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期一會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初雪霏彌,早冬添了寒意。少女提起水中清酒壺,為面前人斟了一杯。
對坐之人銀簪挽發,穿一襲素色長袍,姿容不差幾分,只是那眼眸深邃幽慵,與她面容又有些不襯了。
女子懶洋洋靠著被爐,素手持杯搖:“綺小姐好雅興,怎麼忽生尋我喝酒。”
“自然是想喝了。”葉月綺也為自己斟一杯,目光轉向打開的格子門,院中落了淺淺一層新雪,“你不感覺別有風情?”
“雪是好雪。”綿厚的米酒入喉,溫過的酒水帶著甜意,酒中原有的的酸苦也變得柔和,揮發出濃郁米香。
“只是酒太淡了。”一杯過後,女子又添一杯,接著身子向被爐擠了擠。
“入鄉隨俗,有的喝就不錯了。”葉月綺也飲盡杯中酒,渾厚圓潤的酒體幾乎找不到瑕疵。
少女看著半步不肯離開被爐的長袍女子,眼神帶著無奈:“汐月,陪我觀雪,我帶你好好看看葉月家。”
“不去,冷。”理直氣壯的回絕了主家的邀請,汐月挑眉眺望一眼遠方,又瑟縮回脖子,“我游歷四方,第一次見這麼凶的宅子,白虎衝霄、青龍斷首、百煞封禁,每次走在庭院里都心顫,賞不了賞不了。”
“……有這麼夸張?只是一道迷鎖。”
冷風吹入廳堂,汐月打了個寒顫,手也藏進被爐里:“綺,把門關上。”
“……才不要,懶死你,繼續說。”
“你自家的布置,你自己當然清楚。”沒好氣白了少女一眼,汐月心頭評估被爐到門口的距離,打消了關門的念頭,“我不善風水,只觀命數,倒也看得出這陣主內不主外,主鎮不主殺。真若陣起,強龍亦是困淺灘,身陷囹圄自不知。”
說到這,汐月把酒喝下:“這是為了對付小幽吧,最壞的打算下。”
“是,先生所言不錯。”念動力隔了屋外寒風,卻未阻院里雪景,少女歪過頭,撐著臉看向院中。
“我試著將己道付諸於口,用最簡潔的公理闡述,但能被定義的終是少數。故而改為以山水庭院臨摹心相,所成之物便是迷鎖,不知汐月以為景致如何?”
“心念所致,自然而然,當是絕景。”
“陪我去觀雪。”
“好。”這次,汐月沒有再拒絕,不知瀛洲比起大陸,這風雪與人又有幾分不同。
……
“這顆櫻花樹我很喜歡,每年總會摘一支,有時也做些點心,再呆些時日我做給你吃。”
“很大的樹,可惜快要死了。”
“沒關系,逝去之前,它會開出最絢爛的花。”
“那一定極美。”
……
“這些建築都是空房,有些是客房,有些是以前葉月家的舊人居住的,汐月想待多久都可以。”
“好吧……那邊的山頭上是弓道場和劍道場,小幽不喜歡,只有我一個人在用。”
……
“梅花清幽淡雅,更勝櫻花三分,汐月以為呢。”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確是好景。”
“黃昏還早得很,若是早些時候還能看見朝陽。”
青衫客踮腳摘下一朵嬌艷的寒梅,插在少女發梢:“清幽淡雅,很襯你。”
“謝謝,如果我自己來,應該會更好看些。”
沒好氣白了身側女子一眼,葉月綺忽生又笑起來,看著枝頭覆雪的梅花:“先生今日就要走了?”
“才疏學淺,救不了葉月幽,也不能為你解惑,白白蹉跎了許多時日,當然稱不得先生二字。”女子揉了揉發紅的鼻尖,嘆息一聲,“綺還是叫我汐月吧。”
“哪里話,先生當得。”葉月綺固執說了一句,輕輕扯下一瓣梅花,放在鼻尖輕嗅。青蔥玉指比花嫩,櫻唇如丹勝花嬌。
“記得初見時候,可真有趣。”促狹看著那襲青衫,少女重新挑起話題,“汐月你就在街頭幫人看相,小幽吵著湊熱鬧,我們也湊過去。”
“……”女子挑眉,開口欲說一二,卻是悻悻閉嘴。
“然後啊,你說小幽是早夭之人,孤星命格,克母克父克姐克友,面相上看去年就當死了。”
“小幽追了你一路,一邊追一邊打,你也不還手,繞著跑了幾條街。”
“……抱歉,說了許多惡毒的話。”汐月無奈揉著眉頭,也知道有多失言。
“沒事,不怪你。”葉月綺滿不在得說著,“那孩子早就想過這些,所以你那時候戳到她心口,她怕,越怕就追得越凶。”
“綺,你就干看著你妹妹追我幾條街。”汐月的聲音帶著埋怨,招牌都給小女孩砸了,最後還是警察把兩邊拉停。
“真不好意思,事後我有好好道歉哦。”眨眨眼睛,說著道歉,少女反倒笑容滿面,洋洋自得,“小幽總是一直忍著,又擔心我不要她,發泄出來、好好哭一場對她更好。”
“倒是苦了我,正好撞上。”
“可能這就是緣吧。”葉月綺顯得很開心。
“那天站在葉月家目前,綺你邀請我登門一續,差點以為是要殺我泄憤。”打了個寒顫,汐月說著舊事。
“我當時的表情,應該沒有這麼凶吧。”氣鼓鼓嘟起嘴,少女把指間的梅花捻成香屑。
然後她被某人幽怨訂的好不自在。
“好啦好啦,我確實擔心是別有用心的家伙調查葉月家。在這庭院里即使是天大的本事我能打殺,如果真的對葉月家不利——”
少女的眼眸微眯,嘴角勾起淺淡笑痕,汐月記得,那和邀請自己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會讓她認為,死是一種解脫。”
“窺命者五弊三缺,死的早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嘲一句,這種事情汐月已經習慣。
“先生見諒,就原諒人家這次好不好。”少女細語輕聲,美目盼兮惹人憐,端是汐月這樣的美人看了也忍不住骨頭一酥,心尖發癢。
“我信了你的鬼,寒毛都炸起來了。”
“哼哼,不開玩笑了。”少女停下發嗲撒嬌,從枝頭取下一朵殘梅仔細端詳,“對於你所說的命運,我還是無法相信其存在。我難以通過任何外在手段對其觀測,一切推斷都來自於你的片面之言,這種鏡花水月一般的存在不能讓我安心。”
汐月抖去身上的雪,抬頭望天。
“綺,這個問題十年前我就想過,命運到底是什麼呢。”
“我最初以為那是梵行數十代人共同的臆想,是幸存者偏差下錯誤的總結,我試圖從理性的角度推翻命運這個命題本身。”
女子聲音空茫,散部進早冬的初雪,院中最終沉寂。
葉月綺的聲音填補了這片沉默的天空:“毫無疑問,你失敗了。從給我的數據來看,命運像是一種現象,它的存在形式完全超脫客觀世界,卻在統計學呈現出規律。”
“不僅如此。”汐月長吸一口氣,刺骨的寒風令她估計安寧,“我無數次試著忤逆命運,而後無數次被收束的命運嬉弄。”
她繼續說。
“在一個足夠大的時空角度,命運這個現象的發生表現出了難言自相似性,本身又足夠混沌不堪。假如將其視為一種混沌系統,將這個過程抽象,系統一定會朝某個預定的方向發展。存在復數的奇異吸引子可以對這個過程簡單描述。即使不願意承認,我也只能說命運是確實存在的。”
汐月的聲音打著顫,這個有些放蕩叛逆的女先生,沒能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我為梵行棄徒,觀人間諸相、生離死別,人類的努力和掙扎,未嘗不是一種可悲。假如一切命中注定,為何眾生皆苦。天地不仁,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葉月綺沒有開口,她只是聆聽,有些人不需要安慰。
“所以我見到小幽才會如此開心,那個被天地垂憐的孩子,沒有早早歸於天地間。這是我親眼所見與天爭與命斗唯一成功的一例。”
