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百葉窗遮掩異月輝光,昏暗寧靜的房間里,三枚燭光伴隨著冷氣飄搖。
洋紅的燭光溫柔地騰起,將小小的人偶圍在中間,荊棘環繞洋裙,光芒被皺褶吞噬,酒紅的衣襟暗沉浸血。
燭光點亮方寸之地,人偶如寂靜沉眠的死物跪坐,半身連帶著手臂無力垂下,如同失序的儀式上最後的祭品。
小小的人偶依舊安然跪坐,腦袋偏垂一側,唇角勾起,陷入古老的夢。
更外側,山丘在燭光的間隙蠕動,柔軟的山體也在這詭譎的洋紅里沾染不詳。空氣格外冰寒,靜謐的恐怖蔓延,燭火不安驚搖,直到它也成為這寂寒與幽邃之一。
我忽然記起瀛洲流傳了千百年的故事——百物語、青行燈。比起碟仙筆仙一般經久不衰的怪誕,百物語的條件更加繁復,也理所應當更神秘危險。
無論在瀛洲哪一重傳說中,百物語都象征著大恐怖,幾乎成為了“怪談”這個領域最不可嘗試的禁忌之一。
將籠罩在全身的被褥裹緊,驅趕心中滋生的不安。經歷過神社事件後,我好像對寒冷的耐受變得很低,連秋風與空調吹起的涼風都仿佛能透入骨縫。用力攥緊手中的被褥,軀體中氣力依舊,一如往常。雖然我知道,內里的元氣已經差不多榨干了。
不是要命的情況,但武道的路差不多已經到頭。日常除了稍微怕冷、容易乏,好像也沒有其他表現。或許十幾二十年後會有些其它問題顯現,但已經入道的我顯然沒有如此奢侈的擔憂。
綺小姐那樣徘徊在界限外,大概能比我活得更久吧,相較之下小幽的問題要棘手更多。
躍動的洋紅焰火別樣妖致,像是鍶的焰色。淡淡的香氛隨著蠟燭燃燒,花香里混雜著木質的幽沉,卻又比檀香麝香清悠淡雅。香薰並不能將我彌散的怪異感抹消,心頭的不安反而隨著冰冷空氣流過氣管而變得濃厚。
這樣想著,我好像看到裊裊燃燒的火焰上飄起櫻色輕煙,三縷煙氣匯聚在一起,在不定的形狀里飄移。完全不符合流體運動規律的煙塵聚攏、又擴散,邊界被模糊,細膩煙熏感吸入,恍惚間看見花鳥山水、走獸飛禽,喜怒哀思都在其中。
不,燭火詭譎燃燒,沒有產生任何可視之物。我所窺見的並非是顏色,也不是溫度。我不確定自己是看到,像是由嗅覺產生的通感,一瞬劃過心間的誕幻。
燭火、輕煙、人偶、夜色、還有即將付諸於口的故事,小幽的准備仿佛鋪鑄儀軌,進行與百物語的儀式。
興許僅是似是而非的它物,我不得而知。
肌肉緊繃,相當不妙的預感生出,似乎有什麼在空無一物的櫻色煙霞中滋生、召來,我理應警覺,任何常識之外的怪誕都可能招來禍患。
醺風將無定無形的香氛吹拂在我的面龐,宛如戀人搬拂過肌膚,然後拿煙塵在感知中愈發奇妙。流轉的氣息從毛孔滲入,洋紅色的光影變得鮮活,人偶嬉笑,心底孕生的一點滿足與喜悅病態膨脹,我沉湎。
心之壁消融,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松懈酥軟,這變化令我還未麻痹的理性惶恐,不久這最後的警惕也在燭火的香氛里融化了。
洋紅雀躍,連我自己都未曾發覺,呼吸已然深沉悠長,我貪婪吁吸櫻色煙塵,瞳孔渙散幾分。
『——!』
快感如潮如電,從身下席卷而來,刹那的刺激與香氛營造的異樣幸福感交疊在一起,令我腦子爆起嗡嗡顫鳴。
綺小姐!嗚——
蜻蜓點水若離若棄。被爐里,少女的足趾輕輕觸碰尖端,比之前每一次都輕柔,卻真實串聯進筋骨,沿著脊髓衝進腦膜,讓我從天穹跌落,
跌落進窒息的湖水中。
模模糊糊聽見有人聲,女孩的、少女的、蜂鳴的、空氣流淌的、櫻紅綿流的聲音。酥軟的雙腿不住顫巍,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次的刺激會得如凜冽彌深,只能把被褥裹得更緊,默默祈求綺小姐的動作再輕再緩一些,任由調皮的足趾施為。
