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方天等待她繼續,一個在大亨證券呆過五年以上的人,應該知道更多。
“當年,柳龍應該沒虧那麼多吧。不過,負責的譚經理已經跳槽走了,具體情況今天要來調查難度很大,那時我在資金部,感覺虧損是有點,但絕對沒有當年宣布的三千萬之巨。”劉秋君慢慢說著,不時回想。
“那筆資金誰拿走了?”方天自言自語說。
“你去問英姐呀,她肯定知道。”王傑軍忍不住開口提點,他在某次聽胡姐隱約提起過,不過事後胡姐一再要他保密,不過此刻為博取方天的信任,就冒險說出來。
哦。
方天聽了後眼睛一亮,這個應該是原因的根本了。
不過他不喜歡,很不喜歡王傑軍這麼做,做為一個司機他主要職責就是開好車,在其他方面應該是個聾子、瞎子,插入他和其他人談話遠遠超出他的本分。
等劉秋君走後,方天淡淡的說:“也許我該換個司機了。”
王傑軍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半天後啞著喉嚨問:“天哥,為什麼?”
“你以前跟誰的?”方天問。
“沒有,我沒有跟過誰,一直在公司里開車,我以前在老趙那里開過兩年車,後來胡姐就把我調進公司里,在辦公室開小車。”王傑軍聲音越來越小,他一直看著方天沒什麼心腹,想借機出個頭,成為方天的左右手,不料倒砸了鍋。
“是嗎?照你說來,以前你就是開那個車的哦!”‘殯儀’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想起畢竟現在是給自己開車,也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心想:如果真這樣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哦,我也許是擔錯了心。
就說:“好吧,給你個機會,記住下次我沒叫你,你就別說話,當自己是個啞巴!”
王傑軍大大緩了口氣,感激說:“謝謝天哥,是我自己沒守規矩,謝謝天哥大量。”
既然如此,這個事情再追查下去,也沒必要,但英姐是有難言之隱還是另有居心呢?
不管怎麼樣,排開這些迷霧,才能真正的安心,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幾個介入不深,甚至以前根本沒有干系的人來做事,比較好,方天在心里做了決定。
北京。
唐經理躺在舒適的皮靠椅上,閉目不語。
他的兒子唐勇和手下幾個經理都焦急的等著他發話。
桌子上鎮著一張薄薄的紙,紙上連數字帶標點不超過300字。
“這就是你們搞來的全部資料?”唐經理緩緩發出疑問。
下面幾人面面相覷,終於唐勇說話了:“本來,本來我是安排了幾個人聯系各大證券營業部的老總,經過‘工作’後,效果也不錯,他們都答應如果方天來,一定好好配合,把情報送過來。可是,沒想到方天一去就把樂科給搞走,扶起來的劉秋君和他的關系據說相當曖昧,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再去活動,必然要驚動英姐,所以就不敢采取措施了。”
唐經理嗤笑一聲,說:“照你這麼說,大亨證券就沒有其他人手了,那個劉秋君從上做到下,連個開門、倒茶的都沒有哦?”
唐勇嘟嚕一句:“開門、倒茶的有什麼用?”
唐經理氣極反笑,說:“哈哈,那天彭英姿在會上說,你們這些小輩中間沒一個有頭腦的,我還不服氣,心里說起碼我兒子還能做點事,今天我倒是真看見我兒子和她說的一個樣,白痴!”
唐勇不服氣的辯解,說:“我又不是沒去查,只是這次操盤的人手,不是省公司里調來的,就是剛畢業沒進公司幾年的,平時都是樂胖子看不上的人,所以我們要樂胖子聯系好久才搞到這點東西。”
不提這點東西還好,提起唐經理更加憤怒,摸起這張紙,揉成一團,砸到唐勇臉上,吼著說:“這是什麼狗屁東西,什麼共有十個人,六個可能是省公司里過來的,除了本公司幾個人外,過去操作情況不知道,年齡大概三十上下,性別男,連個名字都是聽說叫什麼,今天一天的操作情況就是單邊買進,總共買進7385手,均價為31.9,使用資金2356萬,帳戶還剩余資金7644萬。什麼操作手法一概不知道。”
唐勇一臉不高興,說:“爹,我們開先沒想到這次方天又會走大亨證券,所以在這里准備的人手是最少的,倉促間能出來這麼些情況,已經很努力了,再說現在已經要弟兄們去抓機會了,要是情況好的話,今晚也許會有消息傳過來。”
唐經理聽後,也只能無可奈何點點頭,自己兒子什麼樣本事還是知道的,一時也逼不出,只能讓他一點點去學習。
對最後面進來的那個中年人,一揚頭問:“老於,有什麼問題嗎?”
