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炎荒羽的心情可以說是自出山以來最好的。
他終於又有一個“家”了!
想不到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自己居然還能擁有一個家,這著實令他感到老天對自己不薄。
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在以後的人生里,一定要做好幾件事情。
首先便是全心報答若蘭姐姐及柳爸柳媽的收留恩德;接下來便是要爭取出人頭地,完成九公交待的遺願;最後就是要為九公、阿媽和阿玉他們重新立個風光的墓冢,以永遠紀念他們對自己的恩情……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跟那個山林里的坳子再沒有了絲毫的牽掛,一切的聯系的鏈條,在柳爸柳媽確定自己同若蘭姐姐婚事的同時,就此完全斷裂。
難道自己今後的生活,就要完全重新投入了嗎?
炎荒羽心里這樣想的,一股莫名的動力涌遍全身,他越走越快,最後竟至跑了起來!
氣隨意動,疾速奔跑途中,一種新生的感覺令炎荒羽的混沌真氣格外地活潑鼓蕩。
倏忽之間他發現自己晉入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境界,那就是動靜圓融。
雖然身體在奔跑,但他的心念卻分外地平靜詳和;雖然全身的血液因奔跑而迅猛奔流,但他的六知卻仍清晰無誤地辨識著周圍環境的一切動靜。
在這種狀態下,炎荒羽在一個突兀中,不知不覺地跨入了“混沌訣”的一個新的層次——”萬象更新”。
就在體驗著身體清新暢美感覺的奇妙過程中,炎荒羽的耳根突地一跳,一個異常的信息從六知所感的萬籟中躍了出來!
刹那間,所有的知覺立即回攝,同時盡皆轉化為六知中的聽覺,將那個從自己右側約三百米開外地方傳來的異常信息在瞬間呈跳躍級數放大——”隊長,你說他們會不會來……”
“不知道。不過线人是這麼說的,還有兩個小時的布控……”
“媽的,要交貨就快點,這天都凍死了……”
“唉,是啊!老大,等這趟案子結了,我們可得好好放幾天假了……”
“是啊,可累死了,下回得換人了……”
“你們不要吵,我還不一樣急麼?可怎麼辦呢?刑警可不就是干這個的——我本來今天都約了人呢!”
“噢?是嗎?是不是小唐姐啊?”
“你小子真是的,不是她還會是誰啊,除了她,我們大劉隊長看上過誰呀?”
“你們不許亂說……要是給小唐聽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
炎荒羽輕輕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刑偵隊長大劉同警隊的幾個隊員在等什麼人——那幾個人的聲音炎荒羽也記得,正是上回唐妮“敲詐”大劉兩桌時遇見過的。
只可惜妮兒不在,不然的話真是可以去見見她的……真想不到,大劉還在追求妮兒。
不過他們兩人倒是挺般配的,只嘆妮兒的心思卻不在他的身上……唉,都這麼晚了……不過,聽他們說話,好象是在辦什麼案子……
看看天色越來越黑,加之夜風揚起,炎荒羽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當真是月黑風高,看來又要趕夜路了。”
不過正當他將真氣回轉三個周天,正准備趁天色放暗,路上行人漸稀放開他穿山越林的風行速度時,遠處大劉的的一句話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大家要小心一點,今晚的點子很扎手,據說那些家伙人手很多,還有火器,你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聽到這話,炎荒羽陡地心神一震,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會出事嗎?”他暗忖著。
“怕什麼!我們不是也有家伙嗎?我就不信,我們幾個逮不住幾個混混!”一個警員年輕的聲音不以為然地回道。
然而炎荒羽不妥的感覺越來越重了,直至聽到另外幾聲對話,他終於確定,大劉等人已經上了人家的當,正往別人的圈套里鑽——”嘿嘿,總共五個人……”
“怎麼,望遠鏡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不會錯,我看他們凍得夠嗆!”
“五個……這次咱們得給這幫警隊的黑狗子點顏色瞧瞧!”
“對!別老讓他們整咱,這回非收拾他們不可……”
“咱們二十幾個人,還怕對付不了這幾個警察?哼!”
“平時他們神氣,這回我看他們逃哪里去!”
“就是,這回咱們有了麻槍,便是老虎也倒了,看他們幾個再怎麼狠!”
“嘿嘿,咱們老大還真是精明,想得出這種辦法,讓他們吃啞巴虧……”
“那當然了,老大就是老大麼,到時候他們跟女人赤身裸體的照片抓在咱手上,想報復都不敢哩!”
“哈哈,咱們再喝它幾杯,讓這些個警察在風里晾他兩個鍾頭!”
“對對對,來,大家干了這杯!”
