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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說別的了，趕緊完結這費勁不討好的玩意去寫小黃文吧- -

　　 正文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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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的另一端——

　　 “安潔，看那個信號彈！”AN94說。幾個人抬起頭，看到距離不遠的地方升起了一顆綠色的信號彈，在夜空中十分醒目。

　　 “是格里芬的信號彈，他們是在指引我們行動的方向！”安潔說。

　　 “可是……那里是紅區，安潔。我不認為這是明智的選擇。”AK12擔憂地說。

　　 “安潔……你恐怕撐不到安全地帶。”AN94也說。

　　 “咳……沒關系……我願意再賭一把。”安潔說。

　　 “這可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挺過去的事情！”AK12加重了語氣說，“儀器顯示，這個區域的汙染度還在增加，進入紅區只會讓你的症狀更加嚴重！”

　　 “這座城市里任何地方都有汙染，”安潔搖了搖頭，“繞開紅區吸收的輻射也不會少，除了消耗更多時間外沒有其他好處。”

　　 “那就走吧，AK12。感染者增多了，不能拖延下去了。”AN94說道。

　　 “不，我強烈建議繞開紅區。”AK12依然反對安潔的決定。

　　 “沒時間浪費了！咳咳……”安潔說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AK12，AN94……如果……如果……你們知道……咳……咳咳咳……！咳——！”

　　 “好了，別爭了。”一直在旁沉默的陸久開口說道，“安潔的選擇是正確的，繞遠的話不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麼，至少格里芬指出的那個方向要相對安全一些。我們必須穿過紅區。”

　　 “安潔根本撐不到那時，”AK12說，“她會死在路上的。”

　　 “那就穿上這個。”陸久說著解開防彈衣，然後脫下了自己的防輻射服遞給安潔。

　　 “這——”安潔微微睜大了眼睛說道，AK12和AN94也愣住了。

　　 “不要誤會。為了讓自己活下來，我不會吝惜犧牲你們的。但現在是非常情況。”陸久說，“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所以必須快點結束這些事情。如果安潔能在輻射中活這麼久，那我受點汙染，應該也問題不大。所以，就當幫我個忙，快點行動。”

　　 “你這麼說，是怕我不肯接受嗎？沒有必要。”安潔勉強地笑了笑，接過了陸久的防護服，“時間對我來說同樣重要。雖說我不忍心為了讓自己活下來而犧牲你，但既然是你主動要求，我也就沒必要推辭了。”

　　 “呵，請笑納。”陸久笑了一聲說，“不過，這個防護面罩我就自己留著了，我不想讓某些人看到我的臉。”

　　 “我能理解。”安潔說著穿上了陸久的防護服，“總之，還是多謝了。這套衣服等穿過紅區我就還給你。馬上行動吧。”

　　 AK12在最前面開路，AN94背著安潔走在中間，陸久則走在隊尾。幾個人迅速行動，用了大約四十分鍾就抵達了信號彈指示的區域。

　　 “建築的外牆是輻射最強的地方，請盡量遠離。”AN94提醒陸久。

　　 “我知道。不過走在街道中間總是不習慣，有種莫名的危機感。”陸久說。

　　 雖然在無线電靜默，但他沒有關閉耳機的電源，所以能夠聽到因為輻射而產生的微弱噪音。在靠近建築物的時候，噪音會明顯增強。

　　 “這是士兵的本能……”安潔用微弱的聲音說著，“不靠著掩護物，心里總感覺惴惴不安……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這里的輻射量，足夠讓軍方忌憚三分……所以應該是安全的……”

　　 “正因為如此，我們要趕緊找到我們的接頭人然後離開這里，不然受傷的可是陸先生。”AK12說，“我聽說因為骨骼密度的原因，男性會在射线中受到更大的傷害。”

　　 “可是給我們發信號的人到底在哪？”AN94說，“這個地方太大了，沒有無线電我們無法准確定位——”

　　 “驚喜！！”AN94話還沒說完，殘壁的陰影中忽然跳出了一個人影，而且在放肆地大笑著，“啊哈哈哈！終於找到你們啦，忤逆小隊！”

　　 陸久立即將槍指向了那個人，但卻被AK12伸手將槍口托了起來。

　　 “你要是動作比語言再快一點，我就會把你判定成敵人發動進攻了。”AN94說。

　　 “抱歉，這是AR小隊的M4SOPMODII，這邊是忤逆小隊的AK12和AN94。”陰影中又走出了一個人，用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我是HK416，你們兩邊都見過我。”

　　 “可以的話倒不是特別想見到你，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AK12說。

　　 “沒錯，我們可沒時間增進感情了，說正題吧——安潔在哪兒，她怎麼樣了？”416問。

　　 “安潔……她——？”

