受制於人,讓姜怡的自尊心漸漸膨脹,她奮力推開科娃,想到反正一會兒爭斗起來,多半也保不住自己的隱私,與其被對方撕脫,還不如自己主動些。她用堅毅果敢的眼神看著對方,干脆利落將自己的胸衣摘了下來,高聳的乳峰、蹦跳的桃尖,頓時暴露在三人眼前。

   科娃看得眼睛一亮,姜怡的胸部看起來並不比自己小多少,白嫩的乳肉表面光滑彈潤,粉嫩的乳暈幾呈圓錐狀,潮紅的乳頭看起來也是那樣的鮮活可愛,仿佛飽滿的中國紅櫻桃。那對輕搖的豐乳正遠遠地指向自己,乳尖微微上昂,一副主動索戰的姿態。科娃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兩只乳房更加充盈了,挺拔的同時感覺又酸又脹,乳根也感到難當的墜重。她那對藍色的瞳孔微微放大,顯得顏色更深,閃閃地注視著姜怡:“來吧!讓我們兩個放開手腳,進行一場終生難忘的身體對抗。”

   姜怡已經擺好了架勢,隨時准備撲將上去。

   “等一下!”又一聲高呼響起,手心發熱的姜怡和莎波什尼科娃又一次停了下來。

   這聲音清脆嬌嫩,明顯不是胡磊,居然是坐在那里半天不吭氣的朱婉君。其他三人都用困惑的眼神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喊停。朱婉君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姜怡和莎波什尼科娃的身體,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剛才這位洋小姐說的是啊,既然已經脫成這樣了,干嘛還要穿著胸衣?那麼,內褲也小得可以忽略不計,動起手來恐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終歸是個累贅,再保留在身上,實在沒有一點實際意義啊。既然要放開手腳,二位還是輕裝上陣比較好。”

   莎波什尼科娃一聽,正合本意,對著朱婉君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你這位漂亮的小妹妹說得有道理,我太愛你了!”右手沾了一下嘴唇,又送給朱婉君一個飛吻,左手麻利地將那條皮質的丁字褲解了下來,腿胯之間的最隱私處與黑棕色毛發展露無遺,在室內耀眼的燈光下,蓬松地閃爍著燙金的光芒。

   對胡磊來說,朱婉君提議的內容是他最樂意見到的,只是礙於姜怡的面子,不好親自提出來。姜怡則惡狠狠地瞪著朱婉君,恨不得衝過去將她掐死。心想她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嫌人家顏面丟得不夠嗎?明明不干她事,非要火上澆油,看她平時一副一本正經的淑女樣子,心腸竟然如此肮髒歹毒,不把人家弄得春光盡泄,還不甘休。姜怡怒火中燒,眯起兩只杏目威脅朱婉君,寒光閃爍:“假如朱小姐想要下場跟我放手一搏,我倒是挺願意滿足你。”

   朱婉君微微一笑:“我可沒你那麼愛出風頭,況且人家挑戰的又不是我,我哪能中途插一杠?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膽怯了,就懇請人家饒恕你的魯莽,說不定人家就能放過你。”朱婉君看似文質彬彬,乖乖女一個,有時竟然也會做一些“扇陰風點鬼火”的事情。她與姜怡之間的“恩怨情仇”,連她們自己都說不清,不過朱婉君在之前與姜怡的身體爭斗中,嘗遍了姜怡的手段,身體吃盡了苦頭。這招人恨的家伙對自己又是吻又是摸,胸擠腹壓的,搞得她配合也不是,反抗也不是,在混亂的扭纏中多次莫名其妙落於下風,即使有優勢也總是僵持不下。如今好不容易輪到姜怡窘態百出,身上的衣服、裙子、胸罩,都被陌生的俄國女郎頤指氣使地一件件解除,她心里真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快意,最後這報仇的良機送給到眼前,她又豈能錯過?況且在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弄清楚女人之間的身體對抗,到底能“激烈”到何種程度。這還是朱婉君第一次作為旁觀者來觀察姜怡,領略她赤裸的肉體,見識她的體力和意志力,朱婉君很清楚自己與姜怡遲早會有超出想象的身體對抗,提前知己知彼,也好心中有數。

   姜怡又把臉轉向胡磊,希望他能幫助打個圓場,可是看到胡磊兩個凸鼓的眼球放射著病態的亮光,她徹底死心了。反正是禍躲不過,聽天由命吧。她咬咬牙,一狠心,一把扯住內褲的褲腳,“撕拉”一聲,硬生生地將這條薄薄的棉質小褲撕裂了,一甩手丟在了一邊,猶如將憤怒的情緒摔在地上。除了過膝高跟靴子和長筒薄皮手套,她的身上已經不著片縷,隨著喘息,渾身的肌膚线條都在震顫起伏,仿佛肉體與精神一起赤裸了。

   姜怡盡管憤怒,但頭腦還是清醒的,她知道莎波什尼科娃身為摔跤手,搏擊技巧絕非自己所能比,好在兩人都穿著六寸高跟的過膝長靴,彼此步法的靈活性都大打折扣,雙方的實力也稍微接近。只要能發現並把握機會,總有戰勝對手的可能。此刻她什麼都豁出去了,相信只要對方采用常規手段,自己都能應付。

   莎波什尼科娃對著朱婉君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姜怡開始害怕她再提出脫掉靴子的條件,那麼兩人的均勢便蕩然無存了。姜怡心中著急,索性向前踏了一步,可忽然又被科娃用一個手勢叫停了。她果然還不滿足,又要提出條件!姜怡真的快要瘋了。

   莎波什尼科娃看著姜怡,平靜地說:“我們兩人之間的對抗還沒有一個勝利的標准,這樣好了,我們就以誰能脫掉對方的靴子定輸贏。”科娃似乎又回憶起之前與法國女郎的一戰,想在姜怡的身上再體驗一次。不過皮質大腿靴的堅韌度,豈是長筒絲襪所能比的?要想奪下來,除非讓對方徹底喪失抵抗力才可能辦到。對此,科娃也有自己的想法。姜怡則心想,只要不是現在脫掉就行,絲毫沒有意見,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姜怡和科娃實際上都早已急不可耐,體內燃燒著對對方身體的渴望,轉眼間,不需要任何號令,便同時互相猛撲過去。一場驚心動魄、艷不勝收的胴體間的情欲對抗,開始了。

   第四篇 激情對抗

   姜怡撲上莎波什尼科娃的身體,卻發覺這位俄國女郎渾身上下光溜溜的,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只好向她光滑的肩頭按去。突然,姜怡發覺一雙戴著長筒黑皮手套的手抓向了自己的前胸,想不到這俄羅斯女郎竟然如此淫猥,一出手便是放蕩不拘的招式。駭然之下,她急忙轉變雙手方向,撥開對方即將觸及自己胸脯的兩只惡手,又生怕對方繼續糾纏,情急之下雙手奮力向前推去。誰知這伸出的雙手,瞬間觸到兩團鼓脹的東西,既飽滿又柔軟,手感極好,她禁不住在上面抓了一把,才用力地推開。

   “啊哦!”莎波什尼科娃的小嘴里發出一聲嬌柔的悶鳴。她被姜怡推得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雙手捂住胸部,皺著眉頭,臉上露出難言的不快。或許她自己根本沒料到,本想先下手為強,誰知過於性急,卻讓對方誤打誤撞先吃了自己的豆腐。莎波什尼科娃護住胸脯,低頭喘息了兩口,再抬起頭看著姜怡時,臉上並沒有露出慍怒的神色,更沒有尷尬與嬌羞,而是一副醉顏微酡般的嬌嗔媚態,連說話聲都溫柔了許多:“想不到你這鮮奶一樣柔美的女孩子,下手卻是這樣的狠,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呵呵,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現在輪到我了!”

   莎波什尼科娃說話時身體已經開始向前移動,話音剛落,雙手便再次向姜怡的胸峰抓去。姜怡通過這一次的接觸,感受到外國美女的胸脯也是爽滑柔韌,與自己和朱婉君的差別不大,一樣的溫熱勻圓,富有動感,心里也就不那麼忌憚。盡管是無意的觸碰,但依著姜怡的性格,即便有意也根本不會後悔,都是對方自找的,怨得誰來?姜怡冷哼一聲:“來吧!把你那點本事都使出來吧,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轉眼間,莎波什尼科娃的手指再次接近了姜怡的胸部,這次姜怡不再那麼慌張,拍開對方的手後,果斷地抓向對方巍峨的胸峰。莎波什尼科娃雖然不是太在意,但也不願意讓姜怡一再輕松得手,也一把推開了姜怡的雙手。科娃與姜怡就這樣彼此防御著,同時也主動進攻,四只絲滑的小手撥來抓去地爭斗起來。兩人的動作都不是很快,都像是在試探對手的實力,偶爾成功觸及對方的胸峰,也是點到為止,留下輕佻的恥辱便可,趕緊收回手來防御。然而她倆的乳頭不斷被對方的手指搓刮,越來越明顯地腫脹發熱了,兩人的興致也逐漸被鼓動起來,卻又始終無法從對方那里得到實在的觸碰,心里不禁都開始變得焦躁。

   終於,在四只手又一次先後互相推開後,兩人嬌喝一聲,同時徑直地向對方胸脯抓去。四只戴著黑色軟皮手套的小手“啪啪”兩聲,兩兩手心對撞在一起,十指隨之相扣,彼此死死地抓握住。她倆隨即同時左腿前弓,右腳後蹬,奮力推擠對方,“呵”“哼”地喘息著、呐喊著,將蹬直的腳、腿,繃緊的臀、腰、腹、背的力量,全部集中到手臂上。她倆的力氣看來相差不大,除了各自腳下有小幅的搓步,誰也無法將對方逼退一步,一時形成了僵持的態勢。莎波什尼科娃經驗畢竟豐富一些,她將身體重心下移,手臂呈上推之勢,這樣一來她的腳、腿、腰、腹就繃成了一條傾斜上方的直线,讓她能將力道發揮到極限。姜怡有些吃不住勁了,上身被壓得後傾,前弓的左腿也跟著晃動起來。科娃由於身體重心下沉,胯部微微前傾,幾乎觸到了姜怡前弓的左大腿上。一時間,兩女的肌膚尚未接觸,但姜怡穿的是束縛到大腿中段的長靴,隨著她膕窩的彎曲,靴筒上緣的皮革向上凸起,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空槽,尖端向上,正好觸及了科娃小腹下裸露的私處。

   姜怡這條腿艱難地晃動,無意中讓那個凸起的皮角,在莎波什尼科娃的敏感處反復地頂過來擦過去,不算軟也沒多硬,壓下去又彈起來,搞得科娃微凹的胯間又癢又麻,還有一絲絲光滑的冰涼。科娃漸漸心神不定,繃緊的身體也跟著姜怡的大腿一起顫抖,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軟了。姜怡正調動全身力氣,奮力反抗,想不到莎波什尼科娃的推力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來不及撤力的她,整個上身猛然向莎波什尼科娃的懷里撞去,四只因氣血勃發而變得尖銳硬實的峰尖,頓時互相戳過,陷進了對方雪白嫩滑的大團軟肉里。從側面看去,如同四個盈盈欲倒的水氣球直直地撞在一起,互相擠壓著、彈跳著,向四周膨脹。兩女隨即酥酥地“嗯”了一聲,四球又迅速地反彈了回去,彼此滑滑地推開,讓兩女幾乎同時發出“啊”“哦”兩聲高呼。

   後兩聲呼喊比前一聲更加輕柔嬌膩。兩女口中同時叫出的第一聲,並非來自彼此重擊的痛苦,而是胸部突然相互劇烈擠壓,導致胸腔急劇壓縮,吐息從鼻腔噴涌而出的結果,是完全不可克制的被動發泄。後兩聲相對而言則多了一分主動,姜怡與莎波什尼科娃兩對堅挺的乳峰突然相遇相融,強烈的對撞與壓迫,導致彼此的胸口都又酸又脹,然而這酸脹麻痛傳到各自大腦中,卻又催發出無比的欣快與興奮,那兩聲高呼就是肉體與精神共同的宣泄。只是瞬間的接觸,卻讓兩人感覺像一個時辰那樣漫長,像彼此合為一體一樣深刻。剛剛還繃緊的兩個身體都軟了下來,氣力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以至於連支撐住體格都有些困難,只好緊緊抱在一起,借助對方身體的攙持,踉踉蹌蹌地進進退退,勉強維持不倒。

   兩人都以相同的姿勢摟緊對方,一只手臂穿過對方的腋下,另一只手臂繞過對方的脖頸,然後在對方的肩背處十指交錯相扣,兩具白碩滑嫩的嬌軀便緊密地貼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姜怡與科娃的四只豐碩而高聳的胸峰,便被推到了身體對抗的最前沿,猶如錐刺般的乳尖狠狠地扎入了對方的乳肉深處,也可以說,四只紅色的乳頭、四枚粉嫩的乳暈,瞬間就被對方那柔軟而又彈性十足的肉球完全吞噬,只剩下白花花的扁圓胸房彼此推擠傾軋,一同向四周膨脹擴散。

   莎波什尼科娃驚訝地感覺到姜怡的胸峰相當堅實,並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柔軟馴順,刺入的峰尖在自己的酥肉里左突右鑽,仿佛要把自己的胸房洞穿。她的乳腺在未與對方接觸時,便因為過度充盈而異常地酸脹了,此時更是沉悶難忍,甚至出現了脹痛。不過這也只是加深了她的驚訝,並未讓她產生退縮的念頭,反而更加刺激了她皮膚的亢奮,反饋到大腦的腺體,進一步釋放出大量的激素,使她變得異常陶醉,連身體都感覺有些輕飄飄的。隨著雪白的臉蛋開始變紅,她笑了,雙頰上兩只圓圓的酒窩變得更深,看起來是那樣的嫵媚動人,兩只晶瑩的眼瞳也更顯深邃,緊緊盯著姜怡,釋放出炙熱的藍色光芒:“呵!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小女孩,你的胸脯比我想象的更有勁呀,它們看起來很不錯!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接下來我會碾碎你的乳房,擠炸你的胸腔,讓你那兩只迷人的小山雀再也抬不起頭來!”

