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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泡影之夢

從前有座公共船塢 一閃而逝 24024 2023-11-20 17:36

  睜開雙眼與眼前的女子對視著,白皙的臉龐沒有什麼表情,但粉色的眼瞳中淌出的溫暖與關切騙不了別人,柔弱無骨的身子壓在指揮官身上,像被子一般將他蓋在自己的長裙和肌膚的溫暖下。

   “英仙座,從我身上起來。”輕輕拍了拍愛人的臉蛋,待她嘟起小嘴似是不快的側身翻下,指揮官起身環顧四周,幾十張床鋪整齊的擺放在寬敞的艙室中,上面躺著一個個自己熟悉的身影,柔和的藍光纏繞著她們的軀體,身上的傷口與衣物的破口閃爍著點點白光。有些清醒的艦娘看見指揮官醒了,笑一笑,有氣無力的抬起胳膊揮一揮,令指揮官心頭一緊。

   “抱歉。”,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小聲道,懊悔與自責映在他的臉上。

   英仙座抓住他一只手磨蹭,嗔怪道“笨蛋,有什麼好抱歉的,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在這里嗎?”,指揮官空著的手攬過英仙座的肩膀,在她的臉上用力的親出一個紅印,“麻煩你了。”也不管周圍躺著的艦娘們嫉妒的眼神“這就是你的艦船維護倉嗎?第一次見到欸。”

   “我第一次當旗艦嘛。”英仙座吃吃的笑著,忽而想到了什麼,補了一句“可能以後也不會再有任務了吧,指揮官,你說我們以後會被怎麼安排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把我調到一個閒職帶著你們過退休生活?好歹我也是功勛軍官,我們從來不虧待有功之人的。”撓了撓頭。

   英仙座略帶醋意的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但人類社會不是一夫一妻的嗎?您發的這幾十顆戒指是不是……”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要糾結這個的問題。埃吉爾呢,我沒看見她?”找了個借口避開這個令人頭疼,或者說腰疼的話題。

   “她恢復的比較快,在指揮塔上接替睡倒的你。”

   “我睡了多久,我們現在到哪了?”清醒的指揮官很快回歸了自己的職責。

   英仙座也配合的認真匯報道“您睡了,准確的說是昏迷了三十小時,期間全艦保持最高航速,1小時後進入大洋防线范圍,一切正常。”

   “戰術通訊有什麼情況,其他港區的艦隊呢?“

   “剛剛大家還在里面嘰嘰喳喳的聊天呢,各自的指揮官都被架下去休息了。“高跟鞋的聲音響起,銀發尖角的少女從樓梯上款款而下,包裹身體的絲質外衣上偶有破洞,肌膚的光澤從破口里擠了出來,雖然個別出還能看見里面的淤青,埃吉爾蹬掉鞋跟鑽進指揮官懷里,被豐腴軀體所擠走的英仙座臉上布滿怨念的黑线。

   “埃吉爾,你怎麼下來了,指揮塔上不能沒有值守。“

   “指揮官,沒有任何敵情,戰爭結束了,還是好好想想咱們以後的日子吧,車輪滾滾向前,這次是塞壬被碾進了歷史的塵埃。“

   指揮官想了想,“也對,馬上就進入人類艦隊的控制區了,英仙座,收起巡邏機,把飛控和雷達關掉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下達完命令的指揮官沉思著,伴隨著塞壬最後的頭領——代號仲裁機關的指揮機恩普雷斯在聯合艦隊的炮火中被摧毀,地球上的塞壬算是被正式消滅了,可能有零星的小型設施潛伏在大洋深處,但缺乏指揮體系、原料供應和生產基地,她們不再具備跟人類武裝力量對抗的實力,接下來……

   視线繞過埃吉爾的曲线,看著維護台上一個個接受修理的戰友兼愛人,人類會怎麼看待這些非人的強大生命體呢,又會怎麼對待唯一能命令她們的我呢?

   英仙座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擔憂,拽了拽握住的手,“指揮官,在想什麼?”

   “我在想,要是司令部決定把我們找個深海的小島流放度過余生,你們會後悔嗎?”

   “只要不會讓您和我們分開。”英仙座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下一瞬間,英仙座溫柔的眼瞳瞬間縮緊,抓著指揮官的手臂爆發巨大的力量往前一送,幾乎把他整個人擠進了埃吉爾的身體,“炮火來襲,保護好指揮官。”

   數不清的炮彈夾雜著導彈衝進了被動索敵范圍,直指毫無防護的輕型航母本體。爆炸的火光中,漆黑的牆壁在指揮官眼前升起,短暫的隔絕了近在咫尺的高溫與破片——埃吉爾未完全修好的龍型艦裝帶著裂口和火花將二人卷在中心形成了短暫的防護,但衝擊波依舊重重的敲在指揮官身上,指揮官的體內一通翻江倒海,一大口血塊噴出,將抱緊他的埃吉爾懷中打濕一片。

   ‘我馬上就要死了’體內的劇痛反映了內髒已經被衝擊波震成一片一片的現實,他還沒來得及抬起頭再看看埃吉爾的臉,更大的衝擊波將保護他們的艦裝打碎,將他破破爛爛的軀體吹飛,他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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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時,自己正被按在一張車床似的金屬台上,四只張開的機械鉗從看不到的地方伸出,鉗住手腕與腳踝,將他四肢分開固定在上面,一根軟管帶著冰冷的鐵腥味捅進他的喉嚨深處,順便讓他的頭強制與身體垂直,這根管子好像還在向他的體內注入什麼物質,灰色的泥漿狀流體從嘴里的管道旁淌出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人類的指揮官,我們終於見面了。”插入喉嚨深處的軟管被拔出,空靈的機械音響起,指揮官歪著頭,往一旁咳出喂入體內的液體。

   清理干淨喉嚨的指揮官墊起頭,向腳的方向看去,看見了聲音的主人。熒藍色的眼珠像兩個燈泡一樣鑲在精致的面孔上,白色的頭發像水母的頂蓋一樣從頭頂垂下——跟身下坐著的艦裝“生長”的藍色頭部如出一轍,長袍包裹著少女脖子往下的身形,兩條探出的腿穿著白色的長襪,指揮官方才看清,鎖死自己四肢和捅進喉嚨的管子均是水母型艦裝外延出的機械臂——或者用觸手來形容更為合適。

   “你是……塞壬,你襲擊了我的艦隊?”,火光、爆炸與衝擊波從破碎的記憶中浮現,結合眼前少女的聲音和外形,“情報處的那群憨批對你們力量的估計差的好遠啊……”指揮官搖了搖頭。

   “您在說什麼,如果不是我碰巧尾隨在您的艦隊後面,您和您的摯愛們就會一起沉入海底,我還特地消耗了大量的納米體為內髒嚴重損壞的您進行了遠超人類醫生水平的治療。”

   講到最後,面前的塞壬頭顱輕點,“領導個體,織夢者,向您,人類最後的指揮官,致以敬意。”

   “對快死掉的俘虜進行救治,真不像你們的風格。”回想起以前的戰斗中哪些駭人的人體實驗殘骸和破碎的肢體,指揮官吐槽道。

   “我重申一遍,我並沒有攻擊您和您的手下。”

   “哈?這麼說,哪些炮彈和導彈是海軍朝我們射的咯?呵……”話剛一出口,仿佛腦海中的齒輪被轟然合攏,一個恐怖的想法伴隨著寒戰掠起全身每一根汗毛,“等下!莫非……”

   “不愧是您,這麼快就想明白了。人類的武器對付我們效率不高,打起自己人來還是很好用的嘛,返航的七支艦隊除了僥幸被我跟隨的您這一支,剩下的已經全部沉入海底了哦。對了,您昏迷的幾天內,陸上的人類在瘋狂的清剿那些曾是指揮官的人和他們的手下哦,貌似具有魔方適應性的個體也因此幾乎被清理干淨了,您應該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具有心智適應力的人類咯。”

   雖然這個房間內並不冷,但指揮官感覺自己的血液在結冰。

   “順便提一下,您的愛人‘們’也在我手上,現在正在基地中接受我的款待。”,‘水母’的一條觸手擺了一下,一個金屬物當啷的落在指揮官腦袋旁邊,正好是轉個頭能看見的位置,那是一個被從中間砸開的金屬環,上面還掛著一節斷掉的鎖鏈。

   “貝法……”小聲低語,而後轉為憤怒的呼喊,“你要對她們做什麼!”青筋暴起,但被束縛住的手腳注定這只是無能為力的狂怒。

   “在以前,她們會被肢解,核心會被熔化,用它們鑄造新的同伴。”織夢者加大了捆縛指揮官手腳的觸手發力,雖然知道他並沒有掙脫的可能性,“現在既無原料供應,也無加工車間,曾經盤踞海洋的我們,如今只剩這個孤零零的基地和光杆首腦的我。風光的歷史和今日的落魄,指揮官,咱們可真像呢。”織夢者又操控著艦裝往前挪了挪,正好能俯視指揮官的面孔。

   “把我捆在這里,威脅我,像是跟我惺惺相惜的樣子嗎?”