像是聽到了我的祈求,少女降下慈悲,停止了對尖端的玩弄,讓我稍事喘息。真慶幸她沒有像剛才一般用力旋揉摩擦,只是輕輕點觸——她好像早知道這足以擊潰我自認頑強的精神,所以連腳趾的觸碰也格外小心,謹慎進行著測試。
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但我已經無力去思考,勉強認知到少女已是大發慈悲腳下留情。蠟燭燃起的櫻色緩解著我的恍惚,淺淺的欣快感伴隨每一次呼吸聚沉。
我回歸現實,看到少女將扣在可樂瓶上的纖長食指落下,她向我露出一個輕淺的甜笑,搖了搖手中尚未開啟的可口可樂塑料瓶,頁面搖蕩,我有種相當不妙的預感……
現實的聲也音傳入耳中。
小幽躲在最小那坨被子里,探著頭開口:“所以就跟剛才說的一樣,每人說一個故事,說完把蠟燭吹熄。聽說最後一根蠟燭熄滅會發生有趣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妖怪呢。”
“先不說百物語的故事要百人百語,”少女和妹妹一樣只露出腦袋,洋紅的燭光下格外妖異,“為什麼要放只娃娃,並且我好像沒見過這人偶?”
“這是星見姐姐送給小幽的伴手禮啦。”女孩的聲音帶著元氣,聳動小被子,“小幽就是想看看加上個祭品能不能召來點大東西豐富藏品,要湊一百個人實在太難了。”
“好吧,小幽玩得開心就好。重君這邊沒什麼問題吧?”少女將目光轉向我,明媚的眼眸中反射幾點洋紅,又在被爐里輕踩一下。
“欸,大哥哥的臉色……難道在怕?羞羞~那小幽講一個不那麼恐怖的故事就好了。”
“沒問題。”我咬牙點頭……綺小姐說的沒問題,和小幽理解的絕對不是相同的東西。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下體被看成男孩子的要害,真的會被女孩子拿捏到死。
身下的小腳又動了動,我嚇得膽寒,小幽正看著我。還好少女只是換了個姿勢,放棄了堅挺的柱體,柔軟的足裹抵在了兩顆不那麼敏感的球體上。
體溫從足底傳來,很暖的感覺。
“不那麼恐怖的故事……好像很難找的樣子。”女孩顰眉,看看我,又瞧瞧綺小姐,忽然勾起嘴角,眼里的笑意幾乎淌出來,“小幽想到了哦~”
少女也輕輕笑著,抿起一點唇,散發著如繁花的魔力。
“哼哼,這個故事呢,叫錯墜盤絲洞,是西行路上事,大哥哥肯定沒聽過。”
女孩徑自說,沒有覺察到姐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連表情也淡去。綺小姐把頭抬起一點,用微妙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妹妹,又悠悠撇一眼我。
脊梁骨涼颼颼的。
小幽倒是興致勃勃,她到底是年紀小常識缺,哪個大陸人會不知道西游記呢。
“唐女奉命西行取經路,辭了幾位徒兒獨自化齋去。走過流水潺潺,跨過茂林石橋,在山野中見了幾座仙庵邸舍。”
唐女?……女?
“有四位佳人窗前刺鳳描鸞做針线,隔簾見婀娜身形細柳腰,個中皆絕色。幾女嬉鬧,人影時隱時現如輕雲蔽月,絲羅輕裳揚起好些春意,軟語嚶嚀撩動人心。
“不用講了。”少女短促有力的聲音打斷故事,“西游記耳熟能詳,沒必要繼續下去,這也不是恐怖題材,換一個。”
“……小幽這是汐月姐姐版本的,肯定不一樣。”女孩做出掙扎,看起來十分失落,眉毛也耷拉下來。
有點不忍心,左右不過是一個故事,睡衣派對盡興才是目的,我開口幫小幽說話。
“沒關系,我小時候比較特別,沒看過西游的故事,大陸的電影倒是改編了一茬又一茬,說是西游記,倒不如說早變成了別的東西,小幽講就可以。”
“耶!”
