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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伊底帕斯的敘事曲 浮萍居主 5580 2024-02-29 22:06

  西雙版納,是在雲南省南部,以傣族為主的民族自治州。

  而這個地名本身就是傣族譯音,意思是“十二千畝田”。

  也便在這里,我見到了打我懂事以來,便一直魂牽夢縈的母親。

  “黃老師,黃老師,我們要排演了,請你把東西搬過去好嗎?”幾個小朋友,操著不純的北京話,笑嘻嘻地對我拜托。

  “好,我馬上就把大鼓搬去,你們先去上課吧!”

  橄欖壩是西雙版納的一個勝地,方圓五十公里的壩子,距離首府允景洪只有四十公里,壩子里全是傣族村莊,而這黑芝麻小學,則是這里唯一的一所學校,學生都是傣族孩童,上午來這上半天課,下午回家幫忙。

  偵探社傳回來的資料,說媽媽是這里的音樂教師,在即將可以見面的前夕,我突然害怕起來,倘若見了面,該說什麼呢?

  “我是你十六年前拋棄的兒子,現在回來認母親”,這種話想起來都不安,所以我采取迂回的方式,想先用另一種面貌,和媽媽相處一陣子,了解一下媽媽是什麼人,如果是個讓我失望的女人,也可以就這麼直接回美國。

  采用的方式很簡單,我到學校毛遂自薦,說自己是雜志社的攝影記者,因為喜歡這里的風土人情,想在這邊拍照作專輯,希望能讓我在學校任職,我會英文、法文,也會攝影,有能力負擔這里的任何課程,而且不要薪水。

  校長是個六十出頭的老太婆,不是傣人,而是由中央派來的漢人,她看了精美名片,卻對我的年紀不以為然,並且認為一所不到六十人的小學,用不著也沒經費再聘外人,就算我不要薪水也是一樣。

  話是這麼說,不過當我反塞兩千美金在她手里,並簽下一張十萬美金的贊助經費後,老太婆什麼要求都答應了。

  結果,在要求她不得泄秘後,我便以一個外國老師的身份,取了個“黃念慈”的漢名,在這里任職。

  有了職位,卻沒什麼工作好作,這里原本就只有三位老師,除卻校長,兩女一男,我只好充當校工的工作,整理雜物、修剪花草,累的時候到校長室翹二郎腿喝茶。

  這里連漢人也是難得,何況遙遠美國的來客,孩子們常喜歡圍著我,問些天真而有趣的話,我也照實回答,總讓他們一個個驚訝得說不出話。

  接著,我開始熟悉母親的資料。

  媽媽是個漢傣混血兒,她父親是漢族退役軍人,母親是傣族姑娘,在偶然機會下認識丈夫而結婚。

  外婆已在六年前過世,現在只剩外公。

  媽媽從沒離開過西雙版納,而傣族姑娘一向早婚,十多年前,她曾嫁給一個漢人,但不久丈夫就亡故,算來,也就是我的父親了。

  媽媽在那時候受了教育,雖然不多,但已是這偏僻地方的翹楚,因此當中央要在此設學校時,媽媽就被找去當了音樂老師,一當就是七年。

  在與校長談妥的第一天,我就見到了媽媽。

  她戴著副厚重眼鏡,穿著朴素的藍色工作服,長發在頭頂盤成發髻,相貌只是平平,雖還算得上清秀,但要和愛夏、凱蒂相比,可真是差上十萬里,不過,一見著她,一股懷念的溫暖感,就充盈著我的胸口。

  兩星期來,我試著與媽媽接觸,但是,一反傣族女性慣有的熱情,她卻有著一世紀前漢族女子的保守,對於陌生男子,禮貌而冷淡地保持距離,雖然我們相隔很近,卻說不上什麼話。

  為了能吸引媽媽的目光,我努力地表現自己,盡量展露出自己的才華,和雖然微不足道,卻在此地顯得突出的學識,雖然還沒用到多金的身份,卻已經讓我在此地聲名遠播,橄欖壩的年輕少女都對我投以側目,爭相接近。