“所以,即使知道我身懷惡意,葉月家龍潭虎穴,你也應邀了。”葉月綺也嘆息,垂眸不知想些什麼,“你第一次與我說這個。”
“再不說,怕就沒有機會了。”看著天地間漸漸升起的薄霧,汐月神色恬淡,眼睛一直看著天穹,不知聚焦在何方,“葉月綺,你因何修行。”
“並不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不過先生想聽,我便說。”葉月綺站定,看著眼前風雅的人。
“最初我很聰慧,看過一次的才藝就理解,學習的知識很輕松舉一反三,比現在的小幽還過分些。”
“我被數學所迷,那是一個瑰麗的世界,即使是如此黑暗的世代也同樣美妙。人總是有一點中二的,那時起我想成為一道光,在這怪誕離奇的世界里開辟一條自己的修行體系,一條完備、相容,可以為天下人規避瘋狂的坦途。我還要照亮物理學的烏雲,我想成為光。”
“怎麼樣,那時的我很可愛吧。”少女的聲音帶著俏皮。
“這是很大的宏遠,了不起。”汐月如此回應。
“現在想來,其實只是一個小女孩渴望得到認同。我漸漸感覺到吃力,便決定只成為葉月家的光,結果一年前發生了一場事故,我保護不了葉月家這麼多人。”
一聲嘆息,這種事,汐月見過許多。
“那就只成為一個人的光吧,無論如何,我要護住妹妹。”少女攏了攏肩頭長發,純白如雪,“現在發現,我可能護不住她。”
“甚至於,自己都深陷其中。自以為圓滿恢宏的道,無法證明相容性本身,無法明確定義。這也就罷了,還有完全超出我道途的‘命運’存在,很可笑吧。”
“一點也不。”汐月轉身,兩人對視,少女白發飄然,霧靄籠罩四方。
“……謝謝,所以我將超越命運,命運的模型將成為我修行之道的一部分。我會拯救小幽,我會成為那道光,我會在這個怪誕離奇的世界走到至遠。”
煙霞起。
汐月點點頭,就好像看見過去的自己:“如此自信,想必你已經有所頭緒了。”
霧靄生。
葉月綺背著手,前傾著身子踱步,走得漫不經心。
迷鎖開。
“有一點。根據我的了解,命運只收斂到一個確定的結果,汐月你的所有觀察都是基於結果而非過程。這個被忽略的過程,應當是純粹數學上的表達。”
“現實中存在一種非常近似的對照,汐月了解電子運動的軌跡嗎。”
折斷一截枯枝,少女在薄薄的雪上畫出直角坐標系。
“垂直軸代表時間、水平則是空間,簡單構成一張時空圖。”她從下到上畫出一條折线,“隨著時間變化,粒子的空間軌跡發生變化。”
“如果學習過QED,對費曼圖有一個了解的話,就知道任意兩點間的路徑有多繁復。要疊加所有可能找到的路徑概率,當然也包括那些不可能的路徑。”
柔荑握著枯枝從一點開始,右上、右下、右上,少女在雪上畫出違背時間的路徑。
“在計算中,將電子的能量理解為負,從而允許正電子向時間的反方向移動,這種事情也是允許的。不要說時間,虛粒子甚至已經脫離動量和質量的殼狀結構模型。”
“對粒子所有可能路徑歷史求和,這應該就是命運的本質。命運的過程是所有可能出現的隨機過程,它是一個所有可能都發生的復數。它是對歷史的求和,包含了全部的可能。”
“我正在尋找無限可能中保證精度需要考慮的可能性,接著建立起命運的數學模型。在此之前,我可以邀請汐月小姐留在葉月家,一同分享這個成果嗎。”
葉月綺抿唇,終究說出了這句話。
“雙縫衍射實驗,路徑積分,歷史求和。”汐月閉起眼睛喃喃自語,直到肩頭落滿浮雪,她才長舒一口氣,“我還想去看眾生萬相,觀塵世命變,恐怕要拂了這份美意。”
張張嘴,葉月綺好半天擠出一句:“有好好給小幽道別嗎。”
“未曾。”
“那她鬧起來,最後麻煩的還是我。”
兩個人又安靜下來,細雪飄飛到肩頭,被指尖撣去。
“多呆一陣可以嗎。”
“……”
“小幽很喜歡你。”
“想做什麼,不用拿妹妹當幌子的,這點小幽做的比你要好。綺,把我叫來庭院最深處,又開了這迷鎖內外封絕,不是想同我說這個的吧。”
“嗯。”悶悶哼了一聲,葉月綺開口,“三個月說短不短,葉月家並非良善。我的、小幽的秘密,你都知道的太多了。繼續呆在葉月家,我承諾你永遠是客人。”
“已經叨擾了三個月,應該離開了。”
“……那我就,只好送先生一程。”
兩個人站在初雪里,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汐月伸手折下一枝寒梅,抖落枝頭雪。
“雪賞得差不多了,話也說了不少,回去喝酒吧。”女子又變回那慵懶的模樣,徑直少女身側走過,折道而返。
眼神閃爍,握拳,又慢慢松開。散去迷霧,葉月綺白發回轉成墨色。
嘟著嘴,少女拍拍自己有些冰的臉頰:“我的演技就這麼差勁嗎。”
“也不算太差。”汐月停下腳步,“但有一點,我相信綺是好人,這就夠了。”
“……要不是怕事情暴露,小幽會傷心,你才走不出這里。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果然,小幽比你坦率的多。”
葉月綺不置可否,也折道而返,發梢比來時多了一朵直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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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姐姐,你們出去賞雪也不帶我。”女孩穿著蓬松的洛麗塔小裙子,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套著棉襪的小腳丫踢呀踢。
“通宵到現在才起,怪的了誰。”葉月綺沒管在地上蠕動的一團的葉月幽,吮嘬杯中清酒,動作文雅可愛。
這酒滋味屬實淡了些。
“唔姆,總之小幽不開心,要摸摸抱抱舉高高才能起啦。”葉月幽滿地打滾,褶裙將地板擦得干干淨淨。
“姐姐也不開心,不自己起來中午就沒飯吃,你自己考慮清楚。”
“欸——”滾動的女孩停下了,自己慢慢蠕動回被爐里,嘟著嘴說,“汐月姐姐總不會看我挨餓吧,汐月會做好吃的家鄉菜給我。”
“呃,小幽你確定?”隔岸觀火的女子被拉下水,她苦惱得蹙眉,“搞不好會死人的哦。”
“?”女孩歪著腦袋,神情疑惑,“你是哪里來的動漫女主嗎,廚房里不會有奇怪的東西,黑暗料理早就不是萌點了。”
“川蜀之地,菜式口味都會重一點,瀛洲人大多習慣不來的……”沒有說下去,因為女孩已經環抱住女子腰肢,小腦袋一直往腰窩里頂。
“我要吃我要吃,汐月姐姐盡管做,唔唔唔唔唔唔嗷——”
“小幽,不許對先生無禮。”扯著女孩的臉蛋,葉月綺把小幽從汐月身上分下來,而後狠狠彈在女孩光潔的額頭。
“啊痛。”
“好啦好啦,家鄉菜是吧,今天的午飯就就給我吧,綺你也別教訓她了。”看著捂著腦袋的葉月幽,女子認命從被爐里鑽出來,“那我就先去做飯了。”
“好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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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欸欸……”
三人圍坐在桌前,神色各異。
女孩顫畏地指著面前的面前死不瞑目的腦袋:“汐月姐姐,這個是什麼……”
“剁椒魚頭。”
“魚肉呢?”
