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們所見,最近我一直在跟不同的妹子約調教。
總有人問如何能約到字母圈同好妹子,這原本是件各顯神通的事情,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好多人對此諱莫如深,生怕說道出來便被人搶了他的路子一般,著實好笑。我都是在一個社交軟件里找的,這個軟件本身很普通,但是里面卻藏著不少同好聊天群,這些群的名字通常比較隱晦,不仔細琢磨還真看不透其中的奧妙。比如“星巴克和麥當勞”,取的是星巴克的“s”,和麥當勞的“m”。比如“北島失眠”,看上去文藝清新,實際四個字的首字母連起來是“BDS.Μ”。再比如更為巧妙的“不負如來只縛卿”,圈外人看了以為只是一句改編詩,然而圈內人一看便懂,一個“縛”字像是個不言自明的暗號,把各路同好聚到群里。有了群范圍便一下縮小很多,剩下的便是“勤奮”和“緣分”。同時我還是個“陳老師”,喜歡用相機或者攝像機記錄下來約調的過程,當然這要事先征得m同意。很多朋友都看過我拍的片子,還叫我白城大神,搞的人怪不好意思。扯遠了,說回故事本身。昨天晚上我忙完工作已是深夜,用手機上打開社交軟件看到一個新招呼趴在那里,點開一看是個姑娘,為了防止圈外人騷擾,我設置了位置隱身,所以能夠加我好友的途徑就只有通過那幾個同好群搜索,這樣打招呼的就有很大幾率是同好。她的網名叫“屋檐下的小尾巴”,我看了看她沒在群里,是個訪客。說起來圈內叫尾巴的人還真不少,我想可能因為尾巴算是m的重要標記之一吧,毛茸茸的質地又給自己增添幾分可愛。
招呼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你是s?
這可以說是我最喜歡的招呼類型,因為這意味著十有八九對方是個m並且可以繼續往下深聊,我點開她資料,年齡比我小5歲,正好卡在90年。沒有真實頭像,頭像位置都用S.Μ主題的黑白圖片代替,光影分明,透著幾分神秘和高級感。我簡單回復,是s,找我有事?她繼續說,默默關注你很久了,現在有新m了嗎?這兩句話過後我心里已經有數。我又點開重翻看她的資料,竟還發過幾條留言板,全部細細看下來以後我得出三個結論:1,老號,然而留言板卻是新的,說明經歷過變故清空過留言板,多半是和上一個s剛分手,開始留意新的s;2,有一條留言板是寫逛宜家時遇到一個好心男生幫她取了個高層的紅酒分酒器,說明她個子不高,從貨架高度判斷158以下,並且顏值應該不會太離譜,有飲酒習慣,從分酒器的形狀來看有生活情調並且審美不錯;3,結合留言板顯示的距離定位和標記的地點,我在高德地圖上用輔助工具三點定位順便搞定了她的住處、工作地點還有常出沒地點。
綜合分析的結論是,可約。
約個人要這麼復雜的?當然不是。這只是我的職業習慣,因為我是北京一家知名律師事務所的執業律師。不過身邊朋友和同事都說我是個有點另類的律師,我不喜歡穿西裝打領帶,總是帽衫+短袖t恤+休閒褲,冬天穿板鞋,夏天穿人字拖。總是開著一輛03年產的老款破捷達去見客戶。由於長期酗酒的緣故使我看上去目光渾濁,臉上常年布滿胡茬,至於發型更要取決於昨晚睡覺的姿勢。盡管外表不修邊幅,近幾年來我卻著實打了幾場轟動司法界的大官司,跨越民政商刑,三十出頭的年紀在業內已小有名氣。然而人怕出名,風言風語在所難免,有人猜我身世顯赫,有人猜我得貴人相助,也有人說我不過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對此我一笑了之。公開簡歷上我是“985”重點院校西京大學經濟法學院的畢業生。然而鮮為人知的是我不止畢業於西京大學,我還曾經加入過學校最為傳奇神秘的社團——“犀照社”。這是一個以懸疑推理為主題的校園社團,創建者無人知曉,仿佛從很久以前就存在了。社團成員極少,我上學那幾年算上我也不過只有6名成員。記得那時我是通過一封邀請函進的社團,這個社團不接受申請,只會根據他們選人標准發送邀請入團,然而至今我也不知標准到底是啥,更不知道社團看上我哪里了,只記得當時興奮壞了,逢人就顯擺這件事,一時風光無兩。後來在社團經歷了大量推理探案方面的特訓和實踐,著實學到不少真東西。甚至社團在某段時間還和西京市當地刑警隊開展合作,要來一些陳年的無頭懸案卷宗,通過社團的推理演繹,研究出有價值的线索再反饋給刑警隊去調查核實,對於一些案件的偵破確實起到很關鍵的作用。現在回想起正是這段經歷,對我後來的律師工作大有裨益。關於犀照社的事情先放一放,因為後面還會說到。
和屋檐下的小尾巴第一次見面是在一間酒店大堂的咖啡廳,她比我yy中的還要漂亮,看上去大概157-158,身材嬌小卻凹凸有致,看似清秀羞澀的眉目中卻流露出道不盡的萬種風情,眼神亦正亦邪,嘴角微微上挑,褐色的頭發恰到好處地垂到鎖骨,一對精致的藍寶石耳釘若隱若現。頗有設計感的黑色吊帶連衣裙緊致地包裹在身上,胸部目測c杯,胸型極美,裙擺很短,兩條嫩白無暇的玉腿明晃晃地交疊在我眼前,一雙小巧白皙的裸足上穿著酒紅色的尖頭磨砂面高跟鞋,經典又不失性感。牛B,中獎了!我心里暗自驚嘆道。然而擔心小尾巴看出我這一臉淫邪下作之相,我趕緊調整呼吸強作鎮定地問她,呃,之前在網上一直沒問你,你比較喜歡什麼項目?她俏皮地看著我說,我想和你玩圈養。
當時我就傻了。
所謂圈養,可以說是S.Μ諸多玩法中的金字塔尖,主线在於通過嚴酷的調教、人體改造、人格羞辱、精神禁錮等等手段,把人徹底動物化或者奴隸化。一般圈養至少是幾天起,長則數月,據說有玩的極致的甚至是一輩子的圈養。我玩了這麼多年S.Μ也算嘗試體驗過絕大多數項目,尤其綁的一手好繩子。然而唯獨圈養未曾實踐過,只是在書中和網帖中讀到過而已。可現如今,這個口口聲聲要求玩圈養的m她就坐在我的對面。為防止露怯我故意用沉穩自如的語氣問小尾巴,打算圈養多少天呢?
半個月吧。我的年假加上周末正好夠用,可以嗎?她忽閃著大眼睛望向我,目光里射出來的邪欲之火讓我的大腦瞬間進入宕機狀態。當然可以。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回答,我生怕答應晚了她會反悔。
為了這次圈養小尾巴我大約花了一周的時間進行准備,我的信條就是不玩則已,玩就要認認真真像個樣子,不將就不湊合。即使在圈內算不上出類拔萃,也要把個人特色充分發揮出來,畢竟不能砸了“白城出品”四字招牌。
1,請假。家人這邊還好說,他們常年居住國外,本來也不太在乎我的死活。但是半個月的假期對於律師來說實在太奢侈了,每個案件進度不同周期不一,還要考慮當事人臉色看法官心情,幾乎是個全年無休的職業。我逐一整理手頭案子,把無關緊要的統統扔給助理處理,把非我不可的事情一律推到半個月以後啟動,然後給幾個重要客戶打電話說好出國旅行,半月後歸來。我又問了問小尾巴那邊情況,她說工作生活都安排好了,我就沒再多問。
2,場地。我自己家是個平層大兩居,用狗鏈牽著m在屋里轉一圈半分鍾都用不了,更別提圈養了。更重要的是樓房里還有左鄰右舍,隔音也是個問題。所以得找個家里有草原的地方才行。幾番周折,我通過一家短租中介聯系到北京周邊一個獨棟別墅的主人,房子位於京冀交界,這里的住宅區投資多剛需少,都是買了不住,聽到有人租房,別墅主人跟中彩票一樣高興。討價還價後確定下來租期半個月,租金一萬兩千五,中介費六百。正式簽約之前我在別墅里仔細轉了一圈,樓上兩層地下一層,前後都有院子,只是裝修很一般,只能算是個准精裝吧,家具也不多,可最讓我心儀的是S.Μ所需要的要素都有,可靠的樓梯扶手、裸露的金屬管道、結實的鐵藝床架、別墅是獨棟,鄰居不但相距遠,並且都是未入住的毛坯房。整個小區死氣沉沉的,幾乎沒什麼人進出,私密性極好。
3,裝備。圈養的話當然免不了長時間限制m的自由,m輕而易舉就能逃跑的話還談什麼圈養。我聯系到兩個之前合作過的S.Μ道具制作商,按照小尾巴的身材定制了一整套金屬戒具,包括項圈、口枷、手銬、腰環、腳鐐、貞操帶、腿環等等,中間都配上長度不等的金屬鏈條。又在某寶上補充了各式各樣的調教道具,光是不同動物的肛塞+尾巴就准備了四套,因為我也不確定小尾巴更適合哪款小尾巴,要戴上才知道。道具里唯獨沒有准備鞭子,因為sp道具我素來喜歡信手拈來,數據线、繩子、皮帶、笤帚疙瘩、當然還有手,趕上什麼是什麼,至於那種特制的馬鞭、蛇鞭、散鞭什麼的,我一直覺得麻煩又做作。
