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向漢人發出的最後通牒的期限到了,軍區大院和拉薩城里所有漢人的機構早被我們的各路人馬圍了個水泄不通。
總攻的准備也都一切就緒,就等上邊一聲令下了。
我們四水六崗的隊伍參加攻打軍區大院的北大門。
恩珠司令幾次把我叫去,讓我給各馬吉的指揮官們介紹軍區大院里的地形。
各隊的弟兄們都興奮異常,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拉旺特意向我詳細詢問了軍區文工團駐地的位置和到達的最近路线,他手下的弟兄甚至每人都准備了一條粗牛毛繩,說是給文工團里那些漂亮女兵預備的。
三月二十日早上天剛蒙蒙亮,拉薩各處就槍聲四起,我們對漢人的總攻開始了。
我帶的弟兄被留在了羅布林卡,留守大本營。
外面槍聲一響,我就讓弟兄們把地下室的十幾間房子都騰出來打掃干淨。
有弟兄問我,收拾那麼多房間干什麼。
我說:軍區文工團可還有二三十個如花似玉的小妮子等我們享用呢。
弟兄們一聽,立刻情緒高漲,歡天喜地地干起來了。
我心里暗笑,豈止是文工團那二三十個小妮子!
據我所知,軍區醫院、機關和通訊營也有不少女兵,加起來恐怕有上百吧。
這點房子到時候說不定還不夠呢。
我讓弟兄們把小謝醫生、小周姑娘和小肖護士都集中到我的房子里。
我們釘了一個大木架子,擺在地下室進口的地方,把三個女俘虜和陶嵐一起都拉出來,赤條條地並排吊了上去。
我要給後面來的女俘虜們一個下馬威,讓她們一進門就看到,給她們樹個樣子,讓她們知道,到了這里應該怎麼伺候男人,免得我們還要多費手腳。
四個女俘虜從外面密集的槍炮聲和我們興高采烈的的交談中都已經知道我們開始攻打軍區大院了,她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面色慘白,緊咬嘴唇一聲不響,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我們往架子上吊她們的時候,四個女人誰都沒有反抗,老老實實地任我們擺弄,甚至連哭出聲的都沒有。
想必她們都已經徹底絕望了。
扎西把陶嵐吊起來的時候,看見她嘴角、下巴、胸前、胯下和兩條大腿上都是白花花的粘液,再看看另外幾個女俘虜,下身也都髒的一塌糊塗。
他問我要不要給她們清理清理。
我笑著搖搖頭告訴他:“不用!就讓她們這副鬼樣子,給後邊來的人作個樣子。到我們這兒,她們命中注定就是挨肏的,哪有那麼嬌氣!”
扎西一邊挨個緊著幾個女人身上的牛毛繩一邊問我:你說把拉薩的漢人趕走了以後我們去干什麼?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干什麼?我們還要打回康巴去,打回家鄉去!把窮骨頭從我們手里搶走的土地、莊園、馱隊都搶回來!把那些跟著漢人跑、搶走我們產業的窮骨頭殺個雞犬不留!”這時一個叫朗吉的弟兄湊過來,賊眉鼠眼地瞟著吊在木架上的幾個光屁股女俘虜,悄悄地問我:咱們打回去,這幾個女人帶不帶走?