“沒有肉,這道菜只有頭。”
“姆……”嘴角抽搐著,女孩發出一生幼獸般的低吟,“那這道呢,辣椒炒辣椒?”
“不,這叫辣子雞,我嘗了,是很正宗的家鄉手藝。”
“雞呢。”
“全都在辣椒下面藏著,仔細找還是不少的。”
女孩吞了口口水,繼續指向下一道菜。
“水煮肉片,麻婆豆腐。”汐月依次爆出菜名。
“小幽,你可能不知道。”葉月綺神色木然,看著滿桌的紅色開口,“剛才去廚房,辣椒一根都沒剩,全在這了。”
“咕嚕。”吞咽掉口水,女孩認命地撈起一小塊肉片,放進嘴中咀嚼。先是小臉扭曲得皺成一團,慢慢舒展,最後變成一種享受的神情。
夾起一塊沾著鮮紅汁水的大肉片,女孩伸給葉月綺:“姐姐,味道不錯欸,快嘗嘗。”
少女愣神,看著第一次給自己投喂的妹妹,異樣的滿足感洋溢,唇角笑容勾起:“好。”
咬下肉片,火辣辣的滋味從口腔一下蔓延。先是熱,緊接著是無數細小的刺痛從熱潮里涌現。麻木取代了其他感官,燒灼感蔓向喉管。
“咳、咳咳。”壓抑著小聲咳兩下,熱氣升上眼眶,少女眯起眼睛,淚花模糊視野。
纖手抽出紙巾,輕輕在臉上點兩下,掩去淚痕。
旁觀完小幽作死的全程,汐月敲了一下手邊毛茸茸的小腦袋,更驚嘆於葉月綺女子力十主的表現。
“水、冰的,慢點喝。”將准備好的冰水遞給少女,汐月看著捧著水杯小口慢飲的葉月綺,也夾起一塊沾滿油水的水煮肉片。
滋味多少還是淡了些。
算了,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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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應該爬上去。跳起來,抓住,用力下拉。”握著手柄的女孩一邊操控著自己的人類,一邊興奮指揮。
“はいはい(hai hai)。”汐月隨口應兩聲,手上動作不停,柔若無骨的小白人奮力崛起,毫厘之差從土石前墜落。
墜落,落入雲彩,在失重後重新跌入永無盡頭的噩夢,重重砸落在地面。
“面條人還是太軟了,手柄操作起來也不方便。”看著第四次跌落夢境的小人,汐月嘆了口氣。
葉月幽蹙眉,小腦袋歪呀歪:“其實我做了個夢境版的人敗,差不多可以可以做到和游戲一樣軟趴趴的質感,蠻有趣的。汐月姐姐要不要試試。”
“不必,深入一名窺命者的夢境可並不明智,這樣就好。”
“唔,好吧,還想一起聯機的。對初學者來說汐月姐姐已經很厲害了,最多兩天應該就能通關。”
“兩天啊,今天我就准備走了。”揉揉小腦袋,汐月伸了個懶腰,放下手中手柄。
女孩愣了愣,把落寞很好的掩藏在眼底:“雖然有預感,沒想到這麼早,汐月姐姐還會回來嗎。”
“……當然,等我找到改命的法子,就會回來看小幽哦。”
“那要是找不到呢。”葉月幽眨眨眼問。
“找不到也會回來,我還想看看與你姐姐結緣的人,誰那麼好福氣。”
“もう(mou)!”女孩哼了一句,把頭揚得老高,“我才不信命,所以我不會死,真要有人想追姐姐也要先過我這關。”
“哈哈哈,有趣。”
“要是死纏爛打追姐姐,小幽絕對會讓他嘗嘗厲害。”女孩捏著小拳頭,用力揮舞一下,“品行、樣貌、家世,樣樣把好關,最重要的是姐姐一定要真心喜歡。”
“唔,他要是不喜歡綺呢。”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我姐姐!”女孩理直氣壯。
“也對。”汐月點頭,又問,“那如果你姐姐喜歡他,他不喜歡你呢。”
葉月幽的氣焰一下子熄了,把頭轉向屏幕,又閉上眼睛:“那……那也沒辦法吧,不過如果敢來欺負小幽,小幽會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姐姐也保不住他。”
“諾,紙巾,擦一下吧。”看著女孩輕輕抖動的樣子,汐月暗嘆一句失言。
“嗯。”三兩下抹去淚痕,葉月幽恢復原來的模樣,“都怪汐月姐姐,說這些討厭的話。”
“怪我怪我,以後會常來看小幽的,到時候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拉鈎。”葉月幽伸出小指,細嫩的手指很快被勾住。
“勾手指,勾手指,說謊的孩子吞千針,吞千針,這樣就可以了吧。”
“還要蓋章。”
“好好好。”拇指相抵,二人許下約定。
“汐月姐姐!我要聽故事。”女孩忽然撲過來,一把摟住汐月的脖子,“講給我聽。”
“好重,小幽是不是又長肉了。”
“哼。”把臉埋進發絲里,葉月幽抱得更緊。
“上次說到什麼地方了。”扒拉兩下,女孩仍穩穩環著她的脖頸,女子干脆平躺在地板上,由女孩去了。
“悟空反天宮,如來覆手降。”葉月幽提醒。
“釋迦牟尼尊者為世尊,掌觀諸界因果,既已入局中,悟空自然難跳脫。翻手之間五指化為五行山岳,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循環一體。”
“這是……不竭的能源?”葉月幽眨著大眼睛,不由發問。
“嗯。如來又拿出一道帖子,上書六字箴言,打殺悟空心魂微光。自此,雖有不滅身軀,卻被五行山鎮封,大聖便一直壓了五百年,心魂已墮,只能乖乖西行取經,可嘆。”
“小幽也要變得這麼厲害。我想一下,唔,如果小幽能和山岳一樣大,五指山,用腳也可以嗎。”
汐月愣神:“……應該也差不多吧。”
“聽起來會好有趣的樣子,姆姆。不知道哪個笨蛋會在小幽腳下鎮壓五百年。”女孩搓著大腿,腳趾忍不住勾動。
“小壞蛋。”點著女孩眉頭,汐月想了想,然後偷偷打量四方。
“小幽,既然快分別了,我就給你講個不一樣的故事吧。”壓低聲音,女子按住小幽的肩膀,“小幽可不能告訴綺。”
共同做壞事的感覺分外新奇,女孩眨眨眼睛,也被這氣氛感染:“好,都聽汐月姐姐的,我們今天聽什麼。”
“錯墜盤絲洞。”
“故事要從取經路說起。唐小姐看天清地朗,惠風和煦,便辭了幾位徒兒獨自化齋去。流水潺潺接長溪,先過茂林又過石橋,不多時就見了幾座仙庵邸舍,清靜幽遠。”
“就像葉月家?”