  但是,媽媽仍然連看也不看我,甚至離得更遠了。

  這點,讓期盼接近母親的我,感到失望與逐漸成形的痛苦。

  “黃老師,快點嘛,我們都在等你。”接近操場,孩子們的笑鬧聲便傳進耳里。

  西雙版納是熱帶氣候,這里的建築,以竹樓為主,學校的教室,也是一間間黃竹搭蓋的房舍,門前種場高大椰子樹,棕櫚綠葉,迎風張揚,所謂的操場,是教室圍抱中的一個小廣場,雖然面積不大,不過看著一張張充滿活力的小臉,真是讓人如沐春風。

  我把鼓搬到場邊,交給負責的同學,跟著就再站一旁,看他們排練。

  下個月,也就是四月中旬,有潑水節,那是傣族人民的新年,最隆重的節日,全西雙版納都會聯合慶祝,學校也要派學生到允景洪去表演歌舞,因此,現在每天都在排演,而我的母親,則是負責教導學生,同時負責伴奏。

  “好啦,大家照位置排好,我們開始了。”媽媽以不同於對待成年男子的親昵語調,與學生們有說有笑,而五十幾名學生也在她的指揮下各就各位,看得我這個旁觀者欣羨無倫,恨不得自己也是學生之一。

  學校指定表演的,是傣族有名的孔雀舞,孩子們模仿孔雀的動作,似模似樣,在輕快飛揚的樂聲中,擺出各種姿勢。

  媽媽在場外彈奏風琴,神情專注,一面留神學生們的動作,手底一面敲打著琴鍵,讓音樂與舞蹈結合相扣。

  在這偏僻地方,不會有什麼先進設備,媽媽用的風琴骨架不是木頭,而是竹節,當我第一次看到,下巴險些沒掉下來,而自己試談了幾個音,結果當然是漏風變調,荒腔走板。

  只是,同樣的東西給不同用者,就是有著不同的差別。

  媽媽修長的指頭飛快起落,樂聲如水般流泄,之間的漏風走調處,全給巧妙的節奏重新編曲,暗合曲子的韻律,聽起來彷佛那本來就是曲里的一部份,渾然天成,像是朽木遇著頂尖的雕刻師傅,什麼曲結處都能入手。

  雖然不是首次聽到,我仍是感動不已,但其中又有幾分感傷,我的媽媽是這麼樣的有才華,如果是生在紐約那樣的大都市,接受良好的教育栽培,如今一定是在音樂廳里頭演奏,接受眾人喝采的鋼琴家;而不是在這邊疆地區彈著破風琴。

  學生們跟著音樂起舞,動作不算整齊,卻有著合乎自然的統一性,媽媽也彈得入神,漸漸將目光集中在琴鍵上。

  我正想在旁鼓掌,卻忽然發現有條綠色小蛇,襯著綠地的掩護,悄悄地往媽媽腳邊移去,而她專注在琴聲里,渾然沒察覺到危機的來臨。

  想象到媽媽被這毒蛇咬著的情形……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聲便往前衝去,飛奔到媽媽身邊,在眾人驚呼中,唐突地將她攔腰抱起,拋往另一邊,而在這瞬間,我後腳跟一痛,已給蛇兒一口咬中。

  在旁人眼里,我一定像是瘋子一樣大吼大叫,然後做出失禮的動作,但是,當毒蛇往上再咬住我的小腿根,我真的嚇呆了,舉腳狂踢,連風琴都給我踹倒,一輪激動過後,青蛇已經被踢出褲管,踩成一團稀爛,而我也在極度緊張中精疲力盡,坐倒在地,心里一直想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這時,給我一連串瘋狂動作嚇得手足無措的孩子們,慢慢圍攏過來,他們似乎在說些什麼,但連北京話都聽得勉強的我,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是勉強地擠出一個難看微笑,不想死得太沒風度。

  “黃先生,你沒有事吧!”從地上站起,媽媽揮開學生,來到我跟前,眉頭微皺,似是為了我對她的無禮摟抱而不悅。

  直到她看見我腳上的傷口和地上蛇屍,臉色登和,跟著便微微搖頭,笑了起來。

  “你別擔心,沒事的。”就像母親安慰著孩子,她溫言道︰“這蛇沒有毒,你等會兒擦點消毒藥水就好了。”

  幾句問答後,我終於理解,這蛇是無毒的雜蛇,傣族的孩子常常纏在手里把玩,所以我剛才慌亂失措的舉動,看在學生眼底,成了一場愚蠢的鬧劇,令他們個個笑得前翻後仰。

  只是,這愚蠢的動作,卻有著出乎意料的效果,當我正因為在媽媽面前丟臉而沮喪,她的眼中卻流露出贊賞與些許的溫柔,並對我奮不顧身來搶救她的行為道謝,之後,媽媽攙扶著我,兩人一拐一拐地走到藥品間。

  事後我才從學生口中得知,盡管這不過是禮貌性的行為,可是對一向堅持不與男人肌膚碰觸的媽媽而言,主動去扶著一名陌生男子,這就是破天荒的罕事啊!

