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爾塔&米珊德·迷茫之獸和孤獨之人】
“嘶...完全找不到可以狩獵的食物了啊,又要兩手空空的回去麼,有些不妙啊。”
悠爾塔將身子埋入積雪之中,即便身上有著一層白色薄毛御寒,但寒冷依舊從冰雪之中滲入到他的手臂之中,不過怎樣都比被暴風中細碎的雪塊直接砸到臉上好上許多,盡管悠爾塔的一身長袍在族群中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厚實的衣物,但在風雪紛飛的天氣中與沒有也差不上多少。
“這鬼天氣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唔。”
悠爾塔向前看去,似乎有什麼與周圍皚皚白雪不同的東西,立即停下了嘴中的抱怨然後將整幅身軀都藏入雪中,只將金黃色的雙眸與帶著絨毛的獸耳露出,本身自己的白色皮毛就像是融入了雪中,然後慢慢將前移動。“總算是給我逮到了一只獵物了啊...嗯?”
原本想朝著前方撲過去的悠爾塔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異常,雙耳微微一顫後便迅速後退,然後前方的異常已經擴大,突兀的黑色從白色之中冒出,然後立即將悠爾塔視线內的一切白色都吞沒,最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色,就連暴風雪的聲音都從他的耳畔遠去。
震驚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久不消散,不知時間流逝了多少後,悠爾塔才猛然反應過來,同時周圍的環境也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幽暗的房間里彌漫著各式各樣的香味,悠爾塔本身敏銳的嗅覺聞出似乎是各種藥草散發的藥香,但氣味與記憶中的任何一種都不符合,從窗外有幾縷略微黯淡的光线灑落在他所站在的地板上,悠爾塔順著光线向自己腳下看去,奇特的黑线和燃燒到一半的蠟燭構成了一個魔法陣,而他此時便正站立於這個魔法陣的正中間,房間里堆滿了書籍和一兩盆的盆栽,但在悠爾塔的記憶里面,他對於這些完全沒見過的事物則表現得一臉茫然。
“成,成功了嗎...?”一個帶著一些恐慌語氣的陌生聲音從房間的角落傳來,悠爾塔聞聲看去,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生物正縮在角落里,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年幼的雄性,除去頭部的黑色短發,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皮毛,身高還沒有他自己的一半,而且還穿著一身完全沒見過的服裝,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肢體都充滿了軟弱的感覺。
然後在下一刻,一些零碎的信息突然進入了悠爾塔的腦海——這個人是人類,你是被從原來的世界召喚到這里來的,你要服從他的命令五年才能回去,否則就會被反噬。
——召喚...雖然不太懂是什麼,不過對這只叫人類的弱小生物表示臣服麼...嘖,雖然很不爽,不過不這麼做似乎就會死,況且在這里和在族群里被排斥也差不了多少。
“喂,你就是人類吧,需要我做什麼?”悠爾塔走到那個被稱作“人類”的不明生物面前,然後蹲下試著正對著和他交流看看,雖然悠爾塔餓了兩天,已經強壓下涌起的食欲和他交談,不過對方卻依然像是受到了驚嚇,立即朝後退後了幾步。
——我有這麼可怕嗎...不過第一次見到會對我露出這種反應的生物,真是新奇啊。
悠爾塔突然從之前的有些煩悶開始變得有些興趣,然後又向著對方移近了一些,看著對方一臉驚慌失措地表情開口道:“喂喂,有必要這麼害怕嗎,要是我能自己回去的話另當別論,我可是要在你這里待上五年的時間啊,不給我找點事情做嗎?”
——雖然說五年也挺短的了,畢竟理論上我們也有四五百年的壽命,當然,是食物不緊缺的情況下...
“五,五年嗎?!”悠爾塔本身的內心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倒是對面的那個少年突然驚訝的樣子把他嚇了一跳。“抱,抱歉,我沒想到召喚術會持續這麼久,那個...狼人先生?我去想想怎麼把你送回去......”
“狼人...我的族群原來是叫這個名字啊。”悠爾塔也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無所謂地說:“嘁,比起回去那個還要考慮會不會被其他族人拿來當糧食的地方,還不如留在這里,反正也只是五年吧,很快就會過去的...比起那個,你這里有食物吧。”
“有,有的!”少年有些戰戰兢兢應了一句,然後便跑去另外一個房間里,悠爾塔雖然對著少年的行為感到了一些莫名其妙,不過...難得有人會給他食物,這樣的話聽一聽他的命令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過了片刻,悠爾塔便看到那個少年端著一盤東西過來,然後放到了桌子上,接著便快步走到他面前道:“那,那個,我這里只有一些肉了,直接將就一下可...誒?”
沒等少年說完,悠爾塔看著桌上的食物便眼前一亮,已經直接走向了那邊,看了眼桌上的肉有些疑惑地道:“這是肉...?你們這邊的肉都不是紅色的啊,算了,能填飽肚子就行。”說著,他隨意拿起了一塊肉放到嘴里。“唔...嗯......味道不錯,雖然這點份量也就能當一頓了......”悠爾塔一邊自言自語的同時,一邊不知道為什麼又看了眼旁邊的少年。“......也對,看上去這麼脆弱,肉質不錯也沒什麼問題。”
“...這個才不是人肉!”少年立即反應過來了悠爾塔話里的意思急忙辯解道,悠爾塔則沒怎麼理會少年的話,風卷殘雲般將碟子上的肉塊掃完,然後再轉過身去道:“這個就當作以後的報酬吧...好了,吃飽了也該干活了,有什麼命令嗎?你召喚我過來不會真的就是為了試驗能不能做到吧。”
雖然悠爾塔也已經猜到了個大概,但還是很難理解,這種叫“人類”的生物會將時間和精力放在尋找食物以外的地方......按照悠爾塔的閱歷看來,這種事情即便是有著充足食物儲備的同族也不會去做。
“其實還真的是......啊,不過這麼一提,還是有點事情想拜托狼人先生的!”少年像是想到了什麼,仰起頭來對著悠爾塔笑道,雖然在悠爾塔眼里,少年就算仰起頭來也十分勉強...悠爾塔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想讓少年試試能不能夠得著自己手臂的想法,不過少年看上去並不知道悠爾塔的惡趣味想法,繼續笑著道:“因為我都是一個人在這里生活,所以有些事情也有些忙不過來...平時可以麻煩狼人先生當一下我的助手嗎?”
“雖然是詢問,不過畢竟我是被你召喚過來的,也只能聽你的話了吧。”悠爾塔無奈地回答道,身後的尾巴也似乎有點不滿的甩了甩,雖說他本身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很不好的地方...雖說悠爾塔看上去少年似乎變得更加內疚了,然後少年似乎是急忙的找了些其他的話題訕笑著說:“那,那狼人先生,可以陪我出去買點東西嗎?啊,當然要是狼人先生想留在這里的話也可以......”
“買東西...?”悠爾塔歪了歪頭,有點疑惑這個詞匯的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雖然不是很清楚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也想看看你這邊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也是一直在嚴寒的風雪里面麼?”
“那種情況,倒是不至於啦,不過今天確實比較冷,也有風雪呢,啊...不過這里也沒有適合狼人先生的衣服......”少年似乎又陷入了一種類似自責的情況,迅速的低下了頭,悠爾塔嘴角一抽,一是有些無語,二是有點後悔之前問多了一句,便又蹲了下去,順帶仔細審視了一下少年的身高,似乎悠爾塔蹲下來之後少年也只是差不多能和他持平...說不定就算腳尖踮起來也夠不到他的手臂......
——等等,我在想什麼。
悠爾塔趕緊打消了腦中的奇特想法,對著少年道:“喂喂,你把我當作你同類了嗎,我可是從每天都有著暴風雪的地方來的,倒是小心自己會不會被凍到吧,不是要出門嗎,快走吧。”
“也,也是,那狼人先生,我們走吧!”雖然悠爾塔還沒完全理清現在的情況,不過眼前的少年像是打起了一些精神,然後對著悠爾塔笑了笑,接著便小跑到了門口那邊,而悠爾塔便也跟著他過去了那邊。“說起來,你們這邊應該有取名字的習慣吧...你直接叫我悠爾塔就好。”
“名字嗎,我的話是米珊德哦。”自稱叫米珊德的少年轉過頭來對著悠爾塔笑了笑,接著便推開了木門——依舊是白雪皚皚的風景,但除此之外便是悠爾塔完全沒有目睹過的景色:地面不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和雪地,在較為稀薄的雪地中能看到木材和石料制作成的地面,路面上還雕刻著奇特的花紋,周圍也豎立著一些被白雪覆蓋著的樹木以及房屋,路上也有著一些穿著奇特服裝的行人,看到悠爾塔這邊時也只是好奇的打量了幾眼,隨後便繼續走著。
“你們這邊對我這種生物還挺習慣的嘛。”悠爾塔看著周圍走過的行人外貌和米珊德都差不多,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而且雖然也有風雪...比起我那邊還真是算和風細雨了啊,完全感受不到寒冷,這種天氣都算是一年一遇的好天氣了。”
“感覺狼人先生...不,悠爾塔先生那邊的天氣還真是糟糕呢,這種冷天在我們這里也算是很少見的了,好冷......”米珊德一邊說著話,身上同時也明顯打了幾個冷顫,悠爾塔看著他一小會,之後歪著頭道:“畢竟你們這些身上光溜溜,除了腦袋上都沒有毛的種族也是這樣了,我把衣服給你吧,反正本來衣服也是為了防寒的。”
在悠爾塔的印象里,絕大多數他的同族也只是用雪地里極其稀少的植株編成麻布做成短褲來蔽體...然而悠爾塔這個即使住在族群里也是被冷落的個體,完全不得知為什麼衣服要用來蔽體,因此他印象里的衣服便是用來防寒的存在,找到這些植株後則制作了一件可以覆蓋大部分身體的長袍...雖然一是本身也並沒有太大的防寒效果,二是自此之後族人似乎都對他身上的長袍有種耿耿於懷的神情。
悠爾塔說著的同時正打算把身上的長袍脫下來,便瞥到了米珊德臉上突然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隨後不知為何原本白皙的臉頰突然變紅,然後跑過來踮起腳嘗試拉住悠爾塔的手...但是無論如何都差上了一點距離。“不,不用了!只是有點冷而已真的不用了!”
“你不是說冷麼...好吧。”看著米珊德踮起腳尖還真的夠不到自己手臂的悠爾塔心里突然感到了一種奇特的滿足感,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對方為什麼冷到發抖都不肯要自己的衣服...於是,悠爾塔便蹲下了身子,看著米珊德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有些不解,然後在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把將其抱在懷里,然後起身向米珊德之前說要走的方向前進。“那就這樣吧,互相靠在一起取暖的話就沒那麼冷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他為什麼不要衣服...不過我記得之前族人好像都是穿著一些衣服的,可能是這個問題吧,至少族人特別寒冷的時候會靠在一起取暖還是會的,雖然我是沒和他們接觸過來著...好輕啊,這麼瘦弱之前怎麼活下去的。
“......誒?誒?!”被抱在懷中的米珊德愣了半刻,之後忽然面頰涌上了比之前更濃厚的紅暈,立即嘗試掙扎著下去,然而他的力量比起悠爾塔幾乎算是天壤之別。“真的沒事的!我不用這樣...阿嚏!”
“...所以你這家伙只是在逞能吧。”悠爾塔瞥了一眼抱著的米珊德,並沒有將其放下身去,還穩了穩他的身子。“好歹你也說我算是你的助手,雖然不大明白是什麼意思,總之是要幫你忙的樣子,要是你病了的話只會徒增我的麻煩,所以給我乖乖縮緊一點取暖,到了目的地我再放你下來。”
“好,好的......”米珊德只得小聲的應了一句,然後便將身軀更為貼近悠爾塔一些,不再吭聲,任由悠爾塔抱著自己前行,雖然悠爾塔完全不明白米珊德現在究竟是種什麼心情,總之還是來到了要前往的店鋪前。“喂,到了...唔?”
悠爾塔看了眼懷里的米珊德,已經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就像是快要睡著一樣,幼小的身軀蜷縮起來,表情卻是沒有了之前悠爾塔所見過的那種擔憂和害怕,嘴角甚至在他看起來還有些微微上揚。
“明明這麼弱小......嘖,感覺和我當初差不多啊,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悠爾塔突然回想起了之前的那段生活——他跟其他的族人不同,幼年是在被撫養和被照顧,直到學會獵食後才獨自一人行動的,而悠爾塔從擁有自主意識的時候,身邊便毫無一人,後來即便找到了族群,也因為外來者的身份被排擠...悠爾塔也記不太清自己第一次是怎麼與獵物拼死搏斗戰勝的,而他也完全不想回想起來。
——但是這個叫“人類”...不,是米珊德,這可不像我當時那種情況啊......而且我也不想還有人會重蹈我那種生活了,那樣的經歷不管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大概是因為經歷相似而惺惺相惜的緣故,悠爾塔內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陣奇特的保護欲。“看起來他還是在幼年期吧,五年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照顧他到成年期...咳,想的太多了。”突然想起來某些事情的悠爾塔頓了頓,然後連忙搖了搖腦袋,低下頭道:“喂喂,該起來了啊。”
“嗯...誒?”米珊德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先是伸了個懶腰,之後揉了揉眼睛才睜開來,然後看著悠爾塔的腦袋愣了一下。“......啊!抱,抱歉!我這就下來!”
——表情又變得害怕了...我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嗎?雖然好像種族確實不同就是了。
悠爾塔有些郁悶地目送著米珊德跑進了店內,然後想著打發一會時間,便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周圍也有不少人類帶著一些沒見過的生物,但是悠爾塔也只能聽得懂人類嘴里所說的話語,看起來自己被召喚過來的時候也順便得知了他們的語言;不過看起來帶著其他生物的人類也很稀少,而且看上去...確實是完全的將他們當作仆從使用。
悠爾塔一眼望去,這里似乎也是一個集落,大大小小的屋子或密集或分散的排列著,他現在則站在商店的屋檐下,雙足的肉墊不是踩在積雪,而是踩在雕刻出的石梯上,感到有些奇特的酥麻感。
米珊德並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很快就提著一個小籃子走了出來,悠爾塔聞聲朝那邊瞥了一眼,籃子里有放著他所熟悉的紅色的肉,還有一些他完全沒有見過的植物,不過大概也是些藥草,至於其他的...有的是金色的菱形石頭,有的是粉藍的泛光粉末,還有別的奇特玩意,總而言之的話都是些悠爾塔沒見過的東西。
雖然不大清楚那些東西的具體用途,悠爾塔還是將一只爪子向著米珊德伸出,米珊德看著悠爾塔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道:“悠爾塔先生...是想吃東西麼?”然後將一塊肉放在了悠爾塔的爪子上。
悠爾塔呆滯了好幾秒,隨後用著復雜的眼神看向米珊德,確認他不是故意耍自己後嘆了口氣,把肉塊塞回了籃子里,然後直接把米珊德按照剛剛那個姿勢抱著起來,然後沿著原路返回;至於米珊德依舊是像著之前那樣愣了一會,不過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沒有繼續掙扎,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變得微紅。
米珊德的屋子在這里也是位於較為偏僻的地方,因此花費的時間也長了些,悠爾塔踏在有著些積雪的石板路上,黃昏時分的夕陽在難得的晴空中讓人感覺到溫暖,即便今日依舊是在當地也難得的寒冷天氣。
“那個是......”悠爾塔看著積雪上的橙黃色反光,抬起頭來,有些迷惑的看著空中的太陽。“完全沒有印象的東西啊,但是又感覺...很溫暖。”
“那個啊,是太陽哦。”米珊德似乎也略微放松了一些,頭微微倚在悠爾塔肩上笑道。“為世界帶來光和熱的天體,也是各種魔法的必需條件呢。”
“雖然不清楚魔法是什麼,不過光芒和溫暖嗎,是個好東西呢......我們到了。”悠爾塔蹲在地上將米珊德放下,看著他在門上不知道干了什麼後才把關上的門打開,然後便跟著他走了進去,米珊德把手中籃子里的東西分別放到了不同的地方歸類好,然後才小跑過來對著還在原地愣著的悠爾塔笑道:“悠爾塔先生,我現在先去准備晚餐,你可以來幫我一下忙嗎?”
“晚...餐?”悠爾塔皺了皺眉,雖說又是一個不了解意思的詞,不過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與以往整天都要將時間放在狩獵上不同,剛剛米珊德進了那間叫“店”的房子後便能拿到一些食物出來...里面是狩獵場之類的東西麼......不對,想多了。“雖然我不是很清楚\u0027晚餐\u0027是什麼意思,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就來幫你好了。”
米珊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之前把那些“棕色的肉”拿出來的房間,悠爾塔便也跟著進去,一邊道:“你們這里也有紅色的肉啊,我還以為你們的血都是那種棕色的。”
米珊德剛走到了櫥櫃前,聽到悠爾塔的話一愣,隨後對著悠爾塔這邊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說:“其實肉原本也是紅色的,做熟之後才變成棕色的...抱歉,可能是我召喚術還是不熟練,這些常識沒有成功直接給予悠爾塔先生......”
悠爾塔聽到這句話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過去拍了拍米珊德的腦袋,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沒事,以後你就慢慢教會我你的\u0027常識\u0027吧,我也會跟你說下我以前的故事的;不過現在的話,就先教給我怎麼准備晚餐吧。”
——話說他的毛發,雖然只有腦袋有,但是卻出乎意料的柔順啊...真是舒服的手感......
“好,好的!”米珊德急忙道了一句,然後便跑去另外一個角落里抱起一堆柴火,悠爾塔也只得依依不舍的收起爪子,然後看著他把那些“似乎很像熟的肉”的東西放在了爐子下方,緊接著,米珊德嘴里念誦了一些悠爾塔完全不了解的語言,一縷火苗在他的食指上出現,緩緩飄落到了柴火之中,火焰頓時將所有木柴一並燃燒起來。
悠爾塔朝著米珊德那邊看去,有著些光芒從他面前的爐下傳來,便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說:“哦,你也有一個太陽啊,我還以為只是在天上出現的那個小光點,看起來在這里也是人手一個啊,這樣的話看上去你們也不需要怕冷了啊,剛才把這個帶著走就可以了。”
“這個是柴火呢,雖然是用魔法點著的,不過隨身帶著的話還是很難辦到......不過悠爾塔先生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米珊德聽到悠爾塔的話時轉過去笑了笑道,然而說到一半時頓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不大好的回憶,眼神中閃過了一瞬的悲傷和害怕,緊接著便立即搖了搖頭,訕笑著說:“不,沒事,悠爾塔先生可以幫我去再拿些木材放進去嗎?就放在角落那里。”
“你之前還想說什麼嗎?”悠爾塔歪了歪腦袋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米珊德道,對方像是心虛一樣的立即挪開了視线,雖說悠爾塔有些想去刨根問底,不過看著米珊德也是一個人生活...說不定事實還真的像悠爾塔之前所猜想的那樣無依無靠,才立即打消了這個衝動的想法,補充道:“那邊的...木材是吧。”
悠爾塔一邊附和著,一邊抱起了那堆木材,然後蹲在了米珊德的旁邊。“接下來是放進去,不過...還真是暖和呢。”將木柴丟進去後,悠爾塔又朝著爐火那邊靠近了一些,然後...不由自主地向著火焰伸出了手。“如果我那邊也有\u0027柴火\u0027這種東西就好了...嘶!”
似乎是因為離火焰太近的原因,一縷火焰正好飄至悠爾塔的手心,毫無防備的疼痛還是讓悠爾塔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把手抽了回來。“還真是疼啊,米珊德,\u0027柴火\u0027是這麼危險的東西...嗎?”
悠爾塔剛從突兀的疼痛中緩來,剛緩過神來想和米珊德聊會天,便看到他不知何時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手臂,臉上的神情與之前說話突然頓下時無異,眼角甚至已經蓄滿了淚水,像是隨時會滴落下來一般。
雖說悠爾塔在自己之前的經歷中還是很擅長處理來找茬的族人之間的關系,但是面對眼前抱住自己手臂的米珊德突然變得手足無措,只得用另一只爪子小心翼翼地將他眼角的淚水拭去,第一次有些慌亂的對著他道:“喂,你別哭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我以後不去碰那個叫\u0027柴火“的東西了,這樣可以了吧?”
“......抱歉。”米珊德似乎也是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慢慢地縮回了自己的雙手,低下了頭。“......其實,我不算是純粹的人類,抱歉當時給你傳輸常識的時候沒跟你傳輸實情,畢竟你以後都會知道的,但是知道的越少對你也越安全...我們先把晚飯弄好吧,可以嗎?”
雖然米珊德現在的樣子也有些奇怪,不過比起剛剛似乎看上去好上了不少,悠爾塔也就松了一口氣,安撫了米珊德一句:“雖然不是很清楚你經歷過什麼,有想說的話跟我說,不想說的話也無妨,至少現在和以後五年里,我都會陪著你的。”
米珊德的身子停滯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臉上重新出現了之前的微笑,然後用鼻子在悠爾塔的鼻尖輕輕點了一下。“謝謝你,悠爾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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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好麻煩啊,直接吃了不好嗎......”悠爾塔把最後一個碟子放到了餐桌上,然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又挪了挪位置讓自己的尾巴舒服一點。“而且你們這邊這個叫\u0027椅子\u0027的東西,雖然坐上去是挺舒服的,但是完全沒有位置放尾巴啊。
米珊德則坐在餐桌的另一邊,將餐具整齊的排列放置著,然後才坐了下來對著悠爾塔笑道:“因為今天是悠爾塔先生來的第一天,所以我也准備了多一些東西嘛,至於椅子...我之後會調整一下的,那麼請先用餐吧。”
“還真是麻煩......”悠爾塔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之後,然後拿起旁邊的叉子直接戳起一塊肉放進嘴里,稍微思索了一小會用法後才把叉子拔了出來。“雖然你們這個地方的食物味道還不錯,就是這個什麼\u0027餐具\u0027感覺好多余的樣子,直接用手拿起來也是一樣的吧。”
“悠爾塔先生不覺得直接拿起來會弄得到處都是嗎...而且會燙到哦,我們這邊的食物都是像這樣加熱吃的。”米珊德用餐刀將一塊蔬菜切開,然後用叉子放入嘴中慢慢咀嚼,悠爾塔向米珊德那邊的盤子里盯了一小會,然後也叉起一塊蔬菜放進嘴里,下一刻臉色突然有些微妙的變化。“這個食物的味道......好奇特。”
“噗...畢竟悠爾塔先生是狼人呢,不過蔬菜的話對身體還是偏向於有益的,稍微試著吃一點的話也不錯哦。”米珊德看著悠爾塔神情復雜地咀嚼著嘴里的蔬菜輕笑了一聲,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猶豫著開口道:“嗯.....關於之前那件事情,還是先跟悠爾塔先生說清楚吧,我其實......是\u0027魔女\u0027。”
“魔女?”悠爾塔停下了嘴中的咀嚼,然後撐著腦袋看著餐桌另一邊的米珊德,他接著點了點頭,然後道:“雖然說是魔女,不過也只是因為一開始大多被發現的人大多是女性,後來也有發現男性,但是描述上還是用著魔女這個詞。所謂的魔女,便是能夠天生能夠使用魔法的人類,而且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點...當年齡達到和一般人成年的年紀時,便再也不會老去。”
“那不是挺好的麼,不會老的話就是可以永遠活著吧,雖然可能時間久了會挺無聊的。”悠爾塔點了點頭,然後附和著米珊德的話,然而悠爾塔剛說完這句,米珊德又再一次流露出來了那種悲傷的神情,緩緩開口接著道:“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但是魔女也會被殺死。”
“魔女原本是靠著血脈相傳的,我的父親雖然是普通人,但我的母親也是一名魔女,我也便繼承了母親的能力,本應我們是應該就這樣生活著的......但是後來西帝國開始懼怕魔法的力量,認為魔女將會篡奪他們的地位......於是\u0027魔女狩獵\u0027便開始了,無論是魔女還是學習魔法的人類,一同都被他們逼迫殺死。”
“好像是在三四年前吧...當我想回去家里時,屋子已經燃燒起來,狩獵魔女的隊伍正守在那里,圍觀的人們討論著被燒死的魔女......剩下的我已經不想去回憶了,抱歉,之後我用通訊術找到了其他的魔女,他們把我送進來了這個比較靠近東王國偏僻的村落,因為東王國沒有狩獵魔女的行動,而且這里村落里大家都是魔女,所以也都還挺照顧我的,平時也比較安心......大概就是這樣了。”
米珊德一口氣解釋完之後,便慢慢低下了頭,像是在擔心悠爾塔會不會因為感到被欺騙直接離開——雖然一般召喚術都有著束縛召喚物的能力,但米珊德的召喚儀式並沒有准備完全,因此也就沒有這個效果。
“唔...老實說,我還挺心疼你的。”悠爾塔歪著腦袋,雖說米珊德至少有著還算不錯的童年,但是悠爾塔本人還是很清楚,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艱苦之中,和在幸福中跌落到苦難里,完全不能互相比較。“不過你現在也不會再被那些狩獵你的人追殺了吧,而且雖然我以前也挺弱的,不過大概還是能幫上你不少忙的,所以...嘛,總之我會陪著你的,畢竟你是我的召喚者啊。”
“......多謝,悠爾塔先生。”米珊德聽到這句話時,終於慢慢抬起了頭來,望著悠爾塔笑了笑,而悠爾塔...已經將桌上最後一塊肉叉進了嘴里,一邊道:“直接叫我悠爾塔就行,我不是很聽得懂你加在我名字後面那個詞是什麼意思,不過好像是什麼尊稱吧,去掉我覺得更習慣,以前我們也是直接互相喊名字的,我就叫你米珊德好了。”
米珊德看著碟子里被悠爾塔挑剩下的蔬菜,不經意咳了一聲,不過隨後也變為了之前那幅笑容。“沒問題,悠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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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說要幫忙了,感覺吃頓飯比狩獵要累多了......”悠爾塔把碟子全部洗干淨放回櫃子後,伸了會懶腰才緩過精神來,瞥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經變得全黑了。“雖然這里沒有暴風雪,不過還是有晚上的啊...按照米珊德的說法,我那邊的太陽平時都被暴風雪遮擋住了,還以為沒有呢...說起來米珊德去哪了?”
悠爾塔走出了之前被米珊德稱作“廚房”的房間,然後看了看四周,便看到米珊德從臥室中走出,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木桶,里面還放著兩條浴巾,見到悠爾塔從廚房里出來,便走過去抬起頭道:“辛苦了,悠爾塔要一起去溫泉嗎,畢竟這里離東王國很近,也有很多東王國特有的溫泉呢.....啊,不過悠爾塔一身都是毛的話估計會很難干吧......”
“溫泉啊,就是你之前說的那種很暖和的水池吧,我也跟去看看好了。”雖然悠爾塔對於米珊德之前的簡短常識解釋還是基本聽不懂,不過他一向對溫暖的東西和肉都很感興趣,也就點了點頭。“話說,那個溫泉,我好像見不到啊。”
“一般溫泉都是在露天的啦,村子里也有不少人把溫泉直接引流進屋子,不過我的話,村子里的各位幫我另外找的溫泉離我家也挺近的,畢竟房子也是拜托大家修的就不好意思去再麻煩別人了...咳,我們走吧,我負責在前面帶路好了。”
雖說米珊德是為了不想再發生下午那種悠爾塔突然抱著自己走的事件發生,不過悠爾塔倒是完全沒猜到米珊德的意圖,便直接跟在他的身後不作多想,米珊德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了一絲內疚,急忙去把門推開。
雖然是夜晚,但並不像悠爾塔印象里的晚上那麼黑暗,村莊里也有著些奇特造型的燈柱散發著光亮,雖然這種光亮也有著些黯淡,但在夜幕之中至少足以看清路況;米珊德順著光亮走在一條小徑之上,悠爾塔則有些緊張的跟在米珊德的身後,雖說米珊德之前一再保證過夜晚不會出現什麼危險的生物,但是銘刻在骨子中的危機感還是讓他感到了些許不安。
“啊,我們到了。”一人一狼走了大概十分鍾後,終於來到了一片水池前,周圍的土地和樹木上都堆積著一層白雪,唯有池內不但沒有結冰,上面還有著氤氳熱氣,在悠爾塔眼里顯得十分違和;而且,比起一路上時而見到有人所在的池子,這個...似乎有點小。
悠爾塔在溫泉旁邊蹲了下來,有些奇特的硫磺味讓他本身敏感的嗅覺有些不大好受,不過還是嘗試著把一只爪子伸進了水池里,剛開始時悠爾塔便覺得有些像那些“柴火”所帶來的感覺,不過沒有那麼劇烈和疼痛,而慢慢地也轉化為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他以往找到一片沒有暴風雪的洞窟里,蜷縮著身子時的感受。
“悠爾塔先...咳,悠爾塔也一起下來吧?”米珊德不知何時已經將原先的衣物脫下,將浴巾別在腰間形成一個裙擺,然後走進了池中,看著岸邊將爪子伸入池中有些愣神的悠爾塔笑道。“要先把衣服脫下來,然後把浴巾圍在腰上就可以下來了。”
“要脫衣服嗎,我之前要把衣服給你來著,你不是拒絕...”“...那是兩種情況不同而已!”
悠爾塔疑惑地盯了一會在溫泉中有些窘迫的米珊德,雖然不太明白他臉上的紅暈是因為熱氣還是又是因為自己的行為,總之還是揀起了另一條浴巾,然後將長袍脫下放到一旁,雖說悠爾塔在族群之中橫向對比起來,體型還是偏向於瘦弱,再加上因為一身的白毛不能怎麼看出來身材,不過畢竟是因為狼人種族的緣故身體看起來還是較為強壯,至少在米珊德眼里是這樣的。
“嘖,這個叫浴巾的東西...好麻煩,不系了。”每次悠爾塔嘗試把浴巾系上,尾巴都會因為條件反射把浴巾打下來,多次嘗試無果之後選擇直接把浴巾扔到一旁,然後走到了池中,然後瞥了眼米珊德身上的浴巾。“所以把這個系上了之後有什麼用嗎,直接下來也沒什麼不同啊。”
悠爾塔明顯的看到米珊德的臉上又露出了窘迫的神情,連忙把視线移到一旁,訕笑道:“其實直接下來也可以啦,我比較習慣這樣而已......嗯,不過好像,對悠爾塔來說的話也可以無所謂呢。”
——畢竟一身都是白毛可以擋住關鍵部位啦...不過這種天氣要是抱著悠爾塔的話會感覺很暖吧,至少睡覺的時候如果壁爐半夜熄滅的話,不會被冷醒......不對,我在想什麼啊!
“這麼看起來,你們人類...不對,你好像是魔女吧,身體素質確實不如我們。”在米珊德胡思亂想的時候,悠爾塔已經湊到了他的旁邊,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子,確實除去頭發以外身體上完全沒有皮毛庇護,而且身軀確實相當瘦小,不過這里的環境似乎沒有悠爾塔印象里的這麼惡劣,這麼一想的話也不大奇怪。“不過也挺好的啊,不需要每天都為了食物而拼命,也不需要去與其他同族為此廝殺......”
米珊德原本被悠爾塔突然湊過來的行為一驚,正想著挪開一些時便聽到了悠爾塔口中感概般的自言自語,頓了頓後便也停下了動作,任由悠爾塔待在自己的旁邊,過了許久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感覺悠爾塔先生跟我也差不多呢...啊,今晚的天氣好上不少嘛,可以看到星星了。”
“星星?”悠爾塔有些疑惑地看著米珊德,然後順著他的視线抬頭看去,緊接著瞳孔一縮——夜幕被星光點綴著,在悠爾塔的眼中甚至比平日所看到的暴風雪更加激蕩。“......米珊德,可以教我你所用的那些...\u0027魔法\u0027嗎?如果我可以學會的話,以後回去把它們教會給其他族人,說不定就能把暴風雪的情況改善,還可以找到更多糧食;當然,如果族人不願意的話,至少可以保證自己不會餓死。”
“悠爾塔還......真是直白呢。”雖說米珊德也想到過悠爾塔會提出來這個請求,不過卻沒想到理由會這麼直白。“或者該說太單純了嗎......咳,悠爾塔也知道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事情吧,如果被獵巫隊發現的話,他們可是有著能讓魔女無法使用魔法的手銬和牢籠,魔法也不能使用,所以...以後被發現的話會很危險的。”
“真要說的話我的樣子被他們看到的時候就足夠危險了。”悠爾塔撇撇嘴說了一句,米珊德也是愣住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會悠爾塔的腦袋,然後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連忙說:“咳,不好意思,忘記悠爾塔是狼人這回事了......如果悠爾塔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哦,雖然很多魔法我也不大熟練,畢竟魔女的魔法天賦直到成年期才會完全顯現出來,不過小幅度的改變天氣或者變生出植物倒是可以做到。”
“那就這樣吧,我幫你打雜五年,你給我食物和教我魔法。”悠爾塔剛說完,便直接將一旁的米珊德不由分說的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自己的懷里,想了想之後,生硬地說著:“嗯,謝謝...應該是這麼說的吧......米珊德?”
“...沒事!謝謝!我們先回去吧!”米珊德停頓了好幾秒後,突然以悠爾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和力量迅速掙脫開來,然後立即上岸,還順帶捎起放在地上的衣服躲到另外一邊的岩石後面,悠爾塔雖說還處於溫泉之中,被朦朧暖氣籠罩著,不過還是能想象出來米珊德現在的臉色,畢竟他好像每次一激動就會變得臉紅。
——面色變紅也是什麼魔法嗎...不過畢竟我臉上也有皮毛,再加上也沒有能看到自己樣子的東西,也不清楚有沒有臉紅過...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別管它了。
“那我們回去吧,現在也估計很晚了吧。”
“其實大概也就八點而已...啊,大概就是太陽下山後兩個小時啦。”
“我以前都是天空變黑之後就找個地方睡覺,夜晚不僅比白天冷,而且還會有很多奇怪的野獸出沒......夜晚真是太可怕了。”
“這樣啊,悠爾塔是怕黑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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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了,壁爐也點起來了。”
米珊德將一小縷火苗引進了壁爐之中,頓時木柴燃燒起來,房間內充滿了溫暖的光芒,似乎比白日時昏暗的房間還要明亮上不少,接著米珊德便將另外一條毛巾遞給了盤坐在壁爐邊的悠爾塔。“果然還是很難干呢...悠爾塔先把身子徹底擦干吧?”
“說是擦干,剛剛都已經擦了一遍吧...嘖,身上碰了水原來這麼難解決的嗎。”雖說悠爾塔臉上還是一副嫌棄的模樣,但還是把毛巾接了過來在腦袋上搓揉了好一會,旁邊的米珊德也抬起了手掌,一陣暖風從他的手中產生,吹在了悠爾塔的身上,然後看了看他身上的長袍道:“還好倒是之前身子基本擦干了...啊,悠爾塔你別動,我幫你弄一下。”
悠爾塔看著米珊德突然走了過來,剛疑惑著他想干些什麼,然後突然下巴直接被他抬了起來,還被對方的手指撓著,連忙開口道:“喂!好癢啊,停......再往里面一點......”
“嘛...我只是想幫悠爾塔下顎這里也弄干一些啦,不過照理來說喜歡被摸下巴的應該都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吧......畢竟狼和狗從某種角度上確實也很相似啦,悠爾塔還想繼續嗎?”米珊德看著悠爾塔的反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饒有興致地看著悠爾塔開始變換的表情和語氣,之後手上也稍稍加大了一些力度。
“嗚,就是那里......”悠爾塔直接閉上了眼睛,身子不自覺的向前傾了一些,尾巴已經開始搖動起來,而且身軀似乎越來越斜向了米珊德,到最後甚至直接趴了下來,然後將腦袋伸到了他的懷中開始蹭了起來。“啊......嗷嗚~“
“......誒?”米珊德聽到某個奇異的音節時,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一人一狼就這樣保持在尷尬的氣氛里持續了好幾秒,然後悠爾塔還在搖晃著的尾巴突然頓了一頓,又過了好幾秒之後才猛地一起身,接著又像是因為力度過大差點就倒了過去,又連忙向後挪動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米珊德有些呆滯地看著過去,不知道是因為火光還是錯覺,悠爾塔的臉上似乎也有著些泛紅的樣子,隨後他便立即站起了身,不過腦袋還是扭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然後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開口:“我,我先去睡覺了,你這個地方有說哪里可以睡覺麼。”
“好像也沒有空房間了...我在壁爐前幫悠爾塔鋪張墊子吧。”米珊德倒是沒太去在意悠爾塔的異常,只是覺得他可能是因為累了而已,於是便從房間里找出一張毯子在壁爐前鋪好,接著對著悠爾塔笑了笑:“嘛,現在也不早了,那麼晚安啦。”
悠爾塔目送著米珊德走回房間里,才將身子慢慢躺在墊子上,面對著壁爐里的火光心情有些復雜,不過還是抵御不過應該比現在早幾個小時就已經睡下的生物鍾習慣,最終合上了雙眸。
——那似乎是一個很遙遠的夢,天空不是被暴風雪掩蓋起來的一片朦朧,而是蔚藍色的平面,地面也並非是白茫茫的雪地,而是遼闊無垠的草地,族人不再整天因為食物奔波或者廝殺,而是可以真正的和睦共處,孩子們在嬉戲,老人們會被照顧...悠爾塔許多次夢到這樣的場景。
但是這次的夢有些不同,悠爾塔這次似乎在夢境之中看到的更清楚,族人之間有時也會憑空在身邊出現水流或者火焰...就像是他今天所看見米珊德用的魔法一樣。
悠爾塔有些茫然的走在草地上,一切都看起來很和平,一切都是他所夢想的那樣...而他卻突然流下了眼淚,打濕了他臉上的白毛。“好難受啊,為什麼會感覺這樣,明明什麼都在的啊......”
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知道是因為夢境本身的緣故還是淚水的模糊,等到一切回歸平靜時,悠爾塔眼前的景象已經變成了壁爐之中快要燒盡的火焰。
“又做這個夢了麼...而且這次感覺一點也不好啊。”悠爾塔揉了揉眼睛後轉了個身,雖然本身屋子平時就不是什麼特別明亮的地方,不過此時明顯天還沒亮,除去微弱火焰所能照耀到的地方,其他皆是還被黑暗籠罩著;他又嘗試著閉上了眼睛想要接著睡會,腦海中卻全是之前夢境的場景,最終還是有些煩躁地起了身。“......嘖,去看看那家伙好了。”
像是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後,悠爾塔向著米珊德的房間瞥了一眼,然後又是猶豫了片刻才走了過去,依靠著房間里殘余的燭光,本身視覺比較敏銳的悠爾塔可以不至於在黑暗里磕磕碰碰,然後便一路摸索到床前,雖說米珊德的床並不小,不過他只是蜷縮在一個角落里面,加上米珊德本來的身子便小,因此只是占了床的很小一部分而已。
“這個就是被子嗎,睡覺的時候可以用來蓋在身上的。”悠爾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米珊德身上的被子,然後幫他蓋好了一些,接著便走去看了看房間里另外的一排書櫃,上面能看到的文字讓悠爾塔一瞬間覺得很陌生,不過隨後它們的意思便突然出現在悠爾塔的腦海里面。“文字啊...看起來他把我召喚過來的時候,也把這個成功給我了,說起來這些就是他自己記載的魔法了吧...反正也睡不著,而且也好像不需要去狩獵獵物的樣子,先看看好了,不要浪費時間。”
悠爾塔隨意抽了本比較薄的書——不過比起說是書,更像是幾頁紙夾在了一起而已,然後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面,調整了一下尾巴的方向才坐了下來。“唔...《入門魔法介紹以及學習》,看起來似乎是好久之前的東西了,按照米珊德所說的,自從開始狩獵魔法師的行動後,這種東西也被列入禁物了吧,火焰和水流......”