“干!”
“干!”
……
炎荒羽越聽越心驚!
他知道,一個陷井正在對大劉和他的伙伴們張開。
怎麼辦呢?難道自己應該前去通知大劉嗎?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便被他自己否定了。
如果真這樣的話,不但有可能打草驚蛇,使那些歹徒提前逃掉,而且不見了歹徒,大劉會相信自己的話麼?
說不定還會認為自己的插入,驚走了歹徒啊……
怎麼辦呢……
突地,唐妮的俏臉一下從腦海中跳出!
對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她呢?
她不是留電話給自己了嗎?
可是自己沒電話呀……
想到這里,炎荒羽不禁拍了一下腦袋,暗笑自己糊塗——若蘭姐姐不是在臨走前給了自己一部嘛!
他當即從懷內口袋掏出手機,撥起了唐妮給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唐妮一開始聽到是炎荒羽打給她的時,驚喜萬分,直說不敢相信,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待聽到炎荒羽所說事情的嚴重情況後,她又震驚不已,並連忙表示會立即通知已經落入包圍圈的大劉等人,同時抽調附近警力前往那個地帶支援。
“哥哥,你不要走開,我也去,你等等我……”唐妮在電話中急切道,她確實很想念這個比自己小的“哥哥”。
最近以來,炎荒羽不辭而別,她突然失去了“哥哥”的下落,著實令她心情難受壓抑。
初時她還以為哥哥回外地老家了,心里正盤算著怎麼運用手中的戶籍權力查找一下,誰知今晚就收到了他的電話,而且還報告了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
“這個……恐怕不行啊妮兒。”炎荒羽登時遲疑起來,“我還要趕路呢。你從市區過來,怕要到很晚了,我……”“不要緊,我乘警務直升機來!——你知道嗎?這次的行動可是我們警局今年的重要案件呢……你等我,我現在就動身!”唐妮話未說完便掛了機,弄得炎荒羽再想解釋一下也不行。
看來自己只好在這里等了……
要命,怎麼會攤上這種事情的呢?
炎荒羽苦笑了下,張目四望,覷見不遠處有一間小店,便信步走了過去。
這小店的規模不大,但里面的貨物卻是琳琅滿目。
店里面正有三個人,兩位中年人,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女——從相貌上看,分明是兩位中年人的女兒。
看來,這是一個家庭式的小雜貨店。
炎荒羽進去時,三人正圍著一張小桌在玩著撲克游戲,桌面上分別堆放著些籌碼。
看來這家人正進行家庭賭牌娛樂見有客人進來,三人停下了手中的游戲,目光轉向炎荒羽看過來。
炎荒羽心道,自己口袋里沒有一分錢,只有若蘭姐姐的一張卡,哪里能買什麼東西呢,便歉然笑道:“我……我隨便看看的。”
見不是生意上門,三人便重又開始了游戲。
炎荒羽將小店狹小空間里的商品來回瀏覽了兩三遍後,已習慣性地把里面的一切攝入了心鏡之中。
無聊之際,便隔著櫃台看里面一家三口玩紙牌。
“怎麼?先生在等人啊?”見炎荒羽不再看貨品,卻也不走,那中年婦女便笑著問炎荒羽道,目光仍看著自己手中的牌面。
“嗯……是啊……”炎荒羽只好尷尬地笑笑。
“是等女朋友嗎?”那婦女又笑問道,目光轉向炎荒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不覺流露出欣賞的神情,顯然是對炎荒羽干淨英朗的儀容頗為贊賞。
見炎荒羽遲疑地點點頭,她又爽朗笑道:“那,先生你進來吧,里面有椅子呢,坐在這里等也一樣可以看到外面的!”說著拍了拍身邊一只折疊椅,示意炎荒羽進來坐。
炎荒羽未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會有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對自己熱情招待,一時間心中感動,忙點點頭,也不客氣推辭,便繞過櫃台走進去,在婦女身邊坐下。
那中年男子及少女此時也抬起頭來,對他含笑致意。
“想不想一起玩玩?”坐下後,那個中年男子舉了舉手中的牌,笑著邀請炎荒羽加入。
炎荒羽一窘,搖了搖頭。
說老實話,他還真的不會玩這東西——除了那回在街上跟跑江湖的騙子賭過一把——他當然知道,那種玩法可不是什麼正經游戲。
“沒關系的,你來,我們就玩玩,不來錢了。”中年男子以為炎荒羽是看到他們桌上的籌碼才推說不會的。
“我真的不會,你們玩吧,我看看就行啦!”炎荒羽歉然一笑,謝絕了中年男子的好意。
“你不會呀?嗯,真是難得哩!現在的年輕人,居然還有不懂得玩牌的,真是不多了。”那婦女看來甚是健談,自炎荒羽進門後,主要就是她在同自己打招呼說話,這讓炎荒羽不禁想起了坳子里心直口快的龍嬸。
“媽~~你都說什麼呢!就聽你一個說個不停了……喂,你等一下,我給你倒杯熱茶,天氣冷……”一邊的少女埋怨了母親一句,爾後對炎荒羽笑笑,起身去取茶杯。
“不……不用了,我不冷……”炎荒羽哪里好意思不買東西,又要人招待呢?