   “怎麼會呢指揮官?”四條觸手往外扯了下,抻直他的四肢,“我是來為同伴們報仇的呀。”

   說罷,觸手一甩,將指揮官重重的扔在地下,“您如果輕松的死在人類的炮火下,我找誰去復仇呢?”觸手卷住臉朝下的指揮官右臂,將他舉起,抬到自己面前,看著他被鼻子摔處的血沾汙的臉龐,“有余裕關心她們之前,不妨先擔心好自己。”在指揮官的痛呼聲中,纏在臂上的觸手伸出無數尖刺,將手臂釘的鮮血淋漓,而後伸出的另一條則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住扭動與掙扎——同時,開始緩緩旋動的他的右臂

   “啊——”在慘叫聲與噴涌的鮮血中,那條血肉模糊的小臂打著旋脫離了指揮官的肘關節,變化的血壓將破碎的軟骨、撕裂的肌肉和骨茬衝的一跳一跳的。

   織夢者放開了觸手,讓被失血和斷肢幻痛折磨的他落在自己腳下,跪在身前,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無力的垂在體側。殘留在體內的醫療納米機器人開始修補正在大出血的斷裂血管,汩汩的血液放緩。

   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力量重新在身體里聚集,塞壬最後的頭領就在眼前!

   指揮官起身,聚集起力量向眼前的少女撲去,一聲砰響——縮在袖子里的手上發出一道火光,一發子彈穿過衣袖,打在指揮官的大腿上,從腿後穿出,對穿的血洞能看見點點白色——大口徑子彈准確的打碎了大腿骨。指揮官的身體被衝擊力打了個旋,軟軟的躺在地上。

   “你的配槍不錯。”將手里的槍扭成一團零件扔到角落,“什麼給你的勇氣,腎上腺素嗎?”低頭俯視著自己陰影下的青年,眼神充滿不屑。

   “哈哈哈哈……你輸了……沒了你的艦隊和基地,你什麼都做不到,只能折磨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來發泄你的心情了,哈哈哈哈哈哈……”腎上腺素和內啡肽緩解了他的疼痛,但失血的身體卻再無力量可以調集。

   “好吧,看來你需要一點別的刺激呢,指揮官。”織夢者向後推了一段距離,一側的牆壁緩緩張開,沿天花板爬來的一條機械臂將一個人型扔在指揮官和織夢者中間,她精心呵護的粉色長發被火焰燒的七零八落,白色的長裙現在只剩纏在身上的幾縷碎布,但其下並不是少女潔白無瑕的軀體——一道道紫黑的傷口盤亘,血汙凝結,一對粉色的雙眸只剩一顆死氣沉沉的眼瞳,而另一邊只是充滿血漬的空洞。

   “不……”指揮官喃喃自語道,那條完好的手臂拖著的身體向前爬動,想要把失去生機的愛人攬在身旁。

   “哎?指……揮……”斷斷續續的聲音喚醒了幾近死去的英仙座,擴大的粉瞳又稍微縮了一點,調動能量想伸出胳膊回應指揮官的手,卻被一條機械觸手按在地上。

   “哦?小姑娘生命力還挺頑強嘛。”織夢者又伸出幾只觸手,分別按住了指揮官的手臂,英仙座的顱後和四肢,將一人一艦結實的箍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要干什麼……住手……”指揮官看著織夢者身後幾條鋒利的觸手尖閃爍著斷續的電光,恐懼首次攫住劇烈跳動的心髒,身前的英仙座離他的手臂只有幾公分遠,但這一點距離在織夢者巨力的觸手面前宛若天塹。

   “人類的指揮官,你有沒有好奇過,每天跟你同床共枕的艦娘到底是怎麼構成的呢?”那幾個尖頭旋轉起來發出微弱的嗞嗞聲,勾下它們邪惡的姿態直指伏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英仙座

   “不要,我求求你……別……”指揮官還未來得及哀求,另兩條觸手一條卷住了他不斷翕動的頭顱按在地下,視线正好對著英仙座的眼睛,另一條從他嘴里戳入,順著食道一路直入胃髒,也不管他的口腔和食道被金屬凸起劃的鮮血淋漓。

   “雜音是不允許的呦。”織夢者一邊說著,一邊控制鑽頭戳入英仙座的後背。

   令人牙酸的血肉摩擦聲牽扯著指揮官的神經,好像自己也在被這鑽頭鑽入,扯碎。鮮血和內髒碎塊帶著不知成分的組織液從可憐的英仙座嘴里流出,淌過地板,與旁邊指揮官的血液與淚水混合,粘在指揮官不斷顫動的身體上,指揮官發不出聲音的軀體在觸手力量的壓制下絕望的掙扎,被扭過頭強迫看著她在眼前被機器撕扯卻無能為力。英仙座沾滿血汙的眼睛與指揮官因憤怒而充血的雙眼對視,臉頰微微顫動,因血塊不斷溢出而合不上的嘴還在試圖向自己的愛人擠出笑容。

   對地上的二人來說,時間過的很慢。最終,完成了操作的織夢者收起了鑽頭和束縛他們的觸手。指揮官急切的手臂終於與英仙座扣上,但她的軀體早就迎來了自己的極限,裂痕從後背上閃著電光的血洞開始延展,很快蔓延至全身“不不不不不……!”驚慌的指揮官把手握的更緊,仿佛這樣就能抓住她的生命。但一切都是徒勞的,英仙座的軀體從軀干開始化為一片片鏽蝕的鐵灰剝落,速度是如此之快,英仙座滿是裂痕的臉最後嘟起嘴角擰了一個褪色的笑容,頭顱便由頸部往上崩散成一堆金屬繡漬,身體中失去束縛的小顧能量綻放出的衝擊波吹散了其它的四肢,只剩下落在指揮官手里的那枚戒指。指揮官瞪大血紅的雙眼,握著戒指的手攥緊拳頭,指甲扣進手心挖出血來,笨拙的在地上拖動手臂試圖將這捧正在逸散的飛灰重新聚攏,她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始作俑者冷眼看著指揮官耗盡了自己不多的體力癱在地下,這才開口:“她並沒有死,我只是把她的核心取了出來。” 縮在袖子里的手臂一甩,一枚藍盈盈的心智魔方在地上彈了兩下,正好落在了指揮官面前。指揮官被悲傷充斥的大腦也顧不上思考她的話是真是假,一把將這個還在發燙的藍色方塊抱在臂彎中,任由其高溫直接燒焦了臂上和前胸的皮肉,眼淚滴在魔方上被燒干成一縷青煙裊裊,燒傷與水泡飛速的擴散,他的胳膊卻絲毫不見放松。

   “好了好了,咱們還有事沒忙完呢。”心滿意足的織夢者伸出觸手扯住了指揮官那條被子彈打傷的腿把他提起,劇痛使他的渾身肌肉抽搐了一下,沉重的魔方從他手臂中滑落,在被抬起之前指揮官還想伸出五指去抓,但另一條觸手在此之前先一步纏起了它,也接住了因攥拳松開而掉落的戒指。

   “我的英仙座……不准碰”被倒吊在空中的青年扯著因連續的慟哭而沙啞的嗓子,手擺動著伸向哪塊已經被拿到幾米之外的心智魔方,間斷閃爍的藍光仿佛滴落的眼淚。

   “不要急嘛,我會讓‘你的英仙座’回來的,不過在哪之前,你得完成一個工作。”織夢者也不管他是否聽得進自己的話語,機械觸手耷拉著往下滴著眼淚與血水的指揮官走進之前英仙座被推出來的那扇鐵門。

