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荒唐傳說

第六卷 第4章 暗夜罪惡

荒唐傳說 天音絲縷 11186 2024-02-29 22:47

  “醉夜歡”。

  炎荒羽停在了小店閃爍的霓虹招牌下。

  那小店門邊的牆上還釘著一塊經營酒類的許可證,那上面鐫刻的全名是:“醉夜歡酒吧”。

  他知道這酒吧是做什麼的,因為他在詞典里學到過。

  知道這是種娛樂的場所。

  “這麼晚了,若蘭姐姐到這里來作什麼呢?”捕捉著里面柳若蘭說話的聲音,炎荒羽心忖道,一面疾閃身退到牆角的暗處,及時避開從“醉夜歡”酒吧里走出的一對男女,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中人欲嘔。

  昏暗的路燈下,炎荒羽看到,出來的那對男女正緊擁一起,做著熱烈淫靡的肢體動作。

  雙方在“嘰嘰啾啾”地唇舌交纏之時,各自的雙手也不停地在對方身上的隱秘部位大肆摸索。

  看著那男子插在那女人胸前衣內不住地聳動,聽到那女人“咿咿唔唔”的呻吟,炎荒羽只覺喉口發干,身體也不由自主起了反應。

  那糾纏的男女就這麼保持著綺靡的擁抱姿勢跌跌倒倒地漸去漸遠……

  炎荒羽的心剛略有所平靜,便又不由突地揪緊了!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呢?

  若蘭姐姐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呢?

  在他眼前,似乎那離去的女人變成了柳若蘭,正被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輕薄猥褻……

  不!

  絕對不可以這樣!

  獨霸的心理在他心中“騰”地升起,不行,決不能這樣!

  炎荒羽心中狂叫一聲,同時耳力收攝更加地專注起來,將酒吧里的所有動靜更是一覽無遺。

  這“醉夜歡”酒吧里的人並沒有多少。

  從聽到的粗細節奏不同的呼吸來看,統共只有十個人。

  其中有八人四對是緊挨在一起的,另外一人單獨站在一處,還有一人不停地來回走動。

  炎荒羽的心鏡中立時映出這幾個人所處的相對位置。

  他注意到,除了有三對人保持大致不變的距離外,另外一對則不同,一個人坐著,另一個人則時而停下,時而移動位置——不過也只是在一條直线上來回移動。

  從所聽到的情況進行相對高低空間感的判斷後,酒吧內部幾人的狀態在炎荒羽的心中輪廓更趨清楚——里面的人有三對是坐下的,四人站著。

  這一切的判斷結果近乎本能地在刹那間浮現於炎荒羽的腦海中。

  “……什麼時候?”是若蘭姐姐的聲音。

  聲音中流露出隱隱的痛苦。

  “是下個月十八日晚上……”坐在她對面的一個男子輕輕說道,那聲音雖然聽上去很年輕,卻充滿了疲憊的沙啞。

  “這我知道……不就是你媽定下的,公歷農歷都是雙號的黃道吉日麼——我是問什麼時候我去比較合適……到底是提前還是過後!”柳若蘭打斷了那男子道。

  “你……真的要去嗎?”那男子說話的聲音透著遲疑。

  “你說呢?難道我有什麼理由不去嗎——別忘了,已經有人知道我回來了!”柳若蘭的聲音稍稍揚高了些。

  “……”那男子好一陣沉默。

  炎荒羽不禁有些焦躁起來,暗忖:媽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伙,敢這樣怠慢若蘭姐姐的話。

  “如果你認為實在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不去的!”柳若蘭的語氣變得尖刻起來,冷冷地截然說道。

  “不是……”那男子急辯解道。

  “哼!剛才我就說過了,我不過就是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長得如何千嬌百媚,居然能令一個曾經山盟海誓的男人背棄原來的諾言!”柳若蘭的話愈發顯得咄咄逼人。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那是我父母……”似被戳到痛處,那男子急嚷了起來。