我哈哈一笑,故意大聲說:“到時候有的是漂亮女人,這幾個殘花敗柳白送給你你都不稀罕了!”誰知這家伙不依不饒地問我,漢人滾蛋後扔下的女人能不能分給他一個作老婆,他要讓她生一大堆孩子。
在場的弟兄們聽的哄堂大笑,只是架子上吊著的幾個赤條條的女人大概都想到了自己的命運,一個個都渾身哆嗦,低垂著頭,讓頭發遮住臉,大氣都不敢出。
日上三竿的時候,房間全部都騰空、收拾好,就等接收前方的戰利品了。
我松了口氣,帶了幾個弟兄走出地下室,到院子里透口氣。
一出樓門,就聽見外面的槍聲響的像爆豆一樣,里面還夾雜著炮彈爆炸的巨響。
弟兄們聽到槍聲就像聽到美妙的音樂,一個個高興的手舞足蹈,好像已經看到一隊隊穿著黃軍裝的漂亮女人被繩捆索綁押了過來。
可我卻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槍聲最激烈的地方並不是被包圍的軍區大院和那些被分割的漢人駐地,反倒都在附近,在紅山和羅布林卡周圍,而且越來越密、越來越近。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中漸漸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正在疑惑中發愣,外面突然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和跑步聲。
我心中一驚,忙轉出大門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讓我大吃一驚:居然是拉旺帶了一隊弟兄丟盔卸甲地跑了回來。
拉旺一進院就破口大罵,罵漢人詭道、罵藏軍廢物。
我一看,拉旺他們別說帶回女俘虜,連他自己那一個馬吉一百多號弟兄都只剩了三四十人,而且跑回來的弟兄幾乎人人帶彩,個個掛花。
很多人連槍都跑丟了。
我心知不好,暗暗叫苦,忙問拉旺到底是怎麼回事。
拉旺跺跺腳,心有余悸地告訴我:前幾天漢人表面上沒有動靜,其實對我們的進攻早有准備。
他們的部隊不知什麼時候早都運動到軍區大院外面埋伏了起來。
我們清晨開始進攻的時候他們按兵不動,只是在大院里堅守不出。
等太陽升起來以後,我們拼全力攻打,全部弟兄都壓了上去。
這時候他們埋伏在我們背後的隊伍兜著我們的屁股朝我們開了火。
和我們衛教軍一起攻打軍區大院北門的還有藏軍的兩個代本。
後面的槍聲一響,號稱藏軍精銳的二代本馬上就潰不成軍了,見了穿黃軍裝的就舉手繳槍。
結果害的衝在前面的我們衛教軍的隊伍陷入了漢人的包圍。
拉旺見勢不妙,帶著弟兄們左衝右突,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可弟兄折損了大半。
聽他這一說,我心里嚇的一哆嗦,當初幸虧聽了帕拉的話,及早撤離了丹增的官邸,否則晚一步都可能被摸出軍區大院的漢人端了老窩。
那可就真是成了為一個漂亮女人蝕掉老本的風流鬼了。
就我這一愣神的功夫,留守在院子里的弟兄們也都炸了窩,一個個沒頭蒼蠅似的東跑西竄,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不知所措。
我定下神來,轉出大門往外面的街道上一看,果然路上到處是三三兩兩丟盔卸甲渾身血汙的藏軍在四處亂竄。
忽然遠處街道上傳來了隆隆的聲響,震的地面都在顫動。
我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遠處居然出現兩輛裝甲車,氣勢洶洶地開了過來,一邊轟隆隆的向前衝,車上的王八殼上還不停地吐出火舌。
我一看就知道真的大事不好了。
雖然大施主給我們運來了不少槍支彈藥,但裝甲車肯定是漢人的。
看來軍區大院那邊我們已經徹底敗了。
果然,裝甲車開近了,停止了射擊,隱約能聽到車里有人在朝外面喊話。
喊的是藏話,是讓我們停止抵抗、繳槍投降。
街道上已經有人三三兩兩扔下武器偷偷溜走了。
一群我們的弟兄不知從那里衝出來,朝裝甲車胡亂放槍,打到鐵板上火花四濺。
裝甲車稍停了一下,喊話的聲音停止了,車上的王八殼轉了半圈,猛地噴出密集的火舌,開槍的弟兄被掃倒了一大片,其余的都立刻作鳥獸散了。
裝甲車停止了射擊,轉身喊著話朝藥王山方向開去了。
我意識到大事不好,急忙轉身回到了大門里面。
看著滿院垂頭喪氣的敗兵,我明白我們剛才是高興的太早了。
我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原先的滿心歡喜現在已經被徹底的失落完全代替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弄清外面的形勢,想辦法自救。