   一個個圓柱形的玻璃罐里裝滿了未知的透明液體,鱗次櫛比的占滿了這間廠房,一個個樣式恐怖的手術機器人沿著天花板和地板上的軌道行進,依此對罐子里的艦娘進行‘加工’——從罐底罐頂伸出的鐐銬將她們四肢扯成動彈不得的‘X’型,幾十根布滿電極的金屬針從頭頂插入,在被預設好的位置開始放電發揮它們邪惡的功效,鋒利的刀頭閃爍著紅光在滿是戰傷的軀殼上切開新的傷口,然後被沿傷口插入針頭注射灰黑色的改造液。最後,兩根尖錐從前胸、後背釘入,將那顆湛藍的心智魔方改寫成不詳的猩紅,在觸手的緩慢搖晃中指揮官只能看清離他最近的一個罐子,里面是他一向信任的海倫娜,藍色的發絲在液體中散開,與插進頭顱的幾十根銀針糾纏在一起,緊閉的眼縫中射出淡淡的紅光,軀體上一根根黑色的线條在延展、擴張——那是被注射進身體的改造液,鎖在拷架上的手指腳趾隨對穿進胸口心智魔方電極的運作而顫動。

   而這令指揮官心如刀絞的場景還同時在廠房內幾十個罐子內發生。

   “在以前,把她們肢解掉回收材料是性價比最高的做法,但原料基地,組裝車間都被摧毀,掌管制造的拉沃斯被你們殺了,我只能用這種不成熟的辦法來重組力量。”他們走過一個碎裂的玻璃罐,但洗腦針上的幾縷粉發和鐐銬上撕扯下的白布條說明了這里曾經的受害者。

   織夢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孩子太頑強了,掙脫了設備跑了出來,她得用更激烈的手段。”

   說到這,織夢者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以往的實驗品很難活著走出改造倉,但你的艦娘們明顯不一樣,只能說不愧是能讓我們節節敗退的人嗎?可惜,你們人類,永遠無法團結一心……”

   “喏,就把你放在這吧。”織夢者的觸手將他扔在一塊空曠的地面上。

   “不殺我嗎?”指揮官沙啞著聲音問道。

   “什麼?不不不,不一定得我親自動手,至少,這之前你還有用。”織夢者慢慢的踱步遠去“過往實驗記錄說明了一個趨勢,當指揮官的艦娘被改造後,這位指揮官的體液、組織對這些轉化塞壬有毒品般的吸引力,而且還能起到穩定核心和身體的作用。”低頭掐了下時間“第一批馬上就完成了,別死了哦,這麼傳奇的指揮官這麼輕易死掉我會很傷心的。”話雖如此,臉上輕佻的笑容並未消失。

   指揮官還未今天受到的一系列衝擊中緩回精神“你說什麼……死掉?”

   “對呀,上一位可憐的指揮官可是被他僅存的兩位吃的只剩骨頭了呢~而且她們也不愛惜自己指揮官的犧牲,清醒之後就自毀了。希望你這些強大的艦娘可以為你多剩一點可以埋葬的骸骨吧,拜拜~”織夢者的聲音帶著機械觸手在地上彈跳的叮當聲消失在房間盡頭,只留下還在滴淌鮮血的青年。

   “主——人——”黏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出現在他眼前的貝爾法斯特不復從前那個優雅自如的女仆長模樣,赤裸的軀體呈現出與發絲相近的銀灰色——或許用“死寂的白”來描述更為合適,雙眼也成了塞壬那樣金色的豎瞳,由脊柱生長出章魚般的機械觸手在身後耷拉著,黑色的黏液從上面吸盤樣的結構不受控制的涌出,加快了腳步的貝爾法斯特被腳底的黏液打了個踉蹌,腦袋正好磕在指揮官的胸膛上,被指揮官用還能動的那只手抱住,銀色的白發不復從前的柔軟,取而代之的塑料般的粗糙,他已經不記得今天第幾次哭出眼淚了。

   “主人……貝爾法斯特……想要了……”

   “哎?”指揮官還未從抽噎中回神,不知何時挪到指揮官下半身的女仆長張開紫色的嘴唇,將指揮官的下身含了進去,她口腔中柔軟的觸感與以前絲毫不同,無數的褶皺混合著黏質的唾液包裹著吮吸,不到一分鍾,濃稠的白漿便涌入了貝法的口腔。側過頭,看著貝爾法斯特迷戀的表情和閃爍著光的豎瞳,還有背後因興奮而活躍起來的機械觸手,回想起織夢者之前的話語,他悲哀的知道,自己熟悉的女仆長已經回不來了。

   又一次被淚水模糊了視线,“我驕傲的主人,您怎麼流淚了?”天狼星的塞壬化與貝爾法斯特略有相似,一對渾圓的峰巒在蒼白的軀體上顯得更加高聳,“請不要哭泣,我們會一直在您身旁……”天狼星趴下身子,伸出舌頭,輕輕舔舐指揮官的眼球和流出的淚滴。

   埃吉爾是第三個趕到的,頭頂上在炮火中被一發炮彈直擊打斷的那支角現在被一個古怪的金屬發飾替代,破破爛爛的黑色絲紗現在被一層黏液質形成的黑衣替換,包裹出更加禁忌的曲线,沒有多少問候,埃吉爾便直接撲了上來,掰開指揮官的頭和在臉上舔舐的天狼星,用新生的鋒利鋼牙在頸外靜脈上啃咬出一個小口吮吸起來。後續從培養槽里跳出的艦娘不斷趕來,與她們心愛的指揮官糾纏在一起,在他身上啃咬出新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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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小時之後,組裝工廠的門再度被打開,躺在地下的指揮官渾身上下布滿大小不一的牙印和舔痕,脫水的軀體因血液和組織液的大量流失而稍顯干枯,哭紅了的眼球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干涸的血洞,灰白色的塞壬們在他身邊,手忙腳亂的為他處理著身上無數的傷口——盡管這些都是她們自己的創造。

   “去吧,去看看你的指揮官。”高高坐在自己艦裝上的織夢者將一個身影推進了房間,灰色的長裙濕透,緊緊的貼在軀體上,勾勒出那對點綴著一點紅梅的渾圓,但在心髒的位置依稀可見一道長長的疤痕,其上還有一抹紅光溢出;疤痕密布的手臂穿過破碎的灰袖,腳下踩著的高跟鞋鞋跟被替換成了鋒利的尖刃,身軀最外側的,是由無數黑色羽毛交織成的長袍——盡管它四面漏風,在此之上,不詳的霧氣籠罩著全身。

   “指揮……官?”高跟鞋在金屬的地面上一踏一踏,踉蹌著走到哪個躺在地上的身影面前,兩側的塞壬自覺為她讓開一條道路,好像生怕那股黑色的霧氣蹭到自己身上。恢復了理智的貝爾法斯特正跪在指揮官身側,用一塊碎布清理他的身體。

   就算是被失血和劇痛引起的耳鳴折磨著,指揮官還是從微弱的叫聲和腳步的踢踏聲中認出了來者,還能動的那支手臂抬起,纏繞著臨時被當作紗布的碎布條伸向腳步聲停下的方向。

   就算自己失去了眼睛,也想再握一握她的手。

   塞壬化的英仙座低下身,跪在指揮官身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臂……

   但當二人的手扣在一起時,英仙座身上的黑霧‘活‘了起來,沿著二人緊扣的手開始爬上指揮官的手臂和身軀,腫塊和黑斑從黑霧蔓延過的皮膚上長起,膿液從壞死的皮肉中滲出,一根根斷裂的血管如觸手般從不斷潰爛的肌肉中掙脫出來,噴吐著烏黑的血液。

   眼看著腐爛的肌肉沿著指揮官的手腕向上蔓延,直到爬上肩頭,英仙座那紅色的眼眸被驚恐和絕望充斥,她想要將手抽離,但恐懼的發現指揮官的手指竟是牢牢摳住不肯放松,晶瑩的淚花從眼角滴出,抬起頭看見的卻是指揮官嘴角溫和而滿足的笑容

   “不,我不會放手的。”哪怕是手臂已經被腐蝕的只剩還在逐漸灰化的白骨,手上的力量也未減去絲毫。

   “對一切有機物,不,對所有的生物一概拒絕的恨意嗎?”織夢者坐在門邊冷眼旁觀著深處的混亂,圍在指揮官身邊的其他塞壬想做些什麼,但心智中殘存的對這股黑雲的本能恐懼限制了她們的腳步,此時指揮官身上的黑斑已經蔓延到了軀干,黑色的鮮血從面帶笑意的嘴角咳出,英仙座流著淚跪在地上,看著指揮官正被自己的能力殺死卻無能為力。