雖然上面的圖形和文字看起來極其晦澀難懂,不過悠爾塔的理解速度卻比一般人快上不少,或許是因為沒有傳輸常識的緣故,導致他學起這些非常識的魔法更加快捷,過了不久後,他便將爪子舉起,在腦海中構建著法術的圖形,有些別扭的發出幾個音節:“...【Flammia(火焰)】。”
一縷火苗從悠爾塔的手心中鑽出,雖然他立即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火苗也隨之熄滅,不過還是立即穩住了身子,等到不適感逐漸消退之後才起身,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會自己的爪子後,然後有些激動地把書頁拿起塞了回去。“居然一次就成功了啊,雖然尾巴好疼,這樣以後就能把那些紅色的肉做成棕色了......天好像也快亮了,去叫米珊德起來吧,順便讓他看看~喂,起床了。”
“唔,好吵...【Dormienia(睡眠)】。”
“誒?”
就在悠爾塔剛走到米珊德的床邊時,米珊德似乎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皺著眉頭就將一只手抬起伸向著悠爾塔伸出...一陣難以抗拒的睡意突然遍布著悠爾塔的身軀。“唔...這個是之前看到的...睡眠魔法......”
隨即,悠爾塔的意識便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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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頭好疼......”
悠爾塔渙散的知覺剛恢復了一些,然而隨之感受到的劇烈頭疼讓他差點又睡暈過去,又緩了半天後,才撐著慢慢將身子扶起來來。“昨晚好像是被那家伙催眠魔法給打中了...誒。”
“嗯?悠爾塔你醒啦?”米珊德正坐在書桌前,聽到悠爾塔嘴里的嘟囔時轉過身來笑了笑,而悠爾塔同時也感受到了身下的地板好像有些微妙的不太對,然後立即看了看身下,是一張柔軟的白色墊子,米珊德看了一會悠爾塔的反應,隨後有些抱歉地接著道:“好像習慣性的把悠爾塔當成窗外的蟲子和鳥了,直接就用了一個催眠魔法...不過我醒來之後還是用搬運魔法把悠爾塔移到床上了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悠爾塔半夜要過來,如果是想找吃的話是要到廚房里哦。”
“...所以不要把我當成只會找吃的啊!”悠爾塔有些不悅地反駁了一句,然後立即爬下了床,小跑到了米珊德旁邊,然後伸出了一只爪子。“比起那個,【Flammia】!”
雖然腦袋感覺還是生疼著,悠爾塔還是把那個只練習了一次的咒語再次念出,橙紅色的火苗再度竄出,隨後有些興奮地對著米珊德道:“我早上花了幾個小時就學會了你之前點火的那個魔法,還不錯吧。”
“啊...嗯。”米珊德的眼神里突然多出來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情,混雜著憐憫和同情,然後溫柔地摸了摸悠爾塔的腦袋。“雖然按照一般情況來說,異界生物在經過點撥後都能直接用幾種魔法,像是狼人的話本身應該就直接有強化身體的能力,而且這個釋放還極其耗損魔力,看起來構建的魔法圖形也很一般......不過畢竟悠爾塔是初學者嘛,幾個小時能學會火焰術已經很了不起了,雖然以前即使是一般魔法師學習這個的話一個小時就能上手了......悠爾塔?”
米珊德原本還在自顧自地繼續說著,然後突然發覺悠爾塔的身子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臉呆滯的表情;隨後便將悠爾塔手中的火苗拍了一拍滅掉,雙手握著他的爪子笑了笑:“沒關系的,我以後會教你一些技巧的,現在的話先去吃早飯,然後幫我去找一些材料回來吧,我想做些實驗呢。”
“也,也是啊,可以慢慢來......”雖然悠爾塔倍受打擊,不過也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將另外一只爪子搭在米珊德的頭上。“那就這樣吧,以後就麻煩你了。”
——看起來會是不錯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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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要熱死了,每年的夏天都像是要人命的樣子啊。”
悠爾塔直接趴在地板上乘著涼,雖然周身已經被一堆用冰霜術制造出來的冰塊圍住,然而一身的白毛很難將熱量散出,依舊不自覺地將舌頭伸出舔了舔冰塊。“當時還覺得冰霜術學了也沒什麼用,現在看來用處還是挺大的......”
“辛苦了,悠爾塔一身毛的話這種天氣確實很難忍受呢,不過今天的實驗也順利完成了。”米珊德將新做出來的一些魔法實驗資料放在桌上,然後走向悠爾塔所在的位置,悠爾塔也沒站起來,直接轉了個身看向米珊德所來的方向——比起悠爾塔剛來到的時候,米珊德已經長高了不少,而且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拘謹了,不過大概在悠爾塔眼里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就算不踮起來腳尖也能碰到自己的手臂了。“說起來,今晚好像東王國那邊又有祭典要舉行了吧。”
“今天的話...確實是呢。”米珊德坐在悠爾塔的面前,然後想了一會才應答道。“悠爾塔好像挺喜歡那邊一種叫煙花的東西吧,確實夜晚朝那邊看過去的話,就像是各種顏色的花朵在夜空里開放的樣子,很符合這個名字呢,應該是種魔法道具吧。”
“朝天空扔幾個火球術好像也差不多,雖然沒有那種炸開的效果,可能是什麼更加偏向觀賞性的魔法吧。”悠爾塔用舌頭卷起一塊冰塊在嘴里咂了咂,然後才有些不情願地撐起了身子,伸了個懶腰。“感覺在你這里這三年我是越來越怠惰了,每天不是陪你練習魔法就是去找或者買些材料什麼的......而且這鬼天氣好熱。”
“長時間改變一個地方天氣的那種魔法我最近正在研究哦,悠爾塔先用冰霜術忍耐一段時間吧...不過就剩下兩年了啊,還想著讓悠爾塔學多一些再回去的。”米珊德看上去有些擔憂地戳了戳悠爾塔的耳朵,而悠爾塔則像是有些無所謂地回了句:“嘛,只是點燃火焰的話就已經足夠我們用了,更何況還在你這里學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魔法...唔。”
悠爾塔突然停下了嘴中的話語,被米珊德觸碰著的耳朵也豎了起來,米珊德正想詢問悠爾塔有什麼事時,直接被悠爾塔一只爪子捂住了嘴,過了片刻他才低聲道:“...有鐵器碰撞和木制品燃燒的聲音。”
“......!”米珊德突然愣了一下,隨即立即跑到窗戶邊,悠爾塔也立即跟著過去,剛推開窗戶便聽到了外面傳來了更為劇烈的聲音,米珊德朝著聲源的方向看去,在村落門口已經聚集著絕大多數的村民,正對著另外一邊的一群人釋放著各種魔法,而另外一邊的那群穿著盔甲的人......“是帝國軍的魔女狩獵隊.......為什麼他們會找到這里.......”
悠爾塔有些擔憂地看向了旁邊的米珊德,每次談論到西帝國的軍隊和魔女狩獵隊時,他都會露出像是當前抱緊自己手臂那時的驚慌失措和無助,便低聲對著他道:“我先帶你去找個地方躲避一下吧,繼續留在這里可能會很危險。”
“......我不能,我必須去幫助大家。”米珊德最終還是穩定住了臉上的驚慌,最後轉化成了一種對什麼東西的堅定和執著。“我以前的家已經被魔女狩獵隊毀滅過一次了,我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們將村子...我的新家再度毀滅一次,無論怎樣,我也想守護著誰。”
雖然聽到米珊德的話時,悠爾塔還是錯愕了一刻,不過隨後便也用著無所謂的語氣補上:“那就去吧,你是我的召喚者,我是你的召喚物,你想做什麼也與我無關,只要你沒事就行...走吧。”
米珊德點了點頭,然後便帶著悠爾塔跑了出去,雖然米珊德沒能具體確認對面的人數,但如果能和幾乎所有人都是魔法師或者魔女的情況下作戰還能處於僵持狀態,如果不是派出了大量的人力的話,那麼...就是西帝國在狩獵魔女隊的裝備上又增加了什麼手段了。“悠爾塔,按照我們之前所練習過的方式來吧。”
“用那個嗎...你自己小心,【Frigums Puginoe(冰匕首)】。”一陣寒氣開始在悠爾塔的右臂處彌漫,然後逐漸凝固成一把透明的冰制匕首,又快速行動到另外一邊,米珊德看著悠爾塔完成一系列行動之後,然後才有些緊張地瞥了眼前方的狀況立即繞開人群跑到了較前方。“大家請讓開!【Luxia Sagittyia(光箭)】!”
“...是米珊德?!”其他人雖然看見衝上去的米珊德有些吃驚,但畢竟他們的魔力已經快要耗損完了,再加之這個位置很容易被誤傷,便立即給米珊德讓出了一個位置,十幾柄光箭也從米珊德身前的一個魔法陣射向對面,然而即便光箭箭無虛發地射中了對面狩獵隊的盔甲上,似乎只是留下了一些隱約的痕跡而已,其他人等到米珊德的魔法要釋放完時,便立即上去繼續填補空位戰斗。“不行,你雖然是魔女,這群家伙身上的盔甲好像被附加了什麼效果,單純的魔法對這群家伙基本起不了作用,我們得想辦法逃!”
“魔法抵抗嗎......也是魔法的一種啊。”米珊德聽著其他村民描述的狀況開始皺起了眉頭。“之前我也聽說西帝國內部囚禁著幾名魔女和魔法師為他們賣命,看起來這事的確如此......小心!悠爾塔,行動吧!”
原本僵持著的戰线突然被對面推動過來,眼看排列在最前方的幾人就要被攻擊,之前潛伏在另外一邊的悠爾塔立即握著匕首上來,擋住了其中兩把想要揮砍下來的劍刃,順便立即反擊了其中一人,雖然冰匕首基本也無法刺穿對面的盔甲,不過悠爾塔的突然出現還是引起了一些騷亂。
“可以了!悠爾塔快回來!我們要開始撤退了!”米珊德立即向著悠爾塔喊了幾聲,悠爾塔也沒打算和幾人纏斗下去,看著其他村民們也已經准備好了撤退,便也立即退到人群之中,將米珊德一把抱起向著後方退去。
其他村民雖然也愣了片刻,但畢竟悠爾塔在村民之間也露過不少次面,便也迅速反應過來,又朝著狩獵隊釋放了幾個魔法之後便進行撤退的准備,其中一人對著米珊德道:“你這召喚獸還真強...先跟著我們離開吧,幸虧我們之前已經派人去探過路了,我們已經聯系好東王國的一個鎮子,等到穿越邊境狩獵隊就不能再繼續追捕了,現在...就趕快走吧!村子後面有一條小路。
“...嗯!”畢竟米珊德現在還被悠爾塔抱著也只能這麼應答,不過至少看起來大家都沒受到什麼很嚴重的傷,至少這點讓米珊德內心感到了一些撫慰...至少讓他覺得他守護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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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悠爾塔躲藏在樹後,向外看了眼在橋邊巡邏的狩獵隊咬了咬牙,然後低聲對著旁邊的米珊德說:“你確定是經過那條橋之後就能到達其他人所說的鎮子麼...嘖,偏偏這個時候落單了。”
“地上有順著橋過去的魔法標記,確實是在橋那邊...但是現在守衛太多了。”米珊德稍微將身子朝著悠爾塔那邊擠了些,然後看向外面有些緊張地說道。“既然大家好像都安全過去了,我們先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先躲躲吧...?”
“不行...那群家伙像是要把橋給砍了,做得還真夠絕的。”悠爾塔往那邊瞥了一眼,已經有兩個人拔出了自己的劍朝著橋的方向走去...雖然不確定是否他們真的打算把繩索砍斷,但是還是先把米珊德又提了起來抱著。“抓緊了。”
“誒,要衝過...哇!米珊德剛聽到悠爾塔的話,抓緊他的肩膀,悠爾塔便如弦上箭一般立即竄出,趁著巡邏隊背對著他們時迅速跑到他們身後,立即撞開了他們,再順帶將最近一人手中的長劍一爪子拍落,然後迅速跑到橋上,悠爾塔迅速目測了一下距離,然後喊道:“米珊德,用魔法掩護我,我至少需要十五秒!”
“好,好的,我盡力!”米珊德剛慌亂的應了一句,那些被撞開的狩獵隊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立即抽出武器,有的用弓箭向這邊射來箭矢,有的想要砍斷橋上的繩索,米珊德則立即准備好了防護手段,用魔法將橋那端的來人擊退的同時也用著防護盾躲避各種襲擊,悠爾塔也加快了步伐,俯身將米珊德又抱緊了一些。
“...不行,狩獵隊的人太多了,而且他們還有魔法抵抗的裝備...悠爾塔,可以先將我直接扔過去嗎,這樣你可以加快一些速度,我釋放魔法防護也更方便一些!”米珊德有些吃力地支撐著快要因為魔力大幅度消耗而將要破碎的防護魔法,連忙開口道;悠爾塔嘖了一聲,然後便將米珊德往前方拋去。
——好了,如果到了對面的話我就可以設置固定的防護盾了...誒?
米珊德剛打算等到達另外一邊的地面後進行准備,目光正好朝下時卻望見悠爾塔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慌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便一把跳上來摟住了剛被拋出的米珊德,然後跳躍到了另外一邊,米珊德也因為腦袋正好被悠爾塔的爪子摁在懷里,對於發生的事情也是一臉茫然,但是根據振動的頻率判斷,悠爾塔的速度至少比之前快了將近一半。
直到米珊德快要出現一些窒息感,他才感覺到悠爾塔的腳步慢慢停頓了下來,捂著自己腦袋的力度也開始變輕,米珊德才終於可以長呼一口氣。“終於逃過來了,我們可以休息一會了...悠爾塔?”
“啊...洞窟應該是比較安全的地方吧,可以暫時休息了。”
“也是呢,找到了一個洞窟的話,我們可以過會再前往鎮子那邊了。”雖然聽上去悠爾塔的聲音有一些奇怪,但米珊德也沒怎麼在意,便從悠爾塔懷里跳了下來,然後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回頭看看悠爾塔的情況。“悠爾塔你沒——悠爾塔?!”
“原來狼人還真的有短時間內強化自己身體的能力啊...不過大概時效好像過了......”
悠爾塔有些無神的低頭看了看,雖然在拋出米珊德的時候自己立即就發現了向著他射出的箭矢,然而即便是用盡全力也沒有辦法兩人一起躲開,只能自己擋住那些箭...現在看來情況好像還挺嚴重的,還插在身體里的箭頭暫且看不到,腹部有幾根箭矢已經貫穿身軀,白袍前面大半部分都已經被染成紅色。“這種感覺就是之前聽說過的\u0027死\u0027嗎,好像也不是很痛苦的樣子......”
“不會的!【Remediumia(治愈)】!”米珊德立即將其中一些觸及到致命部位的箭矢拔出,然後著手使用治療術,然而只是有著一道光芒閃爍而過,悠爾塔的傷口也並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反倒是因為拔出箭矢造成的二次傷害,鮮血流出的速度比之前更甚。”怎麼會...魔法抵抗的效果連武器上都有嗎......為什麼......”
“嘛,我想先睡會了......米珊德,剩下的路加油自己走過去吧......”悠爾塔原本還是蹲下的姿勢,當虛弱的說完這些話時已經連支撐身體的力氣也快要流逝,最後也只是對著米珊德笑了笑,便將雙眸閉上,意識的最後停留在耳畔中回想起來的,米珊德哽咽和哭泣的聲音。
——為什麼要哭啊,痛的又不是你......不要哭啊,這樣的話,就算是永遠的休息也不能安心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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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爾塔渙散的意識不知過了多久後變得開始清晰起來,雖然他還很迷茫於當前是什麼狀況,嘗試移動了一下手指,也並沒有拉扯到全身的疼痛。
“唔...也突然有力氣說話了,我還活著嗎......”
確認了一下傷口似乎現在並不存在後,悠爾塔才坐了起來,睜開雙眸看向四周——一片漆黑,而且並不同於平時悠爾塔所看到夜晚時分的黑暗,無論是在之前的雪原還是在米珊德的屋子里,也沒有見到過如此純粹的黑暗,同時,周圍也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這里...是米珊德說的\u0027死了之後可能會去到\u0027的世界嗎?”
“然而並不是喲。”一道女聲突兀地回答了悠爾塔的自言自語,本能驅使著他立即站起身來,有些警惕地盯著那個方向,那里只是站立著一個穿著東王國服飾的黑發少女,雖然周圍的一切都處於黑暗,但她的身姿在悠爾塔眼里看上去就像是站在光明之中一般,對黑夜和未知的恐懼感也讓悠爾塔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那麼害怕人家嗎...不過也是呢。”黑發少女嘆了口氣,不過也沒有繼續接近悠爾塔,只是保持著當前的位置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你還不能在這里倒下哦,雖然你的軀體受損,但靈魂依舊完好無缺,你的主人可是拼了命要把你重新帶回去哦。”
“主人...?是指米珊德嗎?他在哪?他...想做什麼?”悠爾塔聽到黑發少女的話愣了片刻,隨後立即繼續追問了幾個問題,而黑發少女只是笑了幾聲,然後繼續慢悠悠地道:“畢竟他可是魔女呢,如果真的徹底使用了魔女能力的話,想要復活一個生物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居然已經能使用附加不老不死狀態的這種能力了啊,真是羨慕......啊,沒事呢。”
少女似乎是擔心說漏嘴什麼,將華麗服裝的袖子掩住小嘴,眉眼已經彎成了月牙般。“畢竟我和終不能直接干涉其他與這條世界线重疊的其他世界呢,所以以後的事情我也不能告訴你啦...啊,時間到了呢,那麼,我們以後或許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吧,再見,悠爾塔。”
“...雖然倒是很想繼續追問下去,看起來你這家伙也不會繼續告訴我吧,我還不如直接歇息一會。”悠爾塔倒只是撇了撇嘴,然後繼續躺了下去合上了雙眼,黑發少女頓了一會,也只是無奈地笑笑,然後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你還真是像\u0027他\u0027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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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睡著了...而且這次感覺渾身無力啊...喉嚨好干......
“米珊德...你在嗎......唔!”悠爾塔剛想睜開眼睛,然而眼睛對光线卻異常敏感,一陣疼痛立即從眼眸處傳來,盡管在悠爾塔的印象里,以前的陰天也大概是這種程度的光线。“這次才是真的死了嗎...不對,之前那個人類...不對,外表像是人類少女,然而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的話......米珊德在哪.......”
即便現在還是處於全身酸痛的狀態,但身體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一些,悠爾塔用盡全力支撐起了半個身子,然後勉強再次睜開眼睛觀察著周圍——這里似乎還是當初悠爾塔把米珊德帶來的洞窟,但是外面下著磅礴大雨,雖然應該是白天,但是天空非常陰沉;悠爾塔身上的白袍依舊是之前的那件,只是現在已經基本被染紅,而他的身下還有著一個...就像是當初到來這個世界時所勾勒出來的魔法陣。“那個家伙是用了什麼儀式麼...不對,比起那個,他到底去哪了......”
雖然悠爾塔很想起身去洞窟外面尋找米珊德,但是現在悠爾塔恢復的力氣也只能讓他蹣跚前行,他也只好扶著洞窟的石壁,慢慢走到洞口處用爪子勺了一些雨水喝下,然後干脆直接在洞口處坐下休息著。“終於是好些了......米珊德?”
悠爾塔抬頭望去,遠處似乎正還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向著這邊走來,然後朝著這邊頓了頓,便一路朝著悠爾塔這邊狂奔過來,悠爾塔的眼眸也終於適應了現在的光线,看清了來者——如果不是面容基本沒有變化,悠爾塔也根本無法認清對面的人就是米珊德,墨色發絲已經被打濕拍落在臉上,之前穿著的衣服也顯得相當破爛不堪,比起悠爾塔現在的景象好不了多少;悠爾塔也有些慌亂地迎了上去:“喂,米珊德你沒事吧,我醒過來的時候也見不到你,剛打算出來找你...米珊德?”
“成功了...母親記載下來的不死魔法......”米珊德跑到悠爾塔身前,仰起頭看著悠爾塔的臉笑著喃喃自語,不過即便露出了微笑,悠爾塔不知為何忽然有些覺得他臉上的雨水就像是淚水一般,不過總之還是立即將他拉入洞窟之中,然後用爪背擦了擦米珊德臉上的雨水,然後問道:“你...是用了復活魔法嗎?”
“......對不起。”米珊德沒有直接回答悠爾塔的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直接抱住了悠爾塔,聲音之中還帶著一些哽咽。“我以為我已經可以保護別人,已經可以讓自己重視的人不會受傷了...結果到了現在,我還是只能讓別人來保護自己,連守護的勇氣都沒有......這次的魔法我也沒實踐過,我也只能在附近找了一部分材料,最後也是靠著魔女的天賦能力才能將魔法抵抗的效果消除,把儀式進行下去,從開始魔法的那一天到現在都已經半個月了,我還以為魔法不能湊效......對不起.......”
“...嘛,別這麼說啊,結果你不也是也把我救回來了嗎?”悠爾塔即便在這里生活了三年,對於安撫別人的技巧仍舊一竅不通,只能任由米珊德抱住自己,用爪子輕輕拍著他的腦袋。“至少我也沒有什麼在意和後悔的地方,畢竟保護你這件事情,我覺得很有意義,而你想保護我這件事情...畢竟你是魔女啊,以後你變強了之後,我可能就要靠你保護了啊。所以你不需要自責,把我從那片冰原里帶出來,讓我意識到我做的事情還有意義,這就足夠了......啊,對了,差點忘記了。”
悠爾塔將身子蹲下,然後難得笑出來了一次:“謝謝......啊,你臉上有個傷口來著,我幫你處理下。”隨即,直接伸出了舌頭,在米珊德臉上的那個傷口舔了舔。“血液的味道啊,好久沒嘗了,感覺還有點挺懷念的...啊,當然不會吃了你的。”
“噫,所以悠爾塔不能直接用治愈魔法嗎...啊,這樣的話其實也沒關系的,不要吃了我就好啦。”米珊德被悠爾塔的突然打趣一弄,似乎心情也沒有之前那麼陰郁,也輕笑了一聲。“我剛出去找了些食物回來了,悠爾塔要吃嗎?”
“哦,這附近有野豬和兔子那些啊?”
“我說的是野菜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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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爾塔勉強將嘴里烤熟的野菜咀嚼咽下,又用了一個火苗術扔到了燃燒著的篝火上,原本有些受潮的木柴本身火焰並不是很亮,就算這縷火苗飄在里面也基本無濟於事,嘴中嘖了一聲後瞥了眼縮在火堆旁的米珊德。“雖然還是夏天,你全身都濕透的話也不太好吧,先把衣服脫下來放在篝火旁邊烤一下?”
“唔,雖然我也想這麼打算來著,但是好像也沒有可以換的衣服,直接脫了更容易著涼吧......”米珊德將身子又朝著篝火靠近了一些,然而身軀依然止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悠爾塔想了一會,然後說:“我現在的衣服給你好像也不太合適,全是血...外面也還下著暴雨,現在去城鎮那里也太危險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方法了。”
“......啊,這麼一說的話。”米珊德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後站起身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刻畫法陣用的匕首,然後在地上迅速勾勒出來一個法陣,將右手放在法陣的正中心,像是在感應著什麼。“有了,看起來這里離那個城鎮不是很遠呢,傳送法陣感應到了一個坐標點,之前大家也說過會在那里組建傳送陣,悠爾塔...嗯,死的時候我都忘記這回事了,我們先去那邊吧,等你吃完我們就可以開始傳送了。”
“不,其實早就吃完了,這種東西真的難以下咽......那麼現在就走吧,聞著自己衣服上殘余的血腥味,感覺隨時都會飢餓。”悠爾塔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還有些不適應的四肢,然後走到了法陣里面,米珊德也起身站到了悠爾塔的旁邊。“話說,咒語是?”
“我想想...【Liber Ais(傳送)】!”
米珊德念出咒語後,兩人眼前的景象立即變得模糊和扭曲起來,然後過了數秒,已經變成一團混沌的景象突然被另外的一幕場景代替——這里似乎是城鎮的中心,周圍則都是一些錯綜復雜的街道與鱗次櫛比的高樓,紅色與白色的燈籠掛在樓層之中,螢火一般地點綴著城鎮;街上的行人大多都穿著刺繡印染的服飾,似乎是東王國特有的當地服裝,不過雖然正在下雨,畢竟還是夏季,行人穿得比較單薄...而且都拿著油紙傘。
“...這個傳送點連個避雨的屋檐都沒有嗎?!”悠爾塔還沒反應過來傳送已經完成時,全身就已經被磅礴大雨直接淋濕,直接一把將米珊德拉到了最近一間高樓的屋檐下面,然後拍了下遮住雙眼的毛發;周圍的行人見到兩人傳送過來時也基本沒有什麼反應,唯有一個路人看見這邊時愣了愣,然後走了過來,看了看兩人之後才有些恍惚地開口道:“...米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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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濕透了啊......”
雖然悠爾塔對於剛發生的事情也是一臉茫然,不過米珊德似乎和之前那個路過的人認識,兩人聊了幾句後自己和米珊德就被帶到了這個叫旅館的地方,至於剩下的意思,好像說是那個人先去跟當地的領主說一聲,之後找間空房子給米珊德和自己住下,這兩天的話還是居住在這個地方。“不過總歸是不用住在洞窟里了...嘖,這種感覺真難受。”
悠爾塔直接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袍子脫下丟在了地上,然後拿起房間本身便放著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白毛,然後有些遲疑地看著地板——雖然平時悠爾塔都是在地上鋪張毯子睡覺的,但這個房間的位置也有些太過狹窄,而且可能是因為淋了雨和復活不久的緣故,悠爾塔現在也還感到著一些疲勞,還是爬到了床上去趴著休息一會,尾巴也無力地搭在腿上,雖然悠爾塔平時也沒有蓋被子的習慣,不過這次也順手將被子蓋上。
“呼,雖然還是夏天,不過淋完雨之後洗個熱水澡也是挺舒服的,這里居然能直接提供熱水啊......誒?”米珊德從另外一邊的浴室里走出來,依然像是平時一樣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因為東王國當地的建築地板基本都是用木材和草席鋪成,因此也直接赤著腳走了出來;米珊德看到悠爾塔在床上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不過隨後轉念一想,悠爾塔剛剛復活過來,肉體上感到疲勞感似乎也很正常,再加上...自己也好像沒什麼理由讓他走開的樣子,悠爾塔不久之前還因為自己差點犧牲,而且似乎悠爾塔當初還是因為自己想實驗召喚術就被召喚過來了的,時間還比起一般召喚物長了將近十倍,再加上這段時間按也是一直讓悠爾塔睡在鋪在地上的毯子上......
原本不去細想還好,結果一計算下來米珊德突然感到了一陣良心不安,然而現在的時間也已經到了深夜,米珊德也實在支撐不了太久,再加上之前淋雨尋找食物的原因,現在頭腦也有些昏沉,因此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爬上床擠在悠爾塔旁邊躺下,扯了一點點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唔...唔?”在床上小憩著的悠爾塔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什麼東西靠來,慵懶地將視线朝著那邊瞥去,便看到了米珊德已經蜷縮成了一團睡下。“喂喂...好像是已經睡著了,這家伙還真是喜歡把身子蜷縮起來睡覺啊。”
悠爾塔翻了個身,然後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米珊德的睡顏,他的神情似乎比之前變得還更加不安穩了,不過臉上之前被自己舔了一下的傷口好像也快愈合完成的樣子。“畢竟這種傷口舔舔就好,還要浪費魔法做什麼啊...雖然感覺從那時起過了還不到幾個小時,這就已經半個月了啊......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麼撐過來的。”
嘆了口氣後,悠爾塔用一只爪子摟住米珊德的身子,然後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外面的雨聲依舊,房間內也只有著燭光和一些燈籠提供著微弱的燈光,但是悠爾塔此刻,只覺得安心的情緒彌漫開來。
這一個晚上,悠爾塔又做了之前的那個夢,只是這次唯一的不同,在於他在夢中的草原上看到了一個人類的身影,有點像是米珊德的樣子,但又不完全是;更重要的是,這次悠爾塔的內心中稍稍對著這幅畫面有著一些憧憬,即便不知為何,悠爾塔覺得這幅畫面有些虛無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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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爾塔從睡夢中滿足地睜開了雙眼,不得不說,雖然還是被米珊德占了一些位置,但是睡在床上比起平時確實是更加舒服,以前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悠爾塔突然覺得有點虧。
“還是第一次睡的這麼舒服,雖然這個房間小,不過床也還不錯嘛......唔。”正想著感慨一聲的悠爾塔突然想起來了米珊德的存在,立即噤住聲,然後看了眼懷里的人,似乎是因為悠爾塔之前的動作幅度還是有些太大,米珊德揉了會眼睛後也慢慢地醒來。“早上好啊,悠爾塔...咦?”
米珊德畢竟也知道昨晚悠爾塔也睡在床上,因此也只是像是平時一樣打了個招呼,接著似乎突然發現狀況不太對,立即看著身邊的狀況,然後便立即注意到了悠爾塔正摟著自己,而且...米珊德還感覺到了身體前面還似乎跟著悠爾塔的絨毛緊貼在一起。“......悠,悠爾塔,貼太近了......!”
米珊德下意識的掙脫了悠爾塔的懷抱,然後縮到床的另一邊,悠爾塔也被米珊德的行為嚇到了一下,然後也稍稍往另外一邊挪了一下,隨後兩人便在尷尬的氣氛中繼續保持沉默,過了半晌悠爾塔才坐起身來,先開口道:“......抱歉,因為以前在族群里,其他族人都是會這樣貼在一起取暖的,我看米珊德有些打寒顫......也對,畢竟現在是夏天,而且...米珊德,是討厭我嗎?”
——等等...我為什麼會問出來這麼蠢的問題!他都用復活魔法把我救回來了,至少是把我看成朋友的吧...雖然本質上我也就只是他的召喚獸而已......
“不是這樣的!”米珊德也變得焦急起來,立即坐起身又靠過悠爾塔了一些。“除了父親母親和和村子里的大家以外,悠爾塔是我遇到過最喜歡,最想要保護的人......但是我很害怕,因為我想要保護的人最後都因為我而受傷,父親和母親被狩獵隊燒死,村子里的大家現在也只能逃難來這里,我不想悠爾塔也因此這樣......”
“...看起來,我還以為我是那個比較蠢的人,現在看來米珊德才是啊。”悠爾塔像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又將米珊德抱在了懷里,雖然這次米珊德也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再次掙扎出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應該叫\u0027愛\u0027嗎?我想要去愛著米珊德,也想要被你愛著,就算兩年之後無論如何也要分開,就算隨時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想陪著你,就算只有現在也好。”
“......嗯,是呢,那麼......”
米珊德突然徑直地挺起了身子,直接撲在了悠爾塔的身上,悠爾塔雖然反應過來了米珊德的行動,但是因為剛好被米珊德這麼一推,身軀又直接躺到了床上,隨後有些驚慌失措地對貼在自己的米珊德喊道:“喂,米珊德,你——唔,唔唔...!”
悠爾塔剛想著掙扎起來,忽然感覺到嘴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鑽進,滑過他的嘴邊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面前緊貼過來的米珊德,過了片刻,米珊德才將舌頭伸了出來,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兩人的嘴之間還有著些唾液的粘液絲滑下。
“唔,好奇怪...按照以前看到過書上教的來做,還真的感覺身體有些熱呢......”米珊德有些迷亂的自言自語著,直接便將身子躺在悠爾塔身上,然後將身上的浴巾蹭下,悠爾塔頓時感覺大腿處有什麼灼熱的東西正在摩擦著,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知識了解的悠爾塔突然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呐,悠爾塔,這里可以聽我的話嗎......要乖乖的哦......”
“我,我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你...嗚!”悠爾塔不自覺身子繃緊,一臉緊張地看著米珊德的行動,米珊德則是再次用著指尖輕挑著悠爾塔的下巴,悠爾塔頓時覺得像是觸碰到了一陣電流,繃緊的身軀頓時失去了繼續支撐下去的力氣,而後米珊德甚至直接用舌頭舔舐著那個地方,一路順著往下,然後停在悠爾塔的胸膛上。“唔,原來悠爾塔這里也是有那兩個的呢......”
“嗚啊......停,停一下......”悠爾塔猛地感覺胸口處宛若要撕裂開來了一般,呼吸已經開始出現了紊亂,強忍著這種奇特的不適感開口想要阻止米珊德的下一步動作,然而已經開始混亂的意識卻沒能讓他抬起爪子,只能眼睜睜看著米珊德繼續。
“誒...不可以哦,我說過這里悠爾塔要聽我的吧?按照書上說的,互相愛著的人要這麼做哦,這可是作為報答悠爾塔一直照顧我的獎勵呢......不舒服嗎?”米珊德看著悠爾塔想要抬起來的雙爪似乎微微有些不滿,又將手抬起在悠爾塔的下巴處撓了撓,悠爾塔全身忽然產生一種酥麻感,嗚了一聲後只能繼續躺著, 一邊喘息著一邊皺著眉看著米珊德,舌尖也不自覺地露了出來,至於米珊德看著悠爾塔的反應,露出了比起之前更為感興趣的眼神笑了笑:“看起來悠爾塔也很喜歡的樣子呢...果然書上說的沒錯~“
——這家伙到底看的什麼書學來的啊?!
“然後應該到那里了...悠爾塔不要亂動哦......”米珊德將身子再次俯下,對著悠爾塔伸出的舌尖再次吻了下去,其中一只手似乎正朝著身下探去,但悠爾塔正好被遮擋住了視线,也看不到米珊德還想做些什麼,只是依舊有些忐忑地看著米珊德,那是他從未在米珊德臉上見過的神色,雖然悠爾塔現在被米珊德弄的有些躁動不安,但還是有些擔心對方。
...然而只是過了幾秒,悠爾塔突然感覺到米珊德的手探在自己的腹部上,然後逐漸往下移去,探開一叢白毛之後,直接握住了那個被一層薄薄絨毛覆蓋著的囊袋,還碰到了一下因為有些興奮而微微突起出來的粉紅色根部。
“...嗚!”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悠爾塔差點喊出聲來,理智再度陷入了幾秒的空白狀態,等到再度反應過來時,身體內已變得異常燥熱,粉紅色的舌頭將一些唾液帶出,從嘴角流到了胸前,面前的米珊德不知何時已經起身,正在搓揉著他現在感到最為躁動的地方,悠爾塔有些害怕地抬起頭來看著完全不同往日的米珊德和自己身上逐漸凸起的肉莖,開口時卻也添上了一層軟糯感,聲音里還隱隱約約夾雜著一絲哭腔。“米...米珊德......我感覺身體好奇怪......能不能停下......”
“這麼一說,狼人和人類的身體結構確實是有些不同呢......嗯,既然悠爾塔想停一下的話,那就先停一下吧?去洗個澡放松一下吧。”聽著悠爾塔有些戰戰兢兢的話語,米珊德似乎想了一會,然後便笑著答應了下來,悠爾塔則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迅速點了點頭,然後便直接一頭扎進浴室的方向。
雖然浴室似乎比起房間更加窄小,不過倒是有個木制的浴盆,也足以悠爾塔躺下去,而且還有著一個奇特的竹制品,分流開來熱水和冷水,可以根據需要來選擇。
至於悠爾塔現在,被之前米珊德的行為弄得渾身燥熱,直接將引流冷水的竹管調向浴盆里,然而雖然冷水逐漸漫過了悠爾塔的身子,但是內心的躁動不安和肉體上的異狀卻完全沒有緩和過來,悠爾塔喘息著將竹管移回,然後不知不覺的又將視线移動到雙腿之間挺立的肉莖上。
——米珊德那家伙究竟做了什麼啊......而且,下面這里也變得和平時不一樣了......
悠爾塔現在對於身體的異狀比起剛才的害怕更多的是迷惑,他用指尖稍微碰了一下突起來的那根粉紅柱體的尖端,頓時一種奇特的感覺從那里蔓延至全身,悠爾塔像是觸電一般立即將指尖收回,強壓下喉嚨中差點發出來的呻吟,身上感覺比之前還更要燥熱。
“嗚...比之前感覺還要激烈了,米珊德到底做了些什麼,這個也是魔法嗎......米珊德?!”
悠爾塔正皺著眉頭看著雙腿之間,余光正好瞥到了門口處米珊德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頓時嚇得往浴盆里將身子又縮了縮,然後又遲疑了一會才低下聲音開口道:“你能幫我...咳,解除掉這個魔法嗎......就算泡在水里也感覺渾身好熱......”
“那個啊,其實並不是魔法哦...”米珊德訕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也直接來到了浴盆旁邊,貼在悠爾塔的臉上道:“不過我也有辦法可以解決呢......嗯,悠爾塔要繼續嗎?”
“唔...那,那就繼續吧......”悠爾塔咬咬牙,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米珊德則直接直接爬入了浴盆之中,有些興致地打量了一會悠爾塔羞恥的神色,然後將其中一部分浴缸里的水引出後,才俯下身子。“唔,如果悠爾塔洗干淨身子的話,倒是可以試一下書上說的那個呢。”
“什麼那個啊......唔...!”悠爾塔正疑惑著米珊德想做些什麼的時候,便看到米珊德將臉貼近了自己雙腿之間的那根柱狀物,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起來,悠爾塔原本半抬起來的手抽搐了一下,然後立即伸到嘴邊抵在上面避免喊出聲來,因為用力多大的緣故,犬齒已經將悠爾塔的手臂稍稍刺穿了一些,血液和唾液混合在了一起,不過對於此時來說,米珊德的動作遠比食欲和疼痛感更加能擾亂悠爾塔殘余的神志;雖然米珊德的技巧也是在之前所看到過的書籍上學習,動作也相當生疏,但悠爾塔顯然也沒有體驗過如此激烈的感覺,除卻腦中已然完全變得混沌的思想,剩下的就只有著因為被手臂遮擋而變得模糊的呻吟聲。
“嗚...米珊德,感覺要有......什麼東西...要從那里出來了......”悠爾塔有些無力地對著米珊德結結巴巴地說道,下身傳來的快感和米珊德牙齒的偶爾觸碰帶來的疼痛,再加上小腹和雙腿傳來的酥麻感混合在一起,悠爾塔遵從著本能直接吐出了舌頭,隱約在眼眸處能看見一層水霧。米珊德見狀,便輕笑了一聲,再次開始用指尖輕輕在悠爾塔的肉莖上打著圈,同時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嗯...出來了之後就會好很多哦。”
“啊...!”悠爾塔感受到刺激比先前變的更為強烈,雙腿頓時一陣酥麻,腦海中的快感頓時如潮水一般淹沒了理性,不由得喊了一聲出來,模糊的視线中看到自己雙腿之間的肉莖微微膨脹,然後像是隨著心跳的頻率,每次跳動都噴射出來一股白濁的粘液,飛濺在他的身上的絨毛中,甚至還有一些落在了米珊德的臉上和悠爾塔的舌尖處,悠爾塔頓時感覺一陣奇特的腥味從舌尖蔓延開來,不過此時他已經大腦一片空白,沉浸在殘余的快感中。
“唔...悠爾塔的量還真多呢。”米珊德用手背蹭掉了臉上的白濁液體,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悠爾塔像是精疲力盡的表情,粉紅的舌頭還搭在外面,雙眼依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對於米珊德的話沒有一絲反應;過了半晌,米珊德才再次湊到悠爾塔面前,開口笑著道:“呐,怎樣,悠爾塔好點了嗎?”
“唔...嗯,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熱了......身上黏糊糊的,還是再洗個澡吧......”
“還不行呢,接下來該到我了哦?”
“......哈?”
