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鰭角齒爪55:彌鹿的戰斗
“現在讓我們為二位的精彩比賽復盤!”
彌鹿與花師瑙坐到了裁判席旁,等待著之前比賽的復盤。
比賽場地上的扭曲時空點開始變形,復盤出召喚師彌鹿與魔法少女花師瑙的對決。
“就算對面的是可愛的小姐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哦,比賽就是比賽。”
回放中的彌鹿幻象用拳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從隨行的挎包里摸出幾個符石,隨意的拋在空中,又用手接住,握拳,雙臂交叉在面前,目光越過手臂直視花師瑙。
“這樣的話,那……感謝您。”
穿著黑色洛麗塔裝的垂耳兔少女花師瑙響應著,抬起手臂發動了空間魔法,掏出了一條腰帶,靠近腰間,腰帶自動的捆在了花師瑙的腰間。
“一!”
花師瑙數著數字,摸出一大把塔羅牌,拋向空中,繼續計數道。
“二!”
灰色的垂耳兔少女在彌鹿面前旋轉著起舞,裸露著肉球的雙手在一道白色閃光後戴上了白色鋸齒邊的手套。
“三!”
花師瑙的手指在翻飛的塔羅牌間取出一張,將正面朝向自己。
在看見了牌面後,花師瑙輕笑了一聲。
“今天的占卜結果是……哦,抽換卡片!”
垂耳兔少女將卡片飛快的刷過腰帶。
“henshin!”
花師瑙的一張卡牌變成了五張,上面分別印刷著頭部,左右手和左右腳,五張卡片飛起,懸浮在了花師瑙身體的對應部位。
垂耳兔花師瑙含住耳朵,咬出了血,她用白色的手套蘸取紅色的血,兩指夾住了印刷著頭部的卡片,貼在額上。
五聲爆響過後,銀色的裝甲皮套代替了花師瑙的洛麗塔服飾,凸顯出她優美的身體曲线,她一手攬胸,一手自然下垂,一腳微微抬起僅用腳尖點著地面,羞怯的說道。
“那我……過來了,有著漂亮大角的小哥哥。”
“來吧!”
彌鹿將數枚符石拋向半空,符石朝著他的頭頂下落,在鹿角間如活物一般彈跳,與此同時,彌鹿念起了咒語。
“勾寫萬千,神來之筆,符石起!”
符石刻印的花紋開始閃光,電光流動牽引符石飄飛,變成一個松散的電網。
“小哥哥准備好了嗎……”
穿著皮套裝甲的垂耳兔花師瑙撥弄了一下耳邊的掛飾,腿腳微微彎曲,低腰,將天靈蓋對准。
“我……來了哦!”
垂耳兔直直的朝著彌鹿衝了過來,像一顆銀色的流星,貫穿了漂浮的電網,撞在了彌鹿的身體上。
“唔啊啊啊啊!”
彌鹿的身體被花師瑙直撞出去,被壓縮的肺在彌鹿撞到場地邊緣後才開始回彈,涕淚從眼眶和鼻腔中濺落出來,還帶著幾縷血絲。
“唉呀……”
看著彌鹿的慘狀,觀眾席上傳來了惋惜的感嘆聲,但彌鹿獲勝的結果已出,大家便專心期待著比賽的反轉。
阿奎爾看著回放里的彌鹿那起伏的胸膛,斷掉的肋骨幾乎要戳穿厚實的表皮,再看看身在場外,毫發無損的彌鹿,有些擔心的問道。
“啊……這,真的沒問題嗎?”
“沒有問題的,這是時間回溯,別說受到重傷,即使是一輩子只能使用一次的魔法也可以隨意使用的。”
安卓捏著手中的碳筆,放到舌尖舔了舔,在筆記本上的彌鹿的速寫上又畫了一個問號。
“這樣啊。”
阿奎爾繼續看著全息回放錄像。
“我去……”
躺在場地邊緣的彌鹿咳嗽著吐槽道,從挎包里掏出一瓶深黑的藥水給自己灌了下去,幾聲骨頭響後,斷裂的肋骨彈起並接好,胸口被打出的凹坑隨之消失。
“黑色的藥水?嗯?”
