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落水失蹤。”
“可能死亡?”楊局、李市長還有杜主任對著來報告的喻隊辟里吧啦一頓訓斥。
“請喻隊帶下路,我們去現場看一下。”一直默不做聲的南堅插個空擋說,立刻得到他們支持。
喻隊說好,組織人手整理道路,送來雨靴,並通知人防辦的袁主任到場。
沒半個小時,袁主任帶著三個技術力量就趕到了,現場調度指揮打開備用電源,站在防空洞門口的他們聽見地下一嗡,里面大放光明。
袁主任抹把冷汗,心道:幸虧是六、七十年代的工程,不摻假,這麼久不維護也能正常工作。
再請幾位領導先下。
李市長還有些猶豫不決,楊局看著地面明顯有打掃過的痕跡,就暗地推一把他,示意放心,果然下去沒多遠,就有好多帶在礦山燈的武警負責清潔、保衛。
離方天掉下去的地方還有百來米,喻隊就指著沒有打掃過的地面說:“請看地上腳印。”
沿著他手指看去,果然靠牆處有线清晰的腳印,一路走來,偶爾還有絆痕、摔痕。
喻隊說:“根據這些痕跡可以推斷,方天下來沒有帶照明工具,是靠摸著牆走。”大家再留意牆上,果然沒多遠就有個泥手印。
“大家再仔細看,對面的地面和牆上。”喻隊站在暗溝邊指著對面說。
暗溝對面果然很干淨。
“方天不會在這里找到什麼偽裝逃跑的方法吧?”李市長問。
喻隊解釋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很難,因為我們是帶著警犬追捕,要同時連味道都消滅掉,很難。”
李市長看了看暗溝,發指示:“袁主任,你組織力量把水漬排干,我要活見人死見屍。”
袁主任一看下面洶涌的水流,眼睛發直,艾艾的說:“有點困難。”
“困難?”李市長大聲責問:“對於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沒有困難兩個字,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如果你不行可以請辭讓別人上!”
袁主任腦袋上冒出豆大汗滴,低聲說是,拿出手機就撥。
一分鍾後,他放下,沒信號。
旁邊一人遞過搖把電話給他,袁主任一看正是他帶來的心腹,感動得熱淚盈眶。
搖通地面後,立刻轉給人防辦總工。
總工帶著這個區域的設計圖下來,對比一下,說:“抱歉。抽干水是不可能的,因為圖紙顯示這是條地下河,如果一定要做,工程可能比三峽還大。”
李市長眼睛瞪得象牛鈴,總工則一臉藐視,毫不在乎。
杜主任忙解圍說:“我們不如找個地方再仔細研究。”
袁主任才松口氣,他知道這總工脾氣所以不帶他過來,要真是頂上了,他到沒什麼大不了,吃虧是自己呀。
到市政府會議室一坐下,李市長矛頭立指公安系統:“楊局,你要給我個交代。”
喻隊挺身而出,說:“我們出具個推定死亡證明,這個案子基本可以算結了。”
楊局點頭。
杜主任不明白這里面的法律條文是怎麼轉的,就問:“什麼意思。”
楊局解釋說:“如果明知某人在某種情況下一定死亡,而又沒有找到屍體的,可以由公安部門出具推定死亡證明,兩年後再由法院宣布死亡,那麼這個人在法律上則為死亡。”
杜主任一聽要兩年,不滿意的問:“怎麼明知死亡還要兩年後宣布,能不能特事特辦呢?同志們呀,思想不要太僵化,要知道這個案子是省委、省政府督辦的案子呀,法院的同志說說意見。”
整個政法系統的全都一片死寂,特事特辦?
不按法律辦事?
這個杜主任思想真夠解放的。
沒被點到名的,紛紛慶幸自己不要面對如此艱難選擇。
法盲!