   姜怡也沒想到,這位修長到略顯消瘦的俄羅斯女郎,胸部竟是這樣結實有力。自己胸部的酸脹、疼痛自不必說,胸腔被她擠壓得連呼吸都有些不暢。更讓她沮喪的是,盡管自己的尖端刺入得明顯更深,但科娃那碩大雪白的乳房在體積上超過了自己,在互相壓成圓餅的時候,乳餅的上緣也升得更高,簡直對自己的胸脯形成了包裹之勢。雖說對方沒有取得什麼實質上的優勢,但是從外觀來看,自己仿佛還是落於下風。此刻對方還又是吹大牛,又是說風涼話的,讓姜怡很不甘心。這洋妞總以“小女孩”來稱呼自己,本來不算難聽的字眼,偏偏被她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說出,再加上科娃看起來似乎比自己還要小兩歲,姜怡就更不願意接受了。

   不過科娃毫不掩飾的挑釁也的確撩撥起了姜怡的興致,姜怡瞪起兩只亮麗的杏仁眼,狠狠地盯著莎波什尼科娃:“嚯!你一個黃毛野丫頭,毛還沒幾根呢,除了恬不知恥地在這里吹大氣,還有什麼本事?等一會兒我擠碎你的胸骨,榨出你肺里的氣體,看你還有沒有氣力在這里……哦!嗯……”沒等姜怡把話說完,莎波什尼科娃的雙臂突然加大力氣,勒緊了姜怡的身子,讓姜怡的胸部更加貼緊自己。兩對本就張力充沛的豐胸,瞬間激烈地互頂,硬是將姜怡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姜怡猝不及防,被莎波什尼科娃的身體壓了過來,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然後立刻予以反擊,雙腳用力蹬著地毯,胸部猛然前挺,又將莎波什尼科娃的身軀頂了回去。兩人以互相懸浮的酥胸為身體支點,手臂回收,摟緊對方,借助腿、臀、腳的力量,死命地相互推擠。豐胸的扭曲膨脹,使其表面白嫩的肌膚繃得過緊,閃動著白亮的光華,隱隱還有紫紅色的血管在皮下浮起。兩人的身體都盡力上挺,你推過來我擠過去的,一時間看不出誰更占據優勢。但實際上,姜怡畢竟比科娃矮了兩公分,胸脯受到的壓力也更大,這樣持續下去大概率要落下風的。於是姜怡稍微踮起了腳尖,試圖彌補這一弱勢。科娃感覺到了姜怡身體壓力的增大,她也很聰明,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也踮起了自己的腳尖。兩人這下踮著腳尖相互推擠,身體重心愈發不穩,腿腳時不時交錯進退。兩個女孩都學過芭蕾舞,但是科娃的功底明顯更加深厚,再加上身高的天然優勢,姜怡漸漸真的有些支撐不住了。

   科娃與姜怡的推擠拉鋸中,相互間的絆腿、踩腳經常發生,只是兩人都把心思集中到了胸脯的高下,而忽視了腳底,只求站穩。這時姜怡又一次踩到了莎波什尼科娃的腳尖,這次她沒有立即移開自己的腳,反而用力地在科娃的腳面上擰了一下。莎波什尼科娃也穿著黑色的過膝高跟長筒靴,並沒有感覺到很痛,可是隨著姜怡身體的一陣猛烈擠壓,自己的退卻周旋不再靈便了,這才發覺左腳已經收不回來,不得已,將右腳向後跨了一大步,身體不覺向右後方側斜。姜怡這時抬起右腿的大腿根,夾住了科娃的懸空的左大腿和半邊臀部,雙手用力向後扳她的身體,想借機將科娃摔倒。莎波什尼科娃雖然心里有些慌亂,但還有一定的摔跤經驗,一面盡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一面用手臂勒緊姜怡的脖頸,做出“一倒俱倒”的准備,同時用左腿膝蓋頂撞姜怡的右腿膝蓋,被踩住的左腳則用力掙扭。兩人對抗了一會兒,科娃還是如願地擺脫了姜怡的踩踏,反過來又去絆姜怡的右腿,很快也被姜怡掙脫了。

   兩人再次緊緊摟抱在一起,這一次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腿腳上,由胸部的蠻力抗衡轉變為真正意義上的摔跤。對於莎波什尼科娃來說,這是一場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摔跤,由於兩人過於謹慎地摟抱在一起,頸項相交,手臂都不顧一切地纏繞在對方的後背上,根本看不到腳下,平時的許多戰術都發揮不出來,只能憑借腿、腳、腰、臀的觸覺和力氣來對抗,如同暗室盲戰。科娃多次試探著用腿去纏姜怡的腿,用腳去鈎姜怡的腳踝,可總是被姜怡巧妙又靈活地逃脫,有時還會反過來鈎絆自己,讓自己步伐凌亂,措腳不及。現在看來,這個東亞靚妹的體術實力真的不可小視,至少不比當初那位法國女郎差,而且肌膚更加光滑,肌肉也更有彈性,仿佛試探不出她韌性與耐力的極限,科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

   姜怡心里也是暗暗吃驚,這個看起來像個洋娃娃,身材修長到沒有半寸橫肉的俄國小妞,身體內竟然蘊含著這樣驚人的能量。她滾圓白皙的長腿是那樣的柔韌有力,既豐滿光滑又富有彈性,自己用腿幾次纏住,都不能將其鈎離地面,即便自己和對方都穿著大腿靴,光滑的皮革減少了摩擦,緩衝了擠壓,姜怡仍然也能感受到對方小腿傳來的結實能量。

   這時莎波什尼科娃的左腳又一次伸到姜怡右腿的後側,用六寸高的鞋跟絆住了姜怡的後腳跟,試圖將姜怡絆倒。看來她也是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好將老套路重復使用。可這一次姜怡寸步不讓,右腳跟牢牢地站在那里,即使大腿與對方貼平,也堅守不動。她倆都有所准備,任憑後腳跟卡在一起,誰主動使出的這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比的就是哪邊的腿勁更足。兩人都把力氣集中到了小腿和腳跟上,彼此的小腿肚緊貼在一起,即便隔著長靴的皮革,姜怡也能夠感覺到對方小腿上的腓腸肌那梭型的觸感。這不像胸部的對抗,不至於使她倆情緒發生太大波動,變得心神不寧,完全是憑借力量而進行的抗衡。

   靴跟部的皮革最是堅硬光滑,兩人的互絆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等到進一步用力時,就互相錯動著滑開了。莎波什尼科娃順勢用小腿纏住了姜怡的小腿,腳踝勾住了姜怡的腳踝,姜怡的右腳由於抗衡力量的突然消失,滑了一下,整只腳竟然被莎波什尼科娃用腳尖挑了起來。兩人的腳踝交叉著勾纏在一起,腳背互抵,腳尖相頂,姜怡試圖在腳背上施力,去別科娃的腿腳,而科娃也同時鈎緊了自己的腳背,兩人小腿肚上的拮抗,就這樣延伸到了腳背與腳踝上。她倆肌肉發達的小腿貼在一起,尚沒有太強烈的痛楚,然而皮包骨的腳踝、腳背互相硌著,則是全然不同的難受。姜怡感到自己的腳踝被對方別得異常酸痛,只能強忍著,不斷地在腳上加勁,直到雙方的腳筋互相硌得“鏗鏗”錯動。對方是何感受,姜怡不清楚,但肯定不會比自己輕松,幸虧兩人都穿著長靴,如果只穿著絲襪,弄不好連骨頭都要別折了。

   這樣殘酷的僵持,勢必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兩人的腿肚都有些抽搐,兩道麻筋從她們互相別住的腳背一直鑽到大腿根,整條大腿都感到難以支持,半個身子都向著這一側傾斜。姜怡漸漸忍不住這份疼痛,額頭沁出了汗,臉靠在莎波什尼科娃的肩膀上,偷偷地吸著涼氣,科娃也是完全一樣的姿勢。兩人都猜到,對方的精神和體力已瀕臨極限,但還是不敢貿然卸掉腳上的力氣。深深勾纏在一起的兩只皮靴,已經互相擠壓得變了形,卻還要繼續彼此掰彎下去,光亮的表面上漸漸折出一道道刀疤般的皺紋。

   起初這疼痛還讓科娃莫名亢奮,如雌獸聞到血腥味一般,身體變得滾燙瘋狂,誰曾想兩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斗狠,互相僵持起來。超出想象的疼痛只是一方面,關鍵是這種粗蠻又嚴肅的搏斗,完全違背了科娃的初衷,變得越來越沒有意義。科娃趁著自己的左腿還沒完全麻痹,做好了與姜怡一起倒地的准備,左腳發力佯攻,吸引姜怡的注意力,同時將右大腿向著姜怡的雙腿間擠去,試圖用膝蓋頂碰她的胯部,刺激她的大腿,讓她瞬間癱軟,自己便好趁機將其撲倒。姜怡一面抗衡著科娃的腿勁,一面察覺到她身體的輕微晃動,猜到對方想要兵行險著。兩人滾燙的赤裸大腿,只要稍微互相接近,毛孔就會感覺到一種潮濕的熱量,這更讓姜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先下手為強!姜怡當機立斷,左膝蓋搶在科娃的右膝蓋之前,猛地向前一拱,便深深地埋進了科娃的胯下。

   “哦!”科娃汗涔涔的臉在姜怡的肩膀上瞬間皺緊,隨即高高揚起,銷魂地呻吟了出來,整個身體也隨之向後癱倒。姜怡感覺科娃緊繃的軀干瞬間融化在了自己懷里,自己渾身也隨之一輕,像剛剛跑完長跑一樣,薄汗從全身的毛孔如釋重負地鑽了出來。她抱著科娃沉重又柔軟的身軀,得意地向前撲倒,同時不忘記將左膝蓋從科娃的雙腿間抽出來,准備在倒地的一瞬間就騎跨在科娃的身上。

   兩個互相摟抱的身體像一座傾覆的小塔一樣,直直地倒下,身下的空氣攪動成微風。姜怡發覺自己的左膝蓋在風中涼颼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沾濕了。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此刻她自己的胯下也被氣流吹拂得一陣麻癢,甚至能感覺到滾成球的黏稠液滴,正沿著自己細長蜷曲的毛發游走,如海草般拂過自己浮腫的肉堤。突然,她意識到,自己最私密的小穴,此刻正不設防地張開著,露出晶瑩潤滑的層層褶皺,迎著微風向下落去,而在那下方,俄國洋妞的大腿似乎也沒有合上……然而沒容姜怡再想,兩具身體便“嘭”的一聲,摔倒在松軟的地毯上。從側面看去,科娃圓潤的翹臀像個白嫩的皮球一樣,在毛毯上膨軟地延展,又瞬間收緊、彈起,她原本松弛的腰杆一下子繃成了弦,大腿根的肌腱像彈射一樣暴起,將自己前凸的恥骨、毛茸茸的胯部、粉嫩晶瑩的大腿內側,直直地向著姜怡的雙腿中間撞上去。隨著一聲低沉到難以察覺的碰撞聲,兩個人的胯部,像兩朵並蒂的睡蓮一樣,深深地接合在了一起。

   姜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聽不見她倆異口同聲的尖叫。她只能感到自己聲帶在劇烈的氣流中顫抖,卻沒有一絲聲音能鑽進自己的耳朵。她的聽骨乃至整個大腦,都仿佛籠罩在沉悶的高壓下,灼人的血熱裹挾著洶涌的神經電流,化作一場電閃雷鳴的感官風暴,在她的整個顱腔肆虐。她感覺自己的下體深深地夾住了什麼,同時好像也被什麼東西夾住了,恍惚中,一副潤滑如羊脂、溫暖如秋陽、柔軟如唇舌、細膩如水粉、薄層似銀耳、須毛若浮萍的構造,正如一個焦渴的旅人,趴在自己的胯間,不住地開合吮吸、里掏外卷。自己的小腹下方被它攪動著,也不禁像雨打的花苞一樣翻卷出來,舒展開一層層薄嫩的肉瓣,一縮一縮地顫抖著釋放出花苞中的蕾心兒,最終如同展開的蝸牛肉足,與對方1∶1貼上來的相同構造,緊緊地互相覆蓋。

   在看不見的胯間,兩人燥熱的血液在纖薄又濕潤的瓣膜間涌動,隔著互相穿插交織的層層薄肉,彼此衝撞、交融,互相傳遞著心髒的躍動,交換著來自子宮的燒灼。姜怡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翻滾著,不知道怎麼就躺在了地上,她身體的重量仿佛不是托付在後背上,而是深陷在胯間互相貼合、蠕動的肉瓣里。天花板上灼熱的吊燈將她的眼皮烤得紅紅的,能看見蚯蚓般的血管,自己潮濕的身體又被一個流動的懷抱緊緊裹著,這讓姜怡一度以為,自己整個人都被吸入了四條大腿間混亂滾燙的血肉漩渦里面。

