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戀她,憧憬她,信仰她;
飼養她,圈禁她,凌辱她。
那種近乎瘋狂的喜歡,在後世有個名字,叫做“私生飯”。
資本的世界里,金錢開路,一切皆有可能。
雖然自己的精子成活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但他還是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那顆卵子。
心上人的卵子和未知的精子組合成胚胎,在代孕母親的肚子里培育生長,尾款付清,孩子半歲那年終於來到他的世界。
她那麼小,又軟又糯,肌膚吹彈可破,就像白玉團子。
男人為懷中的嬰兒取名似寶,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如自己生理意義上的母親一樣。
喂奶,哄睡,換尿布,從呀呀學語到蹦蹦跳跳,她一點點長大,穿上粉紅色的蓬蓬裙,做他無憂無慮的公主。
五歲前的生活都在童話中度過,然而她和母親越來越像,不知道是福還是孽。
加倍的疼寵,加倍的喜歡,可在往後的時間里,他送她修學聲樂,練習舞蹈,培訓形體,小孩子怕黑,稍有懈怠忤逆,就會被丟進雜物間關禁閉體罰。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培養出另一個“她”。
生機勃勃,全心全意地信服他,依賴他,渴望他。
——她不敢不愛他。
記不清是第幾次體罰了,他拉開雜物間的門,小女孩哭累了,趴在健身器材上睡得可熟,本是有些溫馨的一幕,他卻看見了臀部中間的“駱駝趾”。
手指輕輕戳刺,痛得她醒過來。
從此懲罰的花樣翻新,他又找尋到了新的趣味。
欲望早已洶涌澎湃,他每晚都會喂她喝下含有安眠成分的牛奶。
睡得深沉的女孩最好擺弄,他的手撫過她的臉,她的頸,她微微隆起的胸,她的腰,她的小腹,她的恥丘……
甬道那麼窄,又干又澀,一根手指都插不進,才進去一點就彷佛要撐爆。
——這樣可不行。
從此牛奶中開始混合激素類藥物,她的發育被提早,青澀的蜜桃開始加速成熟起來。
不是沒有危害,她的身高早早停滯在嬌小的時候,與那位身高腿長的四妹並不相符,似乎活成了迷你版的四小姐,卻更像她的母親。
但也虧了那些藥,干澀的身體開始春水潺潺。
某天夜里,本該沉睡的人睜大了眼睛,在他的刻意挑逗下一次次地泄身。
於是連掩飾都不用了。
內衣刻意買成小碼,每晚都要脫得一絲不掛,她撫弄自己的乳和花穴,擺出各種嫵媚撩人的姿勢,由他拍下上千張照片。
他不許人哭,哭了就要含雞巴,唇角被撐到泛白,勉強吃下龜頭,濃濁射滿口腔,溢出來的部分也要舔舐干淨。
這時候女孩總會翹起屁股,他就把手指插進去,抵著那層薄膜撫弄。
她還太小,他要用自己的欲望占有她,插得她只知道淫聲浪叫,而不是玩具和手指。
他曾經做過試驗,七次是她身體的極限,整個人神志不清,淪為只會流水抽搐的性愛娃娃。
——她那麼美。
他吻遍她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個角落,每一處柔嫩,用盡一切辦法撫平自己的欲望。
他最喜歡她的眼神,是強撐的愛慕與依戀。
她那麼脆弱,只要輕輕一巴掌就能折斷,她又那麼頑強,被日夜鎖在家中褻玩也依舊能茁壯成長。
像嬌花,又像野草。
在兒童城堡挖沙子的時候,她遇到一位老先生,自稱姓周,一雙兒女早年間死於意外,如今形單影只,隔一陣就要來這邊看看孩子。
他遞給她一塊水果硬糖,她識趣地脫下了自己的草莓內褲。
老先生愣了一下,連忙幫她把衣服穿好。
老先生說,那是不對的。
老先生問她,你的父母是誰,我要和他們談一談。
她看見父親逼近,連忙抓起糖塊塞進嘴里跑開。
她曾經想過逃跑,但一次都沒有成功。
第一次在樓梯間被逮到,第二次在小區里,第叁次沒有更遠,她以為他睡著了,結果男人只是在裝樣,他把她按在木馬上用那個會震動的東西抵著下身,讓她一次次地失禁……第四次她沒有錢,雖然跑得遠但偷吃東西被逮到,店主把她送回了家;第五次她偷了錢,卻差點又被人轉手賣掉,還有第六次,第七次……
第十次的時候,她終於放棄了。
孩子的話,誰會信呢?
