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林胡安,只是雪蓮復仇的第一步。
雪蓮對胡安的敵意,不可否認確實有一小部分出自對抗意識,但更大層面上,是由於胡安受到胡娉婷的信任與重用,擊垮胡安,就是在抹煞母親的顏面。
幼年時,雪蓮尚不覺得母親對待自己如此苛刻,有何異常之處。她的身邊並不存在另外一對母女,可以作為親子關系的參照。直到後來在書中讀過其他家庭的樣態,雪蓮才意識到,母親實將自己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胡娉婷當初懷孕,醫學影像顯示是一對龍鳳胎,她便希望打掉女孩,只留男孩。此事在技術上固然可行,但由於王宏坤持反對意見,最終仍是作罷。然而,分娩當夜,胡娉婷遭遇大出血,孩子雖平安出生,自己卻再也無法生育。
雪上加霜的是,兩人的兒子先天體弱,終在周歲時不幸夭折。自此,胡娉婷性情大變,將一切恨意統統加諸女兒雪蓮身上:如果早早把你打掉,又豈會發生大出血?若不是大出血,兒子又怎會早早夭折?
有一段時間,大約正是在性覺醒的萌芽期,那時的雪蓮盲目地認為自己遭受冷遇,過錯盡在那位夭折的雙胞胎兄弟——或者說,在於重男輕女的思想,進而對男性產生仇視。其時,王宏坤已在集團內部完成改革,「綠階」以上不再保留真正的男性員工,雪蓮便也順理成章地與同性初試雲雨,通過在床上征服女性,飽嘗著甜美的青春。
直到去往金蓮王朝留學,雪蓮才意識到,優秀的男性同樣有其魅力。同為留學生、來自龍鞭聯邦,有著「雪國第一貴公子」之稱的龍柏蒿,成為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兩人包下「雛月Hotel」頂層的露天式人工庭園,便在櫻花漫天之中,碧水浮舟之上,赤裸交纏,瘋狂索求著對方的身體。
也正是從那時起,雪蓮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敵視男性,只是沒能正視與母親之間的相互憎恨而已。
此時,即將迎來24歲生日的雪蓮已足夠成熟,成熟到騎在林胡安的背上,在廣場接受萬民朝拜,也表現得舉重若輕,優雅自然。
「雪蓮大人,登基儀式預計下午2點正式開始,您是打算先休息下,還是…?」
清晨6點半,帝國廣場上空天色尚暗,高台上刮著凜凜寒風,身穿貂裘大衣的沈芸微微俯身,像秘書一樣向雪蓮詢問日程安排。
雪蓮在日常的那身白衣之外,加披一件灰色長風衣,側坐在胡安背上,優雅地翹著腿,望著廣場上跪爬退去的人群;而真正的秘書・林胡安則在屁股底下一絲不掛,臀紗也被剪爛,屁股暴露向廣場,不知是因羞恥、恐懼,還是寒冷,正在瑟瑟發抖。
「不休息了。一會兒等人群徹底散了,陪我再去各處逛逛。」
自從征服林胡安之後,雪蓮最大的樂趣便是騎著她,每早接受朝拜,接著拜訪各部門。不久前結束的朝拜上,雪蓮命令台下烏壓壓的人群恭敬膜拜林胡安的「腚」,它每接受一下抽打,眾人便要對它磕一個頭。
「勞工階」的男女奴隸平時哪有機會直接拜見「白婢」的屁股,盡管廣場距離高台甚遠,並不能看得真切,許多「赤奴」、「黃奴」還是恬不知恥地在貞操鎖里硬起陽具;尤其是聽到林胡安在接受鞭打時對雪蓮大聲表示忠誠的聲音,更讓男性奴隸興奮不已。