因此忙起身推謝。
“你坐下吧,沒事的,讓她倒。小伙子,你好象不是本地人?”中年男子和藹地問招呼著炎荒羽。
炎荒羽一笑,知道自己目前操的是署平市區的口音,在這個郊區的小鎮上,與當地的音韻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是啊,我家住在市里,在鴻志中學上學呢!”他據實答道。
在說到“家住在市里”時,他的心中涌過了一道暖流——是啊,自己終於有個家了……
這時那少女已經遞過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炎荒羽禮貌地接過,道聲“謝謝”,然後輕啜了一口,以示對主人的尊重。
“難怪呢,我看你的行為氣質都不太象這里的人,原來是市區的啊!”那中年男子面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市里不是很好嗎?怎麼會到這麼遠的鴻志中學呢?鴻志在歿情峰腳下,距離我們這小鎮也有老遠的路哩!”婦女訝異地看了炎荒羽一眼,似是對他說的情況感到不解。
“媽~~您又來了!人家想到哪里上學,又關你什麼事情,老是刨根問底的——對不起啊,我媽就是這樣子的,嘴快,但人心很好的……”少女數落了母親一番後,歉意地向炎荒羽分辯道。
炎荒羽笑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瞧你這丫頭說的,”婦女倒有些不悅了,瞪了女兒一眼,替自己辯解道:“我看這位先生長得儀表堂堂,眉端眼正的,不象是不良少年,為什麼會到鴻志呢?依我看他應該在市里才是呢!”
“哼,市里怎麼啦?市里又好在哪里了?我聽說,在鴻志上學,也分人的呢!”少女不服氣地說著自己的理由:“據說在鴻志,也分‘地蟲幫’和‘敗家黨’兩類學生哩!”
她這一說,那婦女和中年男子皆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看炎荒羽,似乎在猜測他是屬於窮人的“地蟲幫”呢?
抑或是富家子弟的“敗家黨”。
只可惜他們卻未從炎荒羽身上看出想要的答案。
若說炎荒羽是“地蟲幫”的吧,看他不卑不亢、灑脫自信的氣質,加之平整干淨的衣裝,實在不太象;但若說是“敗家黨”呢?
他平和誠實、不事張揚的態度,又與他們所知的那幫富家子弟有天淵之別。
炎荒羽知道三人口中說的“地蟲幫”、“敗家黨”就是鴻志的“地龍幫”和“太子黨”,也看出他們在猜測自己的身份,便笑笑說道:“我剛從外地過來的,找不到學校,就在鴻志上學了——我沒有加入什麼校園幫派。”
“哦——”三人面上一片恍然,皆感覺炎荒羽這番解釋頗為合理。
經過一番詳談,炎荒羽很快便同這家人熟識了。
而這家人對炎荒羽的好感也隨著談話的增多,越發地加強。
炎荒羽的平和持重、不驕不躁大異於現下的年輕人,因此深得三人的喜歡。
而由於自己有了一個新家,炎荒羽在談及父母的話題時,應答起來也流利了許多。
一時間小店里四人倒也聊得興致勃勃。
“噫~~怎麼又輸了,給你們兩個關進園子了!”房琴——就是那個少女——生氣地一摔手中的牌叫道。
“一定是你們兩個又串通好了來關我一個人的!”她抱怨地瞪了父親和母親一眼委屈地道。
畢竟游戲規則不是很復雜,說說笑笑,加之六知敏銳,兩局牌下來,炎荒羽也看明白了游戲的玩法。
見到房琴被關進園子,便點了點頭道:“唔,是啊,伯父和伯母是有問題的,你們上下家有牌不攔,弄得小琴的牌出不了呢!”