  “你這麼大聲音作什麼!我知道是你父母——可是難道這不是你個人的事情嗎?難道你自己的事情都決定不下來嗎?難不成要你父母管你一輩子嗎?”柳若蘭的聲音激憤了起來,呼吸也變得粗喘。

  炎荒羽險些就要控制不住衝出,但緊跟著一陣抽泣聲令他止住了腳步。

  天!那個男人居然在哭!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從未試想過一個成年男人會平白當著人面哭起來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那男子啜泣著斷斷續續地低訴道。

  炎荒羽不由自主地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去傾聽酒吧里的動靜。

  那男子就這樣一下一下地抽泣,柳若蘭則一語不發。

  良久,方聽到她輕嘆一聲:“好了……不要這樣,讓人看了不好看……我也只是說說氣話而已……”停了下,她又道:“不管怎麼說,讓我去見見那個被你父母所欣賞的新娘子長得什麼模樣,這總不過分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堪的。”

  又停了一會兒,也許是那男子做出什麼無聲的表示,只聽柳若蘭長嘆一聲:“那就這麼定了——我明晚會跟其他賓客一起去的,不會讓你難做。”頓了頓她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無奈又道:“我總得知道我失敗在哪里吧?這樣也好在以後吸取教訓……”

  炎荒羽在外面聽得心中一陣難受。

  他已經猜出了那里面的男人是誰。

  那個男人就是令若蘭姐姐傷心欲絕、遠走深山的男朋友“海”,那個李中海。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只聽柳若蘭似完成了一件事情一般,吐氣揚聲道。

  炎荒羽聽到李中海漸漸停止了令他煩惡的抽泣。

  接著便是一陣杯盤相撞的輕響,以及柳若蘭輕喚侍應生的結帳聲。

  炎荒羽知道這二人就要出來,忙向暗處又躲了躲,心情略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看著酒吧的門口。

  隨著一聲謙恭的“歡迎再來”,炎荒羽終於看到走出酒吧的兩個人了。

  酒吧門口的花頂上的燈光將柳若蘭和李中海的面貌不遺分毫地現在了炎荒羽的眼中。

  不知是種什麼心理在指使,炎荒羽對李中海的形象看得格外的仔細認真。

  那李中海的身量頗高,看上去整體氣質相當的溫婉,尤其那身形的瘦削,更顯其身高可觀,加之戴了一副無邊鈦鏡——與柳若蘭站在一起感覺竟十分的和諧!

  炎荒羽不禁生出一絲嫉妒。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叫李中海的男人確實有其吸引之處的。

  單就他那份有別常人的陰柔,便足以令一切粗线條的男人自愧不如。

  炎荒羽看到,兩人一如前面離去的男女一樣相擁相偎,只少了淫猥的舉止。

  但這反而更顯出二人的默契與合拍。

  朦朧的燈光下,柳若蘭優美的身姿似暗夜的幽蘭一般,裙裾隨風搖曳,看上去極其柔和而飄逸。

  炎荒羽心里如壓了一塊石頭一般,感覺甚是抑郁。

  他想不到同自己親密無間的若蘭姐姐在和李中海一起的時候,是那麼的柔媚和諧,而這種柔媚和諧,決不是那種床第激戰後表現得出來的。

  那是一種出自靈魂深處的情感默契體現。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之於柳若蘭,正如兩人間的稱謂,其實內中的親情遠大於異性間的情欲。

  只不過濃烈的性愛更加深了兩人的親密而已……

  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知道,若蘭姐姐永遠也不可能象對李中海那樣對待自己,她的感情,其實已經在走出“醉夜歡”酒吧的大門時,交付給了這濃濃的冬夜……

  出奇的,柳若蘭和李中海是走著回家的。

  在經過了無言相對的漫長街路,花費了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李中海終於將柳若蘭送到了家。