悠爾塔頓了一頓,然後連忙將上半身支撐起來,然後便看到米珊德用兩根手指沾了一些粘液,朝著自己身後的一個位置探去,嘴中還像是自言自語說著什麼:“嗯......狼人的那里也是長滿毛的啊......【Duxe(引流)】。”
“...等等!那里不行...唔......!”悠爾塔突然感覺到米珊德的手指碰到了尾巴旁某個隱秘的地方蹭了幾下,猛地清醒過來想要阻止米珊德,然而已經看到了之前的竹管一抖,冷水和熱水飄起混合成為一股暖流,緊接著便被米珊德操縱過來流入悠爾塔的後穴之中,頓時悠爾塔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感,然而因為之前的疲憊感還沒恢復,現在連將雙腿合攏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誒...悠爾塔可要乖乖聽話哦,明明我都幫你解決了,你也應該要幫我解決一下吧......?”米珊德依舊是用著一臉迷亂的盈盈笑意望著有些害怕的悠爾塔,然後便將里面的水流排出引到廁所之中,接著一只手抓著悠爾塔的尾巴,另一只手用戶沾著粘液的兩根手指慢慢探進去。“要放松下來哦......”
“疼...!”感受到身體里有異物進入的悠爾塔立即咬緊牙關,雖然這種疼痛和之前悠爾塔擋住那幾箭時的疼痛感無法相比,但悠爾塔原本才冷靜下來了的神志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疼痛之中似乎還混雜著一些之前的灼熱感,而且比起之前更甚。“嗚......不要......”
“哀嚎可還不能叫出來呢,悠爾塔......”米珊德直接用舌頭重新堵住了悠爾塔的嘴,同時蹭去悠爾塔眼角的一些淚花,然後又再次抬起身子玩味地審視著悠爾塔的臉。“不過,悠爾塔臉上居然也會出現這種害怕的表情啊......那麼我繼續了哦......?”
“我可也沒見過你變成這樣...哇啊!”悠爾塔咬著牙正想著反駁米珊德一句,接著便感到了米珊德的兩根手指已經從後穴里抽出,緊接著又有一個灼熱的柱狀物想要塞進來,磨蹭著外圍的皺褶,直覺告訴悠爾塔,這個東西和之前在床上大腿感覺到的,以及跟著自己雙腿間那個突起的肉莖有很大關系。“不要...唔唔......!”
“呀啊,悠爾塔這種表情還真是有趣呢......”米珊德看著悠爾塔臉上再度溢出的淚花笑道,但也沒有停下腰上的動作,慢慢地將下身一點點的塞進去,然後當觸碰到某個點時,悠爾塔的身軀突然微微一顫,原本已經半縮回毛絨囊袋里的肉莖頓了一頓,又開始伸出。“唔,居然一次就找到了那個點嗎,運氣不錯呢......”
“嗚......!”悠爾塔身後突然傳來一種奇特的快感,雖然米珊德用的力氣也並不大,但內部的肉壁隨著一點點摩擦著,身體內又再度變得像剛剛一樣灼熱起來,粉紅色的肉莖已經開始又重新慢慢漲大,上面還沾流著一些之前的白濁液體和新流出的透明粘液。“好難受......嗚......不要......”
“嗯...?那麼,悠爾塔想試試更加\u0027難受\u0027一點的嗎?”米珊德突然將身子壓在悠爾塔的身上,然後繼續舔舐著他胸前的兩點,整根肉莖也被壓著躺在悠爾塔身上的白毛之中,悠爾塔先是頓了一頓,隨後立即感受到來自胸前和下面與絨毛觸碰到肉莖的雙重刺激,再加上身後傳來的奇異快感,悠爾塔的腦子再度變得一片混亂,嘴中也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和喘息聲。“啊哈......米珊德...慢...慢一點......”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繼續了好幾分鍾,米珊德的動作也越來越加激烈,悠爾塔眼角的淚花已經聚成一條淚痕留下,片刻之後,悠爾塔在朦朦朧朧之中望見米珊德又抬起了頭,嘴角如同上弦一般咧出一個笑容,雙眼也已經眯起。“那麼,我也要出來了...唔!”
“嗚,里面...好熱......!”悠爾塔腦子一片混亂地聽著米珊德的話也沒怎麼聽進去,只是忽然感覺到身上的米珊德身子一動,隨即在自己的後穴里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濕熱的粘液直向著那個敏感點噴去,猛烈的刺激突然侵襲過來,悠爾塔頓時呻吟出一聲,隨機舌尖再次因為強烈的快感微微伸出,下體的肉莖再度膨脹起來,甚至比上一次的程度更甚。“感覺.....又要出來了...嗚......!”
因為絨毛和後穴傳來的強烈刺激,悠爾塔感覺這次的程度似乎比上次還要更加強烈,甚至因為本能反應直接將牙關咬緊,眼睛也一同緊緊閉上,隨後便感覺到一股接著一股的熱流再次從下體噴薄而出,然後便飛濺到了自己的身前和臉上,即便透過一層絨毛,悠爾塔也能感受到那些粘液傳來的灼熱感;當最為劇烈的快感過後,悠爾塔直接大口地開始喘息起來,也不管那些在臉上的白濁液體從嘴角流入或是沾在伸出的舌頭上,任由著那種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保持著這種失神的樣子又過了好幾分鍾。
“哈,哈......唔,全身都是這種白色粘乎乎的東西......米珊德......?”待到喘息稍微平緩了一些後,悠爾塔才撐起來了身子長呼一口氣,雖然說這種感覺實際上悠爾塔不怎麼討厭,但是...最一開始的那種感覺,是叫做“羞恥”的感情嗎,悠爾塔感覺起來相當不妙;然後正想著看看身上的米珊德,卻發現他已經又再次睡著,正閉上眼睛眼睛倚在悠爾塔的懷里。
“睡著了嗎......也對,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累......唔...!”悠爾塔有些無奈地瞥了眼米珊德,然後試著把米珊德還塞在自己後穴里的那個東西拔出來,又是一陣微微的疼痛後,悠爾塔突然感覺從那里面流下來了一些粘液,又滴落在大腿上和雙足上。
“嘖,還得重新洗個澡和清潔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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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累啊......”米珊德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試著從地面上撐起來,然而全身都感到一種無力的感覺,再加上忽然感覺身下是個軟軟的地方,借力不足也無法順利撐起...軟軟的?
“你可算是醒了,都中午了啊。”悠爾塔躺在米珊德的身旁,一邊搖著尾巴一邊將腦袋撐起來對著他,面上的表情不知道該說是憋屈還是其他的什麼神色。“嘖,之前把你抱去重新洗了個澡,我還得清理掉那些你弄在我後面的白色粘液,堵在里面的感覺還是好難受......嘛,雖然之前確實還算挺舒服的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麼,說到後面的時候悠爾塔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也移開到了另外一邊。
“啊,抱歉,因為還是第一次嘗試那本書上的做法來著......”米珊德似乎也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也有些緊張地縮了起來,不過這次是直接就蹭到了悠爾塔的懷里,悠爾塔也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也有些無奈的摸了摸米珊德的頭道:“所以你那本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是現在後面還痛著啊。”
“那本書之前就放在之前的書櫃里面啊。”米珊德任由悠爾塔繼續撫摸著,然後睜大眼睛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個書櫃都是以前母親密藏起來的書,我在事件過去之後一段時間才把這些書偷偷搬了回來,母親好像以前還挺喜歡這個來著,以前跟我說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就可以按照上面的方法來呢。”
“...咳咳,某種意義上,你母親也算是一個了不得的人了。”悠爾塔突然之間有一種被噎著的感覺,過了好幾秒後才把這句話憋出來,之後便又將米珊德抱緊了些,用著極小的聲音說道:“不過...我也喜歡你啊。”
“......嗯?悠爾塔剛剛說了什麼嗎?”
“沒有,快點起床吧,看看外面有沒有商店或者餐館之類的,早餐沒吃就被你折騰了一頓,我可要餓扁了。”悠爾塔一邊扭過頭去,一邊直接把米珊德抱起身來,走向房間門口的方向。
“不行吧......悠爾塔的話應該沒問題,我不可以就這樣一絲不掛的出去啊,之前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了,不過東王國和西帝國除了風俗習慣以外都是差不多的,包括貨幣和語言...某種意義上真是太好了。”米珊德還是扭動了一下身子從悠爾塔懷里跳了下來,然後在之前的那堆已經只能被稱為布堆的衣服里找出來了幾個金幣。“我用傳訊術拜托一下昨天碰到了村民大哥幫我帶一些過來吧,然後順帶把錢給他...這麼說起來,還得在這里找份工作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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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國的衣服...有些奇怪,不過也挺不錯的呢。”米珊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深藍色的外袍披在身上,里面則是一件交領的衣服,用一條布帶在腰間系住作為固定,下裾則被印染成了淺灰色,不過最奇特的還是鞋子是一雙木屐;雖然整體而言衣服也很厚實,不過似乎是用一種叫“刺繡綢布”的布料裁剪而成的,因此米珊德也沒覺得有炎熱的感覺。
“也還不錯吧...換好了我們就出去吧。”悠爾塔對於衣服而言沒太大興趣,還是穿著和以前款式一模一樣的長袍,不過也是用著綢布制成,雖然都是隔著一層絨毛,但悠爾塔用爪子上的肉墊觸摸了一下,觸感比起之前的袍子也舒適很多;兩人稍作休整之後便離開了旅館,昨晚下了一天的暴雨後今天難得是個晴天,地面上尚未完全干涸的水潭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米珊德稍微熟悉了一下城鎮的地形之後,便帶著悠爾塔來到了一家看上去像是飯館的店鋪走了進去,雖然里面的人們見到了悠爾塔都似乎稍稍有些驚訝,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畢竟他們也聽說過最近有西帝國的人們前來的傳聞,雖然這跟本來的居民們也沒什麼關系,只不過是接收一批新來的人而已,對於他們本來的生活並沒有太大影響,盡管來者確實長得不太像一般人。
至於米珊德,似乎還是對於這邊的新生活有些拘謹,雖然對於魔女來說,流離失所幾乎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只是拉著悠爾塔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很快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少女拿著兩份菜單走來,雖然她的眼神在悠爾塔身上停留了久一會,不過除此之外便也沒有其他的異樣,將菜單分別放在兩人面前然後笑著道:“看起來兩位是從西帝國那邊來的啊,都是生面孔呢,來看看要吃些什麼吧。”
“好...好的......”悠爾塔現在覺得米珊德似乎在生人面前就會變得特別結巴,看著他結結巴巴地和老板娘對話突然回想起來了當初剛見到米珊德的時光...不得不說,悠爾塔突然懷念以前自己拿著其他東西抬起手臂後看著米珊德一臉焦急又夠不到的景象了。
隨後,兩人都拿過了菜單,翻開了來...接著兩人手中的動作同時頓了頓,然後又互相面對面看了一眼對方,像是確認了什麼。
——嗯,雖然每個字都會,但是拼合到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畢竟我的文字常識都是你教的,你如果不會的話我自然也看不懂...每個字都能看懂的那種看不懂。
“唔,有什麼推薦的東西嗎...?”兩人看著菜單糾結了一小會,最終悠爾塔還是撓了撓頭,首先對著老板娘問道...然後看著老板娘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愣了愣,緊接著她異常興奮的說道:“推薦菜啊!本店的炸蝦天婦羅烏冬面很受歡迎哦!要試試嗎!”
悠爾塔看著老板娘突如其來的詭異神色正想著拒絕,米珊德那邊卻像是沒看出什麼異樣,便向著她點了點頭,隨後老板娘掛著微笑,用著即便是悠爾塔也嘆為觀止的速度直接衝進了廚房,過了良久,悠爾塔才憋出來一句話:“這個人...該不會也是魔女或者魔法師什麼的吧,剛才真的沒有用加速魔法什麼的嗎?”
“唔...雖然很難說,不過我貌似沒有感受到魔力波動,而且聽說東王國這邊絕大多數人都有習武的習慣,也不奇怪吧;雖然不大禁止魔法,不過更多的人是對於魔法不怎麼有天賦,或者壓根提不起興趣呢,一般只有這個國度的神官和巫女才會學習......啊,就是跟以前西帝國那邊的教會神職人員差不多哦。”米珊德倒是沒怎麼在意剛才的異狀,看上去還愉快地和對面的悠爾塔聊著東王國的話題。“雖然聽上去很難以置信,不過聽說這個國家最厲害的習武者,打出來的一拳跟好幾個火球術一起砸過來威力差不多哦,差不多都能打穿一般的盔甲呢。”
“聽上去確實挺強的...嘁,不過我要是用上之前那種爆發的能力,應該也可以吧。”悠爾塔今天搖尾巴的頻率似乎比起之前都高了很多,一邊說著話一邊尾巴還在不斷拍打著椅子,米珊德甚至都能聽到一點微弱的聲響,只得訕笑了兩聲。
“來咯來咯,兩份炸蝦天婦羅烏冬面~”隨後,老板娘又笑著端著兩個大碗出來,不知為何,悠爾塔覺得周圍的人看到老板娘手中的東西時,表情都微妙的有些變得恐慌,頓時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後有些警惕地看著老板娘將兩個大碗分別放到兩人面前,碗里面的光景...沒見過形狀的面條和長得很特別的炸蝦,湯底也是一種奇特的乳白色,雖然悠爾塔的鼻子聞到了碗中撲鼻的香味,但還是對於周圍保持著警惕。“米珊德,你不覺得這東西很奇怪...呃。”
“唔,怎麼了嘛?這個挺好吃呢,雖然量有點多...而且東王國這個叫筷子的餐具果然用著有點不習慣。”米珊德已經拿起了那兩根竹制的小棍子,將面條夾起來放入嘴中,一邊吃著一邊對著悠爾塔說道;悠爾塔首先是愣了一會,確認了米珊德沒什麼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筷子將面夾起來...雖然一直站在旁邊笑著的老板娘還是讓他非常不安。
“唔....唔?好像確實味道不錯呢。”悠爾塔有些緊張地看著好不容易夾起來的一根面條,然後終於鼓起勇氣放進了嘴里,然後兩只耳朵突然豎了起來,雖然在悠爾塔的觀念里面比不上肉,不過確實是少見的美味食物,至少比野菜什麼的好吃多了。
“當然啦,這可是我最拿手的招牌菜!”老板娘兩眼再度放出之前的那種光芒,然後便一直看著兩人用餐,雖然悠爾塔感覺被這種視线一直注視著的感覺很不好,不過因為完全沒有吃早飯,加上之前還被米珊德折騰的腰酸背痛,導致現在悠爾塔的食欲比起之前來說旺盛了不少;兩人就在老板娘的這種視线下以及周圍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吃著面,不過畢竟分量果然還是有點多,雖然悠爾塔很快就風卷殘雲般掃光了碗里的東西,但米珊德吃到後面果然還是有些皺起了眉頭。“好像有點吃不下了...就這樣——”
“...浪費糧食可是不好的行為哦?”原本一直在旁邊微笑著的老板娘忽然沉下了臉,雖然臉上還掛著微笑,不過那個微笑里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半點愉快的模樣。
“咿...!悠爾塔可以幫我解決一下嗎...!”米珊德被老板娘突然變化的態度和散發出來的氣場嚇了一跳,有些慌亂地將碗推到悠爾塔前,悠爾塔有些無奈地瞥了瞥兩人,嘶溜嘶溜地便解決了碗里剩下的面條,然後便說道:“嘛,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嗯,雖然交給別人解決也是一種不大好的習慣,但是絕對不可以浪費糧食哦~“那股可怕的氣壓從老板娘身邊特別消失,隨後她雙手在臉旁合起微笑著看著悠爾塔。“哎呀,雖然這位小哥看起來長得挺奇怪的,沒想到這麼識貨嘛,還要來一碗嗎~“
“不了,怪不得其他人都是那種眼神看過來的,你對著每個人都這種態度加行動居然還能有客人來也是很不錯了,雖然味道還行。”悠爾塔有些郁悶地看了看依舊笑容滿面的老板娘,覺得好像這家伙壓根就沒覺得自己有哪里做錯的地方;而她接著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變得也稍稍有些無奈,道:“所以大家現在都不點炸蝦天婦羅烏冬面了啊...真是的,明明我是按照最佳比例來配置的,就算份量多了點也不能浪費食物嘛。”
“嘖...哦,對了。”悠爾塔突然想起來米珊德臨出門之前所說的話,順口問了一句:“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工作可以做嗎?我們也是新從西帝國那邊來的,也得找份工作維持生計。”
——雖然硬要說的話,按照以前那種靠著村子里其他人給予食物也挺好的啊,再不濟我自個去附近森林打獵回來給他一半也行,米珊德怎麼突然就想找工作了......
“唔...看上去你們應該是晚來了不少呢,之前來的那些人基本都被領主安排了工作了呐,你們現在去找的話估計也找不到什麼呢。”她稍微想了想,然後才給出了這個答復,不過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麼,笑著說:“來我這里打工也可以哦~包午飯和晚飯,可是都有炸蝦天婦羅烏冬面呢!”
“......不了,感覺每天都面臨著生命威脅。”悠爾塔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直接把臉撇到另外一邊不讓她看到,而米珊德則低下了頭,似乎像是猶豫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道:“那個...面可以改成小碗的嗎?”
“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開工!”
“...米珊德你答應了啊!振作一點啊!”
“干什麼啦,我又不是什麼惡魔。”老板娘有些不滿地看了眼突然一邊喊著一邊站起來的悠爾塔,然後拍了下手笑道:“那就這樣吧,你們兩以後就跟著我混好了!叫我千緒就好!”
“...我就先不說為什麼突然就進展的這麼快好了,還有這個聽著不怎麼好的語氣了......唔?”悠爾塔正無奈地用爪子撐著頭,眼眸的余光正好從窗戶處瞥到一個之前見過的身影。“那個好像是...昨天來找過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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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被這里的首領...不對,領主叫過來了啊。”
悠爾塔一邊看著周圍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風景一邊嘴里嘟囔著話語,之前見過面的人把自己和米珊德帶到了當地領主的家門前,說是領主找米珊德有點事情,然後就直接離開了...該怎麼說呢,其他的事情悠爾塔不怎麼想去了解,但是回廊築在湖上果然也有些太奇怪了。
兩人走進了外牆之後悠爾塔便一直觀察著內部奇特的景象和布置,如同庭院般的風景隨處可見,錯綜復雜坐落在草坪上的房屋和橫跨過湖的紅木回廊,在湖水中央還有著一座小涼亭,周邊長滿了奇特的粉紅色花朵,之前悠爾塔好像聽說過這是東王國一種特有的,在水里生長的花朵...好像是叫蓮花來著。“這麼大的地方可以住下不少人了啊。”
“確實是呢,不過聽說我們好像是被安排到另外專門的地方來著...啊,我們到了。”米珊德抬起頭來望向面前回廊盡頭的一間屋子,原本站在悠爾塔身邊並排走著,忽然就縮到了悠爾塔的身後。“我有些緊張呢...悠爾塔你先進去看看吧?”
“...照理來說別人是指明來找你的,我在外面等你更正常吧...算了算了。”悠爾塔瞥了眼在自己身後探出來個腦袋的米珊德,最終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走到造型奇特的木門前敲了敲,之後推門走了進去。“唔...有人嗎?”
“......哦?是米珊德先生嗎?”房子內正有一個留著棕色長發,穿著紅灰相間衣裳的男子,原本正坐在桌前似乎是握著毛筆在竹筒書上寫著什麼,聽到悠爾塔的聲音時立即收拾好桌上的筆墨和竹筒,然後迅速起身轉過身來笑道...隨後他的表情在看到悠爾塔的一瞬忽然變得錯愕。
“我,我在這里!”米珊德連忙從悠爾塔身後走了出來,隨後另外一邊的男子雖然表情還是有些微妙,不過很快也恢復了正常,輕咳兩聲後便快步走來道:“這位應該就是悠爾塔先生吧,雖然之前了解了一下狀況,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人外種族...咳,抱歉失禮了,我是劉焱煌,可以直接叫我焱煌,我是劉家的一族之主,也是這片地區的領主;兩位的住地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待會我就讓人收拾一下,然後是...之前從其他西帝國那邊來的人聽說過,米珊德先生您是\u0027魔女\u0027嗎?”
“...你想要干什麼。”雖然悠爾塔不大了解對方具體想要做些什麼,但在悠爾塔的印象里,外人提到“魔女”這個詞時基本也不會是什麼好事,臉一沉反射性的用手臂護住了米珊德;焱煌愣了一下,隨後也很快反應了過來,笑著解釋道:“抱歉,我沒怎麼說清楚,不過請放心,我們這邊對於魔法並非是趕盡殺絕的態度,畢竟很多人都沒有魔法天賦,更多人選擇的是去習武...我這次讓米珊德先生來,主要是...咳,我們族里侍奉著的星讀者想找米珊德先生談談。”
“星讀者......”米珊德在嘴中念誦了一遍這個詞,然後仿佛是想起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我記得母親曾經和我說過,那是在東王國特有的一種\u0027魔女\u0027。雖然他們只是壽命延長一些而並非不老,也沒有一般魔女所有的魔法天賦...但他們都是異色瞳,其中一只眼睛可以使用魔法一般,窺視到未來的景象和他人的命運。”
“正是如此。”焱煌點了點頭,隨後透過窗戶鏤空的花紋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看這時候,他應該也快到了......好的,看見他了...星映,讓客人久等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注意點輩分,族長大人。”悠爾塔和米珊德身後突兀傳來了一道聲響,兩人回頭一看,一個看上去與米珊德年齡的白發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穿著一身紫色衣裳,手中還握著一把羽毛扇扇著風...不過最為奇異的還是他的雙眸,左眼呈現出一般的墨色,右眼卻呈現出幽幽的青藍色。“怎麼說我也比你年長了十多歲,再不濟也該叫星讀者大人吧?你當年出生的時候還是我用星讀占卜出你身上有成為一族之長的命格喲。”
“是是,麻煩您老人家就別老拿這件事情來壓我了......”焱煌嘆了口氣,隨後又面向米珊德笑著道:“那麼,我的事就辦完了,之後星映似乎想和你們聊些什麼,然後就可以去看看新屋的狀況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繼續工作了。”
“你這個工作狂的習慣也得改改了...那麼兩位,希望可以耽誤你們一點時間,請跟我來吧。”被叫作星映的少年——至少是外表看起來像是個少年的男子,對著兩人笑了笑,隨後便走出門外,無論是步調姿態還是行為舉止,少年身上都流露出高貴而神秘的氣息;悠爾塔和米珊德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決定跟著走了出去,接著便跟著十分悠然自得的星映走到了涼亭處。
“這里的環境還不錯吧,每年夏天蓮花開的時候我都會來這兒坐坐。”星映很自然的將羽毛扇放到了涼亭中央的木桌上,然後看著相當拘束的兩人不禁露出了一絲淺笑,拍了拍袖擺然後道:“兩位不用這麼害怕,若是論戰斗技巧我大概連兩位的一只指尖都比不上,況且這次主要是想和兩位談談話罷了...畢竟,不會老去的魔女和傳聞只存在於雲外峰的獸人,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呢。”
“...魔女我還能理解,你後面那句話的意思是,這里也有著和我相似的同類嗎?”悠爾塔似乎聽出了星映話中的一些弦外之音,眯著眼睛在他另外一邊坐下,不過後來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不過畢竟以前在那邊就見過不少和人類不同的種族了,估計也只是被召喚過來的吧。”
“不,那可不是喲。”星映青藍的右眸仿佛閃過了一瞬光芒,但也只有那麼一霎那的時間,以至於悠爾塔和米珊德恍惚了一下神,只是覺得被那奇特的眼眸吸引產生錯覺。“要將異界生物永久地召喚到現界本就屬於一件基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居住在雲外峰山中的獸人原本也是人類,而後因為某種疾病出現了動物特征,數百年前因為被人類排擠所隱居進去...所以,雖說我也想到這位是召喚生物的存在,畢竟山外之人不可入,山內之人不可出,不過還是...稍微有些驚訝呢。”
“是麼...確實也是,走在路上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正常。”悠爾塔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身為和人類不同的種族姑且也有著自知之明,然而還站在一旁的米珊德似乎聽到了一些別的事情,臉色一變後低下了頭,緩了一會才抬頭問向星映:“您...剛才是說,將異界生物永久召喚到現界不可能做到嗎?”
“......嘛,別太灰心喪氣,那只不過是我從星象里讀取到的結果。”星映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先是用著微妙的眼神望了悠爾塔一眼,又將羽毛扇拿起遮住嘴唇,讓他的表情顯露出來不那麼真切。“雖然在東王國流傳至今的傳說是我們星讀一族都是可以預知未來之人,因此基本大家族都會尋找並侍奉我們一族的人來祈求我們,讓他們避開災禍之類的,但星象也只不過是世界萬千軌跡中的一種...你們剛剛和焱煌那孩子聊了會,也知道他是這族的族長吧。”
“是的...那不是因為您所看到他擁有成為一族之長的命格嗎?”
“恰恰相反。”星映的眉間忽然流露出了一絲悲戚。“我所看到的那個孩子的命格,是會對整個家族帶來大災大難的凶厄之星......但是我沒有對其他人這麼說,因為我相當清楚如果我這麼說出去的話,還在襁褓之中的他會是什麼下場。我對其他人說他擁有著平安富貴之相,那個孩子後來健康地成長著...那時,我確實覺得焱煌身上的凶兆不過只是我的判斷失誤罷了。”
“......按照你這種說法之後一定是發生了別的事情了吧,別賣關子了,接著說。”悠爾塔饒有興趣地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雖說對於人類之間的交談技巧多少有了一些了解,但他依舊不喜歡那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甚至還比以前直白了不少...而且完全不會根據氣氛行事。
“之後啊...事實證明我的星讀還是沒有跑偏啊,和他所接近的人,身體狀況都在越來越虛弱了,連我也不例外。”星映說到這里的人時候苦笑了一聲,隨後語氣又變得更為堅定。“...但是我一直希望著人們可以不依靠星讀來生活,不依靠預言未來的景色來生活...他是第一個做到的人,明明是個溫柔的孩子,卻裝出來一副嚴謹的模樣,強撐著日以繼夜的工作,最後終於找到了病因我們身上的虛弱不過只是瘟疫而已,他又想盡方法尋找到了治愈瘟疫的方法...而後我身體痊愈時再次用星讀看他,他的命格已經截然不同了,而他也理所當然的,在族人們期盼著的眼神中成為了族長。”
“好,好像是挺一波三折的故事呢......”
星映看著神色各異的兩人,面上又換成了之前神秘莫測的微笑道:“所以說,我最近都不怎麼用星讀占卜了,那玩意根本不准嘛,而且我也想著要讓族人們不依賴星讀,靠著自己的意志而活著;不過啊,在這里一直閒著也是挺無聊的,也難得有人肯陪我聊聊天了,畢竟我還是要一直待在這片地區不能隨意外出,雖然之前也聽說過不少奇聞逸事呢,好像在其他地方有會把年輕的男孩子叫做正太的習俗哦,雖然我的實際年齡都能算上是個大叔了,但是偶爾也想被這麼喊一聲啊...還有啊,我們東王國其實也是挺開放的,不用顧慮什麼的哦?”
“......?”悠爾塔不大明白星銘突然變得奇怪的表情和貌似意有所指的話語,正想像剛才那樣讓星銘接著說,但緊接著便瞥到了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微紅的米珊德,想了想尾巴搖了兩下還是把身子縮了回來,星映輕笑了兩聲,隨後接著道:“沒事沒事...那麼,我送送兩位去新屋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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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映和米珊德並排走在一起,悠爾塔則是跟隨在兩人身後,原本米珊德還沒有怎麼在意星映的身高,並排走在一起時才發現他還稍稍矮於自己;然而一路走在街道上,行人見到星映時都會對著他露出尊敬的神色,向著他點了點頭才繼續原來的行動。
“唔,看起來星映...先生?在這里還真是受人尊敬呢。”米珊德稍微斟酌了一下對星映的稱呼隨後才開口說道,而星映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依舊用著之前高貴的姿態行走著,一邊開口回應著米珊德:“嘛,受人尊敬什麼的,到底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呢,我倒是想和大家的關系更隨和一點啊......先不說那個了,我們到了哦。”
星映用羽毛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木屋,然後又轉過身來面對著悠爾塔和米珊德笑道:“這里離城鎮中央也不是太遠,周邊也都是之前從西帝國來的人們所住的房屋,如果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可以來劉族的宅邸找我,那麼我就先回...呃。”
星映的表情突然呆滯了下來片刻,嘴中的話語也停在了一半,隨後似乎是突然發現了什麼的樣子,連忙將眼神移開,直接拉起米珊德的手臂笑道:“...啊哈,好像我也有些累了,米珊德不會介意我留在這里坐一會吧,我們快進去吧。”
“誒...?當然不...星映先生請慢一點!”米珊德有些慌亂地被星映拉進了屋子,悠爾塔看著前面兩人一邊拉拉扯扯一邊進去房子里面的姿態愣了一會,正打算跟上去時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回過頭想看看時...忽然見到了中午在那家面館所見到的老板娘正站在自己身後,對方還對著自己招手笑了笑:“喲,下午好啊,中午見過的奇怪小哥~”
“...哇啊!”悠爾塔被嚇的呼吸停止了一秒,隨後腳步一個不穩差點就直接坐在了地上,稍微平緩了一下心情和身姿後才咬著牙看著面前的千緒,而罪魁禍首則看上去還是一臉開心的笑容接著道:“被嚇到了啊,雖然小哥全身毛茸茸還長著個狼頭,好像也在意料之內的像是狗狗呢,真可愛~“
“嘁,你這家伙到底是來干什麼的。”雖然悠爾塔也不止一次在其他人那里說是像是“狗”這種生物,但是他也沒見過實物,因此也沒有多管後面的那句話,但對於面前這個人類各種方面上已經超出了一般人類甚至是一般魔法師的行為,再加上這個人的行為還各種意義上的神秘莫測,悠爾塔迷一般地感受到了一點威脅感。“不是還要在面館那里工作嗎。”
“啊,下午的時候基本沒什麼客人,我都是打烊出來逛逛的,等晚上再開門...比起那個!”千緒又朝著悠爾塔身後的屋子看去。“我剛剛好像見到中午和你一起來的男孩子,他旁邊的那個人有些眼熟...是星映嗎?”
“是啊,去屋子里了。”畢竟之前也發現了星映在當地似乎很出名的樣子,悠爾塔沒怎麼多想就回答了千緒的疑問,而千緒面上的笑容似乎變得更加濃郁,而後又繼續道:“哦哦,是你和那個男孩子的新家啊,能讓我進去坐坐嗎?我有點事情想找星映聊聊哦~“
“...雖然很不想讓你進去,不過也好像沒有不讓你進去的理由。”雖然悠爾塔很想在後面補上一句“起碼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但還是把這句話吞了回去,然後轉身也走向了房前,將木門推開,雖然確實布置顯得相當單調,不過是間很整潔的房子;星映和米珊德正坐在桌旁聊著,聽到門響時兩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米珊德正巧眼尖看到了悠爾塔旁的千緒愣了一愣,而另外一邊的星映則似乎還沒有察覺,只是有些疑惑地瞥了眼米珊德...然後內心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星映!你果然在啊!”千緒直接飛一般地從悠爾塔旁邊擠了進來竄過去,另外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星映便已經被千緒一把抱...或者說,被一把摁在了千緒懷里。“從半個月之前祭典就沒見過你了啊,明明是人家的幼馴染來著~”
“...只是小時候和你這家伙互相住在對門而已吧,而且就是因為你這家伙每天都吵吵鬧鬧的我才想躲著你。”星映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千緒的束縛,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表情有些錯愕的悠爾塔和米珊德解釋道:“抱歉,給二位添麻煩了...這位是千緒奈,我的...熟人,她也和星讀一族類似,屬於半魔女的存在,比我還年長個十多歲——啊!”
千緒直接一記指關節重擊敲在星映照的腦殼上,也不管上本身直接癱在桌子上還抱著腦袋喊著的星銘,又是一臉笑意的對著另外一邊忽然冒出冷汗的兩人道:“是的喲,人家也是算半個魔女呢,雖然不大清楚這位狼人小哥和那位可愛的男孩子知不知道魔女是什麼啦~簡而言之,就是說我的壽命比較長啦,雖然我本人沒有什麼魔法的天賦,不過我的身體素質可是比普通人好上好幾倍哦~“
“突然感覺之前的事情可以理清楚了...話說,你沒事吧?”悠爾塔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有些憐憫的看了眼倒在了桌子上的星銘。“舔舔嗎...不,好像也看不到傷口啊,那...【Remediumia(治愈)】?”
“...不,沒事,我習慣了。”星映在桌子上癱了一會後,便撐著把身子扶了起來,順便制止了一下正想著用治愈術的悠爾塔,不過即便如此稍微緩了緩才恢復了過來。“要是這麼容易就會倒下的話,我之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千緒,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別人面前這樣做,況且是因為這位可是真正的\u0027魔女\u0027,我才說出來你年齡的問題的,我可沒打算做什麼透露女士年齡之類的失禮事情。”
“誒?!這位是真正的魔女嗎?”千緒突然有些吃驚的看著一臉緊張的米珊德,隨後小跑到他的身旁仔細觀察著,又湊近了一些看看,隨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誒,真是的,還以為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呢,如果是純正的魔女還能長得跟星銘差不多的話,已經至少幾百歲了吧......”
“其,其實,雖然不是很知道兩位的情況,我這種的話到達成年期之後才會一直固定下來...現在的話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的,看上去多少歲就是多少歲哦?”米珊德本來抱著想要解釋的目的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接著...當米珊德看到了千緒臉上突然變回之前笑容,然後將身子撲過來的時候,就後悔自己之前的解釋了。
“哦哦,原來是真的可愛的男孩子啊~不過畢竟是純粹的魔女呀,這麼可愛也挺正常~”千緒笑著把米珊德抱在懷里搓揉了一會,然後歡欣雀躍地小跳到了一旁,俯下一些身子然後笑著道。“但是,就算是魔女大人,也不能浪費食物喲...那麼,今晚也來我的餐館用餐吧,順便開始工作!”
“不是說明天嗎...不過算了,買了衣服後我們現在基本身無分文,早點開始工作也是件好事...嗯?”
悠爾塔忽然看著千緒把眼神轉了過來看向自己,表情還稍稍變得有些凝重,又過了良久才開口道:“那個...狼人小哥啊......你不會掉毛的吧?要是把身上的毛掉在食物里面可是很大的災難啊......”
“唔......現在還沒到換毛期,應該不會吧,而且除了左手和尾巴也都有衣服遮著。”悠爾塔看了看自己身上,尾巴又搖了幾下才給出來這個答復,然而千緒還是思索著什麼的樣子...接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手笑著說:“嘛,那麼就辛苦一下魔女大人負責端菜和做菜啦,我會一步一步教你的,至於狼人小哥...我有別的工作安排給你,很輕松的喲~“
——......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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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讓我來照顧小孩啊......明明是餐館,為什麼還有這樣的服務......?”
悠爾塔相當郁悶地坐在餐館的角落里面,看著面前幾個正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孩子,然後瞥了眼正在一臉微笑上菜的千緒...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吧。
“算了,我認命了......”悠爾塔最終還是垂下了腦袋搖了搖,然後咧著牙齒嘗試擺出一幅凶相,對著面前幾個孩子道:“喂,你們幾個老老實實坐著不要亂動,不然就吃了你們,聽到沒有。”
——唔,會不會顯得太凶了...把他們幾個嚇哭了也很麻煩的啊。
“哇——好可怕!”雖然那幾個孩子嘴上這麼喊著,但是悠爾塔從他們滿臉笑容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一點害怕的神色,相反地貌似還靠著更近了一些。“第一次見到這麼大,而且還會說話的大狗狗!”
“...我是狼人啊,狼人。”在一群孩子的吵鬧之中,悠爾塔的反駁突然變得格外蒼白無力,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狼和狗之間的差別...然而總之更危險的事情是那群孩子已經快要徹底貼過來,其中一個還好奇地問了句:“這麼熱的天,大狗狗一身毛不會熱嗎?”
“顯而易見地很熱啊。”雖然東王國的水域和植被比起西帝國那邊多上不少,因此整體環境也比較陰涼,但依然改變不了悠爾塔還披著一身皮毛的事實,悠爾塔也是一臉嫌棄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米珊德半推半就地讓自己穿著出門,實在是很不想穿著衣服出門,這麼想著的同時悠爾塔還抬起了沒有被衣服遮蓋住的右臂。“也就這只手稍微感覺涼快一些了。”
“爪,爪子上還有肉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這樣的話語,之後所有的孩子不約而同將視线轉移到悠爾塔的爪子上,接著又是幾聲驚呼,然後便一個個踮起了腳尖將手舉過頭頂,想要將悠爾塔的爪子拿下來摸摸看;悠爾塔的嘴角抽了一下,隨後還是認命一般地嘆了一聲,將右臂放了下來,緊接著便感受到了爪子正在被以各種方式搓揉捏擠著。
——這麼一對比起來,三年前的米珊德還真是乖巧啊...至少不會直接撲過來捏我的爪子啊。
“喂喂,好啦好啦,不要再玩悠爾塔啦,弄的全身都是毛就不好了哦,去吃飯吧,記得洗手哦。”千緒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將打烊的牌子掛在了門上,然後走過來對著孩子們笑道。“今天剩下的材料還多,我准備了燒秋刀魚和雜燴湯哦,快去吃吧,可不要浪費哦?”
“好的,感謝千緒姐姐——”孩子們聽到千緒的聲音時便一同轉過身去,笑著齊聲喊道,隨後便又一哄而散地向著餐廳中央跑去,千緒則是朝著那邊望了望,隨後又俯下身子看著像是被糟蹋過的悠爾塔,依舊是一臉溫柔的笑容,雖然在精疲力盡的悠爾塔眼里看起來相當欠揍;過了片刻後,千緒才開口道:“怎麼樣,算是挺輕松的工作吧,這群孩子挺可愛的呢~”
“一群偽裝成小孩的野獸才是吧...”悠爾塔整齊了一下皺起的長袍,然後有氣無力地撐著牆壁站了起來,雖然之前米珊德在晚餐時間幫忙的時候他基本就坐在旁邊閒著,只是被這群孩子折騰了半個小時感覺比普通的工作要累得更多。“說起來,你這店不是餐館嗎,還提供照顧別家小孩的服務麼?”
“唔...這可不是什麼服務哦。”千緒又朝著那群孩子的方向看了看,隨後搖了搖頭。“那些孩子基本都是流落到這個城鎮的,有的是因為自己的村落或者城鎮出了什麼天災,有的是因為東王國和西帝國偶爾的一些小規模衝突,總之都是一些和父母失散,或者干脆就因此失去家人的孩子吧。他們白天一般都給一些人家做著仆從的工作,我看他們平時吃的也不是很好,正好平時也會剩下一些食材,就讓他們晚上過來,我送給他們當晚飯咯?”
“...你這家伙原來還是有好人的一面啊。”悠爾塔稍稍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千緒道,然後便直接被對方瞪了回來:“我可一直都是個好人呢...畢竟活著這件事情對於所有人而言都很辛苦啊,既然我能幫一下別人而且自己也不用付出太多什麼,那麼稍微干點好事不也很好嗎?而且你看我還能活這麼久,稍微找點事情消遣一下時間不也挺好的嘛~”
“活著啊,確實活著挺辛苦的...”雖然千緒的話聽起來有些難懂,悠爾塔的思緒被拉回到以往在冰原生活的日子,隨後點了點頭...接著便又想到了不久前在洞窟里發生的事情。“但是如果死了的話,會什麼都不剩下吧,以往的話我確實覺得活著和死了好像也沒差...死了之後,曾經的東西都會見不到吧。”
“......嗯,是哦,就是因為這個世界太過美好,即便曾經再多辛酸苦難,人們也想多活一刻的理由...啊,等等,為什麼氣氛突然這麼感傷啦。”千緒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腦袋,又轉過身去,不過也依然回過頭來看著悠爾塔。“生死什麼的對我們來說太遙遠了啊,況且米珊德是純粹的魔女吧,以後學會個傳說中的復活術應該也沒有大礙啦~只要靈魂還存在,肉體上的損傷就完全不用顧慮啦~說不定還能附加個什麼不老不死的效果呢~“
“呃...咳,米珊德你來了啊,工作還好吧?之前看你一直忙著端菜做飯的樣子。”悠爾塔被千緒的話被梗了一下,余光瞥到米珊德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便連忙想著轉移話題,搖著尾巴朝著他的方向迎去,不過米珊德看起來倒沒什麼疲憊的神情,只是對著悠爾塔點了點頭笑道:“畢竟可以用魔法來同時做不同的事情呢,這樣就很方便了。”
——魔法啊...魔法要是能讓小孩子安靜的話該多好......