他這話一出,房琴父母登時一呆,不禁面面相覷。
“你……你又沒看到我們的牌,怎麼知道我們放水?除非你看到我們牌……”房母,也就是那個婦女心虛道。
炎荒羽一笑並不根她分辯,只是道:“沒什麼,你們繼續玩——我就坐在小琴的後面,決不看你們的牌。”說著挪動了下椅子,坐在了房琴的身後,以避其嫌。
“小琴你打我看,到時候你聽我吩咐出牌就行了。”炎荒羽俯下身來,湊近房琴道。
一股少女的好聞的體香悠悠地進入了他的鼻內,令他不禁心頭一蕩……
“怎麼你打嗎?”房琴不禁狐疑道,因為炎荒羽一開始說他不會的。
不過因炎荒羽向著她說話,因此她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嗯~~這牌的玩法好象不難,我看了兩局,感覺應該差不多吧!”炎荒羽笑著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房琴邊說著,邊洗著牌。
她卻沒注意到,炎荒羽的眼睛正專注地看著她的手……
切過牌後,房琴三人又繼續摸牌。
炎荒羽不知不覺地又湊近了房琴一些,那少女的體香聞起來更加清晰了……
“我叫一百!”在扣底時,房父首先叫了莊。
“我叫一百一十!”房母立即不甘示弱地抬高了莊底。
“那……我叫……一百三十!”想不到房父居然獅子大開口,一下子便叫到了大莊界线。
炎荒羽見房琴一臉的愁容,癟在一邊不吭聲,便知她並不看好手中的牌面。
“你為什麼不叫呢?”他在她耳邊輕笑道。
一時間少女柔軟的發絲癢癢地刮到了他的面上。
“怎麼叫啊,這種牌只能墊底……拿什麼資本去叫啊……”房琴一臉沮喪地嘟囔道。
炎荒羽一笑,道:“沒關系,我不是說了麼,這局牌我幫你嘛——你叫一百五十!”
他這話一出,登時三個牌桌上的人都呆了一下,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一百五十?我沒聽錯吧!”房母首先驚叫了起來。
“叫不叫?琴琴,要真的叫了,可不能反悔啊!”房父見炎荒羽叫得如此離譜,不禁幸災樂禍地笑道。
在他看來,自己手中的牌面可說大而又大,如果底牌再幫襯一把,完全是可能坐這把莊的。
“你胡說什麼呀!我不叫,不叫!”房琴以為炎荒羽在開玩笑,不禁氣惱地回頭白了他一眼,“這種牌叫都叫不起,你還要我叫這麼高,存心是想害我輸慘啊!”她一把將牌合攏,不理炎荒羽了。
炎荒羽苦笑著搖搖頭。
他總不能明說:“牌底是什麼我已經知道了”吧?
對他來說,這種賭局只能說是近乎完全透明,沒有一點懸念。
“相信我,真的,你按我的叫,不會錯的,真的,不騙你。”他只好再勸一次了,若房琴再不聽,他也沒辦法了。
“琴琴,你就聽阿炎的吧,說不定真的底牌對你很好呢?打牌嘛,有時候是要看運氣的……”房母不忍見炎荒羽尷尬,便替他勸女兒,雖然她自己也不認為炎荒羽的主意有多麼高明。
“算了算了,琴琴,這樣吧,一百三,給你了。你叫吧,說不定真象你媽說的,牌底有料呢?”房父也勸說道,同時心里卻想:有料?
大牌都到你老爸我的手里了,牌底還能有什麼好料留著啊!
見父母也這麼說,房琴遲疑了下,又見母親連連向自己使眼色,似乎讓自己退讓一步,便只好心不甘情不願賭氣道:“那好,是你們說的一百三,要是牌不好,你們不許翻番!”說著便慢騰騰地將底牌抓了回來。
“你不用擔心,我說一百五十,一定行的。”炎荒羽見她終於肯抓牌底,心頭一松,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房琴略略將牌按序插了幾張。突然,她的手開始抖了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牌底果真如炎荒羽所說,極有猛料!
雖說牌底里沒有什麼大牌,但這些碎小的牌面同自己手中的牌一組合,竟然變得整齊無比!
難怪炎荒羽要她叫一百五十哩!
看到女兒的神情在瞬間變得狂喜,房父房母心頭同時一沉,心中均道:難道這牌底果然有料?