胡院長心底暗罵一聲。
不過老奸巨滑的他還是心有成竹,說:“這個特例不是沒有。前兩年的王偉同志在南海犧牲,也沒有找到遺體,就是用的推定死亡,只要中央和國務院發布公告宣布死亡,那麼不要等待兩年直接宣布死亡也是成立的。請杜主任去請示下上面,如果同意,我們立刻發布公告。”
杜主任一聽,連連干咳,再加上他一緊張就失聲,憋在上面說不出話來。
李市長知恩就報,也替他解圍說:“原來提前宣布死亡也是一項至高榮譽呀,怎麼能用在個凶嫌身上。兩年就兩年吧。我們繼續商量後事處理。”
楊局知道他們又要出去避避了,連忙請示:“李市長,那個A級通緝令是不是要去公安部取消。”
李市長沉思片刻後說:“既然還沒有宣布死亡,那就不要急於取消吧。要是有人撈到了屍體,出個五萬元賞金買個塌實也好。”
楊局點頭稱是,帶喻隊退出。
一如所以的YY小說一般,主角方天奇跡般被卷到個斜井口,逃出生天。
被急流衝洗得一絲不掛的方天,雙手捂著下身罵罵咧咧地掙扎上台階,只是被凍得嘴唇不停哆嗦,聽不大清罵些什麼。
無非就是好冷的水,凍得我大鳥變成小雞巴之類。
不過也是此刻方天一直自豪的某處現在不足五厘米,實在是悲慘,而他用兩只手來捂純粹是掩人耳目罷了。
怎麼在視线為零的時候,預知能力也變成零了,方天不理解哦,他以前的理解是時間對於這個世界的每個人來說都不同,有人快一點有人慢一點,只是大家相差不遠,體現出來就是有人遇事反應快一些,有人慢一些,而他則快出別人三秒多。
不過對一絲不掛的他眼前更大問題不是深奧的時間與視线的關聯,而是裸奔與被迫裸奔的區別了。
貓著腰,他躲在一角落觀察四周。
他感覺自己沒多久就被卷出來了,再加上自己在防空洞里跑了或滾了兩個來小時吧,現在離鹽業大院應該有兩公里以上距離了,四周都是破爛的平房,莫非到了洗腳橋?
看著自己白花花的大屁股在月光下實在有些顯眼,就地滾了兩個滾,唔,灰了點。
在巷子里躲躲閃閃半個小時,還沒找到一件掛外面的衣褲,又冷又怕又丟臉是他此刻心理寫照。
豁出去了,他聽見一戶人家里面傳出喘息聲,決定乘里面的人忙於運動之際,進去偷衣服。
圍著屋子轉個圈,才找到廚房的窗葉沒關死,用力頂開油煙膩住的窗栓,終於擠進去了。
摸摸險些被別住的小鳥,暗幸。
躡手躡腳走到堂屋,分辨一下,是左側臥室在戰斗,就推開右邊的門,房間里沒什麼擺設,一張床,一個桌子,幾條板凳,還有個大衣櫃。
拉開衣櫃一看,全是女裝,還是式樣時髦暴露質地粗糙的那種,看樣子房間的女主人是個愛妖的平民。
怎麼沒有男裝呢?
奇怪的他到處翻騰,思量著是不是女扮男裝更易脫身。
回頭抬眼看去,一張十二寸黑白遺照掛在對面牆上,一個年輕男人森然的注視著他。
他一驚,抱歉一聲,繼續翻,琢磨著這個男人生前長得不錯,應該綠帽子是死後帶上的吧。
心下篤定了,干脆去偷那個戰斗中男人的衣服算了。
剛悄悄潛進去把衣服摸出來,就聽女的喊:“有賊!”
方天一聽,不好就雲消雨歇了,忙接話:“別怕,只偷錢不偷人。”
女的無語,男的道:“放下衣服你就走。”
方天冷笑,說:“留下衣服你好穿上再追我?”
男的作勢要下床,威脅說:“媽的,老子今天高興,放你條生路,你倒調子高了。”
方天瞥去,被窩掀起,露出女的白嫩嫩的大腿和鼓脹的乳房,冷哼聲:“你們倆到是過來呀,我不在乎接剩水,或者玩三人行。”
兩人被嚇住,男的雖然懼怕回家後無法解釋,但考慮到要與亡命之徒拼命損失可能更大後,明智的選擇低頭,女的更是心驚,見男的不衝動了,偷偷附耳說:“等下我找那死鬼的衣服給你穿就是,別鬧大了動靜,讓他弟弟知道,本來他就瞄著房子好久了,要找個岔子非把我趕出去不可,過兩年這里搞舊城改造,到時候把名字一換,誰怕誰?你愛怎麼住就怎麼住,也不要這麼偷偷摸摸了。”
男的本來就沒膽,只是面子下不去,見女的一寬心,也就算了,任方天大搖大擺拿條毛巾、肥皂後從正門出去。
方天又回到斜井,用毛巾淋著冷水洗了個澡,穿上那男人衣服一看,斷一截,活脫象個進城不久的民工,找個有路燈的地方借著路燈清理下錢包,零零碎碎加起來有兩百來塊,更意外的是身份證上那男人三十二歲,照片又模糊不清,以後可以用這個頂頂了。
里面還有張大頭貼,估計是那男人和他老婆或剛才那女的照的,兩人長得都還不錯,對遺像上的男人是否生後才帶綠帽子又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