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的那一年,曾亮聲剛好十四歲。
他記得很清楚,父親臨死前神智清醒,躺在床上找他要了一張白紙、一支鉛筆,顫抖著枯干的手指在白紙上寫了兩行字:寧存淡泊心,不可媚塵俗。
父親生怕他不理解,又使盡最後一點氣力說,做人要有骨氣,活要活得有價值。
當時,曾亮聲跪在地上,向他的父親發誓,永遠不會忘了父親的遺囑。
那一天,老家來了好多人,祖父和大伯都來了。
祖父撕心裂肺的哭喊使曾亮聲感到了親情與血脈的緊密相連,那種不舍和痛楚是旁人難以感受的,特別是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時刻。
送喪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祖父因為過於傷心,心神交瘁下竟昏倒了。
大伯原本想當天就趕回去的,也只好留下來照料他。
房間不夠,母親木蘭讓曾亮聲把房子給祖父養病,然後在自己房里用板凳支了張床給他睡。
那晚,夜色黯淡,下起了零星小雨。
曾亮聲從自己房里搬出一些課本到父親的書桌上,過幾天就要半期考,他想,准備充足一點,好歹要考出個名堂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木蘭從廚房里打了些熱水,“阿聲,你也洗一洗吧,今天也夠累的了。”
她的聲音干澀,喉音略顯沙啞,少了平日的幾分明快,多了幾分的疲憊。
“媽,你先洗吧。我看一下書,過會兒我到廚房洗就好了。”
曾亮聲抬眼看了下木蘭,原本流麗輕靈的眼睛失去了生氣,臉部的輪廓在昏黃的燈光下模糊一片。
聰明的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成為了一個寡婦。
“唉。你別轉身喲,媽要洗澡。”
木蘭關上房門。
失去丈夫的陰影在她的眼里迅速擴散,雖然有燈光,屋子仍像是陰暗的。
眼前,兒子稍顯削瘦的身子恍若丈夫初戀時的背影,真實而有希望,這或許是我最後的慰藉吧,她想。
身上的喪服早已褪下,但軀體並沒有得到放松,她仍感覺到胸中的緊迫和壓抑,淚早已哭干,可生活還得繼續。
木蘭是美的。
纖瘦的肉體在夜的燈下朦朧若水,披著一層輕紗般的霧。
她轉過身,盡管兒子是背對她,她仍感到有些羞澀和拘謹。
屁股像兩顆渾圓的皮球,在拼擠下,呈現兩個膨脹的半圓,並且微微上翹,就像胸部的乳房一樣聳立,飽滿的形狀寥落著一些萎頓和倦怠。
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下身那叢烏黑的陰毛,整齊纖細,莽莽蒼蒼地生長在潔白的陰阜上。
中指在瓣開的褶皺處撩撥數下,快意連連,她竟感到了掌心的火焰在燃燒著枯黃的陰牝,她急忙握指成拳,羞愧地想,怎麼這般不要臉,在自己的兒子身邊?
她抬眼,兒子正坐在平日里他父親常坐的那張老椅子上,認真的復習功課,嘴里喃喃地念著。
她感到欣慰,這是她最後的依靠了!
曾亮聲喃喃地咒罵著自己,怎麼可以這樣?
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鏡子中的母親柔美清麗,澄澈如水,皎潔若月,就連蹲下的姿式也是如此的優美諧和。
木蘭正蹲在臉盆上,用手掬著水往陰牝上澆,輕輕地用手指澆洗著半開的肉片,殷紅潔白,就像田間蓮荷的花瓣。
曾亮聲的下體膨脹了,雄性的激素刺激著他的剛強,他想象母親雪白的玉手握著自己的陽莖,幸福而溫馨。
桌子上的《桃花源記》生動地告訴他,什麼是夾岸的桃花落英繽紛,自己什麼時候成為武陵漁人,步入那桃源深處?