況且在旁人眼中,他一直都是個好父親。
他說他有一架長長的望遠鏡,無論她跑到哪里都能找到她,不管誰想要把她帶走,他都會把那個人“砰”地一槍殺掉。
她不想給自己糖吃的老先生死,所以她遠遠逃開。
回家時舌苔搔刮而過,他品嘗到嘴巴里的甜味,氣得把她吊起來戳弄,他說她是淫娃蕩婦,要把她永遠圈禁在家里。
她哭著說自己沒想逃,一絲不掛地跪在地板上。
他是她的權威,她生命的主宰。
她從太早就學會了彎腰下跪,學會了低頭屈服。
……
然而恐懼到極致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消亡,要麼毀滅。
她每周雷打不動,要去兩次圖書館。
知識是人進步的階梯,亦是普羅米休斯盜取至人間的火種。
零星一點,在她的心野燎原。
這個家父不父,子不子。
——她有個近乎瘋狂的念頭。
她的野心隨母,早慧和狠厲不知道緣自何方。
怎麼樣才能無聲無息地殺掉他呢?
趁人酒醉用叁棱刺固然省心省力,但是那時候她就成了凶手。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毒藥?窒息?還是……
她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一擊斃命,那麼等待她的將是更為悲慘的下場,所以她不敢妄動,只有暗中訂好計劃後一次次排演。
連日的討好,她能有機會進得廚房。
她用盡了心思告訴他自己會苦練廚藝,只為將美食奉獻給最親愛的人,手持尖刀對准一塊死豬肉橫切豎砍。
——這或許就是藝術吧。
為了馴服她,他讓她服下的各類藥物也終於有了其他用途。
磨成細碎的粉末融進菜品之中,做餡料最好,調料放的重,掩蓋住那股異味。
餃子包得圓鼓鼓的喜人,他一口一個,無知無覺。
她想,即使這樣不成功,那等自己長大了……
孝順的女兒怎麼會把年邁多病的父親送去療養院呢?
她要把他留在家中照料起來,用那根結實的綁帶吊著,一點點地切割烹煮,讓他親口吃下自己的罪孽……
然而人算不如天。
最近經濟不好,人人都很窮,每天都會有人跑到山頂跳下去。
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氣不順了,總要讓她感到屈辱。
一次電話,她偶然聽到他斷斷續續地說。
“……對,有艷星的血統……值大錢了……女兒一樣養大……還是個雛……身體浪的不行……可以抵債……”
她不傻,只覺得渾身冰涼,連血液都凍結成了冰。
她看過影片,一群人高馬大膚色各異的人對著嬌小的女孩輪番操弄,沒過幾輪下身就會撕裂流血。
他那時候總是把她的頭掰正,一邊興奮地用肉棒磨蹭她的腿心,一邊恐嚇她,如果不聽話就把她賣掉。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在時間正好。
而理由……也是現成的。
原本家境優渥的人短短幾個月就破產,即將淪為窮光蛋,難道還能有比這更好的自殺理由嗎?
於是她賣力吞吐他的欲望,那是男人最後的瘋狂。
他給自己喂過吃了就睡覺的藥,他也喜歡白色的逍遙片,吃過了便飄飄欲仙,於是她把這些東西混在食物里,混在烈酒里任他服下。
她這些日子太過馴服,以至於他沒有絲毫警惕心。
在他心中她是一只溫馴的羊,扭斷了犄角,除了偶爾逃跑外作不出什麼妖。
所以他很快就陷入了癲狂狀態,手舞足蹈,最後脫力地躺在地板上,陷入長眠。
——就是現在了。
她把他一點點往窗邊挪。
短短的幾米,她拉扯著一個中年男人,愣是走了十分鍾。
窗戶打開,八號風球降臨的夜晚,暴雨和疾風衝進屋子,她被吹得踉蹌倒地,又再次爬起來。
男人被風雨摧打轉醒,然而此時大腦還沒有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她讓他“坐”在窗台上,不給他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在他有力氣反抗前,雙手狠狠地往前一推——
下墜的時候他陡然驚覺,原來那個任他予取予求的小孩已經這麼大了。
他的手想攀住窗沿,但還是差了一點點,指尖摩擦出血跡,他的胳膊在空中勐烈地揮動著,終究只是徒勞。
“砰”的一聲,一切都結束了。
男人化作一攤血肉,在雨水之中腐爛,變質,發臭。
——原來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切都這麼簡單啊。
她吞下藥片,任困意洶涌,衣衫不整地倒在地板上。
翌日雨過天晴,大批警察涌進來,她被叫醒後呆怔怔的,聽聞男人的死訊後,起初不敢相信,後來意識到什麼後,淚腺崩塌,哭得聲噎氣堵。
“爸爸,爸爸掉下去了……”
女警官的懷中柔軟又溫暖,她嘴角揚起一抹一抹安心的笑。
她不想消亡,那就只好讓他毀滅了。
陽光之下,罪惡無所遁形,過往苦難被公之於眾,那是她自己求來的公道。
沒有缺席,但是遲到太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