炎荒羽見房琴欣喜若狂,不禁也替她高興,便在她耳邊笑道:“我說的吧!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房琴當然是大點其頭。
頃刻間,炎荒羽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美好了幾個級數。
這局牌的結果自不待言。
房琴又是順子,又是聯排對子,真是結結實實地將父母殺了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你真厲害啊——這樣的牌也敢叫我撞運氣。”重新洗著牌,房琴眉開眼笑地對炎荒羽道。
炎荒羽一笑,心說當然了,你們玩的這種游戲,牌面在洗牌的時候就給我看光了。
如果這樣都不能贏的話,那“目至鏡留”也真是浪得虛名了。
“哼,不就是運氣好嗎?也至於這麼囂張?看這把怎麼讓你輸得鼻青臉腫!”房母氣不橫地狠聲道。
炎荒羽看看桌面,又是一笑——想不到剛才一把居然將兩個大人面前壘得高高的籌碼削掉了一大半,而房琴面前自是摞了一大堆,難怪兩人要咬牙根。
不過這局牌炎荒羽倒沒讓房琴叫莊了,因為他看到她手中的牌也的確不適合保莊。
不過在他的幫助下,房琴卻成功地將父親進行了截莊抽底——又叫他賠了一疊籌碼。
而這回房母本想放水作弊的,也因為炎荒羽事先已經知道她的牌而未能成功。
相反,她還在炎荒羽的引誘下,主動參與了房琴的截底行動。
眼見房父因面前僅有幾枚籌碼而面色難看、手忙腳亂,炎荒羽不禁暗嘆,賭博真是會害死人呢!
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竟會因為輸錢而變得行為失態。
看到母親的臉色也不好看,房琴哪還不知道她一定是想放水,但卻失敗了呢?
看到自己面前高高堆起的籌碼象小山一樣,她心中對炎荒羽的好感更甚了。
甚至忘了少女的矜持,主動回身與炎荒羽說笑起來。
以至於那胸前毛衣下鼓騰騰的一對乳房隨著苗條身體扭動時不停聳動跳蕩的形狀盡皆落入炎荒羽的眼內也不自知。
接下來的幾把,炎荒羽因為照顧到房琴父母的感受,便沒有著意幫且房琴,而是讓他們也有些贏頭。
這樣一來,這房家三人無形之中對他的感情更加親密了許多。
到最後炎荒羽因指點牌面的緣故,身體前傾,一只手有意無意地扶著房琴柔軟的腰間,她也不在意了……
由於有了娛樂,時間便過得格外的快。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鍾頭便過去了。
炎荒羽這里牌戰正酣,那頭唐妮卻在緊張地行動著。
畢竟調動警務直升機不是一件小事,最終還是由她親自出面,分管局長看在她是“鐵判”之女的面子上,才命機務組調配了一架給她。
但其到達地點也僅至小鎮警所,剩下的路程仍須她自己聯系車子。
不過這樣唐妮已經很滿足了。
要知道,有警務機,她的時間可就節約了一大半了!
至於到炎荒羽那兒,當地警所除派出警力支援大劉他們外,已經留了一輛車給她專用。
等她趕到小鎮時,時間剛過一個半鍾頭。
距這次行動线人所說的時間僅剩不到半個小時了!
一陣悅耳清脆的樂聲自炎荒羽的懷中響起。
他忙將手機掏出——原來是唐妮的。
見炎荒羽接電話,房家三人不禁一齊停了下來,心中同時想到:來電是炎荒羽女朋友的。
果不其然,炎荒羽在接聽了電話後,立即抱歉地對三人笑笑道:“對不起,我等的人來啦!我要出去接她呢!謝謝你們讓我在這里等這麼長的時間……我走啦!”說畢起身離座。
“那……你還來不來呢?”房母看出女兒眼中的留戀,忍不住問道。
“當然來啦。以後我若有空的話,會來看你們的!”炎荒羽立即點頭應諾。
“……外面風冷,你……不要緊吧……”房琴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送別炎荒羽。
“哦,不要緊的,我朋友開車來的——小琴,我先走了,回頭會來看你的。”炎荒羽心中一陣溫暖。
在這短短的時間里,他發現自己已經同這家人結下了不解之緣。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門口,忽然回過頭到,對緊緊跟在身後相送的房琴耳語道:“知道麼,小琴你的身材很好呢!腰好軟的!”說完轉頭便走,再沒回頭看一下小店。
炎荒羽這最後的一句話頓時在房琴的心中掀起了層層波瀾!
她的臉“騰”地便暈紅過耳。
一種異樣的情愫也悄然滋生:他……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種話呢……聯想起剛才打牌時炎荒羽的大手在自己柔軟腰肢上撫摸的情景,她忽然覺得渾身一陣軟麻無力,只想找個地方依靠一下……
炎荒羽走出小店後,便徑直走向唐妮在電話里同他約好的地方——公路的一二零路標處。
那里距他身處的地方不遠,僅僅五百公尺左右,只不過他要走回頭路了。
走到接近一二零路標處尚有兩百多公尺時,炎荒羽便看到在黑魆魆的路邊彎道處停著一輛車,兀自不斷傳出引擎的聲音。
他知道那一定是妮兒的了!