   坐在一旁的朱婉君徹底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兩個扭打得氣喘吁吁的女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前一秒還拼命角力、互相擠得發白的四條大腿,在倒地的一瞬間,突然門戶大開,用胯部互相對齊,膝蓋則交錯著互相鎖住。一上一下兩對凸翹的臀峰,好像一副白銅鐃鈸,中間平坦光滑的小腹“啪”地叩在一起,貼得嚴絲合縫,將雙方無數根晶瑩濕潤的毛發深深地揉混在四條大腿的中間,“嘶嚓”有聲。姜怡和莎波什尼科娃如觸電般,同時揚起了汗涔涔的小臉,“嗷嗷嗚嗚”地劇烈呻吟著,抱著對方後背的四只小手顫抖著收緊。兩張本就微削的臉龐,此刻擰得像一對變形的漢宮銅鏡,咧著小嘴尖聲呼號,連眼睛都睜不開。

   數秒之後,兩人激烈的吐息同時接近了尾聲,仿佛將身體中的一股浪潮泄放殆盡。她們緊緊頂在一起的胯部突然向著對方“坍塌”了,仿佛一起釋放了什麼東西,兩個嬌軀也一起顫抖著攤平在對方身上。朱婉君看得心跳錯亂了半拍,雙腿也不知為何微微夾緊。

   莎波什尼科娃似乎率先恢復了神智。她兩瓣飽滿的翹臀貼著地毯,好像一顆白色的心髒,左右擴縮,前後扭動,開始向著姜怡的胯間傳遞震動和擠壓。姜怡的身體起初還在本能地躲避,後來似乎經過幾番猶豫,漸漸順從地將胯部貼在了科娃的大腿根,兩瓣翹臀酥麻地微微分開,聽憑對方的小腹愈加劇烈地顛簸、頂撞。忽然間,科娃一個翻身,將姜怡壓在了身下,她那俄羅斯的豐潤翹臀竟然高高地挺起,開始像攻城的木車一樣,前前後後地衝擊姜怡的雙腿之間,細微的“噼啪”聲響從兩人緊貼的大腿凹槽里傳出。

   幾下之後,姜怡的雙腿也開始繃緊,貼在科娃大腿兩側,四條滾圓的大腿纏在一起,夾著四瓣溜圓緊實的肉臀,開始劇烈地揉搓、衝頂,在彼此的大腿和臀丘上激起一層層彈韌的肉浪,頻率越來越高,直至升到節奏的頂點,四條大腿的配合瞬間錯亂,兩具嬌軀再次胡亂地纏緊,又一起翻了個身。翻上來的姜怡好像還沒清醒過來,只顧著將胯部敞開,雙膝跪地,像醉漢騎馬一樣跨坐在莎波什尼科娃的恥骨上,前後左右畫圈搖晃。從側後方看去,兩人毛茸茸的胯間正千絲萬縷地連在一起,濕滑清越的揉擦聲,帶著隱約可見的熱氣,在整個屋子里響了起來。

   朱婉君連氣都快喘不上來,手心里攥得全是汗,此刻莫名有種站立起來的衝動。然而還沒等她想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身旁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吸溜聲。她心神不寧地扭頭看去,只見胡磊正瞪著他那雙凸起的渾濁眼珠,像個融化變形的劣質蠟像一樣,伸長脖子,盯著地毯上的兩個裸女。一道黏稠的口水從他呆滯的嘴角垂得老長,正被他用力吸回嘴里,然後好像突然被嗆到了,竟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朱婉君手足無措地攙扶胡磊,卻被他暴躁地推開,等到呼吸平復,胡磊雙手猛力拍打著大腿,唾沫橫飛地叫了出來:“就是這樣!打得好啊!”

   胡磊的這聲驚嘆,驚醒了姜怡,讓她錯亂癲狂的神志終於恢復了些許。姜怡感到自己滾燙的身體慢慢冷卻,觸覺從自己敏感的下半身開始回歸。她意識到莎波什尼科娃的小腹下部還在自己的胯間不停地抽動,兩人身體最緊密的結合點既酥癢又熱辣,銷魂的體驗一層層一波波地傳入自己的體內,一種既像痛楚又像快感的東西,引得自己的心神陣陣悸動。她似乎難以克制對這種奇妙感受的好奇與渴望,身體也在本能地反饋著、拮抗著、享受著,這讓她的小腹愈加動亂顛沛,好像要被漸漸抽空了,空落落的異常難受。轉瞬間,又仿佛被一種從對方體內涌來的熱流,暖洋洋地充填了。她感覺自己的小腹就像一個與對方連通的泵,溫暖又舒適的海風去了又來,來了又去,一股腦地將沙漠澆灌成雨林,再將雨林抽干成沙漠,浩蕩的往復間,讓她有種飄飄欲仙的興奮。

   若論對身體造成的物理衝擊,此時科娃與姜怡的接觸,當然不如男性的長驅直入來得劇烈,也但沒有了身體被穿插的痛苦、縱欲之中的被動無力感,以及對雄性蠻力的本能恐懼。現在雙方同為女性,身體結構相同,相互交接時盡管刺激的深度打了折扣,但完全沒必要恐懼,痛苦也降至最小,因此反而可以放寬心去體會,去適應,去品味。姜怡不知為何想到了某種器械,此刻似乎只要借助一些外物,她與莎波什尼科娃便可達到與兩性交媾相同的效果。然而細想還是不要了,女性之間身體相互交結,其最玄妙之處,便在於彼此可以享受到對等的刺激,同時激發身體的興奮,但又不會立刻達到生理上的最高滿足。正是這種緩步推進、逐漸靠攏、門外逡巡、互留一步,最容易將彼此的興奮閾值不停拉升,甚至可能超脫肉體刺激的極限,漸漸抵達精神領域的無上高潮。

   好在受母親的影響,姜怡對女性間的歡愛了解頗多,她自己也並非那種容易失去理智的女性,何況科娃還是一個陌生的外國女人,無論生得多麼漂亮,身體多麼性感誘人,也遠不能與朱婉君或朱琳對自己的誘惑相媲美。姜怡盡管仍在騎著這洋妞的恥骨,腰肢搖曳,前後搓火,但很快就打消了與對方更進一步歡愛的念頭。如果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亂搞一場,無疑會影響自己與母親今晚的計劃。

   姜怡此刻在心里恨死了胡磊這家伙,都怪他那只惡手,先前在自己的胸脯、大腿、下腹等敏感處又捏又揉,盡管自己對他本人無比厭惡,但還是被他撩撥出了幾分生理反應。欲火騰起,便很難抑制,她那時整個身體都變得渙散迷軟,一觸即潰,偏偏這家伙卻又缺乏男人的本事,只能搞得她欲潮反復,欲作還休。緊接著姜怡又受到莎波什尼科娃的百般挑釁,或者說是挑逗,對方那兩只迷人豐挺又敏感易熱的酥胸,不斷地在自己的豐乳上擠壓、搓揉,使得自己身體的欲火一發爆燃,精神的情火迅速升騰……姜怡現在甚至記不起彼此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就好像一個充分鋪墊的故事迎來了最自然的高潮,兩個女人最敏感的私處交織、糾纏在了一起。那涼涼的、麻麻的、癢癢的最初觸感,像一道電流傳導進了自己身體深處,忽而又變成暖洋洋、熱乎乎的,無論是著火的小腹,還是軟滑的周身,都是那樣舒適又亢奮,以至於使她難以自制,欲罷不能。

   這時的姜怡可以想象到胡磊垂涎三尺、眼珠暴突的丑態,也似乎看到了朱婉君蹺著二郎腿,品著美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出丑的樣子。她絕不是怕羞的人,在胡磊面前更是百無禁忌,可是朱婉君那副如同觀賞動物合歡的嘲弄神情,僅僅浮現在腦海里就讓她忍受不了。她甚至不敢去看朱婉君,只顧著狠狠地瞪著胯下的莎波什尼科娃,都怪她,讓自己這般難堪。她開始像初生的小鹿一樣,顫抖著抬高臀部,想讓彼此的私處脫離這令自己神志迷亂的緊密接觸,誰知兩人不但大腿互相夾得過緊,莎波什尼科娃私部最外層的兩片嘴唇樣的瓣膜,也像章魚的喙一般牢牢地吸附住了自己的一片唇瓣,自己一掙之下竟然沒能分開,反而揪扯出了一陣濕膩的蠕動聲。

   姜怡俏麗的臉頰“唰”地又紅了幾分,一時又窘又羞,她還是第一次現出這樣尷尬的神情。情急之下,她大腿用力撐開對方的大腿,拼命扭搓起臀部,讓兩人胯部像手洗的衣服一樣左右錯動。直到“噗嗤”一聲輕微而細膩的聲響,伴著一陣激蕩銷魂的刺激,姜怡終於掙脫了科娃那兩片唇瓣的吸附,自己的兩片唇瓣則甩動著淋漓的水线,又脹又熱地向著大腿深處緩緩收緊。姜怡暗自松了一口氣,剛剛相持的時間很短暫,卻也驚心動魄,好像鷸蚌相爭,姜怡的下體如同鷸的喙,而科娃就是那只蚌。姜怡再次將胸脯壓在科娃柔軟的身體上,想先喘口氣,卻突然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只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尖叫,就被科娃一個翻身壓在了底下。

   莎波什尼科娃可不會有姜怡那樣復雜的心理負擔,在場根本沒有她在乎的人,或者說,她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受。純正的斯拉夫民族血統,給了她個性張揚、行為狂野、不屑掩飾、富於侵略的性格,她內心有著永遠澎湃的欲望,仿佛那段由小小公國迅速崛起為陸地最大版圖帝國的偉大民族史,也寫在了她的基因深處。她內心的張狂、蠻霸、眈眈虎視,似乎與這精致體面的時代格格不入,卻又總是讓她混得順風順水,無往不利。幾年的摸爬滾打,讓她對原始欲望的貪求、對肉體滿足的渴望,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在這一點上,她感覺自己這個窈窕纖細的女人,跟五大三粗的男性沒有本質區別。

   對於相當一部分的西方人來講,東亞文明充滿了神秘,這里的美女婀娜多姿,體態輕盈,舉止優雅,羞中含嬌,怒黛隱媚,嗔中帶喜……令西方的男人浮想聯翩的同時,其實也讓異族的女人們感到好奇。莎波什尼科娃之前怎麼也想不到,像姜怡這樣俊麗、高挑、肌膚淨白、身段迷人的東亞女性,體內竟會蘊藏著如此驚人的原始欲力:她那迷人的杏瞳晶瑩剔透,彌散著狂野與媚火;她那兩片嚅嚅的紅唇輕抿柔津,透露著招搖與性感;一對豐挺白滑、充滿張力的胸乳是那樣的張揚,平坦的腹部清涼又絲滑,肌膚相碰觸的一瞬間就能感受到別樣的柔軟和彈性……私處的互動更是奇妙,她們相互蠕動著、吸附著、舔舐著,自己細部的肌膚被她松軟又雜亂的黑色毛發搜刮著,就像無數只魔手嗅探自己最敏感的私密;她那兩片勾人的唇瓣是那樣的綿軟,比海綿的揉搓更溫柔,但又更加搓火,熱辣卻又清涼,麻癢卻又舒爽……那是兩片柔唇的濕吻,也是一對魔物的蹂躪,令人欲難自抑,蕩魄銷魂。科娃已經完全沉溺於姜怡下體的吞吐,兩女相互結合處傳來不間斷的強烈刺激,使得她的情欲極度地高亢起來。她呻吟著,嬌喘著,扭動著,肌膚在顫抖,骨骼在戰栗,血液在奔騰……即便是被姜怡壓在身下,她也極力地抬高豐臀去迎合對方,追尋著其中深入精髓的歡愉。

   可是突然間,莎波什尼科娃感到對方身體的動作停了下來,彼此結合處的瓣膜短促地掙動了幾下,仿佛是要縮回去。只是由於兩人的身體緊緊擁抱著,雙腿也是盤根錯節地纏在一起,再加上四片濕膩的瓣膜內壁相互間的粘連,一時沒有互相脫開。科娃不是很清楚姜怡的目的,但她自己已經處於高度亢奮的狀態,如何肯放棄這一生難遇的美妙享受?她更加用力地纏緊姜怡,同時小腹回抽,使下體的腔道處於低壓狀態,瓣膜間的腔體有了更強的吸附力,幾乎讓兩片瓣膜迅速關閉,鎖住了姜怡被夾在其中的那片唇瓣。瓣膜間相互搓蹭廝磨,發出“嗞嗞咕咕”的濕黏聲響,兩人都聽得真切,腦亂如麻。

   然而瓣唇畢竟不是鐵夾子,柔膚過軟,彼此糾纏了幾下,還是被姜怡掙開了。肉膜相脫的那一刻,短暫加劇的刺激令科娃如上九霄,而後歡愉又急轉直下,令她不滿之心頓生,膨脹的情欲終於全部轉化為肢體的侵略欲,她迫不及待地要用更有利的體位控制住姜怡,將自己熾烈的渴望一股腦地強壓在眼前這不聽話的肉體上。於是就在姜怡迷魂未定、喘息不寧的工夫,科娃用她長靴上那高尖的後跟猛蹬地毯,借助大腿的力量,扭動腰部,拱起臀部,一個翻身便將姜怡壓在了身下。