4,溝通。正式圈養開始之前,我和小尾巴通過社交軟件對這次為期半個月的圈養細節進行大量溝通了解,充分了解彼此的喜好和禁忌,通過溝通我更加確信小尾巴是個圈內非常資深的m,有過很豐富的實踐經驗,真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我們約定圈養期間小尾巴每天白天和晚上各有一個小時自由活動時間,可以使用手機聯系家人朋友報平安什麼的,但是不許離開別墅。我們還設定了安全詞,我讓她想一個,小尾巴說那安全詞索性就用“安全詞”吧,這樣好記,設定復雜了回頭關鍵時刻想不起來就麻煩了,她說這些的時候我覺得她特別可愛。在溝通的基礎上我寫了十幾頁的調教筆記。內容大概是每天的調教計劃,有些地方我還特地畫了些插圖作為輔助,每頁下面都預留出大量的空白,以備有什麼新的想法和變化隨時補充進去。當然這個筆記是不會給小尾巴看到的。
一周的時間一晃而過。記得那天是11月24日,西方的感恩節。這天也是我和小尾巴約定開始圈養的第一天。我開車到約定的地點看到小尾巴早已等在路旁,她果然按照我的要求穿了一件加大號的迷彩棉服帽衫,下擺一直蓋到大腿面,戴著口罩,棒球帽檐壓的很低,下身穿著吊帶黑絲和黑色的高跟鞋,鞋跟約莫9cm,但是非常細,完美襯托出小尾巴纖細的腳踝和迷人的小腿曲线,路過的人頻頻側目,這種視奸讓她感到局促和不安,我看到小尾巴此時不斷搓著手焦急地等我到來。讓她這樣穿的理由在於棉服里面是全裸的,身上是我命令她自己用麻繩綁的龜甲縛,兩個乳頭上夾著小鈴鐺,她向我走來時隔著棉服聽起來依然清脆悅耳。口罩下面的秘密是我讓她在嘴里塞入她自己前一天穿過的內褲,然後用黑色膠帶纏上三圈,確保無法吐出來。車停穩後小尾巴拉開車門上來,輕聲“唔唔”地對我打招呼,我清晰看到她口罩上沿露出來的兩團紅暈格外迷人,她充滿乞求的眼神剛投向我,便被我用事先准備好的黑色布條把她眼睛蒙好,雙手向後環過副駕座椅銬在背後。我拿出兩條黑色塑料扎帶,分別在她的膝蓋下方以及腳踝上捆扎緊,第三條把她的脖頸固定在座椅靠背上,再給她綁上安全帶,基本活動余地就很小了,我素來喜歡較為嚴密的束縛,這樣m掙扎幅度較小,讓我覺得掌控欲更加強烈,可惜小尾巴腳上的扎帶無法繞到座椅後方去,不然我一定會進一步限制她腿腳的活動余地。做完這些我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面,手指劃在她的豆豆上,她像觸電一般身體顫抖,下巴微微揚起,嘴里發出輕聲呻吟,隔著蕾絲內褲我也感到一股滑膩的液體幾乎就要溢出來了,我心里暗自驚嘆,只是這樣身體反應就如此強烈了嗎。不過我沒有繼續,只是用另一只手捏著她的小臉蛋凶狠地說,要是敢把座椅搞髒了後果自負,小尾巴委屈地發出唔唔的聲音。
我們一路驅車來到這座京冀交界處的別墅,車可以直接停到門前的空地上,我下車把她橫抱起走到別墅門口並沒有開門,我在她耳邊輕聲說,一旦邁入這個門,半個月的圈養生活就要正式開始了,你做好准備了嗎?小尾巴使勁往我懷里縮了縮,頭發蹭在我的下巴上癢癢的,樣子說不出的惹人憐愛。我笑了笑,抱著她推門進去。
在我的圈養計劃里當然不能只有禁錮和喂食,還包含大量調教內容,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想把曾經常玩的項目和擅長的項目都安排進來,沒玩過但一直想嘗試的重口項目安排到後面,比如穿刺,設計個梯度,由淺入深。此時時間是下午兩點,我迫不及待准備開始第一場調教。與其說是調教到更類似一場逃生解縛游戲,單是這場調教的設計文稿,我就在筆記中寫了滿滿4頁,之所以把這場調教放在最開始,是我之前玩過許多次,效果還不錯。我有些急於想向小尾巴證明我是個“老玩家”...
先把時鍾往後撥到三個小時以後...
此時的小尾巴早已精疲力盡,全裸著趴在木質地板上一動也不動,雪白的肌膚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在冬日夕陽的照射下看得我如醉如痴,不過我很快回過神來,吞咽了一下口水,用陰沉的聲音說,時間到,sorry,你輸了。我徑直走過去粗暴地用手抓起她一只腳,開始拖拽,小尾巴聲音嘶啞地喊著不要啊,求你。身體卻早沒了掙扎的力氣。我之前在別墅中預設的兩個禁錮點之一——復式樓梯下面的儲物間。看房時就留意到儲物間內有幾條橫豎交錯的未包裹的金屬管道異常堅固,一旦利用金屬鏈條將小尾巴固定在這里,她便只能在很小的范圍內活動了。拖進儲物間後,我首先給她的脖頸、肘部上方、手腕、腰、腳踝上鎖好定做的金屬環,這些金屬環都是用特制的七邊扳手把螺絲擰進去的,擰好之後螺絲完全沒入鎖孔凹槽中,沒有特制扳手絕對沒可能打開。在每個金屬環上都特地開鑿出小孔固定小金屬環,用於連接鎖鏈。我先是把她雙腳之間的兩個金屬環直接拿一把精鋼小鎖鎖死,沒有加鏈子,兩個小環再加上一把小鎖最多不過5cm的長度,我是覺得禁錮在這原本狹小的空間里實在沒有必要給她雙腳之間留更多的余地。然後再拿來一條3.5米長的鐵鏈,一頭鎖在她脖頸處的金屬環上,然後鐵鏈越過儲物間上方一根緊貼牆壁的橫向金屬管道,再把另一頭鎖在她雙腳之間的鎖頭上。如此一來小尾巴只要想把頭部遠離管道,雙腳就會被拉近管道,反之亦然。3.5米是我在筆記中反復測算過的長度,效果就是讓她剛好能夠貼著牆壁平躺下來,只要想遠離牆壁,勢必要抬頭或者抬腳,或者同時抬起。然後是手,把她雙手鎖在身體前面還是後面我之前著實猶豫了很久,畢竟小尾巴要在這里經歷較長時間的禁錮,因此要同時兼顧束縛度和舒適度,比如眾所周知的極限駟馬確實美觀並且牢固,但即便是柔韌性極好的m通常最多也就堅持半個多小時,時間再長就有體位性窒息的危險了。最終我選擇兩套方案同時實行,即白天雙手鎖在身後,之間不留間距,鎖頭同時和腰上的金屬環一同鎖死。手肘上的金屬環之間用6cm鐵鏈連接固定。如此一來小尾巴的兩只肩膀被極大向後拉抻,胸脯被迫向前挺立。夜間睡覺時再把她雙手鎖到身前,同樣固定在腰環上,不再鎖手肘,也是為了能讓她平躺睡覺時不至於身後一直壓著一根鐵鏈。最後是全金屬的口枷,這種口枷常用於口腔醫院,金屬架把上下牙堂無情地撐開,整個嘴巴呈“O”字型,一旦戴上除了啊啊的聲音和控制不住外溢的口水,一個清晰的字都無法表達。嘴部的禁錮我也准備了兩套方案,到夜間再給她換一個小號口球好了,不然時間長了把下顎撐脫臼了就麻煩了。我在做這些的過程中小尾巴一直不停搖頭,嘴里不停念叨著,啊,好緊啊,好疼,一點都動不了了,請松一點吧,說這些時我看到她眼里噙著淚水,可能盡管我已經很努力地在考慮她的舒適度了,這套束縛的嚴酷還是遠超出她的想象了吧。我沒有蒙她的眼睛,因為儲藏室不透光,平時不開燈的話完全是黑暗的,沒必要多此一舉。把小尾巴全身鎖好後,我欣賞了一會眼前的藝術品,就轉身准備出門。她在儲物間里急的啊啊直叫,拼命晃動身體,身上的金屬發出嘩啦嘩啦的碰撞聲,我下面登時有了反應,那一瞬間特別有插到她嘴里攪動一番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畢竟後面還有那麼多天呢,慢慢來吧。我回過身來對她說,我出去采購這幾天吃的食物,好好待著等我回來,然後關上儲藏室的燈鎖上門。里面依然是小尾巴無助絕望的叫聲,隔著門聽起來一下小了很多。
看房時房東就告訴過我最近的大型綜合超市離別墅區大概十五分鍾車程,由於人生地不熟,我一邊調出導航一邊往外開,然而就在剛開出小區准備並入主路時,突然我的余光掃到反光鏡里一輛高速行駛的大貨車徑直向我撞來,那一瞬間仿佛時間突然變慢,我很清晰地記得我看見左側的車門和窗框一同變形向我擠壓過來,窗框間的玻璃一點點破碎,先是蜘蛛網裂,然後是一個極小的碎片先崩了出來,再然後是數不清的玻璃碎片隨之噴薄而出,所有的一切不分青紅皂白一同向我壓來,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我便失去了知覺…
眼皮很沉很沉,那感覺像極了宿醉後的第二天清晨。
我努力把眼睛睜開一個縫隙,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我媽,她雙眼紅腫,一看就是剛哭過。見我醒了她一句話沒說跟瘋了一樣嗖地蹦起來就往外跑,沒多會就扯著穿白大褂醫生和護士進來,醫生過來扒拉著我眼皮用手電照我眼球,我想躲閃卻發現渾身使不上力氣。我媽就在旁邊一直嗷嗷哭,我估計我真死了她都不見得能哭成這樣。看著眼前的一切我逐漸想起來車禍的事情,還有別墅,還有小尾巴,記憶的碎片一點點在我腦中縫合,那麼我現在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我翻轉眼球又看了一眼我媽,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突然想到,這老太太難道不應該在英國的麼!?那一瞬間,一個極其恐怖的想法涌上我心頭,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齊刷刷地豎了起來,冷汗刷地透了一身。我用急促而顫抖的聲音問我媽,今天幾號了?