  在樓下與三樓窗前駐目的前任女友默默對了視了一會兒後,他終於使勁捏了下拳,猛地一轉身大踏步地走入茫茫的黑夜中……

  他卻沒有發現,在暗處,正有一雙灼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後背,直至他轉過街角。

  炎荒羽重新回到了“醉夜歡”酒吧門前。

  剛才的那一個半小時他過得實在很辛苦。

  雖然跟蹤柳若蘭和李中海並不累,但是這漫長的時間里,他的心里卻轉過了無數個念頭。

  在目視李中海離去後,他又獨自在若蘭姐姐的樓下轉悠了好一會兒。

  他實在郁悶得厲害。

  幸好“混沌訣”的調心異能在這刻發揮了功效。

  超越了表層感覺的混沌心鏡及時將受到情緒干擾而鼓蕩偏行的體內真氣按照它已經習慣的精神烙印而強行收攝了回來,使“混沌真氣”重新回歸混沌正途。

  表里互為作用下,炎荒羽的心神也受到了良性的影響,逐漸平靜下來。

  但在這一切都平息下來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怎麼的,竟在不知不覺中重又回到了“醉夜歡”酒吧。

  但他沒有回避。

  他走上台階,輕輕地推開了酒吧的門。

  “先生,歡迎光臨‘醉夜歡’酒吧!”甫一推開門進去,便有一位香氣撲鼻的小姐迎了上來,伴隨著靡軟的音樂聲,殷勤地上前招呼他。

  炎荒羽的雙眼一瞬不瞬。

  雖然這酒吧里乍一進入時,感覺比門外要暗上許多,但他的眼睛仍在瞬間便適應了內外的光线變化,將里面的情景盡攝眼內。

  不知什麼時候,這里面比他一個半小時前離開時多了一對男女。

  他也這才明白,在門外所聽得印象中,那對一靜一動的人原來是酒台前的一男一女。

  那男的一看便知是店里的伙計,而那坐在高高轉椅上低道品咂杯中物的,卻是一位披著風衣的短發女郎——只可惜她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長得什麼模樣。

  但炎荒羽轉而便有些奇怪了:怎麼這酒吧里其他的幾對都換過了,而這個女郎怎麼還沒走呢?

  他自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因為這個女郎的呼吸節奏跟他靈耳聽到的一模一樣。

  “先生里邊請——”正沉思間,只聽身邊的小姐又輕輕招呼了一聲。

  接著便在前面引路進去。

  那小姐穿著一身粉色真絲旗袍,胸前飽滿的雙峰隨著腳步的走動不住地上下震顫,一陣陣濃濃的脂粉香直撲鼻管。

  看著她窈窕的身姿,炎荒羽一時間竟感覺有點恍惚。

  “先生就您一位嗎?”隨著引導坐下後,那小姐又柔聲問道。

  見炎荒羽點了點頭,便彎腰捧起桌上的飲品薄,一面又道:“那要不要找個人來陪著喝酒呢——先生看起來好有心事的樣子,我們這里的小姐很善解人意的……”

  炎荒羽一怔,不知她這話什麼意思。

  正不知怎麼回答時,卻聽得前面吧台前傳來一聲冷哼:“哼!想不到一向自詡高雅的‘醉夜歡’也干這種肮髒的勾當!”

  她這一聲嚴正的呼喝立刻將酒吧內播放的靡靡音聲當中截斷!

  酒吧里的顧客登時一齊愕然停下了各自的娛樂,將頭轉向了她的方向。

  那小姐更是嚇了一跳!

  竟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整個身子一抖,那原本拿著的飲品薄也嚇掉了在地。

  “你……你亂說什麼!”黑暗中忽衝出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劈面對那女郎指責起來。

  “哼——我說什麼?”那女郎緩緩轉過身來,露出她一張清秀英朗的面龐來——這女子的眼睛好有神!