　　 AK12朝後看了一眼，416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安潔躺在AN94的背上，卻沒有了動靜。

　　 “沒死，剛才還在說話。”AK12說，“可能是因為太過疲倦，昏睡過去了吧。只是後面的戰斗暫時只能靠我們了。”

　　 “那只好下一次再打招呼了。”416說，“不過這里不只有我們，格里芬裝備了一些重火力人形。”

　　 “嗯，我聽帕斯卡說了。”AK12說，“那些家伙靠得住嗎？”

　　 “當然，都是我們的新玩具！”SOP2興奮地說道，“她們可以遠程支援我們，是對裝甲和集群目標的專家哦，大家絕對會喜歡的！”

　　 “那我們暫時還有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AK12說。

　　 “如果有緊急情況，我們可以進入建築物內部，那里的汙染成都要低得多。雖然無法完全脫險，但是暫時不會對安潔形成致命威脅。”AN94說道。

　　 “還是繼續往汙染更輕的區域移動吧，安潔這個狀態，可能要撐不住了。”416說。

　　 “是啊，我們終究要離開這座城市才行。”AK12說道，“等等，有聲音……是軍方的人形！衝我們來的！”

　　 “前面有一條棄用的防线，先躲進去！”AN94立即背著安潔奔跑了起來，但眼看著軍方的作戰機器人已經移動到了可見的距離，並且已經准備好了開火。

　　 “快點！我們到了！”AK12喊道。

　　 “重火力小隊，掩護我們！”416也顧不上無线電靜默了，打開對講機大聲說道。

　　 ……轟！轟！幾枚導彈從天而降，火焰覆蓋了軍方的前线。在重火力的掩護下，幾個人順利衝進了掩體。

　　 “我們還有很多王牌，別擔心，就算來幾個坦克也一定能對付！”SOP2說道。她的語氣很樂觀，但陸久知道擊潰鐵血猶如摧枯拉朽的軍方，不可能僅靠幾發導彈就能消滅。前來進攻的軍方人形很少，只能說明它們是探查情況的偵察兵，大部隊一定還在後面。

　　 ……呲，呲。416的對講機里傳來了聲音，有人在用公共頻道發出信息。

　　 “安潔莉婭……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一個男人的聲音漸漸清晰地響起，“你從那場爆炸中活了下來，只為了給我一個能親手殺掉你的機會。”

　　 毫無疑問，說話的是軍方的指揮官葉戈爾。

　　 “如果你要找安潔算賬的話，恐怕已經晚了。她已經死了。”AK12沉聲說道。

　　 “我不這麼認為。在現場發回的影像中，我看到你們還背著她。”葉戈爾冷冷地說道，“你們絕不會背著一具屍體到處逃命的。我知道她只是昏過去而已，就像我知道你們會來到這里一樣。”

　　 “他算好了通往綠區最快的路线在這里。”416小聲說，“我們的行動，早就被他看穿了……”

　　 “我會確保你不會死在炮火中，安潔莉婭，你聽到了嗎。這樣我就能親手揪出你，為我的部下報仇！”葉戈爾說完，關閉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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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方的坦克大概已經在路上了吧。我們該怎麼辦，馬上轉移嗎？”AK12對著陸久說道，聲音里透出了絕望。

　　 “沒用的，沒有人的雙腳能跑過坦克。”陸久說，“我們這次要和他們正面打一仗了。”

　　 “那個人是……？”聽到陸久說話，416驚訝地問道。她早就奇怪這個帶著面罩的男人是誰，只是之前忙於作戰沒有來得及問。此時憑聲音她已經聽出說話的是陸久，只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和安潔在一起。

　　 “我是安潔的同僚。”陸久背對著SOP2取下了面罩，對416使了個眼色。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認識。

　　 “哦……是這樣。我是HK416，是404小隊……”416很驚訝居然真的是陸久，但看到陸久的眼色，她勉強掩飾了過去，裝模作樣地開始了自我介紹。

　　 “知道了，說我們眼下的事情吧。”在416說出露餡的話之前，陸久開口說道，“如果這家伙是來找安潔報仇的，那麼他應該是私自行動，帶領的兵力不會太多。我們要占據有利位置，依靠重裝部隊的支援，擊退他們。416，重裝部隊能提供什麼樣的火力支援？詳細說說。”

　　 “重裝部隊裝備了三種武器：40毫米榴彈發射器、82毫米迫擊自動炮和反坦克導彈。榴彈發射器的射速很快而且火力覆蓋面廣，但是對裝甲目標效果較差。迫擊炮射速要慢一些，但能對輕裝甲造成有效毀傷，並且能夠發射多種特殊彈頭。反坦克導彈是精准的反裝甲武器，裝填速度很慢而且殺傷范圍有限，但能夠有效摧毀各種裝甲目標和工事。”