悠爾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隨後向著千緒招了招手道:“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按照你的說法,是隔天再來是吧。”
“嗯,隔天工作,工資周結哦~不過那麼早就回去嗎,現在才九點來著...啊。”千緒剛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頓住了一下,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突然彎成了月牙狀,然後抬手掩住自己的嘴,明擺著欲蓋彌彰的偷笑。“對了,之前星映也跟我說了下來著...嘛,沒事,我明白了,良宵好景可是很短暫的啊,但是不要太過勞累了喲,後天也要來工作的啊~“
“...哈?”悠爾塔這邊完全聽不懂千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知道她的反應和之前星映一樣,一邊露出相當令人不安的笑容一邊說著意義不明的話語...以及,米珊德的臉色好像又變得有些微紅了。“所以我完全聽不明白啊...米珊德你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誒...?!我...”米珊德手忙腳亂地看著悠爾塔,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找不到能用的詞語,而在一旁的千緒則差點笑出聲來,緩了好一會才顯得原本繃緊憋笑的面容稍微自然了些,語氣中充滿愉悅地開口:”啊呀呀,看起來悠爾塔還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呀,身為主人可要負起教導的責任哦...還是說米珊德已經趁著悠爾塔還懵懵懂懂的時候試過了呢,或者是靠著魔女的能力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法?那樣的話真是惡劣呢~“
“不,不是...我們先走了!”
悠爾塔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時,已經被米珊德拉著走了出去,千緒看著遠去的兩人終於憋不住笑出來了兩聲,隨後便想著轉身去收拾一下——接著便看到了之前的那群孩子站在自己身後好奇地看著自己。“千緒姐姐,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呃.....”千緒愣了一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報應,稍稍有些窘迫地伸著一根手指撓了撓頭,過了良久才憋出來一個答復。“嗯......那是關於魔法哦,很深奧的問題呢。”
——嗯...變成大人的黑魔法嗎......也沒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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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爾塔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城鎮不像以前在村落里或者西王國的時候,路面上有著一些光源,即便只是隱隱約約的路燈,但是在這里除了幾個掛在高樓或者街邊店鋪上的燈籠還有著黯淡的光芒以外,便是一片黑燈瞎火,接近新屋那邊的時候黑暗還更為濃重了一些,只能借助月光看清像是蔓延到遠方地平线,縱橫交錯的道路而已;雖然已經來到這個地方一段時日,而且悠爾塔本身也有著一些夜視能力,但是他仍然不大習慣這種感覺。
“嗯...到了,就是這里。”米珊德在其中一間屋子前停下,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夜晚的話基本見不到人呢,雖然聽星映和千緒他們說好像晚上也可以去居民區以外的地方玩...不過還是先休息一晚吧,悠爾塔也累了吧?”
“也是,被那群小野獸折騰了一晚...”悠爾塔丟了兩個火苗術扔到蠟燭上面,讓屋子里面稍微亮堂了一些,然後才坐在椅子上癱了起來。“不過書也沒了啊,倒是沒什麼解悶的方法了...話說回來,米珊德你知道今天星映和千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那,那個啊...嗯......”米珊德原本還在整理著屋子里今天沒有整理好的東西,聽到悠爾塔的話頓了一頓,不過倒是沒有像今天那樣反應那麼激烈,只是稍微想了想,然後走到了悠爾塔的旁邊,湊到他的耳邊道:“因為今天是在別人面前...其實就是關於......悠爾塔喜歡我吧?”
“只是關於這件事情嗎?直接說出來也——嗚!”悠爾塔忽然感覺一只耳尖被米珊德咬了一下,微弱的疼痛和一陣濕熱的感覺立即傳至全身...腦海里面突然涌現起來今早發生的事情,米珊德又舔了舔耳尖的內壁,然後才將身子再俯低一些,笑著看向悠爾塔的臉龐道:“那...悠爾塔還想知道更詳細的嗎?”
“嗚...不,不用了!我先去洗個澡!”悠爾塔突然覺得身軀內再次變得早上那般燥熱,連忙起身然後立即跑去浴室的方向,東王國的屋子基本都有配備那種能流出來不同溫度水流的竹管,因此悠爾塔直接將衣服扒下,然後直接將冷水從頭上灌下,冰涼的感覺終於把之前的燥熱感消去了不少。
“呼...是因為夏天麼......”悠爾塔緩了一小會才變得平靜下來,因為之前莫名的燥熱感顯得有些心煩意亂,又用了下火焰以及微風術將自己身上的白毛烘干一些,隨後再重新披上長袍走了出去。
——還好這次米珊德沒有又突然走進來......可惡,為什麼那家伙一靠近我,內心就變得這麼煩躁啊......
“不過說起來今晚又要睡地上了啊...米珊德?”悠爾塔揉著後腦勺又走回大廳的位置,正發現米珊德不知何時雙手捧著一些自己從沒見過的花朵,而且還一臉欣喜地看著它們,便過去蹲下身子問了一聲:“怎麼了...這又是哪來的花?”
“這種花是今天在焱煌先生那里見過的,好像是叫繡球花來著,我原本想著看起來挺漂亮的想試試能不能變生出來,沒想到可以直接不需要泥土之類的媒介就催生出來了!”
“...所以?”悠爾塔對於這種花花草草其實沒什麼興趣,雖然以前米珊德就說過他可以直接將植物變化出來,但是悠爾塔的認知里,也只是對那種可以編成衣服的草木以及一些藥草比較熟悉而已,至於其他的草木,尤其是花,在他眼里基本完全沒有什麼用處。
“唔...悠爾塔不喜歡花嗎?”米珊德將其中一朵淡黃色的花別在了悠爾塔的衣服上,悠爾塔則撇了撇嘴道:“完全沒有興趣...嗚,好累啊,我先去睡覺了...還是睡在大廳嗎?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米珊德聽到悠爾塔的話時突然想到了昨晚所想的事情,然後內心又涌上了一股強烈的迷之內疚感,連忙向著准備離開的悠爾塔補充了一句:“悠爾塔可以來臥室睡床上的...嗯,應該能擠下兩個人!”
“不會擠麼...不過按照你平時蜷縮起來的那種睡姿的話好像確實沒問題......”雖然悠爾塔內心還是稍稍有些抗拒,但是睡在床上的感覺確實相當舒適,況且現在悠爾塔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疲倦,也就跟著米珊德過去了臥室的方向。“不過現在是夏天啊...和我擠在一起不熱麼?”
“可以用冰霜術降低一下溫度啦...咳咳,那就快點休息吧。”
臥室里畢竟因為兩人才新搬進來的緣故還有些簡陋,不過整體的布置也很像是以前的房間,悠爾塔看了看那張不大不小的床墊,除去昨晚實在是因為過度疲勞直接倒在床上以外,剩下的次數...好像就只剩下被米珊德直接一個催眠術糊在臉上那個剛來到這里的晚上了。
“嗚...不管那麼多了。”悠爾塔內心稍微糾結了一會,隨後還是放棄了掙扎,直接趴在了床上,過了好一會才翻了個身,雖然感覺上好像沒有旅館的床鋪舒服...至少在悠爾塔感受里面再怎麼也比睡在地上好,一雙耳朵直接軟了下來,尾巴也無力地癱在床鋪上。“好軟啊......”
“你喜歡的話就好哦...?”米珊德對著悠爾塔訕笑兩聲,隨後將身上的外衣褪去後便也爬上了床鋪,雖然還在夏天,但畢竟最為炎熱的時間也已經過去,再加上東王國本身氣溫不高,這個夜晚的溫度對米珊德來說也相當適宜——不過對悠爾塔還是有些感到燥熱。米珊德又按照平時的睡姿習慣把身子蜷縮了起來,然後正好對上了悠爾塔的臉,愣了愣後將手伸出理了理悠爾塔腦袋兩側的毛。“這麼近看悠爾塔,突然覺得...唔.......”
——好可愛啊...悠爾塔真的是狼人不是犬人嗎...話說回來當初也是我自認為是狼人的來著......
“...?怎麼了?”悠爾塔感受到了臉上微癢的觸感,半睜開雙眼看向面前的米珊德,沒有多想的直接伸出一只手臂將他蓋住,充滿倦意地道:“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情等起來再說吧...嗷嗚.......”
“...那好吧...晚安喲。”米珊德微微笑了一下,隨後便也將手抬下摟住對方,然後將腦袋蹭到了悠爾塔前,隨後小聲的嘀咕著什麼話語。
“一切...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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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爾塔,待會你能再用一次那個嗎,畢竟聽說那個地方這個時候會挺多人的,也有不少其它地方的人會來......”
米珊德一邊清理著窗邊的積雪一邊按照星映和千緒所說的“東王國的風俗”打掃著並非十分雜亂的屋子,之後才對著正縮在被爐里的悠爾塔笑道;悠爾塔原本正在被爐里慵懶地搖著尾巴,聽到米珊德的話似乎有些不情願,一對耳朵直接垂了下來,抱怨道:“用那個的話會很冷啊......直接去不好嗎,現在就算是城鎮里的人也都習慣我了吧?再說了,那個也很不穩定的樣子。”
“星銘先生說了會有很多其他地方的領主和居民會來,所以還是不要直接露面吧?”米珊德稍微回憶了一下之前聽到的話,隨後在悠爾塔面前蹲了下來,用著一雙手溫柔地撫摸著悠爾塔露在被爐外的腦袋。“要是悠爾塔怕冷的話,要不就留在家里吧。”
“嗷嗚...好啦,用就用吧。”悠爾塔對於米珊德的撫摸基本完全沒有招架能力,之前他也嘗試過自己摸自己的下巴,但是因為爪子的問題完全達不到那種效果;在米珊德的搓揉之下悠爾塔終於也放棄了抵抗,呻吟一聲後最終還是無奈地舉起了兩只爪子表示投降。“那個是什麼來著...【Mutacria Homorous(化身人類)】...吧。”
在悠爾塔念誦完咒語的下一刻,一陣違和的煙霧突然不知從何處彌漫開來,將悠爾塔連帶被爐一同圍起,待到煙霧逐漸消散開來的時候,原本鑽在被爐外的狼頭變成了一個十二三歲人類男孩的面容,不過依舊有著原來的金眸以及一頭垂到背後的白發,以及肩上原本綁好的一個小辮子;悠爾塔又將半個身子爬出被爐然後觀察著身上,原本的白袍比起現在的身體來講顯得過長和十分寬松,肌膚可能和原先因為悠爾塔是白狼的原因也有些相干,一眼望過去十分白皙細膩,如果不是隱約能夠察覺的男性骨架大小和身體比例,精致的容顏和這個年齡的身材會很容易被認成一些足不出戶的千金閨秀。“為了節省一點魔力和更加穩定果然還是變成幼年期好了,雖然看上去比起你當年那個樣子還要瘦弱...嗚,好冷......”
“......辛,辛苦了,我去幫悠爾塔找套衣服吧。”雖然之前米珊德也見過悠爾塔使用過一次這個可以將外貌變化成人類的魔法,不過當時悠爾塔使用之後也是一個白發青年的模樣...雖然因為悠爾塔的抗拒只有幾分鍾就變了回來,米珊德印象里那個形象和悠爾塔本身出入也並不大,所以看到這個幼童的形象還是錯愕了一兩秒,之後連忙移開視线。“我記得最近衣服店里好像也有不少新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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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無聊...早知道不要那麼早來了,偏偏星映又跟著劉族那邊一起走了......”
千緒有些郁悶地站在祭典處的大門前望著遠方快要降下來的太陽,順帶拍了拍沾到衣服上的一些雪花——這套還是今年新裁的和服,印染成深紫的絲織外衫和振袖上有著牡丹花紋和流雲紋的刺繡,引裾下擺處也有著點點梅花紋絡;青紫色的腰帶在身前綁上了一個蝴蝶結,千緒還在上面加了一條紫色的絲綢帶顯得更加美觀;除卻服裝以外,千緒還把平時綰起的黑發放下,加上原本千緒的相貌相當清秀,在這里駐足的半個時辰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啊,足足一個小時啊!我為什麼要那麼早出門!”千緒有些自暴自棄地用腳跺著石地板,木屐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完全沒有管其他行人的眼神。“真是的,時候應該也快到了吧,悠爾塔和米珊德怎麼還沒來...咦?”
“千緒...小姐,我們來了...星映先生呢?”雖然已經互相認識了快要半年,但是米珊德依舊不大習慣呼喊別人的名字,再加上似乎千緒和星銘都比起自己大上不少,平時在兩人面前也會表現得更為尊敬一些;雖然千緒身上還穿著相當繁雜的衣服,不過也是盡著最快的速度小跑到了緩緩走向這邊的米珊德面前抬起手,擺了擺笑著問候了一句:“新年快樂~雖然說還有幾天才到啦,米珊德也是第一次來東王國特有的祭典吧...說起來,悠爾塔去哪了?已經成為了墮落於暖爐里的寵物了嗎?”
“啊,悠爾塔他...”米珊德指了指自己的旁邊,千緒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那個方向,然而只能看到茫茫的人海...接著不經意間瞥到了下面有著一縷豎起來的白毛,然後向下低了低頭,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留著白色長發的男孩正被米珊德牽著,他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外袍,里面則是繡著月牙紋的絲綢,似乎還有著一層棉布加厚了內襯,一眼看過去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少爺一樣...雖然千緒也是過了好幾秒才確認了一下這個孩子的性別,畢竟除去那張不知道為什麼死氣沉沉的臉以外,他的樣子長得也挺可愛的...等等。
千緒忽然注意到了什麼,雖然白發在人類里面天生的情況下也不是沒有,但是在千緒印象里面唯二認識的人有著白發就只有星映和悠爾塔...而且仔細一看,這孩子的發型也和悠爾塔相似到快要完全重合了......難不成......
——等下,這種情況我應該說點什麼,早生貴子嗎,不對啊這已經生了吧,雖然不清楚就放假了一周而已是怎麼弄出來這個孩子的,而且他們兩都是男性吧...啊,不過米珊德是魔女,會一點比較奇怪的魔法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米珊德看著千緒的臉變幻莫測,最終終於停留在了一個算是比較穩定的表情,然後看著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就讓他好好在家休息吧,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過程不過要是生...應該也很累的吧~”
“...喂,我就在這兒啊,別老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悠爾塔有些無奈地看著又不知道胡思亂想了些什麼的千緒,直接開口說了一聲,雖然因為魔法的原因改變了外形,聲音也因此有了少許更加尖細的變化,但依然和之前的聲音十分相似,千緒先是愣了愣,隨後表情繼續變得之前那般變幻不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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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也是呢,雖然這個鎮子大多數對於悠爾塔本來的樣子最多也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但是也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人會來,他們的態度可就不清楚了......”千緒彎下腰對著悠爾塔的臉看了看,然後又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不過那個魔法還有可以改變外表年齡的作用啊,真方便~我還以為悠爾塔其實本來就是還沒成年的年齡,那樣的話米珊德還真是罪孽深重呢...呀,真可愛~“
“喂,住手,本來因為臉上的毛突然沒了已經感覺快要失去知覺了......”悠爾塔用手心貼在兩邊的臉頰上,緩和著在風雪之中已經凍僵了的面部,然後才有些無力地伸了個懶腰。“要不是考慮到米珊德不知道要出來幾個小時晚飯也沒著落,待在暖爐里睡覺多好,沒有了尾巴,而且耳朵的位置也移動了的感覺好奇怪......不過倒是覺得你們這里的衣服原來也是挺實用的東西。”
“等夏天你也可以用這個魔法來乘涼啊~”千緒又揉了揉悠爾塔的腦袋,然後才仰起身子轉過身去笑著道:“畢竟我和星映說過要帶你們逛逛新春祭典的,不過星映也算是在那個叫劉族的大家族里面的人,這個時候他大概陪著族長還在和其他地方的領主聊著吧......雖然這麼說,按照每年的慣例的話他也會來的喲,在那之前我們就先四處走走吧!”
“這種滿是人的地方有什麼好的......”悠爾塔撇了撇嘴像是無所謂地說,雖然之前千緒說是陪他們兩個來逛,但現在怎麼看都是千緒更加興奮一些;米珊德也只是露出了一個不知道該說是微笑還是苦笑的表情,隨後便跟在千緒的身後走進祭典處的大門。
東王國的冬天比起西帝國還要冷上不少,但在祭典處反而是人群洶涌,悠爾塔看著周圍的人潮涌起了一陣不適應感,有些警惕地一直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雖說按照千緒的說法祭典到了晚上才正式開始,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在黃昏時刻已經出現這般人山人海的模樣。
“啊,早知道和你們早點來了...”千緒擠過最為擁擠的大門處,然後回頭看了看悠爾塔和米珊德確認他們沒有走丟後抱怨了兩句。“雖然這次的新春祭典因為劉族要和其他另外幾個地方的領主洽談一些合作事務,所以其他地方來的居民也變多了一些,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多人,大多都是不認識的面孔啊......可不要走丟哦?”
“一直都被米珊德拉著大概不會走丟吧...說起來,這個祭典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夏天那個祭典的話我倒是記得好像有...煙花看?”悠爾塔看了看四周,因為這副身體的原因大多也只是被別人遮擋住了視线,不過還是隱約看到了一些臨時搭起來的大棚。“那個東西又是什麼啊...有點像是洞窟的樣子。”
“那個是攤位啦...嘛,雖然新年的祭典只說攤位規模的話比不上夏日祭,不過就煙花來說的話可是能和夏日祭媲美的!今年聽說還有一批新的雙色煙花來著!”千緒俯下身子看著悠爾塔笑道,然後似乎想是想起了什麼,補充一句:“不過說起來的話...好像這次劉族那邊還邀請了花街挺出名的那位花魁大人來表演呢,還真是期待啊。”
“花,花街!就是之前星映先生說過的那個嗎......?”米珊德似乎突然回憶起來了之前某一次和星映閒聊時談到的話題,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微紅,雖然在悠爾塔眼里看起來大概只是被寒風吹出來的狀況而已;千緒看到米珊德的反應愣了一會,隨後掩面笑了兩聲解釋道:“啊,星映跟你說過了啊,就是那個被稱為“所有東王國的男人一生絕對要去一次”的街道哦~不過其他地方暫且不說,我們這里的花街雖然也有青樓,但里面的女孩子大多就只是唱唱歌,彈彈琴,倒倒酒,然後聽喝得爛醉的客人們訴苦而已,頂多搭配一個溫柔的膝枕啦,那位花魁大人還是出了名的賣藝不賣身來著,也大概因為這樣才在花街里有著超級高的人氣啊...誒,真是羨慕。”
”這,這樣啊......咳,抱歉,是我想的有點多...嗯?”米珊德還是有些眼神飄忽,不過還是向著千緒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感到右手被拉扯了一下,又看向了悠爾塔,對方正抬起頭來看向自己。“怎麼了嗎...對了,也快要到晚飯時間了,那我們先帶悠爾塔去吃飯吧。”
“......我只是外形變成了小孩子而已,別真的把我當成小孩啊!而且為什麼每次我找你的時候都覺得我是想找吃的啊......”悠爾塔皺著眉頭朝米珊德抱怨了兩聲,隨後依舊還有些氣憤地把頭扭到一旁,然後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的一間攤位。“那些長得很奇怪的黃色東西是魔法道具嗎?”
“那些是糖畫...這不還是吃的嘛,畢竟是只大狗狗啊,對食物還是有狩獵本能的啊~”
“...才沒有!”
“噗噗~”千緒笑著將散落的發絲別在耳後,望了一眼天空中被晚霞里半遮半掩的夕陽,面對著兩人退後兩步又擺了擺手。“那麼,趁著還有一段時間才到正劇開始,先好好享受祭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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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吃多了感覺有點膩。”悠爾塔握著竹簽,將手頭里之前買的糖畫咬下最後的一部分,然後咀嚼了幾下,雖然悠爾塔原本狼人模樣時候明顯的獠牙變成了兩顆小虎牙的樣子,不過似乎咬合力和之前也差不上多少,三兩下就把糖塊咬碎吞下。“說是祭典,其實就是一堆賣食物和飾品的商人集合地嘛。”
“天色也暗下來了啊...星映應該很快就要出場了喲,我們先去中間的高台那里看看吧。”千緒看著祭典已經逛了一圈,加之天色已經完全變暗,便向著身旁兩人笑道,手里還握著一枚剛在某個攤位前討價還價了快半個小時的白梅步搖,花瓣在祭典燈光和銀月的照耀下似乎更為潔白。“話也不能這麼說啊,這個花朵好像是聽說用了新的手藝加工的,可以維持將近半年的新鮮程度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這麼神奇的東西來著~“
“用魔法也能做到啊,況且完全不懂花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的...嗯?”悠爾塔一邊走著,邊用手捋著自己肩前的發絲有些不屑地道,然後像是瞥到了眼前的人群慢下了腳步...或者說,瞥到被眼前人群所簇擁著的高台上的什麼。“上面那個就是星映吧,看那打扮差點認不出來。”
千緒和米珊德同時抬起頭來看向高台上,已經有著一個白發的少年走上了高台上面——身上披著一件深紅色的袍衫,上面還有著用金线繡成的百鳥圖紋,各式各樣的大紅與鵝黃絲帶纏在他的手臂上和腰間,腳下踏著一雙高底的紅漆木屐,右手還提著一個被雕刻出各色花紋的燈籠,里面隱隱的幽光透著鏤空的部分灑落出來;不過兩人更為注意的還是少年高貴而優雅的姿態,以及他青藍色的右眼。
“哦?今年星映那邊也有一套新的祭典服裝了啊,之前那套我都看膩了,看來這次劉家還是很重視這次祭典的嘛,畢竟這麼多人~“米珊德看到星映與以往風格完全不同的服裝還是愣了一會,不過千緒則似乎是習以為常的模樣,還將手抬了起來向著高台上的星映擺了擺,星映原本一直朝著下方的人群看去,瞥到某個紫色的身影時愣了愣神,隨後連忙移開了視线,走到了高台的中央。
周圍的談話聲逐漸變得微弱起來,高台下的群眾都專注於看向台上星映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也有著一些第一次來到祭典的人們還在低聲議論著,不外乎是關於台上星映的身份,以及如此年輕的人來主持祭典會不會有什麼事情之類的話題,悠爾塔朝著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不知為何突然涌起了一陣想告訴他們星映真實年齡的衝動...雖然只說年齡的話,自己現在大概也和星映差不多吧,按照族群來說的話雖然也就成年不久而已。
“人都朝著這邊擠過來了啊,悠爾塔不要松手...哇!”米珊德被後面突然涌過來的人潮推了一推,身體差些失去重心直接撞在前面的人身上,好不容易在從四面八方同時擁擠過來的人流之中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在腳跟確確實實感受到地板時才松了一口氣。“好險...悠爾塔?”
等到在人群之中緩了幾口氣時,米珊德猛地發覺之前一直握住悠爾塔的手現在處於一種握拳的狀態,有些緊張地朝著之前的方向看去,卻只能看到形形色色的路人們。“被擠走了嗎,悠爾塔沒事吧...啊,不過也是,他本來就比我還靠譜一些,等人散了一些再去找他吧。”
雖然米珊德心中還是稍稍有些忐忑,不過現在確實也難以從人群中離開,自我安慰了一下後也像著周圍的人們抬起頭來觀看儀式的繼續。“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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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悠爾塔感覺現在大腦只有著一片混亂,鼻腔里充斥著酸臭的氣息,每一次繼續呼吸似乎都會讓好不容易回歸的意識變得更為渙散,原本他想要先將倒在地上的身子支撐起來,卻感覺雙手被捆扎在了身後,兩只腳感覺也被繩索一類的東西勒得生疼。
——剛剛...好像是在高台前面......和米珊德他們擠散開來,然後我好像忽然被什麼東西蒙住了臉......之後就到這個地方了......?
雖然也有著少許恐慌,但是悠爾塔現在更多是覺得對當前狀況的迷惑,想要喊出聲來時卻發現嘴中被一團布條塞住,只好等到清醒一些才想辦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里似乎是在一個類似艙室的地方,憑借著地上一根蠟燭的微弱燭光悠爾塔也能看清大致布局:周圍堆積著一些干草,可能是米珊德之前說過的類似貨倉的地方,而且這個空間似乎也是臨時粗制濫造搭起來的...比起那些,悠爾塔還看到了不遠處也倒著一個人——雖然因為空間還是比較昏暗,但也能依稀看到她的狀況,似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性,面上還有著剛化好不久的妝容,身上則穿著一件華貴的青綠色舞裙...最重要的是,悠爾塔發覺這個女性現在的狀態和自己一樣,同樣是雙手雙腳都被麻繩綁著,現在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
“唔......唔!”雖然當前的狀況下悠爾塔想要先嘗試掙脫,但因為嘴部被堵住的問題,悠爾塔連咒語也無法確切地吟唱出來...不過之前的【變化人類】可以區域性的解除,悠爾塔便將手掌的部分變回為獸爪的形態,直接將繩索撐破開來;雖然他倒是很想直接把全身變回來,不過按照米珊德所說的話...估計保持那樣待會把另外那邊的人叫起來的時候,見到自己也會直接暈過去。
將手腕處的束縛解除後,悠爾塔又三兩下的把腳腕的繩索用爪子切斷,然後把嘴中的布團拿了出來,大口地呼吸了幾次並不能算是太新鮮的空氣。
——現在難道是米珊德之前說過的拐賣人口嗎...不管怎樣,先去看看那邊那個人的狀況吧。
悠爾塔稍微冷靜了一些之後,便走到了那位女性的身邊察看,對方的狀況看起來和他剛才差不了多少,於是便也舉起了那雙與這副身體相當不協調的雙爪將對方身上的繩索也割斷,然後將對方嘴中的布條團拿出。“還在睡著麼...喂,醒醒。”
悠爾塔原本想用爪子拍拍對方的臉,忽然想起來之前米珊德的話連忙把爪子又重新變為人類的手掌,然後才拍了下去,似乎對方被用的麻醉藥效已經過了,她很快便清醒過來...雖然睜開眼睛時也是有著一瞬的錯愕。“...請問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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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不,我應該明白的,這次出行確實很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嗎。”青衣女子嘆了口氣,眉宇之間流露著一種隱隱約約的哀愁,不過也依然對著悠爾塔抿著嘴唇露了一個微笑,道:“不論如何...我叫澪葉,十分感謝你的幫助,雖然現在這種情況我也回報不了什麼。”
“嘛,重點還是先一起逃出去吧...我叫悠爾塔。”悠爾塔像是對著澪葉的話基本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應和著的同時順帶去檢查了一下這里緊閉著的門,他嘗試推了一下,不過似乎門從外面被鎖上的樣子。“被鎖住了麼...用魔法砸來吧,Flam——”
“請稍等一下!”悠爾塔正打算一個火焰術把門轟開的時候,澪葉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對著悠爾塔喊道——雖然說是喊,她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嗯...雖然悠爾塔君會一些魔法,但是也不清楚綁架我們的人到底有多少...太過於莽撞行事的話會很危險的,悠爾塔君先稍微冷靜一點,好嗎?”
“...雖然確實說的有道理,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那種像是哄孩子的語氣啊。”悠爾塔轉念一想,雖然如果對方的人數不多的話確實在可以解決的范圍內,但是之前一直維持人形導致魔力也消耗了不少,就算現在再恢復成原來的形態出去大鬧一場的話也很危險。“所以...澪葉有什麼方法嗎?”
“方法的話,確實有著一些呢。”澪葉這次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悠爾塔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在悠爾塔這短暫幾年里熟識的人類女性中,雖然只有千緒一人能作為范例參考,當她們露出這種笑容時...那就意味著有誰會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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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今晚來這邊的主意不錯,不僅把花魁成功綁過來了,還捎帶了一個看著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子~”男人興致十足地拍了拍現在還空空如也的麻袋,仿佛已經預感到了里面會裝滿錢幣的時刻,然後才走向了之前臨時在這處林地里搭起來的庫房,只要再等待一會兒,接頭的人到來之後,他就能拿著這筆錢接著去花天酒地。“干完這票估計都可以就這樣金盆洗手了,嘿嘿~先去看看那兩個貨物的情況吧。”
男人將抵在門外的木棍拿開,然後直接將門推開。“好了,你們兩個也該醒了吧,給我乖乖繼續待——啊!”
澪葉看准男人進來的一瞬間直接出拳,將食指和中指的指關節並在一起凸起來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男人痛呼一聲之後便倒在了地上掙扎,悠爾塔趁機拿起之前解下來的繩索,蹲下身迅速將男人的雙手拉在他的身後,將他的雙手雙腳捆住,直到確認男人不會輕易地就這麼掙脫才站起來拍了拍手,對著正在整理著身上衣裳的澪葉有些無奈地道:“你還真是可怕啊...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雖然悠爾塔還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倒也不是沒見過。
“我其實也只是略懂一些防身術而已,悠爾塔君才是吧,看上去只是個孩子,卻意外地很成熟呢。”澪葉只是淺淺一笑,然後瞥了眼還在地上掙扎蠕動的男人。“原本我是想先把一個人綁進來再審問一些情況的...聽這個人剛才在外面的自言自語現在估計就只有他一個人吧,但是似乎很快就會有其他過來了......”
“那還是趁著這個時候逃走吧...雖然也不清楚這里是哪里。”悠爾塔拿起了一支還沒燒盡的蠟燭,然後看了眼地上剛被自己綁起來的那個男人,走過去用腳踢了踢他的身子。“還好把這家伙剩下來了,喂,你這家伙應該知道怎麼走回去吧,不想被殺就說出來。”
“你們!你們是怎麼——啊!!我說,我說!”男人似乎還想著掙扎開來,被澪葉一把擰住了腰間的肉痛呼了兩聲,連忙喊了起來。“只要順著西邊竹林的那條小路走就能出去了!我已經把出去的路线告訴你們了,你們把我松開——唔唔!”
“這樣就足夠了,一會他也會有同黨過來吧。”澪葉將之前的布條塞回男人的嘴中,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長裙裙擺上沾到的一些塵埃,才對表情變得愈發微妙的悠爾塔笑著道:“那麼,我們就順著他說的道路走吧...悠爾塔君不需要對這樣的人感到同情呢,像這樣的人需要給予他們一些懲罰,而且保護好自己也是很重要的,我從小就被店里的伙伴這麼教導著,悠爾塔君雖然平時出行可能有人陪在身邊,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真要平時的話先不論米珊德最近越來越強的戰斗力,我要是真用原來的樣子出門的話估計除了小孩子也沒哪個人會敢來打攪我了......
悠爾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隨後向著門外瞥了眼,除了夜空之中的一輪明月以外,剩下只有在無邊夜色之中被籠罩起來的竹林。“雖然不大清楚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不對,我好像連你自己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在找到其他人之前,不管怎樣都會保持警惕的,你也注意點吧,晚上可是很危險的。”
“......這樣啊,悠爾塔君原來不認識我嗎...不,沒事,這樣挺好的。”澪葉像是被悠爾塔的話弄得愣了一小會,稍稍低下頭思索了一會,隨後看著悠爾塔又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悠爾塔君還真是個好孩子呢......我們走吧,雖然可能悠爾塔比我強大不少,但是我也會盡力保護你的。”
——所以說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啊...早知道還是用人類成年的外貌了......不過魔力現在已經處於捉襟見肘的狀態了啊,現在就算想變回原型或者再改變外貌也不夠消耗了,等到時候讓米珊德幫我取消掉好了,至少現在用一點基礎魔法還姑且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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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總算是快要走到頭了,已經可以看見遠處的煙花了。”
悠爾塔將手中燃盡的蠟燭放在路旁,然後向著遠方眺望著,雖然天空被層疊交錯的竹葉遮擋著,但他本身敏銳的觀察力也能看到夜空中的一片雲霞被染成了煙火的顏色——雖然悠爾塔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種混雜起來的顏色,只是看到那偶爾會同時迸發出兩種色彩的火焰,忽然想起了千緒之前所說的雙色煙花。
“要到了嗎...之前總覺得有些隱隱不安,還好只是我想多了。”澪葉一直跟在悠爾塔的身後,聽到他的話時抬起頭來看了看,雖說她依舊只能看見昏暗的天空和密集的竹葉,但也順著悠爾塔的話語應和了一聲。“等回去之後果然還是要和領主說一聲這件事呢,也要提醒他們以後這種祭典的時候要加強看護…悠爾塔君的家人現在應該也很擔心吧,到時候我先帶你回家吧。”
“家人…應,應該會吧。”悠爾塔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了米珊德的身姿,等到他意識到這件事情時立即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面部突然變得有些發燙,回頭看了看澪葉。“別說了,快點走吧……不對,澪葉快過來!【Clypeuia(護盾)】!
“誒…?”澪葉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看到悠爾塔忽然有些慌忙地轉身抬起了手,緊接著便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什麼東西撞在硬物上的悶響,立即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轉身察看,發現之前所站的位置身後正有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出現,在光芒另一邊的則是彌漫著一陣深紫色的煙霧,看起來相當不詳。“這是…。”
“哼,被發現了麼…”等到煙霧散去後,借助著朦朧的光芒,澪葉也看清了另外一邊的情況,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正面色陰沉的站在另一邊。“那個家伙還真是沒用,不過只是一個女人和一個會點魔法的小鬼頭而已…你們兩個家伙還是放棄抵抗吧,興許還可以少受些苦頭。”
“剛才那是有魔法性質的毒霧……澪葉,你快點去找些援兵,這家伙是魔法師,只靠你的體術也幫不了多少忙。”悠爾塔迅速判斷了一下狀況後低聲對著身旁的澪葉道,澪葉稍微猶豫了一會,確實在這種交戰的情況下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也只好點了點頭,將身子後退了一些。“…明明悠爾塔君只是個孩子,但卻很能讓人安心下來…請一定要堅持到我回來。”
另外一邊的男人似乎意識到了澪葉想要逃走,數個冰錐和火球直接砸在了那道光幕之上,雖然光幕似乎快要支撐不住閃了幾下,但依然佇立在兩人的身前,澪葉此時已經向著遠方跑出了一段距離,男人看著澪葉的離去,面色變得更加陰沉。“還在逞能麼,看你的魔法強度也只不過是個學了沒幾年魔法的學徒吧...也罷,雖然花魁沒了,會點魔法的小孩在黑市里也挺搶手的。召喚獸,快點給我擊潰他!”
“什——唔!”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一旁躥出,悠爾塔只是剛反應過來還有一個生物潛伏在周圍時,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了悠爾塔的面前,接著便伸出了雙臂狠狠地在護盾上一砸,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光幕應聲破碎開來,悠爾塔也被反作用力一推,直接坐在了地面上。“可惡,原來還有召喚獸麼…嗯?”
悠爾塔正想著從地上掙扎起身,剛抬頭時卻忽然愣在了原地,雖然在這片竹林里僅剩的光源就只有黯淡的月光,但也依然看清了那只召喚獸身上的白毛——他和悠爾塔一樣也是白狼狼人,只是他似乎比起悠爾塔原來的模樣還要高且壯實上不少,直逼兩米的身高確實很能讓人感到壓迫感,還有那雙冷冷看著他的紅色眼眸以及左眼處的一道傷痕......悠爾塔突然想起了什麼被遺忘在記憶角落的事情。“你這家伙...是亞諾?”
紅眸的狼人原本打算繼續發動進攻,在悠爾塔喊出那個名字的同時身軀突然顫抖了一下,悠爾塔借著月光,隱約看見了他忽然變成了一幅驚訝的表情,悠爾塔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上去這家伙也是被召喚過來的;然而當悠爾塔正想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不耐煩地喊道:“你還在磨蹭什麼?服從我的命令!【Imperiumia(控制)】!”
“啊...啊啊!!”之前被悠爾塔稱作“亞諾”的紅眸狼人突然將雙眼緊閉起來吼著,面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緊接著雙爪便直接朝著悠爾塔砸去,悠爾塔連忙朝著身後移動了一些距離,但雙腿還是被抓到了兩下,血液頓時從傷痕中流出,悠爾塔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身上被米珊德附加了不死的魔法,但痛覺也依舊殘留了下來,更何況在悠爾塔的印象里也沒什麼直接體驗到瀕死的情況,能直觀感受到這個魔法的效果也就是傷口愈合速度比以前稍稍快了一些,而且不會留下什麼疤痕…他還是寧願萬事小心也不想拿著自己的命去拼。
“是強制命令麼...喂,亞諾你這家伙給我醒醒——哇啊!”悠爾塔剛想著從地面上站起身來,那個男人又釋放了一個冰錐,腹部直接被整個冰錐貫穿,連同著他的身體一同直接撞在了路旁一棵粗壯的竹樹上,雖然傷口也沒有傷到致命的部位,但疼痛感已經讓悠爾塔有些神智不清。“好疼,這家伙下手還真重......”
“哼,沒用的東西,去把那家伙撿起來,然後走了。”男人冷眼向著亞諾說了一聲,亞諾還處於被強制控制的狀態,只得遵從命令走向倒在地上的悠爾塔,將他連帶著那根還插在腹部的冰錐提起,男人這時才露出了陰沉的笑容。“雖然是個可惡的小鬼頭,不過看起來姿色也還不錯,倒是能賣個好價錢...唔?等等,為什麼身子突然動不了?!
“【Stagnosusia(停滯)】。”一個身影從另外一邊的黑暗中逐漸走來,悠爾塔支撐起所有的力氣抬頭看向傳來熟悉聲音的方向,便對上了那個身影的面孔,看到他皺起眉頭看向自己這邊時,悠爾塔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安心了下來,扯出來了一個笑容道:“你來了啊...米珊德......”
“悠爾塔...幸虧澪葉小姐及時趕到,我和千緒找不到你之後也正好在焱煌先生和星緒他們那兒......不過沒事了,其他人很快就會趕過來......”
“嘖,為什麼今天這麼多小鬼頭魔法師,召喚獸,給我把那個家伙也打倒帶走!”雖然那個男人現在身軀無法動彈,但卻還能夠講話,便直接對著亞諾繼續發號施令,亞諾直接將原本扛在肩上的悠爾塔往地上一扔,然後又衝向了米珊德的方向;米珊德則只是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念出了下一個咒語:“【Calumnia(壓迫)】。”
“嗚...嗷!”亞諾衝到米珊德前時忽然身子一停,隨後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像是被什麼重物壓在了地面之上,只能從嘴中發出模糊而斷斷續續的嚎叫;男人直到看到這一幕時才變得有些恐慌,想要將身子往後撤退,卻因為魔法完全無法動彈。
“那麼,召喚獸已經壓制住了,等到其他人來到這邊還有段時間......”米珊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狼狼人,隨後便轉過身去面對著身軀無法動彈,表情卻變得一臉驚恐的男人,一臉平靜地慢慢地走了過去。“敢傷害悠爾塔的人...該怎麼處置呢,就算直接殺掉的話,焱煌先生應該也不會怪罪什麼的吧?”