   姜怡被莎波什尼科娃壓在身下時,還懵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私處剛剛最後的那番鎖纏廝磨,是她迄今在女人身上品味到的最富衝擊力的享樂,讓她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肌軟骨酥,仿佛連魂魄都被對方抿緊的下體抽走了,這也是她被莎波什尼科娃輕易壓倒在身下,毫無抵抗能力的原因之一。此刻,兩人的小腹又是緊密相貼,疊在一起的大腿互相左右攀爬,都能感受到彼此胯骨的相互擠硌。姜怡明顯地感覺到,科娃的兩條大腿正在用力地將自己的兩條大腿向兩邊擠蹭,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姜怡怎會不明白她的用意?可惜姜怡性格即便再外向、開明,也是受到傳統名譽觀影響的東方女孩,面對科娃這樣強橫無力的侵犯,產生了一種本能的厭惡,自然要抗拒。姜怡拼命將兩條滾圓的大腿向一起並攏,阻止大腿根部暴露出更大的空隙,讓科娃有機可乘。兩人的大腿都是圓滾滾的,既白皙肉感,豐盈柔潤,又光滑結實,富有彈性,大腿內側豐富的脂肪纖維,讓姜怡只要有意並起雙腿,就連個手掌都插不進去。

   四條修長的美腿經歷了一場漫長的交鋒,兩人都心知彼此腿部的勁道相差無幾。莎波什尼科娃畢竟是摔跤場上的驍將,年紀輕輕,但搏擊直覺敏銳,對於翻滾糾纏更是拿手。她在頂擠姜怡雙腿的同時,一度用膝蓋壓住姜怡的膝蓋,將她的兩腿壓平,防止她借助地板的力道來反抗,可是剛把膝蓋移開,向中間擠去,姜怡的雙腿就纏上她的小腿,別住她的腳踝,又將兩人的腿再次雙雙拉平。於是科娃索性讓彼此的四條腿兩兩交纏,然後自己雙腿向外分,試圖以此將姜怡的雙腿掰成一個“大”字。然而姜怡與母親姜黎麗以及朱婉君多次翻滾纏斗,反復歷練,經驗也不可小視,當即看穿了對手的伎倆,兩腿用力內收,又與科娃比拼起了腿勁。兩人都穿著長及大腿中段的黑色高跟過膝靴,腿腳的糾纏使得四只長靴的皮革劇烈地搓動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聽起來及曖昧又吵擾,磨人又驚心,弄得雙方都心神不寧。

   一番對抗之後,莎波什尼科娃未討到一點便宜,反而感覺兩腿發麻,大腿根深深酸脹,無奈之下只好先暫時卸力,與對方休兵。她心里也贊嘆姜怡的頑強,不禁支撐起上身,端詳起這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美麗東方女孩。科娃邊喘息邊低下頭,兩只戴著長筒薄手套的手按住姜怡因喘息而顫抖的雙肩,她那兩只飽脹豐實的乳房正從姜怡高挺白滑的胸峰上微微抬起,若即若離,像摞在一起的兩對圓球,在同步的顛簸中尋找著微妙的平衡。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睛都蒙著一層汗霧,震蕩的瞳孔都如芙蓉出水,迷離地相互凝視,目光也不覺彼此粘滯了起來。

   剛才兩人腿腳的爭斗,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身體的大幅度晃搖,四只紅潤又粗糙的乳頭彼此相遇在動蕩的乳肉里,便兩兩卡住,不時互相頂壓著、搜刮著、挑逗著,讓姜怡感到陣陣尖銳的麻癢,麻癢之後又緊跟著一種輕松悅人的刺激,讓她有些魂不附體,好幾次差點被莎波什尼科娃得逞。好在她心懷芥蒂的時候意志格外堅韌,終於堅持到科娃力盡,不過,此時她依然眉頭緊鎖,睲目微閉,雙頰通紅,輕含下唇,沒有從緊張的狀態中徹底恢復。這副嬌柔無力卻又倔強賭氣的嬌態,仿佛一套人類通用的性感密碼,讓科娃這個斯拉夫美女都看呆了。最能吸引科娃的,便是姜怡的那只小嘴,輕抿在一起是那樣迷人,紅唇滿簇,不露貝齒,仿佛正准備吸吮母乳的嬰兒小口。看得科娃的心好像化了一半,又暖又癢的,喜歡得不行,此刻正如同蛋糕上的紅櫻桃正送到自己唇邊,實在忍不住,突然便探下身子,吻住了這張俏皮的誘人小嘴。

   姜怡先感到胸口一陣重壓,幾乎讓自己窒息了片刻,就在這時,一股溫濕的薄霧輕飄飄地涌進自己的嘴巴。她猛地睜大那對亮麗的杏目,然而已經晚了,兩人的臉貼得太近了,她剛剛卷起的眼皮立刻觸碰到了莎波什尼科娃那修飾過的長長眼睫,嚇得她本能地又閉緊了雙眼,這時她秀俏的瑤鼻也感受到了科娃鼻翼的擠壓。不可否認,科娃的鼻子也很玲瓏秀氣,不過畢竟比姜怡的鼻子更高、更尖,也更大,幾乎將姜怡的整個鼻孔都壓得閉塞了。姜怡的兩片嘴唇被科娃濕熱地封住的一瞬間,她只感覺到沉重的憋悶,只好高抬胸脯,大力喘息,然而科娃那一對碩大的乳房,正如同兩座肉山,沉重地壓在自己的胸口上,這一瞬間讓她比溺水更絕望。姜怡驚慌之下,張口欲呼,然而被封住的小嘴只能發出軟弱無力、既嬌且柔的“嗚嗚”聲,姜怡孤注一擲地拼命扭頭,終於將自己的嘴角從科娃那對肉唇的封堵中掙脫出來。

   這下莎波什尼科娃的蠻勁兒上來了,嘴巴追蹤著姜怡劇烈的咳喘,貼著她的臉,碰到哪里就吻哪里,鼻子,臉頰,耳根,頸部,下巴……科娃溫熱又稍帶甜味的唾液蹭得姜怡滿面都是,姜怡的臉怎麼扭動都擺脫不開,最終還是被科娃濕淋淋地趕到了嘴邊。兩人的臉貼得那麼近,兩對嘴唇很容易就能互相找到,可是科娃的唇要想封住對方,卻是千難萬難。姜怡太不老實了,科娃很快失去了耐心,干脆松開姜怡的後背,雙手捧住她的臉,兩只小臂固定住她的下頜,將她倆的嘴巴牢牢地按著貼在了一起。姜怡的兩片唇很柔軟,突破這一層防线不難,但是想要用舌頭撬開她緊合的貝齒,便太困難了。科娃肉頭坷垃的舌尖又是頂又是撬,就是打不開,一時性急,索性將含在嘴里的姜怡的上唇輕輕咬了一口。姜怡並沒有覺得多痛,但還是被嚇了一跳,張嘴欲呼,莎波什尼科娃的舌體終於突破,當即大膽地鑽進了姜怡晶瑩齊整的貝齒要塞,隨即遇到了那柔軟的“第三層防线”。

   毫無疑問,莎波什尼科娃的舌尖被姜怡軟滑卻又堅韌的舌頭頂住了,一個向里擠,一個向外推,兩只光滑的嫩舌頓時攪在一起,在姜怡猶豫不決的貝齒中間翻翻滾滾,難分勝負。然而在這場一開始便白熱化的舌戰中,姜怡終究是被動的,科娃則是主動的,兩人濕滑狹窄的黑洞洞口腔里,科娃的舌頭活像久未碰過女人、飢渴難耐的流民野漢,姜怡盤桓的舌體則如同嬌柔膽怯的新婚小媳婦。兩條香舌互卷,唾液相溶,姜怡愈加掙脫不開科娃火熱的嘴唇,柔舌在越來越擁擠的口腔里無助地斡旋著,動作也漸漸變成機械的重復。科娃的唇舌則越來越活躍,在姜怡的牙齦和唇側跳躍敲打,這種囂張的挑釁、肆無忌憚的侵犯,最終讓姜怡徹底憤怒了。

   姜怡原本就不是什麼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在她行事放蕩狂野的母親的影響下,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論起潑辣跋扈的個性,姜怡自認不在任何人之下,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跟今天一個剛見面的“老外”鬧到這個程度,被不講道理的“西式交際”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顧忌坐在一旁看笑話的朱婉君,導致她在心理上一直處於被動防御的狀態,不方便放開手腳。然而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輸得顏面掃地,以後也休想再以高傲的姿態面對朱婉君。姜怡定了定神,想到如果對方是個男人,在體力上占有絕對優勢,那她也便無可奈何,關鍵對方也是個漂亮嬌柔的美女,甭管她是藍眼睛還是黑眼睛、黃頭發還是黑頭發,終歸也是個女人啊!如果就這樣任她蹂躪,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通了這一層,姜怡便恢復了自己的天性,不再躲避,舌筋一甩,用舌頭壓住了莎波什尼科娃的舌體,而後貝齒大張,一口將科娃的上顎牙齒、齒齦,連帶著上嘴唇,全都咬住了。咬得不是很用力,但也傳達了足夠的暴力,表明她姜怡也不是好惹的。

   莎波什尼科娃吃了一驚,心中慌了片刻,可隨即又意識到不是很痛,明白對方並不是真想傷害自己,反倒又增添了幾分興致。俄羅斯人的民族性格就是這樣,能將漫無目的的互毆作為娛樂休閒,面對互相傷害的勇氣對賭,更是毫無抵抗力。姜怡的舉動簡直是投其所好。科娃不但沒有退卻,反而也一口將姜怡下顎的牙齒和齒齦咬住了,兩人的兩對銀牙頓時彼此交錯,互相磕碰、研磨起來,用力都不是很大,但牙齒相硌發出的聲響還是異常瘮人,仿佛指甲在光滑的黑板上劃出的刺耳高音一般。

   面對科娃的強橫反擊,姜怡不但沒有畏懼,反而也愈加激發出自己倔強頑劣的性子來,在與對方磨著牙冠“咬吻”的同時,奮力扭動起身體,纏緊對方的雙腿,要將對方翻到身下去。科娃也同時摟緊了姜怡的脖頸,反過來纏緊她的雙腿,胸部也更加用力地向下壓,一度將姜怡壓得透不過氣來。不過面對如此強硬的對手,姜怡的體能徹底爆發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量,她僅憑一鼓作氣的奮勇和蠻力,挺過一番漫長的對抗,硬生生地將科娃抱成肉粽,掰扭纖腰,一翻身壓在了自己強韌的身軀之下。

   姜怡為了報復,壓在莎波什尼科娃身上的同時,故意借助胸部、腹部、肩膀的重量,狠狠在她相同的部位砸著、頂著。科娃胸腔里的空氣都被擠了出來,發出“嗯——”的一聲痛苦嬌吟。不過科娃的頑強也不在姜怡之下,兩人不知何時停止了撕咬,但兩只性感的小嘴依然用力地吸在一起,誰都不肯放松。科娃扭動蠻腰,豐臀上翹,搓動雙腿,鞋跟蹬踏著地毯,姜怡硬是沒壓住她,被科娃再次壓在身下。然後姜怡不等科娃壓實,趁著她匆忙換氣的空檔,又聚集力量,將她翻到身下……就這樣,兩人在這張金貴的地毯上翻滾著,糾纏著,胸擠,腹壓,腿纏,腳踢,展開了全面的體力和意志較量,將雙方的體力像擠牙膏一樣翻上倒下地互相消耗。激情的對抗中,她們溫潤敏感的肉體一起變得光滑、麻木,漸漸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麼,然而骨子里的欲望卻像繞在一起的春藤,在同歸於盡的相互絞殺中同步攀升。

   姜怡和莎波什尼科娃都有著漂亮的臉蛋、光滑白嫩的身體、修長的美腿,兩人糾結在一起,在地上翻翻滾滾,仿佛一對困在網里的美人魚。她們手臂上的黑色薄皮長筒手套,以及油光閃亮的過膝高跟長筒女靴,如同兩段高貴的黑色緞帶,配上她們相互撕扭、糾纏的濕熱玉體,顯出黑白分明的凌厲和秩序感,在棕色的地毯上宛如國際象棋的黑白棋子在奮力拼殺,恍惚間,又儼然一場孤傲女王間的殘酷爭霸。她們的小嘴隨著兩人身體的每次翻滾,發出連連嬌吟,“呵”“嗯”“唔”“嗨”“嘿”……這些撩人的氣聲,有些是在為自己攢勁,有些是按捺不住的痛苦宣泄,還有些,則是被彼此滑嫩的舌體、清涼的唾液、動感的肌膚以及長靴皮革之間的廝磨,撩動了難以排遣的欲念與情懷。

   莎波什尼科娃的身體與姜怡抗衡、糾纏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但她絲毫感覺不到疲倦,仿佛體力一點都沒有被消耗,神情反而越來越亢奮,情欲也愈發高漲。以前她也多次與亞洲女性摔跤、纏抱、扭斗、打滾,但那多是些東南亞的女孩子,個子普遍不高,超過一米六的都很少,身體大多也不算壯,卻普遍異常的奸猾刁鑽,總能憑借靈活的身體,躲閃騰挪,任她有再大的力氣也使不出,最後焦急又無奈,只能在煩躁的消耗中等待時機,抱著你死我活的心態一招制敵。即使勝利了,她也享受不到纏斗的過程,何況失敗的經歷也不少,留給自己的便只剩沮喪和懊惱。科娃每次與這些黑頭發的女孩摔跤,都很不情願,但為了高額的打賞,也不得不勉為其難。