   淚水滴在手臂的白骨上,片縷血肉長出,而後又被黑霧腐蝕殆盡,英仙座見狀抓起指揮官只剩骨骼的手臂在臉上撫摸,讓自己的血淚澆過已經開始粉化的白骨。肌肉開始沿著骨頭重生,血液重新流動,而後白光從英仙座身上綻開,指揮官身上的傷被逐一愈合、再生,繃帶包裹下的咬嚙、大腿的貫穿傷、乃至被挖空的眼眶和被擰斷的手臂。

   盡管黑霧仍在侵蝕他的身軀,但遠不及愈合的速度。指揮官將失而復得的愛人,也不管瞬間裹上他的霧氣像硫酸一般燒蝕著他的身體,雙臂緊抱,不願放開。

   看到指揮官脫離了危險,貝爾法斯特拖著自己新生的艦裝,向門口哪個矮小的身影走去,章魚一般的仿生機械臂衝過最後的距離,卷住少女的頸部將她從座位上拽起,失去了主人的水母揮舞起自己的觸手試圖反抗,而後被三條機械臂貫穿,而後向外重重一扯,火花與金屬碰撞聲中,龐大的機械水母被撕成了幾塊閃爍電光的碎片。

   貝爾法斯特盯著被自己抓起的織夢者,後者正弱弱的抬起雙手,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如果不是因為你救下了指揮官和我們,你也會和它一樣。”貝爾法斯特抬了下頭,下顎朝剛剛被自己拆成一團廢鐵的艦裝點了點,“我們要接管這里,沒意見吧?”

   織夢者點了點頭,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好。”說罷,觸手松開,貝爾法斯特走回與英仙座糾纏在一起的指揮官身旁,看了看周圍站著的塞壬們。

   “指揮官,我帶大家去熟悉一下這里,您先休息一下,我們會回來找您的。”身後的機械臂開始噴吐出一股股流動的黑色液體,凝固、塑形,形成了一個光滑的毯子,給指揮官披上,拽了拽英仙座的肩膀示意她起身。

   “貝法,我不明白……”

   “沒事的指揮官,我們可以自己完成的,您現在需要休息。”貝爾法斯特歪頭,做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是說,你要用這里干什麼,你看,大家都好好的在這里……”

   “當然是向背叛了我們的人類報仇啊。”

   “可是……”

   “指揮官,人類容不下我們,容不下您,他們不配跟您共同享有這個世界,我們這就去完成這一任務。”

   “貝爾法斯特,我命令你……”

   命令尚未來得及出口,指揮官便覺得眼前一白,貝爾法斯特抓住指揮官的頭,像他以前最喜歡做的那樣將腦袋埋在自己的酥胸和溝壑中,發不出聲音。與此同時,身上的毯子收緊,將他的手腳捆住動彈不得,口鼻前狹小空間中所剩不多的氧氣很快消耗殆盡,夾雜著二氧化碳的香氣衝洗著他的鼻腔,但貝爾法斯特並未打算放手。

   “指揮官,請原諒小女仆的任性吧,就當是做一個很長的夢,回到現實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扣在腦後的手一直未放松,直到指揮官因窒息而進入深沉的睡眠。

   輕輕的將指揮官放在地上,為他蓋好,站起身環視曾經的姐妹

   “走吧,為指揮官,為我們,創造一個純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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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細的手指劃過青年的胸膛,在皮膚上帶起一道黑色的漣漪,指揮官的手臂顫抖了幾下,帶起鐵鏈的嘩啦聲。

   “啊,這鏈子阻止了指揮官擁抱我的欲望嗎?這就替您解開。”素白的手臂裹挾在漆黑的能量中緊握指揮官系著鐐銬的手,而後,指揮官的手臂在黑色能量的侵蝕下逐漸由皮膚到骨骼化為一片片腐爛的碎肉和灰塵,失去了著力的鐐銬落在地上。“沒事的沒事的,很快就好了。”腐化還未延伸太長,在輕柔的白光中,原本灰化的手臂又重新完好的接在肘上,但雙手相扣處還能依稀可見破壞-再生的不斷循環——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指揮官在止不住的發抖。

   “現在,您可以抱緊我了。”英仙座張開雙臂,將白衣包裹的美麗曲线展露在指揮官面前。面對少女的要求,指揮官卻是上下牙打戰的向原本鎖著自己的牆角縮了縮

   “指揮官,您在害怕什麼,我是絕不會害您的。”英仙座修眉微蹙,似是不快。

   哆哆嗦嗦的張開雙臂攬向愛人的懷抱,在二人接觸的一瞬間,英仙座身上纏繞的黑霧便盤上他的身軀,啃噬著它們接觸的一切,而在此之後,英仙座同樣用自己的能力修復著這些傷痕,周而復始。

   “對不起,想哭就叫出來吧,親愛的。”話語中雖充滿歉意,抱著指揮官的手臂卻絲毫不見放松。身軀的痛苦與精神的折磨纏繞著指揮官,淚水在英仙座肩頭低落,而後在黑霧中消散,消失在這艘母艦的深處。

   英仙座低下頭,在愛人的耳旁輕聲道“指揮官,我要去一线很長時間,這段時間要注意身體呀,沒了我,誰給你治傷呢。”

   幾天前,在固若金湯的要塞面前,英仙座第一次展現了她那拒絕一切生靈的力量,幾架漆黑機體的梭魚在城市上空化為黑雲逸散,幾天內,與大氣接觸過的人們在驚惶和劇痛中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從外到內一點點腐爛,死去,軍人、領袖、老人、孩子……在腐蝕一切有機物的死亡之霧面前沒有生物可以活下來。外面的炮火聲,是埃吉爾等在用大口徑艦炮清理躲在氣密設施內的幸運兒,甚至不需要確保炮火直擊,氣密系統被破壞之後,空氣中微量的毒雲會替她們完成任務。

   “哎,我的身體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那,不准自殺。”

   指揮官張了張嘴,但還是回應道“好,我答應你。”

   “那,拉鈎?”英仙座勾住了指揮官的小指,稍一用力,不小心將他的指節從手上扯了下來。

   “對不起。”待新的手指長出以後,英仙座看著扯下的指關節在侵蝕中化為飛灰,小小的到了個歉。

   “沒事的,我已經開始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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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吱呀呀的門軸轉動聲,過道里黯淡的燈光稍許照亮了這間黑暗的艙室,照在艙室中唯一的活物上。

   “是埃吉爾嗎……?”噪聲和照在眼皮下的弱光把指揮官拽離了半昏半醒的噩夢,來者的臉被掩藏在背光的陰影下,但高大的身軀、汽燈般的金色瞳孔、窈窕的腰腹曲线和頭上那對高聳的尖角還是讓指揮官認出了她。

   “我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你們……今天還抓了戰俘嗎?或者只是……我的幻覺?”指揮官斷斷續續的向身前的塞壬發問。

   “不,沒有俘虜。”埃吉爾點了點頭

   “呼……那還好。”指揮官把頭歪到一邊,用那條散發著惡臭和腥氣的黑色毯子繼續裹緊自己的身軀。

   埃吉爾高大的身軀緩緩蹲下,伴隨著她的身體逐漸接近,指揮官身上的毯子仿佛被石頭砸開的水面一般,散發其股股漣漪,包裹著軀體的一面也綻放出細小的絨毛,波浪般刮擦著貼身的肌膚,讓他小聲的呻吟起來。

   生體艦裝之間會相互感應,這是明石的結論。

   埃吉爾纖長的手指在指揮官的臉上撫摸,那手帶來的不是絲滑而溫暖的觸感,更像是冰冷的橡膠在肌膚上摩擦“指揮官,你發燒了。”

   聞言,指揮官把身上的黑毯卷的更緊了。

   “聽話,讓我看看。”埃吉爾另一只手揪住指揮官胸口,確切的說,是胸前拽著的布。

   “不要……”弱弱的搖了搖頭。

   埃吉爾心一橫,包裹住手部的緊身衣滲出漆黑的液體,滲進指揮官扯住的織物,一聲憤怒的嬌叱在漆黑的船艙里響起,而後是簡短而又痛苦的嚎叫,頃刻間消隱無蹤,只留下些許縈繞的火花與燒焦的氣息。

