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於是公子看著絳仙起身,拾起了衣衫一一穿上,不一會兒又和先前一樣的整潔。
獨自持著白刃,獨自坐在門側守著。
公子本是文弱書生,白天經過觀賞雜耍武技的興奮,夜里先是受到生命威脅之驚嚇,接著又因為自己那張小白臉,再加上純情的表白,居然能與最為傾心,如同天仙般的美人兒合體交歡風流一度,在精力不斷之際,很快入眠熟睡。
絳仙望著廷玉公子那正要入睡的俊美面容,不禁深有感觸。
她原本出身於綠林大盜之家,幼時就跟著兄長及姐姐勤練武藝,很早也就知道,比她大四五歲的姐姐,早就被祖母、父親威逼,利用江湖賣解之身份,以她的姿色吸引富家子弟上鈎,然後加以綁架以勒索金銀。
當自己過了十二歲,武功得到突破,而身子也開始發育漸漸長成美人胚子的模樣,父親便強迫自己與姐姐輪流當做誘餌。
在這四,五年之中,許多富家子弟為自己的美色所吸引而被綁架。
然而她一向對於這些被綁之人沒有好感,有的是因為長相不入眼,有的則是在接近她時語帶輕浮,看輕她江湖賣解的出身,或是想要調戲她,一副想要動手動腳的模樣,於是她總覺得之前那些富家子弟被綁架是咎由自取,該受到破財消災的教訓。
然而不知怎的,今日遇上了這謝公子,卻是令自己的芳心怦怦然,如此的情不自禁。
第一是自己從來沒見過比廷玉還要俊俏的少年公子,再來是沒見過表情如此純真少男,而他又對於情愛是如此的專注,愛自己入骨,連在合體交歡時,還會因為貪看著自己的面容而呆呆的停下,雖然當是搞得自己花心癢得難過,不過回想他那表情,還真是有趣。
想到這里,絳仙那嬌艷臉上,櫻紅的嘴角微微一揚的會心一笑。
其實另一個她沒想到的因素是,十二歲開始當誘餌時,對情之一字還是一知半解沒啥感覺,如今過了四年多之後的二八年華,在環境中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身子成熟的推動,令她的春心漸開;然而由於身份的不同,她的眼界一向頗高,一直都沒遇上好兒郎,如今一碰上這位合意的,還真是所謂的“一時天雷勾動火,一發不可收拾”哩。
接下來又想到方才這廷玉公子的一番好手段,那一段又一段的巧言巧語,令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的無法抗拒,而當他上了自己身子時,一開始的感覺又是那麼不由分說的霸道,然而他那霸道之間,卻又有無盡的溫存,令自己芳心中感到暖洋洋、喜孜孜的。
再又想到公子是一介文弱書生,胯下之物居然超乎尋常的偉岸。
其實在山寨之中,一干嘍囉粗漢之中,行為頗無規矩,內急之時,常常只是身子轉個方向,就掏出胯下陽具隨地小解,一天之中每個人都會小解好幾次,次數一多難免沒有留意到有她這麼位女孩子在旁邊,因此無意之中,各種大小粗細尺寸也讓她看過了不少。
而公子的這個家伙,還真可以和最為粗壯漢子的胯下比擬,只是細看那公子的陽具,當真是因為出身富貴還是天生麗質,粗大而不粗俗,質地細致,色澤鮮潤、甚有美感。
想著想著,絳仙只感到自己的氣血翻騰,燥紅上頰。
噫!
不能再想下去了,若是再想下去,只怕要流鼻血了……
於是絳仙起身查看公子是否已熟睡,替他蓋好被蓋之後,躍身於桌上盤膝而坐,開始運起心法,將先前與公子交歡所吸收之童子元陽練化。
思量著自己先前所練之玉女功法,只怕不能再練了,從真而後可要開始改練合籍雙修的功法,嗯!
將來還得找個時間教公子運氣行功之訣竅……
呵呵!