女孩歡呼,綺小姐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拇指和中指拿捏住可樂瓶口,最靈巧的食指扣住艷紅的瓶蓋
幾乎是指尖點落的刹那,毛骨悚然的刺激從下體傳來。少女蓮步緩移,拇趾也壓在下身尖頂,只是這個小小的動作造成的摩擦就險些令我的呻吟從嘴邊漏出去。
好像、被,遷怒了……嘶。
“重君想聽?”聲音好甜,不妙的感覺愈發嚴重。
食指沿著瓶蓋邊緣,悠悠打了個轉。
“我……”咬牙,因為那足趾在我開口的刹那開始旋動摩擦,敏感的頂端在少女的撥弄下激烈顫動,挺立著無處可逃。
不,那根本算不上摩擦,只是擦過一點邊皮,訊號被放大了千百倍回蕩,如同被敲擊的銅鍾,渾身上下都不住振慄。燭火的燃起的芬芳里,我沉沉吁吸,甜馨消融了一部分難以忍受的刺激,反而產生了近乎快感的余韻,居然令我感覺到一絲幸福和滿足。
“重君想聽?”勾起的食指輕叩瓶口,纖細的小指翹起一點,她重復剛才的語氣問詢。
我剛張開嘴,然後比剛才更劇烈的欣快感傳達,圓潤的趾腹以一種輕柔似羽毛飄落的力與速滑動。千萬跟羽毛摩挲,千萬道電流游蕩,千萬條神經顫鳴,我失語,暖流肆虐過全身,帶來如針點般刺痛的寒,刺寒持續了一息。
“重君想聽?”少女歪著頭,天真發問。
一定是剛才哪句話讓綺小姐不愉,大概率是頂了小幽的災,她們姐妹交談,我不該開口。
尤其是還在少女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顯然不准備聽任何解釋。
幾息的沉默讓我剛緩過神,我不敢再言,但迎接我的是比剛才更快捷的摩挲,真正意義的摩挲。少女的用趾腹輕輕摩擦雲頂,像是溫柔撫摸幼童的頭頂,細心哄弄呵護。承受了數次折磨的脆弱孩童終於被少女的輕柔的愛撫折服,在圓潤可愛的足趾下哭泣,委屈地流下一滴滴淚珠,淚水打濕稚嫩面龐。
這讓趾腹的摩擦更加順滑,撫摸也更加溫柔流暢,更多的淚水積蓄。在下身即將在她腳下痛哭流涕時,足趾抽離,撫摸也停滯了,只留下茫然的我,瞳孔逐漸回縮。
“怎麼不回答?重君想聽。”女聲柔柔糯糯,重復同一個問題。
……綺小姐只是在找個理由表達自己的不滿,並且逐漸樂在其中。如果我現在服軟的話,消氣了的少女大概會繞了我吧。
她保持著恬淡靜雅的模樣,手指平靜安放在瓶口,比任何言語威脅都隱晦有效。
但是我不想這樣。
莫名其妙被遷怒,我也會有脾氣。
“對,非常想聽,小幽你盡管講!一個字不漏,我都會聽著。”繃緊身體一口氣說完,綺小姐沒有繼續趁機作弄我,輕輕挑起眉梢,透過燭火的洋紅微光看向我。
我也看著她。
小幽感覺到空氣里游蕩的絲絲涼意,努力裹緊自己的小被子。
“怎麼不說了,小幽,重君說想聽呢。”叫著妹妹的名字,少女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從我臉上移開。我忍住心慌同她對視,心中不住打顫,沒有一絲底氣。
因為我知道,自己勉強挺起腰撐出的威嚴,在少女腳下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兩樣。她只需要勾勾被爐中的腳趾,就可以把這些踩爛,讓我徹頭徹尾哭出來。
只能祈求少女留情。
時間在無聲里流逝,火光靜默燃燒,櫻粉色的蠟油沿著蠟燭滑下,又在桌面凝固,只有燃起的馨香依舊。我發散的思維不由聯想到激怒綺小姐的糟糕後果——在小幽面前,被少女用腳凌虐到求饒。我開始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下身反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堅挺。
想退一步服軟,幾次話到嘴邊又停下,晦暗在沉默里發酵,燭火燃燒。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到扣在下體頂端的小腳顫了一下,一種源於心底的悸悚讓瞳孔霎時放大,後悔將強裝出的鎮靜吞沒,我咬緊牙關准備承受。