　　 “很好，聽起來能派上點用場。”陸久說，“聽著，現在由我來指揮作戰。把我們的通訊器都連线，把你們看到的影像都傳過來，搭建起一個簡易指揮平台。416用激光引導重裝部隊，根據我的標記進行攻擊。其余三個人負責攔截漏網的敵人。我聽說你們都是身懷絕技的特戰人形，這次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好的。你們兩個掩護我，我來對那它們展開電子攻擊。”AK12說道，“對方應該全部是作戰機器人，我試試能否控制幾個。”

　　 “那你呢？”416問陸久。

　　 “我當然是帶著安潔去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難道我還要親自作戰？”陸久說。

　　 “說得也是。”416嘀咕了一聲，顯然覺得這不像是陸久說出來的話。

　　 “都明白了的話就馬上去找合適的位置。”陸久說著一把抱起安潔，向著後方一座看起來較為堅固的建築走去。

　　 走進房間，陸久找了個遠離戰线的角落把安潔放了下來，然後將自己的計時器摘下來放在地上。這個計時器是陸久身上唯一的高科技玩意，能夠支持多種數據鏈接，並且有投影的功能。他打開投影，幾個人看到的畫面立即映在了陸久面前的地板上。

　　 “我說……陸司令？”

　　 安潔似乎是醒了，在一旁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怎麼了？”陸久應了一聲但沒有回頭，目光依然緊盯著面前的影像。

　　 “你把我身上的……防護服脫下來，自己穿上吧。這里的輻射量大……你會受傷的。”

　　 陸久微微側目瞥了安潔一眼。

　　 “你的傷勢很重，更需要這套衣服。”陸久說，“再說外面的戰士正在准備戰斗，我卻在脫你的衣服，我們有這麼悠閒嗎？”

　　 安潔“噗嗤”一聲笑了，雖然聲音很虛弱，但陸久能夠聽到她是在笑。

　　 “沒想到陸司令……還挺有幽默感。”安潔說道，“外面情況……如何？”

　　 “格里芬的接應小隊到了，重裝部隊也已就位。但軍方的人預計很快就會打過來。我已經部署了防御，依靠重裝部隊的火力支援，希望能夠擊退它們。”

　　 “作戰成功的可能性高嗎？”

　　 “應該還可以……前提是對方的兵力和我預計的差不多。如果葉戈爾找你只是為了報仇，他不太可能調動大規模的部隊。”

　　 “你說得很對，他不是軍方的最高指揮官……所以這次他很大可能是……私自行動。”安潔說，“不愧是格里芬……首屈一指的指揮官，給人的感覺真可靠啊。”

　　 “你也是會從其他人那里尋求安全感的人嗎。”陸久聳了聳肩說，“幾個小時前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只會自力更生的人呢。”

　　 “哈，幾個小時前……乃至十幾年中，我也一直這麼想的。”安潔說，“但就在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觀念變了一點……我開始覺得如果能依靠什麼人的話……也挺不錯。”

　　 “為什麼忽然出現這種念頭了？”陸久問。

　　 “因為體驗了一些……前所未有的經歷啊。”

　　 “是什麼？”

　　 “你知道嗎……我都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因傷被撤離戰場了。我離開戰場時有三成是被扛著、兩成是被背著，還有五成是被抬著……但僅有這一次，我是被公主抱著離開的。這讓我意識到……我也是個女人這件事，不僅僅是在生理意義上。”

　　 陸久笑了笑。

　　 “如果手里有足夠的兵力，我也想說‘我來對付他們’這種逞英雄的話。”陸久說，“可惜敵眾我寡，我沒有太大的把握讓你依靠，實在是不好意思。”

　　 “已經足夠了……AK12說得沒錯，見到你之前我本來……已經打算放棄了，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才又堅持了一陣。”安潔說，“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走吧。離開這里後……你沿著城市的西部邊緣繞開原爆點區域，就能到達你的目的地。雖然會花些時間，但路上小心些……就沒什麼危險……”

　　 “那你呢？”

　　 “我留在這里，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軍方的目標是我而不是你，只要離開我，你就會安全得多。而且說實話……我感覺不太好。我覺得自己這次……挺不過去了。”

　　 “還沒到時候。”陸久說，“你只要穿著那套衣服，就能保持穩定的狀態，短時間內不會惡化的。”

　　 “何必呢。”安潔說，“帕斯卡拜托你救我，不過是……舍車保帥之舉，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吧。我活下來的可能性太小了……搞不好把你搭進去，最後還是沒用。帕斯卡的冒險，承擔風險的……是你。你不是，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嗎……”