我媽抹抹眼淚說,12月5號,你讓一大貨車撞了你記得不?救護車給你送來後你就一直在ICU搶救,這兩天才給你轉到普通病房讓你自己慢慢恢復,算上今天你已經足足躺了1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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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overy》里說一般人類最多72小時不喝水便會因為嚴重脫水而死亡,不吃飯的話根據體質不同倒是能堅持7-10天才會餓死。囚禁小尾巴的儲物間里我什麼都沒留,這點我是非常清楚的,儲物間位於別墅正中央,關上門隔音極好,加之周邊極少有人經過,呼救聲能被聽到的希望微乎其微,她的手機我也提前收起來,現在整整12天過去,我可憐的小尾巴真是百死無生。玩這麼多年s.m都沒出過事故,沒想到一出事故就是這麼大的事,一切全都完了,不但小尾巴搭上了性命,我的人生也全都毀了,法律上來講這至少是個過失殺人罪,牢獄之災不可避免,出獄後的人生都要在悔恨自責和別人異樣的眼光中度過。想到這里我掙扎起身,不行,我無論如何要去別墅看看,只要有一絲希望都要去看看。然而我這猛地一起身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身體不聽使喚地就向一邊倒去…
恍惚間我低頭看到了懷中的小尾巴,我依然保持著橫抱她的姿勢站在別墅門口,她渾身依然被束縛著,臉部緊貼我的肩膀努力保持平衡,頭發蹭在我的下巴上,說不出的舒服。但我又仿佛是個旁觀者,那種感覺很奇妙,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背影,正半轉過身,用肩膀推開別墅大門走進去...
“我們的第一場調教是逃生解縛,我會給你嚴密地束縛好,並且留下解縛的线索,限定逃脫時間為兩小時,如果你成功,我會獎勵你一個意想不到的大禮物。如果你失敗了,我將沒收你的“安全詞”,接下來的半個月無論調教多麼嚴酷你將再無叫停的權利。”我向小尾巴宣布著規則。她聽完立刻皺起眉頭拼命搖頭抗議,可由於嘴里還塞著內褲,也只能發出唔唔嗯嗯的聲音。
當然,抗議無效。
我先解開她之前身上的所有束縛,命令她換上一件黑色的短款冰絲吊帶連衣睡裙,里面沒穿內衣內褲,胸前兩顆小櫻桃凸起來格外俏皮可愛。我搬一張方桌放在二層主臥的大床中央,然後用9條長短不一的黑色皮帶從上到下把小尾巴綁嚴實,這樣她的雙臂並攏,在身後緊貼身體,雙手間的皮帶穿過腰上的皮帶勒緊,胸脯上下、大腿、膝蓋上下、腳踝各用一道皮帶綁緊。然後我命令她面朝下趴在方桌上。最後在她手腳各加上一副金屬手銬,並且在兩副手銬之間用一條20cm的金屬鐵鏈連接鎖好,這樣小尾巴手腳在身後反弓呈駟馬倒攢蹄狀絲毫動彈不得。
我再拿出六條短繩分別系住小尾巴身上、腿上和腳上的皮帶,然後統一向上綁到一個鐵制圓環上,然後把圓環吸在大床正上方的定時電磁鎖上,電磁鎖是我之前就固定在吊頂上的,房主在吊頂上打了六個膨脹螺絲和一個帶鈎子的金屬板,我猜是計劃裝一組華麗的燈,但一直沒裝,承重非常了得。
我將一把鑰匙用強力膠黏在口球內側,然後將口球緊緊勒進小尾巴嘴里,外面用黑色膠布纏了幾圈。為了進一步增加難度我在她頭上罩了兩層不透光的黑色彈力頭套,這種頭套很緊很服帖,蹭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單手摘起來都很困難,更別提雙手銬在身後了。
我拿來金屬蝴蝶乳夾夾在小尾巴乳頭上,由於隔著冰絲睡衣比較容易打滑,我不得不把乳夾力度調到最緊。夾上去的時候小尾巴發出極其痛苦的唔唔聲,我沒有理會她。雙乳中間連接的短鏈上掛著第二把鑰匙。最後是金屬貞操帶,貞操帶的兩個孔洞我也提前做了准備,後面的固定了一個小號金屬肛栓,前面的是我這次特地從德國海淘的一柄壓力感應振動棒,感應極其敏銳,不同壓力對應不同的震頻,科技發展帶來的紅利真是惠及方方面面。我在肛栓上打好潤滑液,摸了摸小尾巴的前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濕透了,滑膩的體液粘了我滿手,我輕輕一笑,潤滑劑都省了。我直接把手上的體液均勻塗抹在肛栓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肛栓和振動棒分別推入小尾巴身體里,然後在她的小蠻腰上鎖好貞操帶,這把鑰匙在我計劃中要最後才會用到,我索性直接拿在手里了。畢竟這來自下身的干擾應該貫穿始終才對。
一切就緒。
我掏出個一小時時長的沙漏放在窗台上,然後將吊頂上的電磁鎖設定為7分鍾後解鎖,我一點點撤開小尾巴身下的桌子,我能感覺到她努力用身體的摩擦力想要扒住桌子,當然這是無濟於事的。桌子完全拿開後她的整個身體就被面向下懸吊在半空中。幾乎是懸空的一瞬,小尾巴下面的振動棒因為受到壓力自動開始工作,可見她心里緊張時下面也會隨之一緊。小尾巴發出“嗯唔~~”的一聲浪叫,整個身體隨之在半空中蜷了起來。我用冰冷的聲音對她說,你可以嘗試放松一些,振動棒是壓力感應的,只要一段時間不受力自然就停止工作了。
我從兜里摸出早准備好的數據线,我真的很喜歡用這個玩意,貼近生活又冷血無情,願意下狠手的話分分鍾抽出血道子。我留意到小尾巴真的正在努力讓自己全身放松,甚至連頭都低垂了下去,果然沒多會振動棒停下來了。候在一旁的我掄圓胳膊就是一數據线,狠狠地抽在她渾圓嫩白的屁股上。毫無准備的小尾巴“唔啊!”的一聲慘叫。振動棒又工作起來,而這次的震動較之前明顯強烈很多,能很清晰地看到乳夾鏈條上的那把鑰匙都在跟著顫抖。我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不容分說繼續猛抽她,振動棒的震頻一波強過一波,小尾巴瘋狂地搖頭,一邊“唔唔啊啊”地發出浪叫,痛與欲望交織在一起,然而這一身嚴密的束縛她又能躲到哪里去,雪白的屁股很快布滿紅色的血道子,交錯縱橫,畫面美麗極了。
又抽了一陣我抬頭看了一眼電磁鎖上的計時器,還剩下2分半,我對她說,好了,讓你平復一下。聽好給你的提示:很快你將會掉落在大床上,而你能獲取到的第一把鑰匙在你胸前,它能夠幫助你打開連接手腳之間的鏈子。
小尾巴低垂的頭微微揚了揚,我感到她在迅速讓自己從剛才極大的快感中抽身出來,努力思索如何取到胸前的鑰匙。很快定時器發出滴的一聲,小尾巴面朝下摔在大床上,振動棒不出意料地又開始工作了,我看到小尾巴用額頭磕了磕床墊,一副懊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小尾巴的柔韌性極好,我在給她綁駟馬時就感覺到了,看她掙扎時我很擔心她會做出一些常人做不到的動作而打破我預先設計的解縛流程。此時她正在嘗試用手努力繞到身前去摘乳頭夾,然而很快發現被手腳之間的短鏈牽制著夠不到。她迅速明白我讓她拿胸前鑰匙的方法並不是用手,我看到她一動不動地側臥在那里思考。我突然發現這是一個極其聰明睿智的女孩,不做絲毫無用功,不浪費無畏的體力,讓自己身體放松下來盡量不受干擾地冷靜分析尋找破解之策。
一分鍾後,小尾巴行動起來。她努力把身體蠕動到其中一個床腳向上豎起的圓柱形裝飾,圓柱大概半米多高。我暗暗心驚,她在進入別墅後並沒有上過二樓,而是直接就開始這場調教。竟然能在視覺被剝奪之前那麼短的時間內仔細環視了房間里的擺設,並將方位記在心里。然後我看到她努力跪起來,聳起肩膀嘗試把雙乳間的鏈子套到圓柱上,努力幾次終於套上了。小尾巴開始慢慢往後傾斜身體,隔著睡裙都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兩個精致的小乳頭被蝴蝶乳夾拉的細長,由於疼痛她的呻吟聲越發尖銳,拉扯了一次,兩次,三次,然而乳夾依然死死咬在乳頭上,到是下面的振動棒又一次盡職盡責地工作起來。不知是痛苦還是興奮的緣故,小尾巴持續不斷地發出“唔唔,啊,唔啊”的聲音,突然她的聲音變得急促而又高亢,腰部帶動著臀部有節奏地向前擺動起來,“唔唔唔唔唔!!”然後是拖長音的一聲“啊~~~”,如果不是隔著口球,興許該是一乳頭聲極其嘹亮的叫喊聲。這聲過後,她低下頭去抵在床腳的圓柱頂端,我觀察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經驗告訴我,小尾巴剛剛到了高潮。
我冷笑一聲,還有時間高潮呢,什麼都不耽誤。
小尾巴被我在旁邊全程觀摩了高潮的過程,內心的羞恥感不必言說。她只是休息了很短一小會,這一次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用力向後猛地一仰身體,左側的乳夾被扯脫了乳頭,然後她輕巧地晃了晃身體,右乳上的乳夾和鏈條像鍾擺一樣擺了起來,同時再次努力把手往身前探,沒幾下便擺到手里,她用手扯下右側的乳夾,然後順利取到中間的鑰匙。這些事情完成後她在床上趴了好久,想必也是疼壞了。就這樣小尾巴打開手腳之間的鐵鏈,順手還自己解開了腿腳上的四道皮帶,活動能力一下增大許多。
她小心挪下床,跪坐在地上,一時間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繼續解縛。我瞥見床上剛才她高潮過的地方留下一大片濕痕,這明顯不是汗水,我無奈搖搖頭,心想應該鋪點東西就好了,晚上我自己還想睡在這個床上呢。
我給出了第二個提示,這次提示很短,只有兩個字:冰箱。此時小尾巴上半身還保持著嚴密束縛的狀態,下半身只剩下金屬貞操帶,和銬在腳踝上的手銬沒有打開。
這個環節原本是我計劃中最耽誤時間的地方,因為小尾巴一進門就被我帶上二樓開始調教,根本沒機會留意冰箱在哪里。我可憐的小尾巴就這樣蒙著頭套,小碎步挪著開始尋找冰箱之旅。尤其下樓梯時,只能用屁股加上手腳支撐一節一節往下挪。當她終於在一樓盡頭的廚房里摸到那個雙開門冰箱時,一個小時的沙漏已經快走完。我對她說時間過半,要抓緊了。然後把沙漏顛倒,第二個一小時開始。