我趕緊命令那些手足無措的弟兄們集合起來,在院門口警戒,以防不測。
正在這時,帕拉帶了十幾個弟兄牽著牲口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他見了我不停地嘆氣,氣急敗壞的對我說:噶廈弄的這些藏軍簡直都是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不但沒圍住軍區,反倒讓人家打的抱頭鼠竄。
一二代本沒一個時辰就全被人家繳了械,其余掛著藏軍名號的隊伍也都被打的死的死散的散。
現在漢人已經全面出擊,轉入攻勢。
只有我們衛教軍守的幾個要點還在我們手里。
他正說著,外面轟轟兩聲巨響,居然有兩顆炮彈落在了離我們不遠的羅布林卡北門外面。
緊接著,不遠處紅山的半山腰也升起了爆炸的煙霧。
循著炮彈的爆炸聲望過去,只見紅山腳下出現了密密麻麻土黃色的人群,冒著密集的火力向紅山和對面的藥王山上慢慢移動。
帕拉咬著牙,眼露絕望,急匆匆地對我說:漢人的部隊正在全力圍攻藥王山,我們在那里有兩個馬吉,頂不了多久。
我心里一驚:藥王山是拉薩的制高點,一旦被漢人拿下來,整個拉薩就都在他們控制下了。
羅布林卡馬上就要變成人家嘴邊的肉,到時候我們想跑都來不及了。
我心里發慌,忙問帕拉:“恩珠司令在哪里,我們怎麼辦?”帕拉說:“大法王已經離開拉薩了,恩珠司令已下令大隊撤出拉薩。我就是來通知你並撤收電台的,你也趕緊收拾收拾馬上撤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我一聽心里就發了毛,剛才還在准備接收俘虜,現在弄不好自己要作俘虜了!
誰知道形勢會如此急轉直下。
帕拉帶著人急匆匆地上樓去撤收總部電台去了,拉旺的人也稀稀落落地開始往外溜。
眼前是一副樹倒猢猻散的場面,我哪里還敢怠慢,趕緊招呼眼前的十幾個弟兄,一陣風似的衝下地下室。
地下室的弟兄還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還在圍著那幾個光屁股的女俘虜動手動腳,鬧哄哄地尋開心。
我大聲告訴他們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馬匹,准備立即撤離。
地下室立刻就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人都慌了手腳。
有的弟兄還不知死活地東問西問,我顧不上再和他們廢話,帶著幾個貼身的弟兄衝到整整齊齊吊著四個一絲不掛的女俘虜的木架下。
翻出一堆繩索、牛皮袋,扔在地上。
在幾個女人驚恐的目光下,我們先七手八腳地把陶嵐卸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地捆了個四馬攢蹄,勒住嘴,裝進牛皮袋。
接著弟兄們又手忙腳亂地把架子上其他三個女俘虜都從架子上卸了下來。
我們幾個人按住一個,把幾個赤條條的女人的手腳都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用破布塞住嘴,裝進牛皮袋。
等我們收拾完畢,把四個塞的鼓鼓囊囊的牛皮袋抬到院子里,藥王山那邊的槍聲已經變得稀稀落落,土黃色的人群簇擁著一面紅旗已經接近了山頂。
帕拉的人已經把電台裝好馱,陸續出發了,帕拉本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已經有子彈從藥王山方向向羅布林卡射過來,噗噗地鑽到土地里。
拉旺還在焦急地等著我,他手下的弟兄已經四散奔逃所剩無幾,連我的弟兄也散去了大半。
我聽見大門外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伸頭朝外面一看,只見大批狼狽不堪的藏軍正在慌不擇路地往羅布林卡敗退,有的人忙著在四門堆沙包、修工事。
我一看知道大事不好,漢人下一個進攻目標肯定就是羅布林卡了。
我趕緊跑回樓前,招呼弟兄們把我們的槍支彈藥和那四個沉甸甸的大牛皮袋捆上馱馬。
這時遠處密集的槍聲逐漸向羅布林卡移動,炮彈也三三兩兩落了下來,顯然漢人的部隊在向羅布林卡運動。
好在北門近在咫尺,出去不遠就是出城的大路。
在亂哄哄東突西奔的人群中,我們這只十幾馱人馬的小隊伍,人不知鬼不覺的趁亂溜了出去。
在漢人的大部隊對羅布林卡形成包圍之前,幸運地逃出了拉薩。
第四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