  一路上,雖然一拐一拐的,但能與媽媽的身體貼得那麼近,嗅著她發絲的氣味,與幻想中的記憶重疊,我的心喜悅得像是飛上了天,每一腳都踩在雲端里,虛虛晃晃的。

  媽媽沒有察覺這些,只是感覺我的步子顛顛倒倒,身體也猛往她那邊靠去,以為是傷口的問題,問道︰“腿上疼得厲害嗎?”

  基於一種向母親撒嬌的天性,我低聲道︰“真的,腳上越來越痛了,那條蛇真的沒有毒嗎?”

  媽媽微微一笑,臉上泛起紅霞,道︰“你這麼大個人,如果是我們傣人早當了爸爸,還像小孩子一樣怕痛嗎?”

  終於能讓母親以正常語氣與我交談,我感動得幾乎想哭,正要回答,一件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過去,我從來沒有與媽媽近距離說話,更別說這麼相互緊貼,但打從小時候起,我就不停地想象,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她有著怎樣的面貌與身體,在實際見到後,雖然對媽媽平庸的外表感到失望,但這股失望,卻立刻被發現她才華的激賞所彌補,不管怎樣,我從未以評判一個女人的角度,去看我的母親。

  可是,我現在發現,這段話必須要修正,很大幅度的修正。

  媽媽的外表自然沒有愛夏、凱蒂搶眼,但是她慧黠而典雅的氣質,卻能化平凡為神奇,何況在眼鏡底下,我發現媽媽的五官清秀,眼神靈巧極了,這構成一種很耐看的美麗,如果她摘掉眼鏡、放下頭發,再稍加梳妝,一樣是能讓人心動的。

  而且,幾下肉體磨蹭,憑著過去數不清的經驗,我確定在這件裹得密不透風的深藍衫裙之下,有具傲人的豐滿女體。

  鼓漲的胸口,顯示內里的有料;腰肢苗條,雪臀渾圓,纖細的長腿步出婀娜風姿;露出的手掌,比上等奶油更嫩滑,不由得引人聯想到,將這胴體赤裸地擁入懷中,任人恣意愛憐時,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等我在媽媽懷疑的目光中驚醒,我才發現自己有了多麼不正當的遐想,這令我臉上發赤,由衷感到羞愧;但更叫我手足無措的是,我發現自己的胯間,YJ已經發燙變硬,躍躍欲試,要不是因為了防蚊蟲,內褲穿得厚,現在一定當場出丑。

  進了醫藥室,沒等擦消毒水,我先請媽媽幫忙拿來飲水,連飲三大杯,試圖壓下體內的無名火,卻在媽媽拿棉花棒替我小腿上藥時,凝視她雪白的頸項,嗅著她獨特的體香而心神蕩漾,再次失去控制。

  最後,媽媽不安地看著我,把藥水與棉花棒放在桌上,要我自行上藥。

  唉!

  真的是沒有女人太久了,在美國幾乎夜夜春宵,可到了這里,卻因為顧忌在媽媽面前的形象,不敢胡作非為,過著完全禁欲的日子,身體早就受不了,也就難怪會出這種丑。

  我擦藥時,媽媽後退到門邊,想要離開,我不想就此與她分離,眼見時近中午,便邀她與我一起用餐,看媽媽的嘴形,是立刻就想拒絕,我只好用腿上痛得厲害,行動不便為由,請她幫忙。

  即使如此,媽媽也是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答應。

  唉!

  真不懂,同樣是傣族姑娘,為什麼媽媽就這麼難以接近,難道那二分之一的漢族血統,就真是這麼別扭嗎?