小尾巴不愧是老司機,聽到冰箱基本就知道要去冰箱里找什麼,她從冷凍室里用力捧出那塊飯盒大小的冰,沒錯,里面凍著一把鑰匙,我在凍的時候特地把鑰匙用一根長度正好的細线系在飯盒蓋上,為的是讓鑰匙能正好凍在冰塊正中央,很多同好玩冰鎖時不注意這點,凍冰時把鑰匙沉底,這樣稍微化一下就能拿到,效果大打折扣。我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她如何讓冰融化,我的計劃是小尾巴用身體的各個部位輪流去暖冰,手胸腿腳,那畫面該有多性感。結果沒想到小尾巴上來就毫不猶豫地把冰塊猛地往地上一砸,然後跪在地上摸索鑰匙,第一次沒有。再去摸來比較大的碎冰逐一包在裙擺里繼續砸,一塊一塊排查,就這樣她很快就砸出鑰匙的冰山一角,然後緊緊攥在手心里等完整的鑰匙出現...整個過程用了十分鍾都不到,看得我瞠目結舌。
由於這個環節的用時大大出乎我意料,看來不得不給她設置點障礙了。我走過去非常嚴厲地說,誰讓你這麼使勁砸冰塊了,你知道現在地板都砸成什麼樣了,交房時我怎麼跟房東說!?不等她反應,我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上,用腳狠狠踩在她的臉上,用最粗俗不堪的詞匯辱罵了她好久。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除了委屈地哼哼也不敢躲閃。
我看了眼表拖延的時間差不多了,便讓她繼續。她一直把剛才取得的鑰匙緊緊攥在手心里,此時竟然直接去開腳上的那副手銬,而手上的那副手銬她連試都不試,因為她知道手上的一旦打開,游戲基本就結束了,我不會設計這麼簡單的游戲。我突然很佩服小尾巴的邏輯分析能力,進而開始好奇她的工作、人生經歷等等,我心想著等這次圈養結束了好好和小尾巴聊聊天。
第三個提示依然很短:密碼櫃。
小尾巴剛才在尋找冰箱的過程中幾乎把每樣摸到過的家具電器位置記在心中,而且腳上的束縛沒有了,走起路來也輕快了許多。所以這次幾乎沒費什麼周折就來到密碼櫃前。這個密碼櫃的高度非常巧妙,由於小尾巴的手固定在腰間的皮帶上,剛好無法夠到密碼輸入板的高度。而如果躺在地上身體緊貼牆壁,再利用腰腹力量努力伸雙腳攀上去夠,卻剛好能夠到。這也是我的設計中讓小尾巴先解開自己雙腳的緣故。
她幾番嘗試後想透了其中奧妙,很快便掌握了輸入密碼的身體姿勢,我看到她白嫩玲瓏的小腳趾用力扒在密碼板上,下體突然有了反應,哪個s不戀足呢,此時此刻我真想把她的小腳含在嘴里,逐一啃咬她的腳趾,再把這雙玉足塞進我的褲襠里。但是理性占據了上峰,這樣一來小尾巴解縛的時間無論如何也不夠了,圈養剛開始第一天總不能落下耍賴的印象。我正望著她的玉足愣神,突然她對我發出唔唔的聲音想要進一步提示,我輕聲說:密碼就在你身上。她定在那里沒有動,像在思考,大概3分鍾後,我看她非常果斷地用那雙漂亮的小腳在密碼區輸入“9993992”,密碼櫃叮地一聲就彈開了。
我當時眼珠子差點沒驚訝的掉出來,心里暗暗驚嘆這什麼情況!?小尾巴他媽該不會是007吧!?我說密碼在她身上原本是想給她指條歪路,引她在自己全身上下摸索個遍都一無所獲,然後不斷哀求我才給進一步提示。然而她顯然牢牢記著我束縛她的全過程,迅速排除了我在她身上埋實體线索的可能。那麼既然身上沒有,那只有小尾巴本身就是密碼這個可能了。密碼我確實沒設計太復雜,是“屋檐下的小尾巴”首字母在手機鍵盤上所對應的數字,玩過密碼解密的人都知道這是最簡單的一種加密方式,但是此情此景卻極難想到,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破解了。
在我愣神間她已經用腳把密碼櫃里的東西扒拉出來,“啪”地砸在她的小腹上。這是一個重重包裹的棉布包,里面是一把鋒利的剪刀。想起我在筆記中寫到“剪刀(用棉布仔細包裹後放密碼櫃待用)”,心中不由一陣得意,畢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包裹起來剪刀從那麼高的地方掉落難免是要傷到小尾巴的。很快她用手在身後拆出剪刀然後開始剪手上的皮帶。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前面各種超神表現的小尾巴竟然在剪皮帶環節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之前自己測試過,用點力的話基本三四下就可以剪斷這種束縛皮帶,然而小尾巴戴著手銬姿勢別扭,加上她手勁小,幾乎是連磨帶剪,只是手腕上的皮帶竟然足足剪了半小時有余,直接超過了約定的時間。
時間到了,sorry,你輸了。
小尾巴沮喪地癱在地上,任由我走過去粗暴地拖起一只腳往儲物間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巨響,那是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我抬起頭看到窗戶外面一輛大貨車正徑直朝這座別墅猛撞過來,一聲巨響過後整棟牆都向我們這邊倒塌過來,我本能地護住小尾巴,抬手去擋,這一擋之下我猛地驚醒過來...
我發現我依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原來是夢。
病房里只有我一個人,窗外一片漆黑,想必已是深夜。多麼希望現在所經歷的都是一場夢,然而剛才的夢已經醒了。身上隱隱傳來的疼痛告訴我,一切都真實的不能再真實。我和小尾巴玩圈養出事故了。我把她鎖在別墅儲物間我出來買吃的卻出了車禍,住院昏迷一躺12天,小尾巴現在不知死活。
而我,現在要想辦法走出這個醫院,無論什麼結果,我都必須去面對。小尾巴你一定曾以為我是個特別優秀的s吧,結果我卻親自斷送了你的性命。不不不,先不要這麼悲觀,怎麼就斷送了,起碼從我媽的表現來看她還不知道別墅的事情,我的手也沒被警察銬在病床頭等待做筆錄,說明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我腦子里兩個不同的聲音爭吵著,讓我覺得我的頭快要炸裂開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實在還有太多事情要做。
我先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由於從小就愛調皮搗蛋,所以對各類外傷非常了解。檢查結果是我的身體左側比較慘不忍睹,臉上、胳膊、肋部、大腿縫滿了线,保守估計加起來要近百針了。右側還好,只是右手打著石膏,想必是骨折了。我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雖然心急如焚想趕去別墅,卻依然要讓自己保持慢動作。整整12天的昏迷讓我身體各項機能嚴重退化,我要努力避免摔倒造成二次受傷。
我環顧四周沒有找到我的手機,想必已經在車禍中損毀了。我打開床頭櫃的抽屜,里面果然一大把零錢,我媽喜愛到處塞零錢的習慣真是幫了大忙。我看到椅子上搭著一整套我的衣服,都是很寬松的款式,想必我媽也已經做好我下地行走的准備了。我揣好零錢,慢慢走到醫院大門口,判斷了一下醫院的位置,距離別墅不到10公里,想必是車禍發生後被就近送到這里的,再沒轉過院。
我走向停在不遠處趴活的出租車,叫醒正在瞌睡的司機,去雙龍別墅。我問司機幾點了,他說凌晨一點二十。
車子一直開到我所租住的那棟別墅門口,我用零錢結了賬看著出租車開遠,緊張的心髒幾乎要從嘴里跳出來。
別墅門前的幾節台階幾乎讓我身上的傷口炸開,然而這些疼痛比起我隨後內心的崩潰根本算不了什麼。因為我此時此刻已經清晰的從門縫里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這個味道我當年在犀照社時曾經和刑警隊去勘察一起凶案現場時也聞到過,當時的味道比現在還要濃烈的多,我吐的膽汁都出來了,所以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股味道,是的,那是屍臭味。
我呆立在別墅門口,內心的絕望、悲傷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自己逼瘋,我大口大口呼吸空氣,希望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卻被倒灌進口鼻的屍臭味熏的幾乎嘔吐出來。人在極端混亂的情況下反而是疼痛最能幫助清醒,我用右手上的石膏用力頂了頂太陽穴,這麼一頂還真回過些神來。不管怎樣都要進去看看情況。我突然想起身上沒有別墅鑰匙,應該早在車禍中遺失了,還好這種傻大空的獨棟別墅進門方式實在太多,我蹣跚著繞道後院,覓得一處好攀爬的矮窗,先用胳膊肘敲碎玻璃,然後用左手攀住窗框,連滾帶爬折騰半天總算翻進別墅,雖是初冬時節,卻忙活的我滿頭大汗,哪還有一點矯健的樣子。
別墅里漆黑一片,從方位上判斷這里應該是在廚房。我伏在地上豎起耳朵仔細聽屋里是否有動靜,除了我的心跳和呼吸聲,死一般沉寂。我向來自詡膽子賊大,天不怕地不怕那種。但是此時此刻,恐懼卻已壓倒其他一切情緒。我畢竟只是一個小律師,雖然在犀照社接受過一些刑偵訓練,但和專業的刑警實在是沒有可比性的,一想到此時此刻正和一具屍體同處在一座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里,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是無法言喻的。
我定了定心神,咬緊牙根子,順著牆邊開始摸索。我要先把整棟別墅的燈全都打開,先照它個燈火通明來壯膽。第一盞燈打開,後面的就快了,就這樣一路摸索過去,很快便來到了客廳。我一眼就看到儲物間的門是開著的,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
一個人形緊貼牆壁側臥在那里,濃烈的臭味正是來源於此。屍體面向里,一時看不清楚臉部情況。頸部、手、腳和腰上都鎖著金屬環,環上連接著鐵鏈鎖在儲物間的金屬管道上,鐵鏈的長度讓屍體只能緊貼牆壁。然而我此刻內心的驚詫卻陡然上升到了極點。因為盡管還沒有看到屍體面部,但是從身材和發型上很容易判斷出,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小尾巴。這分明是一具男屍!