“對,就像葉月家。”清清嗓子,汐月忍笑,“見窗前有四位佳人刺鳳描鸞做針线,雖然不真切,只隔簾觀婀娜身形細柳腰,便知個中皆絕色。”
“嘻嘻嘻,四個姐姐。”女孩拍手笑不停。
“閨中之中,四女嘻嘻鬧鬧,窗前時隱時現如輕雲蔽月,絲羅輕裳揚起好些春意,軟語嚶嚀最是撩動人心。
“那唐小姐與我般自幼修習清靜梵行法,雖同為女子,哪見過這般私趣,只聽聲便亂了凡心,忙默念幾句佛號定禪。此番化緣,卻也不好擅入她人幽閨,低頭匆匆離去,欲再尋幾戶人家。”
“那是妖怪嗎?”
“別急。”汐月組織著語言,摟著懷里不安分的小家伙,再度開口,“趨步前行,過了那邸舍,又見一座涼亭,亭下亦三女踢球。”
“那三女比起閨中人,稚氣未脫,最小莫約十二三,穿一件鵝黃短紗衫,露出皙白小蠻腰,活潑得很。那少女出得一身芳汗沾肌,隱約透出內里訶子紋樣,翹臀扭身擺蹈躧,輕松搶得球來,只觀錦裙翩然露玉筍,便猜得少女長成多絕代。”
“余下二人也各有風情。一女長發披肩甚脫灑。鎖項搖擺落玉頸,小巧金鈴纏皓腕,抬手便是風情。且不說那散花水霧百褶裙多窈渺,單瞧她微步輕移,慵倦小足嬌無力,就知此女柔纖惹人憐。”
“最長些的那少女已頗具媚態,卻又不失少女青澀可愛。蛾眉沾得幾縷青絲散,明眸依舊倩盼動嬋娟。風吹袂裙,女子動靜足趾股千樣蹴,胸前一雙雪兔顫個不停,不似和姐妹踢球,反倒像極了蝴蝶曼舞,可謂搖曳又生姿。”
“皮球在幾女胯間穿行,金蓮舞動,轉瞬被那嬌媚女子奪去。踢了個繁復的花式,白皙美腿晃了一圈,又將那球兒踩回軟繡鞋下。”
“只聽她道。”
“小七妹,看姐姐這腿法如何?讓你呀,連球也碰不得。”
“那露腰的稚氣小女欺身而上,便是欲奪。女子跨步繞球,避開匆匆襲來的小腳,足尖一挑,皮球就落至足趺,輕輕顛了數次。”
“看一擊不成,被喚做七妹的少女又去奪,球被女子撥得裙袂下亂轉,活像只通靈的小犬穿行在足襪間。別說去奪,就是瞧也瞧的人眼花繚亂。”
“‘五姐還是讓著些七妹,她性子高,何故去逗她。’慵惰女子靠坐長亭,脈脈眼中含煙波,瞧二人嬉鬧。”
“才不用她讓。”
“小七妹說完便蹀足近前,也不奪球,反是直直一腳踢向女子膝窩,趁她那姐姐回防時虛晃一招。繃緊腳踝,足弓勾轉球側,竟是把那皮球從裙下撈了出來。”
“二女你爭我搶,女子也沒讓妹妹得意,一個險險的提拉又把球挑起,穩穩送回裙中。”
“七妹使詐可不成,叫一聲好姐姐我就不計較哦。”
“叫了五姐也不會給,還不如……”
“話音未落,黃裙少女出其不意,直直勾向球身,卻被早有准備的女子穩穩夾住腳踝,促狹向她調笑——”
“還不如怎樣?”
“少女想要抽出小腳,卻發現被一雙美腿夾得穩穩當當,端是怎樣活動腳踝都無動於衷。好氣又好笑,也不服輸,用盡全力往後縮。”
“她摔倒了?”葉月幽眨眨眼睛,靠在汐月懷里問。
“但也不是,踉踉蹌才站穩,只是掙脫時力氣太大,不小心甩脫了軟繡鞋,直直飛向唐小姐。”
“哦——”
揉了揉懷里的小腦袋,女孩咯咯笑。
“唐小姐本在觀望,這下繡鞋落在身前,本沉浸嬉鬧的三女也瞧見了她,只能施施然撿起軟鞋近前。”
“且說那淺口軟繡鞋被小女穿了小半天,又踢了好些時候,多少出了薄汗。不知是否是錯覺,從粉色鞋口蒸出淡淡水汽,那唐小姐雖是無心,卻是一口吸個徹底,只覺筋骨渾噩噩,滿腹勾魂女兒香。”
“好色哦~”
“乖乖聽,還有記得瞞著你姐姐。”
“捧著這溫熱繡鞋,只覺熱氣往骨子里鑽,唐小姐走入亭子中,三女神色各不同。一女抱胸嬌還媚,美眸似審似妖嬈。一女輕綃紗褶裙倚長亭,慵惰卻成美人妝。”
“唯有那小女薄汗輕裳濕,露出細膩小蠻腰,眼中又羞又怒。少女抬著小腳,羅襪無塵藏玉筍,只看形貌確實端正纖柔如玉削。更別說那汗蒸的小腳仍冒著熱氣,足趾一勾一勾,把取經人的魂都勾去幾分。”
“汐月姐姐是足控嗎。”
“當然不是,小不點,我控你姐姐那樣的。”
清清嗓子,汐月繼續講“故事”。
“登徒子。丟了繡鞋的少女呵斥,唐小姐這才回過神來,捧著少女的繡鞋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忙開口解釋。”
“眾施主,我為佛門弟子,路過貴地隨緣布施些兒齋吃。”
“別家化緣都是拿著金缽,你卻捧著我的繡鞋,那里來的淫僧,總不會盛進鞋里吃,也不知道羞。”
“唐小姐紅著臉,慌忙上前彎腰把鞋放,伸在那鵝黃裙擺下。真可惜那羅襪掩了玉趾,忽生想起當朝有句詩——方寸膚圓光致致,白羅繡屟紅托里。南朝天子欠風流,卻重金蓮輕綠齒。”
“嗯?汐月姐姐怎麼忽然說漢語。”