　　 “我知道。但我也是了解風險之後才來的，此刻也是經過認真考慮做出的決定。”陸久看著安潔的眼睛，平靜地說，“我認為根據我的計劃，有很大概率能夠擊退敵人並帶你離開。所以在戰斗依然有效的時候，我不會選擇放棄或者逃離。”

　　 “呵呵，我算知道帕斯卡……為什麼會看上你了。”安潔虛弱地笑了笑，“我聽說她對你動心的時候……還不相信，因為，你懂的……她那種人對男人，已經很難有除了性欲之外的感覺了。但我現在相信了。你真是個，很棒的男人……好到我都忍不住，要對你動心了……”

　　 “過獎了”，陸久笑著說，“也沒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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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讓導彈小隊摧毀那輛坦克。還有它後面那些輕步兵，用破片榴彈清理掉。快！”

　　 “收到！目標已標記，導彈送出！”

　　 “敵人還在不斷襲來！AK12的狀態不太好，長時間大量控制軍方單位，她的電子戰模塊已經過載……而軍方的安全策略也在不斷升級，越來越難以侵入！”

　　 “堅持住，把控制數量降低三分之一。命令迫擊炮切斷它們的增援，在這幾個坐標投放破片彈幕！”

　　 “坐標已標記！但迫擊炮小組說彈藥已經不多，只剩不到一半……”

　　 “告訴她們打光所有彈藥就可以回去了，所以她們最好手快點！你們在下面保持火力壓制，SOP2，還能應付嗎？”

　　 “小意思！我打得正帶勁呢！！來呀、殺呀，啊哈哈哈哈哈……！！”

　　 戰場上，槍炮聲和呼喊聲混成一片，加上時不時有軍方的單位被AK12控制，陸久已經分不清敵我目標了。他唯一確知的是敵人的兵力遠比他預想的充足，戰线只是勉強維持，隨時都可能崩潰。

　　 莫非剛才聽安潔的話，自己先走一步才是上策？陸久心想。但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安潔已經有一陣沒有出聲，但是還有呼吸，似乎是昏過去了。

　　 不能再拖了，陸久心想，必須馬上撤離這里。

　　 “所有單位，准備轉移！”陸久說，“416，通知所有重裝火力小組，把她們剩余彈藥的一半投向火线位置。”

　　 “一半的彈藥？”416以為自己聽錯了，“火线上敵人沒有那麼多，我們如果節省一點的話……”

　　 “節省一點只是晚死一會兒，我們現在就需要火力掩護！”陸久打斷了416的話，“這是命令、不是請求，給我發射！馬上！！”

　　 “……好的，明白！”

　　 重裝火力小組收到命令發動了齊射，天空中傳來一陣呼嘯的聲音，接著是劇烈的爆炸。火焰吞沒了敵人的戰线，為壕溝里的戰術少女們制造了短暫的停火間隙。

　　 “我們撤了！動起來，快、快！”

　　 陸久一邊喊著一邊跳了起來，然後抱起安潔朝著外面奔去，幾個戰術人形沒用片刻就追了上來。

　　 “剛才那一下真過癮！就像一場大煙花，把它們炸了個稀巴爛，嘭——轟、轟！哈哈！”

　　 SOP2手舞足蹈地描述著前线的火力覆蓋，很是興奮，但其他人都很沉默，因為她們知道眼下的形勢並不樂觀。

　　 “安潔怎麼樣了？”AK12問道。

　　 “呼吸和心跳都還有，應該只是昏過去了。”陸久邊說邊把安潔交給了AN94，“她的意識一直斷斷續續，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再這麼來一次，安潔恐怕就撐不住了。”AN94說，“要是有腎上腺素就好了……”

　　 “腎上腺素！你為什麼不要面包呢？”416叫了起來，“現在重要的是下一步去哪？！”

　　 “安靜，不要慌！”陸久喝道，“這次齊射能讓軍方好好掂量掂量我們的實力，他們估計要觀望一陣才會大規模追擊。下個據點的位置安潔告訴我了，在敵人追上來之前趕緊轉移，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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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再次一路急行軍，十幾分鍾後到達了另一個據點。

　　 “這里的輻射量低了許多，”AK12檢測了一下這個據點的輻射量，點點頭說道，“不過沒有防護措施依然會對人體有傷害，所以還是盡量不要留在這里。”

　　 “呼，呼……關閉無线電通訊。”陸久氣喘吁吁地說著，“軍方應該暫時找不到我們了，但他們遲早會找到這里的，此地依然不宜久留。還有，喚醒安潔。不能讓她再昏睡下去了，否則她的體力只會更衰弱。”