木蘭站了起來,毛巾在臉盆里淘洗數下,擰干了,然後細細地在身上擦拭。
她並沒有察覺出兒子的異樣,支開著大腿,用毛巾搓揉著陰牝,然後沿著大腿向腿彎里擦。
就在她彎腰時,曾亮聲猛然轉過頭來,看見了母親的臀部中間,那夾雜毛發的陰牝,細細長長,像幽深的隧道,又像狹長的小巷,窄且有味。
他的頭就要炸了似的,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歡愉,淒涼,幸福亦或是痛苦。
欲望像山洪爆發,川流不息地在體內奔涌。
他回過頭來,鏡子中的母親彌漫著恬靜之美,神態優雅靜穆,是一幅美麗的圖騰。
木蘭的堅強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丈夫的離去並沒有人們所料想的那樣將她擊垮。
甚至於在喪禮上,她也沒有在人前放肆地嚎啕過,然而,也沒有任何人懷疑過她與丈夫的情感。
傷心是難免的。
但木蘭還是迅速地接受了這樣殘酷的現實,或許自己將孤單而淒涼地度過人生漫長而寂寞的四季,雖然有一個兒子相伴,但總歸,也僅僅是個兒子。
她抬眼望著木格窗外的天,像年久褪色的水墨畫,蒙蒙的雨幕里隱藏著多少不可知的未來?
她的心底不免生了些怯意,這人生的道路呀……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媽,你怎麼了?”
曾亮聲聽見了母親的嘆息,還有毛巾掉落臉盆時水花激濺的聲音,他真想回過頭來。
“哦,沒……沒什麼……你,你讀書吧。我過去看看你爺爺。”
木蘭恍過神來,粉壁剝落的牆上掛著丈夫的黑色鏡框,戴著眼鏡的他目光慈祥,充滿憐意地看著木蘭窈窕白晰的胴體。
最後,在穿好褲子後,她慢慢地在乳罩外套上一件灰色短袖襯衫,掩蓋了她翹挺的雙峰。
曾亮聲注意到,鏡子中的母親穿著的底褲是碎花系帶的,寬敞松弛,是白天他從屋後晾衣架上收回來的那條。
他想,晚上母親可能就要穿這條內褲睡覺吧,頓時腎上腺急劇分泌,一股濃冽的快意從下體勃發,呈沛然之勢。
“爸,要不明天我先回家。你這病也不是三天兩天就會好的,我放心不下家里頭。”
大伯幫父親穿好衣服,順手把臉盆水往窗外一潑,見木蘭正好推開廚房的門,走了出來。
“也好,根旺。最近咱們村里也不太平靜,你夜里沒睡得太死了。”
“嗯。我明兒就回去,爸,你休息吧。”
大伯點點頭,把一堆換洗衣服拿在手上,順手關上房門,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從廚房到房間里必然要經過一條短且窄的巷道,燈泡壞了,在下雨的夜里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木蘭手里拿著丈夫生前所穿的衣服,心想,大伯跟丈夫身材相當,也湊合著能穿。
走到半途,猛然撞到一個人,豐滿的胸部正好被碰了個正著,她痛得不禁唉呀一聲,叫了出來:“誰?是誰?”
“是我,木蘭。”
聽聲音好熟,正是大伯曾根旺。
“啊,嚇了我一跳。原來是根旺哥。”
木蘭長長地吁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剛才她確實嚇了一跳,只是巷道幽黑,根旺看不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根旺有點恍惚,適才雖然只是湊巧,然而留給他的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沒,沒什麼。我,我正要拿衣服給根旺哥換著穿呢,也不知道合身不?”
丈夫個子與大伯相當,只是稍瘦,不及大伯強壯。
剛才那一撞,給她的感覺只是有點痛,倒也沒有覺著什麼。
要知木蘭稟性雖非剛烈,教育程度也不高,但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
“我正要跟你說呢,我明兒要先回家了,地里的活還沒干完,我怕秀芹和媽累著了。”
根旺在黑暗中嗅到了一陣陣芝蘭花般的香味,想來是從木蘭身上傳來的,他的心底起了些微的變化。
他原本就性欲旺盛,每天都要和自家婆姨來上幾回,自昨天至此,下體的陽具已是幾度膨脹幾度消褪了。
“老家還是種黨參嗎?最近銷路怎麼樣?”