“不...你不要過來!!”男人終於害怕地大喊起來,用著幾乎沒有嘗試過的速度吟唱著咒語,又有數個冰錐和火球向著米珊德攻擊,而米珊德則只是一臉悠閒地繼續走著,像是知道對方每個魔法的破綻一般,用著最小的力氣相對抵消掉對方的每個魔法,等到男人的魔力已經完全耗盡時,米珊德也已經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笑著欣賞著男人滿臉的恐慌和絕望。“為...為什麼......我學了這麼多年的魔法,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小孩魔法師......”
“啊呀,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不是魔法師哦...【Miseriaeiat Spinaey(苦痛荊棘)】。”米珊德稍微笑了笑,隨著他念誦的咒語,難以言喻的猩紅色荊棘從地面里慢慢延伸出來,在月光下,他的微笑變得格外詭異。“我啊,是“魔女”哦。”
“魔,魔女……我……”
“...嗯?好像暈過去了?”米珊德看著眼前的男人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兩個字後,便仰身倒在了地上,表情還停留在之前那副絕望的模樣上,仿佛是覺得自己真的將會迎來死亡一般。“只不過是嚇嚇他而已...啊,對了,悠爾塔你沒事吧!”
“你才想起來我啊......”被扔在一旁的悠爾塔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雖然他剛才看到米珊德突然一反常態的表現也不怎麼敢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從地上慢慢扶起半個身子。“雖然好像沒傷得太嚴重,只是有點疼罷了......”
“也是呢,雖然有不死魔法的加持能讓悠爾塔傷口愈合的更快,但是還是會受傷的......現在的話進行治療也很麻煩,我先幫悠爾塔簡單處理一下吧。”米珊德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了身子將那根冰錐拔了出來,悠爾塔剛發出了一聲悶哼便立即使用了一下簡單的治療術,傷口也在迅速地愈合著,至少已經沒有繼續出血。“這樣就完成了...那麼,悠爾塔抓緊咯......嘿!”
米珊德稍微調整了一下悠爾塔的身子,然後便將其抱了起來,雖然米珊德的臂力也沒有經過什麼太多的訓練,但畢竟悠爾塔現在這個形態也十分輕盈,米珊德也沒花費太大的力氣就穩住了悠爾塔的身子,而悠爾塔雖然一瞬間不大習慣這種角色對調的感覺,但也沒有怎麼掙扎,用著雙手抱著米珊德的脖子坐穩了一些,等到步驟完成之後,米珊德才環顧了一圈四周開口道:“那我們現在就先稍等一下...啊,他們已經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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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想到會在祭典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請容許我代替領主向兩位正式道歉。”
星映已經換回了平時的一身常服,趕來時便立即吩咐將那個昏迷過去的男人帶走,然後又再次向著澪葉和米珊德——或者說是米珊德懷里的悠爾塔深深鞠了一躬。“領主認為這次是因為他派人看管不力才發生的情況,兩位如果需要什麼賠償的話,可以盡管跟我說,只要是我們能辦到的都會為兩位送上。”
“不,沒有關系的,也有因為我疏忽大意的情況。”澪葉保持著原來的姿態,只是對著星映微微點頭開口道,星映這才抬起頭身來,稍稍有些緊張地對著澪葉道:“十分感謝,很抱歉今晚的事情讓你受驚了,澪葉小姐...啊,或者說花魁大人,沒看到你的表演還是有些可惜,我還挺喜歡你的舞蹈的...咿!”
星映猛地被身後站著的千緒掐了一下胳膊,差點就直接喊出了聲,然後又一把被千緒扯到了身後,千緒則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對著澪葉和悠爾塔笑著道:“總而言之,大家都沒事就好~這次多虧了悠爾塔和米珊德呢,不然就讓那兩個人販子跑掉了。”
“嗯,說的是呢,如果沒有悠爾塔君的話,我也沒辦法逃出來。”澪葉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米珊德和悠爾塔的面前微微躬身,然後從懷里掏出了什麼。“您就是悠爾塔君的家人吧,非常感謝您和悠爾塔君...我手頭也沒什麼太多的東西,這是我隨身攜帶著的梳子,是之前一位魔法道具商人贈與我的護身符,雖然我也不大清楚有何作用,但是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帶著它來花街找我,我和伙伴會盡力為兩位解決的。”
“啊…十分感謝,那個…花魁小姐?”悠爾塔瞥了瞥另一邊米珊德忽然緊張起來的神色,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和生人說話的時候就會變得緊張的習慣一直都沒有改過來...除了剛剛的情況;澪葉只是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精致玲瓏的梳子遞給了悠爾塔,悠爾塔稍稍猶豫了一會,也就接了過來說道:“嘛...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吧,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大家就各自回去吧~”千緒笑著對其他人拍了拍手,澪葉和星映點了點頭,而後他們兩人便帶著之前帶來的侍衛離開,只剩下著千緒,悠爾塔和米珊德三人...看起來是這樣的。
“...那,那個,千緒...小姐不回去嗎,因為悠爾塔受了傷所以我們打算歇一會再回去哦。”米珊德看著千緒不僅遲遲不肯離去,而且還一直在看著自己時,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飄忽不定,有些慌亂地開口道;千緒看到米珊德這幅樣子,直接便笑了出來:“果然呢~雖然剛才就隱隱約約地覺得有哪里不對,米珊德你果然還是隱瞞了什麼吧~從實招來~”
“唔...如果是千緒的話倒也沒什麼......隱形撤除。”米珊德稍微想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掌,原本倒在路邊被他隱藏起來的那只白狼狼人又重新顯形出來,似乎是因為之前被壓迫魔法控制的太久,現在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哦?這家伙...是剛才那個人販子的召喚獸麼,難不成也是從悠爾塔老家那邊過來的?”千緒的脫线思維雖然在日常生活里經常會惹出來一些麻煩,不過總能夠在一些離奇的事情上很快就理解過來;悠爾塔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他的名字叫亞諾,大概算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互相認識的關系吧...唯一的。”
“啊,這樣啊,我懂了,所謂的幼馴染是吧~不過某種程度來說還真是巧合啊。”千緒蹲在了昏迷的狼人面前蹲下看了看,然後抬起頭來繼續道:“所以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萬一被那個被抓起來的家伙一個強制命令就會陷入暴走的吧。”
“唔,我和悠爾塔是打算看看能不能介入召喚契約來強制中斷來著,如果這位狼人先生對於擺脫召喚契約的想法很強烈,是可以成功做到的......那麼,我先開始動手吧,麻煩千緒幫我...唔......算了,我還是把悠爾塔放在地上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米珊德將悠爾塔放在地上後,掏出了平時隨身攜帶的儀式匕首,迅速地在亞諾身下勾勒出一個魔法陣的樣式,然後嘴中便像是在吟誦著什麼...接著,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出乎意料地順利...看起來這位狼人先生對他的召喚者相當憎惡啊。”米珊德站起身來松了一口氣,在地面上躺著的狼人也漸漸有著蘇醒的跡象,緩緩爬起身來用手揉著腦袋後細碎的毛發,還有著一簇短短的毛發被扎起,血紅色的雙眸剛睜開來,便在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然後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又低下了頭來察看著自己的情況。“我的契約......消失了?”
“嗯,我想了些辦法強行解除了契約,估計狼人先生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米珊德向著亞諾點了點頭,對方先是若有所思地閉上了一會眼睛,等到再度睜開時,亞諾已經重新端坐在了地上,向著米珊德開口道:“我沒想到一生之中還有著第二次會被他人拯救的命運,十分感謝你,人類;之前那個人一直用著強制命令指使我,今天終於能掙脫桎梏...以及,我的名字叫亞諾。”
說到這里時,亞諾又看向另外一側被放下的悠爾塔那側。“之前那位人類孩子,很抱歉,我已經嘗試控制下手的力度,但看上去還是傷到了你...雖然這樣,還請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我懂,是關於名字吧......”悠爾塔的內心忽然有些煩躁起來,大概是因為預感到了如果說出來實話接下改事態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不過米珊德說過亞諾很快就要被送回去,就算他如果打算死纏爛打的話應該也不會持續很久...吧。“嗚...好吧,實際上...我的名字叫悠爾塔,對,就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
悠爾塔感覺周圍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兩人一狼的視线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感覺此刻的心情比起剛才讓澪葉逃走的時候還要緊張,而又過了幾秒後,悠爾塔就眼睜睜地看著原本還端坐著的亞諾直接飛身撲來,一雙爪子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力度之大加上這幅身軀本身就不太結實,悠爾塔整個人就這麼倒在了地上,同時忽然感覺一陣疼痛感從兩肩蔓延到了內髒處。
“悠爾塔,你是悠爾塔?!三年前你就突然在冰原那里失蹤了,我當時還找了好幾天,族人們都說你是一個狼離開了!”亞諾激動地對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的悠爾塔喊道,穿過那條用破布制成的褲子的尾巴,此刻正在以連米珊德都沒能在悠爾塔身上見過的速度飛快搖擺著。“而且為什麼你也變成了人類的模樣,難不成你被召喚過來之後直接被轉化成人類了嗎?!”
——哎呀,這還真是小別勝新婚啊~從各種方面來說,米珊德真是罪孽深重啊~
“亞諾,你先聽我解釋...雖然解釋起來很麻煩。”悠爾塔完全不知道現在在一旁滿臉姨母笑的千緒是什麼想法,總之估計自己解釋清楚之前亞諾也不會就這樣放開自己,總之還是流著冷汗地開口道。“我想想應該從什麼時候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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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幸好還能變回來,也幸好還能回去,剩下兩年也不是很長。”亞諾終於是松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來,他那直逼兩米的身高在這幾個人之間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我到現在還搞不懂,明明我們是群居性的,為什麼悠爾塔這麼喜歡獨居...不過現在的話也可以稍稍放心一些了,看起來這位人類魔法師也是個不錯的人。”
“那個,這位是叫亞諾吧~?”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千緒這時候笑意盈盈地又插入了話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剛站起來的悠爾塔又感到了一些不安,隨後千緒便繼續抬起頭來向著亞諾道:“趁著你回去之前再聊聊吧,我很想知道你和悠爾塔是怎麼認識的呢~”
“悠爾塔嗎。”亞諾的表情突然變得正色起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說過多少次了,別給我扣那麼大的帽子啊;我記得我只是發現了你和一只野獸奄奄一息地躺在一起,然後把你拖回山洞里了吧,你眼睛上的傷好像也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也就你運氣好沒瞎罷了......我記得你也是有父母撫養的啊,沒必要自己一個人去狩獵吧。”
“悠爾塔才是吧,你那個時候也還在幼年期,當時跟著我回族群的話族人們也會照顧你的...我只是想先去鍛煉一下狩獵手法,沒想到上來碰到如此危險的個體。”亞諾揉了揉悠爾塔的頭,然後好像察覺了什麼,他身後的空間也出現了一些波動。“時間也到了...那麼魔法師,悠爾塔就托付給你了,還請你好好照顧他。”
“啊...我會的?”雖說米珊德有些理解不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又將悠爾塔抱起身來,亞諾則是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了那片扭曲的空間,下一個瞬間,他連同那片扭曲的紋路一同消失不見,直到波動完全消失,米珊德才轉過身去。“那麼,這邊的事情也解決了,我們就回去吧...千緒小姐?”
“啊呀...居然還是天降系和救命恩人系的幼馴染嗎,米珊德你有點危險了啊......不,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回去吧~”千緒留下了一通意義不明的話語之後,便笑著也轉過了身去,小跳著朝著回到城鎮的路前進著,剩下悠爾塔和米珊德面面相覷。
“......算了,不要多想,反正她說的話基本都這麼難以理解,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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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尾巴回來的感覺真好。”
等到米珊德完全處理好傷口之後,悠爾塔的魔力也稍稍恢復了一些,立即便將原先的衣服脫下然後將人類變化的形態解除,低下頭看著自己被白毛覆蓋著的高大身軀又安心了一些,坐在床上時卻又想起來剛剛的事情。“不過我的魔力還是太少了啊,雖然當初說過以後說不定就要靠米珊德來保護...但是實際發生的時候感覺也沒那麼好。”
“畢竟悠爾塔才學習了兩三年魔法啊,而且如果配合上身體強化的能力也會提升不少戰斗能力吧。”收拾好東西的米珊德聽到悠爾塔的話時,便也直接坐在他的旁邊笑了一聲。“魔力也是需要慢慢積累的,好好加油吧。”
“但是就剩下兩年了啊,就這個魔力量想要用那些比較復雜一點的魔法都不夠支撐消耗。”悠爾塔直接趴在了床上,甩了甩尾巴。“不過也只能通過練習來增加魔力了吧...如果有什麼能迅速提升魔力的方法就好了......”
“其實硬要說的話,也可以通過別的方式...咳,不過那個方法還是......過激了一點?”米珊德忽然把臉別了過去,悠爾塔有些迷惑地朝著米珊德那邊瞥了一眼,回答了一句:“是有什麼副作用嗎?還是難度太大了?要麼是需要什麼很稀有的材料嗎?”
“啊,稀有的材料那些倒沒有,按照我之前看到過的記載,也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至於難度...應該也不算很高吧?”
“那就試試看嘛,我也想快點變強啊。”悠爾塔撐起來了半個身子,直接抱住了米珊德,將狼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之前在餐館的時候,千緒對他說過如果有什麼想讓米珊德幫忙的事情,可以這麼試試看,雖然他本身也相當迷惑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還有一句話來著。“求求你啦,那個......主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明天就幫悠爾塔試試!”米珊德似乎因為悠爾塔的行為突然大腦宕機了幾秒,然後連忙又把腦袋扭向另外一邊,悠爾塔始終看不到米珊德現在的臉,但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整只耳朵就像是被火燒過一般通紅…不過悠爾塔現在還是更關心可以快速增加魔力的方法,依舊把腦袋搭在米珊德肩上開口道:“明天嗎…嗚,也不是不行吧,說起來具體是怎麼做的啊?”
“這,這個...總之等明天悠爾塔自然會知道的!到時候還要先制作一些藥劑,反正明天還在假期里,還有一整天的時間來弄…一整天……我,我先去洗漱了!”
“...嗷!”米珊德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毫無預兆地就站起身來跑開,悠爾塔就這樣沒有防備地被磕了一下下顎,隨後失去支撐的上半身直直倒在床上。“又突然怎麼了...不管怎樣,明天就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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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了……第一次調配這個藥劑花了不少時間,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弄錯配方來著。”
悠爾塔自早上起來之後,便看著他出了好幾趟門又拿回來了一些悠爾塔完全沒有見過的草藥,然後又把自己趕出了臥室將門反鎖,不知道要干些什麼,直到快要到晌午時分,快要在大廳等到發霉的悠爾塔才看見米珊德滿頭大汗地拿著什麼東西出來,然後放在了桌面上,悠爾塔定睛看了看,只有兩個裝著一些粉紅色液體的茶杯而已。
“這些就是用你早上找來的那些藥草弄成的嗎,那麼多就只有這一點點?”悠爾塔將鼻頭貼近了一些茶杯,但即便是他靈敏的嗅覺也沒有聞到什麼氣味,而米珊德只是普通的點了點頭,然後神色有些緊張地將其中一個茶杯端起來,又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良久後才聲音發顫地開口:“咳,之前都已經做過了我還擔心什麼...那麼悠爾塔,把另外那個杯子里的...液體喝下去吧?”
“這個顏色看起來相當不正常啊...話說,不是只是讓我增加魔力而已嗎,米珊德為什麼要喝?”悠爾塔的一雙耳朵聳拉下來,舉起了茶杯有些遲疑地道;米珊德握著茶杯的手似乎愈發顫抖,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憋出來了一句話:“其實按理說的話這個東西只需要我喝就足夠了,讓悠爾塔喝是為了…為了……總之快點喝吧!希望能在晚飯之前藥效就能結束……”
雖然悠爾塔很想關於米珊德之前的那些發言來挨個提出來“不應該是午飯嗎”“藥效又是什麼”諸如此類的問題,但是看著米珊德忽然之間閉上了眼睛,表情之中帶著一絲毅然和堅定,然後將茶杯舉到嘴邊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下;悠爾塔咽了一下,然後還是也舉起了茶杯將那些看著就很不正常的液體倒入嘴里...只論味道的話似乎還不錯的樣子,悠爾塔感覺液體有著一股奇妙的甜味,但和普通的糖味道又不大一樣,而且似乎是因為濃縮過的樣子,這些液體的味道還特別濃郁,而且還感覺質感偏於粘稠,悠爾塔把它們吞下去的時候還稍微花費了些時間,等到全部喝完後才放下了杯子,然後將嘴角上殘留的液體也舔干淨,對著低下了頭的米珊德說著:“這樣就可以增加魔力了嗎...米珊德?”
“呼...現在才是補充魔力最主要的時候呢......”米珊德忽然解開了衣服上系著的帶子,外衫直接從他的肩上滑落,然後便滿臉笑意慢慢踱步走到了悠爾塔的身旁,臉上還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潮紅。“把魔力融入體液之中的刺激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巨大啊......悠爾塔還沒有感受到嗎......?”
“等,等一下??”悠爾塔被米珊德的突然變化嚇了一條,連忙從椅子上想要站起身退開一些距離,然而只是剛想著站著就又被米珊德摁回了椅子上。“米珊德你——唔唔!”
米珊德完全沒有理會悠爾塔的話語,將臉又貼近了悠爾塔似乎想做些什麼,悠爾塔突然回想起來了某些不大好的事情,連忙把說到一半的話中斷想把嘴閉緊,然而為時已晚,他又感受到了米珊德的舌頭又一次從嘴上的縫隙滑入,而且這次比起半年前的那一次米珊德的行為似乎更加粗暴,因為米珊德整張臉直接壓了上來,悠爾塔只能用嘴巴來呼吸,然而每次想要稍稍緩解一下窒息的症狀時,米珊德就會將唾液順著舌頭大量灌入;大概持續了好幾分鍾,米珊德才喘息著抬起頭,透過窗簾的晌午日光照耀在一人一狼嘴間的銀絲上。“米珊德...你......為什麼......”
“呼呼,現在就是在補充魔力啊...雖然唾液的魔力含量比較稀少,不過悠爾塔也能感覺到魔力稍稍補充了一些吧。”
雖然米珊德的語氣依然相當輕浮,不過悠爾塔確實一愣,然後感受了一下身體里的魔力情況,確實比起平時魔力完全恢復的時候還要更加充盈,雖然不知道為何魔力稍微有些不受控制,全身都因為這種不穩定而變得有些燥熱。
——不對,稍微有點熱過頭了...好熱......
明明前一個晚上自己還縮在暖爐里面,今早起來也感覺溫度沒怎麼變化,但是悠爾塔此刻感覺已經像夏天一樣背上微微滲出了一些汗水,然後很快又被絨毛吸去。“唔...為什麼突然感覺這麼熱......米米米米珊德?!!”
原本意識有些模糊的悠爾塔突如其來地感覺到了下體傳來一陣劇烈的刺激,連忙低頭看向小腹的位置,米珊德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自己兩腿間的位置前,用手輕輕撫弄著自己的私處,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能看到那個地方的衣服逐漸被撐了起來。“不,不是只是靠剛才那樣就可以了嗎?!”
“只靠唾液的話會很累的...來做一些更加有趣的事情不是更好嗎?米珊德又稍微戳了戳尖端的地方,雖然因為長袍的絲綢布料也不知道另外一邊有沒有濕潤,但是看著豎立起來的地方微微顫抖,再加上中途偶爾瞥到悠爾塔臉上那驚慌失措的表情,米珊德迷一般的覺得一陣滿足。
——呼呼,雖然估計是因為藥劑的效果,但是這麼看著悠爾塔還真是可愛啊...上次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行動不要太過激,這次可就不知道能不能了咯...?
“嗚...所,所以這次,和之前一樣,把那些白色的...弄出來就可以了吧......”在那股奇特的燥熱感和米珊德的挑逗雙重攻勢下,悠爾塔勉強集中著精神,然而上半身已經因為失去力氣直接癱在了椅子上,連帶著喘息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
“才不是哦...?都說了是把我的魔力給悠爾塔吧,如果悠爾塔射出來的話,雖然本來的魔力沒事,但是增加的那部分魔力會減少呢......?【Miseriaeiat Spinaey(苦痛荊棘)】。”
“......哇啊?!”悠爾塔似乎聽到了米珊德的嘴中念誦了一個咒語,剛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發現周圍再次出現了像是昨晚看到的那些猩紅色“荊棘”——不過此時此刻的荊棘上面十分光滑沒有突刺,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粘液從上面滴落,比起荊棘來說更像是什麼生物的觸手;悠爾塔剛渾身打了個激靈,就感覺到那些觸須直接將自己的雙臂捆綁起來,然後被迫跟著掛在了空中,爪子上傳來的濕滑觸感讓悠爾塔感覺很微妙。“等,等下,這是要干嘛,米珊德?!”
“嗯?不叫主人了嗎...?”米珊德操縱著觸須將悠爾塔身上的長袍褪去,然後干脆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滿臉笑意地貼在了一臉難堪的悠爾塔身上。“腹部的毛果然比起背部要柔軟的多了呢,不過下面已經這麼硬了嗎...不過畢竟也憋了半年了吧~”
——啊,不行了,我也有點憋不住了,下面感覺要...呼,好像已經流出來了。
又喘了一口氣後,米珊德也將衣服敞開,露出顯得有些單薄的身材,以及已經被他頂起來的物體沾濕的內衣,然後將沾濕的地方抵在悠爾塔已經充血成接近深紅色的肉莖上,一邊緩緩抬動著腰部摩擦著,一邊滿足地看著悠爾塔因為被刺激而一直咬著牙的表情,而且還能微妙地透過那層白毛,觀察到悠爾塔的面頰泛著紅暈。
——畢竟是狼人嗎,仔細看的話還真大呢,不過悠爾塔已經是完全溢出來的程度了啊,連我自己的都已經被完全弄濕了...這麼敏感的話還是先弄出來一點比較好吧?
“那麼...雖然上次也試過,這次就先給悠爾塔演示一下吧...順帶就當作獎勵了哦?”米珊德有些不舍地從悠爾塔身上撐了起來,然後就這樣蹲在了他的身前,伸出舌頭輕輕地碰了一下悠爾塔下身的肉莖,濃烈的氣味從舌尖和鼻尖一起突入。
——嗚,這次沒有讓悠爾塔洗澡,悠爾塔的汗味和粘液的味道,還有一點點毛皮的氣息...下面硬的好難受......不行,得先把悠爾塔安撫下來......
“...!啊!”悠爾塔的身子像是觸電般顫抖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往後縮回一些,卻因為手腕上纏繞著的紅色觸須緊緊抓著無法移動半點,但又不敢這個時候貿然把雙腿合起來,只能就這樣低下頭有些緊張地看著米珊德的行動,雖然之前已經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歷,但悠爾塔感覺從小腹處傳來酸麻感比之前的那一次更盛。“嗚...米珊德...可以慢一點嗎...唔唔!”
在隨意地舔舐了幾下後,米珊德直接握住了面前肉莖的根部,然後含在了嘴中慢慢一點點吮吸了起來,隨後,他明顯感到了從那根肉莖的尖端又有了一些咸而粘的液體再度一點點滲出,雖然感覺味道有些奇怪,但是似乎是因為之前喝下的藥劑效果,米珊德現在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微妙,而且在那些粘液里也有著微弱的魔力波動...看起來是給悠爾塔的藥劑也開始生效了,雖然不管怎麼樣直接看都像是早就生效的樣子。
——可惜我的魔力超過了悠爾塔成千上萬倍了,這個藥劑也只能讓魔力相對少的個體吸收魔力更多的個體...唔,整個含住果然還是不行嗎......
強忍著理智崩陷的衝動,米珊德又嘗試將視线抬到悠爾塔的臉上,看著舌面游走在哪個角度時悠爾塔的面容會變得更加敏感,不過即便如此,可能是在藥效的促進下,米珊德已經看見悠爾塔嘴角已經有幾滴唾液無意識地流出。
...不行,得快些解決,悠爾塔的這個表情和姿態實在是...唔呼,不過好像悠爾塔快要出來了呢。
米珊德感受到了嘴中肉莖有一些微妙地膨脹了起來,便加大了舔舐的力度,不時還故意地用牙在那尖端輕啄一下,雖然他本身對於這些技巧也只是僅限於在其他的書上見過,但也足以應付同樣生疏的悠爾塔;而另外一邊,悠爾塔因為突如其來地刺激加重,整副身軀劇烈的一顫,已然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變成了現在滿臉通紅而失神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雙臂被捆住,他現在相當想直接摁住米珊德的頭,然後把肉莖上剩余的部分也往內頂起。“嗯唔...不行了,要出來了.....唔啊...!”
雖然現在米珊德也正處於思維混亂的地步,但聽到悠爾塔嘴中忽然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語時,也反應過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將嘴中似乎是已經漲大到極點的肉莖拔出了一些,隨即米珊德就感覺到肉莖跳動了幾下,然後一道接一道溫熱的濃稠粘液從那上面的尖端射出,濺在米珊德的舌頭和口腔上,雖然有些不適應嘴中的咸腥味道,米珊德也依舊緊緊含住還在跳動著的肉莖,等到快要停止跳動的時候,米珊德感覺嘴中已經被那種咸咸的液體灌滿了大半。
——味道和魔力都好濃郁...雖然大部分都是剛才自己用唾液傳輸給悠爾塔的,果然還是讓他吸收回去好了。
“哈......好累......”半年前那種因為快感而導致的大腦空白的一幕再次從悠爾塔記憶深處重新出現,等到他再度反應過來時,自己原本合上的嘴已經不自覺地張開喘氣,狼族特有的長舌直接癱在嘴邊,雙眼無神地看著身下的米珊德慢慢將那根依舊堅硬而通紅的肉莖從他的嘴里拔出來,因為慣性還晃了好幾下。“為什麼這次...感覺這次還是這麼熱...還想要......米珊德...?”
悠爾塔好不容易將渙散的目光聚焦了起來,隨後便看到米珊德站起來身來,又將臉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悠爾塔很快感覺到了米珊德似乎用著舌頭把那些送進了嘴中,味蕾頓時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而且雖然悠爾塔想把那些粘液吐出來,但因為米珊德一直用舌頭堵著自己的嘴,而且不知為何,悠爾塔感覺此刻喉嚨干渴的難受,那些咸腥的粘液在他的嘴中徘徊了一陣,終於順著喉嚨流了下去,喉嚨里焦灼難耐的狀況似乎也被緩解了不少。“嗚...味道...好奇怪......好多......唔啊?!”
“好了好了,那麼悠爾塔已經發泄完一次了吧...接下來就該到我了哦。”米珊德將嘴中最後一絲粘液也用舌尖塗抹在悠爾塔的嘴中,便撐起了身站到一旁,帶著相當曖昧的笑意道;接著,悠爾塔突然感覺緊縛在雙臂上的觸須忽然一扯,原本已經無力的身軀直接被拉起,雙膝就這樣跪在了地面上,倒地的同時還立即有著另外的觸須纏住了腳腕,而上半身在觸須的拉扯下直接趴在了地面,現在悠爾塔被迫保持著這種腰部和臀部翹起,其他地方則被死死貼在地面上的姿態,悠爾塔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而且下身依舊還挺立著的肉莖因為之前劇烈的動作還不時擦到雙腿上的白毛,酥麻的感覺再次從小腹處傳來,有些害怕地盡力抬起頭來道:“現,現在又要干什麼啊...?”
“都說過是輪到我了吧?”米珊德在悠爾塔的身前坐下將雙腿跨開來,悠爾塔頓時感覺一陣強烈的氣味從鼻頭鑽入,緊張地看著對方雙腿之間那在衣服之下同樣豎立著的物體;只是緩了那麼一小會後,米珊德便將內褲也一點點地扯下,悠爾塔雖然現在很想把視线移到別的地方去,但還是在不經意間,有那麼一瞬瞥到了眼前的有著粉紅色頂端的肉柱,似乎和他自己的有哪里不同,而且好像也沒有自己的那麼......“...哇啊!”
正在悠爾塔難得恢復了一些精神沉浸於自己的胡思亂想時,米珊德直接將自己所坐的位置挪前了一些,悠爾塔立即感覺到那根東西拍在了自己的鼻梁上,正好就在兩眼之間的位置,透過那層薄薄的絨毛,悠爾塔頓時覺得一陣溫熱的氣息透著傳了進來,剛緩過來一些的面色再次變得通紅起來,想要後退缺因為手腳都被束縛著,只能將腰抬起來一些想要避開,然而肉柱卻因為這個動作直接滑到了悠爾塔的鼻尖上,在濃厚氣味的突然刺激下,悠爾塔感覺自己的意識再次變得混亂起來。
“那麼,就像是剛才我那樣做就可以了哦...加油哦?”米珊德將肉柱抵在悠爾塔的嘴邊,一邊微微喘息著一邊笑著道;雖然悠爾塔很想一直把嘴緊閉著,但是手腕和腳腕處的觸須突然長出了一些尖刺,感覺到四肢傳來了一陣尖銳疼痛的悠爾塔頓時喊了一聲,然後被米珊德趁機在這個時候侵入,就連腦袋也同時被雙手一起摁住,不得已之下,悠爾塔只能盡力地用舌頭裹著嘴里的肉莖,小心翼翼地不讓獠牙碰到它。“...唔,唔唔?!”
悠爾塔原本意識和注意還酖溺於嘴中灼熱的溫度和微咸的味道,但於此時忽然感覺到了腳腕上的觸須似乎有什麼異常——已經不只是單純束縛著他的雙足而已,那有些冰涼的觸須一路順著,用著有些緩慢的速度爬上,很快,觸須已經纏繞住悠爾塔的大腿,現在正在他尾巴根部撩動著;米珊德看起來也看出了悠爾塔顫抖了起來,雙手的力道也放輕少許,嘴中念著的話語有著與現在的行為完全不符合的溫柔感。“沒事的,不用害怕喲,只是為了等一下的步驟做准備而已...哈啊,舌頭再往里面一點......”
雖然米珊德是這麼說著,但是悠爾塔依舊因為緊張而一直將身體繃緊起來,進行著眼前動作的同時也在身後的異狀放了一份心思,一直在之後的一小段時間里,那些觸須停在他的尾巴根部,之後就沒有再有過任何動彈,悠爾塔才放下心來了一點...直到面前的米珊德突然抱緊了自己的腦袋,聲音中除了之前的溫柔,還附帶了一絲奇特的愉悅感:“呼呼,時候也到了,悠爾塔要放輕松哦~”
“嗚......?”悠爾塔剛發出了一個表示疑惑的音節,纏繞在他尾巴上的觸須就立即開始鑽動起來,將他的尾巴從原本垂下去的形態捆住拉著翹起來,尾巴根部被握緊的感覺讓悠爾塔頓時全身傳過一陣微妙的酥麻感,他有些不習慣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將腦袋抬起一些猶豫地開口,米珊德身下的肉莖直接搭在悠爾塔的舌面上。“這,這樣感覺好奇怪啊,能不能...嗚...!”
悠爾塔突兀地感覺到了後穴處有什麼濕滑的東西直接鑽了進來,也許是兩根觸須,又或許是三根,雖然觸須本身也是屬於細長的類型,而且上面還有著大量的粘液,進入的時候悠爾塔並沒有怎麼感覺到疼痛,但在那之後觸須便朝著更加深入的地方一路鑽入,一邊在清潔內部的汙垢一邊釋放著粘液,而且當觸須不時掃過某個點時,悠爾塔就會感覺全身再次流過一種強烈的酸麻感,比起自己的尾巴被觸及時更為強烈,悠爾塔意識里依稀還想要抗拒觸須的移動,但身體卻遵循著本能,原來本就還在保持著硬直狀態的肉莖變得比之前更為通紅,一些無色的粘液從那里面流出,在地板上凝聚了足足一小灘。“唔嗯...不要,感覺要......啊哈...米珊德,快停下...啊......!”
“果然比之前敏感了不少呀...呼呼,現在可不能停下哦,不是悠爾塔說想要更多的魔力麼,那就得乖乖的聽我的話哦?”米珊德絲毫沒有減緩觸須行動的力度,反而看著悠爾塔此時一邊含住自己的肉柱,一邊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快感而在眼角泛出的淚花笑意更濃,故意將眼神對上了那雙充滿了怨念和迷離的金眸,然後加快了腰間運動的速度。“呼呼,感覺要出來了...要全部接好哦......唔唔!”
“等一下...後面,為什麼感覺開始......嗷啊!”因為藥劑的促發,又或許是因為悠爾塔本身的體質就比較敏感,很快就感覺到了身下那些進入的觸須從原本貼附著的樣子,使力的方向從由外向內變了一變,而他這麼想著的同時,觸須便已經開始了行動,突然加大了力度將後穴直接擴張開來,頓時就被這種突然而劇烈的疼痛淹沒了意識,不禁張嘴嚎了一聲;而與此同時,米珊德看准這個機會,直接將悠爾塔的腦袋抱緊摁住,悠爾塔剛從疼痛中緩了過來,就感覺舌面上已經被灑滿了一灘粘稠的液體,雖然味道也是很奇怪,但並沒有之前那麼濃稠和咸腥,仔細注意的話似乎還有一點點甜味......感覺起來比之前的味道好多了。“疼...這個,也要吃掉嗎......?”
“沒錯沒錯,里面可是有很多魔力呢...呼......”米珊德終於松了一口氣,將肉莖從悠爾塔的嘴中抽出來,然後笑著揉了揉他的頭,撫摸著耳朵的根部,悠爾塔稍微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將口中的液體喝下,然後頓時感覺體內產生了變化——源源不斷的魔力突然從身體內部傳送到整副軀體里面,雖然現在身軀感到相當疲憊,但是魔力充盈的感覺讓他差點愉悅地呻吟出來,等到魔力增加的速度開始減緩下來時,悠爾塔又探測了一下現在體內的魔力,比起原來翻了好幾番,而且魔力的恢復速度也快上了不少,估計現在如果只是用最基礎的火苗術的話,基本可以做到一直保持施法狀態。
“...嘛,雖然過程很讓人討厭,但是魔力多起來的感覺真好......嗯?”悠爾塔剛從魔力補充的舒適感中回過神來,再度睜開眼睛時才發覺面前的米珊德已經消失不見了,如果只是一般情況下的不見悠爾塔倒沒有那麼擔心,但是他現在不僅雙手雙腳都還被觸須纏著,就連那些在後穴里的觸須也還在保持著原來擴張的形態沒有移動,他突然感到了一些害怕。“嗚...?米珊德?你在哪?”
“我不是就在這里嘛。”米珊德的聲音在悠爾塔的身後傳來,悠爾塔立即回頭看去,便發現米珊德帶著一臉的微笑站在他的正後方,透過窗簾的午後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暖——然而說實在的話,悠爾塔現在對米珊德的笑容有著一種微妙的害怕感。“那麼,我要把觸須拔出來了喲。”
“......唔唔。”悠爾塔有些別扭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隨後米珊德微微一低頭,鑽入了內穴的觸須便緩緩向外鑽出,不少先前觸須上所附帶著的粘液也流出來了一些,悠爾塔頓時感覺原先後穴被擴張的感覺消失了開來,但還有一些殘留的疼痛感,而且...雖然悠爾塔很不想承認,當觸須從自己的後穴抽出來之後,他忽然覺得有種微妙的空虛感,總感覺如果那些觸須繼續放在里面...好像也不錯。“之後還要干什麼嗎......等等?!”
悠爾塔忽然感覺還有些發疼的後穴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抵了上來,快要消失的疼痛感再度涌上了一絲,腦海里忽然閃過了某個片段,身體不住一陣發抖,想要立即避開的時候卻發現四肢上的觸須力度也加到了最大,悠爾塔現在只覺得手腕腳腕都生疼著,而且他預感等會還不止這幾個地方會疼,只能驚恐地開口大喊。“能,能一直用嘴嗎!那里會...會疼......”
“嘛,當然是接著來啊,不過這次是到後面了喲~畢竟悠爾塔的牙果然蹭到的話也會有些疼啊,而且還是後面更愉悅一些呢...悠爾塔不是很喜歡的樣子嗎?”米珊德趴在悠爾塔身上,然後左手抱著他的腰,在他的耳邊吐著氣笑道;而悠爾塔還想著扭動著身子抗拒時,米珊德則在悠爾塔身下的“小水灘”上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沾了沾,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悠爾塔愣了片刻,而就在那片刻里舌面上已經被塗上了一層微咸的粘液,頓時腦內的意識再次變得混亂起來,吮吸著粘液的同時從喉嚨中擠出斷續的呻吟和話語:“嗚...會痛......不要......”
“放心,悠爾塔連昨晚的傷都能撐住,這點疼沒事的,而且很快就會不疼的...先來習慣一下吧......“米珊德強行壓制住直接進入的欲望,只是將身軀壓在悠爾塔的身上,喘著氣說完這句話後便咬住了他一只耳朵,悠爾塔被這股微弱的疼痛刺激,頓時嗚了一聲;而與此同時,悠爾塔感覺後穴處的肉莖一直處於一種將入不入的狀態,持續摩擦著最外層的表面,原本的疼痛似乎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夾雜著灼熱的快感開始涌現,一開始悠爾塔還可以勉強忍耐住,但到後來在快感的驅使下,嘴角開始不自覺地流出了一絲唾液,又過了一會兒,悠爾塔終於支撐不住,用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聲音喘著氣,脫離了大腦組織的話語開始冒出。“嗚...哈......不,不行了...求求你...快點進來......”
“呼呼,這就撐不住了麼,該怎麼說悠爾塔好呢...?那就再來叫一聲主人看看吧?”米珊德的惡趣味完全被悠爾塔激發出來,依然輕咬著他的耳尖,夾雜著少許吐息道著耳語;而在另外一邊,雖然昨晚為了讓米珊德聽自己的話喊了那麼一聲,悠爾塔對於現在的狀況卻變得難以啟齒,然而在本能和內心的雙重驅使下,話語從他嘴縫中一絲一絲擠出來:“主,主人...快點......哈啊......”
“好好,真是個好孩子呢。”雖然米珊德倒是很想繼續聽聽悠爾塔的叫聲,但果然還是不要浪費藥效殘余的時間比較好,況且...米珊德的忍耐極限也快要到達了。“那麼我要准備進——”
“...請問有人在家里嗎?米珊德?悠爾塔?”
在大廳另外一端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和呼聲的一刹,一人一狼的動作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地一臉驚恐轉向了聲源頭處,透過屏風的遮攔,看見的是正門的一道陰影;在敲門聲持續了兩三秒後,悠爾塔才斟酌著壓低聲音開口道:“那,那個聲音,好像是星映來著......”
“為什麼星映先生現在會來...悠爾塔,千萬不要出聲,我們...果然還是等到他離開吧......”米珊德仿佛一瞬間失去了之前的氣勢,此時只是緊緊趴在悠爾塔的身上,微弱地出著聲。“稍微等一下他發現沒有人應該就會走的吧...?”
“人不在麼......唔...嗯?”敲門聲原先停了一小會,米珊德剛打算松一口氣時,便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木質材料的摩擦聲,透過屏風的午後陽光比先前更加燦爛,佇立在大門外的身影也格外清晰起來。“沒有鎖門麼,遭賊了該如何是好...也罷,我還是在這里等他們回來吧,順帶幫他們看家。”
——才不要啊!而且星映先生你這個也算是私闖民宅了吧!!