　　 “安潔……安潔？”AN94輕輕搖晃著安潔，但她毫無反應。陸久拉出飲用水袋的軟管對著安潔的臉，然後一捏水袋，已經冰冷的水噴了她一臉。

　　 “噗……咳、咳咳……”安潔漸漸恢復了意識，“怎麼……我……還活著嗎？”

　　 “是啊，我們都還活著，至少目前還活著。”AK12說。

　　 “發生了什麼？”

　　 “我們擊退了軍方的進攻，然後轉移到了這里。”AK12說，“我們和格里芬的接應碰頭了，我想應該是多了一絲希望。”

　　 “安潔——！”見安潔恢復了意識，SOP2興奮地喊道。

　　 “SOP2？是……你嗎？”安潔說。

　　 “是我！沒想到吧！”

　　 “你好像變了很多。你是不是用鐵血的零件……修補了自己……？”

　　 “抱歉，汙染區內干擾嚴重，我們無法定位你們的頻段，只能先趕過來再聯絡了。”416打斷了兩個人的寒暄，“畢竟汙染一直在不規則地擴散，輻射感染也在加劇，只要我們還在戰場上，無論從哪里撞見感染者都不奇怪。”

　　 “HK416……你也在這里？”安潔微微睜大了眼睛。

　　 “很意外嗎？”

　　 “404小隊的……其他人呢？”

　　 “UMP45受了重傷，其他人為了照顧她先撤離了，抱歉她們來不及向你問候。”

　　 “沒關系……安全撤離了就好。不過，雖然你們來了，讓我安心很多……但是光靠你們……沒法抵擋軍方……”

　　 “我們知道，格里芬派遣了重火力單位，通過遠程支援幫我們守住了防线。”

　　 “僅僅靠這些還不夠，”AN94說，“剛才的戰斗已經證明了，我們只能勉強抵擋軍方的攻勢。而且使用通訊設備雖然可以和外界聯系，但也會讓軍方知道我們的位置。”

　　 “葉戈爾集結了軍方全部殘余力量來消滅我們，他們一旦確定我們的位置，就會迅速包圍我們。”AK12說道，“我們的移動速度不可能快過他們的機械化部隊。他們先頭的偵查部隊也許很快就會找到這里，我們得盡快想辦法對應。”

　　 “那不就只有趁現在立刻突圍了嗎？趁現在包圍網還沒完成，把攔在前方的敵人全部消滅吧！”SOP2說。

　　 “軍方的後續部隊馬上就會到達，這太冒險了。我認為還是保持低調，避開軍方的偵察部隊離開這里比較穩妥。”416說。

　　 “沒那麼容易，敵人的探測設備很先進，很快就會被發現我們。我覺得還是——”

　　 “咳……咳咳！咳咳！安靜……”

　　 “安潔！？”AK12驚呼。

　　 “剛才的爆炸波及了安潔，她體內的坍塌液侵蝕得更快了，我們時間不多了！”AN94說道。

　　 “安靜！！”安潔用力大聲說道。一瞬間，吵鬧的人形們都安靜了下來。

　　 “陸久，你說……？”安潔喘息著說道。

　　 “……”

　　 房間里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陸久的身上，但陸久沒有說話。

　　 “裝備、火力、人員數量，所有方面我們都處於絕對劣勢。正面戰斗，我們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這是客觀情況。”沉默了片刻後，陸久說道，“但我們的目標不是正面的勝利。如果只是撤離，並非毫無希望。”

　　 “可是我們的移動速度……也遠不如軍方。我們能逃脫嗎？”安潔說。

　　 “速度不如敵人的話，就拖住他。”

　　 “對方的兵力……百倍於我們。要如何，延緩他們的速度……？”

　　 “東方的兵書里，有個著名的‘空城計’，善於謀略的軍師只在城頭彈琴，就能嚇退率領數萬大軍的敵將，他是利用了敵人心理上的弱點。”陸久說道，“戰爭從來都不只是單純的兵力比拼，心理戰是轉換雙方優劣局勢的關鍵。這就是所謂的‘兵者，詭道也’。”

　　 “呵，呵呵……”安潔笑了，“對啊，我們還有陰謀詭計……這可是，人類的看家本領……”

　　 “不過，我和軍方的指揮官只在影像通訊里見過一次面、說過兩句話，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想設個圈套把他困住，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希望你知道該怎樣做，希望你對他有著足夠的了解，不然我們這次就死定了。”

　　 “當然，我了解他……東方的兵書里還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是嗎……我甚至可以說……太了解他了……”安潔喃喃地說著，“但正因為如此，我才感到顧慮，因為我知道……他不是個傻瓜。他會進……我們的圈套嗎……？”

　　 “會的。既然他為復仇而來，那就說明他已經被情緒控制了。”陸久說，“他恨你，就利用這一點。讓他以為得手了、讓他掉以輕心，讓他渴望和享受這復仇的快感。然後，在他最得意、最放松的時候，用致命一擊將他擊潰。”