觀眾席上的安卓抱著頭,在筆記本上的彌鹿速寫圖里又加了更多的問號。
“啊……對不起……”
場地的垂耳兔少女花師瑙彎腰道歉。
“這不是淑女行為但是……我想贏。”
她抬起頭,嬌弱的兔眼中閃著一道如金剛石般堅硬的光。
“沒事……不手下留情是最好了,但是……”
彌鹿抬起頭,斷裂的鹿角枝掉落下來,從額頭滾到了鼻尖,掉在地上已經熄滅的符石中。
“請別再把自己當做淑女了,全力以赴,家畜才分公母,猛獸不看性別。”
“啊……嗯,謝謝您。”
花師瑙點了點頭。
兩只草食類外表的獸人互相認可了對方的猛獸身份。
彌鹿支撐著自己站起,看向了花師瑙。
垂耳兔從腰間摸出下一張卡片。
“抽,抽卡。”
隨後花師瑙在腰帶上刷了刷卡,將卡片融入了地面上。
看著花師瑙將卡片布置在腳下,彌鹿看向散落在地的符石,抬腳甩掉早已松脫的布鞋,用腳趾夾起符石拋向空中,用手接住,口中念起咒語。
“驚蟄之時,蒼雷奔走,巨山不倒,草木翠涌!”
語畢,符石開始閃亮,彌鹿將其盡數拋出,半空中的符石展開了法陣,落在地面,隨後讓場地震顫了起來,讓山岩和森林在場地上涌現,半空中還不時有雷電轟擊直下,花師瑙不得不彈跳著避開頭頂的雷電與腳下的鋒岩,按在地上的卡牌也被崎嶇的地脈頂出,被花師瑙輕捻收回。
“你……你是怎麼看出我布置的陷阱卡的……”
花師瑙無法在崎嶇的山路上使出之前那樣的衝擊,同時山岩將她布置的陷阱卡頂飛,雙重不利的情況下,灰色的垂耳兔蹦到了山巔,再次從腰間抽卡時失了足,跌落了下去。
“這個,很容易就猜到了吧……不過我沒往那邊想來著。”
彌鹿用拳頭扶住眼鏡
“兔子上山容易,下山可就難了啊……唉我去。”
視頻回放中的彌鹿捂住眼,似乎不願看見眼前這一幕,開始碎碎念。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都是猛獸拿出必死的覺悟就好……我贏了吧贏了吧?”
“那……可不一定。”
花師瑙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她緊握住手中的卡牌,略帶一絲羞怯的念道。
“效……效果發動!重力反轉!”
整個戰場發出一聲轟響,山岩與草木被無形的力量拉扯,向空中浮起,紛紛貼到了比賽場地的上限位置。
在反轉重力場還未完全展開的情況下,浮空的花師瑙身處正反重力的交界线上,受到的合力幾乎為零。她踩著同樣處在界线上的山岩,朝著天空上,那新生重力場的極限跳去。
“啊呀呀呀……”
彌鹿制造的崎嶇場地在逆重力的效果下對他的行動起了阻礙,繁雜的枝丫和斷裂的山岩自下而上升起,彌鹿避開逆轉的雜物流,用頭頂的大角撞擊飛起的山岩,借由反作用力將自己彈在懸浮物較少的區域,以預防花師瑙突然撤掉重力制造岩崩。
重力不斷展開,彌鹿上浮到場地的頂棚位置,視线朝著四周掃了掃,他看見花師瑙已經揭開頭盔,正小心翼翼的摘取著斷枝上的鮮紅野果,用肉球擦掉灰沙,放進小巧的口中,粉紅的唇被染成艷紅。
“哈啊,看招!”
彌鹿翻轉身子,踩在天花板上,扶了扶破碎的眼鏡,從挎包里捏出一枚煉金符石,眯起眼,朝著花師瑙瞄准道。
“藤纏樹。”
飛速生長的翠綠藤條從符石中射出,直打在花師瑙所處的岩塊處,垂耳兔少女跳起避開,戴上頭盔,同時從腰間抽出一張卡。
“小哥哥你……我……”
花師瑙看著卡面,再次發動了卡片效果。
“效果……發動,星球化!”
彌鹿的藤蔓剛從翠綠的嫩枝變為能支撐他體重的褐綠老莖,葉間才擠出了幾個羞澀的花苞,整個藤條便已經在扭曲的重力場下卷曲了起來。
“我去,這什麼?”
彌鹿攀著自己的樹藤,眼睜睜的看著鏈接著兩塊山岩的藤條向著場地中心的位置彎曲了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一樣。
“重力的作用點改變了,在場地中央,不,是在這個空間的核心位置……唔啊!”