當下立即放開腳步朝那輛車奔去。
在距離七十公尺左右時,顯然車里的唐妮也看到了他,立即將車前大燈打亮,直射炎荒羽,登時將他如獵豹般矯健的身姿清晰地照射出來。
看著那優美而極富彈性的身影,唐妮只覺得眼中熱乎乎的,一股莫名的強烈衝動迅速在體內噴涌、衝撞,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天啊,這就是哥哥,那個救過自己生命,又占有自己貞操的哥哥呀……熱淚洶涌而出,頃刻間模糊了她睜大的雙眼。
待她急忙擦去眼淚時,卻發現,她朝思暮想的哥哥已經站在了車前。
她猛地地推開車門,不顧一切向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男人衝去,衝進他堅實寬闊的懷抱!
……
……
不需要更多的語言,唐妮已經瘋狂地緊緊抱住了炎荒羽的虎軀。
她又是笑啊、又是叫啊,又是捶啊、又是吻啊,在炎荒羽的身上心情地發泄自己的相思之情。
淚水不但流滿了自己的面龐,也沾滿了炎荒羽的臉……她這才知道,雖然僅僅相處幾天時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小的“哥哥”……
此時炎荒羽的心中卻涌出沉重的負罪感。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女孩子產生如此深刻的影響!
他也第一次產生了疑問,對自己能否真的承擔得起身邊女孩子感情的疑問。
他更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否應該收起從前在山林里那種對一切滿不在乎的情懷,那種認為自己足以照顧身邊每一個女孩子的一廂情願……
眼前的唐妮,分明是受到了折磨,感情的深重折磨,她的歡喜、她的委屈、她的期待、她的滿足,在這一刻,令他一覽無遺地深切感受到了……
“妮兒……”炎荒羽哽咽了一下,自喉嚨深處喑啞地呼喚了一聲,便緊緊地將唐妮擁在懷里,死死地抱著,似要將她整個揉擠進自己的身體里去一般。
“哥哥……”唐妮也在他的懷里嗚咽委屈地哭叫道。
不由分說,炎荒羽立刻將她抱進了車內,手腳並用地撕脫著兩人的衣物,他要以實際行動來慰藉這個飽嘗相思之苦的小女人!
唐妮躺在車後座上,淚眼模糊地看著這個熾熱得發燙的男人瘋狂地將她雪白鮮嫩的胴體自衣物中剝出,一動不動。
她實在太想看他了!
她不要再放棄眼前這個可以盡情觀看這個心愛男人的機會……就在渴望的大門被粗暴地捅開,就在情思綿綿的宮殿被徹底充滿的一刹那,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迸射著美麗的焰火。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愛人送上了幸福的天堂……
這次高潮的巔峰猶如夏日的暴風雨,來得猛烈,去得也格外的快。
等沉浸在洶涌欲海中的一對男女逐漸趨於平靜時,時間剛剛過去整十分鍾。
“哥哥,我不要再離開你……”剛剛經歷過性愛洗禮的唐妮,在微弱的車內頂燈下,顯得分外的慵懶而性感,那對白嫩人聳挺的乳房更是讓炎荒羽愛不釋手,揉捏不已。
“不,不離開……”炎荒羽輕輕嘆道。
懷中的尤物此刻正散發著驚人的美麗,令他垂涎不已。
“……知道麼,哥哥,我想死你了……這段時間,我老也看不到你……”唐妮貪婪不舍地夾咬著幽秘處的敏感嫩肌,繼續感受著體內依然堅硬粗壯的巨物,心中不停地蕩漾著連綿的情思。
炎荒羽愜意地享受著令人酥骨的快感,慢慢地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簡要地告訴了唐妮。
“原來哥哥到這里來啦,難怪我找不到你呢!”唐妮嬌嗔地掐了炎荒羽一下,不滿地責怪道。
“對不起,是我不好。”炎荒羽自知理虧,只好老老實實地認錯。
“不過以後妮兒不就知道了嗎?”說到這里,他不好意思地騰出一只手撓撓頭,又道:“要不是這次歪打正著地遇到大劉辦案,嘿嘿……我還想不起來呢……”
聽炎荒羽提起大劉辦案,唐妮一下從情欲纏綿中清醒過來。
“呀!不好了,你不提我差點忘記了——”她說著急勉力支撐起赤裸的胴體,抬眼看看駕駛表盤上的時間。
“天哪,快要到行動時間啦!還剩不到五分鍾了……我們快起來!”說畢便要從炎荒羽懷里爬起來。
豈料由於下體仍深植著炎荒羽硬挺的陽勢,她這一動,正好使勢首在花宮盡頭攪動起來,登時渾身一麻,再無力支撐,隨即重新倒了下去,嬌喘吁吁地不堪情狀。