“念了首詩,接近和歌,我們繼續。慵惰女子起身解圍。”
“小妹輸了五姐,莫要向旁人撒氣,快把繡鞋穿上。齋僧既來寒舍,我等眾姐妹自當款待,請隨我來。”
“三姐妹回了邸舍,又通報四位姐姐,四女亦各有風情。柳葉眉,杏核眼,嘴唇粉黛,一女貌多姿。怯雨羞雲,風姿綽約,一女伶仃惹人憐。玉潤珠含,笑若花顏,一女翩翩好似仙。”
“為首者芳澤無加、鉛華弗御,生的是秀麗端莊、榮華婀娜,媚骨渾然天鑄成。那唐小姐也不敢多看,怕禪心再起波瀾,腦里卻還想著羅襪繡鞋。低頭看前方,少女嫩黃色紗裙像是小鵝絨毛一擺淺淡又溫暖,裙擺下美足款步輕搖,步步牽魂引。”
“道明來意,四女去了廚房,最小的三姐妹引著唐小姐入了房中,石門石桌石凳石台,處處透著妖異。”
“啊,果然是妖怪呢。”女孩插言,翻動身體,腦袋枕在汐月手臂上。
“不多時齋飯呈上,是人肉人腦人心肝,用的全部是屍油。唐小姐雖不知,但見全部是葷腥,忙念了具佛號,起身欲辭。”
“嗯?汐月姐姐好像就是梵行子弟,小幽看你好像沒有什麼忌食呀。”
“因為我心有眾生,歷遍紅塵,萬物皆難亂我清靜。”
“小幽不明白。”
“那就換個簡單的說法,因為我是梵行棄徒,自然無需遵從清規戒律。”
葉月幽吐吐小舌頭,沒有說話。
“接著說故事。眾女早已將房門堵住,最小的七妹上前,展一襲鵝黃裙袂,滿目嬌蠻。‘且不說你是西行取經客,單是你看見我方才模樣,盯我腳一路,又碰我私物,定要好好炮制你一番。’”
“‘你來看這。’說罷一扭小蠻腰,少女袖若青雲,素手拂過腰肢,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一條凹陷在雪肌最中間的圓潤肚臍。說是圓潤,其實更接近橢球形,一條隱約的腹中线為本就纖細的腰肢帶上更多情趣。”
“是這里嗎?”葉月幽掀開衣服,摸摸自己小肚子,汐月又幫她蓋上肚皮。
“冷,容易感冒。”
“嗯。”
“唐小姐被少女的動作撩的面紅耳赤,青澀的身軀妖致舞動,一下就把那目光黏在她身上。”
“還沒等她看分明,少女嬌軀又是一擺,驀然從那小小凹陷中射出銀絲,糊在臉上。絲繩裊裊,帶著異樣膩香,將唐小姐裹得嚴嚴實實,別說呼救,就是連眼也睜不得。那小七女將她牽絲吊起,懸梁高吊,舉趾在肚皮上輕踢一腳。”
“小七,今日出了一身汗,等沐浴之後再回來玩,到時候自有她好看。”
“說話的正是奪球的媚態女子,在七姐妹中排第五,帶著少女出了房門,房屋回歸本相,竟變成了一方幽邃石窟。七姐妹輕解羅裳,露出皓白肚腹,婀娜舞動纖藥,齊齊從小巧肚臍冒出黏澀蛛絲,迸玉飛銀,將盤絲洞封了個千層萬層。莫說是人,就算是蚊蟲也進出不得。”
“七女封了洞,也不在意羅裳半解,牽衣執袂,說笑嬉鬧,一路走過橋來,果是標致。有道是比玉香尤勝,如花語更真,”
“柳眉橫遠岫,檀口破櫻唇。紗衣籠玉體,雪膩美人香。有女脈脈含情,怯雨羞雲;有女雲髻峨峨,修眉聯娟;有女爛漫嬌慵,弱柳扶風盛花嬌;亦有天真少女展黃裙,明眸皓齒透嬌蠻。當真是各有各的風情。”
“行者行變化之道,化作蟲蠕,遍聽得七女嬌柔軟語,說那西行客。”
“大姐,今日我們擒了她,何不快刀斬亂麻,若等她徒弟來尋,必是一樁麻煩事。”
“無礙,洞窟盡是我等玄妙真絲,非真火難破。外人擅入不說救人,早晚淪為網中蟲蚃,多送幾具玩具供姐妹悔玩。”
“欸,汐月姐姐,她們是笨蛋嗎,怎麼會有人把弱點自己說出來。”
“小機靈鬼,安心聽便是。”
汐月學著稚嫩聲音,惟妙惟肖。
“我不要其它玩具,就要那唐姓女,她既見我失態,就要嘗嘗我厲害。”
“好好好,到時候依著小七,沐浴之後好好享用一番。”
“一旁的姐妹也直打趣:‘小妹真不愧是黃囊蛛,生的嬌俏可愛,心眼最小腹里最毒,不知道要用多少種法子玩弄那取經人。’”
“一路嬉鬧泄春光。且說那七女所去濯垢泉,遍地野花香艷艷,滿旁蘭蕙密森森。此處本是金烏隕地處,亦有仙子灑足沐濯其間,被這七女顯神通奪了去。”
“泉水清平自溫,涓涓不絕貫冬夏,七女占了瑞祥造化地,便常來熱湯滌蕩塵煩新玉體,個個身嬌體嫩冰肌滑。”
“來了此處,見泉水蒸出好些熱氣,裊裊婷婷影朦朧,七女便解帶寬衣,綽約逸態煙雲里,當是人間滌塵仙。”
“小七解了半身紗衣,只穿鵝黃訶子,半遮玲瓏雪乳。又褪去鴉頭襪,露出霜雪俏蓮足,將汗蒸的小腳解放出來。”
“皓足懸停在水面,感受升騰而起的溫熱水汽,少女舉趾探足,玉趾撥開氤氳煙澤,蕩起層層微波。”
“她這時才露出天真嬌憨模樣,也不急入浴,雙手撐著石邊,坐在溫泉邊戲水。等濺起的水花濡濕雙足,少女才把皓足全沒進熱湯,愜意擺動。”