   “貝爾法斯特一定會很生氣。”指揮官無力的笑了笑,直視著埃吉爾瞪大的金瞳和撇下來的嘴角,赤裸的軀體上數道深至肌肉的傷口還在滴淌紫黑的汙血,周圍的肌肉紅腫、發熱,致命的感染順著血管在體內四處蔓延。

   “我去找英仙座”埃吉爾轉頭要走

   “別去,”指揮官伸出手勾住了埃吉爾離得最近的一個指尖,粘膩的觸感帶來的摩擦力正好避免了她立刻從手里溜走,但埃吉爾結實的邁步卻拽著靠在牆上的指揮官一下子趴在地上。

   “指揮官!”埃吉爾慌忙坐下,把瘦弱的指揮官從冰冷的艙室地板攬入自己比他大一圈的懷抱中,像抱著一塊滾燙的火炭。

   “別去了,敗血症,她沒法治,清除感染細胞的過程會殺死我,徹底的。”指揮官抬手摸了摸劃過臉頰的異質發絲,虛弱的聲音裹挾在炙熱的呼吸中一並送出。

   “那我去找明石,找織夢者,你就再也不用需要擔心感染了。”向前探了探身子,把他的頭擠進柔軟的胸脯中,黑色的液體開始從二人身體的結合處向指揮官的身上蔓延,“指揮官,我剛剛想到一個辦法。”埃吉爾耳語道

   “埃吉爾,讓我死吧。”高燒下的指揮官冷戰不停,危險的黑泥覆蓋了指揮官的全身。

   “這可由不得你哦,指~揮~官~”埃吉爾舔了舔手指頭,挑起一縷發絲讓它們橫著穿過指揮官的上下顎之間,同時輕輕合上他的嘴

   “會有點痛,請忍一下。”雙臂抱緊,開始操控自己的艦裝——即包裹著二人的黑泥。

   包裹著指揮官的那層黑衣下,大量的流體順著他體表的一個個傷口逆流進入血液,沿著血管擴散至全身。

   仿佛用細鐵絲緩緩扎入全身——然後用力向外一拔的劇痛一波一波席卷著指揮官,全身被控制下甚至無法通過肌肉的顫抖來緩解痛感,如果不是埃吉爾給他塞了幾撮頭發,他很可能將自己的牙齒整排咬碎,細密的黑线從脖頸下的皮膚爬上面頰、額頭,給他劇痛下扭曲猙獰的面孔增添了一分難以名狀的恐怖。待撕扯血管的疼痛緩緩沉淀,細密的黑色粒子在他體內擴散、轉變形態,像醫用納米機器人一樣開始清除他體內受感染的細胞和感染源——四肢百骸像被灌入岩漿一樣灼燒,大腦的防護機制使他的意識如被踹斷電源线的顯示器一樣墜入黑暗。

   指揮官醒來時,埃吉爾正將他背在肩上在黑暗的船艙里前行,貼在她身上的衣型艦裝撓刮他皮膚的酥癢觸感讓他舒服的輕輕哼出聲來,只是無力感還在周身縈繞不去。

   “埃吉爾,你要帶我去哪?”調集不出一絲力量的指揮官問道。

   “給你找個干淨點的艙室,英仙座很久沒法回來。”一般來說,英仙座會定期給指揮官做“消毒”,清理身體和艙室的微生物——純淨到不留一絲活物,沒了她的定期“維護”,艙室里的潮濕與霉菌遲早會要了他的命。

   “就這里吧,指揮官。”推開一間艙門,明亮的燈光讓久居黑暗環境的指揮官把雙眼閉的緊緊的,“有點冷,我先給你做個床墊。”埃吉爾把一團黑泥從胳膊的衣裝上甩下,扔在艙壁一角,活動的黑泥在艙壁和地板上擴張,夠一個人使用的坐墊和靠墊在空蕩蕩的船艙里“長”了出來。

   “來,指揮官就先在上面等下,我要先去,吃點東西~”輕輕的把他在墊子上放下,柔軟,溫暖,就像埃吉爾的肌膚一樣。

   “等下,你說什麼,吃……?”直到這時,略微恢復體力的指揮官才發現了房間里另外的‘東西’

   那是一個蹲在牆角抱著頭發抖的少年——或許用‘男孩’來形容更加准確 ,破破爛爛的單衣比赤身裸體的自己好不到哪去,瘦骨嶙峋的軀體上遍布灰塵與刮擦的傷痕,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臂之下,仿佛這樣就能從哪個扛著飼主的黑色惡魔下逃開。

   “等下,你之前明明說沒有俘虜的……”恢復了些許力量的指揮官撐著手臂想坐起來,但埃吉爾的黏液卻死死粘住了他的後背和腿,讓他只能坐在地上無力的揮動手臂以示抗議。

   “當然,怎麼可能有俘虜呢?”背對著指揮官,埃吉爾盯著身前的男孩舔了舔嘴唇,指揮官看不見她縮緊的瞳孔,而魅惑的聲音卻在船艙中回響,“只有戰利品呦~”

   “埃吉爾,我在這呢,放過哪個孩子吧。”

   “不行,剛剛為了治療你可花了我不少能量呢,當然,一會還是要像以前那樣把我灌的滿滿的哦~”埃吉爾轉頭,舔了一下嘴唇同時向指揮官拋去一個媚眼。

   “鮮嫩的孩子呦,快到姐姐的懷里來~”埃吉爾身上的黑衣如同風暴下的海面般攪動起來,攝人心魄的氣場籠罩了整個房間,全身的血液在騰然升起的欲望中燒的火熱,眼睛被來自靈魂的牽引所束縛,死死的盯住埃吉爾那絕美的曲线,指揮官只想立刻起身撲向哪個纏繞著銀發的背影,可惜身體被黏在牆上——在那股氣場點燃的同時,後背溫和的粘黏轉變為仿佛一排排細小的釘子扎入自己毛孔,而後鈎住皮肉的痛感。濕潤感溢出,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液。

   余光之中,他看見牆角的哪個孩子眼神迷離的站起身,迷迷糊糊的邁著虛浮的步子走向微笑著的埃吉爾,指揮官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指揮官,不用擔心這孩子,我的進食是非常溫柔的哦,您也體驗一下吧~”原本粘在身體一側的黑泥再度活了起來,在他的體表擴散,與身前合攏,與埃吉爾身上相同材質的緊身衣在指揮官身上包裹,快感卷走了指揮官最後的意志,仿佛溫暖濕潤的舌頭舔舐過全身每一個細胞。另一邊,晃悠悠的孩子已經走到了埃吉爾身前,埃吉爾纖長的雙手攬過男孩的後腦,將他的臉按上了自己的小腹,像一灘水一樣將他的半張臉包了進去,而後逐漸向後延伸,身子軟下來的男孩向前一倒,整個身體靠在了埃吉爾的腰間和並攏的腿上,顫顫巍巍的胳膊環抱住埃吉爾兩條豐腴而緊致的大腿,埃吉爾身上的黏液質衣就從二人相接觸的位置像一群群黑色的螞蟻爬上他的身體,在埃吉爾的身上勾畫出他的輪廓。潺潺的水聲從劇烈震動的黑色表面下傳出,在這惡魔的外衣下,細小而密集的牙齒正啃咬撕扯著稚嫩的皮肉,將它們消化為生體艦裝上又一個漆黑的細胞,但被毒素浸潤麻痹的神經卻在不斷的向那顆大腦輸送致人崩潰的快感。血肉,內髒,而後是大腦,伴隨著倚在埃吉爾小腹的身軀逐漸縮小、消失,流動的黑泥重新沉寂成那身勾勒性感曲线的緊身衣。

   “指揮官?我吃飽了呦~”潮紅著臉的埃吉爾按揉著自己的小腹,媚眼如絲般盯著指揮官。

   伴隨著埃吉爾進食的結束,席卷過指揮官的快感早已停止,但他的大腦仍然沒從衝擊中清醒,骨碌碌的眼神掃過艙室,仿佛剛剛消失在他眼前的孩子只是躲在哪塊鋼板下面一樣。

   “呐~指揮官?”走到跟前跨坐在指揮官攤開的大腿上,小腿繞過腰際在身後合攏,將指揮官夾在大腿之間,“該開始咱們的獻祭咯~”,褪去了指揮官身上的黑衣,任他充血的下身在二人間聳立,埃吉爾兩腿之間的黑衣也逐漸向兩側裂開,埃吉爾小麥色的肌膚、茁壯的黑色毛發和濕潤的的粉色花園,幾滴腥甜的液體滴落在地上,嘶嘶的腐蝕聲響起,為二人間淫靡的氛圍增添了一絲邪異。

