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血,笑道:大哥,自小到大你從未碰過我一個手指頭。
我闖了禍,下人指認是你,你從不多說甚麼。
父親責罰我,你也跪在一旁與我一道受罰。
今日大哥第一回對我動手。
看來,大哥是打定主意要娶她了?
是。
也好。
既然大哥想要她,我便撒手。
她就留給大哥。
大哥今日要快些洞房,否則她便要去半條命。
說不定今後也不能大好。
祁世驍看如鶯酡顏粉腮,媚眼如絲,身子在他披風下扭個不停,便想到了甚麼,道:祁世驤!
你現在是甚麼樣子!
可對得起祖父、父親的教導!
祁世驤瞟了那剔紅匣子一眼,道:不勞世子爺費心。
那匣子邊上落了一封書信,上書女兒如鶯親啟。
他道:原來世子爺早就作了打算,向安源岳母要了准信。
祁世驍見他誤會,也不願同他解釋。
祁世驤見自己大哥默認此事,看了如鶯一眼,道:安小姐好本事。
說罷轉身出了書室。
如鶯將兄弟二人的爭執看在眼中,也聽到祁世驍所言,認出他的聲兒便是讓她辨認畫像那人的嗓音。
而還她那支嫣紅頭花的分明又是祁世驤。
二人雖生得一模一樣,但氣質迥然,一眼即能認出,可府中之人為何從來不提雙生之事,讓她生出這許多誤會?
她呆呆愣愣,聽他說心悅於她,醉酒強迫了她,又要對她負責,一時頭昏腦漲,生出逃離此地之心。
指望他們二人所說之人並不是她。
他將她嘴里肚兜兒拿出。她嘴兒酸麻不能言,只不住地喘息。
他道:對不住。
我該早些回來。
我想不到阿驤會這般對你。
你當初初到公府那晚,在我院子外遇到我,欲要掌摑我,就是因為他從前也欺負了你嗎?
她眼中水光閃動,淚水滑落下來。
她身子難受,心里委屈,見著眼前這人同那討厭之人竟長一模一樣,可神情氣度卻分明又是另外一人。
他聲兒低沉,聽著有安定人心之效,問她這話時,她便再忍不住。
怪道她再見他時,他變得那樣淡漠疏離,似當她是個路人,怪道那原來他並不是他。
他道一聲得罪,便貼近她,伸手解那紫檀色紗幔。
解開一邊,她手臂酸軟無力,大半個身子要傾倒,另一只手牽扯著那未解開的紗幔。
他一把將她抱住,去解另一邊,他那遮蓋著她的披風已經是滑落大半,她正袒胸露乳貼在他胸前。
他解開她另一只手,低頭便見自己胸前抵著兩只擠得鼓脹脹的渾圓玉乳。
他忙拉了拉披風,將她裹好。
他不知該將她放到何處,抱著她在書室內四處走動,高的幾案邊或是梳背椅、或是錦墩,矮的幾案邊則是蒲團。
他將那矮幾處指給她看,道:我抱你去那處可好?
她點點頭。
他將她抱到矮幾邊,盤腿坐那蒲團上,並不放開她,依舊將她摟在懷中。
如鶯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心中恨自己眼拙腦癱。
她想到他一本正經地同她說話,恁得文縐縐又多禮,同個長者般叮囑她莫要將那畫像之事泄露出去虹影橋、雨天的繭綢傘。
他被她這般瞧著,方才的怒意漸消,那許多不自在便涌了出來。
她不小心瞥見他紅了的耳尖。
她道:你便是英國公府的世子?
他低頭看她,她雙唇嬌艷欲滴,嗓音同那晚喝了酒般,軟儂低靡,道,嗯,我是祁世驍,這府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