   而此刻的姜怡,則完全不同於那些與科娃較量過的亞洲女孩,完全地不同。她那迷人的臉蛋、高挑的身段,鮮奶般白嫩的肌膚,幾乎就是科娃心目中理想的摔跤對象的樣子。她既有不亞於歐洲女性的身高,以及無可挑剔的熱辣身材,作為一個亞洲女孩,她還充滿了神秘的古典色彩。兩人身體糾纏的過程中,科娃更是驚喜地發現,這位美麗又直率的東方姑娘,是異常的頑強堅韌,在相持中絕不躲閃,毫不退縮,完全依靠自己的體能,以力抗力,針鋒相對,你敢進我一尺,我就還你一丈。毫無疑問,這個姜怡絕不是頭腦簡單的莽婦,她與自己一樣,追求的是意志與勇氣的勝利!科娃不禁又想起自己與那法國女郎的身體對抗,對方美妙又自信的肉體讓她情難自制,敏感部位的相遇與廝磨更是令她意亂情迷,此刻她再次沉浸於女性肉體間的暴力狂歡,突然意識到,這份難舍難分的血汗交融、旗鼓相當的互相征服,其實很像炙熱的愛情。虔誠的東正教信仰立即止住了她的這個念頭,但她真的覺得自己似乎愛上了姜怡,此刻與自己抱成一團的這個姑娘,俏麗,性感,執著,坦率,倔強,意氣,軟若無骨,卻又韌如蒲葦。在科娃的眼里,此時姜怡仿佛周身燃燒著無比純淨的欲火,儼然閃耀人間的東方女斗神。

  

   不知過了多久,華麗的地毯上,兩具光潔、柔滑、白皙的嬌軀依舊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彼此揉搓著,擠壓著,翻滾著爬上對方的身體,猶如淺灘上兩尾擱淺的美人魚,互相拍打的肉體掀起陣陣白浪。這兩尾美人魚似乎還頗為別致,白淨細條的身體上,還旁生著幾條黑亮纖細的“觸手”。姜怡和莎波什尼科娃這對翻滾扭斗的美女,手臂上戴著的黑色長筒軟皮手套,以及腿腳上蹬著的烏光閃爍的過膝高跟長筒皮靴,在彼此激烈的撕扯摔扭中,一直都沒有脫落,可惜既不能遮蔽身體,又不能增強武力,倒頗像是某些斗艷的動物身上增生的“榮譽象征物”。

   兩人的手臂緊緊扎在對方的腰間和頸背處,四條修長的美腿或夾住對方的豐臀,或纏住對方的腿根兒,在彼此白滑的肌膚上勾勾繞繞,好像幾條黑光粼粼的蛇。黑亮的手足與白嫩的嬌軀井然分明,相得益彰,黑白相間的曲线在對方的玉體上吸附著,滑動著,勒扎著,讓這兩尾掙扎的“美人魚”身上漸漸又有了章魚的影子。

   若只論體力和體重,莎波什尼科娃都要稍勝姜怡一籌,因而姜怡每次翻身都要比科娃顯得吃力一些。但姜怡身體的柔韌性、機敏度和皮膚的彈性,都要略勝過科娃,最終導致兩人都無法占據壓倒性的優勢,始終在地面上勢均力敵地翻上滾下。她們纏在一起的濕滑身體漸漸離開了地毯,由房間的中心滾到一側的酒櫃旁,再由酒櫃處滾到胡磊和朱婉君所坐的沙發腳下,然後又翻滾開去……兩人汗珠淋漓的肌膚都在地板上“吱吱”地打著滑,伴隨著異口同聲的“唔哼”喘息,很難說哪個稍占上風。她倆能陷入這樣漫長的僵持,著實出乎了沙發上兩個看客的意料。

   莎波什尼科娃不知道,姜怡並非第一次與另一個女人扭打纏斗。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不知道,即使在遇到朱婉君之前,姜怡也同不少女人氣急敗壞地動過手。起因多數是言語衝突,或者僅僅覺得對方囂張、不順眼。常見的揪頭發、扇嘴巴、拳打腳踢、撕、抓、掐、擰等各般武藝,在姜怡的“輝煌戰史”中不勝枚舉,她下手時除了擔心破相,認真地保護著自己的臉頰外,渾身上下的其他部位都身經百戰,每一寸精致平滑的皮膚下都埋藏著過去的淤青與抓痕,每一塊圓潤小巧的肌肉都習於在搏斗中發泄內心的憤怒、仇怨與不甘。

   搏斗是姜怡在孤獨的青春歲月中的自保手段,同時也是她藉以發泄心中憤恨的一扇天窗。她不認為自己喜歡與同性互毆,但也不得不承認,每次拳腳相向之後,自己心中的空虛和負擔都會減輕不少。與朱婉君的打斗也不例外。她恨朱婉君,因為朱婉君是她俘獲胡磊道路上的絆腳石,她欲除之而後快;她嫉妒朱婉君,因為朱婉君那迷人的容貌、仙麗的婀娜身姿,令她傲世不群的自信受到打擊,目中無人的自尊受到重挫。每當她與朱婉君相對,她那滿含仇視、嫉妒的杏目總會滾燙地掃描起朱婉君明艷嫣然、從容端麗的滋潤面容,嬌柳依依、峰谷起伏的惹火身材,圓潤光潔、豐姿盡展的修長四肢……她的目光像摻了石頭一樣尖利,心情卻往往不由自主地變得迷離飄忽,嬌軀也偶爾發出不易察覺的顫動。

   是朱婉君,讓姜怡平靜不下來,讓她連恨都變得千回百轉,悠長難斷,漸漸地將嫉妒與陶醉、憎惡與愛憐、貪心與情欲糾結到一起,成了心頭一個越來越緊、越來越重的死結。於是與朱婉君扭打在一起、貼身肉搏,便成了她唯一暫時冷靜下來的辦法,有時甚至是她最強烈的渴望。姜怡在腦海中無數次暢想,她要摔倒朱婉君,壓制住朱婉君,並盡可能地羞辱朱婉君,她想手擰、腿纏、腳踢、胸壓,用自己的全身衝刷著朱婉君的全身,釋放一輩子的嫌嫉與憎恨,將內心急劇膨脹的復雜情感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然而在一次次肉體緊貼的翻滾扭斗中,她往往只記得兩人不可避免,或者說無意避免的嘴唇碰觸、胸峰擠壓,以及女性敏感部位的短暫銜接,她的內心一時被愛憐與驚羨充滿,也只顧著攀爬那沒有盡頭的綿綿情欲了。

   朱婉君個性矜持、內斂,除了胡磊外,幾乎沒與男性發生過肉體接觸,因此身體部位的敏感度比之姜怡更高。對於姜怡不知是否有意的偷香,她會發怒,會斥責,會掙扎,會反抗,然而最終展示出來的卻是怒中帶羞,叱里含嗔。慍怒只能使她俏美的容顏更加艷麗,嗔斥也是音嬌聲脆,如驚鴻一鳴,姜怡感受到的是別樣的柔美清甜。掙扎與抗爭使得兩人緊貼在一起的嬌軀相互扭蹭得更加劇烈,逐漸習以為常的纏綿使得兩人的情欲逐漸高亢,彼此間漸漸變得欲拒還迎。兩人依舊見面就爭吵,但已不只是源於嫉妒與憎恨,有時只是想衝淡一下對方那增嬌盈媚的容貌、豐盈窈窕的身姿給自己內心帶來的衝擊與蠱惑,還有時,似乎是不約而同地為彼此肢體間發生衝突創造借口。朱婉君與姜怡經過不知多少次肉體間的交纏對抗,都撫摸過對方丘岳起伏的迷人线條,體會到自己對對方無從發泄的熱烈情欲,兩人一次又一次任由失控的身體劇烈對衝,嬌軀在翻滾,峰胸在揉搓,小腹在擠壓,長腿在糾纏,心髒在狂歡,血液在激蕩……一種濯骨洗髓、銷魂攝魄的依賴與調和,其實早已繞過層層齟齬,深深印在了彼此的芳心深處。

   在物質條件極為豐富的當今社會,人們普遍已經無須為溫飽發愁,繼而追求精神生活的快樂歡愉,其最直接有效的途徑便是尋求某種“刺激”。通過身體互相觸碰,實現情欲的快速交互、精神的短暫互聯,便是種種感官刺激中最為暢快淋漓的一種。然而肉體的交融,從來不只是肉體的事,否則便與囫圇吞棗無異。無論男女,都需要經過一種循序漸進的感知,讓肉體互相吸引、欣賞、貪圖、取悅,才能在交合中獲得更高的歡愉。一方面,要通過視覺、嗅覺、聽覺,感知唯美,醞釀痴迷,激發情感,並逐步轉化為欲望,進而在若即若離的交往中反復刺探、撩撥、引誘、失陷,徹底引發對身體相互碰觸的渴望,使之成為一種強烈的身心訴求。另一方面,在肉體相融之後,通過敏感部位的彼此接觸、相互誘導,更深刻地體會到彼此欲望的共鳴、靈魂的互補,最終實現“情”與“欲”的升華,讓身心於瞬間的高潮中,獲得長久的滿足。能夠完成這樣的情欲轉換的兩個人,便互相找到了人們常說的“真愛”。

   如此歡愉又純淨的身心滿足,大多發生在異性之間。同性之間由於生理上的障壁、心理上的枷鎖,普遍更難發生進一步的溝通,即使能夠實現肉與靈的共振,看起來也往往與異性大相徑庭,尤其是在兩個女性之間。很多時候,她們的互相吸引來自本能的嫉妒,只有當嫉妒轉化成嫉恨,再由嫉恨發展到扭打、蹂躪、強迫、反制等身體對抗,才會真正覺醒對同性身體的企圖,並尋求再次緊貼對方的理由,最後通過肌膚的接觸、敏感器官的互相刺激,傳導和釋放出彼此間的愛慕和依戀。在現實社交中,這種微妙細膩又崎嶇扭轉的情感歷程,無疑過於“柏拉圖”,要求女性對內心的情感足夠投入、沉浸,乃至變得偏執,才能突破一道道“常識”的障壁,扣開一扇扇“生理”的大門。因而大多數靈犀相通的女性,往往只停留於“互相嫉妒”這個第一階段。

   然而即使是僅僅處在這一階段的兩個女性,心中有時也會浮現出幾分不明不白的情愫,畢竟嫉妒也是傾慕的一種表現形式。遲疑,不解,心緒撲朔,愛恨交織……女性之間的任何心意都像是蜿蜒的鈎子,不能與男女之間坦率的愛恨相提並論。對她們來說,嫉恨與愛慕、嫌惡與溫情、猜疑與傾心之間的轉換,往往只在一念之間。男人常說女人的臉像翻書,怕是沒見過女性之間的情仇。姜怡與朱婉君便是此間的典型代表,她們之間因肉體的廝纏、氣質的交融,一再互相萌生愛慕之情,卻總是因為情欲的幽隱、內心的猶豫、彼此間難以消除的嫉妒與猜嫌,以及遠遠超過馴順愛意的強烈征服欲,始終難以相互傾訴,乃至連自己真正的心意都琢磨不清,只好任由彼此展開一場場越來越曖昧的交鋒,讓綿綿的情愫錯化為解不開的新仇,再從舊恨中燃起新的情欲烈火。

   反觀正在與自己纏斗的莎波什尼科娃,對姜怡來講,她與朱婉君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姜怡與科娃是頭次見面,兩人可以說是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先前的齟齬,也只是自己看不慣科娃在胡磊面前過於熱辣與奔放,然而畢竟是西方女孩子,其實想想也可以理解。科娃的確也很美,她有著像黃金一樣燦爛的長發,微陷的眼窩里蘊含著無限風情,擁抱著一對靜海般的湛藍秀目,發散出撩人心弦的妖艷光芒。她那象牙般的瑤鼻俏挺迷人,紅唇與玉腮風情如醉,羅馬雕塑般的修長頸項承托起維揚的下頜,展示著一種性感的高傲。姜怡用自己的渾身皮膚,感受到科娃酥胸細腰、平腹豐臀的火熱輪廓,配上那對豐腴的修長美腿,仿佛一位翩若驚鴻的舞者在自己懷里靈活地舒展,這時再看她那洋娃娃般可愛的嬌俏面龐,心想世間恐怕少有男人不會被她勾魂攝魄。這樣的金發美女,終日游走在一擲千金的花花公子之間,難道真的會認准了胡磊這樣的肮髒蠢貨,死纏不放?恐怕連胡磊自己都不會相信。那麼自己又何必當真?姜怡抱著科娃不斷翻來滾去,難解難分,渾身越來越油膩黏熱,心里也愈發懊悔當初的貿然動怒。

   越是美人,便越會對美麗敏感。姜怡遇見有姿色的女孩,總要多注目一番,她與西方女郎接觸不多,好在女性之美超越種族,見到莎波什尼科娃的第一眼,姜怡就看到了她可愛又迷人的一面。科娃對姜怡也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威脅,或許只是她那種典型的西式熱情,讓姜怡感到無所適從,進而錯當成一種目中無人的傲慢、毫不掩飾的侵略性,並引發了兩人的言語衝突,最終一起陷入了一場不體面的爭斗。然而科娃畢竟不像朱婉君,不是姜怡真正的對手,兩人之間根本談不上什麼“愛恨情仇”,姜怡一時衝動與她動了手,內心卻平淡得近乎冷漠,調動不起任何深層次的情感。即便是一度高漲的自尊心,也隨著兩具肉體過於親密的接觸而迅速冷卻,漸漸變得失落、疲乏。最令姜怡尷尬的,還是身上的衣物被褫奪干淨,在科娃依舊熱辣的目光,以及朱婉君與胡磊的無聲注視下,自己除了一雙過膝高跟長靴和一雙長手套,近乎完全赤裸。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她心中既不甘又無奈,肉體的搏斗尚未分出高下,心理上卻早已落於下風。