我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嘴巴驚的半天合不上。這...小尾巴怎麼變成男人了?這難道不是小說里才有的情節?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我被人設計了?這是個圈套還是什麼?一連串巨大的疑問一同涌進我的腦仁讓我感到頭痛欲裂,我現在只想讓這場夢盡快醒來...
不過事到如今我的所見所聞一件比一件離奇,也沒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了,就算這具男屍突然坐起來跟我說這是個整蠱節目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人的承受能力真是不可限量,不去拼命擠壓還真不知道底线究竟在哪里。想到這里我逐漸拋開剛才的恐懼恢復了鎮定,開始分析眼前的形勢:
不管怎麼說,好消息還是有一個,起碼小尾巴大概率還活著。那麼我就不是過失殺人犯了,因為眼前這具男屍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然而壞消息卻很多,首先整件事情無論小尾巴是主謀,或是從犯,還是被其他人脅迫著參與進來的無辜少女,她都絕對脫不了干系。這件事件的主謀可以說極為凶狠危險,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至少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一樁已經發生的凶案,我立刻開始懷疑12天前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制造,不然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整個事件背後究竟有怎樣的策劃,究竟准備了多少套方案和力量來支撐起這樣一個局。想到這里,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因為我越來越深刻地意識到,我已經掉入了一個精心謀劃的圈套里。
那麼如何破解擺在我面前的這個凶險異常的迷局呢?我第一反應還是報警,人民警察為人民,遇事要充分相信我們的警察叔叔,去警察局把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不就好了,不就是玩s.m麼,交待就交待了,誰還沒有點小癖好啊。然後警察叔叔到現場一核驗自然而然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到現場一核驗...一核驗!!我心中猛然一凜,媽的不會現場都已經被做過手腳了吧!
我不顧身上的傷痛,利用自己的刑偵知識把樓上樓下仔仔細細地勘察了一遍,果然印證了我的想法。所有和小尾巴有關的痕跡都被清理的一干二淨,包括床單上的愛液、密碼櫃上的腳趾紋都處理掉了,而那些直接接觸過身體的比如振動棒、口塞等等道具索性都消失不見了。倒是其他s.m道具留下來很多,而且故意散落的到處都是,不用說上面都是我的指紋。我心里一陣咒罵,操,所以到頭來我是跟一個大老爺們玩的s.m是嗎!
我呆立在原地思考,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當天一進別墅我就開始和小尾巴玩那場逃生解縛游戲,然後就直接給她關進儲物間了,整個解縛過程中小尾巴觸碰過的地方不計其數。能把這麼多痕跡逐一完美進行處理,然後讓自己消失的干干淨淨的人不是小尾巴本人又能是誰!?況且從散落的s.m道具位置和功能選擇來看,不是s.m圈內的人真的很難做到。想到這些我立刻排除了小尾巴被脅迫的可能。我腦中又浮現出她玩逃生游戲時的種種表現,冷靜、睿智、邏輯縝密、行事果斷,明顯有著和年齡不符的沉穩。我突然對小尾巴感到異常陌生,你究竟是誰?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你真的是主謀麼...更要命的是這個小區新落成不久,租房時我就注意到監控設備還沒安裝,怕是很難捕捉到小尾巴離開的證據。
我的心一沉再沉,此刻已經慌亂到極點。如果報警的話我真的能跟警察說清楚嗎?我說我在社交軟件上認識個m叫小尾巴,我曾帶她在這座別墅玩圈養,而不是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的?我說我是被陷害的,小尾巴有很大嫌疑,請警察大大明鑒?我現在甚至連保存著和小尾巴聊天記錄的手機都提供不出來。在這個命案必破的年代,我……真的說的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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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凌晨3:10,從醫院溜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兩個小時,局面對我越來越不利,想到過會兒太陽升起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又不知要發生怎樣的變數,不如趁著夜深人靜盡可能多收集些线索,正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先把人事盡到了,還沒到認輸的時候。主意打定,我也徹底恢復了冷靜。眼下能做的首先是看看從屍體上能獲取什麼信息。我在屋子里翻出塊破布蒙好口鼻,再次來到儲物間門口。
不得不說,這死狀實在太他媽慘了。
男屍全身赤裸,將近一米八的個子,略比我瘦。然而身上鎖的竟然是我為小尾巴量身定制的那套金屬鐐銬。頸部、腰部、手、腳上的鎖環都深深陷入皮膚中,尤其頸部,鎖著這樣窄小的項圈估計連呼吸都成問題。金屬環的周圍呈青黑色,有的地方流出的膿都已結成塊狀。那一瞬間我真覺得s.m一面天堂一面地獄,看似構造簡單的幾個金屬環竟能把一個人折磨成如此慘狀。
屍體的後背和大腿皮膚褶皺干裂,裂開的地方露著脂肪組織,因為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也已經呈灰褐色萎縮狀,這是嚴重脫水的跡象,由此可見他極有可能在我出事當天,也就是12天前,就被替換在這里了。而且我判斷他的死因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死於脫水,因為如果對方想要做局陷害我,便不可能多此一舉地在他身上再添些什麼其他致命傷。
這時我突然觀察到他的左手緊緊攥著拳頭,右手卻是舒展開的,由於雙手被緊銬在身後,這樣明顯的差異一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莫不是在左手心里藏了什麼東西?我小心翼翼地去掰他的左手,由於屍體已經極其僵硬,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拳頭掰開。我清晰看到他在左手掌心里用血跡寫了一個“X”,用來寫字的傷口在右手食指,我仔細查看血液的顏色,確定是他生前自己寫上去的,這極有可能是他留下的指向凶手的线索!再看這兩道血印之間的夾角明顯小於九十度,確定這是個“X”而不是“十”,因為現在任何細小的偏差都可能讓我兜出去很大的圈子。我的思路在這個“X”上稍作停頓,並沒浪費過多時間,因為單一的线索往往不會提供太多信息,只有當有效线索收集多了,串連在一起,真相才能慢慢浮出水面。
屍體背面基本檢查完了,該看正面了。我扭過頭去深呼吸兩下,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備,一手拉肩一腳踩胯,用盡全身力氣把他翻轉過來。由於鐵鏈的牽制屍體只能轉過來一半,但就是這一半也足夠讓我看清他的面孔了。當場我就一聲低吼,我操,這他媽不是Roger麼!我又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由於脫水的緣故他眼窩深陷,雙腮干癟,但是這個家伙我實在太熟悉了啊,臉上打著馬賽克都能一眼認出來的那種關系。因為這個人是當年堂堂西京大學犀照社的學神Roger!