老於忙說:“在接到開會通知後,正好那邊打電話來,催我們付錢過去,我說還在籌集,但是......”
“但是什麼?”唐經理追問。
老於低聲說:“齊總說他們查了,這邊帳上就擺著3.3億,要我們趕快把那3個億打過去,急用。”
“你他媽白痴哦。”唐經理隨手拿個茶杯砸過去,“3.3億擺在一個帳號上不動,就算公司那邊不查,政府也會來查哦。”
老於捂著流血的額頭,說:“我沒有把錢都擺在一個帳號上,是分在十幾個公司名下,不過都是在公司備了號的,所以才會被查到。”
唐經理聽了怒氣稍平,說:“這樣哦。那就先打一個億過去,其他的先拖拖。”
再一揮手,說:“你們先下去忙,有情況再來。”
一個大漢,猶豫再三,終於等到其他人都出門後,折回來對唐經理說:“唐哥,楊總來催過幾次了,說他要和他兒子通個電話,你看。”
唐經理閉著眼睛,點著頭說:“你看著辦,以後這種小問題別來請示。”
那人應了聲,也退下。
大亨證券柳市營業部三樓。
汪小洋坐在剛運來的上下床床沿,看著他們搓麻將、三打哈,熱熱鬧鬧就象回到大學時代,這個大會議室臨時改成的單身宿舍,想想將來一個月就要困在這里,心里憋得慌。
站在田衛背後,看了陣三打哈後,剛想開口,田衛就把牌一遞說:“你替把手,我出去上個小號。”
汪小洋接過仔細一看,牌奇爛不已,才三對半,十二個主,還有三個不頂格的付牌,居然叫個五十分,這不是跟自己錢過意不去嗎。
自己沒細看,接了過來,田衛又沒留句話。
媽的,不是坑我吧,想著就把三對主吊了,還好沒偏門子。
再把頂格牌甩掉,罵罵咧咧說:“接這麼個吊毛任務,又要做一個月和尚了。”
對門邊跟邊恥笑說:“媽的,汪騷雞公一點都沒叫錯你,才半天都憋不住,你不會靠自摸來解決問題呀。”
“自摸,”汪小洋再小吊張主說:“你當我和他們搓麻將呀?”
“上分,”下手大起他的,說:“你不自摸,就要那劉總幫你摸呀,你看那劉總面子雖然冷艷,常言說胸大臀翹,一摸見效,保證是個騷貨。”
對門那人聽了,忙連咳幾聲,使個眼色,那說話的才想起一邊的麻將桌上全是那劉總的手下,不禁也是臉色微變,偷眼看去,那桌卻是個個認真搓牌,稀里嘩啦不絕於耳,暗自慶幸:好巧,沒被聽見。
那帶頭搓牌的余快卻是氣憤不已,媽的個烏鴉嘴,害得老子要把快砌好的清七對硬生生的推掉。
這時,田衛回來了,問:“你們在說什麼呀?”
對門飛快接到:“我們在說汪騷雞公哦,他要去自摸。”
汪小洋也陪著一笑,把牌遞給田衛說:“這把爛牌,還是你自己打吧,我出去透個氣。”
田衛皺下眉,雖然沒有規定紀律,但是既然集中了,就要按規矩來,一個人出外是不允許的,對窗邊坐著看書的說:“陳險峰,你也出去轉轉吧?”心想:明天一定要和劉總提下這個問題。
陳險峰看得正高興,理都懶得理,說:“騷雞公要出去尋食,我不去。”
汪小洋見沒多少反對的,心癢難熬,說聲拜拜,就出門去。
街的拐角處,兩條大漢無聊地抽著煙,相對站著,眼睛卻望的是對方的背後,偶爾才交談兩句,內容無非是抱怨派他們來的人了,基本主題是圍繞那人母系親屬的某一部位翻花樣。
“出來了,出來了。”左邊那個驚喜的喊。
右邊那個還在琢磨‘出來’是個什麼動作,見到對方發光的眼神,猛然醒悟,回頭。
果然,一直緊閉的小門洞開著,出來一個干瘦不高的年輕人,兩人一邊打電話一邊緊緊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