看著碎石在場地中的半空中匯聚,彌鹿這樣分析。他的身體也在重力效果下朝著那個核心拉扯,在藤條上滑動的手拉下了的飽滿葉片與白色的塔狀花序,讓藤條禿嚕了一大片。
“藤纏樹!”
彌鹿掏出符石瞄准花師瑙,但在異常的重力下,新生的藤蔓在到達最大射程時也沒有連接到任何支點,軟軟的垂落下來。
“這樣子……嗎?”
花師瑙站在場地核心處那顆由岩石和植株組成的新生星球上,繞著星球的球形表面奔跑,就像之前在平地上加速衝擊一樣。
與此同時花師瑙看向空中,計算著彌鹿可能的落點,使她在完成加速後對彌鹿實施第二次衝擊。
在藤條上滑行,准備減速落地的彌鹿雖有防備,但還是沒有能找到施力點讓自己避開。
花師瑙在新生星球上不停的奔跑加速,球狀的表面就是她無限的加速跑道,組成地表每一寸地面的岩石已經被踏出了裂紋。
花師瑙等待著時機,那終結彌鹿的時刻。
彌鹿還在下落,此時他手上的藤蔓已經結出了一串串未熟的果實,青澀的堅硬果實打在彌鹿的臉上,讓他的視线受阻,但還是勉勉強強看見花師瑙正在向自己撞來。
彌鹿嘴角一翹,似乎想到了什麼計策。
“抽……抽卡,引力之外!”
花師瑙在腰帶上刷了卡片後,使她的身體不再受重力影響,小巧的兔兒少女沿著圓弧的切线方向騰空,朝著手握藤蔓的彌鹿撞去。
“看招!”
穿過葉叢的彌鹿咬著一串青澀的堅硬果實,甩落在他身前的空間里。
“既然麻雀能撞落飛機,那用酸葡萄打落火箭兔也沒有問題!”
甩在空中的青葡萄們在那顆星球的引力作用下劃著扭曲的彈道,宛如被星球捕獲的隕石一般。
這是花師瑙預料之外的事情,雖然她的頭甲很厚無需在意,但身體其他部位在相對速度極大的狀態下撞擊接觸面積極小的異物,宛如中彈。肩膀和膝蓋被擊中,很疼。
但不致命。
花師瑙不願再暴露於這場彈雨中,再次抽卡。
“對彌鹿使用引力之外!然後,對場地使用引力反轉!”
在腰帶上刷卡後,引力發生反轉,那顆被花師瑙踏實了的恒星碎開來,石粒與細沙還有殘破的焦木飛濺開來,吸在了場地的內表面上,而被“引力之外”所影響的二人依然在不斷接近。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看台上的觀眾驚呼起來,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來。
“花師瑙為什麼會輸啊?”
“怎麼回事?”
“這秒不死我當場吃電腦屏幕!”
安卓有些慌張得幾乎握不住筆。
艾瓦蘭斯與阿奎爾的手牽在一起,汗水從他們的手心里滴落。
彌鹿的身體被花師瑙整個轟穿,黑色的血霧飛濺。
看著彌鹿的敗北,觀眾的喊聲再次涌起
“操你媽,黑幕!退錢!”
花師瑙站定,解除了所有的重力效果,打碎的岩石與砂礫紛紛從場地的內表面向正下方墜落,掀起一陣煙塵。
“漂亮大角的小哥哥,我們回放見……”
花師瑙摘下頭盔,灰塵讓她咳嗽了兩下,她45°回頭看著身體上開了一個大洞的彌鹿,順手將使用過的卡牌收進卡包。
在砂石落下的輕響中,她聽見了什麼東西折斷的響聲。
彌鹿破損的大角從他頭上落下,插進了千瘡百孔的場地里。
“嗯?怎麼時間還沒有回溯呢?”