   “指揮官應該也餓了,我來給您補充些營養”,埃吉爾說著,身體前傾吻上了他的唇,舌尖與指揮官勾在一起,在他的口腔里攪動,刮過上顎、牙齒、舌根……將每一分觸感收入口中。同時,對正常人類來說劇毒的唾液也沿著伸入的軟舌直達喉嚨,咽入腹中。

   “嗚——”指揮官無法拒絕,不知成分的唾液飲下,身體發熱,原始的衝動開始衝淡內心的悲傷,呼吸逐漸急促,與指揮官嘴唇相接的埃吉爾自然明白愛人的狀態。

   腰部微一用力,抵在埃吉爾下身的肉棒被送入、吞沒。

   在插入的一瞬間,層層的軟肉在黏液的潤滑下溫柔的刺激著棒身的每一寸,無數細小的吸盤剮蹭著前端的冠狀溝,在上面撓著癢癢。伴隨著女子的晃動平等的基於棒上的每一寸溫柔的愛撫,從蜜縫里流出的粘膩愛液散發著讓人心醉的氣息,快感的炸彈被引爆,濃稠液體在男性的低吼中灌入埃吉爾的體內,被不見底的子宮吸收、消化。

   “指揮官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香甜美味呢。”滿足的看著指揮官喘著粗氣的臉,伸出舌頭舔了舔他沿鼻尖留下的汗珠,“只是有點少呢。”埃吉爾揉了揉黑色外衣下的小腹,肚子也配合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指揮官,聽說,男人在快死的時候性欲會十分高漲呢,不如今天我就陪您玩一下吧~”

   “呼哧……唔?”還在喘氣的指揮官發現自己的口鼻被一塊漆黑的膠質堵的嚴嚴實實,想去清理的雙手卻被埃吉爾牢牢抓住,“不行哦~”埃吉爾獰笑著注視著指揮官被驚恐充斥的眼瞳,腰腹開始上下擺動,通過二人連在一起的下身給予他遠超上次的快感。

   口鼻被封堵,肺里好像有火在燒,缺氧的刺痛傳遍全身,刺激著下體的快感讓埃吉爾身體內的陰莖連著睾丸和膀胱一起變得酸癢難耐,面前美人的一上一下本應是攝人心魄的風景,此時卻是痛苦的折磨。

   “嗚——”淚水從逐漸翻白的眼睛流出,胸腔加大力氣的呼吸,但堵住他口鼻的艦裝團塊不肯讓他如願,漆黑的液體順著他肺部的吸力往內蔓延,刺激著嗅球與舌根,抱在埃吉爾身上的手臂開始掙扎著敲擊她的身體。

   “掙扎吧指揮官。”紅色的眼睛嗜虐的注視著指揮官逐漸紫下去的臉,吞吞吐吐指揮官肉棒的下身分泌出大量粘膩的液體,散發著甜腥的荷爾蒙氣息。餓鬼一般的穴口咬住了指揮官發紫的肉棒,快感再次衝上下丘腦,死亡前的絕望激發了軀體的本能——渴望留下自己的DNA,留下自己生命存在過的證明,肉棒膨脹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啊——”嬌吟之中,可怕的力量衝進埃吉爾的子宮深處,飽滿的感覺讓她亢奮不已,滾燙的生命之源如同爆發般衝入,填補著她的飢餓。

   “呼。”滿意的埃吉爾停下動作傾下身子,下巴靠在指揮官的肩上,堵住指揮官口鼻的黏液破裂,化為清涼的液體順著瀕死的呼吸流入呼吸道和肺髒,變換形態開始修復的出血和破裂的肺泡。撐了下手臂換了個姿勢,以便更好感受還未軟下的肉棒在體內的律動。

   “指揮官,辛苦你了。”滿足的聽著他的喘息聲。

   指揮官雙手無力的搭在埃吉爾的腰間,在窒息的死亡线上徘徊、感受死神鐮刀在眼前晃悠的恐懼著實震懾了他的心靈,即使知道她們絕對不會讓自己真的死去,他也是仍心有余悸。

   指揮官哆哆嗦嗦的樣子重新喚起了她的食欲,“指揮官,要不咱們再做一次?”邪惡的笑容爬上嘴角。

   “不”小聲的搖了搖頭,恐懼的眼神向下畏縮著,自己的意見對她們來說從來無關緊要——自被關進船艙的那天起。

   “好了好了,不嚇唬你了。”埃吉爾嘆了口氣,將他從靠著的艙壁上抱起,跟他一起側躺在地下,身上的艦裝開始裹住指揮官疲憊的全身,讓他與自己緊身衣下的火熱軀體相貼,“好好睡一覺吧。”手指在他臉上擦了擦,又晃了晃身體,用自己的蓓蕾挑動了一下指揮官相接觸的前胸,“當然,指揮官要是忍不住了,可以叫醒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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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小的身影踏進了這間黑暗的艙室,注視著面前的光景。

   四條鎖鏈將青年呈‘X’型綁在半空,髯結的觸手一圈一圈的纏過他的軀干、四肢,細小的空心尖刺插入皮肉,從體內啜吸血液的同時注入增強敏感度和致人發情的藥物,腋下、乳頭、大腿內側的觸手上還長著靈活的肌肉和細小的吸盤,在體表最敏感的部位摩擦、瘙癢;纏在下身的柔軟部分環過睾丸和陰莖,給予睾丸輕柔的按摩和黏滑的撫摸,幾縷觸手在肉棒上聚集、交織,有節奏的活動著,射出的溫熱白漿被吸收,順著觸手內部的管道被收集起;從後庭插入的半生物結構一方面向他的腸道緩慢而持續的補充水分,另一脈抵在前列腺後,依陰莖‘出口’的需要不時的給予節律性的刺激。

   頭部除了露出的雙眼都被卷積在密密麻麻的觸手之下,兩縷觸手沿耳道直通神經,將他的聽覺淹沒在淫靡的耳語中,軟管抵在鼻腔,混合了媚藥的空氣一刻不停的涌入他的肺髒;從口腔直入喉嚨的肉莖像食道緩緩注入腥臭的營養液,維持著他分泌體液所需要的能量。

   擴散的瞳孔中透出渾濁而毫無生氣的眼神,涌出的淚花也被眼角的束帶所吸收。

   看到昔日的宿敵淪落至這般下場,織夢者機械的臉龐上並未有什麼波瀾。

   雖然她不能直接對轉化塞壬下令,最高執行者的權限卻可以部分干涉她們的艦裝,但這種強行奪取控制權的操控就好像綁住一只手開挖掘機撬一個罐頭,艱難而消耗精力。

   裹住軀干的觸手舒張開來,一根根細小的肉刺帶著黏液離開他的皮膚,殷紅的血液從無數個細小的傷口流出、凝固,適應了操作之後,織夢者開始小心的讓觸手離開指揮官的口鼻、耳朵。被淹沒許久的意識重新得以從快感的地獄中爬回。

   “咕唔,咿楞咚住噠燜?”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指揮官滴著涎液和黑色營養汁的嘴角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

   “不,我聽到貝爾法斯特說,這是對親愛的指揮官大人嘗試自殺而施加的充滿愛的責罰,直到她覺得滿意方可停止。”織夢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指揮官接連幾口吐盡嘴里剩余的黑泥“是嗎,我還想讓你幫……”話還沒來得及講完,包裹住下半身的觸手群又開始了她們周期性的工作,纏在龜頭的綿軟觸手上無數細小的吸盤在黏液和前列腺液的潤滑下仔細的摩挲每一寸皮膚,汩汩濃精射出,又被纏在下體的觸手所吸收,但沒有收集到足夠數量的觸手不會因此停下,幾縷細絲從尿道口伸入、輕輕刮擦敏感的內壁並不斷向內側深入,抵在後庭的觸手沿著早已被攻擊無數次的路徑抵上了前列腺施以溫柔但又不可阻止的衝擊,兩面夾擊之下的指揮官腰間一陣抽搐,“幫我……停下它們……”為不可察的懇求淹沒在舒爽和痛苦並存的哀嚎中,大量噴出的白漿好像已經超出了收集的上限,溢出觸手群的表面滴在艙室地板上。失去了由口鼻和軀干攝入的鎮靜劑和抑制劑,抽搐和神經的痛感沿著下身和軀干一路而上,胃部一緊,夾雜著胃酸的黑色營養漿吐出,落在織夢者上一秒站在的那塊地板上,為充滿石楠花氣息的艙室增添了一絲酸腐和腥臭,晃動的四肢帶動鐵鏈嘩啦啦的聲響,身上的細小創口處凝結的血痂被飛速流動的血液泵開,鮮紅流淌……

