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從小幽走後綺小姐就有些心不在焉。蹙起的眉頭持續了短短一瞬,少女偶爾歪頭看向無人的玄關,連話語都少了許多。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那樣體貼,小心點斂去了擔憂,流露給我的只有只有別樣的纖柔。
喝完最後一口粥,我合攏雙手:“多謝款待。”
綺小姐則是從餐盒拿出一塊小小的方巾,擦拭我的嘴角。嬌軀停在身前,粉白裙勾勒葉月綺窈窕的身姿,散發出溫熱惑人的少女氣息。
我也伸手撫平了她肩頭散亂的幾根發絲,光滑又柔順。
“小幽的心情不太好,”聽到我的話,葉月綺擦拭我嘴角的手頓住了,“綺小姐不用過去看看嗎。”
“……重君見笑了。”少女收起手絹,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拗拗她的性子也好,前天晚上也是,實在太魯莽,至少也和我商量一下。”
指尖捏到泛白,葉月綺的話里帶著責備,只是那表情分明在責怪自己。
“假如小幽和你商量,綺小姐會同意嗎。”我捏起小草莓,遞至少女檀口前。
葉月綺盯著草莓出神,任由我將草莓抵近,直到莓紅觸碰唇峰,她才一口將草莓吞下。紅唇連食指指尖也一並觸碰,柔柔嫩嫩,只是一瞬間。
她鼓起香腮,像倉鼠一樣咀嚼,用含糊不清的話語回答我的問題:“不會,但至少我能提前把她攔下來,最不濟也能提前准備好需要的祭……唔!”
脈脈水眸蒙上細霧,少女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俏臉泛起紅暈。
“這草莓好酸。”自意凶惡地瞪了一眼忍笑的我,少女軟軟的表情毫無威懾。
她真可愛。
“應該還好吧……”是我的問題?葉月綺蹙眉的表情不似作偽,小幽更是把厭棄擺在臉上,認為味道不錯的只有我一個?
看來身體出現的問題比我想象中還大。
她猶豫著用食指又捏起一顆草莓,小指翹曲,所有指甲都被修的整整齊齊,柔白的指腹比草莓更想令我品嘗。
“唔——”少女小心咬下半口,鼻尖微微皺縮,殘留著的半塊草莓從唇齒拉出銀絲,莓紅的汁水將唇瓣襯托得愈發嬌艷。
“酸。”她鼓著香腮看向我,將帶著整齊齒痕的半塊草莓亮給我看,眼神里帶著些許不悅,似乎是不滿我欺騙了她的模樣。
才沒有騙人呀……在少女的注視下,我又捏起一顆,猶疑著放入口中——
甘甜的汁水浸漬舌尖,香甜的草莓味道令我眯起眼。瀛洲的水果雖然貴了些,但甜甜的滋味最能讓人感到滿足。
看著我的表情,綺小姐嘟起嘴,輕輕踢了我一下:“騙人,你試試這顆。”她把手里的半塊草莓伸來,齒痕整齊可愛,隱隱泛著水光。
“啊~”
腦海里想到的是少女潔白的貝齒,沾染汁液的紅唇,還有從唇齒拉出的銀絲,一下躊躇起來。
“重君。”葉月綺歪著頭,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
小心吞下誘人的草莓,沒有碰到葉月綺的手指,有點惋惜。草莓的味道在唇齒綻開,甜美的味道帶上旖旎,草莓上似乎還沾染著少女唇瓣的氣息。
少女一定在那瑩潤的櫻唇施加了魔法,被紅唇點觸過的草莓才會染得如此艷紅、如此清甜。
她似笑非笑,眉角微微下彎,說不出的動人。
“味道如何?”
“很甜,比我吃過的所有草莓都要甜。”我細細品味嘴里的味道,認真做出評價,原來草莓的滋味這般甘甜誘人。
綺小姐神色如常,歪頭避開了我的視线,我才注意到她耳朵已經泛起紅暈。尤其是耳垂,紅潤小巧,令我想要輕輕揉捏。
“我還是去看看小幽,有點放心不下。”她即刻站起身,面頰也升上細膩的紅霞。
沒等我反應過來,少女被純黑絲襪包裹的小腳在榻榻米上走得飛快:“重君記得吃過飯准備外出,提前換好衣服,我先走了。”
“嗯……”
沙沙的腳步聲撩動心弦,隨著那聲音逐漸遠去,空曠的房間又重歸於寂靜中,有什麼從心底逐漸抽離。玄關處的木門發出吱呀聲,我仿佛又回到孤身一人。
探出的手只是停在半空,少女離去時沒有回頭,我最終也沒有出聲挽留。
“路上小心……”對著空無一人的廳堂低語。
不是說要磨磨小幽性子嗎。我收回手,摸著身旁尚有余溫的坐墊,滿心喜歡空落落。
捏了一顆草莓放進嘴里,不酸、也不甜,寡淡無味。雖然藥粥溫熱正合適入口,可烤魚米飯卻已經涼了。
沒有再動餐點的心思,我愣怔在原地,這才意識到藥粥的的效力已經緩慢激發。軀體、魂靈,淺淺如初生尖芽的綠意修復著存在的傷痛,融入心魄,向某種難以描述的層面復寫。