炎荒羽只好笑著搖搖頭,心念動下,那原本崛峙的筋根便迅速縮軟下來,從唐妮那泥濘的花徑里抽了出來。
好辛苦替渾身綿軟無力的唐妮穿整齊衣服,自己也收拾完畢後,炎荒羽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妮兒所說行動時間一分鍾,便對她道:“妮兒,怎麼?你接下來要到哪里去?”說著愛憐地將唐妮摟進懷里,在她汗濕的額上親吻一下。
“奇怪,怎麼沒有訊號呢?”唐妮偎在炎荒羽胸前,秀眉微蹙地說道。
“照理說,行動之前,應該有人通知我的呀?”她邊說著,邊撥弄著面前的車載通訊器,不解地思索著。
“這樣,依我看,我們還是再看看吧。”炎荒羽也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按說此時大劉他們的確應該動手了呀。
“難道……”他腦中突跳出一個念頭:“不好!”他輕叫一聲,登時將懷中的唐妮嚇了一跳:“怎麼不好?哥哥你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嗎?”說這話時,她也隱隱感覺今晚的案情進展有些不太尋常。
“目前還沒有,只不過……”炎荒羽沉吟了一下,心中想到一個辦法,便繼續道:“我想,我們可以自己去看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去看?”唐妮一愣,不明白炎荒羽什麼意思。
“哥哥你是說,我們下車,自己去埋伏點察看一下?”她猜測道。
“嗯。”炎荒羽點了點頭:“現在沒有人跟人聯系,說明事情可能有變化。我們只有自己去才能知道實際情況。”
唐妮見他這麼說便同意道:“那好,哥哥這麼說,我們就去一下便是。”說著便將車載通訊器的手持子機部份取了下來,插在自己肩部扣絆上,欲開門下車。
“等等!”炎荒羽一把拉住了她。
“妮兒,你……外面風冷,你行不行啊……”他擔心地將唐妮拉回懷中,輕柔地替她揩拭一下額頭——雖然此時唐妮額上已經沒有了汗。
唐妮先是臉一紅,想起兩人剛才的狂蕩,繼而感動地看著炎荒羽道:“哥哥,你真好……不過不要緊,有哥哥在身邊,要是冷的話,哥哥會抱著妮兒的,不是麼?”
炎荒羽被她這一番左一聲“哥哥”、右一聲“哥哥”,似春水般柔膩的話語說得渾身八萬四千根毛孔盡皆熨帖服順,周身的骨頭都似酥了一般,一時心中的喜歡無以復加,只知重新將唐妮擁回懷里著意地親吻愛撫一回,直弄得唐妮嬌喘吁吁、眼醉頰赤才松開她。
“哥哥,你聽到什麼了嗎?”站在一座樓房的拐角處,緊緊挨著炎荒羽的身邊,唐妮小聲緊張地問炎荒羽。
不知怎的,自己身為刑警,也獨立辦過不少案子了,可現在同炎荒羽在一起,竟有種失去主張,全心依賴的感覺。
“嗯……”炎荒羽神情收攝耳根,專注地傾聽著——”媽的……幸虧我們阿仨通風報信,要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真想不到,居然有人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哼哼,不過這回可好了,咱們按原計劃進行,等那些警察被我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引走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
“嘿嘿,真想不到,那些條子真能扛。我看到了,他們還在那里象傻瓜一樣等著哩!”
“不要胡說,這樣的警察才最可怕!哼哼,我看我們中間沒有一個人能吃這樣的苦!”
“那倒是。這麼冷的天,居然甘心在外面受凍,真是可怕……”
“這次我們的計劃妙就妙在既要達到我們的目的,又要讓他們不能躲在車子里享受暖氣,嘿嘿,讓他們再熬一會兒吧……”
“哼,等鎮上那幫傻蛋趕過來,這五個笨蛋早已經不在啦!”
“也不一定,得看他們的動作夠不夠快了!”
“老大真的要把幾個妞給他們啊……”
“廢話,就是給他們了,他們能有反應嗎?”
“這倒也是的,都麻翻了,是不會有反應的了……”
“那回頭這事辦了,拍照片的幾個妞能不能給兄弟們呢?嘻嘻……”
“做你小子的大頭夢吧,小心看著點,別漏眼了!”
“是是是,放心,這望遠鏡的效果好得很,那五個傻瓜的眼睛眉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哩!”
“是嗎?我也看看,都讓你看一晚上了……”
“那可不行,要是人看漏了,老大怪罪下來,你又不會替我扛……”
“切,真小氣!”