但綺小姐並未如我想的那般生氣,只是長嘆一口氣,看向妹妹。
“小幽,講吧。”
“小幽忘了……小幽換個故事行不行。”姐姐的樣子讓女孩有點害怕。
“忘了啊,那也沒有辦法。”女孩長舒一口氣,少女接下來的話讓她的表情又僵住,“這個故事我也知道,那就由我講給重君聽吧。”
“……姐姐,換一個行不行。”
“故事要從唐小姐西行說起。”沒有理會妹妹,少女用清麗的聲音敘說。
雖然我不明白這個故事有何不妥之處,但綺小姐顯然決定講到底。
“那唐女何人?十世佛徒金蟬子,有大唐天子背書,龍馬為駕、妖聖為徒,雖然無法力修為在身,其身貴不可言,妖佛兩道通吃。”
“世間佛法法有我無、斬我斷念,她為求佛法大成西行辯法,論道參禪,經受好多磨難,獲益匪淺。”
“西行期間在諸多頂刊發表了數十篇論文和報告,其中《人參果藥物成分人工提取與合成》《火焰山治理與火脈利用》《流沙河與水土保持的一種可能性》《基於生物學特性對變化之道的破除方法》《女兒國社會演化與烏托邦路线》《天庭與人間時間比例的數學論證》等文章更是凸顯學閥本色,連鎮元子、羅刹女等一眾老牌學者都表示極大肯定。”
呃,這個故事很不對勁,一個人不可能跨越如此多的領域獲得成就……忽然想到葉月綺便是如此雜家,以數學為基,百藝為源,觸類旁通構築出了我難以想象的道途。
假如這個唐女以她為原型,倒也不是難以理解。怪不得綺小姐會生氣,大概是被小幽編排了些怪事吧。
……果然還是好酸,如此才能的人在身邊,很容易讓他人自卑或嫉妒吧。我算哪一種呢?
嗚!驀然劃過小蘑菇頭的足趾打了個轉,被粘液沾濕的肌膚溫暖黏膩,已經不像最初時一樣折磨,更多的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混合著酥癢麻軟的奇妙快感聚斂在趾腹摩挲過的表皮,向堅挺的下體闡述何為柔勝於剛,足勢比人強。
即使受到了如此溫柔而致命的撫拭,那處依舊沒有低下頭來表示馴服,戰栗著挺直身體,愚昧帶來的勇氣讓它膽敢昂首面對塗滿晶瑩殘液的調皮足趾。
“重君,聽故事時走神可沒有禮貌哦,乖乖聽。”
少女嫣然淺笑,繼續講述她的故事,手指在可樂瓶口轉呀轉。我的注意力逼迫轉移進被爐中,足尖點落,抹去下身因畏悚滲出的黏膩汗珠,對走神的壞孩子施以懲戒。
“好好忍住。”輕柔的耳語沿傳進耳廓,像毛茸茸的小小絨球,蠕動著綿軟的軀體,蜂擁著擠進狹窄的耳朵,浮動的蓬松纖毛在擁擠里刮蹭耳道深處,在暖洋洋的觸感里膨脹粘稠。
懲罰,五顆腳趾在被爐里輪流關照挺立的下身,靈活捻過,將懲罰帶向柱頂的稚嫩的肌膚。另一只腳則用足趾夾住中段,緊緊鉗梏住下體,任憑趾間如何抽顫也不留情,封死退路。
嗡鳴順沿耳道流淌,逐漸粘稠,洋紅的光暈飛速旋轉,模糊和暗影的邊界。花香與木香在體內沉積,櫻色朦朧了雙眼,細細的顆粒感存在於萬物邊緣,我喘息。
在輕盈的旋曲感中,視野凋零一般明快,燭火燃起的芬芳撩撥心神,下陷的地板開始出現微妙的傾斜,线條扭動。欣快感沿著神經向上燒灼,最後的倔強和瞳孔一同渙散,唯一留存的理智告訴我必須忍耐——小幽還在坐在身邊。
喘息,燭光伴隨旋律閃動,宜人的芬芬涌入肺腑,聚結成晶體。視野帶上暖色,光影緩慢流淌,我聽見水聲、風聲、樹葉摩擦聲,從燭火升騰的櫻色環繞我,每一次呼吸都讓靈感充盈,虛幻與現實的界限模糊,思緒在如潮的快感里沉浮。
心髒奏起樂章,瞳孔又放大了一些,渙散的瞳孔映照出燭火。細密汗珠浮上我的背脊,肢體末梢泛起冷涼意,我的身體被拉長。未名的陰影起伏,我沉浸在欣快感與少女足趾賦予的滿足中,肌肉隨著席卷入腦髓的快感震顫,徒然喘息著燭火釋放的撩人芬芳,意識浸染緋色。
細膩的芬芳沉積,融入鮮血,跨越血與腦的屏障,無聲游蕩。神經與神經間,信號在傳遞,燭火飄蕩的芬芳拮抗了轉運體,血清素隨著囊泡釋放、淤積。在不斷吸入的異香里,突觸間的單胺在增長、增長,直到某個閾值——
我觸及到了溫暖的流水,流水如潮,潮濤衝垮了體內氣感,一浪一浪將我淹沒。極力從冰涼的空氣里獲得一絲抵抗的氣力,一縷縷細絲拖拽著我下潛,意識奮力掙脫上浮、上浮!