築基,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事物,但那股藥力似乎在補完我崩解的道基,融入神識,修改最基底的存在,將我改造成我也不明白的東西。
綺小姐……還真是做了了不得的藥粥呀。
躺倒在榻榻米,我將頭枕在少女跪坐的軟墊上,暖暖的帶著少女的體溫。毫無抵抗的任由那淺綠色的藥力融入全身,我腦海里全是少女的顰笑,還有那半顆草莓的清甜滋味。
翻身把臉埋進柔軟的坐墊里,深深吁吸,隱約又熟悉的味道令我渾身酥軟,只想陷得更深。
原來不過幾天時間,我已經習慣了少女的存在,已經習慣她綿軟的體香。只是嗅著就什麼都不去願意去多想,垂目喚著她怔神。
“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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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把地板上的人偶踢飛,擊倒了擺放在架子上的牌盒。踢掉軟鞋,露出被絲襪包裹的可愛小腳,女孩明亮的雙眸盡是水霧,撲向粉紅色公主床。
整件臥室的小家伙都惴惴不安,卡牌里跳出幾個小妖精,躡手躡腳將散落的卡牌收好,又跳回卡面。
筆記本自己響起來,悠揚的小提琴聲蓋住了小小的啜泣。
小人偶想去勸慰,被身旁的白模拉住。白模搖搖頭,她還是沒能給自己的雙腿完成最後的塗裝。
壞人壞人壞人壞人壞人壞人。蘇重是壞人。
抱住懷里毛茸茸的小熊玩偶,葉月幽把臉埋進白色的絨毛里,閉上濕潤的眼眸。
現在跑過來哄人家,小幽還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哦。
抽動兩下小鼻子,女孩死死抱緊懷里的小熊。自己的小熊,大哥哥終究還是要來搶自己的小熊。
在夢里,他還欠了自己一只小黑熊。
壞蛋,跟自己搶姐姐的都是壞蛋!
小熊被女孩的手臂扎得變形,床鋪一團糟,如墨的長發鋪散開來。紗幔之中,瘦弱的女孩依靠毛熊,沒有哭。
姐姐怎麼還沒來找小幽呢……一定是小幽跑太快了。那就再等一會,就一會,不然小幽一定會生氣的!
想讓小幽消氣可沒那麼容易,水上樂園、過山車、熱氣球、溫泉,再加上祭典吧,要姐姐陪小幽玩個痛快。
大哥哥想去的話也不是不行……如果對小幽道歉就勉為其難原諒他,但是讓要姐姐做許多好吃的,一口一口喂自己吃。大哥哥就在那干看著餓肚子!
唔……好餓呀,姐姐怎麼還不來給小幽送吃的,不會是不知道小幽跑到哪里了吧。還是說不要小幽了呢。
小小的人影抖了一下,睫毛微顫,輕輕睜開眼。貝齒撕咬下唇,小幽摟著布偶熊,像是要揉進自己纖細的身軀里。
果然,昨天晚上就不應該看大哥哥可憐就饒過他,一鼓作氣調教成聽話的狗狗就好了。哼,第一天就讓姐姐偏心,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欺負小幽。
女孩丟掉手里的小熊,直直坐起身,盯著自己的足尖。
招手,沉重的鉛盒被打開,寫有“蘇重”的紙片飛向葉月幽手中。她重重躺在床上,白淨的小手拉伸紙張,看著這名字出神。
“蘇……重。”生澀的漢語從女孩嘴里念出,紙張發出黛藍幽光,親手書寫的真名再次彰顯指向性。女孩指尖拿捏的,似乎已經不在是一張平凡的紙,而是躍動著的、鮮活的生命本身。
“……必須要讓大哥哥吃點苦頭才行。”葉月幽喃喃自語,白皙的指尖燃起幽藍光焰。火焰吞噬了周遭的光,整個房間黯淡下來,纖細臂膀在火光中投射出搖蕩的影,於純白色紗幔起舞。
火焰似乎沒有溫度,但卻扭曲著周圍的空氣與光,伴隨著那指尖一點火苗靠近,紙張的邊緣疾速老化失水,焦黃老化。
似乎看到了即將在地上痛苦扭動的少年,茫然慌亂的姐姐,還有散落一地的草莓和水饅頭。葉月幽收回了略帶顫抖的手,閉上雙眼。
姐姐會怪小幽的吧,還是……算了。紙片飄落女孩胸口,覆在小小的起伏上,被細嫩的小手握住,用力揉成一團。
……
“嘶——”葉月綺的房間中響起一聲低吟,絞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心髒驟停,內髒糾結纏繞在一起,接合的經脈再度破裂。我驟然蜷縮起身子,撞撒一地草莓。
痛。不同於筋骨皮肉的疼痛,從軀體內傳達的痛苦把肝腸扯斷,肺泡吸入灼熱的氣息,骨渣刺入血肉。但內視告訴我只不過是一場幻覺,激發的藥力游走著融入軀殼,經脈重新接續,幾個呼吸里,我開始習慣這種痛苦。