此前,雪蓮帶著胡安拜訪過「主塔」的「梅蘭竹」三婢。心竹依舊傲氣地閉門謝客;紓蘭則十分配合地迎接雪蓮進門,對胡安的屁股指指點點,以此討好未來的新主人;婉梅並不在家,據說是去接受受孕相關的身體調理准備,出門迎接的是她的丈夫——一名穿戴粉色臀紗的戴鎖男奴。「紅臀帝國」的男性留在「綠階」以上的唯一途徑,便是與高階女性結婚,成為「粉奴」,也就是她們的禁臠;不過,並不是所有「紫婢」都有資格得到胡娉婷的「賜婚」,享此殊榮。
「今天是去『左塔』呢,還是去『右塔』呢?」雪蓮扯了扯胡安的頭發,「小腚狗,你來給本宮提個建議吧。」
「啊…回稟主人,腚狗胡安建議去『右塔』…」許是由於寒風侵蝕,胡安的聲音已在打顫,「那里是軍事化管理,她們都特別…服從命令,您一定會滿意…」
「很好,那就去『左塔』。」雪蓮一鞭抽在座下的「腚」上,胡安慘叫一聲,便開始爬行;旁邊的沈芸也識趣地跪下,雙手捧著雪蓮的腳,跟隨胡安的步伐,與她並排向前爬去。
與「中塔」不同,「左塔」的職能劃分較為簡單,只分作「生產」與「科研」兩大門類,下轄五花八門的生產棟、研究所。
從直觀感受上講,「左塔」的建築層次感分明,雪蓮認為看上去更像「金蓮王朝」的現代化大都會,研究所的「藍婢」大多身披白大褂,若不看到身後的臀紗,恍惚間或許意識不到那是身處「紅臀帝國」。
或許是由於各研究所的「藍婢」大多確有一技之長,在「帝國」內部專注負責技術研發,奴性上自然比不過「中塔」、「主塔」諸婢,雪蓮便也覺得無趣,只是稍微逛逛,便抽打著林胡安的屁股,驅使她來到距離研究所建築群最近的「第二生產棟」。
「屬下恭迎雪蓮大人。」生產棟的玻璃大樓外,一名身著常服的「藍婢」蜷縮著身體,跪伏在石磚地上,迎接雪蓮一行。
既是「藍婢」,身份必然是「第二生產棟」總監。雪蓮頗為滿意,依然傲慢地側騎乘著胡安,腿搭在沈芸屁股上,「還是生產棟的領導懂事,知道親自跪迎,比研究所那群賤婢強得多了」,便令那「藍婢」起身,並問姓名。
「稟報雪蓮大人,屬下名叫何青柑。」「藍婢」直立起身體,雪蓮才發現此女足可以「高大」形容,看上去竟有180cm,立在雪蓮一行面前,直直遮住半片太陽;但那也不是一味健碩,而是凹凸有致,腰肢細瘦,骨盆寬大,也就是俗稱的「梨形身材」。
「啊…!」何青柑站起身,方才看到胡安身後碎裂的白色臀紗,不由得失聲輕叫,隨即重新跪下,「屬下沒有想到是胡安大人駕臨,請您恕罪!」
「沒事的…」胡安微微抬起低垂的俏臉,「我現在只是雪蓮大人座下的腚狗,你不用這樣多禮。」
青柑重新跪下,雪蓮方才得以注視她的容貌:看上去30歲左右年紀,畫著淡妝,朱紅色的嘴唇若是笑起來,想必十分甜美;此時神情嚴肅,便有些冰山美人的樣子,可以想見她平時作為生產棟總監,遭到部下畏懼的一面。
「怎麼,小腚狗,你們之前認識麼?」
「回稟主人,腚狗胡安與何總監並不相識,只是腚狗胡安時常隨聖母大人出現在電視畫面上,所以…」
「呵呵,不認識也好。你在『左塔』,可能不是特別清楚情況,本宮來告訴你:林胡安呢,現在不再服務於母親,而是本宮的直屬秘書;今天下午的儀式過後,她的生殺予奪大權,就會真正地轉交到本宮手中。所以你不用對她那樣害怕,到時候別說『白婢』,嘻嘻…本宮都沒想好怎麼處置她呢。」