“悠,悠爾塔你不要亂動,等我一下......咳咳。”米珊德盡力抑制著體內魔力快速流動帶來的紊亂感,迅速將一旁的袍子披上了兩件,然後嘗試調整了一下外衣的角度免得下身的挺立太過明顯才起身走了出去,在屏風另一邊的星映也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響,轉身看來;米珊德猶豫了一小會,才開口說著:“那個...星映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哦?你原來在家里啊...怎麼面色如此潮紅?是昨晚沒注意受了風寒嗎?”星映看到從屏風後走出的米珊德微微一愣,也很快注意到了米珊德身上的異樣,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便覺得是他受了風寒精神不佳所致。“十分抱歉把你吵醒,我只是來詢問一些事情的...我先送你回房間吧,好好養病休息。”
“不,不了...!有事情的話先在這里說吧!”米珊德不自覺地瞥了一眼身後的屏風,或者說是屏風後還趴著的悠爾塔,雖然離星映有著些距離,但在米珊德所立之處細細聆聽還能聽到一些喘息聲,連忙搖了搖頭;星映挑了一下眉頭,不過也沒再多說些別的事情,只是問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唔,你也清楚昨晚那個人販子的事吧,當時我看到了你還抱著個孩子,只是因為昨晚時候太晚,加上我也了解你的為人因此沒有多問;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那個孩子的情況的...他現在在你家嗎?”
“啊,是悠爾塔嗎...咳,看起來千緒她沒有跟你說這回事呢,我跟你解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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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嗎...也是,畢竟以祭典的狀況,如果悠爾塔以原身前去確實可能引起騷動。”星映閉上眼思索了一小會,隨後點了點頭微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那麼...說起來,悠爾塔不在嗎?”
“...啊,他,他有點事情......咳咳,星映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
——糟了,快要忍耐不住了,星映先生你能不能快點走啊...等等不要過來啊?!
“果然總覺得你今天很奇怪啊,是因為燒的太厲害了嗎?”出於擔憂以及疑惑,星映還是靠近了一些米珊德想要察看他的狀況,雖然他依舊不大明白為什麼米珊德的神情突然變得更加亢奮焦急。“需要去看看醫生嗎...啊。”
原本還算得上是和諧的氣氛在星映瞥到屏風後的狀況那一刻頓時停滯——映入他眼簾的是正被一大堆淺紅觸須被束縛在地板上,還在伸出舌頭喘息著的悠爾塔,正維持著上半身趴著,但腰部和臀部卻撅起來的奇妙姿勢;最為關鍵的是那根在他兩腿之間若隱若現的深紅色構造,尖尖的前端處還有著一些粘液正在聚集滴落;只是悠爾塔似乎還沒有發現星映已經走來的身影和他臉上寫滿的錯愕,像是抱怨地一般扭了扭腰,小聲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唔啊,還不走嗎...好難受......”
“啊...啊...咳哼!抱歉打擾了!我這就走,兩位不要在意,就當我沒來過!”星映被面前的衝擊性畫面打斷了一會思考,等再度反應的時候也憑借著人生閱歷立即就得出了結論,面色在一瞬間變得比起米珊德還要通紅,慌亂地拋下了一句話之後勉強保持著平日里的姿態小跑出了大廳,還專門把大門也一同帶上,只留下了一瞬間被巨大的關門聲嚇到,然後面面相覷著的一人一狼。
“...好像還是被發現了?”悠爾塔不合時宜地抬起頭來問了一句,雖然尾巴根部還在被觸須束縛著,尖端還順帶著轉了兩圈,對於現在的“一般狀態”米珊德,他應付起來還能感覺到綽綽有余;只見米珊德似乎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下子臉色比之前更為紅潤,用雙手捂住了臉——悠爾塔由衷地希望現在這種狀態的米珊德能夠維持久一會...就算待會的疼痛還是不可避免。“嘛,應該沒事啦,我們繼續——唔啊啊?!”
悠爾塔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米珊德直接跑到了他的身後,然後壓...或者該說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原本翹起的尾巴被突如其來的壓力一折,整個身體頓時涌起一陣強烈的劇痛和麻痹感。“啊啊...好疼啊!不要突然撞上來——嗷啊啊啊!!”
...悠爾塔粗略估計了一下,今天他的話已經被打斷了好幾次了,還以為今天之後大概可以消停一下,然而這次的話在喊到一半的時候便感到了尾巴下方傳來的一陣刺痛——大概是因為之前已經進行過了潤滑的緣故,米珊德進入的時候幾乎毫無阻力,但在悠爾塔這一邊,之前好不容易做好的准備直接被星映弄出來的小插曲分離崩析,在毫無准備的狀況下從後穴處傳來的疼痛完全掩蓋過了尾根處,當場就喊出了一聲哀嚎。“喂,慢一點啊!別那麼用力!別頂得那麼...啊!”
“嗚,居然忘記先鎖好門和布置禁聲術了...不過接下來就沒有顧慮了!”米珊德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羞紅著臉,但無論是行動還是發言都看不出來一絲害羞的模樣,雙手緊緊摟住悠爾塔的脖子,雖然還不至於到窒息的程度,但悠爾塔感覺此刻想要移動剩下沒有被觸須束縛的肢體部分也格外困難,尤其是加上下身受到不斷的抽插攻勢...“太,太快了啊...!快停下來,至少慢一點點...嗚嗯嗯...!”
悠爾塔感到後穴處的疼痛似乎正在逐漸減輕,也不排除只是他習慣了這種痛感而已,取而代之是一種逐漸顯現出來的快感,與從尾巴根處出現的麻痹感交錯,感覺此刻除了下體處的肉莖硬到極點以外,身體的其他部位已經完全喪失了力氣。“嗯啊...感覺......又要出來了......!”
“...啊,不行!現在出來的話之前積累的魔力也會一起...唔唔!”正在快感巔峰上的米珊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然而想要刹車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悠爾塔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還因為連鎖反應帶動起來致使他自己感覺也要射出,只能保持著一线清醒立即控制住兩條空閒著的觸須;而悠爾塔已經完全沉淪於即將要釋放的快感,全然不知正有兩根觸須纏在自己膨脹著的下體。“哈...嗯......?感覺好像有——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兩根觸須捆緊悠爾塔身下肉莖的一瞬間,原本從他嘴中冒出的呻吟聲頓時變成了痛苦的嚎叫——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狼嚎;下體處原本即將噴涌出的快感因為被強行打斷頓時轉化成了猛烈的酸痛,如果只是單純的疼痛的話還在悠爾塔可以忍受的范圍內,但同時他還感覺到米珊德還緊抱著自己,隨即便有一陣溫熱的液體涌入他的後穴之中,明明意識里並不排斥,甚至還能從這種行為里汲取到點點快感,然而身後的溫熱感還在微妙的刺激著他正被束縛著的肉莖,導致酸痛感進一步加劇。“好痛啊...嗚嗚......快點放開啊......”
悠爾塔勉強發出著一些聲音想要抗議,但觸須沒有絲毫要放輕力度的意思,他在酸痛之中只能感覺到下體的肉莖只勉強擠出了一兩滴粘液,在後穴里粘液中的魔力也逐漸被他所吸收,酸痛的感覺也在一點點消去,直到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悠爾塔才開始喘起了氣。“嗚嗯,終於......!不,停、停一下,讓我休息一會再——啊啊!”
“現在也到下午了吧...等到晚上才有休息時間哦,在此之前要聽話哦?”大概只是休息了兩三分鍾後,米珊德便繼續著之前的行動,輕聲在悠爾塔耳旁拋下一句話後便接著腰部的扭動,悠爾塔頓時感覺尾巴和後穴處再度傳來陣痛,就連原本肉莖處即將平息下來的酸痛感也再次出現,悠爾塔一開始還在發出夾雜著呻吟的聲音想要反抗,到了後來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不,不要......嗚,嗚嗚......”
——......嗯?
米珊德的動作一頓,然後用觸須控制著悠爾塔翻了個身,在悠爾塔的身前俯下,原本想要看著他的臉,對方卻直接一把將頭轉了過去,雖說如此,米珊德依舊還是看見了從悠爾塔眼角里積下的淚水流下,一部分被他臉上的白毛滲去,另一部分則順著他的面頰流下;雖然上一次似乎也隱約看見了淚痕,但這次米珊德分明聽到了悠爾塔的哽咽聲。
——悠爾塔的哭聲...還真是想再聽多一些呢......不過......
“沒錯,悠爾塔做得很好哦。”米珊德抬起一只手將悠爾塔眼角的淚水拭去,雖然悠爾塔依舊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至少不像之前反抗的如此激烈;接著,米珊德又將悠爾塔的狼腦袋用著觸手擺正,讓那幅滿臉羞恥的面龐面對著自己。“哼哼,不過實話實說,現在我可確實比悠爾塔強上不少哦,所以...以後我可不會再讓你受傷了,你只要在我的面前哭泣就好,明白了嗎?然後,悠爾塔這次表現相當出色,作為獎勵.......”
“唔...什麼啊......”悠爾塔先是被米珊德的一番話面色更為通紅,那層被汗水和眼淚打濕的絨毛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遮擋住他臉色的作用。“最開始的時候不還是我...而且你又要干什麼...唔嗯嗯?”
雖然在持續的酸痛感刺激下,悠爾塔感到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但依舊能感受到身下的敏感處開始產生了些許變化,原本緊纏住肉莖的觸須似乎有了一些放輕了力度,還有著一部分觸須在肉莖的前端偶爾撩動著,疼痛感正在一點點的消散著,但之前的酸癢感立即便再度涌上。“唔唔...哈啊,再,再往里面一點,前面和後面都要...呀啊......”
——舌頭又伸出來了呢...雖然也有藥效的影響在內,不過這麼看起來悠爾塔也真是敏感啊......還是說只是好色的本能呢......?
米珊德胡思亂想了一小會後,便用手擦了悠爾塔嘴角滴落的津液,也加快了腰間運動的頻率,在猛地加強的刺激下,悠爾塔微微眯起了雙眼,舌尖和身下肉莖分泌出的透明粘液再度溢出,模糊的喘息聲與喊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嗯嗯...唔啊......米珊德,再松開一點...就一點點,讓我出來......”
“又忍不住了麼...那麼悠爾塔乖乖地像昨晚一樣再懇求我一次的話,我就把觸須松開一些哦......?”大概是因為之前已經發泄過兩次的緣故,現在的米珊德意識也清醒了一些,注意力也更多放在了調弄悠爾塔上,微笑著俯下身來,將身體緊貼在那根佇立著的熾熱肉莖壓在悠爾塔小腹處的絨毛中,一聲嗚咽頓時從悠爾塔的喉間發出,最後的一絲理智线也在他腦內戛然斷裂,無意識地自己運動著腰部,一邊籍著米珊德的身子摩擦著肉莖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感,一邊也加快著後穴處被抽插的頻率;悠爾塔的嘴角處再度流下了兩條銀线,垂落在外的舌頭隨著身體的運動一同輕顫,一身雪白的絨毛此時在汗水的沾濕下讓悠爾塔的身體透出輕薄的粉紅,他的雙眸無神地望著自己下身前後被強烈的攻勢侵襲,在快感的支配下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嗚...主、主人...讓我出來嘛......求求你......嗚哈......”
“呼呼,悠爾塔真聽話呢~那就給你一些獎勵吧,不過之後要自己舔干淨哦...?”仿佛是感受到了悠爾塔也到達了極限,米珊德在悠爾塔的下巴處再度撫弄了一會後,便將身子撐起來,同時將纏繞在肉莖上的觸須完全松開,隨即便感受到了悠爾塔的尾巴像是被電擊一般顫栗著掃在他的大腿上,原本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頓時變成了夾雜著喘息的叫喊:“嗷嗚...要,要出來了......嗚!”
似乎是察覺到了悠爾塔的高潮,米珊德將身子往後方擺去一些,甚至還惡趣味地用手握住了那根有些膨脹的肉莖快速上下套弄了幾下,在噴射邊緣處徘徊的悠爾塔在突如其來的刺激下差些咬在了舌頭上,隨後本能地挺起了腰部——因為積蓄過久的緣故,高度和距離並沒有米珊德想象的場面里那麼夸張,但是射出的量比起之前的一次還要多上許多,隨著肉莖的每一次跳動和濺出濁白色的粘液,悠爾塔便不由自主地發出帶著些歡愉的呻吟,經過了十多秒的時間後,肉莖跳動的頻率才減緩了下來,但仍然維持著鮮紅的顏色挺立著;悠爾塔依舊保持著半眯著雙眼的神態大口喘著氣,在殘余的快感和劇烈刺激後的疲憊中將身體完全癱軟下來,交付給了觸須進行承重,等到好不容易從腦海里的愉悅感緩過神來時,悠爾塔有些無神地瞥了一眼下面的狀況:胸膛和腹部上的白毛已經被渾濁的白色粘液徹底濡濕,被滲濕的絨毛還夾帶著溫熱的感觸,在小腹處堆積的白濁液體甚至連絨毛都無法滲透干淨,不時還有著一滴滴的粘液順著他敞開的雙腿之間留下,滴落在垂下的尾巴上;悠爾塔先是愣了幾秒,隨後連忙羞恥地移開了視线,將一直伸出的舌頭也一並收了回去,即便嘴角處的薄毛也已經被之前所流下的涎液所打濕。
“唔...看起來之前供給的魔力悠爾塔也吸收地差不多了呢,這樣的話之後就不用擔心再回收的問題了。”米珊德用指尖接住了流下的白濁液體,然後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著,又用拇指輕輕一點,直到拉出幾條銀白色的弧线後,才滿意地將手放在下身處,用著沾滿了粘液的食指貼在悠爾塔的後穴外壁的褶皺上摩擦了一小會,便試著尋找著一些多余的空間擠入;悠爾塔原先還因為疲憊感到了一陣無力,但後穴被二次擴張的疼痛讓他頓時清醒了過來,“嗷嗚”一聲從他嘴中傳出,然後在疲勞和疼痛之中感受著從後穴里積攢著的液體緩緩流出,補充了大量魔力的充盈感和後穴一點點被放空的空虛感結合在一起讓悠爾塔感覺十分微妙,最終還是強忍著涌上來的羞恥低聲道:“嗚...停,停一下......這樣好難受......”
“嗯...?果然再塞一根手指進去清理還是太勉強了嗎......”米珊德看著悠爾塔的反應,以為是自己的胡塞行為還是太過粗暴,加上現在他也清醒了一些,看著悠爾塔面紅耳赤的“難受”神色還是有著些許內疚。“那我先一起拔出來,再接著幫悠爾塔清理好了...?”
“...唔......不是那個啊,我是指你一下子把里面都抽出來,我...我覺得......嗚,反正就是你先不要動的意思!”悠爾塔想要稍微掙扎一下身子,但每次進行嘗試時,後穴便會傳來電流流過一般的奇妙快感,最後在快要再度呻吟出聲時還是停了下來,況且...悠爾塔的目的也不是想要掙脫開來。“你還不如干脆直接做完再一起清理...這樣我更舒服一點......只是因為那些粘液感覺起來挺暖和的而已,才不是因為別的什麼!”
“......噗,好好,我明白了,看起來也不需要繼續束縛悠爾塔了呢。”米珊德先是愣了一小會,隨後望著悠爾塔那副滿臉通紅又將目光一直移向別處的模樣,忽然輕笑了兩聲,同時觸須叢先是微微一頓,隨後將悠爾塔緩緩放到地席上,便重新潛入進地底消失,地席上除卻一片無色液體和一小灘白濁粘液的混合物以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痕跡;悠爾塔因為腰部終於脫離懸空狀態閉上眼松了口氣...然後緊接著就感到了身前有什麼壓了上來,晃了晃神後定睛一看,米珊德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搓揉著粘濕絨毛里的兩點粉紅。“嗚!等,停一下...這樣下去會...哈啊......”
“嘛,悠爾塔這不是也很享受的樣子麼~況且我之前幫悠爾塔施加的那個不死魔法,其實本質上也有著會不斷將軀體恢復成最嶄新的模樣,所以嘛,原本昨晚那個傷口不幫悠爾塔處理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但是還是會痛來著;不過看起來今天的‘疼痛’悠爾塔都很喜歡的樣子呢~”
“才,才沒——嗷啊!不,下面不要動...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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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一路上小心哦。”
千緒將打烊的牌子掛在了門前,然後對著遠去的孩子們笑著揮了揮手道,接著便回到了店鋪里面,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外邊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天色,寂靜的街道和微弱的燈光再加上鋪在地面上一層薄薄的白雪,顯得充滿了詩情畫意的意味;她將一些細碎的茶葉放到了杯中,然後倒了些熱水進去,帶著些許清香的氤氳彌漫開來。“這種天氣果然早點休息最棒了~不過畢竟是剛過了祭典的緣故啊,也沒什麼客人來,食材還剩下挺多來著...扔掉也太浪費了,但是放到明天的話也沒那麼新鮮......唔嗯?”
剛想著抿一口茶的千緒不經意間又掃了眼窗外,在昏暗的光芒下能看到兩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並排走著...或者確切的說,看起來像是互相攙扶著的形態向著這邊緩慢而因此看上去有些艱難地走過來。“這麼晚了還有人會來麼...誒?等等,是米珊德和悠爾塔他們兩個?我給他們的假期好像還有幾天來著吧,而且看上去......”
雖然心里有著些疑惑,不過千緒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後走向店門口將門推開,向著一人一狼那邊的方向走去,直到接近到能夠看清他們的距離時頓了頓,然後眼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猶豫了一小會,隨後才開口道:“你們兩這是...剛繞著城鎮跑了一百圈回來嗎?”
“嘛......”米珊德緩了一口氣,然後才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現在悠爾塔和米珊德都看上去是一副相當疲憊,體力都被消耗殆盡的模樣,不過悠爾塔看上去稍微精神一些;就在米珊德還想著撐著說些什麼時,悠爾塔直接將他的身子扶正然後接過了話茬:“先不說其他的了,你這兒還有食物嗎?”
“有倒是有挺多剩下的,不過你們平時不都是自己在家做飯的麼...好吧好吧,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干了些什麼,先進去坐一會吧,我給你們准備些吃的。”雖然千緒本人倒是被激發了挺強烈的好奇心,但是看著一人一狼的狀態還是無奈地先將他們迎了進去,看著他們直接將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好奇心愈發濃烈,不過還是先走進了廚房忙活起來,拿著剩下的食材隨意搭配煮了兩碗雜燴湯,然後直接端在他們面前的桌面上,再分別敲了一下他們的腦袋。“好啦,都給我起來,我還想著早點打烊去看看新年的集市活動來著...喂,起床啦!你們到底干嘛去了,昨晚一晚沒睡麼?”
千緒順帶拉了張旁邊的椅子過來直接坐下,滿面好奇看著他們無力地從桌上把身子撐起去拿筷子,又好奇地補充了一句:“這麼說起來...今天碰著星映的時候好像看見他從你們屋子的方向慌慌張張走過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那種表情,回想一下還真是難得的可愛啊~”
“...咳,咳!”剛提到“星映”兩個字時,另外兩人突然像是嗆到了一般急促地咳了幾聲——雖然他們連碗都還沒有端起來;千緒先是愣了一會,隨後一邊的眉毛忽然挑起,斟酌著開口說道:“所以......你們兩個是干了什麼很見不得人的事情麼?”
“......不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悠爾塔你的尾巴已經晃到快要把椅子給掃斷的程度了哦。”
“嗚......!”
“好啦好啦,我也對你們干了什麼沒什麼興趣,畢竟是別人家私事嘛,而且還有昨晚那檔子事情推波助瀾了一下,勉強也算是小別勝新婚來著,干的累點也很正常~不過說起來昨晚的話...”千緒愉悅地調侃著變得愈發緊張的一人一狼,接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從椅子上站起又小跑進了廚房里面,很快便又端出了一個小盤子,上面放著一個青花瓷小瓶和兩個小酒盞。“剛好今天去領主家蹭了點甜酒回來,給你們兩個試試味道好了,這可是我們鎮子的特產喲~”
“誒?酒嗎...以前也見過來著,聞起來味道不是很好的樣子,嘗起來也有點苦味...嗯?”米珊德皺著眉頭看著千緒端來的小瓶,直到當她將瓶內淡白色的液體倒出,一陣醇甜的味道飄散出來時,才湊近了一些身子。“不過好像確實有些不同...這是甜的嗎?”
“都說是甜酒了理所當然會是甜的吧!好了,來試試看味道如何,難得能從領主那里拿到一點他們家族釀的酒回來,雖然我對酒也沒什麼興趣,但不得不說他們家族這一方面也稱得上數一數二的,所以就讓你們來試試看如何?”千緒將兩個酒盞分別端到了一人一狼面前,里面的甜酒隨著微微搖動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香甜氣息;悠爾塔有些遲疑地慢慢將臉貼近酒盞,黑色的鼻頭俯在酒面上嗅了幾下,然後才警惕地舔了舔液面,咂著嘴回味著那一絲味道。“唔...挺好喝的啊,有點像今天早上喝的那個粉紅色的...唔唔?!”
悠爾塔的話剛說到一半時,米珊德忽然感覺到勢頭有哪里不對,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慌張,手上也沒停下行動,直接把悠爾塔那邊的酒盞端起將酒水灌進他的嘴里,或者說主要是為了堵住他的嘴。“咳...啊,悠爾塔覺得好喝的話就多喝點哦。”
“停,停下——唔咳咳!嗆,嗆到了!”直到被灌下大半碗酒後,悠爾塔才反應過來兼帶推開了米珊德的手,一把拿爪子搶過了酒盞,有些不滿地擦了擦嘴角和流至長袍上的液體。“讓我自己來啊...不過這個還真好喝,還有嗎?”
“還有很多哦~看起來你們挺喜歡的樣子嘛,畢竟甜酒本來就是喝著來暖身子的甜品,迎合很多人的口味也很正常,不過倒是不用擔心喝醉的~那我再去拿一些出來,反正我自己也是喝不完,你們能消耗掉一些還真是幫了大忙~”
“消,消耗嗎......不過確實很甜呢,既然悠爾塔喜歡的話,那麼我們就不客氣了,多謝款待......?”米珊德剛抿了抿自己酒盞里的甜酒,想著對千緒道謝時,才反應過來對方又一溜煙地跑回了廚房,然後...抱著一個巨大的瓷罐走了出來;千緒那邊似乎是看見了米珊德錯愕的眼神,還騰出了一只手擺出了剪刀式樣,對著米珊德眨了眨眼。“沒事沒事,我相信你們可以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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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照理來說應該不會吧,難不成是因為身體結構不同嗎?”
千緒露出一副像是在沉思著的嚴肅表情,看向眼前的奇異場景——滿臉慌張的米珊德手足無措地看著鑽到自己懷里的悠爾塔,那被一層細細的白絨毛所覆蓋著的臉龐完全掩蓋不了潮紅的面色,原本比起米珊德還高上不少的身軀此時正蜷縮起來,狼腦袋在對方的懷里不斷磨蹭著,此時看起來確實和一只撒著嬌的大型犬無異;米珊德對著還在發出著嗚咽聲的悠爾塔趕忙安撫了一下,然後慌亂地抬起頭來,對千緒露出了求助的眼神。“千、千緒小姐,這個......”
“看上去只是簡單的喝醉了而已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喝了點甜酒就醉了...不用擔心,以前店里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客人,我幫你把他抬回去就行。”千緒似乎對於這種狀況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只是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然後嘗試把悠爾塔扯起來;而悠爾塔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原本一開始縮在身前的雙爪也伸出,緊抱著米珊德的腰部將腦袋徹底埋了進去,若不是尾巴還在激烈地搖晃著,此時悠爾塔看上去就像是進入了熟睡之中。
“嘖...真以為這樣我就沒法子能治得了你是吧。”千緒看著悠爾塔的反抗突然在心頭涌上了一陣不爽,表情頓時陰沉下來,摩挲著下巴望著因為感知到氣氛不對而突然變得有些緊張的米珊德。“...有了,那就這樣吧。”
“所以是要......哇!”正當米珊德還想著問問千緒想做些什麼時,便看到千緒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直接抓住自己的領子往上方一拋,大腦因為突如其來的事件和面上快速流過的氣流陷入了空白,直到意識猛地恢復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千緒的肩膀上,至於悠爾塔則是整個身子搭在千緒的背上,雖然腦袋依然貼著米珊德的身子,但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現在也松開了一只爪子,千緒則趁著這個機會將其直接搭在自己另外一邊肩膀上。“呼,不管什麼情況,醉鬼客人還真是難伺候呢,那麼我們就走咯。”
“誒...這,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總覺得哪里不對......”
“啊,沒關系沒關系,你們兩個的體重比看起來還要輕上不少嘛,再來十個悠爾塔我也是可以輕輕松松地跑過去的~”
“...關鍵並不是這個問題吧——啊啊千緒小姐跑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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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在夜晚無人的街道扛著別人用盡全力奔跑的感覺真是愉快啊——對了,你們還好吧?”
千緒愜意地伸展了一個懶腰,然後瞥了眼肩上在寒風中滿面凌亂的米珊德玩味地笑道,隨後走到了木門前敲了敲,清脆的木制品敲擊聲便隨之而來。“如果神智還清醒的話就來開一下鎖哦,不然我就一拳砸爆它啦。”
“...不,等等,我這就開!”米珊德雖然對於這幾分鍾秒內所發生的事情有些懵,但聽到“砸爆”這個詞時立馬反應了過來幾秒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趕緊念誦了一段咒語,然後木門便“啪”地一聲被打開,屋子內部也射出一陣柔和的光亮。“呼,還好魔力恢復了一些,門禁術的解除和光芒術的魔力消耗也不高......”
“所以你是把魔力都用到哪去了...嘛嘛,魔法什麼的,還不如直接一拳過去來得快啦。”千緒撇了撇嘴,然後直接把背上的悠爾塔朝著里面地上的草席一丟,接著等米珊德從自己肩上下來後便轉過身去揮了揮手。“那麼剩下的就交給你啦,看看要不要直接拿點冷水潑那只大狗的臉上讓他清醒一下,或者你干脆就讓他先在那睡著好了,有著一身皮草倒也不怕著涼什麼的...啊,這種天氣還真是羨慕你啊,可以抱著毛茸茸睡覺什麼的~”
愉悅地調笑完米珊德後,也不管他是不是又變得像之前那般窘迫,千緒便直接笑著補充了一句:“那麼你們兩好好休息吧,我和星映去逛逛集市去了,難得他今晚沒有工作要處理,這次得讓他把前幾年的份量都給我補上,哼哼~”,然後便一邊哼著歌小跳著離開,剩下著米珊德呆滯地看著千緒遠去。
——看起來千緒她比平時還要開心上許多呢...雖然平時總是和星映先生打打鬧鬧的,但還是希望著一起逛街嘛,雙方也都是不坦率的人,明明就是互相喜歡著又說不出口......啊,得先把悠爾塔帶去床上來著。
直到千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被一陣寒風刮到面上的米珊德才將思緒緩了回來,關上了眼前的大門又再度吟唱了一次門禁術後,才回到趴著的悠爾塔身邊蹲下,看看他有沒有清醒一些,畢竟雖然米珊德學會和自創的魔法不少,但是有關醒酒類的...不,應該也不會有魔法師專門去研究用來醒酒的法術吧。“悠爾塔,好點了嗎?不要在這里睡著哦,我們回床上去休息吧。”
“嗚......”悠爾塔聽到在耳邊傳來的聲音時,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看向米珊德,臉上依舊是充斥著潮紅的顏色,就連耳尖處也染上了微妙的粉紅;隨後下意識地將腦袋再一次蹭到了米珊德的懷里,嘴中還念著斷斷續續的話語。“身子好沉...而且完全使不上力......就睡在這里也可以吧......”
“還是到床上睡比較好吧...那就這樣好了,悠爾塔不要亂動哦。”米珊德輕撫著懷里的狼腦袋嘆了口氣,然後調動著剩余為數不多的魔力將悠爾塔從地上拖到了房間里,吃力地將他拉到了床上,又再三確認了一番悠爾塔沒有其他方面的異常後才松了口氣,在床邊坐下給對方蓋上了被子後輕聲道:“今天悠爾塔也累了吧,早點休息吧,我去整理一下器材和剩下的草藥先,那晚安......?”
米珊德剛打算站起身來,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扯著自己的腰,低頭看去時兩只毛茸茸的爪子正緊抓著自己,緊接著在身後傳來的是悠爾塔帶著些慵懶和不情願的音調:“嗚,別走......平時就一天到晚都在忙著,偶爾陪著我...咳,偶爾一晚早點睡不好麼......”
“唔,這麼一說最近平時確實都是一直實驗到凌晨才休息來著...好吧,正好今天也挺累的,放到明天再整理好了。”不知米珊德是沒有注意到悠爾塔前半句被掐斷的話語還是故意將話頭帶了過去,只是轉回身去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暖笑容望向朦朧燈火下眼神飄忽的悠爾塔,隨後便一個翻身躍進了床的內側躺下,將腦袋深埋在悠爾塔後頸的絨毛中,感觸著面部傳來的瘙癢感。“唔,仔細聞確實有一股酒味呢,明明悠爾塔喝得也...啊,也不能算少就是了,不過這種酒應該不會喝醉吧。”
——唔,千緒說的也沒錯呢,悠爾塔毛茸茸的身子貼上去感覺還真是暖和啊,之前幾個晚上抱著悠爾塔睡的話,晚上也不會被冷醒了吧。
“唔...米珊德你在干什麼...好累啊......”感受到脖子後貼著什麼東西,悠爾塔有些煩躁地忍著腦袋中的昏沉感翻了個身,直接將爪子搭在米珊德的身後,鼻頭在他因為沒反應過來而怔住的面上略過。“嗚,不過以前天氣冷的話,族人好像確實都會靠在一起取暖的...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呢......之前是和亞諾,再之前...就是爸媽了吧......”
“這麼一說,好像之前一直沒聽過悠爾塔說過以前的事情來著。”米珊德隨手順了順悠爾塔面上的絨毛,然後接過了話茬說了下去。“說起來悠爾塔也過來這邊很久了啊,先不論昨天你見過的那位...朋友?突然就消失了好幾年,你的爸媽也一定很擔心你吧。”
“爸媽...啊,就像是不久前的事情呢......那這樣的話,米珊德想聽我以前的故事嗎......?”悠爾塔先是閉上了一會眼睛,似乎是在想著些什麼事情,就在米珊德以為悠爾塔快要入睡時又再次睜開,金色的眼眸注視著面前米珊德的臉,其中混雜著難以言述的情感。“畢竟你也跟我說過了你的過往,就當是交換吧...雖然......嘛。”
越說到後面,悠爾塔的聲音也就變得越發微弱,但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思緒變得更為明顯,米珊德雖然因為悠爾塔有些微妙的反應猶豫了片刻,不過隨後還是在好奇心扳倒了憂慮的情況下點了點頭;悠爾塔又改變了一下姿勢,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把米珊德抱在了懷里,下巴搭在對方的肩上緩緩開口:“嗯...該從哪里開始說好......干脆就從我最開始還記得的部分說起算了,以前我還在幼年期,平時爸媽在狩獵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待著呢......直到那天。
“那一段的時間天氣變得特別寒冷,狩獵食物的難度因為這個原因大增,我們忍著大雪和飢餓找了幾天食物,然後終於狩獵到了一些食物,但是在帶回族群里的住所的時候......我們遇上了來搶奪食物的人。”悠爾塔頓了一會,閉上了眼睛然後接著說道:“爸媽趁著他們沒發現我,讓我帶上了其中一部分食物趁著場面混亂先去其他地方躲起來......我一個人藏了很久才敢出來,等我溜回去找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只看到雪地里的一抹紅色,有著幾具屍體倒在那里,那里面...爸媽......”
悠爾塔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米珊德在悠爾塔顫抖的身軀和帶著些許哽咽的聲音多少也猜出了結果,只是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他也只是感到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著悠爾塔一點點地抱緊自己;悠爾塔這次停下來的時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漫長,仿佛是為了想要更加貼切地感受懷中米珊德的存在,將身子的每一個部分都盡可能地緊靠著米珊德,才再度開口,語氣也變得更加沉重:“再之後...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洞窟用來藏身,我把爸媽埋了起來,剩下的屍體,在吃完我手頭的食物之後也被我......我不想回去,為什麼我只能躲起來,為什麼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已經不想再去保護誰和被誰保護了,傷害誰和被誰傷害了,我討厭回族群里,只要,只需要自己一個人就好......”
“...但是,你後來還是救下了你那位叫亞諾的朋友吧。”思慮再三之後,米珊德還是選擇了掙扎開來,雙手扶著悠爾塔的腦袋讓其面向自己,直視著那雙似乎快要有淚水溢出的金眸,開口道。“因為孤獨是很難忍受的煎熬,我們所有生靈都是只有相互依靠才能生存下去的啊;所以,悠爾塔不是也說過回去想要改變其他人的境遇嗎......我到時候不能跟著你一起走,所以這個問題只有和其他人一起努力才能解決哦。”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那種境遇...我不想再經歷或者再感受一次了......我果然還是,想一直都留在這里...至少這個地方的人們,不需要靠著互相傷害才能活下去......”
——至少如果在這個地方,我們就可以一直一起生活下去吧......
悠爾塔最終還是沒有把埋在心里的那句話說出來,只是揉了揉眼睛將眼角處將要流下的淚水擦去,然後再一次把米珊德抱在了懷里,力度比起之前還要更甚;米珊德垂下眼簾似乎在想著些什麼,最終沒有再次嘗試掙脫,只是抬起了頭來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也同樣摟住了悠爾塔的脖子,將身軀埋在這一團溫暖的絨毛里,隨後才輕聲開口說道:“總之,悠爾塔先別多想啦,還有足足兩年的時間,說不定也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那麼明早還要忙呢,早點休息吧,晚安。”
“嗯,嗯......”悠爾塔連忙應答了兩聲,隨後便閉上了雙眼,大概是因為這一天確實太過疲憊的緣故,沒過上幾分鍾,悠爾塔平緩的呼吸里便開始夾帶了一些輕微的呼嚕聲,米珊德望著悠爾塔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復雜,隨後只是嘆了口氣,也同樣閉上了眼睛陷入夢鄉。
——一直留在這里嗎,如果這就是你的願望,無論什麼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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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為什麼身上穿著的衣服能跟著一起回去,其他東西就不能帶上啊!這個召喚魔法是哪個智障發明的!”
“冷,冷靜一點...況且你這一堆大包小包,悠爾塔也不方便帶回去吧。”星映無奈地安撫了一下身邊滿臉憤慨的千緒,順帶瞥了眼她身後堆積如山的箱匣輕咳兩聲,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看向面前一臉黑线條的悠爾塔和米珊德道:“還真是白駒過隙般的兩年啊...悠爾塔是會在今天被傳送回去嗎?”
“嗯,我算了算時間,五年的話就是在今天了...”米珊德點了點頭,然後微仰起頭來看著旁邊的悠爾塔接著說:“因為在這里除了以前一起從舊村那邊過來的人,悠爾塔和我比較熟悉的人就只有千緒和星映,所以邀請了兩位過來想讓悠爾塔來跟你們告別一聲,很抱歉打擾了兩位。”
“喂喂,都自己說我們認識兩年了吧,沒必要還用這麼見外的語氣啦,反正我家的店放假一天也不要緊,星映最近也有難得的假期。”千緒對著面前的一人一狼笑著眨了幾下眼,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的模樣,略帶遺憾地補充了一句:“就是悠爾塔不在的話,以後那幫孩子就沒有玩伴了啊,他們也都挺喜歡你來著。”
“嘁...別提那群小野獸了,特別是天氣冷的時候直接會爬我身上......不過代我跟他們說一聲吧,讓他們以後乖乖等著吃飯。”悠爾塔用爪子撐著腦袋嘟囔著,正打算再接著聊一會時,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向後瞥了一眼,所看到的物體似乎稍稍扭曲著。“已經到時間了麼...啊啊,這就五年了,還真是短暫的時光啊,那麼米珊德......唔?”
悠爾塔原本打算趁著這個最後的時刻跟米珊德告別,轉過頭去卻剛好看到米珊德正全神貫注地用手指沾著一些紅色的塗料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畫著什麼,有些疑惑地開口問了句:“這是...什麼法陣嗎?”
“啊,嗯......之前忘記跟悠爾塔說了,這個是我最近加工趕制出來的一個小型的契約和祝福魔法,雖然不能做到召喚魔法那種程度...好了!”
米珊德匆忙地畫好最後的幾筆,然後松了一口氣,望向了悠爾塔連帶他身後那片扭曲幅度越來越大的空間,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那麼...畢竟說不定以後就不能見面了,悠爾塔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喂,明明是我在照顧你吧!雖然後來確實一直是基本沒干什麼事情就過著每天吃吃東西逛逛集市的日子......最開始那兩年沒我可怎麼辦!
“好啦好啦,我明白...反正你和我都能活挺長時間的,以後肯定還能再見面啦,那麼.......再見。”雖然悠爾塔很想一股腦反駁回來,礙於現在的氣氛和場面也不好發作,只是順著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很快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悠爾塔也能感覺到身後的那片支離崩析的空間對於自己的吸引力愈發強烈,在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的混沌之中,悠爾塔最後所記得的...是面前米珊德不知何時變得堅毅的神色,和他所念誦的,一句短暫的咒語。
“......【Duohomines Amorela,Quadusque Aeternia(兩人相愛,直到永遠)】。”
而另外一邊的兩人有些驚愕地看著扭曲的空間一點點吞噬著悠爾塔的軀體,直至那道白色的身影徹底在褶皺中消失殆盡,那連串的詭異波紋才在空中平息下來;與此同時,星映青藍色的右眸似乎黯淡了一瞬,他的眉間也開始蹙起,就在感到疑惑和擔憂的千緒准備問些什麼時,星映突然低聲開口道出一句話:“...果然,我的猜測沒錯,悠爾塔的\u0027星\u0027黯淡下來了。”
“星...誒誒等等?!你是說你占卜看到的那個星嗎,你之前不是說過每個人的那個東西,如果變得黯淡了的話就相當於那個人已經死去了嗎?”反應過來星映說了些什麼的千緒忙問了一句,星映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確切地說,一個人的\u0027星\u0027如果失去光芒,就代表著他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並且沒有回歸的可能性,只是......”
星映突然將話語停了下來,看向了對面一臉淡然的米珊德,輕聲問道:“在悠爾塔的\u0027星\u0027失去光芒的一瞬間,米珊德的\u0027星\u0027閃爍了一下...是和之前那個咒語有關系嗎?”
“嗯,星映先生猜的沒錯,雖然我也不是很懂\u0027星\u0027什麼的,但是剛才那個魔法確實有著類似的聯通效果。”米珊德微微頷首回答道。“因為悠爾塔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另一個世界,我也無法直接和悠爾塔進行溝通...所以只好設立了一個契約,主要是可以將我的所有魔法都共享給悠爾塔使用,以及在悠爾塔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感應到並且提供支援;不過比起這些效果,這個咒語還是更偏向於...一種祝福和祈禱吧。”
“祈禱麼...\u0027星\u0027的變化都是存在規律的,就像一顆星的新生也代表著一顆星的消亡,而消亡的星也不可能再回歸......但是,屬於著米珊德你的那顆\u0027星\u0027,我仍然無法預測它的軌跡,所以是你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些無法實現的事情呢。”星映感覺到米珊德的情緒仿佛有些失落,便半開玩笑地帶過了這個問題,隨後轉移了一個話題接著說道:“說起來,你今天把我們叫過來,除了跟悠爾塔道別以外,似乎還有什麼事情吧?”