  炎荒羽在看到她正面的一瞬忍不住暗自贊道。

  只見那女郎以蔑視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年輕貌美的女子一眼,冷冷道:“怎麼?你是這里的領班?”

  “不錯!我是這兒的領班!今晚老板不在,這里的事情由我負責!”那領班也絲毫不見退讓地頂了一句。

  “是麼?難道這里為客人拉客的生意也由你負責嗎?”那女郎冷笑一聲,進一步逼道。

  “你……”那領班顯然自知理虧,一時間竟語塞不答。

  “嗨!你是哪里冒出來的啊?長得挺俊的啊?不會也是這里面陪客的吧!哈哈哈……”突地在酒吧一角,一個口齒含混的粗鴨嗓子肆無忌憚地狂笑了出來!

  炎荒羽感覺現場的情形似乎有點問題……

  “就是啊……這麼晚了,出來不找樂子,發神經啊!哈哈……”這時另一對男女中的一個男子也噓了起來。

  炎荒羽眼角看到,有兩對人以手勢招小姐過來,點錢付賬後便起身悄悄地走了。

  “你們都不要胡來!”那女郎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節外生枝,居然有顧客幫著酒吧業主說話。

  便忙厲聲喝道:“我是警察!你們都不許亂動!想不到這里果然是藏汙納垢——你、你、還有你!跟我回警局!”說著她“騰”地跳下高腳轉椅,一轉身,從風衣口袋中掏出手機來,迅速在上面按動號碼。

  說時遲那時快,炎荒羽突見那女郎身後的伙計抄起了一只酒瓶,竟自朝她後腦重重擊下!

  他驚得急呼:“小心!”聽他這一叫,那女郎本能地轉過頭,卻已經遲了,那酒瓶正好結結實實地砸在她的額角上!

  “啪!”登時酒液、碎片四濺,那女郎白皙的額角登時涌出了鮮血。

  “你們……你們竟敢襲警……”那女郎一手緊緊地捂著頭——那鮮血已染紅了她的半邊臉,另一手死死地扶著吧台,看著眼前的伙計和領班,聲音艱難地指斥道。

  酒吧里頓時一片寂靜,除了那靡靡的音樂聲,再沒有一人吭聲。

  稍頃,炎荒羽看到,那原本起哄的兩對男女竟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各自的座位向門外溜去。

  與此同時,從酒吧的後門處三三兩兩一聲不響地走出六個壯漢來。

  “你們……”門口的侍應小姐忙攔住四人,只見那兩個男子隨手從口袋里抓出一把錢,數也不數,便丟了下來,緊跟著便擠出了門,溜之大吉。

  音樂仍軟綿綿地響著,但炎荒羽卻覺得一陣森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晚會遇上這種事情。

  這時,遠處的鍾鼓樓傳來了一聲悠長的鍾聲。

  已經凌晨一點了。

  “哼!就算是襲警又怎麼樣?我們有你們局長大人罩著,難道還會怕一個小小的警察?”那領班說著,忽然衝上前來,猛地一把揪住了那受創女郎的頭發,“啪啪啪”地一連甩了她幾個重重的耳光——炎荒羽看到,那女郎的嘴角立刻滲出了血。

  “你……你們……”女郎顯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自頭部被擊以來,就一直處在無力挨打的地位。

  “住手!你們不要打了!”炎荒羽終於忍無可忍,“呼”地站了起來,厲聲喝道。

  由於氣發丹田,那一聲大喝顯得格外的響亮,竟將屋內的一干人等均震住了!

  眾人的目光一齊射向了他的身上。

  連那處於昏沉中的女郎也似乎勉強撐著瞥了他一眼。

  “怎麼?你小子想趟這趟渾水?”片刻之後,領班等人才回過神來。

  後面來的一個胖子便幾步衝了過來罵道。

  炎荒羽見他手中竟明晃晃地摯出一把砍刀,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急踢開椅子後退兩步,以避其鋒芒。

  眼角閃處,那其余的五條大漢竟也紛紛從身後抽出了相同的砍刀來!