“看七妹的嫩生生的小腳,姐姐都有些心動了,怪不得那唐家女只瞧了妹妹的鞋襪,她便這般羞惱。”
“聽著姐姐調笑,那小女面上露出一抹紅霞,又想起水汽氤氳無人可觀,更加悠然。”
“這可苦了孫行者,它不知這七女多大法力神通,擔心逃掉幾個危了師傅,於是想了個取巧的辦法。本意等七女入得泉中,化鷹刁了衣裙褻褲,七女含羞必不敢出。屆時去往天庭,借得真火寶物再救師傅。”
“不想一等便到了這般時候,諸女解下羅帶節,褪去素紗衣,仍有一抹嫩黃駐在溫泉邊。行者已煉出火眼金睛,看朦朧水汽自然不在話下。卻說六女入湯,玉體片縷不著身,露出渾然酥雪胸,肌膚粉嫩賽凝脂。又有數姐妹嬉游水中,兩點櫻桃貼上膩澤後背,水中廝磨。”
“大姐你看,五妹肚皮綿又軟,不知多少英雄倒在這粉白肚皮上。”
“明是三姐身姿最妖嬈,看這雪膩香滑,胸前好物可羨煞了姐妹,不如先讓小妹量一量~”
“行者耳赤心熱,一聲聲嚶嚀淺笑如蠶食葉鑽入骨中,調起意馬心猿。五指山五百年,哪見過這般妖精,偏生小七女遲遲不入其中,倒是把大聖折磨了夠嗆,暗暗記上一筆。”
“風流穴展春情生,湯池沐濯玉體橫。金蓮攪水撥心竅,鵝黃難掩女兒峰。”
“小七感受著溫熱泉水流過過趾縫,愜意眯起眼睛。新湯涌入,溢滿而出,帶著胭粉氣的湯泉流出數里,少女才停下灑足。解卷芳髫,褪去鵝黃胸衣,初隆雙峰展出兩點玉芽。那兩點嫣紅風姿最濃,似花蕊粉嫩多嬌,玉山高處,小綴珊瑚。”
“這七女入浴當真稱得上淡黃衫子裁春縠,異香芬馥,流香漲膩滿晴川。”
“好容易守著小七女入浴,行者飛出湯泉,變一只餓鷹叼去衣裙,匆匆飛出數里。耳邊仍似女嬌喃,素足點水起漣漪,蕩在心湖不去。”
“見了悟能悟淨,交代一番因由,行者復去天宮借法寶。八戒本是天蓬帥,貶後入得佛門,確是六根不淨。”
“煙籠梅花、散花水霧、淺雲金絲、蝶戲水仙,紗裙入手細絲滑,各有各的風韻。摸出一片鵝黃色錦緞胸衣,邊沿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鈎出幾絲蕾絲花邊,甚是柔弱絲滑,必是少女貼身物。八戒對著內里珍珠印痕深嗅一口,殘香依猶在。”
“它取了釘耙,將鵝黃胸衣拽在手上,對悟淨開口。”
“乳臭未干,尚有奶氣,幾個不成氣候的女妖。我去先打殺了妖精,再去解放師父,此乃斬草除根之計。”
“八戒舉著釘耙去往濯垢泉,七女本在周遭尋衣衫,聽人聲動靜,又躲回熱湯,只露蝤蠐玉頸。八戒尋來,忍不住笑道。”
“‘諸位女菩薩,可是在尋此物,我恰得了件衣裳,香韻絕佳,不知是哪位所丟。’說罷將手中鵝黃胸衣湊到口噓吸,亮予七女看分明。”
“小七女柳眉剔豎,錚錚然緊握秀拳,眾女不平言遂發。”
“哪里來的蟊賊,十分無禮,不知行了多少醃臢事,當被鞭打爛血肉。”
“‘你們這妖怪,心腸如此狠毒,真不知我因何來?’八戒揚起九釘耙,握緊手中絲娟,‘我乃天蓬水軍大元帥,護送西行取經人。今日膽敢擄走師傅,我便收了爾等。’”
“好不要臉!你這淫僧,快放下我胸衣。先前綁了你師傅,今日一道捆了你,非要你嘗嘗厲害,雪我心頭恥。”
“小七女含怒開口,美目圓睜,引來八戒一聲嘲:‘果是乳臭未干,看耙!’”
“七女身在泉中,腰眼胸腹皆在水下,自使不得蛛絲仙法。溫泉邊緣,一清雅含媚點女子坐上石塊,冰肌如玉好似仙。此女以手掩雪乳,欲遮還露,堪堪遮住兩顆嬌艷滴露紅櫻桃。雙腿緊並,另一只手遮住銷魂蜜穴,不叫蝴蝶展人前。”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女子忍羞出浴自然不是為了賣弄風姿,只需素手輕拂過小腹,積攢的蛛絲即可自臍孔涌出,捆了這敵人。”
“但兩手都護在私密處,又怎抽得出。怔神片刻,女子方才離了上半只手,露得春盎雙峰,最美不過點暈紅。”
“怎奈何釘耙已至,呼嘯起風聲。那仙姿玉女不得已跳會水中,白送了一場美人出浴。這般一來二去,七女生生困在熱湯,蛛絲半點放不出,空有一身本事使不得,被釘耙追著落水,磨煞了嬌心。”
“見絲網無法,眾女既不得出,索性離了泉邊,至少躲避釘耙。那小女最是憋屈,她被那釘耙照顧最多,眸中熊熊火光燃,只能按捺退回湯泉,白露了幾次春光。”
“女妖怪,以為躲進水中就奈何不得?我為天蓬水軍大元帥,天河之中也去得,這小小湯泉自是如魚得水。”
“抖落衣裳棄釘耙,八戒跳入水中濺起好些水花,轉瞬沒了蹤跡,不知游到何處,可驚詫了七女。”
“姐妹小心,那肥頭大耳的淫僧不知躲在何處,萬不可被偷襲了去。”
“話音未落,池中一女傳嬌吟,嚶嚀婉轉含春情。”
“三妹?”
