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飼寶日記》
叁月初的京城,風已經開始變得溫柔。
野草從綠化帶里抽出嫩黃的新芽,羽絨服早就被收進櫃子里,衣裳輕薄不少,連腳步都變輕快,彷佛隨著春日的到來,人也開始變得生機蓬勃。
尤嘉今天去診室時顯然精心打扮過,短款的黑色玫瑰暗紋斜襟旗袍,不及膝蓋的長度襯得人個子更高,側面開衩,顯得雙腿更長。
她從前不愛穿這樣的衣服,覺得一板一眼的拘束,然而旗袍能勾勒出豐胸纖腰肥臀的好身形,讓她不得不愛它。
披著大衣拎著珍珠手包上樓的女人行動間香風撲面,光彩照人,宛如剛從民國畫報中走出來,看得白思邈眼睛發直。
“尤小姐早。”
“嘉嘉來了啊。”
她眉眼彎彎,將新做的瓜子酥仁糖和焦糖杏仁羅馬盾放在前台,“白醫生,小張,吃糖啊。”
來看診的人大多憂心忡忡,前台小張納罕道,“尤小姐最近有什麼喜事嗎,心情這麼好?”
“收到了傳媒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原來是這樣啊,尤小姐真厲害。”
前些日子她和白思邈“無意間”提起申請受阻,他幫自己對審了許久材料,但都無事發生。
然而等到她和周慧文閒聊過這件事後,尤嘉很快就查到了傳媒大學的錄取信息。
看來巴山的見面只是巧合,那個眼线還是周醫生。
周這個姓氏並不小眾,卻也不是隨處可見的,更何況這個人老家廣東,於港島來說幾乎觸手可達。
背後誰在出力並不難猜,然而尤嘉裝作不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愧疚。
她知道他那時候不在賀伯勤身邊,也知道他有他的苦衷,可她還是無法原諒他。
“不送我回家嗎?”從診室出來的時候,她笑意盈盈地望著白思邈。
——好孩子理應受到嘉賞。
先前百無聊賴的人眼睛頓時亮了,白大褂一脫直接扔在前台,“跟周姐說一聲,我今天早下班!”
阿Joe站在頂樓目送兩人離開,上車前女孩回頭看了一眼,明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但四舍五入,也算兩人隔著不足百米的距對視,心里止不住發疼。
如果他能早一點回來……
可惜一切沒有如果,傷害已經造成,在兩人之間劃下一條天塹。
“……我好想她。”
周慧文翻了個白眼,“你他媽活該。”
車在樓下停好,尤嘉這次不著急走,“不如上樓喝杯咖啡?”
白思邈自然欣然應允,二人隨即一同上樓。
隨著電梯上的數字一點點攀升,連空氣都似乎變得焦灼起來。
想進家門要走過一條狹長的走廊,聲控燈壞了,物業還沒來修,兩邊沒窗漏不進光,周圍黑沉沉的,她單腳抵著門,靠在角落里翻鑰匙,白思邈望著她手里的動作,視线不知道該落在哪里。
正在猶疑之際,鐵門“吧嗒”一下應聲而開,尤嘉勾起他的領帶,牽著他進屋。
嫣紅上翹的薄唇印上他的嘴巴,白思邈呼吸一滯,連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進度似乎太快了,然而送到嘴邊的肉,推開又舍不得,他只覺得自己腦子里昏昏沉沉的,與尤嘉唇舌糾纏。
兩人倒在沙發上,短裙撩起來提至腰際,露出肉色的玻璃絲襪。
“撕開,插進來。”
白思邈不是童子雞,但眼前的這一幕還是看得他血脈膨脹。
骨節分明的手解開她胸口的貓眼扣,脫下麻煩的包裝,誘人的胴體便展露在眼前。
隔著一層絲襪和薄薄的內褲在花縫中劃過,大手包著陰阜按壓,他一手撫過尤嘉的耳垂,引來一陣顫栗酥麻。
知道耳朵是敏感之地就好辦了,他含著她的耳垂,舌尖撩過耳廓,另一只手還不等揉捏乳頭就已經硬挺,指腹劃過時,傳來她毫不克制的浪叫。
“白醫生,好癢……”
男人骨子里都有獸性,他終於不再猶豫,撕開了絲襪和礙事的內褲。
尤嘉伏在沙發上,頭壓得低,屁股高高向上翹起,花唇翕動,任由肉棒在花穴中一點點開疆擴土。
“你,你動一動啊……”
白思邈原先怕尤嘉受不了,然而見到她扭腰擺臀地自己找爽頭,當下便不再抑制體內的那股衝動,掐著她的腰將肉棒一下子拔出來,隨即又整根沒入。
碩大的龜頭刮過尤嘉甬道內的每個褶皺,粗長的肉棒幾乎要將它們肏平。
“啊……好深……被填滿了——”
雪白的臀,緋紅的花唇,紫黑色的肉棒在其中進進出出,叁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糜爛不堪。
“白醫生的肉棒好大……好會插……再向上一點……”
“啊……對……就是那里……”
白思邈面上一紅,肉棒卻誠實地又脹大了一圈,他心里不好意思,身下卻又狠又凶。
“白醫生插得我好舒服……騷心都要被你撞爛了,啊唔——”
他終於再聽不得她那些淫詞浪語,將人抱在懷里,把小腦袋掰過來,吻上她的唇,把那些騷話都封在喉嚨里。
射過一輪後,兩個人的戰場從客廳轉移到了臥室,她抓著自己的腳腕掰開雙腿,方便白思邈在自己身體里馳騁。
門沒關嚴,漏了一條縫隙,男歡女愛的聲音不絕於耳。
樓盤不是高檔小區,隔音做的不好,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不要提有人存心扯著嗓子浪叫,聲音婉轉嬌媚,勾得人忍不住一肏再肏。
下課歸家的陸斯年進門時,面對的就是此等春情。
除了面對尤嘉,他向來都是個冷靜克制的人。
撿起客廳散落的衣物准備扔進洗衣機,在收到內褲時停下,眼見著那處被淫水浸透,幾近透明。
尤嘉汁水豐沛,他早就知道,甚至還曾親自品嘗過她身體的甘甜。
只可惜她的雙腿在意識清醒時從不會為他張開。
——要是那些和他搶姐姐的人都不存在就好了,他想。
在白思邈走後他才從屋里出來,初長成的少年目光陰沉,望著浴室里的暖黃色浴霸燈光怔忡出神。
水聲止息的時候,尤嘉穿戴整齊地走出來,上衣下褲的將自己遮蓋嚴實,透不出半點風情。
這副打扮與之前毫不相關,陸斯年當即心下一沉——
她知道了。
他知道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知道了。
因為他是弟弟,所以她揭過不提,既往不咎。
但她也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