溫暖的流水、舒適的波漣,真實拂過寒毛,戰栗。
游動,上浮。
而在水面等待我的,是一顆玲瓏圓潤的足趾,在我精疲力盡的一刻悠然點落,剛剛好遮住我整個面龐,帶著溫軟和馨香,將我輕柔按回水中。
咕嚕嚕嚕——
上浮,上浮,粼粼的水面反射波光。
一次輕柔但迅捷靈動的撫揉,又將我打落更深處。
咕嚕嚕。
我不要!忍耐,游動,上浮。
咕嚕嚕嚕。
女生和水聲混雜,綺小姐在說什麼嗎?唐女、故事,我聽不清。水面越游越遠,身體里的力氣滲進流水,逐漸消融。
我看,看到綺小姐,綺小姐隨著視线飄移,飄移在視野正中。蠟燭在水波里燃燒,玫紅色、連水也浸染玫紅,一、二、三、四、五……很多,數不清,只要晃晃腦袋又多了三排。
數過的蠟燭會消失,消失的蠟燭又出現。火焰跳動變慢了,桌子彎曲出一點弧度,陷下去一點。燭火中的人偶眨動眼睛,她已經注視我很久。
綺小姐呢?綺小姐在流溢的燭光長河後,嫣紅的唇瓣開合。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在飄移的燭火里,少女拇指和中指穩穩拿捏住可樂瓶的上頸,食指蜷曲、叩下,用粉白的指甲在瓶蓋上撓瘙。
一下。
刺激從下體那一點爆開,衝撞靈台。快感從少女足趾下涌現,爆發性的律動傳遍皮肉深處的筋膜,霎時將我擊穿。
桀驁的挺立的下體終於吃到了苦楚,被玲瓏的足趾挫盡所有銳氣,徹底在少女的玩弄下屈服,不住地抽顫。劇烈痛苦和歡愉又隨著趾甲的動作短暫抽離,下身在里懺悔艱難擠出一點瑩淚,渴求被饒恕。
然而這片刻的抽離也不過是為了積蓄,積蓄可以徹底將意識吞沒的暗潮。
一下。
指甲靈巧的劃過瓶蓋,我在浪潮里傾覆,遺忘了呼吸。渾渾噩噩中我看見少女食指高高挑起,重重落在瓶蓋上,鼓動指節沉沉往下鑽,小指輕輕翹。
一下!