抬手從身旁捏起一顆滾落的草莓,放進嘴里。不太甜,卻也不太疼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還好綺小姐已經走遠。
這般狼狽的模樣,是怎麼都不願被少女看見的。喘著氣等余痛散盡,我把草莓一顆顆撿起,又疲憊地躺回地上。
有點累了,先睡一會吧……
……
把快要揉爛的紙團伸開,看著滿是褶皺的紙張,小幽沒有再點起火焰。她將紙張貼近胸口,按壓在胸前溫軟的起伏上。
砰砰、砰砰。
和那肉瘤里的顫音一模一樣。
拼盡全力抱小幽衝出去,明明大哥哥全身都在顫,眼睛卻一直看向前,當時自己在想什麼呢……
又蠢、又笨的家伙,憑什麼搶小幽的姐姐,姐姐才不會喜歡這種笨蛋。紗幔里為什麼會進沙子,討厭。
衣袖摸去眼角的水珠,女孩閉上眼,腦海里確總是浮現大哥哥奮不顧身的模樣。
太狡猾了。
招惹了小幽又這樣跑掉,明明都看過小幽光溜溜的身子,又去和姐姐調情。
太狡猾了。
捏著人情還沒有自覺,假裝不知道自己的傷痛,從來都是孤身一人的樣子。真當一個人哭時小幽不知道嗎。
太狡猾了。
現在自己居然在想折磨一個廢人,還是因為救小幽才變成的的廢人,真是的。之前想著把姐姐讓出去一點點也沒關系,現在小幽後悔了呢。
葉月幽深吸一口氣,看著手里皺縮的紙張,女孩慢慢露出一個明媚的笑,稚氣的笑容逐漸扭曲偏執,一點血光自瞳孔浮現。
果然還是把大哥哥變成腳奴更能讓自己安心,雖然有些對不住大哥哥,但大哥哥一定會原諒小幽的吧。畢竟是奮不顧身救了自己的人,小幽一定會很溫柔的,絕對絕對不會虧待他。
即使姐姐生氣,大哥哥在姐姐心里一定比不過小幽,最多撒幾天嬌。女孩拍拍自己的鼓起的小臉,發出漏氣的聲音,又勾動起足尖,認真思考起來。
嗯,代表心靈屏障的安全屋已經被自己魅惑侵蝕了個徹底,憐愛的力量已經將那里腐化。更何況自己還藏了貼身的內褲和絲襪,尤其說是安全屋倒,不如說是馴化大哥哥的絕命陷阱。
葉月幽摩挲著雙腿,露出孩童得到糖果時甜美的笑,潔白光滑的絲襪微微作響,像是潛伏於草叢中的蛇。
大哥哥如果想靠那個阻攔自己的話……噗,稍微有點期待了。
哼哼,就先從喜歡自己小腳的味道開始吧,不知道現在的大哥哥在自己的腳下可以堅持多長時間。
手指插進大腿處的襪縫,從大腿根部將絲襪卷起,女孩熟練的褪下白襪,將紙片投入溫熱的襪筒。紙張的潔白和絲襪的純白混合在一起,沒有半分突兀。
女孩的小腳蜷縮著,輕輕伸入其中,純白接合軟肉,紙張貼靠在足心,憐愛之魔的體溫沿著真名與靈魂的鏈路浸染我的軀體,甜膩的香氣讓困倦更加深沉。
蹦跳在床上,葉月幽小腳陷進軟軟的床墊里,發泄著對“蘇重”的不滿。小幽的足裹壓身之刑,天堂和地獄的夾縫,刑期……就、就到紙張壞掉為止吧。
……
細膩的感觸驅散了殘存的痛,也把干冷的夢變得濕潤而溫暖。朦朧中我聞到甜甜的味道,散發著粉膩的暖光,是……小幽嗎。遮蔽天穹的純白落下,我又陷入黑暗的深淵里,在女孩的足底的縫隙間掙扎,屈辱又絕望。
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小幽大人的襪子。顫抖著,神識掃過,是無人的房間,我還枕著坐墊,半睡半醒,只是一場明晰的夢。掙扎著想要醒來,全身都被溫軟的觸感擠壓,分不出哪里是夢,哪里是現實。
……鬼壓床?我不知道,所有的掙扎都落在空出,柔軟的足裹好像在另一個無法觸及的維度,把我胸腔里的氣體全部擠出,吸入的只有溫溽甜香。
清醒世界的掙扎,又怎麼可能影響到夢里的我呢,真是一個討厭的明晰夢。要是誰能把我叫醒就好了,為什麼會做這種奇怪的夢,是因為昨天被綺小姐踩在腳下嗎。
“哼哼,嘻~”
誰在笑,是小幽大人嗎。肉體隱約的痛苦全逐漸被酥麻取代,被足底牢牢壓住的身體產生了一種被填補的充實感,努力著想貼的更近,卻只是在榻榻米上蠕動。
隔靴搔癢,那恍惚如夢的溫軟壓迫感不急不緩,把我的意識全部染上酣紅,又吝惜地不肯給我更多。
逐漸升高的溫度讓思維融化,柔嫩的軟肉把我輕巧納在足心的弧度里,山岳般覆在心頭,不可撼動。
腳掌……大人……
周身逐漸滲出濕溽的足汗,似乎也是怪誕的淺粉色,香郁的牢籠變得更加黏膩濕滑。汗水沿著身體滲入,極度的惡寒躥上脊梁,悸悚比以往任何時候來的都強烈。
武者的本能向我示警,女孩扭曲的惡念舔舐我的肌膚,死亡,比死亡給更可怕絕望的未來漸進。
足裹浸濕出醇美的毒液,暖意和涼意激發抵御,卻連根本無法觸,似乎那香汗只是朦朧的幻影,一場半睡半醒間的迷夢。
“壞蛋!”