  不過,午餐時間倒進行得意外地順利,這很諷刺地竟和我長期泡妞所累積的攀談技巧有關。

  憑著經驗,還有極度小心的察言觀色,我發現,每當談到我個人在美國讀書時的優秀事跡,媽媽便眉頭微蹙,似有去意;但如果只是漫談外地的種種風土人情,媽媽就是傾耳聆聽,眼睛眨呀眨的,顯然非常感興趣,這就讓我掌握不敗之鑰。

  而當我再朝著音樂軼聞專攻後,事情就完全操控到重心。

  盡管我的音樂知識淺薄,但有著未開發天賦的媽媽,卻知道得更少,被我用一些以前和女老師上床時隨耳聽來的典故、見解,說得一愣一愣,連連點頭,冷淡地眼神也破例流露著驚羨,主動向我發問,幾個小時渾沒留意地就逝去了。

  記憶中,曾經看過好幾次,孩子們放學後,媽媽留在學校不走,獨自在竹樓里彈奏那風琴,整個下午琴聲不絕,直到晚霞低掛,明月初升,這才依依不舍地闔上蓋子返家。

  我知道,媽媽一定很熱愛音樂。

  而她也說,小時候偶然看到半張撕破海報,里面有個穿西裝的紳士,很陶醉地彈奏鋼琴,像是非常愉悅,打那時候起,自己就迷上了音樂,尤其是彈琴。

  後來,在允景洪看過兩三次人家彈奏,當學校有了橄欖壩唯一的一台風琴,她就拚命練習,於是才有了今天的技藝。

  我佩服得不得了,但仍小心自己的說話,媽媽對夸張的詞句很反感,所以我千萬不能說什麼“連莫扎特也不過如此”之類的句子。

  不過,我對媽媽的才華與努力,再一次感動得想落淚,能獨自摸索,將琴彈得這麼好,這需要多優秀的音感和心血啊!

  媽媽沒受過正規音樂訓練,所以對音樂之都的維也納,有種天國似的向往,所以當我說著以前搞上一個管弦樂團的女提琴手時,她描述給我聽的維也納風情,媽媽如聞仙樂,臉上表情歡喜贊嘆。

  “你們外國人真有福份,唉!如果我這輩子能去一趟,就是閉了眼也沒遺憾了。”歡喜之余,媽媽露出落寞神色,看得我好生心疼,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帶媽媽離開這里,去維也納過她的理想生活,反正老頭子留下的錢多,只要高興,就算在那里蓋所學校自己念,也不是什麼狂想。

  趁著媽媽呆呆出神,我偷偷覆蓋住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忍著激動,漫不在意地說︰“沒關系,香穎,只要你願意,我就帶你離開這里,一起去美國,去維也納,你可以享有最好的生活。”

  話聲未落,媽媽的眼神忽然急遽地失去神采,跟著,她飛快地抽回了手,在我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情況下,回復先前那般冷淡神色,起身告辭,看得出來,她的心情激蕩不已,而且非常糟糕。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像傻瓜一樣地坐在那里,直到夜幕低垂,室內黯淡無光,這才倒了杯茶給自己,哀悼這一次的閉門羹。

  晚上,回到我借住的宿舍,回想起白天的種種,當有關媽媽的一切,再次浮現於腦海,我忽然有一種抑制不了的衝動,比初次與女性做愛時更澎湃的情感,只想找個地方狠狠發泄。

  於是,我翻出無线電話,透過國際线路打到美國,叫醒了午睡中的愛夏,要她隔著電話线,在萬里之外自慰,一面說自己的乳房、騷有多癢,一面說她有多麼想我、愛我,恨不得我就在她身邊,用火熱的雞巴插進她的小貓咪,來安慰她這欠的騷貨。

  一聲聲嬌媚的嗓音,回蕩在耳邊,愛夏識趣地發出我最想聽的聲音,而在電話的另一端,我拚命搓揉自己的YJ,讓一股股熱燙精液,泉涌一般地噴在大腿上、內褲上,沾濕肌膚,而不待精液干涸,又開始了另一波高潮,由是四次,直到我泄得全身無力,這才任由電話墜下手中,沉沉睡去。

  嘟嘟聲的電話,就在床下寂寥地亮著紅燈。

  ~~~那時,我還沒有發現,在精液噴出時,我鼻端所嗅,盡是你頸邊淡淡的女兒家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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