Roger是犀照社乃至整個西京大學公認最聰明的人,他比我大兩屆,以省狀元的身份考入西京大學物理機電系,來學校沒多久就以一篇神乎其神的學術論文爭取到一個國家級科研項目,創下西京大學歷史上拿項目年紀最輕,劃撥資金最高,配備科研隊伍最龐大的記錄。然而Roger的課余時間卻偏偏不務正業喜歡研究刑偵學,大神就是大神,他很快便在新的領域取得一系列傲人的成績。當年我剛進入犀照社時就是給他做小跟班,跟他一起為刑警隊挖出好多珍貴的證據线索,可以說為犀照社的聲名遠揚立下汗馬功勞。Roger最難能可貴的是同時具備理工男的實驗精神和法學人的邏輯思維,畢業後他自己開辦了一家科學研究所,其中花巨資打造的刑偵實驗室更是因為涉及學科領域前沿,實驗結果權威,而在國內刑偵界久負盛名。這些年我們在業務上偶有合作,倒是私人聚會的場合見面更多些。這一驚著實不小,Roger的死不可能是偶然,如此看來這件事極有可能跟當年的犀照社有關系,在我印象中犀照社的6名成員不是傲嬌鬼就是玩神秘,這其中我就和Roger最為熟識,畢業後也只有我倆回到北京發展,另外4個人後來基本都斷了聯系。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Roger的屍體,沒再發現其他有效线索。我把現在手頭的信息梳理了一遍,“圈養”、“車禍”、“失蹤的小尾巴”、“X血跡”、“Roger的屍體”、“犀照社”。我總覺得應該有一條线能夠把這些线頭都串起來,但是卻始終摸不到,不過直覺告訴我,真相應該不遠了。
在刑偵領域有一種應用很廣泛的演繹法,尤其是針對线索不多的懸案格外有效。大致方法是先大膽假設一個事實,然後不斷用發現的线索去攻擊這個假設,如果出現矛盾了,就去修正假設,如果沒有出現矛盾,那麼說明,這就是事情真相。
我整理下思路做出了這樣的假設:事件主謀知道我愛玩s.m,於是讓小尾巴故意接近我,然後約出來玩圈養。因為只有圈養才會出現我把小尾巴長時間禁錮起來單獨離開的機會。一旦這個機會出現,主謀雇人制造車禍讓我死於意外。另一方面去綁架Roger,在我出事當天替換小尾巴,幾天過後把Roger活活困死在儲物間里,看上去是我未能及時回來造成Roger的死,一箭雙雕。至少目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我所獲取的所有线索,都無法推翻這個假設。然而事情的變數在於我並沒有被車撞死,我被搶救過來並且重新回到這座別墅里,這件事在主謀的計劃里嗎?我隨即想到能策劃出這麼精巧陰謀的人,不可能不去追蹤我出車禍後的情況,因為一旦我極短時間內康復出院並回到別墅,那麼一切都將敗露。然而我好死不死地在醫院足足躺了12天,這12天對於事件主謀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的我,無論死與不死,都可以把Roger的死算在我身上了。
理順這些後我緩緩站起身,環視四周,漆黑的窗戶外好似有無數雙陰狠無比的眼睛盯著我,站在這座陰森的別墅中央就好像置身在這個困局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看似還有很多路可以走:首先我可以報警,可現在的形勢下報警無疑是自投羅網;我甚至想過利用自己的刑偵知識親自處理掉Roger的屍體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拍屁股走人,可是這個更沒有把握;最不濟躲我還可以去亡命天涯,可是躲又能躲到什麼時候呢。
每條路都是死路。
然而我一直篤信一個道理,任何看似完美的布局都一定存在漏洞,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布局。我在別墅里來回踱步,雙手插兜,抬頭仰望天花板,這是我慣常思考問題的姿勢,好像讓平時平放著的大腦豎立起來思考問題會有奇效,然而這次,我想了很久都依然沒有結果。我又回頭看了看儲物間里死相可怖的Roger,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操你媽的做個局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嗎!?而且還是這樣赤裸裸的虐殺!你們算他媽什麼東西!?我情緒失控地撿起地上一副金屬手銬用力甩向不遠處的梳妝台,我急需用破壞來發泄心中的忿恨。“咔嚓”一聲,梳妝台上的鏡子應聲而碎,在寂靜的夜空里格外刺耳。
望著一地的碎玻璃,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12天的臥床治療讓我渾身無力,再這麼一折騰大腦一下供血不足陷入一片空白。突然,空白中閃現出一道光亮,順著這道光亮我的思維逐漸清晰,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oger啊Roger,難怪你要采用這種方式留下线索,我全都明白了,我徹底想明白了“X”的含義。同時一個大膽的破局計劃在我腦中成型,盡管這不是一個萬全之策,但卻非常值得我去豪賭一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沒有什麼還能輸的了。
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長嘆一口氣,從廚房破碎的窗戶原路翻出去。雖然不知最終鹿死誰手,但既然主意打定,也沒什麼好忐忑了。我走出別墅小區,斜對面是個老社區,門口有些早點鋪已經出攤,我走過去點了一屜包子一碗豆泡湯,看著旁邊蒸屜上冒出的“人間煙火”,這才是生活本應該有的氣息,恬靜、平淡,日復一日。再想想不遠處別墅里正在發生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不由苦笑著搖搖頭,好好日子放著不過,何苦。
吃完早點我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做准備工作:
1,找部公用電話給律所助理布置了幾件事,並且讓他給我送來一部能用的手機;
2,去附近建材市場按照梳妝台尺寸買了面新鏡子和玻璃膠,再遛回別墅把鏡子安裝好,並將碎玻璃打掃干淨,這件事我做的極為小心隱秘;
3,找到以前偷摸倒賣警備用品的朋友采購些裝備,包括手持高壓電擊棒;
4,去情趣用品店補充了一些s.m道具,如果一切順利,很快就會用到;
5,給我媽打電話避重就輕地說明了整件事情經過,然後告訴她我會盡快解決,不要擔心。
做完這些事已經臨近黃昏,我把所有道具都藏在別墅後院的角落里,然後獨自坐在別墅門口的台階上抽了根煙,回想起13天前抱著嬌羞無限的小尾巴站在這里的情景,心中感慨萬千。
踩滅煙頭,我撥打110,告訴警察這里發生的一切,然後我說我要自首...
作為律師,我無數次到看守所會見嫌疑人,但真正跨過那道隔離門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進入到看守所卻是第一次。說來稀奇,由於涉嫌凶案我直接被關了單間,那些小偷小摸交通肇事的嫌疑人反而被成堆兒關押在大間睡通鋪。一天一夜沒睡的緣故,進看守所後我反倒睡了個格外安穩的覺,睡覺期間我計劃中的一切事宜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運轉起來:首先是刑警隊立案後第一時間封鎖了別墅現場,法醫對Roger屍體進行初步鑒定後將屍體拉回鑒定中心進一步解剖分析,其他刑警留下連夜對現場進行拍照取證,采集指紋提取DNA。
而我的助理連夜聯系到現任西京市公安局長,也是曾經的西京市刑警大隊隊長,由於當年犀照社和刑警隊經常合作的緣故我和此人淵源頗深,光是他親手頒發給我的錦旗就不下五面。助理表達的大致意思是我在北京出 事了,希望他能替我作個保,請北京這邊的刑警隊給我7天時間抓住真凶,如果7天之內我破不了案,自願回來接受審判,同時建議公安部門把肇事的貨車司機作為嫌疑人突擊審訊一番,也許會有收獲。老爺子聽後很痛快地答應了此事,立刻向北京這邊的公安部門打電話溝通。西京市和北京市平級,我相信老局長在警界的影響力一定能為我爭取到這7天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助理把取保材料交到公安局里,即便如此我的臨時7天取保決定書還是足足等了三天才拿到手,經歷了這些波折我也看開了許多,這三天我一直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放風期間還和一個嫌犯打了一架,他說認出我,當年是我把他老大送進監獄的,可是我完全記不起他老大是誰。取保那天一位年長的警察給我打開牢房大門,然後給我佩戴了一支有GPS定位功能的電子腳環,對於這樣的措施我倒是非常理解。他顯然也聽說了我取保的原因,拍拍我的肩膀說祝你好運小伙子,我衝他點了點頭。臨走前我給助理發短信告訴他一切順利,繼續執行計劃,然後特地等到凌晨時分才從看守所的後門溜了出來。
從看所出來後我找了家24小時便利店,一口氣買足7天的飲食,裝在一個背包里,連續換了幾趟夜班車,最後趁著夜色步行好幾公里回到那片熟悉的別墅區。我看到此時我租的那棟別墅外圍已經拉起警戒线,大門貼著封條,想必取證工作已經結束。不遠處停著一輛警車開著警燈,從經驗判斷里面應是兩名守夜刑警,一路走到這里,我也沒必要躲閃,因為他倆早就接到不要干擾我行動的通知,當然盯梢別墅的同時本來也有監控我的任務在身。我沒有理會他們,悄聲繞到別墅後院,拿上這里的警備用品和s.m道具,然後從廚房翻入別墅正式開始這場豪賭。
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等。我等的人當然是小尾巴,事到如今也只有抓到小尾巴,才能洗清我的所有冤屈。從進入別墅開始我的作息就調整為白天休息晚上守夜,因為這里再荒涼白天也偶爾有人經過,況且門外還有警察盯梢,我判斷如果小尾巴要潛回別墅,非深夜不可。
第二天一早,也是我出事後的第14天,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讓助理聯系的小報記者開始發威,他為了做出一篇足夠勁爆的報道,按照我們“不經意”透露出的线索,先是在幾天的深夜里冒險偷偷潛入別墅,對著凶案現場咔咔狂拍,然後結合我們給的信息再加上自己想象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報道《北京市某知名年輕律師別墅內與同性大玩s.m不慎釀成慘案》,然後配上十幾張現場偷拍的照片,別提有多勁爆了。當然那個被我打碎之後又重新修補過的梳妝台也被“無意”拍了進去,放在第三張,這也是我們透給他這些信息的條件。小報記者把這篇報道販賣給各大網站報社,賺的盆滿缽滿。很快人們紛紛轉載轉發,議論紛紛,鬧的滿城風雨。由於我的這些安排之前並沒有透露給刑警隊,可以想見此時他們見到這篇報道一定要氣炸了,但又拿這些網站和小報記者沒什麼好辦法。
第15天,這是原本應該交還房屋的日子,當然房東早就接到這里發生命案消息,估計腸子都悔青了,為這一萬多塊錢房租結果現在不但房子收不回來,還成了遠近聞名的凶宅。還有助理給我打了電話,說貨車司機那邊死死咬定是疲勞駕駛導致事故,最後按交通肇事罪處理了。這個結果我倒也不是很意外。
第16天,這是我計劃中小尾巴最可能出現的時間段的第一天,整個白天我都一直保持半睡半醒的狀態,晚上更是把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守夜,然而她沒有來。
第17天,依然一無所獲的一天。
第18天,我感覺自己總在夜間瞪眼的緣故,都開始產生一些夜視力了,像貓一樣,很神奇。
第19天,開始覺得便利店的食物難吃了,吃啥全都一個味道。更重要的是,今天是我取保期限的倒數第二天,如果明天此時再沒收獲,就得乖乖回刑警隊接受調查了。我此時的心情早不像開始幾天那般輕松自如,可以說是非常緊張了,我不停地質疑自己。難道一切都是我想錯了?“X”的意義不是我想的那樣?還是哪里出了差錯?絕望的情緒一旦開始蔓延便一發不可收拾,我突然後悔怎麼沒在便利店買些烈酒,留到最後的時限豪飲一番,一醉方休再去投案。
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響動,是從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音很輕,我幾乎以為是我的幻覺。但很快又有了新的響動,毫無疑問,是有人偷溜進來了...
我所選擇的守候位置是一樓大廳的死角,優勢是無論有人從哪個方位進入別墅,第一時間都一定看不到我。這時我看到一束手電光打開,射程非常近,想必是燈頭包裹著布的緣故,我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束淡淡的光一路摸索到梳妝台附近,幾乎沒費什麼勁,我能感覺打手電的人一定是對別墅內部環境非常熟悉。只見這個人在梳妝台前站定,手電光逐漸上移,從地上、梳妝台面、一直掃到鏡子上才停下,鏡中反射出的光照射在這個人影身上。我凝神一看,一身黑色緊身衣褲,腳上是黑色的運動鞋,曲线曼妙身材極佳,只見她雙眉微微皺起,紅唇輕抿,一雙清澈動人的大眼睛中卻透著極度的不安和焦躁,這女子不是小尾巴又能是誰!?