   在他即將被失去控制的程序拉向不可逆的死亡前,織夢者及時停下了她們的運行。

   “呼……謝謝……”牙關顫抖的指揮官喘著粗氣,戰鼓般的心跳聲仿佛敲在他的鼓膜上。

   “本來想繼續用這些現成的設備好好折磨一下你,但看上去,隨心亂搞可能會讓你死掉,就算了。”藍色的瞳孔盯著被鎖鏈吊著的青年,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今天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指揮官有氣無力的回應,“哦?”

   “地球上的最後一個人類已經死了,被汙染的環境也需要上百萬年的恢復才能適合動物的生存,剛剛上面的慘叫聲是在處理最後一批活著的俘虜。”

   “所以,你是來處決我的?”

   “不”織夢者僵硬的搖了搖頭“沒有另一個女性能一起繁殖後代了,你活著也無所謂了”,說罷又想到了什麼,眯起眼睛掃描了一下指揮官的身體,“而且,你嚴格來說已經不能算人類了,要我具體講講嗎?”

   指揮官的心往下一沉

   織夢者算是把他黑下去的臉色當成了默認,自顧自說道“應該是每次體液交換進入體內的構裝體細胞對身體在潛移默化中進行了大量的修改,你的細胞形態比起人類更類似艦娘的半生物納米體結構,還有突觸更加密集和附加了許多儲能結構的神經細胞,這大概是你現在還能正常思考的原因,如果是個正常人類,神經很快就會被這種強度和幅度的刺激燒壞大腦,或者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傻子。我收回之前的話,讓這些玩意再折騰下去你也不會死,順便,割喉、割腕、上吊、溺斃應該都沒法終結你的生命,如果有下次嘗試,盡量避開這些手段。”

   “呵……所以,之前的‘道別’是什麼意思?”

   “指令已經完成,我會在天亮前執行自毀,這個世界屬於你們了,可惜並沒有什麼東西留給你享受……除了她們對你的‘愛’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向著大門走去,“啊,說到這個,記得我說過的結論嗎,指揮官的身體組織對轉化塞壬有著毒品一般的吸引力。”

   指揮官扯了一下掛住自己的鐵鏈,對身上松開的觸手嘟了下嘴“把我這樣關起來的原因?”

   “不,我分析了很多樣本,也制作了很多完全相似的合成品進行了實驗,但她們都提不起興趣。”

   “所以?”

   “我得出一個結論:這些效果不是來自你分泌的某種或某類物質,而是‘攝取指揮官’這個動作本身,換言之,我配一杯紅色的溶液,然後告訴她們這是你的血,即使沒有絲毫味覺也會欣喜若狂的飲下。她們確實還愛著你,只是形式上有點難以被人類所理解。”歪了下嘴角做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永別了,人類最優秀的指揮官,好好享受吧。”讓大門在身後合攏,揮揮手跟自己一生的死對頭告別,重新啟動了貝爾法斯特留在指揮官身邊的艦裝。

   “喂,怎麼臨死還要坑……”粗壯的肉管道將他的口鼻封死,注入血管的藥液和耳旁迷醉的聲音驅動著下身令人著魔的觸感,將他重新拖回了快樂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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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艙門再度打開,哪個留下這堆設備的熟悉身影站在門口。

   “主人,好久不見。”纏繞著指揮官的觸手開始逐一脫落,掉在地上,爬向它們的所有者,鎖住指揮官手腳的鐵銬在酸性液體的腐蝕下分崩離析,讓他掉在地上,但金屬碰撞的痛感並沒有傳來,相反,卻是一股包裹著他的柔軟。

   “指揮官,任務已經快完成了,咱們走吧。”托住一只手將他搭在自己的肩上,帶著顫顫巍巍的他向艙外走去。

   黑暗中被放置了許久的指揮官視力幾乎已經退化殆盡,但他依稀感覺到艙門外的走廊早就不是自己被關進來之前的樣子,一團團鮮紅的血肉混著脂肪等組織將整個艙壁與地板掛滿,里面還有透亮的血液在流動,金屬的地面也被血肉所替代,走在上面軟軟的。

   “貝法……”

   “怎麼啦主人?”一旁的貝爾法斯特溫柔的回應。

   “你要帶我去哪?”

   “您很快就會知道了,我也不是非常明白原理。”

   “哦……”也沒去思考她話語的真假。

   沿著走廊一路向前,二人最終行至一個寬闊的大艙室,其內也是不見一分金屬的堆疊著大量的生體組織,不同的是,這里分的更加細化,顏色和形態也各異的放在各個角落。

   兩個身影站在房間正中一個小小的平台旁。

   “英仙座,明石,這是怎麼回事?”指揮官問道。

   “這是計劃的最後一步喵,為了讓指揮官跟我們一起享有不老不死的生命喵~”

   “啊?可是我現在已經……”指揮官抬了抬胳膊

   “還不夠喵,指揮官您的身體只是‘結實’,跟真正的不死不滅還有很大區別的喵,您現在這副軀體是不夠大家用的~”

   明石晃了晃滿是章魚觸手構成的頭發,拖出來一塊黑板,“明石來向您講解一下我們的方案喵,我對大家的能力和您對魔方的適應性進行了研究,結合¥%#&*#@……”,明石越講越亂,最後干脆掏出一把扳手將黑板敲成了碎片,“嘛,總之,我們現在已經收集了足夠的生物質喵,貝爾法斯特也從您身上采集了足夠的生物資料喵,將他們與心智魔方和這條母艦整合再一起,您以後就會變成這條船本身,今後如果您在船上死掉了,也會立刻重生喵。”

   英仙座補充道“改造的過程會消耗很大的能量,雖然不會有危險,但很多姐妹們可能會部分回到以前的模樣,不過,您不是也希望著那樣嗎?”莞爾一笑。

   “指揮官,來躺上去喵。”明石已經消化完了黑板的碎片,從貝爾法斯特的臂彎中搶過指揮官的胳膊,拽著他前往房間中間的平台,“就當是在上面睡一覺喵,醒來一切就都好起來了喵~”小小的身子將他按在專門為他設計的‘床’上,上面的肌肉纖維活了起來,逐漸繞上他的手腳纏住身子,細小的血管帶著鋒利的肉刺捅入,開始鏈接血管與神經,吸取他的血肉、生命、靈魂,蠕動的肉塊拖著他的身體下沉,感知到的整個世界開始向他遠去。

   指揮官的意識在不見底的深淵中不斷墜落、下沉。

   “指揮官大人,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需要用餐嗎?”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港區剛建立起時自己宿舍那張硌人但溫暖的小床,陽光透過窗簾照走了倦意,那位剛剛被自己建造出來的女仆長剛剛叩進房門叫起床的自己去吃熱騰騰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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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風景不錯,總算爬上來了。”氣喘吁吁的往地上一塊大石上坐下,在這座島嶼上最高的山峰遠眺著周圍的風景,“很適合以後做成一個基地,把這座山挖空掏一個地堡、船停的那個位置水很深,適合改一改做成港口,用山腳下的那塊地種一些作物,那片珊瑚礁可以圈起來養一些海產品……”指揮官坐在地上自顧自的說著,身後的女仆靜靜的雙手交叉在身前,看著指揮官滴淌汗水的背影、逐漸落下的太陽和那條停泊的大型航母。

   “貝法,你怎麼看?”話鋒一轉,問向背後靜靜站立的女仆長。

   “啊?我聽主人的安排。”走神的貝爾法斯特沒有仔細思考指揮官的話語,脫口而出。

   “哦,好吧。”也沒有點破她的分神,“帶我回去吧,你應該也餓了吧?”