　　 “我懂了……”安潔說，“我知道，該怎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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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

　　 軍方的無人機已經發現了安潔等人的行蹤，通過鏡頭，葉戈爾在觀察著安潔躲藏的地點。

　　 “那個女人逃到那堆建築里了，她受到了感染，必須要溜到汙染更輕的地方才能保命。和她在一起的幾個人形不足為患，她現在手上唯一的牌就是那幾個重火力單位，但等到我們的主力部隊趕到就不堪一擊。我想這個時刻差不多該到了。”

　　 “長官，我們剛剛接到報告，重火力部隊預計要比你說的集合時間……晚到十五分鍾。”葉戈爾身後的一個士官說道。

　　 聞言葉戈爾轉過了頭。

　　 “十五分鍾？為什麼要這麼久，他們遇到敵人了嗎？”葉戈爾說。

　　 “重火力部隊在路上遭遇了感染者，他們希望盡量避開戰斗，所以正在考慮繞路。”

　　 “我應該說過了，遭遇感染者就全部消滅，讓他們盡快趕過來。”

　　 “長官，你應該知道那些感染者的身份。他們是——”

　　 葉戈爾一把抓住部下的衣服，將他揪到了自己面前。

　　 “我比你清楚，下士！”

　　 葉戈爾咬緊牙關，感染的痕跡遍布著臉上，讓他的表情更加猙獰扭曲。過了片刻，他松開了手，坐在了一摞物資箱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很清楚，他們是我的戰友、是我的兄弟。”葉戈爾低著頭說道，“他們中的很多人和我出生入死了十幾年，三戰的核彈都沒有殺死我們，還有人形……我們曾經從那些真正的殺戮機器手中死里逃生。而今天，他們死在了那個瘋女人手上。她為了妨礙我們，引爆了一個坍塌液炸彈。”

　　 葉戈爾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士兵們。

　　 “我知道，戰爭本當毫無榮譽，也毫無感情。但你們也必須知道，最不想殺死那些感染者的人，就是發出這個命令的人，就是我！我想你們都親眼看見坍塌液造成的汙染了……沒錯，我坦白地告訴你們，那些兄弟沒救了，我們救不了他們。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報仇，慢一分鍾，就可能錯失一切。現在，下士，需要我親自跟他們再說一遍嗎？”

　　 “不用，長官，他們會馬上趕到。”

　　 下士拿出通訊器，說了幾句話，通訊器里很快就傳來了密集的轟炸聲。

　　  “主力部隊就要來了，盡快完成包圍網，加強警備，在重火力部隊炸平這里之前，絕對不能讓她們逃出半步。必須在這個戰場里消滅她們，這是唯一的機會。”葉戈爾說著站起了身， “我們兄弟們的靈魂今夜將得到安息……而我們，會向罪魁禍首完成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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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前進，沒多遠了……”

　　 安潔趴在AN94的背上，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她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色，蒼白得像紙，仿佛隨時都可能死去一樣。

　　 AK12發現了軍方的無人偵察機，但高級別的防護程序讓她無法侵入，只能勉強癱瘓掉了它。意識到躲藏的地方已經暴露，陸久已經顧不上讓安潔再繼續休息了，他決定馬上向下一個地點轉移。

　　 “你們只能偷偷溜走了吧，一群可恥的老鼠！”通訊器里傳來明碼的通訊，是葉戈爾在叫囂，“我們已經完全包圍了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在炮火中灰飛煙滅，這樣我就能親手槍斃你們了！”

　　 “我們暴露了，軍方追上來了！”416驚呼。

　　 “不，他們沒有追。他們要用遠程炮火打擊我們。” 陸久說。

　　 “那不是更糟嗎！”

　　 “別說廢話，快跑，不要回頭！”陸久說，“94背好安潔，其他人向前集中！”

　　 “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行動，安潔？”AN94說，“……安潔？喂，安潔——！”

　　 “別喊了，她昏過去了。”陸久說，“看見前面了嗎，一點鍾方向，最高的那個建築物，那就是我們的目的地。416，呼叫重裝部隊發射‘白煙’掩蓋我們的來路！”

　　 “可是我們該怎麼突破敵人的包圍？”

　　 “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如果他們真的已經包圍了我們，就不會先用炮火覆蓋了。AK12，掃描戰場，看有沒有突破口！”

　　 “……有！有一條沒有被封鎖的街道！”

　　 “帶路！所有人，全速前進，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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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鍾後。