我在暗處看到她觀察了幾秒梳妝台,便要伸手去摸鏡子的邊緣。說時遲那時快,我像一只覓食的獵豹般一個箭步從黑暗里彈射出去,同時死死按住手中高壓電擊棒上的“ON”鍵,正負極之間登時閃出電火花,啪啪作響。此情此景我再沒有任何猶豫和憐香惜玉,我清晰地看見小尾巴急轉過身來,花容失色,嘴巴微張正准備說些什麼,然而我的電擊棒已經抵到小尾巴的腰間。“啪”的一聲脆響,小尾巴全身猛地抽搐了一下,便軟倒在地上。
我過去把她上半身扶起來靠在我身上,低頭看著昏厥過去的小尾巴,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我有太多話想跟她問個明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到我早已布置好的地下室再說吧...
別墅房東在地下室安裝了一組紅酒架,木質嵌金屬結構,美觀而不失堅固,占據了整整半面牆,雖然還未填入紅酒,卻也足夠壯觀。由於給小尾巴定制的那套金屬鐐銬都鎖在Roger身上,法醫走的時候鎖在屍體上一起帶走了,而我臨時采購這些又來不及,所以這次便選擇用繩子來固定小尾巴,當然,繩縛是我的拿手好戲。
我把昏迷的小尾巴衣褲鞋襪脫光,全身赤裸的她更是散發著驚人的美,我拍拍自己的臉盡量讓自己保持克制,這會不是犯花痴的時候。我把她擺成坐姿,上半身緊靠在紅酒架上,然後用6mm直徑的繩縛專用麻繩將她雙手分別向兩側斜上方拉直綁好,雙手之間相隔一米,打的都是雙重死結,絕對沒可能單手解扣,做完這些我微微松口氣,因為即使她此時突然醒過來也已失去反抗能力。隨後我將小尾巴兩條嫩白的腿分別折疊起來用繩子從膝蓋到腳踝捆綁三道,再用兩根短繩分別將膝蓋盡量拉近紅酒架綁好,足尖剛好離開地面一點點,若即若離。最後我在她的頸部和腰部加固兩道繩子,這樣小尾巴就被結結實實地綁縛在紅酒架上了,只有臀部著地,雙腿被繩子強制分開,花蕊全部暴露正對著我,真是春風十里嬌艷無限,不知何時我的下面已經高脹的不行,我甚至想不如先放到她嘴里暖和暖和吧,意亂情迷間幾乎忘記抓小尾巴回來的目的...
古人雲,成大事者,先管住雞兒。
我心中猛地一驚,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鎮定下來。好生危險的女人,即使昏迷狀態下都能拉老子下水。我轉身取來兩根手腕粗細的低溫蠟燭,一同點燃,我准備用拿它們來叫醒小尾巴...
地下室的燈光昏暗,燭火像兩只小精靈一樣在蠟燭上跳動。很快蠟油融化後聚在燭槽里,我手腕一抖,一連串十幾滴血紅色的蠟油滴在小尾巴大腿內側,這是人體最柔嫩敏感的區域之一。蠟油一接觸皮膚迅速凝結成型,由於高度的緣故,每滴蠟油都呈蒲公英形,層層疊疊,在嫩白的皮膚上鋪展開來,這畫面著實美的讓人心驚。小尾巴突然渾身觸電般地一抖,可由於身上繩子牽制,抖動幅度極為有限。我看到她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微揚起下巴,努力睜開眼睛,睜了兩下才勉強睜開。
我望著她,她望著我,
再一次重逢竟然誰都沒有先開口,沉默只持續了幾秒,我手中的蠟油可不等人。
“你...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好疼...”小尾巴拼命嬌喊起來。我並沒有因為她的求饒而停下,蠟油順著她的大腿、小腿、一直攀到腳趾末端,像一條凶猛的大紅蟒無情地纏繞噬咬著小尾巴的軀體。她因為疼痛一邊搖頭,一邊拼命擺動著腿腳。我用低沉陰狠的聲音說,誰允許你躲了?一滴蠟油都不許流到地上。語氣一如我之前給她下達的每個命令,她竟真的不再躲閃,緊緊咬住下嘴唇繼續堅持,那雙勾魂的大眼睛就那麼直直地盯著我,眼神中是道不盡的柔情和幽怨。我心中驀地一動,唉,小尾巴啊小尾巴,你縱有千萬般的不是,可終究還是我的小m啊...
我隨即吹滅手中的蠟燭。小尾巴如釋重負地松懈下來,我又謹慎地檢查了一遍她手腳上的繩子,確認沒有絲毫位移和松動。再看此時的小尾巴已是香汗淋漓。
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的?她緩緩抬起頭來問我。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我只是希望你會回來。我調整姿勢盤腿坐在她面前。她疑惑地看著我,我繼續說下去,你布的局很完美,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引你來這座別墅現身,可是你實在沒有理由再回到這個別墅來。
於是,我只好為你制造一個回來的理由。
小尾巴瞪著眼睛看著我,她何其聰明,很快便想明白我話的意思,她又氣又惱,低垂下頭不再看我,脖頸處的繩子勒得她輕輕咳了幾聲。但我還要繼續當她面把話說完,因為藏在角落里的手機錄音功能此時正在開啟著,這是洗清我嫌疑的關鍵步驟,我得給刑警隊一個交待,我不緊不慢地說下去,那天我回到別墅發現Roger屍體又驚又氣,無意間扔出去個金屬手銬砸碎了梳妝台的玻璃,當時心中就產生了一個引你現身的計劃:一般家用鏡子背面不透光,也叫做單面鏡。而我去建材市場買的那面尺寸相同的鏡子是雙面透鏡,從鏡子的背面可以透過鏡子看到外面情景。這種鏡子在工業、商場、審訊部門等地方應用廣泛,但是用在家里就太不尋常了,可以說是非奸即盜。之前常有新聞報道有非法之徒在情趣酒店里安裝雙面透鏡,然後在鏡子背後暗藏攝像頭拍下春光後敲詐勒索的案件,就是利用了這個鏡子的特性。這種鏡子的檢驗方法也很簡單,放一個物體在鏡子前,緊貼鏡面,單面鏡實體和鏡像中有間隙,雙面鏡則沒有。我留意到當時梳妝台上有個紙巾盒,安裝好雙面鏡後我特地把紙巾盒貼緊鏡面。然後通過助理讓小報記者在偷拍別墅內景時選一個合適的角度“無意”把這個細節拍進去,刊登出來讓你看到。我賭的,就是你能看到這篇報道,我賭的是你會放大每張圖片仔仔細細地去檢查每個細節,我賭的是你發現雙面鏡後會懷疑背面有攝像頭並且已經無意拍下你的所有罪證,我賭的是你會親自繞過警察封鎖潛回別墅來消除這個隱患,這一切都是我的賭注,我就是這樣一個瘋子,賭徒,但是很不幸,我賭贏了。
小尾巴猛抬起頭,眼中全是無法遏制的怒火,她幾乎是嘶吼著說,不可能!你這個賭局連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這麼多巧合湊到一起才能成功,你怎麼敢設下這樣的賭局!?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中你的圈套!?!?
我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一般人當然不可能會看出鏡子的玄妙,可你是西京大學最傳奇神秘的推理解密社團犀照社的領導人,傳說能夠洞悉世間一切玄機的小玄社長呀...她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我,微張著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我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個小號塑料袋套在她的頭上,然後用短繩扎緊下面的口,塑料袋幾乎貼在她的口鼻處,要非常小心翼翼地呼吸,然後我收緊她脖子上的繩套,進一步壓縮她的呼吸空間。我對她說,順暢的呼吸對於每個人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現在讓你也體會一下Roger死前的感受。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對麼?那就留到另一個世界繼續去想吧!
我將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同探入她的花蕊深處,指肚向下,感覺指尖幾乎已經頂到子宮口,我的手指在這里不慌不忙地畫著圓,很快我感到里面已經開始泛潮。我把手指翻轉過來,貼著陰道上壁來回摸索,尋找著小尾巴最敏感的區域。
我看到她臉上的塑料袋一鼓一凹,頻率越來越急促,塑料袋中的空氣量極為有限,經過反復呼吸含氧量已經很低了。我的手指也已經摸索到了位置,牢牢抵住了她的G點,兩個手指交替勾撓,撩的小尾巴情不自禁地浪叫了起來,隔著塑料袋聽著有些沉悶,也更加速了塑料袋起伏的頻率。此時我的兩根手指已經完全被她分泌的愛液包裹潤滑,小尾巴的里面已經徹底淪陷。我把雙指微微彎曲形成鈎狀,開始有節奏地在小尾巴體內抽插,時而淺探時而深挖,時而翻滾時而攪動,她也如過電般時而直挺,時而嗯唔嬌喘,手掌和腳掌都緊緊地蜷在一起。
見她已完全被我撩撥的意亂情迷,我猛地把她脖頸後面繩結收緊到極限,塑料袋完全緊貼在小尾巴的面部,使她瞬間陷入了完全窒息的狀態。同時我手指上的速度全開,用最大的頻率和力道衝擊著小尾巴的花蕊,手掌拍擊在她的陰戶處發出“啪啪”的響聲。我隔著袋子看到她嘴巴微張,卻由於沒有氣息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整條左臂青筋暴起,手上的速度還在不斷加快,我也在盡最大努力衝擊我的力量極限...突然間她的花蕊之間噴出一道透明液體,一半濺到我的手臂上,一半順著腿根淌到地面上,她依舊發不出任何多余的聲音,小尾巴就這樣在無聲無息中完成了這次高潮。
我看到她的嘴唇在顫動,我把耳朵湊近過去,我聽到她用盡最後一絲氣息顫抖著說了五個字:
請...殺死我吧...