“‘無事,有尾游魚,琢了胸前秘處。’嬌花羞玉顏,紅霞雪膚上,此女素手攬胸遮住兩點翹暈紅,又驚叱道,‘不對!這溫泉哪有魚兒,定是那人所變,揩油占姐妹便宜。’”
“聽得這話,七姐妹嗔目切齒,慌忙尋起魚兒影,一時湯泉煙煴起波瀾。”
“三姐,那登徒子在你臀肉後,小心。”
“‘呀!’有女遮住胭脂色,纖手護丹峰,美目輾轉含波,當著我見猶憐。”
“幾番得手,幾女皆花容失色面潮紅,也不顧得擒那尾游魚,只把柔荑護酥乳。八戒游得更歡,蹭蹭雪白小肚皮,搖頭擺尾撞玉臀,全是七女羞人處。”
“最小的小七女抿緊丹唇,狡黠目光一轉,袒露初隆雪玉峰,只半掩股間豆蔻嬌蕊,聲音婉轉多動聽:‘各位姐姐,莫要被這私鑽了女兒家秘地,那處最嬌軟,碰一下就沒了力氣。’”
“那八戒也聽聞,專游來磨蹭小女初隆胸懷,拔兩下挺立粉蓓蕾,引少女嬌軀亂顫。酥麻電流從尖端綻起,暢流半身,涓涓熱流匯聚小腹,悄然淤積。玉門之中,花徑之內,水汽暗生。”
“小七故作面紅耳赤,收攏柔荑護酥乳,露出幽秘桃花園。那七姐妹中二姐瞧見,慌忙來助小妹,豐碩的果實令八戒瞬間換了獵物,圍繞此女轉不停。望著那靈巧的游魚,小七揉揉溫熱小腹最下緣,目光閃爍,不知想寫什麼。”
“二姐被八戒纏上,奈何兩手護住的春光有限,處處是春情。這女也發起狠來,半遮半掩,玉腿微開,故意露出銷魂乳,兩瓣粉嫩蝴蝶展,誘那魚兒近前。八戒被玉體迷了魂,輕撥溫泉水,悠然擦過雪白髀肉,還不忘抬頭看一眼女子粉嫩玉戶。”
“感受著大腿內側摩擦過的酥麻瘙癢,女子驟然接近雙腿,白皙軟肉化成囚籠,一下把魚兒腦袋全部夾進去。”
“‘讓你再逃~不是挺喜歡這里的嗎,今天非要讓你死在這不可,嘿!’繃緊玉腿,女子說著用手去擒那魚尾,徹底絕了八戒生路。”
“卻說那八戒化成魚形,雖在水中靈活暢然,卻也不過女童巴掌大小,自然不比七女力氣。被這柔白雪膚夾了腦袋,八戒無心感受香肌滑膩,只覺四周全是山岳壓,眼冒金星天地旋,三十六種變化渾噩噩。”
“瑩白玉指芊芊,女子用力捏死魚尾鰭,惡寒倒竄八戒全身。掙身甩尾,魚兒險險逃出嬌軟女兒身,匆忙尋個水深處不見了影。”
“‘可惜’。女子瞧著粉白俏指甲,微微捻動指尖,指腹沾染些許黏膩,‘只掐下幾許鱗片,早知留得長些,劃出個皮開肉綻,也算還了這廝的羞辱。’”
“幾女見狀,也不做羞,嘻嘻然放下手來,展露婀娜身姿,露出渾圓挺巧甜蜜桃,點點櫻桃似餌,釣起湯泉色魚兒。”
“八戒看著心動,倒是長了記性,在水中打了兩個圈,滿是躊躇。若是再被幾女素手擒住,少不得抽筋拔骨,躲在水深皓腕難及處,倒也安然。”
“終歸是嫩白春光迷人眼,游魚復返,只在水底戲金蓮。”
“先是小琢玉趾,嘗幾顆肉嘟嘟紅潤粉葡萄,猝然驚得幾女蜷起腳,小魚卻已跑出老遠去。幾女羞又惱,手不能及,也難奈何了這小東西。”
“八戒放下心,尾巴一擺,撥弄敏感嫩足心,惹七女少女嬌笑不停。自知誘敵無法,七女又沒了辦法,只能無奈踢動雙腿,稍稍驅逐一二。細碎電流從纖足升起,由金蓮傳致玉體,帶起一點淺淺酥麻,愉悅而舒適,倒是正襯了這溫泉。”
“幾女索性悠然不做抵抗,任由小魚含住足趾吮吸,偶爾勾弄腳趾,也另有情趣。”
“唯有小七女瞧著岸上的鵝黃胸衣,眸光清冷,看一眼吮吸自己足趾的小魚,微微挑起嘴角。”
“自稱天蓬元帥,沒成想是這般浪蕩子,只配舔我姐妹腳來。不知我這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腳趾滋味如何?”
“說著顫顫足尖,施施然挑逗起含住腳趾的那尾魚。”
“險些忘了,大元帥的嘴巴早被我的腳趾填滿了,回不了話,舔的倒也舒服。倘若只有這般本事,也不必再管你師傅,早早舍了求經路。正適合給留作腳下奴,伺候我等姐妹。”
“那八戒雖好色貪食,也受不黃毛丫頭如此嫚辱。更何況這女生的最小最纖巧,想來只是短見薄識心氣高,不識天罡三十六種變化多玄奧。”
“想起小七女羞澀護瓊門,八戒心中一熱,搖身一變成月鱧,忽生就往少女腿間鑽。撥開兩片菡萏花苞,漏出些許粉嫩軟肉,擺著身子向里拱。幽徑實在窄索,拼盡力氣,月鱧也只擠入半個魚頭。”
“小七兒秀腿緊繃,雙手按住魚身,眼角起閃芒,卻是用力掐著魚尾往里壓。月鱧初分兩片肉唇,剛入得銷魂處,便遭了幽徑擠壓蠕動收縮。粉嫩肉褶滲出純白沾黏物,恍如蛛絲,竟是粘住半點進退不得。八戒心頭一跳,身子被少女掐得死死,溫熱肉壁卒然一縮,涌來涓涓蜜液,泛著一絲膩甜味,直往月鱧口中灌。”
“一聲婉轉春吟,帶兩三重綺媚,擾四清五淨六識,只叫人骨軟七八分。八戒飲了女兒甘露,腦中渾噩噩,渾身肉朽骨融銷,朦朧間只聽悠然侮嫚女兒聲——”
“說過讓你這廝嘗嘗厲害,看還敢竊我胸衣。噗~真有痴蟲直往人家毒囊鑽。我雖身小體稚,這黃囊蛛兒毒可比幾位姐姐還勝!”
“小七松開手,任由蛛絲黏進私處的月鱧抽搐,愜意眯起眼眸,享受濯垢溫湯。嬌軀一顫,腳趾都舒張開,少女揉揉小腹,又是一股暖流涌動。”
“可憐八戒縱有千般本領,飲下絕毒也枉然,端端折在小七女胯下。有詩為證:濯垢新湯滌玉體,銷魂洞隙美人計。小女天真作嬌蠻,飴蜜懷毒香肌溺。”
“那魚兒還在掙扎,半身卡在私陰處,小妹何不直接絕了它生機,免出了變故。”
“‘姐姐莫要擔心。’小七嬉笑,用力掐住魚身,粉白指甲深深嵌進魚肉里,月鱧霎時抽搐起來,‘這呆子蛛毒入腦,渾身法力已散,怕是連自己是誰都思量不出,斷跳不出小妹股掌。’”
“蠻腰輕擺,幽徑復收縮,激得魚兒又奮力掙扎,少女臉上泛起旖旎潮紅:‘這廝方才那般媟嫚於我,自當細細玩弄。待我撥鱗片抽筋,好好享受一番垂死掙扎。’”
“七女又是一番調笑,鶯鶯燕燕絮語綿綿,玉肌香膩透薄紅,滿池春盎然。月鱧搖擺、掙扎,抽搐,被少女緊夾的雙腿廝磨,拼盡所能想要脫離溫軟的墳墓,只換來一聲聲婉轉低吟。莫約是膣里愈發濕熱窒悶,也興許是蛛毒見效,魚身擺動愈發無力,好久之後徹底沒了生息。”
汐月摸摸女孩小腦袋,有些心虛。想起觀雪時葉月綺半點未掩的純然殺意,又理直氣壯起來。
幽幽嘆一口氣,總感覺欠了姐妹倆。無奈捏捏女孩光潔小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小幽你記住,這都是我胡謅的故事,千萬千萬不能當真,也別比著學,女孩子要自愛哦。”
“——嗯。”葉月幽乖巧點頭,眼睛一眨一眨。
不太放心,汐月又叮囑一句:“絕對不能當真,也千萬別告訴你姐姐,我還不想被綺挫骨揚灰。”
葉月幽低笑兩聲,感覺那樣的場面著實有趣:“我保證。不過姐姐挺喜歡汐月姐姐的,她一定舍不得。”
汐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輕哼一聲附和,想起佳人素手折梅時的風情,微微垂下眼眸。
“後來呢?”