快感伴隨著這下鑽旋爆發了。肌肉強直,無數蟲蠧在皮膚下攀爬游走,脊柱里竄入一管熱氣,灌入天靈,靈魂在空白里攀升到極點。下一個瞬間,玲瓏的足趾猝然發力,酥癢麻軟,更暴裂的刺激沿著感官傳遞,讓我從極樂里崩解,牢牢踩下。某種層面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跳出少女的五趾山。
燭火燃燒,異香依舊,緩釋著我不知突破多少重界限的神經。披掛在身上的被褥變得沉重,如溫軟的足山,受命鎮壓於我。
掙不開、逃不了、忍不住。被爐里的刺激停了下來,在光影與泡沫般消逝的洋紅里,少女挪開了可樂瓶上的食指,搖晃兩下瓶身,用掌心蓋上瓶蓋。柔荑完全包裹住瓶口,像是被溫軟的巨口包裹、吞吃,緊緊貼合著旋轉。
被爐里沒有快感同步傳來,我卻激靈靈抖顫。瓶口和被爐里的場景割裂,綺小姐顯然先是故意給我看,把掌心的動作放快了些。
心淵驀然生出大恐怖,遍體俱是寒,寒涼刺骨。我頃刻間理解了少女嘴角流露的淺笑——她眨著明媚的眼眸,用甜美的笑容向我發問:
『准備好了嗎?要開始嘍~』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停下來、停下來,停下來。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我哀嚎,無聲哀嚎,嘴巴嚅動抽顫,全身都忍不住發抖。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卻比任何哀求都懇切急迫。我不知道足責會在何時降臨,也許是一息後、是下一秒、又或是此時。
那一定一定強烈到無以復加。
少女愣神,連一直講述的故事都停滯下來,似乎沒有料想到我的反應如此激烈。她的表情更柔和了些,稍微帶著點無奈和歉意,像在安撫路邊初遇的野貓。
綺小姐繼續講述唐女故事,一陣暗風吹來清新的空氣,吹散了燭火燃起的芬芳。
念動力蕩起聲波,有一道輕語在耳邊呢喃,又仿佛距離很遠,沒有那種往耳蝸里鑽的酥麻吐息:
“抱歉,重君。我好像……玩得過分了,教訓已經足夠,接下來就當做成功忍耐住的獎勵吧。安心,會很溫柔。”
恐懼的余韻仍強化著感知,感受到少女的腳趾落在已經屈服的小蘑菇頭上,身體忍不住悚慄。
察覺到我的心悸,少女露出好笑的表情,耳語又靠近了些,軟綿綿的,像是貼近了哄弄孩子。
“別怕,是獎勵哦。”
沾染晶瑩淚水的足趾輕輕移動,細膩的肌膚此刻潤滑到極點,用哄孩子的力道進行褒獎。從方才幾乎將理智燒灼的雲端滑落,我的觸覺已經敏銳到極點,小小的摩擦也如百爪撓心。萬千羽毛的舞動撓搔,卻始終無法引領我攀附頂點,心中空落落得。
似乎……懇求少女恩澤更多。
摸摸,蹭蹭,乖乖~
細細的摩挲輕淺柔和,像是慈愛的姐姐在頭頂撫摸,溫柔中透出虛幻感。快感凌虐過的軀體依舊不時顫抖,對少女雙足的恐懼被刻入本能,只需要一點刺激就將刻骨、深邃,無以復加。
指腹觸碰瓶蓋,很小心,怕驚擾到那個已經快崩潰的小家伙。
摸摸,蹭蹭
顫抖。
被少女好生調教過的下體傲骨全消,任由兩只小腳輕易搓圓捏扁,生怕又成趾間玩物。幾顆柔潤飽滿的足趾扣在頂峰,正如達摩克斯之劍高懸。
刮~
抑制不住地痙攣。足趾突兀刮過,適才的委屈的淚珠成了最好的潤滑,一下子將我帶上雲端。快感不再是衝垮一切都激流,而是靜謐的溫泉,讓全身毛孔都舒張。
摸摸
蹭蹭
足尖的溫軟把我從地獄的余韻里拖拽,线條舞動,雪翼、流雲,羽尖劃過皮膚,軟軟的發癢。視野里變得明亮,萬花筒又轉了半格,點點焰火流螢飛逝,余韻在殘響。
力氣自身體里悄然溜走,我也不需要力氣。足趾的動作比少女耳語所說的還要輕柔,全然不見責備我時的氣勢,耐心安撫著被自己欺負哭的小家伙,抹去因委屈又滲出來一點液淚。
拍拍,點點
好乖好乖~
擦掉眼淚
摸摸,蹭蹭
抑制不住的液滴一點一滴從尖端涌出來,溫柔的少女將動作放得輕柔舒緩,總能在情緒崩潰前將小蘑菇頭的情緒安撫住,然後繼續撫摸它的小腦袋。
明明已經這樣安撫獎勵了,怎麼哭得更厲害了呢?一定是太舒服感動的吧。
刮~
蹭~
摸摸頭
想哭就哭吧。
講著故事的少女換了一口氣,苦惱得看著眼前燃燒的蠟燭。
男孩子要調教,才能保證重君不敢在以後的日子欺負自己。現在就敢讓自己穿情趣裝了,以後呢?