秀足傳來的力量鎮壓又一次掙扎,在女孩的嬉笑生中,足汗滲近靈台、扭曲靈魂、溶進識海,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呢。我如同一片海綿,一張干燥的紙張,極力攝取更多女孩的氣息。
憐愛之魔的力量肆虐,從名與命的糾葛傳播,所有的堅持在女孩腳下變成微不足道的過往。
(蘇重擲骰 意志60: D100=37成功)
才不要!嫩芽一般的綠色從每一處浮現,如初生春筍般干淨鮮活的氣息驅逐每一縷氤氳粉汽。
綺小姐,還真是做了不得了的藥粥。
翠色和櫻粉交疊、角力,最終藥粥的奇異與足汗的香膩混淆,融合為難以言說的桃色涓流。不再是妖異醇美,帶著淺淡甜香的藥力流遍全身,繼續修補我的身軀和道基。
鬼壓床一樣明晰的夢境終於迎來結束,我酣然入睡,只那股甜香揮之不去。
……
就算大哥哥的武道再厲害,在小幽腳下也插翅難逃了呢。大陸也好,龍的傳人也好,聞過自己的小腳就得乖乖變成蟲!
葉月幽用力把床墊踩出凹陷,一個不穩險些倒在床上,然後把這筆賬繼續算在某個壞蛋的頭上。
只要承載真名的紙張沒有徹底損壞,每一腳都會直接蹂躪靈魂,連所謂的氣也無法阻擋。畢竟小幽踩的只是不小心滑落襪子的紙片,又不是大哥哥本人,完全躲不了哦。
“哼哼,嘻~”
甜甜的味道連靈魂都能捕獲,意志力再強也會逐漸上癮。如果不能及時把真名從小幽腳心奪走,大哥哥就沒有再也沒機會當人啦。
踩踩,踩踩。
讓你欺負小幽!讓你搶我姐姐!
面龐上的暗色轉瞬即逝,葉月幽嘟起小嘴,眼睛里閃耀的是和血月同樣不詳的光。妖致的笑浮現,眉角的暗影細微湍動,給女孩稚氣的容顏增添幾許邪異。
可愛夢幻的暖色房間陷入昏淡,葉月幽逐漸化開的影子將一切覆蓋。影子在蠕動中失去邊界,暈開的墨跡流淌入整個房間。匍行於暗影與混沌的無名之物翻騰、滋生,在暗影里,唯有女孩仿若血月的明眸依舊明亮。
真可憐呢。搶小幽的姐姐,就算是大哥哥……也不行。晚飯就穿這個過去,到時候一定非常有趣。
好累,腳底出汗了呀,呼呼~就用來好好招待一下大哥哥吧,全部都要滲近靈魂里,變成小幽的腳奴吧。
女孩歪著頭夾緊大腿,臉上的表情再也不能稱之為天真,病態的愉悅感讓她的臉上泛起潮紅。不安、焦慮、委屈,這些軟弱的東西怎麼會在自己心中浮現呢?
葉月幽理應成為最駭人的怪異,不想失去就主動得到,去支配、去索取、去侵占,沒有人能搶走小幽的東西,姐姐也不行,大哥哥就安心做小幽的墊腳吧。
小幽用力碾動足底,紙片被女孩汗水浸濕,粘附在足弓。光滑的絲襪成了最後的保護傘,密著的紙片沒有被碾爛成碎屑。
“壞蛋!”
女孩的動作從宣泄不安,變到最後愉悅享受。真的是因為不想分去姐姐的寵溺嗎,還是單純只是想獲得鍾意的玩具?
呼姆。
讓你欺負小幽,碾碾,碾碾!
大陸的武道家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壞掉吧,聽說武者的骨肉都很硬,不知道能抗住小幽的五趾山多久。
小幽還是很喜歡大哥哥的,這麼多年抱起過小幽的,除了姐姐也就只有這一個大笨蛋了。大哥哥變乖之後,小幽也會很照顧大哥哥,唔,每隔三天就可以獎勵舔一舔小幽的腳……還是一周吧。
究竟是不想大哥哥分去姐姐的寵愛,還是不想姐姐占據大哥哥呢。咿呀,都無所謂了,從甜膩的汗水滲出,從足裹落下,從紙張陷落襪底開始,武者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五趾成山,小幽的五趾山只壓心魂不鎮肉體,武藝再高也掙不開。無論是坐臥行食,做什麼都能感覺到足裹壓身,千鈞軟肉覆面,最後被無聲馴服,變成滿腦子小幽腳丫的笨蛋。
大哥哥別想跳出人家的腳掌心,乖乖做個山腳下的刑徒吧。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可惜不能看見大哥哥的表情,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血肉一定已經被小幽的汗水浸透了,經脈里都是甜甜的腳香,醃漬入味的蜜餞要慢慢泡制才有趣。
薄汗從滲上鼻尖,打濕女孩的鬢角,發泄消耗了女孩本就不太多的體力,稍微休息一下吧。
小腿外翻,葉月幽一屁股坐在床上,最後干脆由鴨子坐變成平躺,望著紗幔喘息。熱氣逐漸消散,匍行的影也回歸到女孩身下,瞳孔中的血光散去,葉月幽撫摸著潮紅的臉頰。
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呀!