“後來七女都出了湯泉,且不說芙蓉出水多動人,七女只能含羞赤條條跑回洞中。寒風凜凜侵玉體,粉香片褸不著身,可恨煞了那偷衣賊。”
“看那唐小姐老老實實吊在梁下,七女放下心來,從洞中取出輕衣,笑盈盈穿在身上。”
“大姐,我們享用這取經人,衣裙早晚脫干淨,還穿它做甚?”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穿自然有穿的情趣,欲遮還羞才嫵媚,四妹怎連這個都不懂?”
“那便只穿件紗裙,也不要內襯,姐姐這番打扮,神仙撞見也難耐。”
“就你嘴甜~”
“放下絲繩,收去法力神通,唐小姐離了蛛繭,發現自己已被挪到床上。孤燈幽幔垂蛛絲,七女撩起純白絲幔,施施然坐在床邊。”
“膚若凝脂舞輕裾,燭光幽影燃情香。唐小姐佛心一搖,忙收回目光:‘諸位女施主,你們這是作何,修行多不易,莫要自誤。’”
“‘聽聞唐小姐十世佛徒,修行不易,我姐妹甚是佩服,不如~’一女忍笑,笑容清逸多嬌,翩翩帶著些仙氣,食指點壓大腿根,悠然畫起圓圈:‘不如就渡我姐妹一程,定讓小姐嘗嘗人間極樂。’”
“唐小姐哪能不明白眾女盤算,心中暗暗叫苦:‘我有幾個徒弟,定已來各處尋我。首徒悟空曾鬧天宮,十萬天兵不能敵。次徒當得天河元帥,本領非凡,施主回頭尚不遲。’”
“哪知七女聽聞,笑得花枝亂顫。拉來羞澀小七女,展與唐小姐看:‘你那肥頭大耳的徒弟覬覦我姐妹姿容,被我家小妹好生玩弄,就折在女兒家蜜地,快來讓唐小姐看分明。’”
“小七揉著小腹,面上浮起羞紅,比起蹴鞠時嬌蠻模樣填上許多媚態,天真半分不減,顯是方經情動,唐女看得體生寒。”
“你說那齊天大聖,早對仙神存怨念,必不會誠心護你。待我等取了你氣運功德,它好早成自由身,也算兩全。不然為何只見次徒來救,你可有話說。”
“悟空早經觀音點化,又有緊……必不可能害我。”
“唐小姐合十雙手,默念一句佛號,坐觀無我義禪。七姐妹眼神交匯,似喜似憂,一時無言。”
“唔,小幽?”汐月看著懷里不知何時閉上眼睛的葉月幽,呼吸均勻輕淺,甚是惹人憐。
“睡著了呀。”慢慢撥開額間秀發,頂著那稚氣的眉眼瞧了半天,最後只暗嘆一聲。汐月拿起小枕頭,輕輕墊在她頭下,將臂膀收回,又取了毛絨小毯,將女孩蓋得嚴實。
“午安,好夢。”汐月起身,最後看了小幽一眼,“……有緣再見。”
(貓貓不想寫了,有時間再補這段故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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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現在就要走?”
“是呀,有好好和小幽告別哦。”
“不等雪停?”
“初雪靡靡正當時,如此便好。”
二人行走在庭院里,一問一答。
“什麼時候再回來看看。”葉月綺看著眺望遠處巒山,山贏朦朧,
“過兩年吧,等你到了十八,應那場緣,我想看看是怎樣的人,有這般福緣。”汐月看了眼風華正茂的少女,忽然想笑:“屆時再觀一場命運,希望有所得。”
“我不認為會有那麼一場緣,但我很歡迎舊友。也說不定汐月你下次前來,反成了我的應緣人,這也難說。”
“嗯?”汐月停下腳步,微微擺頭,“雖然並不排除這種可能,綺是在撩我?”
葉月綺拈起道上寒梅,翩然轉身負手立,巧笑嫣然:“不是唐小姐說,控我這樣的嗎?”
“咳咳……我聽不懂。”
“汐月聽不懂沒關系,我來講個故事吧,錯墜盤絲洞。”葉月綺把手里的花在指尖碾碎,笑容愈發甜蜜可人,“信達雅,不說內容,就行文來看,翻譯得還挺有趣。”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女子一臉木然,看著葉月綺手里的殘花,心涼了半截。
“從拉鈎。本想去送茶點,卻發現有人在教壞小幽。”葉月綺挑起嘴角,眼眸眯成一條线,“我這個當姐姐的該怎麼辦呢?唐~小~姐~我怎麼感覺盤絲洞,和我葉月家有幾分相像。”
雖然料到東窗事發是早晚的事,這也太早了,至少等我走了再……汐月看著少女玩味的目光,放棄掙扎。
女人啊,笑得越盛就越磨人。
“好了,這次就罷了。”葉月綺長嘆一聲,“下次來時,我會准備酸甜可口的青梅酒,應該不會太寡淡。”
“嗯。”汐月揉揉鼻尖,又同葉月綺一同向前走,分別在即,反不知說些什麼
“綺。”
“嗯?”
“做好兩手准備吧,倘若實在無法堪破命運,成為近仙近神的超凡者或許尚有以力破法的可能性。”
“我不認為成為仙神就可以超脫命運,那是所有可能都發生的復述,是一切歷史的求和。”
“至少仍有一試的必要。”
“我不否認這一點。”葉月綺點頭。
“我們推演出過超凡之路的四個條件,綺還記得吧。”
“不竭的能源、不滅的身軀、不惑的智慧、不墮的心魂。”
“嗯,你的道萬象森羅,近乎囊括了人類文明的一切已知,踏入界限的那一刻便掌握了不竭能源。當你證明自身道路的無矛性和完備性後,自然也將心魂不墮。智慧這一點我從未懷疑。”汐月將頭轉向身側的麗人,“唯一欠缺的不滅身軀,需要早做考慮。”
“不用你操心,我確實掌握了一種獲得不死性的方法。”
“多少會有一些副作用吧,說來聽聽?”
“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可以說這些的程度吧。”葉月綺瞟了身旁的女子一眼,許久才開口:“具體不便多言,那是我母親為數不多的遺物,現在傳給了我。”
“原來是嫁妝,怪不得考慮了許久才說。”汐月調侃起少女,嘴角止不住上揚。
“沒有。”葉月綺這次看都沒看她一眼,眼睛不知聚焦在何方,“我只是……已經記不起母親的樣貌了。”
“……抱歉。”
“與你無關,別再繼續問下去了。”少女看向青衫客,眼神無比認真,“不然,你可能真的走不出葉月家。”
“好。”
“就到這吧,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不是說送我一程?”
“倦了,自己去吧。”女聲平淡清冷,比初雪更盛。
揮手告別,葉月綺看女子遠去,青衫獨步如來時。
“先生。”
女子回頭。
“青山且長,先生珍重。”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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ヽ√ \丿 ヽ/
——葉月幽.
拍攝於2043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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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貓咖:1006810919)
(悲報。企鵝殺骰子,穹乃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