牆壁上的灰土幾乎落盡後,花師瑙有些疑惑的自語道。
衣料纖維沙沙的聲響起。
身體被開了一個大洞的彌鹿抬起手,在挎包里摸索,掏出了一瓶黑色的粘稠藥水,用拇指撥掉木塞,仰頭飲下這如石油一般的液體。
“不對勁。”
看台上的安卓說道,快速查閱著自己的筆記本。
“怎麼不對勁。”
艾瓦蘭斯問道,阿奎爾也把頭湊了過來
“紅的,白的紫的綠的粉的黃的,他沒告訴過我有黑色的藥水,而他在這里只喝黑色的……”
安卓略一沉吟,又反駁了自己的觀點。
“也許是我多心了,他可能是不願對方看到自己在喝什麼藥水,放了點食用顏料。”
“也對……”
艾瓦蘭斯和阿奎爾再次把視线投向場地上的回放錄像。
“但為什麼不用黑色的瓶子我的老天,你是蠢蛋嗎?我的彌鹿老兄。”
隨著彌鹿喝下黑色的粘稠藥水,身體上的大孔逐漸開始復原;黑色的粘液拉絲從上方落下,逐漸密集,直到完全阻塞那個穿膛的開口後漸漸出現肌肉的紋理,隨後長出皮膚,又生出細密的軟毛覆蓋住那個創口,變得與之前無異。
“為什麼?”
花師瑙差點就忘記了思考。
“為什麼你不死?我……想贏卻贏不了……”
隨後,銀色盔甲皮套下的花師瑙握緊了雙拳,從腰間的卡包繼續抽卡。
“不,我想贏……”
彌鹿一瓶又一瓶的飲用著黑色粘稠的藥水,體型逐漸膨脹,衣服撕裂了開來,破布垂在腰間,雄鹿的碩大生殖器隱約可見。
“唉我去……”
看著回放錄像的彌鹿和花師瑙都在捂著眼害羞。
觀眾卻一直在起哄。
“噢噢噢噢噢噢!好大啊!”
“我可以!”
“太色了!太色了!”
“我好了!”
錄像里的花師瑙見狀將一張卡片按在了地面上,正在巨大化的彌鹿正好踩在了上面。
“卡片效果發動!重力增加!”
場地上的突然增加的重力讓花師瑙都有點猝不及防,巨大的彌鹿也被重力拉扯,一屁股坐下,震得吐出黑色的藥液。
“引力之外發動!”
卡片發動後,花師瑙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她看著彌鹿的身形在巨大的重力下逐漸崩解,黑色的藥液從他的皮下濺射出來,逐漸溢滿了整個場地,流到了她的腳邊。
“這下結束了吧……啊?!”
黑色的粘液突然暴起,包裹住了花師瑙的身體,幾聲骨頭響之後,這場戰斗才終於分出了勝負。
彌鹿本體從崩裂的巨大化彌鹿體內站起。
花師瑙從黑色粘液里解脫,銀色的皮套消失,變回了穿洛麗塔的樣子。
錄像里出現比賽結束的字樣,錄像兩人由於場地效果恢復到開始前的樣子。
“現在我們看完了錄像,對於比賽結果,有異議嗎?”
“沒有。”
“那好,請雙方握手。”
彌鹿和花師瑙握了握手。
“今天真是受教了。”
花師瑙客套道。
“哪里哪里。”
彌鹿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
兩人握手後,便是考官組的點評時間。
看台上的安卓滿腦子疑惑,但他還是合上筆記本,問阿奎爾和艾瓦蘭斯道。
“我說,你們要不要吃點零嘴,我有點饞了。”
“好啊好啊!”
阿奎爾開心的回答道。
“嗯……”
未等艾瓦蘭斯回應,安卓便抱著他的魯特琴匆匆的離開了。
“啊……他怎麼這麼急啊?”
艾瓦蘭斯看著安卓奔跑的背影,感覺這只原本理性的紅龍表現出了與慌張了起來。
“希望安卓能在下一場開始前回來。”
阿奎爾看著場地。
“嗯,算了,看下一場吧。”
“感謝評委組的點評,接下來的比賽是,淡溪對秋茶。”
報幕聲響起的同時,安卓搶在彌鹿到達前站在了選手通道旁,帶著黑曜石手環的手在魯特琴弦上顫抖著撥弄,彈出小調的前幾個音符。
彌鹿的身影越來越近。
安卓難以想象對視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便閉上眼,繼續彈奏他的樂曲,因緊張而發抖的手不自覺的彈錯了幾個音調。
“老兄,冷靜點,安卓,冷靜點……”
安卓這樣自我安慰道。
失去視野的這段時間似乎是無限漫長的,但彈奏樂曲的進度、還有胸中的心跳聲告訴他,僅僅過去了幾秒而已。
很快,一道帶著獸人毛發的味道的風從安卓身邊刮過,他睜開眼,看見彌鹿背對著他離開。
“喂,彌鹿。”
安卓停下了手中的彈奏,叫住了彌鹿。
“嗯?”