小腿繃得筆直,腳趾用力跧蹙在一起,羞澀慢慢爬上女孩心頭,她像鴕鳥一般把頭埋進枕頭里。
居然做出那種事,大哥哥可是奮不顧身的救了自己呀,真是太差勁了。
就這樣把大哥哥變成奴隸的想法,好誘人。只要再等兩天……不,最多再等一天,到時候姐姐也搶不走小幽的玩具。
……心魔。
女孩深吸一口氣,枕頭的壓迫帶來些許氣悶感。
升格還是太過倉促,雖然畸變不死的風險暫時壓下來,但仍舊產生了很多心靈隱患。
葉月幽摩挲著小腳,忍不住特意刮擦自己的足心,隨後動作越來越緩。
真沒想到,小幽的第二次心魔居然是這樣的呀。她極不開心的扭動小屁股,還是有些難為情。
想要獨享姐姐的愛,想要支配大哥哥,蘇重是自己的,連姐姐也不想讓,原來一直在怕呀……
小幽居然是這種……壞孩子嗎。
抱著毛茸茸的小熊,女孩知道自己缺失的是什麼。用占有欲去填補心里的空缺,好幼稚呀。
小幽本來就是孩子嘛。
她扯著小熊的臉,和綺小姐扯我臉時的樣子很像。
幼稚一些有什麼關系。
白嫩的手指陷入小熊中,肆無忌憚玩弄。
姐姐也會讓著小幽,把大哥哥變成乖狗狗之後,一定不會怪自己。缺失的安全感補完,小幽依舊是被寵溺的孩子,心念通達自然祛魔無惘。
高舉小熊過頭頂,女孩和玩偶的眼睛對視。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大哥哥了,誰叫、誰叫大哥哥總是惹小幽不開心。大哥哥也很樂意變成小幽的腳奴吧?
小手按著毛茸茸的腦袋,輕點兩下,葉月幽閉上發酸的眼睛,把小熊抱在懷里,回憶往昔。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幽……嗚——”
“……”
“都死了,嗚——”那時候的小幽真是討厭呀,哭成那樣給姐姐看,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是在裝可憐,還是真的嚇哭了?
“……姐姐還在,並且救下來很多人,小幽不哭。”
“咿……嗚嗚,好,小幽,不哭……”記不清了,如果是裝可憐掏糖吃,姐姐一定能看出來吧。
當時姐姐是什麼表情呢……呀,想起來了,小幽沒敢去看。
“這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是我低估了晉升所需要的薪柴。如果小幽沒有在無意識中展開死夢,吞吃萬靈……”
“姐姐就見不到小幽了,小幽不要拋下姐姐一個人。”
不管是什麼表情,姐姐總是很溫柔,很溫柔的樣子,即使那時候也是。
“哼、嗚……小幽,是壞孩子,小幽,怕。”
“怕什麼,不哭,頭發都亂了。”
輕摸小幽的頭,就像是在撫摸以前養的那只小灰貓,那貓叫白雪。
姐姐的手很暖。
而那只英短奶貓很久之前就被自己溺死了。
“怕、再有下次。怕大家、看小幽是怪物。怕小幽,在夢里又吃人……”
怕姐姐也被小幽……
“姐姐會處理好余下的事。葉月家將遣散幸存的家仆,然後讓她們封口。”
姐姐承諾的,都做到了。
“整個宅邸只剩下姐姐和小幽,沒有人會怕你,有沒有人會說小幽的壞話。”
“我會在這里布下迷鎖,壓制所有的精神和夢。在小幽可以控制死夢吞吃生靈前,葉月家將作為囚籠,姐姐會一直陪著小幽,怎麼樣?”
“……嗯,姐姐真好!”
憑什麼、憑什麼要把姐姐的青春也搭上,憑什麼要姐姐自己畫地為牢,憑什麼為小幽的錯誤買單。
“小幽是……壞孩子嗎。”
小幽想看姐姐為自己笑呀,想看姐姐做喜歡的事,無理取鬧的小幽當然是大壞蛋!
那時候,姐姐是按住了小幽的肩膀,一字一頓。
“小幽,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好和壞的,葉月家從古至今都非是良善。”
“有人就會有私心,有立場就會有分歧、有善惡,所以不管小幽是做好孩子還是壞孩子——”
“只要不違本心,只要不會為之後悔,只要已經竭力做到最好,葉月家都會為你驕傲,姐姐不認為這樣的小幽會是壞孩子。”
“……這是葉月家的家訓嗎。”
“不,這是姐姐教你的。”她補充道,“如果母親還在,一定也會這樣說。”
“跟小幽再說些媽媽的事吧,姐姐之前從來不提。”
“……好。”
姐姐當時猶豫了,會不會她也記不清媽媽的樣子了呢。
“媽媽長的很漂亮,小時候問我想不想要個妹妹……”
“比姐姐還漂亮嗎!”
“對,比姐姐還漂亮。”
……
……
女孩閉著眼,那是她第一次遇見心障。三年前葉月綺不離不棄、畫地為牢起,葉月幽就決定要讓姐姐解放,讓她開心,讓自己不再是累贅。
現在呢……把蘇重變成小幽的腳奴,然後跑去向姐姐撒嬌?
惡心也該有個限度吧。
嘴唇內測咬出血。姐姐真的會原諒自己,之後呢?拿著新玩具去戳姐姐的痛處,炫耀自己的腳奴?