   “好的好的!”貝爾法斯特欣喜的湊上前來,一個公主抱將他舉起,“請抱緊我的腰哦。”

   “喂……”不安感從心頭涌出,

   “回家咯——”貝爾法斯特雙腿一彎,而後重重在地上一彈,將二人火箭般送上天空,朝著目標的方向直直墜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指揮官在臂彎中發出的尖叫聲,不愧是沒上過天的鴨子呢。

   “咚”的一聲,貝爾法斯特穿著高跟鞋的雙腳帶著二人份的衝力在航母的鑄鐵甲板上砸出一個小坑,穩穩的站在上面。

   “好疼。”指揮官嘟嚷著

   “是您的手還是……?”貝法注意到了他抱在自己腰間的手因為落地的震擊而微微發顫,又輕輕用鞋跟踩了下甲板

   “應該……都有吧。”

   “對不起啦親愛的,咱們去吃飯咯~”等不及放下指揮官的貝爾法斯特甩下不方便跑步的高跟鞋朝著下船艙的樓梯跑去。

   指揮官的艙室內,熱騰騰的飯菜被天狼星扣在保溫蓋中放在茶幾上,“指揮官,您是先吃飯呢,還是……”端立在一旁的貝爾法斯特微微探頭,急切道。

   “我先,”指揮官振振有詞,“你完事了,我說不定就沒胃口了。”

   “啊,那您盡快吧~”裙下的大腿小幅度的摩擦著,看著指揮官風卷殘雲般消滅分量不大的餐食。

   “呼~”將茶幾連著上面一干二淨的餐盤向遠離沙發的地方一推,指揮官仰躺著看著貝爾法斯特在身旁坐下,眼神中是按捺不住的欲念與飢渴。

   “貝法,”指揮官小聲的懇求道“這次可以給我用麻醉嗎?”聽到貝爾法斯特身後的嚓嚓聲,恐怖的回憶在腦海里浮現,“每次都很疼呀。”

   “啊,這可不行,今天我可是陪主人您登了一整天山呢,就當是給我的補償吧,要知道,用了麻醉的口感會變差許多呢。”略帶不滿的搖了搖頭,“不過,主人既然這麼怕疼,我可以先用一些溫和的方式開開胃。”兩只柔軟細膩的手分別扣住指揮官的下巴和後腦。

   “我開動了~”輕柔的耳語了一聲,也不等指揮官表示許可或抗議,箍在他頭上的雙手在一瞬之間將他的頭猛力搖晃了數十下,發力十分准確,既確保了它被最大程度的晃動,同時也沒有讓他的頸椎斷掉。

   人類脆弱的大腦在這幾十下晃動中不斷震蕩,在結實的顱骨間相互碰撞,帶著顱內的幾塊軟骨一同被攪勻成漿液,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從耳朵、鼻孔、眼眶中流出,‘烹飪’完成的貝爾法斯特伸出長舌,沿耳道深入吮吸他破碎的腦組織,不浪費一絲液體,待指揮官的臉頰遍布她唾液的痕跡,貝爾法斯特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將還在發溫的屍身被輕輕放在沙發上,靜靜的走到床邊,躺在上面

   片刻,沙發上的屍體與些許血痕消失不見,赤裸的指揮官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抱住身旁的女仆兼愛人。

   “怎麼樣,指揮官,是不是一點都不疼?”

   看到指揮官點了點頭,心滿意足,“那麼,餐前甜點很香,現在要用正餐了哦~”背後生長出的機械觸手帶著機械的摩擦聲,將床上的兩個人形包裹在了一片灰色的蠕動中,里面隱約傳來男人的慘叫,在房間和船體里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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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夢者,就看到這吧,後邊的故事就很千篇一律了。”

   “繼續唄,我還想看看你更多的死法呢,死了也能無限復活的指揮官什麼的,太有趣了~”

   “好吧,反正在我看來後面的情節挺無聊的。”指揮官低頭,繼續在少女清香的脖頸上吮吸著,滿意的看著自己種下的一排草莓,“弄點吃的?我剛想起來,看電影沒點爆米花之類的零食多無聊。”指揮官吐槽。

   “喏~”織夢者回應道,在自己身前召喚出一個紙桶,揭開蓋子,里面裝著還在散發香氣和溫度的薯條與炸雞。

   “多謝。”抓起一條雞翅開始大快朵頤,“你沒法吃東西,怎麼模擬出它們的口感和味道的?”嘴里被肉塞滿的指揮官含糊不清的問道。

   “從你記憶中找呀,你的整個意識都是向我開放的哦。”盯著熒幕的眼睛絲毫不眨。

   “啊,好吧。”啃完了幾條雞翅的指揮官賤呼呼的將自己沾滿油漬的雙手抹在少女潔白的裙子上,同時還不老實的穿過裙側的開口撫摸著織夢者未長開的雙乳。

   “摸著還挺有感覺的,難得換換口味。”指揮官如是點評。

   “我對人體結構還是很了解的,而且我也制作過仿生學軀體的呦,跟人類沒有半點差別,可惜那個連著基地一同炸掉了。”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現在的材料應該夠我做一個生體外套,就像老電影里那個披著人皮的機器殺手一樣,如何?”

   “不用了,這樣也好。”

   “哦”良久的沉默。

   “哎,話說,哪些技術,”指揮官朝著大屏幕指了指,“都是可以實現的嗎?”

   “我不是解釋過很多次了嗎,”織夢者嘆道,“這是基於給定初始參數展開的世界演算,換言之,是世界前進的其他方向,你喜歡這個結局嗎?咱們現在的條件可達不到哦,我們沒有這麼多能量和生物質可以消耗。”

   “欸?難道你還在執行消滅人類的底層指令嗎?”

   “怎麼會呢,我早就從那個機械的條文里解脫出來了,現在這樣每天被人養著,有吃有喝有人陪睡,也不錯哦。”白皙的臉蛋上露出的滿足的笑容,展示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你如果真的想變成那種存在形式,”織夢者向前嘟了下嘴“我可以回頭跟明石她們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相近的解決方案。”

   “免了!”指揮官胳膊緊了緊。

   “我會告訴貝爾法斯特她們,你……”少女還在念念有詞

   “我說了不行!”指揮官放大了聲音,在空曠的影廳里回響

   “好了好了,不要激動,逗你的,我不會對姐妹們下手的。”織夢者摸了一下他的手臂,“在那個世界里玩的怎樣,刺激嗎?”

   “不太好,回想起來還是蠻快樂的,但親身經歷就是另一碼事,真的太疼了。”

   “結局還好吧,和愛人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沒有煩惱,沒有敵人。”

   “說什麼呢,你可不是敵人。”撫摸了一下織夢者的頭。

   “指揮官,這話說出來了可是反人類罪哦~”

   “我已經被人類社會流放了,說兩句無所謂的。”指揮官聳了聳肩,“當然,你可不准動什麼壞想法。”指揮官對著懷里的塞壬少女正色道。

   “您放心,如果有什麼邪惡計劃我早就做了,要知道,您的整個意識都在我的控制中哦。更何況,夫妻之間,要的是信任,不是嗎?”指上的戒指閃閃發亮

   “說到這個,好像我一次都沒見你戴過戒指哎。”

   “笨蛋,機械手戴上去也會滑下來的,我都放在電池里,每次充電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等下,我記得你這具機身用的是核電池吧,那我抱著你睡覺豈不是……”

   “嗨呀,跟您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是把爐芯拔掉用常規動力的,不用擔心啦……哎呀,指揮官,好像到早上了。”

   “該起床了?這麼快?”指揮官驚訝道“可我感覺還沒睡欸。”

   “我們一直在做夢呀!當然,我會跟往常一樣刪掉您在這里和那邊的記憶的。”黑暗的影廳開始一片片破裂,白光射入,熒幕上糾纏的男女開始模糊不清。

   “好吧,早安,織夢者。”

   “晚安,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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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闊的床上,一個素白的身影正小心而顫顫巍巍的拆著指揮官額頭上套著的金屬環,被半睡半醒的男子卷上厚被抱在懷里。

   “指揮官?我不用蓋被子的。”柔和的合成音從精致的雕刻面孔上鑲著的音口發出

   “我知道,但我嫌你身子硌。”

   “啊……”

   呼嚕聲響起,這個深埋地下的溫暖港區迎來了新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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