   在姜怡原本的想象中,摔跤就是雙方拉開架勢,你推我拽,你踢我絆,見招拆招,尋找機會制服對方即告勝利。她認為莎波什尼科娃既然以摔跤為職業,肯定是心無旁騖,一心求勝,招式也會比自己更加專業、老道、沉穩。因此姜怡想到,自己假如索性玩賴,不與對方過招,只顧死纏爛打地與科娃摟抱在一起,不給她發揮自身優勢的機會,或許便可險中求勝,僥幸制服對方。然而令姜怡意想不到的是,科娃完全放棄了自己作為專業摔跤手的優勢,采取的招式竟然與自己的打算如此一致,兩人連來拉開架勢的過程都沒有,剛一接觸就迅速摟抱在一起,頸項交錯,腮頰相貼,四臂環抱,胸擠腹蹭,髖胯抵格,腿纏腳勾……雙方都采用這種近乎市井潑婦的扭打方式,從一開始就陷入愈發艱深的僵局。姜怡采用如此戰術是出於無奈,自認還可以理解,而科娃這樣做,就完全出乎姜怡以及在場的朱婉君的意料了。無論是在地上越擰越緊的姜怡,還是手心攥出汗的朱婉君,現在都開始懷疑科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職業摔跤手。

   事實上,無論是姜怡還是朱婉君,她們對“女摔”還是知之甚少,殊不知摔跤還分“地上”、“半地下”以及“地下”三種。三種摔跤手的收入大不相同,依上述順序遞增,相差可達數倍。所謂地上摔跤,基本與正常的美式摔角比賽沒有太大的不同,只是著裝新穎、色氣一些,常常是校服、護士服、空姐服等。半地下摔跤就較為刺激眼球了,大部分身著暴露性感的異裝,門類也更加多樣化,除了上述幾種,還有PVC類型的“膠衣”、皮裝、婚紗裝、沙灘裝、“太空裝”、蝙蝠裝等,總之,能炫耀女性身體的服飾應有盡有。場地要求也較為特別,一般為泥漿池、橄欖油池、水池等,規則與“地上”沒有太多差異,姜怡和朱婉君先前看到的莎波什尼科娃的比賽,就是這一種。而真正純粹的地下摔跤,幾乎沒有任何限制,無論著裝、場地,就連格斗的方式、規則、手段、暴力程度都沒有任何規定,摔跤手的安危生死,完全任由觀眾的一時喜好決定。

   具體開打時,地下摔跤又可分為兩種,即“武斗”與“文斗”。西方人崇尚暴力,多數要求武斗,打斗雙方雖然都為女性,但凶狠與毒辣絲毫不下於男性,參賽者往往最終鼻青臉腫、血跡染身、筋斷骨折,慘不忍睹。東方人受儒家文化影響,比較“憐香惜玉”,大都主張文斗,要求比賽雙方不能給對方的身體或面部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傷,當然,小的劃傷、扭傷、拉傷不必計較。選拔文斗摔跤手時,對相貌、身材,甚至性感氣質、嫵媚伎倆的要求都十分高,而且格斗方式花樣百出,普通的漂亮女孩子一般都難以適應,即便是西方女子,初次見到這種架勢都難免猶豫緊張。但長時間堅持下來,等到適應了,積累起經驗,美女摔跤手們大多會將其當作一種刺激有趣的“極限運動”。

   地下文斗沒有定式,全憑觀眾喜好。但在本地的圈子里,有一種比較經典的比賽場地,應用甚廣。即在一個寬敞的房間里鋪上滿地的毛絨毯,多為純淨的白色、藍色或紅色。上場的摔跤手多為一對一,也有二對二的,莎波什尼科娃見過最大規模的是十對十。對選手著裝最寬松的要求,也就是“體面”的上限,是上身穿單薄的絲衫,下身穿包臀的緊身短裙。至於衣裙的顏色,根據客人的品味五彩紛呈:嫩黃,水芹綠,艷紅,玉白,海藍……大多要求鮮亮奪目。摔跤女郎們修長的美腿,要麼裸足裸腿,要麼穿及大腿上部的長筒絲襪,有時還要求絲襪配高跟鞋或過膝的高跟長靴。這一點,當地闊少們的口味倒是出奇地一致。

   角斗的雙方除了衣物顏色要有區別,其他衣著細節的必須相同。金鑼一響,身材惹火的嬌美女孩們便彼此衝撞、摟抱在一起,你撕我拽,你擠我壓,紅粉相爭時,免不了紅唇相觸,酥胸互漫,小腹相親,腿蹭腳磨……香艷的氣喘,醉人的膚溫,往往令爭斗的雙方身心迷亂,神情亢奮,既能領到豐厚的回報,又獲得了肉體的享樂,因而纏斗雙方往往會比觀眾還要欲罷不能。其中最為精彩的,當屬多人纏斗。為了刺激觀眾的眼球,無論組織者還是比賽雙方,心里都清楚該呈現些什麼,無論勝負,比賽結束後,雙方周身都不該留下寸縷,這是“無規則”的地下摔跤場上最基本的規則。因此爭斗的雙方扭在一起後,第一件事就是互相撕衣服、扯裙子、抓絲襪,即便是一起滾翻在地,也要讓對方先變成赤身裸體。

   多人對抗的賽場上,往往開戰沒多久,便滿地都是扭纏在一起的玉臂和美腿。玉手纖指將五顏六色的單薄衣裙變成碎片,隨著憤怒的揮打扯拽、瘋狂的推翻打滾,各色柔紗、絲絹、細布、尼龍漫天飛舞,如同天女散花。待到個個袒裎相見,這些剛剛還嬌滴滴的艷女便已性情勃發,不可抑止,在碎衣斑斕的地毯上兩兩相纏,用舌尖去對話,用胸峰去探索,用小腹去蹭壓,用美腿去盤圈……整個大廳里嬌軀翻滾,胸峰蕩搖,香汗淋漓,燕吟鶯啼,如果沒有觀賞時間的限制,沒有現場工作人員的暴力拆拉,這種忘情的爭斗恐怕會無休無止地進行下去。有時甚至比賽結束後,選手們在後台相遇,轉眼就又糾纏到了一起。更有甚者打得不可開交,會連“三急”都忍不住,索性在彼此攪成一團的肉浪中盡情潑灑,搞得原本香水味彌漫的更衣室里臊臭熏天。這種讓選手欲罷不能,甚至忘情其中的沉浸感,也是地下摔跤的魅力所在。

   莎波什尼科娃迄今參與過的比賽中,一大半都是地下摔跤,與不同的人廝纏,能激發出她不同的欲望,這對她來說遠比半地下摔跤來得刺激。姜怡這樣的尤物,是她畢生罕見的,此番成為可以任她為所欲為的對手,豈能輕易放過?除了姜怡帶給她的強烈肉體享受之外,胡磊的觀戰也讓科娃興奮不已。她久經戰陣,摸透了男性觀眾的心理需求,知道該如何討好有錢的男人,只要讓胡磊這位“財神爺”看得滿意,肯定會有大把的鈔票往自己身上撒。此刻她還以為,姜怡也是跟她一樣的風塵嬌客,跟胡磊也不過是過夜的交情,想到兩人能一邊互相享受身體,一邊一起掙一筆大錢,她甚至開始替姜怡感到高興。

   正好此時,莎波什尼科娃再次將姜怡翻到身下,情欲亢奮的她依然不忘向胡磊拋去一個風情萬種的眼波,而胡磊正瞪大那對凸鼓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和姜怡看,嘴角流出渾濁拉長的涎液,滿臉的貪婪和迷醉,似乎天塌下來都不會在意。這副令人惡心的表情在科娃眼里是那樣的迷人,這是最純粹的金錢的樣子!他發綠的眼里放散出美金的色澤,他歪斜的嘴角流出的是白金的光芒!

   眼前是觸手可及的富貴,身下壓著那東方可人兒越掙扎越動人的嬌軀,科娃的情致與興奮瞬間達到了高潮,她用自己性感的雙唇,瘋狂地封住姜怡的那對朱唇,濕軟地狂吻,哪怕是舌尖被對方咬疼、硌破,也打擾不了她此刻的盛性。朱婉君也好,姜怡也罷,盡管同為美女,但她們還是太不了解西方美女對性的瀟灑,以及對金錢的務實了。將東方女性的分寸感和羞恥心,強搬到西方美女的身上,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天真。

   姜怡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助,即便她死命閉住嘴唇,莎波什尼科娃那柔軟又韌性極強的舌尖,還是如同流動的軟銼刀,一次次地撬開、磨進她的貝齒。她感覺自己的舌頭好像要被吸食掉一樣,讓科娃用舌尖又抻又撥,嘬得又僵又麻,連舌根都被吸吮得隱隱作痛。科娃那對挺拔的胸峰,反復壓著自己乳房,隨著她在自己身上一次次激烈的向前衝刺,不停地向上頂。科娃上翹的粗糙乳尖,一次次插進姜怡的乳球下方,挑動起姜怡滾圓的下乳,然後又用自己沉甸甸的下乳砸上去,四球相衝,噼啪有聲,相互混亂地擠壓搓動。乳房本就是女性最敏感的性器官之一,其中最最敏感的乳腺就在乳房的最底層,自乳暈開始,越是向下越敏感,越是飽滿圓潤的下乳,也儲存著女性越是沉重的情欲。此刻雙方都來到了情欲的頂峰,如兩個漾漾欲溢的銀瓶,每一秒的相互碰觸都是關鍵的對決,而科娃占據了體位上的絕對優勢。

   姜怡被莎波什尼科娃一次又一次地“捶擊”著,胸部的憋悶與脹痛不間斷地傳到大腦,轉化為快慰的興奮。這種興奮即將壓制住她抗爭的決心和不甘落敗的榮譽感,此刻她真的想放棄,全部交給身體的本能,任由秋池雨滿,江海倒流。就在這時,她的小腹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擠迫,壓力之大,連小腹下部連到大腿間的那塊堅硬的骨頭,都感覺到了崩摧般的劇痛。姜怡很清楚,只有骨骼相互碰撞時才會有這樣的感受。她與科娃看起來都身條纖長,但各自的小腹及胯部都有著豐厚的脂肪層,對一般的撞擊、頂靠都能起到很大的緩衝作用。此刻姜怡的感覺,好像是提著胯,狠狠地撞向堅硬的桌子一角,不然不會產生這樣的疼痛。科娃的臀胯,看起來比自己還要豐滿幾分,她兩腿間匯聚的脂肪層至少有成倍的緩衝作用,這樣都能給自己帶來骨骼對碰的疼痛,可見科娃使了多大的勁,恐怕是她將全部的體力和重量全部壓在了兩個恥骨的對接尖端上。這種針鋒相對的壓迫,比男人的蠻力還要可怕,幾乎洞穿了姜怡的全身,讓她擠出了眼淚,一時連放棄的念頭都嚇沒了,本能地咬緊牙關,苦苦守住。然而碰撞之後,科娃這塊堅硬的骨頭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針鋒相對地頂住姜怡的骨頭尖,開始沿著一個方向旋轉,轉動的速度很慢,但保持了相當程度的壓力,徐徐緩緩地向下擠按著。從科娃的角度來說,這其實是在“研磨”。

   “碾子”是中國農村磨制豆漿的一種常用工具,將兩塊堅硬的圓形石板上下對合在一起,對合面上全是粗糙的凹槽,形成管狀的空隙,由中心向周邊輻射。將豆子和水通過中央上方的小孔,倒入石板間的空隙里,然後沿著一個方向轉動上方的石板,便可將豆子充分擠碎,揉成汁液,順著石板的縫隙流出來,便是色澤淡黃、氣味生腥的豆漿。這“研磨成漿”的過程,姜怡此刻感同身受,她與另一個女人的身體正在發生類似的物理作用。

   她倆上下兩塊堅硬崢嶸的盆骨,如同兩只合在一起的磨盤,上面的莎波什尼科娃正像洗牌一樣,不斷地順時針打轉,一圈圈地酥動著姜怡柔軟的三角區,下面的姜怡死咬牙關,一邊竭力夾緊自己滾燙的小腹盆腔,一邊艱難地挺動自己同樣堅硬的恥骨,沿著相反的方向與對方互絞。兩人絨毛金燦的下體連成了一片豐饒的麥田,隨著兩道相反的旋風,“嘶嘶啦啦”地卷起陣陣熱浪,每一陣都攪動得她們熱汗如蟻,鼻息似火。她們互相緊咬著嘴唇,“吭吭”地憋著氣,上半身像僵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互相摟住,下邊四條長腿也緊緊地纏住,中間兩個胯骨則像是互相盤旋的糖球,越貼越黏,越轉越滑,最後隨著兩人胸脯一陣劇烈起伏,那對互相貼合的三角區竟然像互相蹭癢一樣,繞著越來越大的圓周,放肆地彼此“唰唰”搓磨了起來。