小幽寧願姐姐不要自己了,也不想變成這樣。
即使不為姐姐,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踐踏大哥哥賭上性命的決意,還想用最羞恥的方式把他變成……變成聞到小幽腳趾就滿腦子漿糊的廢人。
如果大哥哥知道的話……女孩瑟縮著身子,感覺有點冷。
明明、明明大哥哥也樂在其中嘛,每次毫無抵抗的表情,一定也很想做小幽的乖狗狗,小幽只是讓大哥哥變得坦誠……
……
“明明剛說過,葉月家不養閒人。”
“所以啊,當小幽的藥煉好之後,請殺了我吧。”
……嗚
“小幽大人一定還有許多逗弄調教我的手段吧,大概我很快就會變成一只聽話的狗。”
“我不想變成那樣,如果我主動當個乖孩子,小幽能不能,現在就送我去死。”
“求你了。”
……大哥哥才不是這樣的。
女孩抱住頭,蜷縮成一團。
現在還想著騙自己讓一切心安理得,小幽真是太虛偽了。不違本心,不後悔,姐姐的話,小幽知道了……
汗水浸到濕潮的襪體貼合肌膚,女孩不情不願褪下羅襪,純白從大腿滾至足尖,色氣里充滿青澀的誘惑。
“這次就繞了大哥哥吧,可不許再欺負小幽了。”女孩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嘴硬,她的話語自然也無人可以聽聞,“不然就……就告訴姐姐……”
姐姐會偏誰呢?大哥哥和姐姐會不會都嫌小幽礙事呢?這就是小幽一直擔心的事啊。
“壞蛋。”
女孩盯著襪卷仔細瞧了半晌,又倒過來輕輕晃,軟塌塌的絲襪飄搖,什麼都沒有抖落。
嗯?大哥哥的名字呢,怎麼找不到在哪,不會在足底捻成紙糊爛漿了吧,剛才腳心出了好多汗……
冷汗從小幽額頭滲出,自己的小腳連塵祈之神都可以輕松馴服,每一滴甜汗都恍若讓男孩子折首失魂的魔藥。紙張代表大哥哥意識的載體,如果被小幽的腳捻爛……大哥哥腦袋不會真的攪成漿糊了吧。
慌亂的女孩發出小小的悲鳴,好在他很快注意到腳底的異樣。呼——虛驚一場。原來只是黏在腳心了,好可惜。
小幽伸手,小心從腳心揭下濕熱的紙張,遺憾地撇撇嘴。癢意和氣流帶起的涼意讓她把腳丫輕輕弓起來,更大的異樣感在心頭劃過。
“蘇重”的名字被輕微暈開,紙張軟趴趴貼在女孩指尖,潔白的紙張竟帶染成了細膩淫靡的粉,一眼就能看出飽受了怎樣的折辱。
心虛地挪開眼眸,念動力攜著紙張重新飄回鉛盒,女孩平躺在床上,極不淑女的擺成“大”字。
唔,好餓。
肚子咕咕叫,姐姐最後還是沒有來呢。
揉著軟乎乎的肚子,葉月幽皺皺鼻尖,還是有些發酸。心念一動,方才褪下的絲襪帶著余溫,也一並飛入鉛盒中。
隨著盒蓋落下,一切重歸黑暗。纖薄籠罩紙張,沒有玉足凜然如山的重壓,卻也將真名輕易網羅其中。襪體散發著女孩的氣息,馥郁的甜香填滿將整個密閉空間填滿,烹煮青蛙的溫水緩緩升溫。
大哥哥的名字,只配和小幽的襪子放在一起,哼。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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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的門被推開,純黑的絲襪踏在原木地板上,如同老舊的無聲電視般悄無聲息。
稀碎的私語才剛響起,轉瞬便消失不見。少女將食指豎在唇邊,笑眯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房間里的小家伙們立時成了啞劇里的剪影,怪誕奇異。
似乎存在一張飢殍的巨口,吞噬所有音聲。空氣震顫,傳播能量與波,而在葉月綺的意志下,虛空中生出漣漪,帶起同樣的長波,翻轉的相位干涉相消,所有的震顫都歸於虛無。
寂然的房間里,少女輕盈如貓,腳掌似軟墊輕落地板,沒有一絲聲息。倘若她去做刺客,定然是一等一的難纏。
念動力消去聲息,葉月綺提著點心靠近床幔,女孩不成樣子地斜躺在床上,小腳裸露在外,蜷著身子抱緊小熊。
還以為小幽會生氣,一口氣把房間搞成一團糟,看來妹妹確實長大了些。
放下手里的點心,葉月綺輕輕拿起蠶絲被為女孩披上。動作輕柔無聲,卻還是惹得小幽一陣亂踢,露出半條小白腿。
重新掖好被角,葉月綺才無奈起身。看起來將被褥踢開也只是早晚的事,小幽的睡相還是和一樣差。
打開空調,暖風拂過。
真不知道這點像誰,至少不像自己,自己可是會好好的穿上襪子避免著涼的類型。昨天倒是美美睡了一覺,仿佛浸泡在溫泉,熱氣從腳心涌入,足尖到大腿都一直暖暖的。
那時好容易才忍住輕吟,倒是也不討厭那種感覺,只是……只是到底有些羞人。少女紅著臉退出紗幔,有些埋怨起自己的妹妹。
大概又有什麼桀驁不馴的怪異被小幽懲罰了吧,也不和和自己打聲招呼。若不是最後星星點點的信仰曦光,不是那金色微塵融入足裹,自己怕是還蒙在鼓里。
想到有人會被自己的美腳馴服,少女臉上生熱。動一動腳趾就能掌控對方靈魂的錯覺,很容易讓人在神道中膨脹迷失。
也對,雖然不比小幽,畢竟自己的雙足也浸泡過奇跡之酒泉,味如甘醪,醉人心魂再簡單不過。
這樣想著,少女繃緊雙足,五趾微微用力——只是一個淺信徒,催生的信仰就讓自己忍不住小腿發軟,嚶嚀出聲,真不知道星見那個家伙……
感受著雙足上飛絮般縹緲的信仰鏈路,虛浮到何時忽然消散都正常不過,少女的臉上的紅霞漸褪。外力偽物,終究不是長遠之道,一個信徒就隨他去吧,過不了幾天對自己秀足的信仰便淡了。
小指勾動襪口,本應響起的回彈聲被念動力抵消,黑色絲襪重新勒回肉里。懷念起昨晚覆住雙足的溫熱舒暖,少女摩挲大腿,忽然有些舍不得。
都怪小幽!