　　 “長官，安潔的部隊逃出了包圍網。”下士向葉戈爾匯報道。

　　 “我五分鍾前就看到了。難道你們連幾個人形都追不上嗎？”葉戈爾皺起了眉頭說道。

　　 “我們的追擊效率比預想中略低。重火力單位一直對我們進行阻撓，他們還用煙霧彈干擾了我們的視线。”

　　 葉戈爾看了一眼戰場上發回的影像，畫面里是濃重的煙霧，切換到熱成像視野也無濟於事，只能看到不斷閃爍的紅黃光斑。

　　 是白磷彈，葉戈爾心想。這種高溫彈藥對付軟目標和建築物很有效，但對裝甲部隊幾乎是沒有殺傷力的，所以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但白磷彈有一個特點，就是冒出濃煙的時候還能發出高熱，是干擾熱成像儀的絕佳工具。

　　 這群人中間有個不同尋常的家伙，這個人通曉一些冷僻、但在戰場上相當有效的把戲。會是何方神聖呢？葉戈爾心想。

　　 “那種火力形成不了太大威脅，讓高機動單位先行，及時定位她們的行蹤。偵察無人機還沒有修好嗎？”葉戈爾說。

　　 “還在維修中，現在我們只能通過掃描人形的脈衝信號進行追蹤，暫時無法以影像確認情況。不過雖然偵測的距離有限，但她們的移動痕跡完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下。另外，長官，安潔逃竄的方向上有一座廢棄大樓，不排除她們會進入躲藏的可能。”

　　 “這里還是戰場腹地，她們孤立無援，逮到她們只是個時間問題。”葉戈爾說，“進入那個大樓她們就是自絕後路，我會欣賞到她絕望的表情，然後親手解決她。讓地面部隊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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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撤離小隊正在逃亡中。

　　 “大樓到了！”AK12說道，“上層的輻射很低，我們可以在里面為安潔治療，同時聯系格里芬那邊接應撤離。”

　　 “可是軍方已經發現我們了。我們會被包圍的，到時候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AN94擔憂地說道。

　　 “或者，直接用炮火把大樓轟掉……”SOP2說。

　　 “如果他們想那麼做的話，我們已經被炮火炸得粉身碎骨了。”陸久說，“葉戈爾一定是想親自找安潔復仇。進入大樓的敵人，我推測大概率是人類士兵組成的地面部隊。”

　　 “那麼我們要進去建立防御嗎？ ”416問。

　　 “不，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無法和他們對抗的，以安潔現在的狀態也無法繼續逃亡了。”陸久說，“我們要躲起來，一邊給安潔治療一邊等待時機。”

　　 “軍方的偵測設備可以在中近距離探查到人形，但我和AK12可以通過偽裝信號來躲過搜查。”AN94說。

　　 “我和HK416能偽裝成鐵血的識別信號，但沒什麼用，軍方會格殺勿論的吧……”SOP2說。

　　 “是時候分道揚鑣了。”陸久說，“安潔已經規劃好了撤退路线，416、SOP2，你們一起行動，趕在軍方的包圍圈成型前把撤退路线清理暢通，如果能吸引一陣軍方的注意力更好。AN94和AK12在這里協助安潔。”

　　 “協助安潔干什麼？”416不解地說道。

　　 “唱她的空城計。”陸久說。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我認為安潔已經把劇本准備好了，應該會需要戲班子。如果不是這樣，那今天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了。”

　　 聽到陸久的話，幾個人互相對視了片刻。

　　 “知道了。”416說，“我和SOP2會清理撤離路线，並設法接應你們。希望你們能夠順利，雖然不知道你們想干什麼。”

　　 “一個小時之後如果安潔沒有出現，你們就可以放棄任務了。”陸久說，“當然，你們也可以再向格里芬或者帕斯卡請示，那就和我沒關系了。”

　　 “……那你呢？”臨行前，416看著陸久說道。

　　 “我先留在這里，等安潔醒來再離開。”陸久說，“我會想辦法逃命的，因為我不能死在這里，所以別擔心。”

　　 “我……”416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說自己擔心還是不擔心，正如她不知道這次一別後，還會不會有再見。

　　 “好吧，祝你好運。”416說。

　　 “謝謝。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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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潔逃到哪了？”葉戈爾問。

　　 “信號顯示，安潔和她的部隊進入了一個位於黃區的建築群。她們在一座大樓下面停留了片刻，然後繼續向北移動了。”葉戈爾身邊的下士說，“那片建築群前方有我們的一處偵察據點，但對通訊沒有響應，因此無法確認這個據點的情況。而裝甲部隊抵達還需要一些時間。”

　　 “別去想沒用的事，我們的士兵會盡職盡責，前提是他們還活著……讓追擊部隊盡快通過目擊來確認她們的位置和數目，以及安潔本人，確認她是否躲進那座大樓里面。”

　　 “十分鍾前我們已經通過信號掃描過大樓了，沒有檢測到人形的信號。”