   姜怡感覺自己的盆腔口好像陷進了一個洶涌的漩渦,陣陣翻卷的灼熱肉潮,讓她本就疲憊不堪的神志一次次斷线。恍惚中,她想起自己好像做過相同的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浮現在她的腦海。哦,原來是加班那天晚上跟朱婉君。明明那次時間很短,她倆也都沒有用力,但那段記憶就是格外的清晰、真切、令人難忘。而且不知為什麼,一想起朱婉君,姜怡就感覺自己的大腿和小腹格外濡濕,一股酸熱的暗流正沿著自己的花蔭向下滲透,仿佛真的從自己恥骨的周圍榨出了一縷灼熱的“豆漿”。姜怡嚇得趕緊抽縮小腹,她與莎波什尼科娃原本“默契”的胯間互碾,也一下子打亂了節奏,兩人前凸的骨骼帶著巨大的慣性,悶悶地對磕了一下,尖銳又深邃的疼痛牽動了兩人的脊椎,扯拽了彼此大腿根部的全部肌肉,痛得兩人異口同聲地“咿呀”了出來,一上一下摟緊了對方,篩糠般地顫抖著。半分鍾後,又是科娃先恢復過來,仿佛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壓下胯部,轉圈研磨,姜怡也不得不扭動起臀胯,一圈又一圈倔強地回應著。

   在兩人一圈一圈的互相“耕耘”中,姜怡總算看清了莎波什尼科娃的心思。這個女人的目標極其明確,就是在一門心思地滿足自身的肉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考慮,簡直像一個把交媾作為唯一需求的成熟期昆蟲,為此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科娃的姿色和本領都令人驚嘆,姜怡如果對她感興趣的話,此刻未嘗不是如魚得水。問題是姜怡越與科娃糾纏,就越是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追求的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快感,科娃的美和欲,不過是膚淺的皮肉享受,由於彼此間沒有更深層次的理解和欣賞,姜怡對這個洋妞始終產生不了太大的興趣。況且科娃精致甜美的外表、旺盛如火的情欲,全都表現得太直接了,顯得整個人沒有半點含蓄的韻味,肢體間的碰觸也太過強橫粗蠻,根本調動不來情趣。此刻科娃毛躁的求歡,在姜怡看來更像是單向的侵略,姜怡只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陣陣緊迫,絲毫體會不到雙向的快活與迫切。姜怡不禁遺憾地想著,如果此刻能把科娃換成朱婉君,那該是多麼美妙銷魂的體驗。

   姜怡從昨夜母親的講述中,看到了一張情仇百結的命運之網,將她與朱婉君在出生前便緊緊地綁縛在一起。她們像一對完全對稱的羽翼,像一定會相遇的兩塊磁石,注定棋逢敵手,旗鼓相當。兩人扭斗在一起時,嫉妒在糾纏中釋放,仇恨在廝打中緩和,激情在翻滾中勃發,依戀在悸動中孕育,情不自禁地開始在對方懷里撒嬌、任性、靦腆、羞澀,用肌膚相貼的方式感受對方的敏感、細膩、活潑、天真、嫵媚、溫柔、直率、痴纏……兩個人迥異的性情,隨著肉體的不斷深入貼合,仿佛變得一樣柔軟綿長,最終糅合在了一起,相互融合,相互暈染,相互彌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種奇妙的靈魂交融,給姜怡帶來越來越強烈的刺激和觸動,已經遠非肉體的快感所能比擬。這讓姜怡開始覺得,只要找到一種合適的方法,她與朱婉君便能一起抵達人間的極樂、歡愉的盡頭。只是她暫時想象不出兩人共存的未來,而且對這種過於熾熱的同性情愛感到隱隱的恐懼。所有這一切憧憬和恐懼、幸福與憂郁,都不是眼下莎波什尼科娃這個放蕩、狂妄、不知羞恥的外國女人所能帶給姜怡的,任何替代的嘗試都是一種褻瀆。想到這里,姜怡更是不甘心被科娃榨出“豆漿”來,即便自己要榨出“豆漿”,也合該與朱婉君一起榨出鮮熱又黏稠的“情愛之漿”。

   此刻在朱婉君腳前的地毯上,姜怡與莎波什尼科娃全身都互相纏繞在一起,口唇相合,玉體相貼,四肢纏繞,連色澤迥異的兩頭秀發都開始混雜在一起,糾纏得如同兩只互相絞殺的章魚。姜怡的嬌軀已經滲出了大量汗液,白嫩的肌膚呈現出粉紅色,莎波什尼科娃如鮮奶般白亮的肌膚也濕潤了、粘滑了,因亢奮的情緒而透出了濕熱的紅潤,只是不如姜怡那般明顯罷了。沿著兩對肉嘟嘟的大腿向下看,四只閃著瓦藍色光澤的黑色過膝高跟長筒靴早已纏攪盤錯,繞成一團。

   朱婉君看著兩個粉嫩剔透的人兒,環環相扣地攪抱在一起,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扭打中漸漸不成人形,忽然意識到這流動的色彩,與一對粉紅色的蛞蝓互相交媾的情形何其相似。要說有些不同,便是蛞蝓間緊緊纏繞在一起、連接著粉色身體的藍色器官,其實是彼此勃發的生殖器,而此時將姜怡與莎波什尼科娃兩具粉嫩嬌軀緊緊鎖住的,卻是兩雙緊貼著美腿玉足、反射著瓦藍色光芒的長筒靴。兩者本質上完全不同,但在朱婉君看來,卻又同樣引人遐思,撩人心神。個中的聯系,朱婉君後來平靜下來才慢慢想清楚。

   對人類的性行為做過詳細研究的奧地利學者弗洛伊德指出,女性的腿與足也是一種廣義上的“性器官”。中醫學中,足部的穴位數量和密度遠超人體的其他任何部分,頭與足位於人體的兩極,“上吸天精,下收地華”,上部依賴的是眼、口、鼻來接收外部信息,下部便只能依賴足踝的感應來接收信息。足位於人體的最下端,似乎難登大雅,但是從古至今,女性一直不吝用漂亮的鞋子、精美的飾物、華麗的塗料來裝飾它。男人為了表示對女性的強烈愛意與臣服,最喜歡撫摸、親吻的也往往是她的足,吻手、貼面相較之下只是在表示尊敬與親近。女性在矜持時,往往也更喜歡以踢、絆、踩等動作來含蓄地傳達情意,有時光是小腳一抬,就會有三分輕佻、調弄的意味。而在女性之間,貌似不經意地踩住對方的腳,輕輕按揉,或者勾住對方的小腿輕蹭,則會顯出一種認真的曖昧。如果是互有情意的兩個人,足尖若即若離的相觸就更是勝過千言萬語,纖足的相互摩挲也足以令嬌軀一凜,引發出難以釋放的強烈亢奮。

   朱婉君記不得自己是否完整讀過一本弗洛伊德的著作,但她確實會本能地將“足”與“性”聯系在一起。此刻她更是意識到,原來自己自從開始與姜怡纏斗,便一直在注意她的腳。院長查房的那一次,她與姜怡在眾人離去後又是踩腳,又是勾腿,與其說是在“打腳仗”,現在想來,更像是在以敏感的小腳互相感知、刺探、傳意、撩情。其中交換的信息、傳遞的情趣,簡直比眉目相交、口唇相迎更加生動豐富啊!因此,朱婉君此刻看著姜怡與莎波什尼科娃的腿腳糾纏在一起,轉而聯想到一對交歡的蛞蝓,真的是再自然不過了。

   她記得書上說,一對情欲勃發的粉色“蛞蝓戀人”,將藍色的生殖器互相交纏後,會表現出巨大的耐心與毅力,相較於它們短暫的生命,仿佛在用半輩子來完成一場瘋狂的貪歡。一個個濕熱的夏夜,昏黑的樹影和石牆下,兩個不會說話的小生靈用自己的方式互相找到,然後安靜又激烈地開始7~20個小時的漫長交媾。兩套一模一樣的性器官同時展開、延長,互相包裹、潤濕,擠盡兩個半透明軀體的最後一絲氣力,直到完成同性間的互相受孕。

   那兩套藍色生殖器官,隨著彼此漸漸伸長,相互間打的結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緊。擰在一起的兩個小身體以及伸得越來越長的“關鍵部件”扭曲著,蠕動著,搓蹭時發出連綿不斷的黏咕聲響,似乎在演奏一曲連貫綿長的歡愛交響曲。而且在這對“小戀人”熱辣的纏綿中,兩條纏繞在一起的性器官有時會不幸打上死結,在這場無法結束的交媾中,不知不覺將彼此活活勒死。這樣看來,這對欲火焚身的情種或許每一秒都在承受著死去活來的煎熬!然而轉念一想,巨大的痛苦中往往又會伴生狂野的欣歡,也許這對愛侶正沉醉於痛苦折磨與極致享受之間,如水火交替,天地倒轉,欲訴無言,欲罷難休。眼下姜怡與莎波什尼科娃的肉體糾纏,也正像蛞蝓般舍身忘我、離魂蕩魄,卻又似乎比蛞蝓們多了一層互相壓制、降服的私心。朱婉君作為旁觀者,對著這兩個你上我下、激烈翻滾的身體,漸漸有些捉摸不透,只怕兩位當局者更是迷亂難明。

   朱婉君忽然又想起一類名叫“海蛞蝓”的小型軟體動物,雌雄同體的它們,平時都顯示出雌性的性狀,唯獨在交配時節,兩只相遇在一起,便會伸出尖銳的雄性器官,相互催情、刺戳、侵凌、戕殘,消耗體力,剝奪自由……總之就是要采取各種手段讓對方屈服,一方面將自己的遺傳物質通通注入對方體內,另一方面要用盡一切辦法消耗對方的情欲、體力,乃至生命力,以便徹底支配對方的身體,讓對方忠誠專一地為自己孕育後代。不過這樣的雙雌相爭,彼此間會有真正的愛憐和眷戀嗎?有時率先完成“射精”的一方為了盡早脫身,甚至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斷欲絕愛”,用布滿鋸齒的口器割斷對方的生殖部件,拋下身受重傷的對方,決絕離去,這種絕對利己的支配難道會產生純粹的愛情嗎?不過話說回來,不光是同性之間會互相利用,大多數異性戀人之間的關系,難道不也是一種強者對弱者的征服與支配嗎?

   朱婉君有些不敢接著往下想,原本自己只是被眼前這淫靡的肉體廝磨所撩撥,誰知一番胡思亂想之後,反倒讓自己陷進了懷疑的漩渦,徒增不少煩惱與困惑。

   看情形,當下房間里的三位女性,大概只有朱婉君還稱得上“女孩”。胡磊是唯一一個與朱婉君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可是今天之前的他根本就是無能兒,只能算是“半個男人”。因此,朱婉君的身體一直還保有“童貞”。然而她畢竟有著健康女人的生理需求,生活中的耳濡目染,讓她內心對成為“真正的女人”滿懷期待。況且胡磊盡管缺乏正常男性的能力,畢竟也是“閱人無數”,動作嫻熟,手法高超,經常三下兩下便弄得朱婉君心旌飄舞,欲火如焚,可惜之後往往無法讓她充分釋放。一次次無果而終的歡愛,一次次戛然而止的挑弄,讓朱婉君肉體的情欲如春潮水漲,一次比一次敏感、充沛,漸漸成了一條蕩漾的“懸河”,動輒漫濕了理智的堤岸,泡軟了嬌柔的肉體。可以說,朱婉君最近半年來之所以情緒頻繁失控、情感反復迷茫、情思一再紛亂瘋長,胡磊可稱得上罪魁禍首。

   除胡磊外,還有兩個人與朱婉君有過親密的接觸。一是她的親生母親朱琳,畢竟母女情深,盡管有時雙方的接觸偶爾會超越尋常的親子,但朱琳每次都能適當地掌控形勢,避免彼此都深陷情欲漩渦,不能自制。再一個,就是令朱婉君恨之入骨、嫉氣遮天,卻又牽情索懷、情怨難辨的神秘美女——姜怡。

   她倆每次扭打、摔跤、翻滾,都會不約而同地穿著極為相似的衣物,要麼是性感迷人的長過大腿的絲襪,要麼是散發著硬朗氣質又不失女性韻味的光亮及膝高跟長筒皮靴。衣著就像她們寫在身體上的自我介紹,反映的是兩個大美人彼此相通的蕙質蘭心。秀發,紅唇,酥胸,豐臀,美腿,纖足……這些是女性靚麗風姿的焦點、青春與性感的高光處,她們的渾身裝束,自然也無不是圍繞著這些絞盡腦汁,精心搭配。當兩人打翻在一處、貼身搏斗時,這些細膩柔軟的身體部位仿佛帶有一種迷情的磁場,互相吸引、刺癢,不知不覺也成了她們互相攻擊的首選目標。她們不約而同地互相扯頭發,吸嘴唇,頂酥胸,撞豐臀,纏雙腿,勾腳踝……尤其是姜怡,在與朱婉君的扭纏中,似乎格外喜歡挑逗她的嘴唇、胸脯和大腿,一次次突如其來的刺激,每每搞得朱婉君又羞又惱,又氣又恨,可偏偏自己的身體也總會感到欲罷不能。有時候朱婉君真想索性順服了姜怡的逗弄,將身體軟軟地鑽進對方的懷里,但姜怡又往往在她倆雙雙發軟的瞬間,表現出一種疏遠的蠻霸,讓彼此間的脈脈溫情在玉露相逢之際化為泡影,最後只好在怨憤的互搏與曖昧的纏綿之間不上不下,周而復始。