葉月綺將提來的食盒又拿回手中——點心就算了,還是磨磨小幽的性子比較好,連姐姐都敢糊弄。
哼!該去准備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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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更早些時候,第一縷晨曦劃破長夜,黎明降臨城鎮之時——
有家貓咖的大門被一名頭戴貓耳的活潑少女推開,疲憊的貓貓們被趕出來准備接客。
呀呀,貓耳女仆和貓貓搭配的奇妙組合,令人分不出是cosplay女仆咖啡廳又或者是一家貓咖。
純白色褶邊低胸圍裙裝完全,遮不住胸前的豐盈,露出一點誘人的白膩。二尺袖印著絢爛櫻花,行燈袴被改到膝蓋,把少女的青春和柔美烘托到極致。
如果說主體還看的出大正女仆裝的底子,那將小腿曲线完美勾勒的白色絲襪、腰間的粉白蝴蝶結和圓頂瑪麗珍小皮鞋則讓少女充滿了ACG文化風味。
更加離經叛道的是一雙毛茸茸的貓耳……雖然的確很可愛就是了。
雖然很可愛,但和咖啡廳沉郁黑暗中透著華美優雅的哥特風格完全不搭,喵嗚!
有家貓咖,奇怪的店名,奇怪的店面,奇怪的女仆小姐清點著滿是倦容的奇怪貓貓。
……絨小球、星小軌、風小羽、橙小子、繁小體、凡小塵、夢小里、蠟小弦、貓管理,女仆小姐一邊分發鱈魚片,一邊認真在簽到表上打勾。
誒多……怎麼好像少了好幾只?警覺地豎起呆毛,從玻璃牆和吧台的角落里拖出生無可戀的胡桃。
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怎麼好像剛下完班的樣子,這樣可不行哦。胡桃殼,要努力加油!
女仆小姐使勁搓了搓貓貓,而後把貓頭按進自己身前的綿軟里。肉墊按壓在乳肉,掙扎中的貓貓很快陷溺進幽谷里,雙目帶上迷離,融化成軟乎乎的一灘。
變得成很可愛的樣子了呢,這樣才能把女神的福音好好傳播給世人。
把暈乎乎的小貓放在沙發,女仆從深邃的幽谷里拿出一條鏤空的球形項鏈,項鏈上客滿了莫名的紋理,絲絲屢屢貓薄荷味從中溢散而出。
那是由各種詭異的弧度組成的古怪異飾物,彼此之間不斷變化糾結,沒有直线也不存在平行,勾連成一個微縮的地球模型。
女仆小姐點頭,果然連貓貓都很喜被埋胸,貓薄荷也很好用。我也好想要洗面奶,為什麼我家看板娘不僅是蘿莉而且是平胸呀。
還缺了兩只。畢竟貓貓可以從曲线折越空間,從屋頂的煙囪躍向彎月,它們駐守著幻夢境,擁有比人類更加久遠的傳承,跑到哪里都不奇怪。只是其中有一只還是睜開眼不久的奶貓,這就有些令人擔憂了。
風鈴搖曳,脆響打斷了女仆小姐的遐思,推門而入的是打著哈欠睡眼蒙矓的慵懶女孩,她用含糊不清的語調和女仆問好:“早上好,店長小姐。”
女仆,或者說店長小姐看著自家的看板娘,灰色的頭發上點綴一簇白發,瑩白如雪,那便是女孩昵稱的由來。
女孩那雙同樣灰暗的貓耳微微抽動,柔順的毛發反射微光,這種高品質的仿真貓耳大概可以值好多錢。
小看板娘自備的萌萌貓耳,和店里的制式頭戴貓耳截然不同,彰顯著富有的氣息。店長小姐不只一次伸出魔爪撫摸,都被女孩厭惡地拍開了。
“早安,小雪,昨天做什麼了,怎麼滿身酒氣。”
“早安喵,店長小姐。”女孩的聲音有氣無力,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滿意晨間的曦光,“當然是變身萌萌貓戰士,拯救世界了。”
“我說正經的。”
“……其實是蹭飯陪酒啦,這個月工資早就空了,不想辦法嫖兩頓早晚餓死喵。”
你把那雙貓耳賣我不就好了。女仆裝的少女暗自吐槽,看著女孩頂多算是國中生的身高,欲言又止:“不,對小雪灌酒應該是犯罪行為吧,人渣!你應該還沒到喝酒的年紀?”
“呀……情況各種復雜。”小看板娘支吾著,都怪萃香,要不然也不至於喝這麼多嘛。
“總之小雪不准再去了!”店長小姐,好凶!