　　 “信號可以被偽裝，這次戰斗我已經見識過16LAB的能耐了，而且我確實很久沒看到安潔的影像了。”

　　 “你懷疑她試圖讓戰術人形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自己伺機逃命？”

　　 “犧牲幾個人偶去換自己的命，任何人類都會覺得劃算。”

　　 “可是安潔的身體狀況，已經沒有獨自行動的能力了。沒有人形的協助，她不可能獨自進入大樓。”

　　 “真的是這樣嗎？”葉戈爾說道，“剛才安潔陷入昏迷的時候，那幾個人形的作戰和撤離行動依然井然有序、毫無慌亂的跡象，而且效率極高。你覺得那些人偶只是在自律作戰嗎？”

　　 “這……你是說，安潔的隊伍里，還有其他人類的存在？”下士吃驚地說道。

　　 “極有可能，而且是個非常精通作戰的指揮官。”葉戈爾說，“再去調查一次，靠近那座大樓進行觀察。等待追擊部隊的確認狀況，或者一旦發現樓里有什麼動靜，任何一種情況，立刻進入大樓！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絕對不能讓安潔逃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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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安潔的藏身處。

　　 “嗯……” 

　　 安潔睜開眼，看到了微弱的光线，是凌晨的天光。如果是在南方，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破曉時分，但這極北之地的黎明來得很晚，所以外面還很黑。

　　 “你終於醒了。我一直在擔心你不會醒過來了。”AN94說。

　　 “看來這次我不用問我是不是還活著了。”安潔說。

　　 “是的，和上次一樣，”AK12說，“暫且活著。”

　　 “要是每次醒來都是這樣，還不如死了……”安潔說，“希望呢，還有嗎？”

　　 “這次的希望，在你身上了。”

　　 安潔微微扭了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說話的人。坐在她旁邊的人正是陸久。

　　 “你還在呢……？”安潔說，“我不是說……把我送到這座樓下，你就可以走了嗎？我覺得到這里……已經差不多了。”

　　 “我是想走來著，但你還沒告訴我SOG小隊的情況，而這兩位姑娘又非得確認你死透了才肯離開。”陸久說。

　　 安潔勉強地笑了笑。

　　 “AN94會告訴你……只要你問她。你不走，不會是……舍不得吧？”

　　 “要說舍不得，還真有一點。”陸久說，“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和格里芬的人融洽地相處，以後若再見，恐怕就不會得到如此友好的對待了。”

　　 “我聽說……你的事情了。不過，嚴格地說……這里的人，都不算是格里芬的人。所以，這些人你可以相信……至少不會一見面，就請你吃槍子兒。”

　　 “是嗎。那可真不辜負一起逃命的難友之情。”

　　 “哈哈……那麼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HK416和SOP2已經離開半個小時了，她們的任務是在格里芬的協助下確認逃亡路线，並盡量吸引軍方的注意力。軍方的部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殺過來，我不認為他們會不搜查這座建築物直接離開。事實上，我對416她們能夠吸引軍方沒有抱什麼希望，因為這聲東擊西的把戲太明顯了。所以，我希望我們這樣東奔西跑，是因為你還有點其他的對策什麼的。”

　　 “是的，當然……我有。不然也不會這麼讓你們費事把我……帶到這麼個地方。不過，先給我……喝點水……”

　　 “希望你不介意喝我喝過的水。”

　　 陸久將自己的水袋吸管遞到安潔嘴邊，安潔吮吸著喝了兩口，然後喘了一口氣。

　　 “我……需要一些時間。”安潔說。

　　 “每個人都在努力爭取時間，但時間不會太多。”陸久說。

　　 “這個計劃是個……費工夫的活兒。”安潔說，“聽著，這座建築曾經……是我們秘密儲藏彈藥的地方。在地下二層，有些爆炸物可以……用來制作簡易炸彈……不能把軍方報銷，但是……炸毀這座大樓綽綽有余。我們要……把那些東西裝在一樓、二樓和三樓的承重柱上，然後……把引信串聯起來——”

　　 “抱歉打斷你，我在附近掃描到軍方的信號了，他們正朝我們這邊過來！”AK12突然說道。

　　 “試著呼叫一下格里芬，讓他們的重裝火力部隊牽制一下？”AN94說。

　　 “沒有地面部隊的引導，重裝部隊發揮不了什麼作用。”陸久說，“而且這麼做只會讓軍方意識到我們的意圖，之前爭取的時間就沒意義了。”

　　 “沒錯，沒時間了。必須安裝好炸藥，不然一切就都完了……”安潔說。

　　 “只能希望他們不會來得那麼快了。”陸久說，“我在這里照看安潔，你們兩個馬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