後來絳仙果然教了公子運氣行功之法,各位看倌可以想見,天生神器再加上玄功加持,那會是怎樣的光景,果然讓公子如虎添翼,當然是讓絳仙好性福的消受啦,但公子有時虎威過猛,令絳仙消受不了時,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小翠哩?小翠在那里啊……哇!又便宜到小翠了!
天色微明之時,就聽到了門外人聲嘈雜,同時有“碰碰碰”粗魯的叩門聲。
絳仙上前開門,見到門外十多位粗壯勇猛的男子,站在戲班麻面班主的身後,個個手中或刀或斧的拿著兵器,一個個想到爭先衝入的模樣。
絳仙將身子擋在門口說:“阿爹帶著那麼多人等在這里,一個個凶狠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麼?這位公子膽子很小,就算我們不殺他,單單嚇都嚇死了!你要我將這公子劫持來做為人質,不就是因為他值不少金銀嗎。”
哎啊啊,原來戲班班主這丑男,居然是絳仙的老爹!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麼丑的男人,怎會有那麼如花似玉的女兒呢?
真是歹竹出好筍!
麻面的頭頭,聽了女兒這番話頗為有理,點了點頭向後揮揮手,示意同伙都退下。
這時卻有一位執刀大漢不服的怒吼著:“這是什麼話,我們的弟兄們,喪生於狗官謝某之手者不計其數,今擒得其子,理應碎屍剖心,一祭已死者之英靈,如此才能告慰這些亡靈,怨憤稍可解除,這個時節,誰會希罕黃金白銀?”
女父聽到這位手下的話,礙於人是女兒劫來的,於是做和事佬的勸慰說:“人已劫來了,要他生、要他死,操之於我,願大家先暫息氣憤,我自會做好安排。”
執刀漢悻悻然的退下,嘴里仍念念有辭:“不殺此人,無以對黃泉之下眾兄弟,願寨主三思!”
於是眾人退下,女父進到房中,絳仙與他商議說:“謝御史政聲遍天下,吾等若是殺其子,則不啻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且謝公手下武功高強者,多如過江之鯽,實不宜樹此強敵,不如要公子以自書信函,取五萬金贖其身,以謝公僅此一子,為保全其子必不願深究,此乃最為妥善之法。”
金父面有難色說:“吾兒說的沒錯,只可惜謝公與江湖中人結怨甚深,若是釋放其子,恐難平息眾憤,就算是我們寨中,也有好些頭目之父兄親人,為他的手下所獲,先後於各地伏法,我看還是依眾人的意思比較好,否則激了眾怒,就後悔莫及了。”
絳仙不以為然的說:“殺公子不過是快若干人私人之仇,吾家與謝公往昔從無過節,我等又何必為他人受逼哉?且當世之“少林”、“武當”兩派中人,彼等嫉惡如仇之人,與謝公幕下之高手關系頗深,若是我等殺其愛子,必然會引起其共憤,出面做出路見不平拔刀之舉,屆時則天下雖大,一家老幼還有什麼藏身之地,阿爹怎不考慮這個問題呢?”
女父聽了絳仙之言,心下也覺得猶豫,於是說:“那麼,手下那麼多人來這里就是要殺公子,該當如何處置?”
絳仙挺起胸膛一肩承擔說:“有我應付,阿爹只要不聞不問就可以了!”
女父見有女兒頂著,點頭答說:“那就看你的了。”
父女商議已畢,十數名粗漢再度擁到門前,執刀者大聲問女父說:“商議得如何?我等就站在這兒等著回答,若是謝某之子與令嬡有何種關系,不忍加以殺戮,則將人交給咱們就可以了!”
咦?
這家伙的眼光怎的如此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來絳仙與謝公子給搞上了?
