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聞言,吃驚地看向祁思玟,他想不到她在此時竟還攀扯出如鶯。
鎮北王世子言語之意,不過是在於要問出多出的那位不曾相識的小姐,少了的那位曾相識小姐又何嘗有甚麼關系?
在座的知道鶯鶯與祁三公子在一起的不過三人,老太君、母親與自己。
他既知鶯鶯同自己被人一道擄走,又與武乙、德平屍身曾共處一室,只得閉了嘴,不做任何分辨。
哦?安如鶯不見了?那你倒是說說,這不見的安如鶯是何人?
祁思玟見眾人目光皆在她身上,她知自己失言,但已顧不得許多,道:安、安如鶯是山西安源縣人是、是我表妹,晚膳大家還在一起用,是,一起的,眼下她人不見了季洪轉過臉對著老太君與幾位夫人道:這麼說是個閨閣小姐了?
一個閨閣小姐竟然三更半夜不見了?
莫非與德平一樣,遭了那罪,教那賊人擄走了?
還是說她與賊人本是一道,里應外合,東窗事發便藏匿起來了?!
巧得是,那賊人亦是從山西來的!
玟姐兒!
你給我住口!
老太君大怒,世子,這是我公府內宅之事!
老生不便當眾交代鶯姐兒的去處!
哦?
季洪已失去耐心,不想再同一群婦孺耗費心力,道,先前看在老太君對德平多有照料,我季洪敬老太君幾分。
眼下非常時機,任何異常之處,蛛絲馬跡都不宜放過,老太君還是說吧。
老太君看了岑氏一眼,道:我那三孫子阿驤,是個混不吝,世子與縣主從前在天香樓便碰見過他。
那時他因了鶯姐兒衝撞德平,便對德平生出誤會,對德平大打出手,此事,世子可還記得?
季洪哪能不記得呢,他當時還把祁世驤當成了祁世驍,待二人一齊立在他眼前,氣質迥異,方知自己認錯了人。
他道:確有此事。
老太君道:既然世子在天香樓親眼所見,想必阿驤與鶯姐兒是甚麼關系,世子也能覺察一二。
季洪想到當時祁世驤氣勢洶洶攔下德平鞭子,對德平出言不遜,出手亦不留情,又摟著那安如鶯躍下樓梯,把德平氣壞了。
德平還埋怨了他這個當兄長的來了京城後縮手縮腳。
老太君道:今夜不光鶯姐兒不見了,阿驤也不見了。
阿驤自小被我寵壞了,做事顧頭不顧尾!
世子,你現下明白老生之意了麼?
老太君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秦氏忙道:母親!
方喚出口,見老太君滿面怒容,似是因了家丑氣不過,便不敢再為自己兒子辯解,只訥訥道,母親,莫要怪阿驤那孩子思珍更是腦中一團亂麻,這、這又是,她知道自家大哥與鶯鶯之事,祖母還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現下再扯進三哥,豈不是亂上加亂?
岑氏亦是目瞪口呆,這般,她的鶯鶯日後還有甚麼名聲,這、這、這是她岑家兒媳呀!
但事已至此,她不能怪老太君,鎮北王世子尋釁,鶯鶯又行蹤不明,且確實與祁三公子在一處呀!
那總不能將雲舟與那武乙一同道了出來,真若這般,她們就都沒處去活命了!
她急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卻見自家兒子似是很不在意。
祁思玟亦想不到,自己祖母,為了一個鄉下丫頭,竟連自己親孫子也拉下水,為她做描補。
而唯一不驚的人竟然是季洪。
因季洪自己也想起來,被他半請半拘,軟禁在華嚴閣東次間的祁世驤。
那紈絝摟著個女子在閣中行樂了一整晚,似是有甚麼見不得人的癖好。
他以為他懷中摟著的是哪個爬床丫頭,不想竟是個尚未出閣的閨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