我急忙一把將她臉上的塑料袋扯個稀爛,然後將脖頸上的繩索徹底松開。小尾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從喉嚨間發出空氣猛然通過的一聲拖長喉音。我想這一定是她這輩子吸的最長最清新的一口空氣了吧。然後她大口大口喘息著,我解開了她身上的所有繩子,只有兩只手還綁著。我對她說,這是最危險也是最充滿誘惑的性窒息高潮,正適合小尾巴你這樣的人吧。
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
我突然回想起12年前第一次參加犀照社活動的情景,我、Roger還有另外三個人一起被邀請函聚到一個小型教室里,互動視頻里出現一個蒙面少女,她自我介紹是犀照社的社長小玄,也是犀照社成立以來第一個由在校學生擔任的社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每次都會在視頻中以蒙面形式參與活動。第一課由小玄社長親自主講,內容是如何通過一個字母留下线索指向一個人。大概講的是如何充分考慮被指向者的特點,再結合解密者的自身學識、閱歷、解密等級等設計出的最簡單有效的單字母密碼。最終結論概括起來說就是如果解密者可以通過一個字母聯想到和一個人密切相關的5個詞條,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被指向者。
講完理論知識小玄社長讓我們五個社員互相用一個字母指向彼此,然而我們絞盡腦汁也無法設計出合適的字母。小玄社長說,這是因為你們初次見面,還完全不了解彼此的特點,這種解密方式的前提是人與人之間的彼此了解,才能夠有效傳遞信息。所以大家要盡快熟悉起來,這樣我們的犀照社才能越辦越好!
所以6天前我第一眼看到Roger手中的“X”血跡時立刻明白這是單字母指向密碼,而且一個因被害而即將死亡的人留下的信息,最大的可能就是指向凶手。在完成所有調查工作後,我就一直在苦思冥想“X”的意義,由於死者是Roger的緣故我也對犀照社的每名成員進行過篩查,我在腦中一遍遍過著所有和X有關的拼音、英文單詞、圖形,通過層層篩選最終留下了四個詞:“凶”手、“犀”照社、“學”生身份、“玄”。然而根據公式我卻一直苦苦想不到第五個聯想詞來確定“X”。
直到我想起了她的網名,屋檐下的“小”尾巴。同時屋檐代表寶蓋,尾巴可簡稱幺,上蓋下幺,合為“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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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外套脫下來包裹在小玄社長身上,不過我還是更習慣叫她小尾巴,我坐在她身旁,手臂環過去讓她能夠靠在我肩膀上,她整個臉低垂著,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豆大的眼淚滴在我的手臂上,她哭的很傷心...我調整坐姿把另一只手也環過去,緊緊抱住小尾巴,親吻她的額頭想安慰她,可是小尾巴卻越哭越凶,她在我懷里劇烈哽咽的樣子,突然令我心里一陣感慨,原來這樣手段狠辣的女子也有如此脆弱柔軟的一面。這樣過了好久,小尾巴先開口了,由於剛哭過的緣故,帶著濃重的鼻音。
還記得那年轟動西京市的“3.11案”麼?
我稍微想了一下,有了答案。公安部門以日期命名的案件往往是重大案件,但是會加上案件性質,比如“6.25特大販毒案”,如果只有單純的日期作為案件名稱,那麼往往涉及到一定級別以上的政府官員或者政治敏感事件了。“3.11案”是15年前發生的一起凶殺案,死者是西京市政法委書記,屍檢結果顯示是化學物質中毒身亡,但是死者的家在22層,門窗完好,樓里的監控顯示沒有人來訪過,可以說是一宗絕對意義上的“密室殺人”案。西京市刑警隊折騰了大半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最終成了懸案。後來由於犀照社和當地刑警隊的合作關系,還是Roger和我在翻查塵封案卷時發現了這個案子,覺得非常有意思,便開始著手研究。這種化學毒藥絕非日常可以接觸到,加上對於現場的勘察記錄完全排除了自殺和意外的可能,確是凶案無疑,刑警隊辦案經驗雖然豐富,但是反而容易受傳統刑偵思路束縛。倒是天才少年Roger天馬行空的提出了一個假設,他說會不會是利用經過訓練的動物來投毒呢。我當時還嘲笑他是不是《名偵探柯南》看多了,但是他堅持把偵查重點轉移到一里地之外的幾座塔樓上去。我清晰記得那段日子他像一只狗一樣趴在附近每座樓頂天台上進行地毯式搜索,他是個極其執著的人,認准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到底。對此我嗤之以鼻,每次跟著他去了也是在天台上看風景抽煙,我從來不相信他真的能有什麼收獲。直到有一天,Roger突然欣喜若狂地招呼我過去,我看到他用小鑷子從樓頂的管道縫隙里夾出了一根殘破的羽毛,經鑒定這是比利時貝爾金賽鴿的羽毛,二戰時期常被訓練用作信鴿,以長途跋涉能力強,投遞精准而著稱。這種鴿子在國內數量極其有限,正好出現在這里的天台上就實在太可疑了。
後來我們把這條重要线索提供給刑警隊,刑警隊立刻連夜成立專案組重新對案件進行審查,專案組特地請來國內信鴿協會的專家來參與論證,作為發現人的Roger和我也參與了幾次研討會。最終通過反復論證和模擬,確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凶手先是長期觀察死者作息,死者有在陽台喝茶的習慣。凶手在對面塔樓天台上反復訓練信鴿熟悉投毒路线,然後讓鴿子24小時不進水,在鴿喙上塗毒,最後看准時機讓信鴿飛去對面,讓信鴿飲水時完成投毒。這種毒藥要一段時間才會發作,鴿子飛回來沒多久就毒發身亡,死者卻是在幾個小時後才死亡的,這就給了凶手充分時間消除痕跡和處理現場。當時死者的死亡位置和足跡也正是從陽台端著杯子剛走進臥室時毒發身亡的,完全印證了這個假設。案件只要有了突破口,找到真凶便只是時間問題。記得最後一次研討會結束後Roger和我一回學校就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Email給小玄社長,我們當時都覺得是為犀照社立了一大件功。
小尾巴此時還靠在我的懷里,說話的聲音緩慢、低沉,我能感覺到她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悲傷。
你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政法委書記在西京市耕耘多年,關系極為深厚,長期縱容親屬大肆侵吞國有資產不說,竟然連國家劃撥給學校的科研資金也敢動。那個時候西京大學化學系的胡教授主持的一種新型有機合成材料實驗項目剛有重大突破,實驗一旦成功我國的化學化工產業將有歷史性的革新。然而就在這時項目突然因缺乏資金而被叫停,胡教授一輩子的心血就此付諸流水。他當時像瘋了一樣跑到很多部門去反映此事,也寫過無數封檢舉信,最後都石沉大海。
萬念俱灰之下,他選擇自己行動...他像設計他的每個實驗項目一樣精心設計了這場謀殺案,他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來做准備工作,盡量將每個環節做到萬無一失。所以這起凶案一經發生便毫無懸念的成了懸 案。直到你們兩個出現...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巴,當時我和Roger一門心思只顧破案,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背後還有這麼多故事。
小尾巴聲音沙啞的說,當我發現你們所做的事情時一切都晚了。我收到你們的Email後趕緊打電 話告訴他出事了,我勸他趕緊逃走,以他的關系和人脈,潛逃國外去度過余生應該不成問題。然而當我回家時,我看到的是他坐在陽台邊緣的背影,我撕心裂肺地呼喊他的名字,然而他只是回過頭對我說了一句話,好好活下去...這是他在這世上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你...你是胡教授的女兒!?我吃驚的喊了出來。
小尾巴抬起頭來苦笑著看我,怎麼,不像麼?我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剛才還緊抱著她的雙手頹然垂下來,這樣的弑父之仇實在讓我沒有勇氣再去觸碰她,小尾巴為了給父親報仇而要致我和Roger於死地,我在想換成是我又會怎麼做呢。我突然感到很茫然,我們這些法律人對所謂的“真相”義無反顧的探尋最終究竟換來了什麼呢?世間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有時候緘默反而是對正義最好的守護不是麼。
唉...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升起道不盡的滄桑和悲涼,。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該死的不該死的人都死了,而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小尾巴用平靜的聲音對我說,我答應過爸爸要好好活下去,我不會步他後塵的,你快報警吧。小尾巴反到安慰起我了。
好好活下去?可是法律會允許你好好活下去嗎?我望著眼前的小尾巴,心里這樣盤算著,故意殺人這條重罪至少至少也是個死緩。
我看到她也在望著我,眼中帶著笑意。
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凌晨4點多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外面的天就要亮了。我又望了眼角落里正在錄音的手機,我需要洗脫罪名的內容基本也已經有了。那麼就讓這盤錄音有個漂亮的收尾吧,我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我湊到小尾巴面前比了個“噓”的手勢,狡猾地衝她笑笑,然後迅速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不等她回過神,我撿起地上的高壓電擊棒,掉轉電擊頭瞄准自己的腹部。然後開始大叫,我操,你他媽干什麼!?警察不會放過你的!一邊叫著一邊左右亂晃,故意撞倒些桌子椅子,把地上的s.m道具踢的到處都是。小尾巴呆坐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我發瘋,聰明如她早已明白我的用意,只見她一只手捂著嘴,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她那對雪白的乳房晃的我實在有點睜不開眼睛,就在此時我果斷按下了電擊槍的開關...這是她留在我腦中的最後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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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後來公安局收到我的手機錄音後,我也順利洗脫罪名回歸以前的生活,小尾巴隨即被全國通緝,然而一直沒有被抓捕歸案的消息傳來。我還是老樣子,沒事約個調,做做案子掙倆小錢,不過除了本職工作外我又給自己找了一門差事,就是每月飛到西京市回母校參與一次犀照社團的活動。由於上一任小玄社長的突然失蹤,犀照社的活動一度陷入癱瘓。我琢磨這麼牛逼的社團總不能不了了之,在找到合適的新社長人選之前索性我先擔著吧。活動時除了給那些活潑可愛的學生們培訓辦案思路、司法實踐等,我還經常給他們講些我對司法正義的看法,告訴他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有自己的主見和底线,堅守自己心中的正義什麼的,學生們每次聽到這些就打哈欠,因為他們更喜歡聽些變態殺人狂什麼的故事。
再後來的一天,我在律所突然收到一封信,看郵戳是十來天前從一個叫Galle的地方寄出的,我上網查了一下這是南太平洋島國斯里蘭卡的一座邊陲小城,信封落款是一個不太規則的“S”,我還以為是哪個字母圈人跟我開玩笑的,可是職業習慣讓我又拿放大鏡仔細看了一下這個“S”,竟然是用極細的美工筆非常密集地畫出無數根小絨毛組成的,我突然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S”。
這是一條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