「可是…胡安大人現在仍是『白階』,屬下不敢失禮。」對於尊卑關系,青柑表現得極為分明。
「別那麼拘束,來,本宮特別恩准你,來親一親這條小腚狗的屁股。」
「是…」青柑望向雪蓮,又偷偷瞥向胡安,見胡安微微點頭,便也只得磕頭領命,「那就…恕屬下不敬…」說著,便要向胡安身後爬去。
「誒,你去後邊做什麼?」雪蓮馬鞭一揮,隔住青柑去路,「哦,對了,你是不太清楚她的特點。小腚狗,你的屁股在哪兒,每次都要勞煩本宮替你解釋麼?」
「對不起,主人。何總監,你聽好,我是雪蓮主人的腚狗,腚狗是…不要臉的,所以我的前邊才是屁股,後邊的兩爿是腚。你記住了麼?」
胡安這番話,雖是不折不扣的自我羞辱,卻保持著教訓下屬的威嚴,讓雪蓮很是滿意。
「就是小腚狗說的那樣,何總監,你湊上去親吻一下她的屁股吧。」
青柑尷尬地湊上前去,輕輕吻了一下林胡安粉嫩的臉頰。盡管在「紅臀帝國」高階,同性性行為再正常不過,可何青柑平時忙於工作,鮮少享受性生活的機會,親吻女性、而且是地位遠超自己的高貴女性的臉,這樣一種簡單的舉動,卻帶有異樣的禁忌感。
「身體抖什麼,腚狗?」雪蓮感受到屁股下面胡安的顫抖,當即嚴厲呵斥,「不挨罰就不懂規矩的貨色。何總監,你來替本宮教訓一下她的大腚。」
何青柑從雪蓮的手中接過馬鞭,卻未敢立時站起身來。
「猶豫什麼呢,何總監?」雪蓮聲音中含著不悅,「平時高高在上、騎在你頭上的女人,教訓她們的機會,不常有吧?芸奴,你進去大樓里面,把總監的屬下都叫出來,讓她們好好圍觀下總監的威嚴。」
沈芸轉過身體,磕頭領命,輕輕把雪蓮的雙腳放在地上,然後扭著屁股快速跪爬進入玻璃大樓。
何青柑站起身,神情嚴肅地繞到林胡安身後。雪蓮注意到她藍色的臀紗下面,留有青黃色的板花,那是十年如一日被刑罰的淤血在體內印下的痕跡。
生產棟垂直統轄一整條生產线,與「勞工階」的車間直接對接。一旦下轄車間的產品出現瑕疵,青柑便要接受上級的嚴厲體罰;而為避免此類情況,則必須對下屬采用更為嚴苛的刑責體系。對生產棟的「藍婢」而言,屁股的鞭打與被鞭打,乃是刻入DNA的行為,幾乎算得上是日課,而不再帶有多少性意味。
此時青柑握著馬鞭,立在胡安的「腚」後;十余名穿著內衣褲的「青婢」在沈芸的驅趕下,從玻璃大樓里爬行出來,圍繞雪蓮等人跪好,仰望著身材高大的總監將會如何體罰高貴的「白階」女性。
見青柑遲遲不下手,雪蓮有些不耐煩,「小腚狗,本宮覺得何總監是在忌憚你的威嚴呢。想讓她體罰你,還得由你主動表示一下。」
雪蓮的目的,在於最大限度地折辱林胡安的尊嚴。她早已暗下決心,待典禮結束,自己正式繼位,第一道命令便是把胡安貶入「橙階」,讓她在40人群居的大通間里,沒日沒夜地接受來自同性與異性的侮辱。雪蓮雖未親自下過「勞工階」,卻也從報告中略知一二:「橙階」的通間俗稱「豬圈」,佩戴貞操鎖的男女無處散發的濃郁荷爾蒙彌漫其間,醞釀出嚴酷的霸凌行為,一旦新人——尤其是從高階跌落的女性新人入住,不可避免地會被男奴隸充滿情欲的舌頭舔遍全身,同時被女奴隸輪流顏面騎乘,用小臉為她們肮髒的屁股當坐墊,嗅著冰冷的女式貞操鎖透出的濕熱騷氣,以群體肉便器的身份度過未來的每一個日夜。