“好、好,店長小姐。”反正昨天已經嫖到了富婆兩年的長期飯票,以後參加暗宴也可以。
“還有還有,說多少次了,叫我幸子。”幸子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精神一點,穿上制服,把最好的一面留給顧客才行。”
“唔,但是大家就喜歡看我趴在吧台小憩的樣子呀。”
“懶懶的好可愛”、“好像貓貓”、“可以摸摸嗎”……女仆小姐沉默了,她試著挽回自己身為店長的尊嚴。
“小雪,我付給你報酬,可不是讓你來睡大覺的。”
“可是店長小姐給我的報酬,還不足以讓咱努力工作欸——”女孩困擾的撓撓頭,話語帶著,奇怪的口癖,“只值這個程度的努力喵。”
“……我可以給你漲薪。”女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貓咖明明一直在虧欸,不太合適吧?”
“……我說了算。”店長小姐的面容開始扭曲。
“即使我肯去工作,貓咖也根本沒有客人嘛,說到底這種cosplay一樣的奇怪女仆貓咖真的會有人喜歡嗎……”
名叫小雪的女孩指著咖啡廳前的告示板,繼續吐槽:“‘1006810919,貓咖的秘密結社,分解為三個質數的和即可享受八折會員優惠’。這是什麼鬼呀,真的能吸引客人嗎。”
“忽略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問題,只是分解的話還是很簡單吧……”店長小姐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沉默下來。
“不不,問題是八折這個優惠額度,給人一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錯覺,少說也要六折吧。”女孩指著q版告示板,這畫風和餐廳也很不搭,是當初店長小姐自告奮勇制定的拯救貓咖計劃V2.0.4。
事實證明對貓貓咖啡廳的經營並沒有什麼用,人流量反而更少了。
“……嗚,六折會虧到死的,才不要。”
“說到底店長小姐的品味太奇怪了,告示像小學生塗鴉一樣,店名從‘貓小箱’改成‘有家貓咖’,女仆裝從維多利亞改成大正風,唯獨貓耳沒變。”
女孩不依不饒,完全沒有注意到女仆愈加悲痛的神色。
“題目也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這里又不是大學城,哪會有那麼多閒人算……唔唔唔!”
女孩壓抑的嗚咽聲傳出,惱羞成怒的女仆小姐一把抱住女孩,死死埋進胸前的幽暗里,香艷的景致惹得幾個路人側目連連。
悲鳴連同女孩的掙扎一起變得無力,幽幽異香帶著奶味,一下子把女孩變成恍惚朦朧的奶貓,渾身癱軟進女仆的懷里。
“說了多少次要叫我幸子,壞小雪,接受懲罰吧!”
……好奇怪,好想陷進去。完全被緊貼口鼻的軟肉俘獲了喵。蹭蹭、蹭蹭。好軟、好香,腦子要變得好奇怪了。呼呼~呼呼~喵~
喵喵,要融化……喵,喵~
呼……
女孩滿面潮紅,酥麻的電流躥上脊椎,漆黑的眼眸里全是迷離。粉紅的小舌頭貼上面前的酥乳,舔舔~
“咿呀——”店長推開主動往胸口鑽的女孩,發出可愛的鳴叫,又極力壓下。
而女孩依靠在告示板前,雙腿綿軟,大口喘著粗氣,萌萌的貓耳滾燙,一副快要壞掉的樣子。
奇異又尷尬的氣氛滋長,幸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占了便宜。一個親昵的玩笑收獲了意外的結果,即使有教團的魅惑秘術加持,乳峰密著悶絕的效果也太好了些吧。
說不定是小雪的弱點,這孩子格外暈奶也說不定吧?幸子看了看自己露出一抹瑩白的雪肌,那接下來的日子可就……很有意思啦。
“咳咳,午飯吃什麼?”總之先糊弄過去再說。
呼呼,女孩深深喘息,腦袋里一片混沌,似乎還停留在那種脊柱發顫的余韻,下意識地回答幸子小姐的話:“重陽節,就,栗子飯吧。”
“重陽?不是上個月的事了嗎?如果是大陸那邊的歷法,應該還差幾天吧。”
“不,就是今天,重陽,只有我知道的重陽。”女孩很是落寞。
“知道了,我去找貓貓,小雪看好店哦。”
“嗯……”踉蹌著走回吧台,女孩依靠在飲水機上,閉上眼睛開始“工作”。
吧台上豎著一塊小小的立牌,就在女孩身側——禁止摸摸。女孩做了個夢,夢見溺死的貓。夢見山一樣多的魚子醬和拉萊耶陳釀,還夢見自己被埋進軟綿綿的山峰里,陷進深處,就像曾經那只溺死的奶貓。
……
目送毫無半點看板娘自覺的女孩趴在吧台,許多貓貓靠在她身上做窩,幸子很認真的思考一個問題。
要不要把小雪也吸納進教團里呢,這孩子的貓咪親和相當不錯呀。秋日吹拂寒風,胸口涼颼颼的,幸子打了個哆嗦。
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從沒見過這孩子提起過往,即使有自己照拂,一個孩子可以獨自在社會上生存,必然存在有許多秘密。
就拜托給貓咪們去收集情報吧。倒是咖啡廳,難道真要自己去拉客?幸子瞧了瞧自己的胸口,飽滿的果實輕輕搖晃。
自己好歹是一名密教教主欸……總之今天先去找貓貓吧。
——哦對,還有小雪的栗子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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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006810919,貓咖的秘密結社,分解為三個質數的和即可享受八折會員優惠
)
所有人中,只有我知道
今是『重陽』
我瘋了嗎,還是死亡帶來的幻影
這令人窒息的可怖真實
,----,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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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5} 劇
`-=,,-\u0027ルゝ 中
/ //| 守
i\"~` ノ┐ 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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