……
話說到這里,炎荒羽已經不用再聽下去了。
“妮兒,事情不太妙,好象你們警察里面有內奸呢——他們對你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啊!”炎荒羽小聲對唐妮道。
“什麼?會這樣!”唐妮一聽,登時吃了一驚。
開玩笑,在警隊中出內奸,這個問題可是嚴重得很啊!
“哥哥,你確定沒聽錯嗎?”她探詢地再問炎荒羽一遍。
“放心,哥哥的耳朵好得很,不會聽錯的。”炎荒羽對她的問話頗不以為然。
“哥哥你不要生氣,妮兒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唐妮見炎荒羽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煩,慌忙向他解釋。
“妮兒,放心,哥哥不會騙你的,他們真是這樣說的,”炎荒羽說著反手將唐妮摟進懷里,心疼地道:“瞧你,冷了吧……來,哥哥抱緊你就不冷了——對了,你看你能否同大劉他們聯系上呢?告訴他們實情,也好讓他們提防一些。”
“不行的,哥哥。我們鹼性改變後的計劃是讓大劉他們先失手,然後再分布警力跟蹤他們。這樣好找到這批人的老巢,以便一網打盡……”唐妮說著抓起炎荒羽一只手,解開胸前衣領,將大手按在自己鼓脹的右乳房上,她感覺,自己的乳房讓哥哥溫暖的大手握著,實在是自己身體的一種莫大享受。
炎荒羽低下頭,溫柔地吻了下唐妮柔若花瓣的嘴唇,輕緩地活動起握著小妮子堅挺飽滿乳房的手,一面沉思道:“你認識一個叫小仨的嗎?你們那里面有沒有這個人?”
“唔~~這個……好象沒有——小鎮警所的人我不是太熟……”唐妮略想了一相,語帶嬌顫地回答道。
她的呼吸又急促起來,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熱……
“哦~~是這樣……”炎荒羽思考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對,就這樣做!
與此同時,在唐妮胸前的手也不自覺猛地一收,竟將手中那團嬌嫩的軟肉緊緊地抓捏起來!
唐妮登時痛得嬌呼一聲:“啊喲~~哥哥……痛!”說著整個人便哆嗦起來。
炎荒羽被她這一叫,立時回過神來,忙不迭替她撫摸輕揉一番,一面嘴上不停道歉。
不過等唐妮痛楚緩解了,她的整個嬌軀也軟癱了下來,緊緊偎在炎荒羽懷里,衝動得不停地顫栗,那眼眸早已水汪汪的充滿了情欲,若非想到有正事,炎荒羽真怕自己便會在原地展開一場盤腸大戰!
二人重新回到車前,由唐妮將警車上的警燈去除,炎荒羽則將車身外所有有關警察的車漆標記以磚石刮花抹去——反正有唐妮撐著,他才不顧忌會背上破壞警物的罪行。
做完這一切後,炎荒羽方才從容不迫地同唐妮雲雨了一番。
在整個歡好的過程中,他的耳力一直未曾放松對那些人的的測聽。
再次穿好衣服,兩人繼續探討起眼前的案情,不過那探討的過程卻是風光旖旎,春意無限。
“真是想不到,這次的伏擊行動變得如此曲折復雜……”唐妮坐在炎荒羽的腿上,胸懷大敞,任由愛人哥哥肆意把玩自己兩只滾圓的乳房。
“是啊,誰會料到,你們警察內部也會有奸細呢。”炎荒羽搖頭輕嘆道。
“哥哥,你看,這案子發展到現在,里面的人真象是在賭博……”唐妮將頭偎在炎荒羽胸前,享受地傾聽那胸腔里傳出的有力心跳。
“你說得對,其實這里面的每個人都在拿不可知的未來做賭注,”炎荒羽停了下,吻了吻唐妮的秀發,又道:“其實那幫人又何嘗不知道,同警察斗智斗力是最危險的事情呢,但他們這一次卻想賭一把。因為他們有內應,所以他們以為他們這一把一定會贏……”
“嗯,哥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案子發展到現在,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賭局,是不是呢?”唐妮聽著炎荒羽的話,不覺入了神,替他把未說出的意思補充起來。
炎荒羽冷笑一聲,忽低下頭,一把抓住唐妮的後腦秀發一拉,在她不由自主地將整個俏臉仰現在眼前時,大嘴重重地吻在那嬌艷若玫瑰的唇瓣上。
他將大舌在伊人口腔內一陣攪動後又倏地離開,就這麼近距離地看唐妮迷醉滴水的明眸,頓聲道:“只不過對我來說,眼前這個即使稱得上是賭局,也不過是場透明賭局,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