不過,在讓林胡安肉體受辱之前,有必要先行折服她的精神,尤其是在各階層的大眾面前,命令她自行暴露下賤、淫亂的受虐本性。若不如此,「橙階」的男女奴隸或許會畏懼林胡安原本的身份,不敢對她肆意欺凌;林胡安亦有可能憑借長久積累而來的魅力與人望,反過來籠絡奴隸,進而在「橙階」過上類似「豬圈之主」的生活。
「何總監,」胡安像是領悟到雪蓮的意思一般,開口對站在自己身後的何青柑做出指示,「我是雪蓮主人的腚狗,被主人開發、訓斥過後,認清楚了腚狗的身份,大腚很喜歡被鞭子體罰。主人已經找過不少『紫階』、『藍階』的姐妹,她們都很樂意鞭打我,你也不用客氣,像平時體罰下屬那樣打我就好。這也是我向雪蓮主人效忠的方式。」
這番話講得雪蓮心花怒放。何青柑朝胡安的「腚」鞠過一躬,嫻熟地揮下馬鞭。鞭子「咻、咻」的破空之聲、肉體遭到笞打響亮的「啪、啪」聲,與胡安淒慘的叫聲交雜在一起,響徹在「第二生產棟」外的上空。
接近下午1點,在沈芸的陪伴下,雪蓮騎著胡安回到廣場高台,典禮會場已籌備得七七八八。天色有些陰沉,空氣中濕氣濃重,眼看就要滴下雨來。
正北主位自然屬於「天上聖母」,胡娉婷本人尚未到,周圍已有幾名「紫婢」跪趴在地,背上擺著水果、酒杯,充當聖母專屬的餐點邊桌。
東西兩廂各自只設兩處座席,說是座席,卻也只有桌子,並無座椅。經過「遺囑啟封會議」,雪蓮也已明白,此等場合自然是要乘坐「座下牝豚」。放眼望去,會場上來回忙碌服務的,只有「紫婢」、「藍婢」;雪蓮一眼認出胡娉婷的餐點邊桌之一,正是法務部長宋欣,便催動林胡安上前,調笑道:
「這不是宋部長嘛,聽說您很愛拿屬下做器物,原來是自己也有這種嗜好呀。」
或許是害怕弄翻背上的酒杯,宋欣姿勢紋絲不動,只是輕聲答話:
「雪蓮大人說得極是。能為『天上聖母』效勞,是我等『紫婢』的無上榮幸。」
自從眼見林胡安被雪蓮馴服,宋欣的態度也有所軟化。她原本並不相信雪蓮能夠順利繼位,可事到如今,典禮在即,也不由得她一路頑固下去。
「那四個座席,是怎麼回事?」雪蓮看出來服務人員由「紫婢」、「座下牝豚」由「藍婢」充當,「有資格坐著的到底是哪四個人?是本宮,加上『左、中、右』三塔的『白婢』麼?」
「不是這樣的,主人。」未等宋欣答話,座下的林胡安先自開口回應,「『中塔』的若曦姐出差還沒回來;『左、右』兩塔的『白婢』事務繁忙,聖母大人也允許她們暫不出席。」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雪蓮明顯面露慍色,「這兩天去『左塔』、『右塔』,兩人一個稱病,一個說在集中訓練,不肯出來相見,本以為典禮上總能…算了,那另外三個座席究竟是誰的?」
「回稟雪蓮大人,」宋欣回話道,「按聖母大人的意思,與您同側在東的,是…胡安大人的座席——」
「什麼!」雪蓮聞言大怒,一巴掌拍在胡安的「腚」上,「這小腚狗有什麼資格與本宮同席?」
「雪蓮大人息怒,奴婢也只是…轉達聖母大人的指示。西側兩位是來自『龍鞭聯邦』與『金蓮王朝』的貴賓,奴婢推測,可能是在外賓面前,聖母大人希望給胡安大人留一點最後的顏面…」
正交談間,忽然聽得身後一陣騷動,雪蓮回頭看時,發現一名光頭巨漢正大步踏上台階。「紅臀帝國」的妙齡女子哪里見過真正的男人,幾名「藍婢」當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