其實他倒沒有這種眼力,別看這群人看似粗人,實則都是老江湖,此話說出實乃激將之法,他猜想這絳仙與公子大概沒什麼深入的關系,用兩人有曖昧關系的話這麼一激,無論是為了撇清關系,或是女孩兒家臉皮薄嫩掛不住,或許絳仙就不會堅持保公子的命了。
只可惜這招用錯地方,隨口猜的居然就是事實,絳仙不僅與公子有關系,而且還是非常非常非常……深入的關系,一聽到這人含沙射影的話,更是老羞成怒,於是絳仙當門而立,嬌聲喝叱說:“人要殺不殺,其權操之在我,你們這些人少在這里喋喋不休,今天就公開告訴你們,謝公子本來與我家就有些淵源,而且曾經對我家有恩,就算是草木禽獸尚且有心,更何況是人?我已與父親商量良久,為了兩全其美計,請公子執筆書緘一封,通知其府上以五萬金來,贖其生命。我家不取分文,全數分給大家以慰喪親之痛,你們若是還意猶未足者,我不妨告訴你們,公子父親幕下,不少武當少林兩派之劍仙豪傑,若是真與謝府結仇,無異自尋死路也!”
呃……在下先前從來沒聽說謝府與劉家有任何瓜葛,怎的突然變成謝府對劉家有恩啦?
這倒底是怎的回事,來來來,絳仙你且先過來,小聲的告訴在下……
哦……聽你這麼一說,果然有道理,原來兩家的淵源就發生在昨兒夜里。
至於這有恩嘛,則是謝府生出了個好兒子,不但長得俊俏,性情溫柔,那胯下更是讓身為劉家女兒的你爽……呃,刀劍無眼,快放下,快放下,在下知道謝府為何對劉家有恩了,你的對手是眼前這幫人,趕緊快回去處理,在下先閃到一邊去,至於謝公子胯下的部份在下就不再提了……
聽到絳仙姑娘的一番警告,持刀人仍不服氣的大呼小叫:“見利忘義的人,怎能立足於綠林道上,別說是五萬金,就算是五十萬金,也不會動搖吾輩復仇之心!”
絳仙看到這般庸庸碌碌之輩,居然敢和自己斗嘴,冷笑著說:“人就在這里,誰敢上來殺?”
執刀人跳起來大聲呼喊:“我就敢殺!”
說著擺出要衝上來的樣子。
絳仙一抬翠袖,嬌聲喝斥說:“匹夫膽敢,看招……”
一道黑影閃過,執刀人手中之刀鐺的一聲落地,雙手掩目血流滿面,呻吟退下,原來他的右眼已被絳仙的暗器所傷,其余的粗漢看到絳仙下手毫不留情,紛紛後退一步,彼此相顧愕然。
絳仙回到房里,用一塊大布巾將公子綁縛於背上,手執利刃出了房間,回頭對著父親說:“快回去吧!問問看我們家老太君是如何發落的,依著她的說法我絕無異議,也不屑與這些手下浪費唇舌。”
絳仙的父親本來就沒什麼本事,口中隨便漫應著,竟任著自己的女兒自行出門。
絳仙邊走邊罵說:“我不輕易發怒,若是惹我發怒,則刀山劍樹,也會一路斬平之。今日我已下定決心,誰敢出面擋我的路,我就立即梟其首,別說我下手不留情!”