“嗯,是的,其實是關於兩年前新年祭典時,那位澪葉花魁贈予悠爾塔的梳子,我把那上面的魔法符文效果研究出來了...似乎還挺有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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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回來了啊...還真是熟悉又討厭的感覺。”
在狂風和飛雪之中,悠爾塔緊緊靠著一塊岩石呼出著熱氣嘗試暖和一下雙手,周身用火焰魔法制造的幾縷小火苗,在暴雪之中看起來也是一副忽閃忽滅的模樣。“唔,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感覺總是不自覺地想著十幾個沒印象的魔法,是因為剛才米珊德那個法陣麼...嘖,那個家伙,我都准備好一大篇說辭了,還以為他至少會挽留一下我來著,沒想到什麼也不說......還是趕緊找個洞窟躲著吧。”
悠爾塔抱怨一般地嘀咕了兩句,然後便將身子趴在雪面上匍匐前進,免得直接被鵝卵石大小的雪塊砸在臉上,同時保持著火焰魔法的進行,畢竟雖然溫度還在悠爾塔可以忍受的范圍內,但經歷了五年的溫暖後,也無法立即習慣這種巨大的落差,而且因為要一直保持著魔力充盈的狀態,火焰魔法也沒辦法調整得強度太高...更何況先不論強度的問題,在這暴風雪里悠爾塔即便是將身子完全貼在火焰里,火焰帶來的熱量也會轉瞬即逝。
——總之先找到一個洞窟作為據點,然後在附近狩獵一些食物看看...啊,雖然說自己現在已經不會餓死了,但是還是會感覺到餓肚子還真是討厭;然後的話......嘁,要找亞諾的話果然還是得找到族群去那一趟啊,不知道那家伙現在怎樣了,不過他的話在族群里面還是有一定地位的話,至少不會無端出什麼事情......
一直在胡思亂想著的悠爾塔不斷地重復著向這位一個方向爬行的動作,直到原本明亮的天色一點點地變得昏暗,悠爾塔那雙在暴風雪中勉強睜著的金眸終於在茫茫的白雪中看到了一抹黑色,於是加快了一些爬動的速度,終於那抹黑色在眼前逐漸顯現出了洞窟的輪廓。“總算找到了...今晚至少不用在雪地里過夜了,呼呼......”
悠爾塔迅速撲進了洞窟之中,然後借著身旁火焰的光芒確認了一下洞窟內沒有其他野獸的蹤跡,而且不至於到達太過深入的程度,才將身子立了起來,將腦袋上和身上的雪塊一一拍落,然後坐在洞口內側平緩著自己的呼吸。“雖然溫度差不了多少,不過至少洞里沒有那些要命的冷風......還好回來之前吃了一頓不用在這種天氣出去找食物,今晚...看起來得在這里過一晚啊。”
悠爾塔嘆了口氣,不過對於當前的狀況而言,即便他用魔法大動干戈也是無濟於事,畢竟他現在這種昏沉的精神狀態對於魔法的發揮也會產生不利影響,於是他選擇直接在洞窟口鋪設了一層魔力形成的鐵蒺藜防止有野獸半夜入侵這里,然後便熄滅了火焰,身子蜷縮在了洞窟的角落處嘗試入眠。
——唔...不行,好冷...以前有這麼冷的嗎......而且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是被子嗎,明明以前也不需要這個東西......習慣了之後再改回來還真是困難啊......
雙爪緊抱著自己身子的悠爾塔在角落處翻來覆去著,明明精神狀態已經是疲憊到了極點,但仍然沒有一點困意,只好在這種半無意識的狀態下整理著腦內無序的信息。“唔...有個魔力感應和范圍生物體偵測的新魔法麼......試試看好了......唔嗯?!”
剛因為閒著無聊而把這個腦內突然浮現的偵測魔法打開,悠爾塔頓時感覺腦海里有什麼東西炸開一般,在那陣劇烈的頭痛刹那間過去之後,他只能感受到周圍充斥著不可計數份量的魔力,以及一個逐漸向著洞窟方向移動的生物體。“這—這個魔力量,居然比起米珊德身上的還要多...冷靜一些,雖然不知道這些魔力是不是來源於那個生物......但總歸得先下手為強!”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回到這個印象里充滿威脅環境,又或者是悠爾塔此刻孤身一人的緣故有些精神敏感,此刻他感覺因為不安而身上有些炸毛;在短暫思索之下,還是咬著牙迅速潛行到洞口旁,一雙豎起的白色尖耳微微顫抖著,嘗試辨認著在呼嘯寒風中有沒有其他細微的聲音。
——確實有著一陣很輕微的腳步聲......冷、冷靜,自己五年之前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不管是夜行性的野獸還是其他半夜出來劫掠食物的族人,以前我可以應付,現在的我照樣也可以......嗚......
雖然悠爾塔這麼想著,但面對這種突發狀況時還是感到有些不安,只是一面屏息,一面將各種攻擊魔法一並准備就緒,等待洞窟外的生物踩到陷阱後落井下石;隨著腳步聲越發響亮和清晰,悠爾塔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在發顫,直到......從洞口處傳來了一聲吃痛的慘叫聲。“...啊!”
“先下手為強!受死...等等?”剛打算直接一爪子下去的悠爾塔突然覺察到似乎有哪里不對,將火焰以外的所有魔法一並取消,然後在火焰的光亮下望向另一邊抱著腳呻吟著的...一只相當熟悉的白狼。“......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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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算了算時間,你應該是這個時候該回來了——嘶,悠爾塔你輕一點......”
坐在地上的亞諾感覺到腳爪里的尖刺被猛地拔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雙赤眸里略帶著些許緊張地看著正趴著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悠爾塔,只見對方先是皺了會眉頭,將沾染著鮮血的尖刺捏碎,將其重新轉化為魔力的形態,然後在亞諾的傷口處進行著修修補補;直到一陣柔和的白色光芒略過,悠爾塔才松了口氣重新站起身來,俯視著亞諾無奈地道:“總算是處理好了...你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啊,以前也不知道你還有半夜到處亂跑的習慣,我還以為是半夜來侵襲的野獸來著。”
“只是這次離族群比較遠的地方,再加上今天的天氣又突然惡化想來找個洞窟先留宿一晚罷了。”亞諾撇了撇嘴,伸了個懶腰後便站起了身,悠爾塔看著面前原本半躺著的狼人身形突兀變得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心情變得有些微妙;當然,腦筋比起悠爾塔更直的亞諾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直接低下了頭望著悠爾塔開口道:“所以在這之後悠爾塔是打算長住在這里了吧?正好這里離部落那邊也不遠,以後我給你送點食物和衣服也便利,嗯嗯,就這樣辦好了。”
“不,怎麼說...實際上我打算,還是回族群那邊一趟好了......”悠爾塔眼神飄忽地回應著,也沒有看亞諾聽到這句話之後是個什麼表情;在短暫的沉默和尷尬之後,悠爾塔頓時感覺雙肩被重重的一拍,緊接著差點被亞諾的喊聲震破了耳膜:“是真的?!悠爾塔你終於——不,你居然肯回去部落了嗎!”
悠爾塔先是咬著牙從兩肩的疼痛回過神來,隨後拍開了亞諾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沒好氣地瞥了眼對滿面激動的表情道:“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只是回去辦點事情而已...好了,我困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說完,他便徑直走回了角落里,面對著洞窟的岩壁側躺下來。“不得不說這邊還真是冷——等等亞諾你?!”
在悠爾塔躺下不久後,亞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自覺地撫過了左眼的傷痕,低下頭不知想了會什麼,然後便徑直走到悠爾塔身後躺下,順帶一把把他摟在了懷里,幾乎是立刻,悠爾塔便爆發出來了那陣驚慌的喊聲;亞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撐起了半個身子有些疑惑地盯著悠爾塔滿是慌亂的臉問道:“你不是說冷嗎?這樣互相貼著取暖就好了吧,族群里都是用這種方法來撐過特別寒冷的天氣的。”
——啊...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來著......可惡,當初也不是沒和亞諾這樣做過,之前也跟米珊德試過的,怎麼這時候感覺起來這麼奇怪......而且亞諾的身子確實挺暖和的......啊不管了!
“行—行吧,趕快睡覺吧,以前也不見得你有這麼主動來著......”悠爾塔斷斷續續地嘀咕著,然後嘗試調整了一下身軀的姿態,因為亞諾只穿著一條短褲的緣故,悠爾塔很輕易就能感觸到對方腹部柔軟的毛發和更深處傳來的體溫,心情也不知為何有些緊張起來;相反地,亞諾則一副看上去相當高興的模樣,干脆將悠爾塔抱在了懷里繼續說道:“畢竟相比起其他族人來說,我還是跟悠爾塔最熟悉了,況且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來著,兩年的分隔也還是挺長的...唔,雖然還是很瘦,感覺悠爾塔比之前稍微壯實了一些來著,看來那位人類魔法師對你還真不錯啊。”
“...喂,你別亂摸啊!”悠爾塔愣了一會後,才發覺亞諾的雙爪還在自己腹部探來探去,差點再度炸毛,連忙用爪子壓著對方的手臂,同時嗔怒著瞪了身後一臉好奇的亞諾,順帶打滅了拿來充當光源的魔法火焰。“好了,不要亂動,我真的困了...哈欠......快點睡吧......”
忙活了一陣子後,悠爾塔現在所感受到的是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憊,而且...他也感覺到之前那種缺失的東西,此刻正在一點點地重新恢復;在察覺到亞諾開始打起了呼嚕後,悠爾塔模糊的意識也徹底陷入了昏暗之中。
一旦選擇了渴望陪伴的道路,就再也無法回到孤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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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嗷嗚~”
直到洞窟外的光芒已然完全灑滿在了悠爾塔的臉上,他才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有那麼一瞬間,悠爾塔還滿心期盼著能再度看到熟悉的木制天花板,但這次睜開眼睛所看到的,依舊是千瘡百孔的石窟壁。“啊...也是,已經回來了......唔?亞諾?”
緩過神來的悠爾塔發覺了原本應該在身旁的亞諾並不在原地,於是撐起了身來四處張望著,便看到了此刻正坐在洞口,背對著自己的亞諾,他的身前還有著幾縷白煙;雖然悠爾塔大概能猜到亞諾在干什麼,不過還是走了過去問道:“醒的真早啊,在干嘛呢。”
“天已經放晴很久了,只是悠爾塔你醒的晚吧。”亞諾並沒有回頭,只是仍舊低著頭做著什麼事情順帶回了悠爾塔一句話;悠爾塔撇撇嘴,直接在亞諾的旁邊坐下,然後看向他們面前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炊火堆,由這個地方除卻雪塊和冰粒之外最為常見的枯木搭成,而亞諾正拿著一根頂端尖銳而整體細長的枝條,穿插著幾塊新鮮的肉放在炊火上面烤著;悠爾塔原先沒覺得這一幕有什麼不對,愣著看了幾秒後才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麼,轉向身旁的亞諾問道:“說起來,原來你也會把肉烤熟再吃麼?”
“我再怎麼說也是去過人類那邊的吧,也了解這樣吃起來感覺比直接吃味道好上不少,不過得多虧了今早天氣不錯,很輕易就能找到獵物和木柴,平時可沒那麼輕松。”亞諾白了悠爾塔一眼,然後將其中一串遞給了對方,而悠爾塔則是輕哼了一聲,隨即也沒說什麼,接過了枝條嚼著上面剛烤熟的肉塊——大致是因為狼人種族血脈里本身就流淌著高傲的因素,即便兩人熟識也會時不時地來上這樣一出矛盾,只不過比起其他同族之間爆發衝突而言,悠爾塔和亞諾之間更像是孩子氣的小打小鬧。
“唔,果然還是有點調味料好吃...”悠爾塔將最後一塊肉咽下後嘀咕了一句,隨後將枝條隨手插在旁邊的雪堆之中;而亞諾則把篝火堆徹底拍滅免得余燼生出的白煙吸引其他野獸過來,踏出了洞窟幾步抬頭望了眼,然後轉身向著悠爾塔道:“吃完了我們就回去吧,難得現在居然是幾乎一點風雪都沒有的好天氣...還真是十幾年才能見一次。”
“哦,好......?”悠爾塔原本並沒有什麼多余的想法,但聽到亞諾特別提出來了今天的天氣後,他突然覺得似乎有哪個地方不太對,然後再度打開了昨晚使用的偵測魔法——果然,今天所感知到了魔力依舊相當紊亂,但比起昨天的局面穩定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好比激蕩的河流與偶泛波紋的湖面相比較。
——這樣看上去的話,難不成這里天氣這麼寒冷也是和這個紊亂的魔力有什麼關系嗎...如果可以從這方面下手的話,說不定......唔!
“想什麼呢,該走了。”亞諾看著悠爾塔一直沒什麼反應,走到他身前敲了下他的鼻頭,疑惑地看著立即就捂著鼻子的悠爾塔;悠爾塔揉了揉微疼的鼻尖,一臉怨念地盯著完全不知情的亞諾,最終還是放棄了對他解釋和魔法有關的長篇大論,無奈地說著:“知道知道...不過我也不清楚族群在哪,還是你來帶路吧。”
“那是當然,我可是...咳,這點回去再說也可以;雖然最近族群里的食物儲備有些缺乏,不過只是把悠爾塔一個帶回去還是沒問題的。”即便只有那麼一刹那,悠爾塔還是注意到了亞諾臉上閃過了咧著嘴的得意笑容,而且倒不是說悠爾塔的觀察力特別敏銳,只是這種神色...他以前也對米珊德擺出過將近幾十次,印象深刻到了一定地步而已。
——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大事情...嘖,怎麼這麼一想總覺得當年的我這麼蠢啊,不過肯定比亞諾聰明就是了,特別是以前還不怕死地去狩獵比自己強的獵物什麼的,嗯。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自己和亞諾之後,悠爾塔還是跟在亞諾身後走出了洞窟,直到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才稍微感到了一些溫暖,以及這五年存在過的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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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已經能看到部落了...我們馬上就到了。”
“都走了快兩個小時了真的算是叫近麼......”悠爾塔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膝蓋,然後無力地反駁了走在前面的亞諾一句,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的程度,畢竟剛剛一抱怨對方就想把自己直接扛在肩上走,他也只能是對此敢“怒”不敢言。
——而且為什麼就連這一點都跟自己當年對米珊德的做法這麼像啊...這是什麼因果報應嗎,總算是稍微體會到米珊德當初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了......
“說起來,我怎麼記得族群里面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多了這麼多帳篷...或者說氈包,你的功勞?”雖然遠處依舊是一片白茫茫的場景,但畢竟悠爾塔本身的感官還算不錯,也能依稀辨認到遠處那幾十個傘狀的蓬頂,於是便順口問了一句,不過即便還沒有聽到亞諾開口,悠爾塔看著亞諾轉過頭來那張春風滿面的臉也能猜到個大概,於是直接選擇把視线移開到別的地方;果不其然,接下來亞諾愉快的聲音便傳入悠爾塔耳中:“雖然之前召喚我過去的那個魔法師很惡劣,不過我還是在那邊的世界學了不少來著,把這些東西教會了族人之後,再加上我本身就很強,現在在族群里也是被不少族人尊敬著的~......啊不過像悠爾塔這種連魔法都學會了的肯定比我好上不少!”
雖然平時兩人是有著會小打小鬧的習慣,但亞諾習慣上仍舊把悠爾塔看作是恩人的存在,因此在看到悠爾塔越發微妙的臉色後也是及時刹住了嘴,笑嘻嘻地跑回了悠爾塔身邊搭上了他的肩膀;至於悠爾塔,他對於亞諾的這種過激反應也純粹是把它當作了太久沒見到自己的一種表示,就跟上次猛地撲倒了自己一樣,所以也只是沒好氣地嘆了一聲。
聚落距離兩人已經越來越近,悠爾塔此時也基本看清了面前的場景——在面前的雪原上的確豎立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氈包,大致在中央的地方則放著一個已經熄滅下來的巨大的篝火堆,看起來是在夜晚或者什麼重要的時刻,會有許多人圍繞著點燃的篝火取暖;現在的聚落看上去,跟悠爾塔印象里東王國一些比較偏僻落後的村落也差不上多少。
“看起來你這家伙確實做的不錯啊。”因為天空難得放晴一次的緣故,皚皚雪地和群立著的氈包上泛著一陣柔和的光芒,天氣也暖和了不少——雖然也只是跟另外那邊最寒冷的時候差不多,不過悠爾塔的心情也明顯好上了一些,難得地夸贊了亞諾一句;而另外一邊的亞諾看到悠爾塔的表情似乎沒那麼嚴肅後,也暗暗松了口氣。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其他族人應該都出去狩獵或者采集草藥了吧,畢竟最近儲備稀缺,今天又是個好天氣。”亞諾領著悠爾塔走到了那個巨型篝火的旁邊,趁著他四處張望的時候蹲下了身子,感受了一下篝火的余溫,然後才想起了什麼,又站起身來對著悠爾塔道,赤紅的眼眸中帶著一點安適。“我也要去再找點獵物了,悠爾塔要在這里先看看嗎?我住的地方就在最里面,你也可以去休息會;或者...應該有幾個小孩子在他們自家的住所里,要是你閒著也可以去逗逗他們?”
“...還是饒了我吧,我才剛從一堆小孩子的地獄里面逃出來,還不想這麼快就墮落進另外一個。”悠爾塔咧著嘴迅速搖了搖頭,臉色不太好地看著滿臉疑惑的亞諾,他也並不想給亞諾闡述那段被一群孩子肆意捉弄的經歷,於是迅速地帶過了這個話題:“那我就去你那里待著吧,我也還沒適應回來這邊的天氣。”
“好。”亞諾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應了一聲後,便轉過了身去,接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扭過頭來對著悠爾塔補充道:“我大概會在落日的時候回來,如果你要是不想那麼快跟其他族人接觸的話,就在里面待到我回來吧。”
丟下了這句話後,亞諾便順著來時的路跑走了,悠爾塔先是看著亞諾逐漸消失的背景愣了一刻,隨後反應過來了那句話的含義,有些別扭地在原地佇立了一會,最終還是通過迅速搖了幾下腦袋把紛亂的思緒甩出,然後向著深處走去。
——果然那家伙也是知道一點的啊...雖然自己也試過放下芥蒂了,但是果然......嘖,先去他帳篷看看吧,我還真是越來越擅長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悠爾塔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腳步,很快就在一座稍小的氈包前停了下來,直至平緩了一下呼吸後,他才接著將門簾布給掀開隨後踏入;帳篷內也鋪設了一層墊子,悠爾塔將腳爪踩上去時,對於能夠暫時擺脫這種從下到上的寒冷還是感到了不少的欣慰,在內部的另一側則有著一個類似枕頭的布制品,不過看上去並沒有怎麼被使用,被隨意地丟置在了角落,還有一些火把和幾個用來固定住火把的架子,衣物和儲備的干藥草和食物也都散落在一側,也有著一些簡單的工具擺在地上,看起來亞諾確實是在模仿著以前在東王國的見聞來布置。
“不過他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打理過啊......亂糟糟的。”悠爾塔嫌棄地看著地上無序擺放的東西,尤其是儲放著食物的架子上面還直接放著幾塊白布,雖然悠爾塔本身也並非特別注重衛生方面的打理,但是亞諾的這種...能一眼看出來就是單身漢屋子的空間,讓現在至少每個星期洗次澡的悠爾塔有點難以接受。
——說起來這邊也不可能有能洗澡的地方吧...今晚挖個坑燒火泡個澡好了,反正這邊也不缺水。
悠爾塔感受了一下現在腦子里的狀況:那種陌生魔法在腦海里接連出現的情況終於開始減緩了,昏沉感也因此被抹消了不少,不過他還是打算今晚去泡在熱水里放松一下,至於現在......他環顧了一圈,然後嘆了口氣。“算了,閒著也是閒著,幫這個白痴清理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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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米珊德以前的書房都沒這麼難打理......還是說我最近也沒怎麼運動過,體質下降了不少啊。”把最後一件東西給整理好的同時,悠爾塔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滿意地看著煥然一新的篷室——雖然也只是把散亂的東西給一一歸類放好而已;他先是端坐了一會,轉而又換了個姿勢趴在了地面上,面向門簾等待著亞諾回來。“唔唔,才過了一小會啊,要什麼時候才到落日...嗯?”
悠爾塔眯起的眼睛正好注意到了眼前門簾似乎被什麼東西掀開來了一小片,但似乎並沒有風吹過。“亞諾...不對,現在離日落還早著......只是風嗎?”
雖然口頭這麼對自己說著,但是畢竟剛才也完全聽不到風聲,悠爾塔還是爬起了身來,走到門簾前將其掀開...一眼看過去只有周圍的幾個氈包,以及茫茫雪原在難得一見的太陽下泛著的光芒......可能真的只是看錯了?
“你是...沒見過的族人?”
直到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悠爾塔才猛地想起來了之前亞諾還說過村莊里有著幾個孩子的存在,嘴角先是一抽,然後不情願地把視线往下移去,幾個孩子正站在簾門前,其中的幾個女孩被護在後方,看向悠爾塔的眼神充滿了不安,而站在隊伍前面的男孩子們則是充滿了警惕,似乎隨時准備好發動突襲。
——嘖,是因為之前打掃的時候動靜太大了麼......雖然是同族但還都是小孩子啊......
“...嗯,因為我是新來族群這邊的,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住在這里而已。”悠爾塔盡力地嘗試跟以前在千緒店里哄孩子如出一轍,將身子蹲下然後擠出了一個微笑,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溫和一些;而孩子們先是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那種刀鋒相對的氣氛衝淡了一些,不過依舊沒有放下警惕,在最前頭領隊的孩子又再度對著悠爾塔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在族長的家里?”
“族長...果然我猜的八九不離十......雖然看那家伙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個差不多了......咳咳。”悠爾塔不自覺地開始嘀咕了起來,直到意識到面前的幾個孩子還在盯著自己,趕緊回過神來維持著原先的那種姿態笑著回答:“啊,你說的族長是指亞諾吧,就是他帶我回來的...在這里站著說話也不方便吧,不如先進來休息一會,我們坐著慢慢談?”
“唔...這個人他知道族長的名字,而且看起來跟族長很熟,應該不是入侵者。”領頭的孩子沒有直接回答悠爾塔,只是先轉過頭去對著其他人說了一句話,看到他們都松了一口氣後,才對著悠爾塔點了點頭,眼神中的警惕轉變成了好奇:“既然你說你是是族長帶回來的人...你就是族長之前提起過的那個前去了其他世界的人吧?聽說那邊有很多這里沒有的東西。”
——那家伙還真是到處亂說啊...不過也好,至少方便我進入話題就是了,可以先放下他們的警惕心,畢竟以後還是要住在這里的啊...帳篷該扎在哪里好呢......
“嗯,我的名字叫悠爾塔,他應該跟你們說過吧?”既然難得對方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悠爾塔也便將其接了下去,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將簾門拉開,又望著他們笑道:“在外面待久了也會覺得冷的吧?如果還要說什麼的話,可以先進來坐一會......嗯?”
原本悠爾塔還專程模仿了一下平日里千緒對孩子們道話的那種語氣,但察覺到面前的幾個孩子突然沒了動靜後,他也是先瞥了一眼狀況...然後發現他們,無一例外驚訝地看著氈包內部;直到悠爾塔被這種寂靜得有些可怕的氣氛壓迫著准備開口詢問時,才有著一個孩子反應了過來,斷斷續續地說道:“為,為什麼...族長的家...突然變得這麼干淨......?”
——......這家伙的髒亂程度已經這麼臭名昭著了麼?
“咳咳,我幫他打掃了一下罷了,髒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住下去的......如果你們有什麼心理陰影的話,就先回家等你們爸媽回來吧,雖然我現在難得挺閒的。”悠爾塔看著他們錯愕的神情內心有些糾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其他的孩子則先是面面相覷了一小會,再接著便同時點了下頭,仿佛是下定了決心後,同時抬起頭同時對著悠爾塔喊道:“悠爾塔大叔,我們想聽你的事情!”
——果然啊,無論是人類崽子還是狼崽子,好奇心都是差不...等等,大叔是怎麼一回事啊!雖然我現在是疑似不老不死的狀態但我也挺年輕的吧?!
不過畢竟是在這方面身經百戰的老手,即便在內心里面的吐槽如何激烈,悠爾塔臉上也只是眼角抽搐了兩下而已,而後很快緩過神來,領著孩子們走了進去。“首先不管是叫哥哥還是直接叫我名字都好,叫大叔也太...過了;然後自己找個位置乖乖坐好,就講到等你們家人回來的時候吧,都明白了嗎?”
悠爾塔盤腿坐下,撐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幾個孩子接二連三地點點頭,隨後嘆了口氣,將自己腦海里的記憶片段開始串聯起來,將其娓娓道來。“那麼,就從五年前最開始那個時候說起吧......”
——正好也可以打發一下這段無聊的時間...好像小孩子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麼差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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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要聽嗎...好吧,再講完這一段吧,之後就要回——”
“悠爾塔!你有看到族群里面那些孩子嗎!他們是不是又自己偷偷跑......咦?”亞諾急匆匆地衝進了氈包之中,他剛和其他的族人匯合後回來,原本還想著趁這個時候把悠爾塔給叫出來介紹一下,但發現族群里的孩子突然失蹤了大半後也顧不上其他的事情,直接將找人放在了第一位;然後...他現在看著悠爾塔和那好幾個“失蹤”的孩子望向自己的臉滿是錯愕,等到反應過來後,才佯怒地咧著嘴道:“好啊,你們幾個又自己趁我不在跑進來,還又把我這里弄得這麼......唔嗯?!”
“你也好意思說別人把你這里弄亂啊,我廢了老大力氣才把你這里打掃干淨。”悠爾塔略帶鄙夷地掃了一眼表情再度涌現驚愕的亞諾抱怨道,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爪子。“好啦,既然你們家里人都回來了,我們也該散場了,要聽故事的話等下次我有空吧。”
“嗯,那悠爾塔我們下次見...還有族長大叔也是!”之前領著隊伍的孩子首先應答,還笑嘻嘻地小跑到亞諾旁邊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再跑開,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對著悠爾塔回應了一聲後便似是興致未盡地跟著離開,在一哄而散之後,重新安靜下來的室內只剩下了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悠爾塔和亞諾,尷尬的氣氛正在蔓延開來。
“咳,還真是麻煩你了,管教這群小崽子得花挺大功夫的吧,然後還有打掃也......雖然我平時也住習慣了,嘿嘿。”亞諾首先嘗試打破僵局,拍了拍悠爾塔的肩膀笑著說,雖然在意料之內地只是被悠爾塔瞪了一眼;而悠爾塔雖然對這個嬉皮笑臉還相當恬不知恥的發小充滿怨言,不過看著對方那只有著道傷痕的右眼,那種想給他一拳的衝動就會莫名消散,這次悠爾塔也不例外,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邊打開了亞諾的爪子一邊沒好氣地說著:“別說的好像和你有什麼關系,本來就是我閒著無聊才處理一下......與其道謝,你知道還有哪里有多余的布料嗎?畢竟都回來了,今晚得搭個住的地方,我也懶得去找附近的洞窟了。”
“呃,布料啊...最近制作布料的原材料植物有點稀缺,我昨天就是去尋找新的采集點,所以才沒在天黑之前趕回來聚落這邊,隨便找個了洞窟先躲躲,然後就碰上你了。”亞諾遲疑了一小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過他本人看起來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個問題,依舊是輕松地看著緊鎖眉頭的悠爾塔。“也用不著那麼擔心啦,大不了你可以先在我這兒住著,雖然我這兒地方比較小,但是住兩個人也沒什麼問題。”
亞諾的話音剛落,悠爾塔的表情就變得有些糾結,內心復雜地盯著亞諾好一會後,才像是放棄思考一般垂下了雙手,無奈開口道:“實際上我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你這邊的髒亂程度......算了,那就先在你這借宿一段時間好了,別又把我整理好的東西給弄亂啊,我可沒興趣每天都幫你打掃;那我先出去一趟,有吃的話給我留點......不過不是跟其他族人去打招呼,反正之後遲早會見面認識的。”
“好,你去——啊?那你要出去做什麼?現在都快晚上了吧,這里可和人類那邊不一樣,晚上要是碰上野獸怎麼辦!”亞諾愣了一會,隨後那種輕松悠閒的神色立即消失在了臉上,轉而立即攔在了悠爾塔面前緊張地喊道;至於悠爾塔的反應...他簡單地舉起了右爪,一律火苗在他的爪心顯現,一臉嫌棄地抬起頭來看向亞諾道:“昨晚是我沒探清情況所以有些慌...不過,好歹我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吧,如果這里的野獸和五年前差不多,我應付起來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去什麼很遠的地方。”
“魔法啊...也,也對吧,現在的悠爾塔估計比我和其他族人加起來都要強......不過我還是跟著你去好了,也不知道你說的不遠是哪,迷路了可不好。”亞諾考慮了一下,將原本攔住悠爾塔的手收回摩挲著下巴,勉強答應了下來,然後跟在了悠爾塔的身後,正經而嚴肅地看著茫然的悠爾塔。“...怎麼了?我們走吧。”
“......我就是去出門找塊地方泡個澡而已啊!你有必要全程跟著嗎!”雖然考慮到了之後還要向亞諾解釋的麻煩性,但悠爾塔還是忍無可忍地轉過頭去吼了一聲;亞諾先是頓了頓,然後若有所思地“哦”了一下,隨後疑惑地補充道:“那個召喚我過去的人類也傳輸過給我這個知識,不過你身上也沒有弄髒的地方吧,有什麼必要去清洗嗎......不過我也想看看具體是怎樣的,還是跟著你去吧,而且萬一碰上了什麼事呢。”
“你這家伙...算了,你要跟著就跟著吧。”悠爾塔還是放棄了拗過亞諾的想法,只是將簾門默默掀開踏出去;雖然悠爾塔感覺這一天也沒經過了多久,但正如亞諾所說一般,空中的那抹夕陽此刻已經快要潛入到地平线以下,在最遠處的天空被染成橙黃色,而距離稍遠一些的,也披上了夜幕專有的暗紫色和黑色。
“唔,看起來時間還挺充裕的嘛...就在周圍隨便找個地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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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悠爾塔你這真的能叫隨便嗎...我們從聚落那邊走到這里快半個小時了吧!”看到悠爾塔總算敲定了一個位置停了下來,亞諾便直接坐在了積雪上仰著臉喘了會氣,休息了一會後,才跳起身來,感受了一會愈發強烈的寒風後湊到了低著頭的悠爾塔身邊接著說:“你看,好天氣時段都被你消耗光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接下來說不定這風會越刮越大,再下一場暴雪也不稀奇。”
然而悠爾塔完全沒有理會亞諾的勸說,只是接著便蹲下觀察著雪地,然後伸出了右爪一邊在雪面上勾勒著圓形的痕跡和復雜的圖案,一邊自言自語般地念叨著:“唔......魔力的波動又開始變得紊亂了.....如果把這些魔力反向固化成正常的形式......【Eversro Exesaeus(反魔力侵蝕)】。”
雪地上的微型法陣在悠爾塔念誦完咒文的同時泛出了青藍色的微光,而他身後的亞諾看著悠爾塔身前突然出現的光芒,好奇地湊上去看了看;而亞諾剛走到悠爾塔旁邊時,青光霎時帶著一陣烈風散開,亞諾感受到刮到身前的氣流時先是遲疑了一會,隨後本能地趴下了身子,還好這陣颶風很快便徹底消散。“唔...!悠爾塔你還嫌風不夠大嗎......!”
“好了,雖然沒能徹底調蓄好這邊的魔力,短時間這一小塊地方應該是正常化了......喂喂,起來起來,我要挖個坑燒水了。”悠爾塔再度確認了一下法陣,隨後站起身來拍掉了手上沾著的雪漬,順帶一邊踢了一腳亞諾的尾巴一邊道;而亞諾原本還想在地上趴一會兒,不過他看到旁邊的悠爾塔完全沒事一般地站著,還同時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時,也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所以悠爾塔你剛才是......嗯?風好像停了,而且...感覺也沒那麼冷了?”
“哼哼,魔法的用途可是有很多的,這也是其中的一種,雖然不能做到永久性的改造,把這片地方的氣候暫時變成像是人類那邊的普通冬天,對我而言綽綽有余。”悠爾塔只是瞥了眼亞諾,隨後輕哼了兩聲繼續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不知為何,他看到亞諾四處張望的茫然神色時,心情也不知為何變好了一些,吻部隱約露出了一絲笑意。“嗯...先挖一個坑出來,再往里面丟點雪,然後在下面制作火源......就這麼辦吧。”
隨後,在亞諾還處於懵圈狀態下的這段時間,悠爾塔熟練地使用著幾個簡單的法術完成了一個小型仿造溫泉的構造,雖然很多刻畫法陣和念誦難度過高的魔法對他來說還是難以操作,但這些基礎的魔法在長時間的磨練下已經得心應手,況且體內充盈的魔力補給也起到了不少輔助作用。
——呼,這種一氣呵成的施法流程還真是令人舒暢啊,還得多虧當初米珊德補充的幾次魔...不對!才不要感謝那家伙!
突然回想起了某些經歷的悠爾塔隱約地感到了腰部和身後的、一陣銘刻在記憶里的酸痛感涌上,面頰的溫度直线上升,立即搖了搖頭嘗試把腦子里想的事情拋到一邊,轉而去坐在池邊用雙腳試探著水溫;而亞諾也早就回過神來,只不過一直站在原地迷惑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悠爾塔不知道在忙活什麼,等到對方在那個新出現的坑旁坐下時,才慢悠悠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好奇地看著氤氳繚繞的水池,半晌後才開口道:“這個就是\u0027熱水\u0027啊...所謂的洗澡就是把身子泡進去嗎,好像可以用這種方法來保持體溫?”
“泡太久也不好啦,而且要一直保持水溫的話也是挺麻煩的......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就自己下來吧。”雖然現在周圍的光源只有悠爾塔自己用魔法制作的幾縷火苗,但亞諾湊過來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把臉別到一邊,免得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的臉上有什麼異常;再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後,悠爾塔便自個挪開了一些位置,然後低著頭將袍子上的系帶解開,准備跨進池子里歇息。“啊哈,不過泡在熱水里休息確實能讓人身心放松的......唔。”
悠爾塔剛將袍子從上身脫下,就感到了一股謎一般的寒意襲來,而且似乎並不是來自於魔法失效後刮來的寒風或者是驟然降低的溫度...他向著旁邊看去,發現旁邊的亞諾正滿臉吃驚...或者說驚恐地看著自己。“......怎,怎麼了,你這家伙怎麼突然一副見到雪崩一樣的表情啊。”
“嘶...沒事吧,只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家伙在除了衣服破到不能穿的情況下會脫下來。”
“你是想讓我連衣服一起全身濕透著回去嗎......”悠爾塔對於亞諾一知半解的常識水平有些無語,最後姑且將其的話語放置,然後將脫下的長袍扔到一邊便滑入了水中,原本平靜的池面頓時泛起了陣陣漣漪;將脖子打下的部分全部都潛入了水池後,悠爾塔才仰起頭來,眯著眼睛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嗚~果然冬天在熱水里泡澡最舒服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這邊也想辦法造個被爐出來......亞諾要下來試試嗎?”
“唔,啊...這個啊......算了,這里離族群那邊也算比較遠,應該不會有人過來吧......也就只有悠爾塔這種獨居怪人不會在意這個了......”
悠爾塔並沒有聽到亞諾那幾句嘀咕,半眯起的雙眼看著亞諾不知為何神色突然有些緊張,又左顧右盼了一會確認了什麼,才磨蹭著褪去了褲子,然後一下鑽入了水中。“不過...這種熱水泡進來感覺是挺舒服的啊......下次試試能不能在自己家里也弄一個好了,就交給你吧!”
“別什麼事情都推給我來做啊...不過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基礎的魔法。”悠爾塔翻了個身,像是游泳一般游到了謎般興奮的亞諾旁邊,與此相反的,悠爾塔此刻看起來相當的安適平靜,他抬頭望向被雲層遮蔽而顯得空無一物的夜空,似乎是陷入了很久遠之前的回憶。“......感覺跟五年前那一天很像呢,只是那個時候我看到的夜空有著很漂亮的星幕...身旁坐著的人也不是你這個傻子而已。”
“哦,你說的是人類世界那邊的星星吧,晚上看起來確實很漂...等等傻子是幾個意思啊?!”亞諾好一會兒才察覺到了那個詞,一雙耳朵當場豎起,甚至還有點炸毛,然後表情憤慨地把旁邊的悠爾塔抓了過來一陣搓揉,雖然悠爾塔本身也沒有多大反應,只是任由對方一雙爪子撓著自己的腦袋。“雖然悠爾塔是救命恩人,好歹我給你送過那麼久吃的也算彌補了一點吧!嘴巴這麼毒是合不了群的!”
“我可也不是對誰都願意嘴巴毒...好啦,別弄了,到時候教多你幾個魔法好了。”悠爾塔一邊說著,一邊扭了扭腦袋掙脫了亞諾的魔爪,然後把身子倚在亞諾的肩旁歇息,亞諾原本還想繼續下手,看著悠爾塔好似要睡著一般才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放棄,將赤紅雙眸微微闔上也暫作小憩,直至時間過去不知多久後,亞諾才聽到悠爾塔的聲音再度從耳邊傳來:“如果把所有族人都教會魔法的話,大家一起協力,說不定就能把我們這里的世界也改造成人類世界那邊的模樣吧......地上不會再有積雪,泥土里能生長出青草,所有人都不需要再因為食物和寒冷而苦惱的世界。”
“唔...那樣挺難的吧,連悠爾塔你也只是能夠暫時改變這一小片地方的氣候而已......咳,不過安心好了,畢竟還有很長時間來著。”亞諾原本只是自顧自地的接過了話題繼續說了下去,但他還不至於遲鈍到完全察覺不出來悠爾塔的語氣,於是只好有些生硬地又轉換了個話題:“而且你之前說的五年前那個人......是召喚你過去的那個魔法師吧,看起來,他還挺喜歡你的?說不定他能找到什麼方法過來我們這邊做點什麼呢......悠爾塔?”
“誒......喜,喜歡啊,誰知道他怎麼想的,他來不來也都一樣吧,反正他會的魔法我也基本上學會了,也就只有那麼一兩個魔法我不會的而已......他要來的話我就去接他好了,也就僅此而已,嗯。”悠爾塔突然一反之前的冷靜到有些陰郁的情緒,猛地撐開了亞諾,然後在對方有些驚詫的目光下眼神飄忽地解釋著,語氣里滿是難以遮掩的緊張感;亞諾緊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然後透過水霧在悠爾塔臉上的絨毛後隱約看見一層可疑的紅暈時似乎明白了什麼,湊到了悠爾塔身前語氣調笑著開口:“我原本是想說\u0027照顧寵物”那一類的喜歡,不過看悠爾塔的反應......你理解成了\u0027伴侶\u0027那種喜歡吧;而且看上去,你也挺喜歡他吧,嘿嘿~”
“你......!”
“我?”
雙方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池邊飄動著的火光將悠爾塔的臉映得更加通紅,而亞諾則是饒有趣味地看著悠爾塔一臉難堪的神色,不過他還是考慮到了把悠爾塔逼得太急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往自己臉上來一爪的因素,況且...說不定以後也還有大把時間享受這種他這種表情,於是便淺嘗輒止停了下來,轉而去拍了拍悠爾塔腦袋上那雙因為情緒激動而挺起的雙耳笑道:“好了,不拿你開玩笑了,沒想到獨居怪人悠爾塔也能找到個好歸宿啊,我也想找個伴侶陪著呐。”
“......那去找個不就好了,族里人也不少吧。”感覺到雙耳也有些發熱的悠爾塔立即躲開了亞諾的雙爪,內心抱怨著對方總喜歡動手動腳的習慣,吐出了一句話後又立即朝著遠離亞諾的方向靠攏了些,同時將身子放低,只留下鼻頭以上的部分;但是並不能阻止得了亞諾依舊壞笑著繼續往悠爾塔接近,他先是俯視了一會悠爾塔在水面上顯露的半個腦袋,猩紅雙眸中透著絲絲笑意,隨後又游到了悠爾塔旁邊,這次換成了他倚在悠爾塔的肩上,又笑了兩聲:“不過我也沒幾個特別熟悉的族人啊,硬要說的話也就只有悠爾塔你了......要不悠爾塔也來當我的伴侶好了?雖然無論是同時有兩個伴侶還是伴侶是同性的情況都是挺少見的,不過要不要來試試看呢,嘿嘿......呃。”
亞諾更多的是半開玩笑地想再看看悠爾塔會有哪樣窘迫的姿態,結果看到對方聽完自己的話後,反而露出了一幅認真思索的模樣,他自己反倒是愣了愣,隨即有些緊張地咽了下唾液;在經過了十分漫長的數秒後,悠爾塔才抬頭看著面前的亞諾,回復道:“\u0027伴侶\u0027的意思,也就是互相喜歡和互相照顧吧...雖然我還是不太懂\u0027喜歡\u0027是什麼意思,跟\u0027愛\u0027有什麼不同,不過互相照顧的話我還是明白的...我們之前一直不都是這樣嗎?那當你的伴侶也沒什麼關系吧,反正之前就是如此了,現在也只是掛多一個名號而已。”
“啊,你這麼說的話好像也...至於喜歡什麼的......應,我應該也喜歡悠爾塔吧......不對!”