   姜怡同樣是嬌柔敏感的妙齡美女,心理上對朱婉君懷有強烈的嫉妒與嫌惡,卻又總是忍不住趁機對朱婉君毛手毛腳,有時甚至會弄得自己也渾身酥軟,情陷其中。她也一再反思過,確信這絕不是她與別的女性搏斗時養成的“不干不淨的惡習”,只有在面對朱婉君時,她才會如此舍身忘我,不計後果。究其緣由,或許是她在發泄暴力的過程中頓生玩心,或許是她頗有興致欣賞朱婉君嬌嗔、薄怒、羞澀、驚慌時的可愛模樣,也或許是她在兩人相似的身體的親密接觸中受到感染,沉浸於一種只屬於她倆的曖昧氛圍,乃至身不由己……無論是爭強心觸發了纏綿意,還是靈犀意撩撥了孤獨心,總之自兩人身體第一次緊密碰觸開始,一種柔軟又刺激的體驗便在她倆心中生根發芽,讓這場因赤裸裸的利益糾葛而引發的衝突,變得世俗又意氣、激烈又纏綿、尖銳又曖昧。

   在肌膚相親這方面,姜怡經歷得比較多,經驗也頗為豐富,即使也會在朱婉君面前莫名地心悸和氣促,但從未流露過尷尬的羞臊。緊張和刺激只會讓她更加貪婪,更加用力地品嘗這新鮮的快感,並抓住機會,繼續向對方的肉體深處探試。朱婉君當時甚至顧不得難為情,只是沉浸在這夢幻般的觸摸中,事後細細回想,才會漸漸雙頰發燙,喉頭發緊,繼而又感到胸峰刺癢,小腹脹熱,雙腿酥軟……恨不得再把剛才的姜怡變出來,讓自己用整個滾燙的身體重新壓住她。

   朱婉君內心對這熬人的姜怡恨得咬牙切齒,然而越是與她那嬌艷的面龐貼近,便越是心亂如麻,最後甚至連羞澀都顧不上,轉而在一種濡濕的引力下欣喜神往。兩人一次又一次相遇,朱婉君表面上越是神情淡漠,內心卻越是緊張慌亂,有時甚至不知所措,心中屢屢浮現出兩人愈演愈烈的綺麗對抗。她總是被回憶和想象熬得身心俱疲,不願意再想,或者說不敢再想,但那夢幻般的熾熱景象卻又揮之不去。漸漸地,哪怕只是聽到姜怡的聲音,那種曼妙的體驗便會從心底縷縷飄散,纏住她的周身。

   其實當兩人眉目相對時,姜怡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她們都機敏又驕傲,習慣於隱藏自己真正的情感,越是內心的期待,便越不可輕易示人。縱使是姜怡這樣灑脫放縱的女子,在朱婉君面前也要壓抑興奮,故作從容,她自己想來也覺得諷刺又無奈。“情敵”的關系成了隔開她倆熾熱情愫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卻也早已被兩對柔情又靈動的媚眼刺得千瘡百孔。好像空洞的藩籬,徒有其形,卻什麼都攔擋不住。

   朱婉君若未動情,當日就不會在查房完畢後有意招惹姜怡;姜怡若是無意,就不會明知朱婉君蹭自己那一腳是在故意氣她,還忍不住撒嬌耍賴般地一路狂追。她們都在刻意或本能地掩飾自己的目的,盡管她們的心思和情感都在種種反常的行為中昭然若揭,盡管她們都隱隱約約地猜到對方對自己的曖昧的欲望,但只要她們都不願戳破,她們之間就只是簡單又純粹的競爭關系,即使這競爭的方式和氛圍,在她們彼此看來都越來越變味。她們自認為的緊張關系與實際上的肉體纏綿,反差是如此之大,簡直成了一種赤裸裸的偽裝,一種毫無隱秘性的欺騙,而她們所欺騙的,與其說是對方,不如說是自己。

   青春花季絢爛奪目又無比短暫,即使對於朱婉君和姜怡這樣的大美人也是如此。縱然肉體的美麗可以停留,青春的激情卻永遠只有一次。她們由於種種原因虛度了青春年華,在各自成長的尾聲相遇,兩人一直沉睡的情愛瞬間勃發。春潮之盛,席卷著她倆尚不成熟的理智,讓她們漸漸無法把控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天,她倆在女廁隔間里一番玉體互搏,灼熱的情欲透過白大褂,互相挑逗,就已經令她們徹底難以自制。若非有人中途過來呼喊,還不知她倆要互相做出什麼事情,更不知她們要何時才能分開,怎樣才能收場。那一次,她們才意識到,各自心中在第一次扭斗時就種下了情欲的種子,在她們默默的發呆、無意識的互相思念中悄然生根。自那以後,這灼熱的種子如受春雨滋潤,在兩人心田發芽,讓她們在發呆時也會感受到揪心的牽絆。自此兩人便由嫉生欲,以恨寄情,在“口角尋釁—互不相讓—趁機試身”的固定模式中,越來越熟練地互相貼近,各自心里的情苗茁壯成長,兩顆花季的心也同時步入盛夏,燥熱難安。

   朱婉君胡思亂想時,姜怡在搏斗中的被動一點都沒有改變。

   兩個女人激情的翻滾悄然暫停,姜怡被莎波什尼科娃壓在身下,只有她們緊貼的胯部還在不斷扭動、摩擦,胯骨隔著彼此豐腴的肌肉互相衝撞、咬合。姜怡感到,科娃下體的花瓣狀組織越來越像吸盤,軟軟地抽縮著,自己小腹下部被對方用力地吸啄起來,小腹深處也開始像泵一樣緊張、抽搐,越來越難以控制。她意識到,不能再讓彼此的小腹貼得這麼緊,於是開始扭動身體,奮力反抗,大腿游泳般地拼命蹬踹,一心要脫離接觸。漸漸地,兩人咬合的胯間傳出輕微的拔瓶塞般的聲響,可是剛剛稍有脫離,科娃便從嘴里吐出姜怡的嘴唇,雙手撐住地面,支起上半身,雙腳後蹬,將身體一下一下地前推,很快又粘了上來,就如同附骨之疽。姜怡有些惱火了,雙手松開科娃的後背,如虎爪張開,一左一右抓向科娃還在前後躍動的一對胸峰,用力地揉捏起來。劇烈的快感讓科娃高高揚起下頜,“嗯嗯”地嬌哼;緊接著,強烈的疼痛又讓科娃嘴角一歪,“嘶嘶”地吸著氣。

   極樂之後的劇痛猶如一劑猛藥,更加激發了莎波什尼科娃的烈性,她就像一頭被觸怒的雌獸,沒有絲毫猶豫,也不去掰開姜怡雙手,反而反手抓住了姜怡那一對高挺的胸峰,比姜怡更加用力地又搓又揉,好像自己抓的是兩個肉團一般。兩個女人誰都不肯松手,也不作任何防御,只顧著讓十指在對方的軟肉深處捏、掐、揪、擰,就這樣硬生生地對峙著。時間一秒一秒地流走,她倆交織的手臂越伸越直,將彼此小腹以上的身體完全撐開,在四目圓瞪的沉默中展開一場意志力的較量。四團白花花的肉團,在她們的纖纖細手的擺弄下,好似四坨軟化的橡膠泥,扭曲變換著各種形狀,她們漲紅的小臉也同步扭曲著,顫抖的嘴角“嘶嘶”地吸進涼氣,吐出熱浪。

   莎波什尼科娃久經戰陣,忍受過各種激烈的肉體刺激,忍耐的閾值明顯更高。沒過多久,姜怡漸漸有些堅持不住了,她果斷地改變策略,雙手陡然下移,張開拇指與食指間的虎口,像掐脖子一樣托住了科娃胸峰的底部,從那彈韌的邊緣向著柔軟的乳尖緊攥。姜怡是學醫的,對乳房結構的認識自然高於科娃,乳房上部主體被皮膚、厚厚的脂肪層以及肌肉組織所覆蓋,底部的脂肪層反而很薄,雙手觸上去,能明顯感覺到皮膚下密集排列的梭形顆粒,那就是乳腺腺體。這部分一旦受到強烈的刺激,女性很難承受住。

   姜怡此刻像醫生觸診一樣,向著科娃乳腺的深處揉捏,好像在耐心診斷里面是否有包塊。這一手,胡磊曾經多次運用到她和朱婉君身上,好幾次弄得兩人骨酥肉軟,媚眼如絲,欲火騰升,舌底生津……加之姜怡本就是理療科出身,手法、輕重把握得非常到位,科娃即便身經百戰,也很快承受不住,顫抖地嬌吟起來。姜怡聽出科娃的氣息聲色比剛剛柔弱得多,簡直像換了一個人,更能明顯感覺到她身體發軟,幾乎要癱在自己的身上,便抓住時機,用腳上長靴的後跟蹬住地板,一番扭腰擺臀,輕松地將科娃壓在了身下。可惜的是,一番翻滾讓姜怡的雙手短暫地離開了科娃的雙乳,兩人瞬間再次緊緊摟抱成一團,科娃在意志崩潰的前夕得到喘息之機,酸脹的豪乳立即貼緊姜怡的柔胸,如同互相舔舐傷口,很快就從劇痛中恢復。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莎波什尼科娃未必明白這句古話,但她畢竟是聰明人,能從教訓中迅速獲得經驗。表現出來,便是特別擅長現學現賣。她的乳腺還沒有從動蕩的酸麻中完全恢復,雙手便見縫插針地鑽進了四乳中間,手背壓著自己的雙峰,食指和拇指捏緊了姜怡的兩顆小豆,不輕不重地快速一擠,一陣電擊般的刺痛瞬間蔓延到姜怡的雙乳,疼得姜怡本能地抓住科娃的手指,想把它們拽開。科娃順勢彈開姜怡的乳頭,反手便握住了姜怡剛剛讓她大開眼界的相同部位。姜怡疼得渾身一激靈,連忙也去握科娃的下乳,然而終究比科娃晚了一步,身體仿佛瞬間泄去了力氣,幾下便顫抖著癱倒在科娃的身上。科娃見狀,不慌不忙地在姜怡嬌喘潮紅的臉頰上吻了一口,然後用自己的腳尖挑起姜怡一只腳踝,輕輕松松地便將她翻到身下。

   莎波什尼科娃兩只手一直輕輕地在姜怡的乳房底部揉搓,保持著對姜怡的持續刺激。姜怡感到胸部的陣陣癢麻仿佛沒有間隙,如同一股忽大忽小的電流,在乳房深處來回亂竄。她的俏臉已經漲得通紅,開始灼燒自己,呼吸也快到不能再快,卻依然緊咬嘴唇,阻止著胸腔里潮水般的呻吟、哭嚎般的尖叫,仿佛捍衛著自己最後的防线。然而她的身體還是越來越軟,渾身的力量都在緩緩離她而去,她之前用雙手抓住了科娃的手腕,現在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科娃很狡猾,姜怡越是反抗,她便越是加勁揉搓,每當姜怡的肌肉無奈垂下,她也隨之稍微放松,仿佛熟練的釣魚人在大魚咬鈎後,老練地消磨對方的體力。姜怡每次倔強地睜開眼,都會看見這花容潦亂的洋妞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滿臉疲憊又沉醉的得意。

   莎波什尼科娃一直看著姜怡的臉,貪婪地欣賞她掙扎的蹙眉、不甘的抿唇。姜怡不知道,她自己跟朱婉君有個共同特點,越是憤怒,就越顯艷美。此刻她秀發拂面,柳眉倒裁,杏目圓睜又斜睨,紅唇緊鎖復微開,梨渦雙隱現,紅霞染桃腮,薄汗蒸粉嫩,柔膚涌雲排……科娃看著看著,不知為何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也在漸漸消失,一陣痴迷的僵硬從舌頭底下擴散到全身,一雙揉得有些發酸的手也亂了節奏,整個身體帶著一種沉重的酸軟,不禁向下匍匐。恍惚間,她意識到了自己到底想做什麼,松開雙手,猛地摟住了姜怡,任憑兩人揉得熱脹的胸脯擁擠在一起,卻不再有半分敵意。她一口吮吸住姜怡的臉頰、口唇,如暴風驟雨般狂吻了起來。

   姜怡瞬間清醒,憤怒地想要推開莎波什尼科娃,然而剛才被她弄得渾身松軟無力,轉眼便被她抓住手腕,將雙手按在地上。姜怡的嘴巴被對方潮濕的欲火封住,身體也好像被她用每一寸皮膚舔舐著,一時驚恐又不甘,只能用兩只腳拼命地亂踢亂蹬。科娃大概被姜怡的靴跟撞痛了,一時也涌起火氣,暴躁地用兩條大腿貼緊姜怡的大腿,將它們按住,兩只腳蜿蜒著向下探伸,直到分別將姜怡的兩腿纏住。兩人此時臉貼臉,胸擠胸,手按手,腹壓腹,腿纏腿,上下完全疊摞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描邊重影的“大”字形。

   姜怡的上身被科娃壓得動彈不得,好在兩人光滑的硬質靴子之間還有空隙,雙腿依然在扭動著反抗,四只長靴互磨時,“嘶嘶咧咧”的搓動聲有如電光石火,鏗鏘不絕。科娃的靴子還是PVC材料的,更加光滑,幾次差點讓姜怡的腿腳掙脫。科娃的欲火在姜怡倔強的唇舌間釋放不得,腳下的干擾又沒完沒了,索性將自己的兩條長腿繼續用力地纏緊。兩人恥骨頂著恥骨,大腿繞過大腿,膕窩穿過膕窩,小腿互相絆住,腳踝互相勾住,一圈圈纏到兩人的腿骨都在“咔吧咔吧”地痛響,最後連彼此六寸高的靴子後跟都卡在一起,兩人套著藍瓦長靴的大腿也如四條粼粼的烏蛇,兩兩打結,死死地鎖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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