這一班粗漢平日就知道絳仙姑娘不好相處,再加上她的武功,為同輩之中最高超的,在她盛怒的情形下,沒一個人敢以身試法,個個嚇得不敢吭聲。
絳仙背著公子出門後,隨即身上馬,然後回頭對著眾人說:“各位請隨我回去,不必在此停留,是是非非回到山寨後,自會有個交待。”
此時眾人皆不敢出言反對,紛紛上馬,隨著絳仙回去。
一路上山風撲面,野花迎人笑,馬兒奔行極速,還未正午即已到達一座山,一條狹窄山路只能容許一騎寬度,過了半里左右,出現一道木柵欄橫鎖於路中,門半開著,有兩個小嘍囉持刀守著左右,遙見到絳仙姑娘,即將刀夾在臂下,低著頭恭敬的叫聲:“二姑。”
連抬頭觀看都不敢。
絳仙策馬通過了柵門,再前進一里多,看到一條溪澗環繞著山麓,泉水潺潺深不見底,絳仙在此下馬,就有兩位嘍囉過來將馬牽走。
絳仙背著公子走了幾十步,來到一棵老松之下,伸手按在松木六尺高處之枝干,在松根之下現出一道暗門,只可通入一人。
絳仙將公子解開,帶著他進入蛇行般的地道,其中一段其為狹窄,必須低下身前進,經過二百尺後才可站起來走,接著一路下行,約過了三百尺就聽到頭頂上的淙淙流水聲,看起來這隧道應該是在溪澗底鑿通的,再經過一窄道之後,走著走著,出了隧道時身已在松樹對面山上。
女父及眾人隨後沒多久也出現了,眾人沿著曲折的山路一路上行,最後在接近山頂處見到一古刹,上面寫著:“白衣下院”。
院門外有許多嘍囉巡邏,見到絳仙時,都很恭敬的稱呼她“二姑”,而絳仙也隨意點頭回禮,帶著公子進到古寺之中。
經過中殿後來到後殿,台階以下都張滿羅蓋,站著兩排執戈持矛的武士,而殿上則是供滿了佛像,卻是寂靜無人聲。
絳仙低聲對公子說:“祖母可能在午睡,我且引郎君拜見母親,吾母親極仁慈,對於救你之事,或許能伸出援手。”
公子從一群粗漢揚言殺他,一直到被帶到山寨中,心中一陣發寒,所幸身子一直貼在絳仙左右,頗能從她身邊得到安慰,於是隨她出了後殿的邊門,進入了建於古寺西邊的另一宅院。
大門前也有守衛的嘍囉,見到絳仙時都立正致敬說:“見過二姑!”
絳仙則是隨口應答,牽著公子的手進入。
這宅院房子甚多,有個十余進,在第七個大廳轉入廂房,隨著梯子登上繡樓,就有兩位小丫鬟,競相奔跑到房中報告說:“太太,二姑回來了!”
絳仙輕手輕腳的帶著公子進入房間,看到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發已花白,身體健碩,雖是荊釵布服,但是綽然有大家風范,正在手數佛珠,靜坐於觀音大士像前低聲頌經。
絳仙悄然跪下,向一旁丟了個眼色,示意公子也跪下來。
公子立刻乖乖的跪了下來,這可是在拜丈母娘呢,得要恭恭敬敬的才行!
經過了良久,待母親頌經完畢之後,轉身向外看到跪在那里的公子,看了好一會兒,輕柔的問絳仙說:“女兒回來啦,你父親在那里,這位和你跪在一起的是誰,先起來再好好的告訴我。”
絳仙和公子依舊跪在那里,她則仿佛受到委屈似的哭著說:“這位是謝御史的愛子廷玉,父親強迫我將他劫來,而且還要殺他,以平息寨中幾位頭目的憤怒。然而我常聽說謝公清廉剛直,愛民如子,政聲遍天下;除奸誅惡為其份內之事,而且從未直接與我家有任何仇恨,若是真的依照父親指示做,我真覺得會為天下人所不齒。”
母親聽到絳仙這麼說,頗為詫異,心疼著女兒,因此對著她說:“女兒且和公子先起來,一直跪在這里做什麼?”
絳仙擦著眼淚說:“父親就要回家了,在此之前女兒心中有事要說,需要母親幫我,母親如果不答應的話,女兒就是跪死了,也不願意做殺公子的不義之事。”
母親關心的說:“女兒有事,可快快和我說,只要是能力所及,一定會幫著女兒的。”
聽到母親的保證,絳仙這才拉著公子起身,然後乖巧的坐在母親身旁,臉含嬌羞的告訴母親說:“女兒已嫁給公子了,公子現在是我的夫君,也是母親的女婿,因此我們母女都不能坐視公子受刑慘死。女兒猜想祖母對於這親事必將橫加反對,女兒在一家之中誰也不怕,唯獨怕祖母……”
母親聽到女兒之言,臉上一會兒有喜色,一會兒又是憂狀,嘆口氣撫摸絳仙的玉手,點了點頭說:“女兒已經嫁了公子嗎?這可是件喜事啊,依為娘看公子相貌,英朗清奇,假以時日,必為朝中大臣!”