——嗷嗷!怎麼變成悠爾塔反過來給我下套了!這輩子都沒試過這麼緊張了......不行,得趕緊把這個話題帶過去,雖然悠爾塔確實挺可愛的,但是要是被那位魔法師知道總覺得我會發生什麼很糟糕的事情......!
“這,這樣吧,關於伴侶這件事還是遲點再說......我們等到你那位魔法師過來,我會親自去詢問...他的想法。”即便亞諾腦子里想的事情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混亂,表現出來的行動也強作著鎮定,爬起了身來望著悠爾塔道,同時也得多虧這段微妙的距離,不然悠爾塔也會相當輕松就能注意到亞諾那透過面上白毛的緋紅。“如果他不在意的話,我就正式向他提出這件事情,如果他要是覺得悠爾塔是他的所有物......那咱就算了吧,反正靠他肯定能照顧好你的,是我的話還不知道是誰幫誰的忙了,嘿嘿。”
“...以前我怎麼沒覺得你和米珊德說話是一個德行的。”悠爾塔瞥了一眼亞諾那副帶著點似笑非笑的表情,吐槽一句後又心情微妙地移開了目光,胡亂地想了一些紛雜的事情後,表情看似平淡地試探著對方:“不過說不定他要過很久才能來,也有可能...之後就再也不來了,你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嗎......反正就是一個稱呼而已,我想他也不會在意的吧。”
“不,我覺得這個不在意就有鬼了...咳哼!”不自覺念叨出聲的亞諾意識過來後,趕忙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之前的話語,同時穩定了一下因為心虛而四處飄動的目光,讓其注視著悠爾塔那雙此刻看起來有些迷離和疑惑的金眸,似乎是為了想要讓眼前的人安心,亞諾嘗試著放輕了些說話的力道,爪子原本想習慣性地搭在悠爾塔身上,此刻也忍了下來。“......放心好了,我們一族的壽命比起人類長上不少,而那位魔法師雖然身為人類,也肯定有著可以延長壽命的手段的;在他來到這里之前,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你就放心吧......不過現在不是以‘伴侶’的名義,而是...對!是族里的族長和祭司!”
“祭司.....?”悠爾塔聳拉著耳朵,剛歪著腦袋說了一個詞,就立即被亞諾充滿了興奮的聲音補充了下去:“沒錯,我之前聽說人類那邊的村落里,擅長魔法而且充滿智慧的人會被奉為祭司,這不是特別適合悠爾塔嘛,而且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得到族人們的信服,和我一起來治理群落了!嘿嘿,悠爾塔要是沒意見的話,明早我就去跟其他族人宣布這件事情!”
“也太草率了點吧......嘛,你要是覺得不礙事的話我也無所謂,而且祭司的話,我也正好方便教他們一點魔法...反正工作也主要大概也是輔佐族長和在祭典上走個過場吧。”說到這里時,悠爾塔的腦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了以往新年祭典時,站在高台上穿著祭司服的星映,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畢竟一下要處理的事情猛增了起來,他現在也只覺得有著一陣迷茫感和昏沉感.....直到亞諾看到他點頭後,不僅瞬間撲上去一把抱住他還興高采烈地喊道:“好咧!那麼咱的祭司大人,那就跟你所說的一樣,以後好好輔佐我的事情吧!”
“喂!你這個笨蛋,做事情能不能別那麼不經大腦,快點松開...!”悠爾塔再次感覺自己的體溫在迅速上升,似乎連身後的尾巴都一同炸得豎起來,掙扎著想要推開面前的大家伙;而亞諾則對悠爾塔的反抗仍無動於衷,嬉笑著把對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懷里,池面因為兩人的動作泛著陣陣水花。
空無一物的夜空,總有一天會出現星的耀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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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白狼少年一邊在空無一人的村落里小跑著,一邊用盡力氣大喊著,然而並沒有任何的聲響回應著他的呼聲,他開始變得有些焦灼起來,在村落里四處張望著,然而在這麼一個已經頗具規模,范圍與普通城鎮無異的村莊中,在一堆的帳篷中想要找到一個人雖然並非難如登天,但也相當不易;在這兩個手段都沒有湊效後,白狼少年只得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尾巴和毛發隨著撲面的風橫起。
——祭司大人怎麼除了上課還有祭典的時候就像是人間消失一樣啊...沒記錯的話,他家是在那個方向吧?
關於這位“祭司大人”,白狼少年了解的情況其實也並不是太多,只了解他平時都穿著一身幾乎遮住了全身的白袍,聽著聲音的話雖然感覺比少年自己只是略微年長一些,但少年曾從大人那里聽說過,族長和祭司在很久之前便相互認識;傳聞在許久之前,他們二人將因缺少食物而混亂無序的所有族人組織起來並領導著一族的發展:族長管理著村莊大大小小的事物,發明了圈養獵物的方法,讓族人不再需要擔心食物;而祭司則運用著一種據說從其他世界而來的神秘力量——被他稱為“魔法”的事物,改造著這個世界,令這片極寒的地域令氣候更為溫和,雖然少年沒有親身經歷過過往的時代,但在族里老人講述的故事中,他也了解了以前的年代是多麼苦楚,內心中也對著族長和祭司多了一份敬意。
少年沿著鋪著一層薄薄積雪的道路繼續小跑著,周圍鋪設著的帳篷也變得稀少,直至來到道路盡頭的一座顯得有些古舊的小氈包前,他才刹住了腳步,一邊平緩著呼吸,一邊將簾門掀開喊道:“祭司大人,請問您在嗎?”
因為少年掀開了簾門,幾縷陽光此刻照射進來了內部,原本里面似乎是片相當昏暗的光景,只有著一點點微弱的火光,而此時少年也得以看清了帳篷內部的模樣——一個穿著厚重白袍的人正坐在中央整理著手中的東西,似乎是一堆描繪著魔法陣的布片,不過比起這些,少年第一眼看到的是這個人的臉:祭司很難得地沒有將兜帽戴上,他看起來確實相當年輕,似乎只比少年年長一些,但那雙微垂的金黃色雙眸里,卻飽含著老年人才有的滄桑感。他先是皺了皺眉抬起了頭,看到來者後眉間又舒展開來,站起身來走到對方身前點頭示意著,然後帶著微笑道:“不需要這麼注重禮儀的,我說過平時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u0027悠爾塔\u0027吧...那麼,你有什麼事情嗎?”
畢竟還是第一次目睹悠爾塔的相貌,因此少年不由自主地愣了會神,畢竟那張年輕的面龐與熟識族長這件事之間似乎充滿了矛盾;等到少年回過神來時,悠爾塔正有些疑惑地低下頭注視著他,但面上仍保持著笑意,腦子里當場差點一片空白,在尾巴又緊張地甩了好幾下後,才連忙說道:“那,那麼...悠爾塔大人,請您快點去族長家一趟吧,族長他好像快要......總之,請跟我來吧!”
少年的話語沒有說完,但悠爾塔也猜到了他想要說的事情,笑容從臉上一點點斂起,那雙仿佛經歷了漫長過往的金眸也閉上,露出一副似乎是在思索什麼的模樣,片刻之後又再度睜開來,隨後他將兜帽戴上,年輕的容貌再度隱於陰影之中後,便對著少年道:“我知道了,不過我自己來就好...【Idem Spatiumer Muteree(同位面移動)】。”
話音剛落,兩人身邊的人景色便從昏暗的氈包瞬間變換轉成了天幕之下,少年因為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毫無准備,被嚇了一跳的同時眼睛還因為突然變得明亮的景色而生疼著;悠爾塔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安撫了一下,隨後便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那是村落最中心的一座氈包,在此時,有著數百位年齡各異的白狼狼人正聚集那旁邊的空地上,互相小聲議論著什麼,面上皆是憂心忡忡的神情。
——亞諾,你果然還是......撐不住了嗎?
悠爾塔看著不遠處的場景心中百味雜陳,在陰影下的金眸微微眯起,思慮了許久後還是下定決心走了過去,原本正在說著話的村民們在瞥到了悠爾塔前來的身影後頓時噤住了聲,同時一並側身給悠爾塔讓出了一條通往氈包的道路;悠爾塔向著兩邊的人們點了下頭,隨後快步走至簾門前,用深呼吸平緩好了心情後,邁進了這除了自己家和教課的空地外,在他於這個世界的記憶里...最為深刻的地方。
偌大的空間中擺放著兩人依據記憶里所制造的各類家具,盡管空間比一開始大上許多,但反而少了那種空蕩的感覺;而因為悠爾塔每隔上幾天就會來這里匯報工作,同時順帶幫亞諾打掃和整理,氈包內也並沒有再出現凌亂無序的情況...只是到了最近,悠爾塔過來的任務只是變成了打掃,在之後則變成了單純的看望...畢竟,這里的主人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弄亂什麼東西了。
悠爾塔徑直走向了最深處,然後在一張床鋪前蹲了下來,看向床鋪上所躺著的白狼狼人——盡管他已經十分蒼老,但那道於左眼處的結痂傷疤成為了跟隨他一生的標志,此時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悠爾塔的到來,只是闔起雙眼像是在小憩一般,但悠爾塔能從那斷續而又微弱的呼吸聲中,明顯感覺到面前的老人已時日無多。
悠爾塔心情復雜地凝視了一會對方平靜的臉龐,隨即伸手握住了對方放在被外的枯瘦手爪,輕聲開口道:“醒一醒,我過來了......亞諾,別睡了。”
“......唔,你...哦,是悠爾塔啊......”亞諾過了好一會才吃力地睜開了雙眼,那雙已經泛濁的赤眸呆滯地看著他身旁的悠爾塔,良久後才回憶起來,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怎麼...你還是穿著這身衣服啊......”
“畢竟要跟孩子們一個個解釋不死魔法的話,會很麻煩的......”悠爾塔這時才反應過來,將腦袋上還戴著的兜帽摘下,耳朵仍舊是聳拉著的樣子,只是感受著亞諾握著自己的力度逐漸加重著;片刻後,悠爾塔仿佛感受到了亞諾的視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微眯起眼睛也直接迎上,然後補充道:“我知道你這家伙在想些什麼,放心好了,之後村子我會接過手來負責的,你就安心地走吧。“
“嘿嘿...果然還是悠爾塔你懂我想著些什麼,這村子也算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之一了......”亞諾無力地笑了兩聲,又環顧了一圈氈包內的場景,在另外一端的簾門處稍作停留後,最後又重新落回到悠爾塔的身上。“喂,悠爾塔...你之前說過......那個魔法師還活著吧?”
“嗯,我最近腦海里浮現新魔法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那些應該就是米珊德傳輸給我的魔法,而且都屬於空間類型...說不定,他真的不久就能過來這邊了......怎麼了?”
聽到亞諾提起的話題時,悠爾塔回答著亞諾的詢問,同時陷入著當初那五年短暫時光的美好回憶,不由得有些出神,而另一邊在模糊視线之中,望見悠爾塔嘴邊一絲淺笑的亞諾,感覺到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亞諾微微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輕松說道:“是這樣啊,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悠爾塔...你想聽聽這個垂死的老頭子......講一個故事麼......?”
悠爾塔感覺到亞諾幾乎是用著所有的力氣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也明白對方現在是處於一種回光返照的狀況之中,因而也沒有阻止對方的行動,只是任由著他將自己的手腕握的生疼;亞諾再度緩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雙眼,用著那滄桑而沙啞的音色,念出了那個故事:
“在很久之前,久遠到每日都只有凜冽風雪的時候,曾經有著一個孩子,他在家人的照料上沒有憂慮地生活和成長著......而他,即便知道外界的狀況,卻還是天真而愚蠢地抱著可以認識朋友的想法......這個愚昧的夢想,也很快就破碎了。
“有一天,他偷偷跟上了前去狩獵的家人,然後看到了他曾無數次耳聞,但卻是第一次目睹,也是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場面......他躲在邊緣遠遠地看著,一個男孩跪在他家人的屍體前聲嘶力竭地痛哭著......而這局面,便是那個孩子的家人所造就的......
“他從小就被教導過,這是他必須要經歷的事情......但是,那個孩子還是想要做點什麼,作為微不足道的補償去償還那個失去家人的男孩,又或者只是想要贖清這份壓在他心頭上的罪過而已......再接著,他趁著一天家人外出,自不量力地跑去狩獵,想給那個躲在洞窟里的男孩一些援助,結果......哈哈,反倒是他差點被獵物給狩獵了,要是沒被那個男孩發現救回來的話,估計他早就死在雪地里了吧,哪還能活到現在,安穩的在床上死去......
“悠爾塔...應該也猜到了吧,那個男孩就是你,而那個孩子的名字......名為亞諾......”亞諾重新睜開了渾濁的眼睛,想要看清悠爾塔面上此刻的神情,但渙散的目光已經讓他看不清任何東西,就連那只緊握著悠爾塔的手爪,力氣也在快速流逝,他只能將最後一點意識化為語言,然後讓其從喉嚨里鑽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恨著我......作為贖罪,我也只能...陪你走完我這短暫的一生了,抱歉......但是悠爾塔......如果你能至少覺得......我的陪伴能抵消掉你的一些孤獨......那麼我存在的意義,也就不僅僅......只是贖罪了......”
隨著話音里的氣息愈發微弱,亞諾的手也終於再也不能支撐著原來的姿態,一點點地松開而後重新落回到了床上,他將腦袋一點點地轉動著,讓自己能夠面對著床邊白色的身影,然後讓目光永遠定格在了悠爾塔的身上。
“......【Subsluna(儲存)】。”在這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兩個人的呼吸聲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人,悠爾塔沉默了許久後,掩上了亞諾已然無神的雙眸,在低聲念出一小句咒語後,亞諾的軀體當即化作了螢火般的點點光彩,在悠爾塔身邊飄舞了一陣後便黯淡下來;一切重歸平靜後,悠爾塔將上身趴在了面前只余下一張被單的床鋪上,感受著亞諾留下的溫度和氣味;此刻,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壓在了悠爾塔的身上。
“那種事情,真當我沒有發覺嗎......”寂靜的空間里,即便只是一句滿懷著追憶和悲傷的話語,也顯得格外突兀。“你還真是一直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啊...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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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孩子們的課完成了,族群里的食物分配...飼養隊果然還是要再調多一些人過來,已經舉辦過成人禮的那幾個孩子可以派來增援,然後采集隊和種植隊......”
從亞諾逝世的那一天起,悠爾塔便接過了亞諾的工作,雖然名義上只是“族長代理”,但無論是悠爾塔之前的祭司身份,還是他和亞諾以前的關系,都讓族群里的人們對悠爾塔的宣告沒有什麼意見,而且...搬到族長營後,悠爾塔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全身心投入到了村莊的工作里,無論是夜晚守夜的隊伍還是白天路過的人們,都從敞開的簾門里望到過端坐著在被他稱為“書頁”的布片上用塗料寫著什麼,只聽說那是一種名為“文字”的符號,然後將那些布片分發給了每個族民,在這之後又親自開展了教授每個族民不同“文字”含義的課程......族民們也確實學到了一個很適合悠爾塔的詞匯——過勞死。
——永生......不,至少在等到米珊德之前,我必須要堅持下去......
說是專注於工作,悠爾塔現在更像是以無盡的勞累來強行作為自己的精神支柱,連帶以前最基本的睡眠時間都已經被他排除在時間表之外,進食也只是在工作的同時進行;將最後一份基礎魔法的教案撰寫完畢之後,悠爾塔只是簡單地呼出了一口氣,瞥了眼簾門外仍然漆黑一片的光景,便將這當作了休息,隨即拿起了新的布面撕開准備進行制作食物的分配表。“然後接著...唔?”
“族...咳,悠爾塔大人。”走入營內的是守夜隊的隊長,他拍散了自己用魔法在身邊制造的兩縷照明火焰,然後對著悠爾塔點頭示意,悠爾塔也相應地應了一聲,心下也產生了一些疑惑——他曾告訴過守夜隊各種局面的詳細應對方法,如果不是有什麼重大到無法解決的異常狀況,都不需要來向自己報告,難不成......
“我們偵察到在村莊東南方向的不遠處,有著一道奇怪的裂縫...位置距離地面一段距離的空中,大概一人高,里面還有著奇特的白色光芒......感覺就像是空間憑空被什麼東西撕開了一樣。”果不其然,從守夜隊長的陳述內容看,對於只掌握了基礎火焰魔法的他們而言確實是無法處理的事情;只是悠爾塔原本還在平靜地聽著,當對方說到“空間被什麼撕開”的時候忽然一愣,緊接著猛地站起身來,滿是震驚和興奮的神情將守夜隊長嚇了一跳,此刻悠爾塔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強行將自己鎮定了下來,只是那雙還在顫抖的爪子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情:“我...咳咳,我明白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我現在就去看看......【Idem Spatiumer Muteree(同位面移動)】!”
沒等守夜隊長做出反應,悠爾塔就在急促的念誦聲中瞬間消失,只剩下一臉茫然的守夜隊長,以及聽到動靜在門外偷窺著的守夜隊員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開口說了一句:
“悠爾塔大人...是突然變得跟他看起來一樣年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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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一定是他,他果然過來了,他果然想到辦法了......”
悠爾塔此刻正站在那道奇特的裂縫前,著魔似的自言自語著,看著裂縫一點點地擴大;在那道縫隙的另外一端,漫溢著比悠爾塔還要強大的魔力,多出來的魔力隨著縫隙不斷在空中逸散著,逐漸擾亂著曾被悠爾塔調序過的魔力,但悠爾塔對這一切全然不知,抑或只是全然不顧,那雙被時光蒙上陰霾的金色眼眸,此刻仿佛回到了數百年前,他第一次看到那個對著自己表露出膽怯的孩子時。“我的...主人。”
裂縫張裂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天氣也開始出現了異變,颶風和極寒隨之出現,悠爾塔其實也有些擔心,如果裂縫只是單純的異常變化,他現在的放任不管絕對是最壞的選擇...然後,直到他看到了在裂縫另外一端,那張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時,一陣如釋重負的感覺立即涌上了悠爾塔的全身,他不知道此刻他是怎樣的心情,他只是邁著雙腳向前一步一步地走著,說出了那一直珍藏在心底的名字。“米珊德......你終於來了啊......”
米珊德的樣子和悠爾塔記憶中並沒有太大出入,又或者是數百年前的記憶實在太過久遠,隨著那道裂縫終於擴大到可以通過一個人,他終於從那道光芒之中走出,笑著來到了悠爾塔的面前,如今的米珊德,已經幾乎可以平視悠爾塔的面容了;他牽起了悠爾塔那只垂下的左爪,另一只手輕撫著上面不再鮮艷的紅色印記,良久後,才笑著抬起頭道:“好久不見喲,悠爾塔。”
“米珊德...我......”悠爾塔原本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他此刻也感受到了周圍天氣的劇烈變化,也沒有多問什麼,僅僅只是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為他遮擋著寒風的侵襲,即便那個曾經連他手臂也夠不到的怯弱孩子,現在已經能夠溫柔地反抱著他露出微笑道:“再稍微等等哦,悠爾塔...只要這里可以成功的話......”
悠爾塔並不明白米珊德的話語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他想要做些什麼,盡管此刻的氣候已經寒冷到甚至比最開始的時候還令人難以忍受,悠爾塔只希望這一刻可以無限拉長......直到連悠爾塔都快要在這寒風中失去意識時,懷中米珊德的一句話打破了一切。
“啊啊,果然還是不夠呢...但是沒關系的,因為這是悠爾塔的願望,那麼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實現它......【Animaeus Abolebimques(靈魂燃燒)】。”
那是一個悠爾塔從未聽聞過的咒語,他看到了在那裂縫前有著一個極為繁密復雜的圖紋閃爍了一下,而後裂縫變為了長方形的模樣,不再有魔力從里面溢出,而狂暴的颶風也逐漸平靜下來,在裂縫內光芒的照耀下,此處的魔力前所未有的有序,悠爾塔甚至能看到,土地上的積雪正在迅速融化,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了青草和野花。“這,這就是......我之前一直所做的那個夢嗎......米珊德,你......?!”
“果然...我還是不習慣疼痛呢,不過應該會很快吧。”米珊德的身軀不知何時被深藍色的火焰籠罩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點點被火焰吞噬的肉身,但無論是衣服還是與他緊緊相靠的悠爾塔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確認了這一點後,他才重新抬起頭來,對上悠爾塔驚慌失措的臉,還順帶揉了揉他兩鬢處的毛發笑道:“這樣...悠爾塔的願望就實現了吧,無論是拯救自己的世界,還是回到我所在的世界......”
——......你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明明一直想要的,一直希望的都是.......你啊。
“抱歉呐,明明才剛剛見到悠爾塔,結果就要訣別了......又要讓悠爾塔只剩下一個人了......”米珊德的雙手在蒼焰中只燒剩了森森白骨,他的血肉正在迅速消逝,眉間明明因痛苦而緊皺著,卻仍然強撐著笑容安撫著面前的人。“......悠爾塔,不要哭啊......跟我講講你最近的生活吧......”
已經化作白骨的手掌無法再起到拭去淚水的作用,因此米珊德只是將衣袖擦去了悠爾塔眼角流出的兩行清淚,然後淺笑著說道,盡管他的血肉已經快要被消逝到脖頸之上。
太陽初升,輝赫的湛藍天空中飄浮著數朵白雲,光芒在雲層中被折射出了更為稀疏的耀彩落到草坪上,晨露又隨著草葉被陣陣清風吹得不斷搖曳著,這確實是悠爾塔曾夢到的景色,是他一直以來都期盼的景色。
接踵而至的,還有與夢境一般的悲傷和苦楚。
“......嗯,我最近過得挺好的。”越過了哽咽,悠爾塔終於將編織出來的謊言一字一句道出,咧著牙撐出了一個笑顏,與他仍然在不斷流出的淚水相映著。“族民們比我那時候既有天賦也勤奮多了,很快就學會了魔法......那個時候還是你親自教我怎麼刻畫法陣,怎麼吟唱咒語,怎麼調動魔力......好懷念啊......”
“哈哈,那個時候還是靠著悠爾塔來保護我呢...要是悠爾塔一直都在我身邊的話,我可能也做不到這麼快就創造出這麼多魔法吧......只是,果然還是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我啊......”米珊德此時氣息已浮若游絲,化為白骨的雙腳也無力再支撐著,他的身軀——或者說是骨架倒在悠爾塔的懷里,感受著悠爾塔抱緊著自己的顫抖雙臂,在頭顱也將要被燒燼之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不過至少,我也理解了一點...當年悠爾塔為我擋下箭矢那時候的心情了......除了你以外,什麼都可以放下的感覺......”
朝陽已經完全從地平线上浮起,只是悠爾塔淚水模糊的雙眼只是看著懷中完全變成一具骷髏的米珊德,他再也無法忍耐下去,身軀顫抖得愈發強烈,被壓抑著的哭聲也同樣逐漸擴大,最後化作了嚎啕大哭和嘶吼,就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在風雪中跪坐著的孩子一樣。
在經過了仿佛很長一段時間後,悠爾塔終於願意松開懷中快要被自己抱得散架的骷髏架子,數滴淚水隨著這個輕微的動作滴落在了草坪上,他無力地抬起了自己的左爪,看向爪背上如同與薄毛融為一體的暗紅印記,在那仍淌著淚的臉龐...突兀露出了一個微笑。
——既然連米珊德都已經不在了...對,我明白的,只要我自己從這個印記用魔力向自己體內注入,就能解除那個該死的“不死”......已經可以不用在堅持什麼了......無論是亞諾,還是米珊德......
“呀呀,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悠爾塔哭成這樣,還真稀奇呢~”
突然傳來的少女嗓音中夾雜著銀鈴般的笑聲,讓即將調動魔力的悠爾塔渾身一震,隨即遲疑著回頭看去,當那身著淺青深紫和服的黑發少女映照在那雙仍覆蓋著一層朦朧淚水的金眸中,他的神情隨即添上了一抹不可置信,在花費了好幾秒緩過神來後,那張因為震驚而一直微張的嘴中,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你是......千,千緒?”
“沒錯,就是我!還有...誒,星映你怎麼......嘿!”千緒先是對著悠爾塔得意洋洋地笑道,隨後瞥到了身後的“門”正有著一只剛從光幕另外一邊伸過來的手,便一把將其拽了過來,隨即悠爾塔眼睜睜看著那身著長袍,有著青黑二色眸子的少年被一把甩在了地上,當即愣在了原地。
“啊呃...千緒,你還真是每次都是這樣......”星映從地上爬起,將頭上沾著的草屑趕忙一一拍落,又充滿怨念地看了眼依舊是笑嘻嘻的千緒,隨後才輕咳兩聲,看向了悠爾塔那一邊的情景,似乎他也很清楚發生了什麼,略帶遺憾地望著悠爾塔懷中的白骨道:“唉,米珊德他果然還是失敗了啊......”
“......”悠爾塔原本因為兩人騷亂而明亮了些的眼眸再度變得黯淡,只是低下頭緊緊抱住那具白骨,雙耳也跟著垂了下來;星映跟千緒眼神交流了一小會,隨後一並走上前去,千緒揉了揉悠爾塔的腦袋,淺笑著道:“從你走的那一天之後,米珊德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家里研究,偶爾出來一趟也是為了找實驗要用的材料,他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回來呢......所以,就算代價是死去,對他來說只要你能回來,也是一種滿足吧,至少是為了米珊德,不要再傷心啦。”
“但是...我只是想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啊......自己私自沒問過我就把我召喚過去,那就要負起責任來啊......”悠爾塔的聲音里帶著點點哭腔,始終不肯抬起頭來,千緒心下暗想著什麼,又看了眼星映的方向,直到星映又對著她笑著點下頭,她才仿佛下定了決心,繼續回過頭來問向悠爾塔:“悠爾塔,是想要米珊德回來嗎?”
“......為什麼我學不會復活永生的魔法,如果我能掌握的話......”並沒有再度回答千緒的問題,但悠爾塔的一舉一動已經體現出了一切,千緒深邃的眼神籠罩著悠爾塔,許久後,那雙揉著他腦袋的手悄然停了下來,千緒將悠爾塔的腦袋捧起,讓那雙悲傷的金眸對准了自己,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笑道:“悠爾塔還是跟之前一樣啊...不過我們可是跟以前不同了哦,復活和永生的魔法,只有擁有魔女血脈的人等到某個時候,才會學會,而且一生是只能用一次的,我和星映雖然只是半魔女,但是既然是米珊德,還有悠爾塔的請求......放心吧,我會帶他回來的。”
悠爾塔望著眼前微笑著的千緒,迷離的眼神在一瞬間中變得清晰起來,如果不是害怕米珊德的骸骨因為激烈動作而散開,他現在只想興奮地站起身,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只是身子前傾了一些,又咽下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道:“你...你是說真的嗎......我記得人類那邊最高級別的道謝是下跪來著......”
“噗哈哈,那種東西用不著啦。”千緒將悠爾塔從草坪上扶起來,面上依舊是那淺笑的模樣。“不過我需要一些塗料來畫法陣,就拜托你去找一些了哦?”
“...我,我這就去!”悠爾塔此時心中的陰霾已然一掃而空,雖然眼前發生的事情令他一時之間難以處理,但他腦海里唯一所想的便是救回米珊德;在他立即點下頭後,便念誦著轉移魔法的咒語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依舊是淺笑著的千緒,還有此時走至千緒身旁的星映。
“千緒,真的要這麼做嗎?”首先開口的是星映,他看著遠處蔚藍色的天空,與蒼茫大地的交界线開口道。“這件事情,可是沒有辦法後悔的,當然,我會跟隨你的決定。”
“啊啊,什麼時候你像是個老爺爺一樣婆婆媽媽的,不過你也確實是老爺爺了,而我也變成老奶奶了呢。”千緒的語氣中增添了一份淡然,她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將腦袋靠在了星映的肩上,烏黑的發絲垂落著,落到星映半舉著的掌心中。“畢竟沒有米珊德的話,我們也看不到這邊這麼美麗的風景......況且無論是怎樣的風景,只要你能在我身邊,我就能夠滿足了,悠爾塔對米珊德,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你說是吧,夫君?”
“......嗯,是啊。”星映順勢摟住了千緒,無論是墨色的左眼,還是青藍色的右眸,此刻都蘊藏著無盡的溫柔。“既然你這麼想的話,那麼我就只好奉陪了,我的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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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切准備就緒,我們要開始咯。”
滿意地看了眼草地上完成的法陣後,千緒便招呼著星映過來,在一旁的悠爾塔雖然很想做些什麼來幫忙,但他本人對於這個魔法儀式完全沒有任何頭緒,也便只能緊張地站在原地緊盯著兩人的行動,而星映將米珊德的骸骨安置在陣中後,便走到千緒身旁,兩人相視一笑後,便轉向了法陣的方向,互相握住對方的手齊聲念道:“那麼...【Animaeus Enx Tenlersi(靈魂贖回)】!”
比起上空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自法陣刻印間漫溢而出,當即吞沒了法陣本身和千緒星映兩人,悠爾塔對這突襲而來的光芒沒有防備,即使本能地捂住了雙眼,依舊感到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不由得呻吟了一聲。“唔...好疼......千緒,星映,你們怎樣了......?”
“放心...我們沒事,儀式還在正常進行。”光芒還沒完全散去,但星映的聲音著實讓能夠安撫悠爾塔不少,等到悠爾塔可以睜開眼睛時,雖然面前的白芒依舊強盛,至少悠爾塔看清楚並且唯一看清的,是法陣上的骸骨鋪滿了與白芒不同的光點,悠爾塔很想走近過去仔細看看,但又害怕會影響到儀式的進行,只能繼續焦急而迫切地干等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光芒所凝聚而成的光點鋪滿了骸骨,然後再接著...在某一個瞬間,光點在轉瞬間發生變化,那黑發的青年此時代替了骸骨,正閉著雙眼躺在法陣之中。
“好啦,順利完成~悠爾塔快去看看米珊德的情況吧。”千緒愉快的聲音從圍繞著她和星映剩余的光芒中傳出,而悠爾塔聽到她的話時,便立即匆忙地跑到米珊德的身旁蹲下察看,檢查完對方的身上確確實實所有地方都恢復原狀後,欣喜地抬起頭向著二人喊道:“米珊德他真的恢復了!你們還......呃?”
千緒和星映兩人一並走了過來,只是在悠爾塔的眼中,他們的四肢連帶周邊的衣服都開始變得有些透明,而且這種透明感還在不斷蔓延至軀干的部分,而兩人似乎早已知道悠爾塔的驚愕以及自己的變化,只是走到了悠爾塔前,隨即千緒從袖套中掏出一個東西塞到了悠爾塔的手中,他定睛一看...是一把東王國風格的梳子?
“悠爾塔還記得嗎?這是你第一次去新年祭典的時候,那位花魁給你的答謝哦。”望著悠爾塔滿臉疑惑的神色,千緒嘿嘿笑了兩聲,隨後解釋著它的來歷,又補充道:“在你到這邊之後,米珊德就發現這把魔法道具梳的作用了——它可以儲存已死之人的靈魂,並將這靈魂實體化出來,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永生’;在我跟星映過世之後,他就把我們的靈魂收了進來,不過現在我們也用不上了,還給你算是物歸原主啦。”
“變成人類去參加的那次新年祭典嗎,好像是有這麼一回......等下,你們已經死了?!”後知後覺才注意到某些字眼的悠爾塔頓時面色一變,星映則輕咳了兩聲,用著已經變得半透明的手拍了拍悠爾塔的肩膀道:“我們本質上也只是半魔女而已,不像真正的魔女一般不受‘星’的羈絆,壽命雖然有所增長,但死亡依舊不可避免......我想想,好像是在幾十年前的事情吧。”
“那你們現在是...怎麼回事?而且你說這個道具用不上了,你們...不是還需要這把梳子嗎?”悠爾塔看著逐漸消失的兩人,還是有些擔心地追問了一句,兩人再度對視相笑,似乎是在交流由誰來解答這個問題,最終,還是千緒選擇了開口說道:“復活魔法的本質,實際是把逝去之人的靈魂用魔力拉回來,再重塑他們的肉體而已,雖然聽上去很簡單...也就只有真正的魔女,可以無代價地承擔一次這種巨大的魔力消耗了;像是我們這樣實體化的靈魂,還是依靠著魔力組建身軀,經歷了剛才消耗的魔力之後,自然無法繼續存留於現世,也就是所謂的‘死’啦。”
對於這麼大的信息內容,悠爾塔先是花了幾秒時間處在錯愕之中,然而即便反應過來之後,也只是驚訝地看著兩人透明的身軀而已,吞吞吐吐著道:“你...你們......為什麼?”
“我之前和悠爾塔說過的吧,既然大家都在這個世界上活的這麼辛苦,那麼我能幫助別人的事情,自然會去做的,況且......”千緒如此說著的同時,又挽住了一旁的星映,將其拉近了些,露出了嫣然一笑。“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彼方是極樂世界還是永寒的地獄,那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呀。”
“唔,千緒你......嘛,反正都到現在了。”星映若隱若現的臉上極為罕見地臉紅了起來,輕嘆一聲後,便將笑意滿滿的千緒摟入懷中,對著悠爾塔道:“如你所見,我和千緒已經...完婚很久了,雖然她平時的行為我不一定會苟同,但是這次我也贊成她說的話;我們一同去過無數次的祭典,目睹過各種風景,對於我們而言,人生已經相當滿足了,但你們的道路還得繼續走下去,你們的聯系起來的‘星’,還沒到熄滅的時刻。
“所以,不用對我們道謝,若是沒有陪伴在身邊的人,永生也毫無意義,而盡管有的人一生活的很短,但如果能與心愛之人永眠,那便是莫大的幸福。”
“星映每次說這種長篇大論的時候都很帥氣呢~”星映話音剛落,千緒的清笑聲便響了起來,惹得星映臉上的紅潤再添了一分,他眼神飄忽了一會,隨後還是看向了惘然若失的悠爾塔,交代完最後的東西:“總而言之...雖然我們這次是偷偷跟來的,不過還是希望你能跟米珊德交代一聲,我們的時間,也該到了。”
“......嗯。”悠爾塔的內心感慨萬分萬千,最終只能總結出來這一個字,二人最後露出了了無遺憾的笑顏,直至變得透明的身軀完全消失在了虛空之中,留下了悠爾塔一人呆站在原地,他將梳子握在了爪心,然後坐在了米珊德的身邊,等待著他的蘇醒。“......?”
似乎,之前的光點還有著一些剩余,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現出更加明亮的色彩,圍繞著悠爾塔漂浮轉動,而同時,悠爾塔的身上似乎也飄散出了一些白色的光點,兩種光點開始交雜在了一起,悠爾塔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得先護住了米珊德,然後緊盯著光點的運動。
——這是怎麼回事...可千萬不要失敗啊......咦?
光耀從原先的混雜紛亂開始變聚集在了一起,然後凝成了一個白色的人形,大致的模樣與悠爾塔相似,但似乎比起悠爾塔的身形更高大一些;隨後,光芒開始黯淡了下來,隨之顯現出來了一個白狼狼人,悠爾塔望著這似曾相識的姿態先是回憶了一下,隨即猛地想到了什麼,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亞諾?”
“哈欠...悠爾塔你有事——嗯嗯?”亞諾先是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念叨著,然後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表情從原先像是被吵醒的起床氣逐漸變得茫然起來,又將自己的雙爪放遠了一些,然後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手臂。“我好像,變年輕了......不對,我又醒過來了?!”
——等等,讓我理一下,之前明明我親眼看到亞諾停止呼吸的...難道是千緒和星映之前剩下的那部分魔力對亞諾也起作用了嗎......嗚啊!
悠爾塔的腦子還在處理著眼前的狀況,然後突然感覺有什麼把自己直接撞翻在地上,顧不得生疼著的背後,只是讓眼睛立即進行聚焦的工序——亞諾撲在自己身上,正露出著興奮的笑意,悠爾塔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尾巴在不斷地掃著自己的雙腳。“你怎麼又來這樣啊......”
“哇呼,活過來的感覺太棒了!是悠爾塔做的吧,嘿嘿~”亞諾對悠爾塔有些難堪的神情置之不理,自顧自的笑著將腦袋埋在悠爾塔的頸上蹭著,悠爾塔象征性反抗了一下,無果後只好嘆了一口氣道:“才不是我啊,得多虧了我以前兩位老朋友......然後你趕緊給我起來,等下被別人看到就不好——”
“......悠爾塔?”
身旁傳來的一句輕飄飄的聲音當場讓悠爾塔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兩狼幾乎是同時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米珊德從法陣中扶著腦袋撐起身來坐著,然後迷糊地和他們對視著。“你們這是......我又是......為什麼會.......”
“那,那個,你們都先冷靜一下,咳咳,米珊德你聽我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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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緒和星映麼......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溜過來了啊,一開始准備傳送魔法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錯覺......”米珊德看著悠爾塔交給自己的梳子,百感交集點了點頭,接著道:“既然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那麼我也沒權利干涉什麼,不過至少這樣的話......”
說著,米珊德將悠爾塔的爪子握起來,隨即在他和亞諾的注視下將其抱在懷里,語氣中增添了一份溫柔感:“也許永遠這種東西真的太過於虛無縹緲,但是無論過去和未來,至少在現在......悠爾塔,請你接著陪在我身邊吧...當年那個膽怯的孩子,現在不再需要你的保護了,他只會和你一起並肩作戰。”
“.......怎,怎麼這麼久沒見你,現在說話風格都變了......”悠爾塔被米珊德這一段類似表白的話語弄得臉上又飄出了一層緋紅,端坐在旁邊的亞諾歪著腦袋看著面前兩人的交互,隨後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爬到了米珊德旁邊說著:“說起來,你就是之前召喚悠爾塔的那位魔法師吧!剛好我有點事情想問下你!”
“哈?你這家伙要問什......等下!”悠爾塔原先有些不耐煩地瞥了眼蹭過來打斷自己的亞諾,然後忽然想起了一個很久遠的話題,臉上的緋紅色變得更為濃重,立馬握住了亞諾即將打算繼續張開的嘴。“關於那個問題,我們先回族群那邊再聊吧!我不見了這麼久他們估計也出來找我了!”
“嗚,嗚嗚,唔嗷嗚嗚!”
“誒?那個......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都沒有!快點!米珊德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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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樣就修正完成了呢。”零呼出了一口並不存在的氣,然後將手頭的紙頁隨手丟在地上,與此同時,房間內的門被打開,悠太一邊走進來一邊對著零說道:“零,我這邊有個制作好的分身突然失去了感應,你拿去用了嗎?”
“啊,是呀~我把你那個占星師分身跟我的一個分身拿去修正世界线了,把Bad End恢復成了Happy End哦~”零愉快地蹦到了悠太的面前,一幅求表揚的表情躍然其上,悠太的眼角先是抽了抽,隨後無奈地說道:“算了......是什麼故事?跟我說說吧。”
“好!這次的故事呢,是一只尋找著自己生存意義的迷茫狼人,和一位生活在孤獨之中的不老魔法師的故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