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鶯與思珍二人上前,見著祁世驍,便也禮了禮。
如鶯回老太君話道:承蒙老太君不棄,留如鶯在福安堂調養。
大夫醫術了得,方子也很是合用,如鶯已是大好,無有不適,故而來給老太君請安。
老太君道:好孩子,雖已大好,還是需好生養著,年紀輕輕,不可落下病根。
思珍與你一處,你們二人年歲相當,頑得到一起。
若屋子里悶了,便來我這處走走。
如鶯一一應下。
思珍湊趣道:我知如鶯表妹招人愛,祖母見了如鶯表妹,我這孫女便要退出一射之地。
老太君笑道:你也知自己是表姐了,便要有個姐姐樣兒?
如鶯忙道:老太君,如鶯做夢也想要有一個思珍表姐這般的姐姐。
三人皆笑。
老太君對如鶯道:你既叫珍姐兒表姐,日後見著阿猊,也別世子世子地叫了,便稱他作表哥吧。
府中也就三位表哥。
如鶯道謝,順著老太君的話兒應下。
老太君看自己孫子,除了人剛進門那會,他盯著看,後頭倒是平常模樣,這份面上的功夫倒教老國公調養極好。
她無奈道:我近日新得了一尊玉雕觀音像,就在書案上放著,阿猊你去看看,替祖母掌掌眼,莫讓祖母被人誆了去。
如鶯也隨你表哥一起看看去吧。
祁世驍聽出祖母之意,看了一眼如鶯,便自行進了老太君平日抄經念佛的小書房里。
如鶯聞歌知意,隨在祁世驍身後。
二人到了書案處,見案上果有一尊玉雕觀音像,玉質翠滴潭碧,觀音栩栩如生,一眼便知不是俗物。
更不需旁人掌眼。
祁世驍輕咳一聲,道:表妹身子可還有不適?
老太君問了,如鶯方才已回過無有不適。
那滿身的不適,她亦不可能說與他聽,她搖搖頭。
祁世驍覺出了自己有心無力的困窘。
三妹妹再與她相伴,畢竟三妹妹還未出閣,有些事兒,她們二人恐也不好說。
他道:老太君身邊的鄭媽媽是服侍她多年的老仆,她若給你煲湯用藥,你莫要推拒。
如鶯臉兒一紅,暗道他怎地知曉她用了甚麼藥。
鄭媽媽的確給了她用在私處的凝膏。
她道:我知曉,都好生用著呢!
他見她氣血似有不足,小臉兒白透如玉,因了他一句話,臉頰又生了淡淡粉色,似是被他羞的。
他以為她在為那日之事羞惱,連帶地也不自在起來,道:表妹且安心在福安堂住著。
有甚麼事只管與三妹妹說。
祖母這處不方便的話,便讓三妹妹遣人去尋秋香或是青書。
二房與你父親處,你不必擔心。
我昨日已與我父親稟明你我之事。
我父親尚在考慮。
你需得等上一段時日。
我祖母很喜歡你,你不必拘束,便把她當自己祖母一般,得閒便同三妹妹一起陪陪她。
你可要給你母親去信?
如鶯收了自己母親的信,信中叮囑她勿要回去。
她身邊沒個商量的人,正是茫茫然不知所措。
看著面前之人,不由道:我原是想著養好身子,回安源再同母親說與岑家退婚之事。
此事若是教我父親知道,他必要大怒。
我知他有多看重這門親事。
故而我要教我母親先知道,聽她之言再做旁的打算。
但那日你帶給我的信,母親竟然教我莫要回去。
道是官道不太平,流民已成患。
教我暫住去岑府。
為何要去岑府住?
母親之意是若父親他們都離了公府回安源,我再住公府便不太好。
他道:你母親所言極是。
安陽郡王外地回來,也是這般說起流民之事。
有些地方已有暴亂。
近日朝中已派出禁軍下去平亂。
你不必去岑府住,就住在福安堂吧。
你若願意,便說老太君將你留在了福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