接著頓了一頓接下去說“所擔憂的,這祖母一關很不易過,真是無可奈何啊……”
話才說完,絳仙父親已匆匆入室,似乎從當場情形,推測出女兒與謝公子已有私情,於是大罵說:“賤妮子!你護著謝家之子,居心不測,真是辱敗我家門風!”
母親一聽就站起身來,厲聲喝斥說:“女兒是我生的,若是有什麼過錯,懲罰由我作主,你少來管嫌事!”
絳仙的父親聽到這番話,也只瞠著雙眼不敢回話,嘴里直說著“不敢”,然後夾著尾巴出去了。
母親告訴絳仙說:“女兒且先帶著公子到你的繡樓,我入夜時會過來,那時你祖母或許起身,我將親自去求她。”
於是絳仙拜別母親,帶著公子下樓,又經過兩個花廳,來到了一座繡樓,看到兩位少婦正在那里說笑談天,都是頗具姿色,而且秀媚可人,看到絳仙帶著公子前來,皆對她招手笑著說:“小蹄子,今日所接的客人,看起來少年俊美,這下子可不再忌妒羨慕別人的雙宿雙飛了吧!”
接著將那謝廷玉公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情不自禁的說:“噫!有郎如此,還真是我見尤憐哩!”
絳仙聽到二女的打趣,只是微笑的“啐”了一聲,在態度上與在外面面對嘍囉粗漢頗為不同。
登上繡樓之後,公子見到兩旁各有臥房一間,中間則為客室,窗明幾淨,整潔無塵。
靠西邊的房間房門緊閉著,絳仙從丫鬟那兒接過了茶送給公子,然後指著房間告訴公子說:“西房是姐姐的臥室,昨夜她整夜遠走燕山,因此辛勞過度,直至此時仍在酣眠好睡。”
公子點點頭,接著問說:“那麼方才在走廊下,與妹子戲謔的又是何人?”
絳仙回答說:“她倆人是我的嫂子,我有兩個兄長,長兄名虎,次兄名彪,其殘忍成性,與吾父如出一轍;然而兩位嫂子性情還好,我雖不明了她倆人之來歷,然而當二兄若有干天和亂命的行為,嫂子們都會善言規勸之,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終究不能稍止兩兄罪惡之行。”
“至於姐姐絳珠,性情較我溫柔仁慈,然而迫於父親之命,懾於祖母之威,仍必須執行擄人勒贖之舉,數年來劫來勒索不利之男子被殺之後,她必會背著人偷偷飲泣,有時甚至終日不食。”
公子聽絳仙之解釋,心中訝異的詢問:“以妹子等武技之卓越,應可橫行天下難有人匹敵,怎會畏懼你祖母那麼個老婦人?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絳仙輕輕搖頭回答:“以祖母之高齡,若是在尋常人的話,不過是視茫茫、發蒼蒼,齒牙落盡,行將就木的老骨頭而已。然而祖母在早年就熟練內功,六十歲齒落,七十卻又重生,新長牙齒尖如鋸,讓人望而生畏。此間有一說法,老婦年至八十開外,行動仍如少年的稱為“痴虎老媽”,人性已失大半,也就是所謂活僵屍一類。我之祖母只怕已成為痴虎老媽,她的力大無窮,而她的武技也非我等所能望其項背,她的行動矯健,若半天之神龍,而她的耳目幾遍海內。我心實在不願為虎作倀,久思要逃離此地,然而知其厲害如此,或許逃出後可隱藏一時,然而日久,恐終究難逃其魔掌。”
公子聽她這麼一說,滿臉充滿憂慮之色,心中不安不知此後之遭遇會是如何,是福?
是禍?
仔細思量絳仙之言,似乎是凶多吉少,越想則是越不安心,對於她的祖母感到十分恐怖,再想到她會剜心挖腦用以佐餐,更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