氣鼓鼓。
雖說強勢一點也不錯,好像做的太過分了,希望不會給重君留下心理陰影。日子還有很長,以後再補償他一下吧。
到底是第一次,是自己下手重了嗎?還是說重君體質太敏感?又或者……
葉月綺眯起眼睛,瞧著悅動的洋紅光輝,念動力鼓動的暗流已經將香氛全部帶離了房屋。
又或者小幽從地牢拿來的蠟燭,效果比想象中好?三根燃盡的劑量應該還沒有這種效果呀。拷問折磨時往往都是幾十根幾十根把氧氣耗盡,這種吸入式的致幻劑自己從來沒用過,也不太清楚。
畢竟是依靠拮抗轉運體來間接提升血清素含量,即遍使用劑量再大也藥性存在極限,早就被葉月家廢棄了。如今地牢里的蠟燭也是積灰幾十年的庫存,自己雖然不熟悉藥性,也知道不會很強。充其量算過家家的小玩意,正好用來調情,所以自己才沒攔著小幽點燃燭火。
如果是單胺色胺類物質的再攝取抑制劑和釋放劑,自己會熟很多。過量的多巴胺、血清素和去甲腎上腺素會把所有的硬骨頭永遠變成一灘會呼吸的爛肉……希望以後沒有再用到的機會。
不,小幽的事……也難免,所以自己才會在包里准備精神活性藥物。
算了,重君已經吃過藥了,不會有問題,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吧。
“姐姐,後來呢?怎麼不講了,唐女識破了蜘蛛精論文互引的詭計,然後呢?”
“啊、嗯,後來啊。”不知不覺走神了,真是的,都怪重君,蹭一下!
“我口喝了,喝完水再說吧。”少女下意識拿起手中的瓶裝可樂,兩根手指用力捏住瓶蓋,擰。
磁——
氣泡膨起,褐色的泡沫幾乎瞬間頂上了瓶口,葉月綺感覺腳下壓著的雙腿猛然一顫,緊接聽見女孩急促的聲音。
“姐姐,可樂!”
千鈞一發,眼疾手快的少女慌忙將可樂擰上,一滴也沒有漏出來。
呼——好險。
怎麼好像,腳下的小東西顫得更厲害了?自己的腳還沒動,它又擠出一滴。
輕輕的,擦掉~
被女孩子用腳溫柔伺弄,應該很舒服吧。雖然完全不理解,但是葉月家給女孩子的秘傳房中術,自己可是有學過的,等小幽再大一點也教給她吧。
如果她能活到那個時候。不,自己一定能讓她活到那個時候!
擰開一道小口,氣泡逃逸而出,少女小心將嘴唇貼上瓶口,小心抿起可樂,不讓唇瓣的口紅沾上太多。
重新擰緊瓶蓋,不知道是不是觸覺,重君縮在被褥里的身體,好像壓得更低,臉也蹦緊,身子一扭一扭。
這樣扭來扭去可是會被小幽發現的呀,笨蛋。假如說誰最不想讓被爐里的事暴露,一定是身為姐姐的我。
哼。
稍微用了點力度磨蹭過頂端,很滑,不過足趾還是精准命中正中,重君一下子就老實起來,動也不敢動。雖然很想繼續欺負一下,不過還是先兌現之前承諾的獎勵吧。
要溫柔的——旋揉,摩擦。
蹭蹭~
怎麼好顫得更厲害了?又漏出來一滴。
“那七名蜘蛛精在高分子材料行業從業多年,不僅發表了論文無數,更是早早建成了相關實驗室,前後出了三名院士,拿下不小獎項。”
摸摸
“然此番設下大宴迎接唐女,自然不是為了學術交流。七女一是想向天庭申請經費,中飽私囊。二是早有產業,想借這唐女背景競標,成為大唐絲制品行業最大供應商。”
揉揉
“雖然打得一手好算盤,說得天花亂墜,把幾個徒弟迷到神魂顛倒,可唯獨小覷了唐女一人。”
“有機領域時常有學術造假與不當競爭,經常能看見互引,材料更是重災區。蛛絲作為小眾中的小眾,除了少數山妖精怪偶有研究,哪會有如此多引用?這七女h-index竟個個上了80。”
刮摩~
“論文互引便罷,一些實驗關鍵數據更是模糊不清,甚至存在造假,數據和實際存在嚴重不符。”
“幾番言語,唐女盡顯學閥本色,輕而易舉摸出了七妖底細,哪肯同流合汙,徑直摔杯而起,一場接風宴刹那轉為鴻門宴。”
揉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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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貓貓提醒大家,不要在沒有醫囑的情況下使用任何精神活性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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