彌鹿回過頭,對上安卓的視线。
“啊哈,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剛剛的音樂,熟悉嗎?”
安卓看著彌鹿的眼睛,總覺得那雙眼本該更加清澈。
“沒有想起什麼嗎?”
“我們……認識嗎?”
彌鹿沒有回答安卓的問題,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像見到陌生人一樣。
“我不覺得我認識吟游詩人來著……”
“啊哈,這樣啊……”
安卓打了個哈哈,准備開始套話。
“我也只是聽說你們去討伐了一個觸手怪……亥里尤瑟歐是吧,其他人在嗎,我記得有小藍虎阿布,黑貓莫莫,灰狼李華……”
說到這里,安卓頓了頓,顫抖的說出最後一個名字。
“……還有黑龍安卓對吧……”
“啊對對對,”
彌鹿應和道,想了想。
“請問你……啊,是他們的兄弟嗎?是莫莫吧,你們眉眼很像哦。”
“啊,是的,他最近很久沒有回家了,如果你遇到莫莫,請讓他回家一趟。”
安卓的語氣平穩,但冷汗已經從額頭上落下來了。
“小事兒。”
彌鹿並起食指和中指,點點太陽穴又指向安卓。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的,謝謝你。”
安卓笑著,目送彌鹿走遠後,全身脫力的靠在了選手通道的牆面上,捂住嘴,眼睛大睜,用持續的深呼吸壓制住干嘔。
“他不是彌鹿……他不是彌鹿……”
在緩和下來後,安卓不停的提醒自己。
“即使評委認為這只是融化的擬態魔法,但絕對不是彌鹿。”
額頭上沒有及時擦掉的汗水流進了眼中,蟄得安卓的眼睛生疼。
“嘶……”
安卓捂住進了汗的眼,另一只眼無神的在地上不斷的掃視,一雙運動鞋進入了他的視野里。
“嘿,哥們,沒事吧?”
穿著藍白條水手襯衣,白色長褲的公牛鯊獸人從考生休息室走出,在走向比賽場地的時候看著安卓。
“沒,沒事。”
安卓點頭致謝。
“那行,我去考試了。”
公牛鯊揮揮手,背朝安卓走向了場地。
“好,兩位選手到場!我們開始!”
“現在結果已經分出來了!秋茶勝利!”
安卓的眼這才恢復過來,他翻開筆記本,齊整的撕下彌鹿的速寫,隨後翻閱之前的筆記。
“他不是彌鹿。”
安卓拿起筆,勾畫筆記本上的內容。
……
在向亥里尤瑟歐的魔巢行進的時候,我創作的小調:《金魚花》,彌鹿阿布莫莫都喜歡。
……
彌鹿會在藥水里加入果實或花瓣染色,紅色黃色是外用,只是黃色有毒不能用在傷口上,綠色的緩慢調節體力,粉色催情,紫色是興奮劑,藍色是興奮劑過期了,不過也有過期了還能用的藥,比如紅色外用過期了就是橙色,和黃色的效果是一樣的,哈哈,很有意思啊。”
……
好了,彌鹿,莫莫,我,阿布,現在已經在魔巢的門口了,祝我們好運。
……
昔日隊友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安卓抑制住痛哭的衝動,繼續說服早已被說服的自己。
“他不是彌鹿,哪怕胸口撞出了一個大洞都還活著,居然靠黑色粘液修復自己,這不是魔堡里的那個紅色膠狼,庫哈斯基洛的能力嗎?”
“他不是彌鹿,我們最愛的小調都不記得了。”
“他絕不是彌鹿,連我們這群伙伴都記不清,因為從來沒有過一個叫李華的灰狼。”
“絕對不是他。”
安卓的眼神,變得如同被打造成形的鑄鐵般堅定,他翻開了筆記本的下一頁寫到。
“我一定會召集更多強大的伙伴,把你們救出來的。”
“好的。”
場地上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
“現在讓我們為藍狐秋茶與公牛鯊淡溪的比賽復盤。”
“嗯……”
安卓記錄完畢,在筆記本的夾頁中摸出鈔票,收起筆記本。
“給阿奎爾和艾瓦蘭斯買點零嘴……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