木蘭想起以前跟隨父親種植黨參的日子,每到漫長而寒冷的秋天到來的時候,她就和父親整天在高坡上的田地中挖黨參。
秋深的日子,高原上的陽光越來越陰冷,空氣也變得越來越干燥,土地也開始有些結凍,父親每一鍤下去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鄰居曾家每次都會叫上他的大兒子根旺前來幫忙,而自己就停下來,跟在根旺的後面,站在潮濕的泥土中,一根、一根地揀拾著黨參,整雙腳都被凍得麻木了。
父親是鰥夫,獨自一個拉扯著木蘭長大,生活自然比別人家艱苦。
每次從田地里回到家中,父親總要用他的那雙大手為木蘭揉腳,讓血氣重新貫通和流動。
月色的樹影下,透過破舊殘敗的木格窗,親情在她的心中汩汩流淌著。
父親粗糙的雙手揉搓在腳心時,總會讓她感到癢癢酥酥的,身心的疲憊在此時此刻隨著父親的按摩漸漸退隱。
或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吧,木蘭漸漸長大,直到有一天,她的生活才發生了改變。
曾家提出了,讓木蘭許給他家當媳婦,而田地里面活就全讓曾家包了。
父親冥思苦想了幾天幾夜,終於在某一天的凌晨叫醒了她。
木蘭永遠記得十八歲的那一天,陽光明亮潔淨,在窗外的灌木叢間投下了黑白分明的剪影,茂密的冬青樹散發著濃烈的芬芳。
父親正痴痴地看著自己,目光中凝注著無限的愛戀和不舍。
她驚訝地問父親,發生了什麼事?
父親問她,願不願意嫁人,離開這個家?
自己在驚愕之下,猛烈地搖頭,說今生今世絕不離開父親。
父親有些感傷。
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的無奈,殘酷無比的勞動早已蠶食了父親的健康,他已經無力再經營自己的那一坯田地了。
在與貧瘠的搏斗中,父親過早地蒼老,陳年的隱疾苦苦地折磨著他。
木蘭哭了。
終於,在一場好像游戲般的抽簽里,曾家老二抽中了木蘭,也就是曾根茂,她現在死去的丈夫。
巷道黑暗而無聲。
木蘭聽到了根旺劇烈起伏的喘息聲,接著根旺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雙大手跟自己的父親一樣,粗糙、皸裂,典型的勞動人民的手,熟悉而又陌生。
“要不是抽錯了簽,木蘭,你是我的。”
根旺的聲音干渴顫抖,抖若風中的柳絮。
“不,不要。根旺哥,別這樣,這樣對不起秀芹,也對不起死去的根茂。”
木蘭努力掙脫了他的掌握,小手感到有點疼痛,剛才他握得好緊。
“別提那個死婆娘。木蘭,秀芹她哪有你這般漂亮。”
根旺在黑暗中准確無誤地抱住了木蘭,嘴巴前拱,試著要親吻她的臉和嘴唇。
木蘭把臉往後撤,兩手支在當中,抵擋著他的下一步動作,“不要這樣,別吵醒了阿爸。”
素來內向羞澀的木蘭有些生氣,卻也有些害怕。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這樣的丑事要是傳出去了,她也別想活了,她寧死也不要在流言蜚語當中苟且偷生。
“不要管那個老家伙!”
根旺粗魯地打斷她,一只手卻滑溜地伸進了木蘭的衣服里,“木蘭,你的牝兒好熱喲……”
他的語氣在此時又顯得溫柔體貼了,呼吸急促中帶著焦急和難耐。
“你,你……你別這樣,要做死了!”
木蘭又氣又難過。
丈夫剛剛去世,自家兄弟就這般無恥下作,叫她以後怎麼過日子?
她提起右腿,狠狠地往根旺下身一搗,只聽見根旺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叫,帶著野獸中伏的絕望哀嚎,委頓在地上,身子像蝦米一般蜷縮成一團。
這一聲叫喊沉悶痛苦,雖不甚亮,但清夜里傳來,仍是顯得清晰異常。
曾亮聲在她母親房間里聽到了,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順手拉開房門。
母親木蘭從巷道暗處匆匆走來,步履有些踉蹌,神色慌亂,見曾亮聲站在門口,忙伸手收斂了些,並整理了下衣服。
“哦,阿聲,你怎麼出來了?洗澡了嗎?”
“媽,怎麼了?我剛才聽見了誰在叫喊?”
曾亮聲伸長了脖子,試圖看見什麼,只是巷道幽暗,卻也沒什麼動靜。
“嗯,沒事。你不用擔心,快快洗澡吧。我去打些水給你。”
木蘭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讓兒子多想,急匆匆的趕他去洗澡。
曾亮聲見母親姿容出色,嬌羞中帶著酡紅,不禁心中一蕩,心想,母親真是生得好看,比電影里的那些明星一些兒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