  炎荒羽知道,這幫人定不是什麼善類!

  他頭一回對城市產生了憎惡。

  想不到在這個山里人日夜向往的地方,竟然有如此丑惡的一群人存在!

  見同伙圍了上來,那胖了奸笑了兩聲,便退到了那領班的跟前,討好地諂笑道:“怎麼樣,紅姐?”

  豈料那領班突地柳眉倒豎,反“啪啪”給了他胖臉正反兩個耳光!

  “什麼怎麼樣!你這個蠢豬!你難道忘了他是我們的客人麼?對客人你也敢動刀,是不是不想在這里混了!”只聽她劈頭劈臉地罵了那胖子一頓,轉而又對炎荒羽笑道:“對不起啦這位先生,是我們不對,不該對您這樣的——這麼著吧,今晚您的消費打九折!”

  炎荒羽簡直看呆了。

  他萬沒想到,一個人的臉可以變得如此快的,說罵就罵,說笑就笑!

  這時,那歪倒一邊勉力支撐著高腳轉椅的女郎輕輕呻吟了一聲:“你們……你們逃不掉的……”

  “什麼?都這樣了還敢嘴硬?胖子,你來收拾她——”那領班一聽,登時火大。

  想起因為她的緣故,搞得今晚後半場賺大錢的買賣還未來得及開張便被攪黃,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那那胖子剛被領班紅姐臭罵了一頓,正心頭火沒處發泄,此時見紅姐有命哪還不拼力表現?

  當下只見他如惡狼一般直撲那有氣無力的女郎,先是一拳擊向她的胸前,緊跟著騰地飛起一腳,狠狠向女郎踢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直驚得眾人頭皮發麻!

  那女郎竟被一下踢出五六公尺!

  看著那女郎雙手緊緊地捂著下體,在地上痛苦地來回翻滾慘嚎,眾人皆驚呆了!

  炎荒羽早忍不住一步躍出,撲到了那女郎身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饒是如此,她仍痛苦地在他懷里不停地抽搐。

  炎荒羽看到,從她緊緊捂著的下體處,正汩汩地流著暗紅的鮮血,已經將她的褲襠染紅了……

  “你們——”他悲憤已極,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世上竟有這般歹毒之人!

  他誓要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去保護懷里這個女子!

  “小兄弟,不用這樣麼……”那領班紅姐也看到了女郎身下滲出的血,心中也自惴惴,不知是否出了人命,便一面嘴里敷衍地說著,一面慢慢地靠近炎荒羽。

  及到看到那女郎在炎荒羽的懷中不住抽搐時,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隨即一股惡念卻油然生出:“呵,想不到小兄弟居然還是位護花使者哩!不過這女人長得倒也不錯啊……”忽地變了臉,面目森然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女人,那好!今晚就讓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不過,這場地費卻是萬萬不能少一分錢的!”

  說畢手一揮,自己退到了後面,讓那班手相壯漢圍了上來,殺氣騰騰地道:“你們給老娘看緊了!別讓這小子小出一分錢!”

  炎荒羽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慢說沒有這個身遭重創的女郎在懷里,即便是自己一個人,要空手對付這許多手持利刃的打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相信,憑他的六知和身手,對付一兩個人也許還沒問題,可是要一次對付這麼多人,他實在沒有把握。

  他不禁有些怪怨九公,當時任他怎麼磨,也不肯教他一些武術防身。

  然而一想到九公,炎荒羽忽然靈機一觸,記起了九公當時曾說過的話:“阿羽啊,其實一切的功夫基礎都來自人的‘眼、耳、身、意’,只要你的‘混沌六知’練成了,那再學其它的武術,自然就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你現在不需要練什麼武功,還是專心修習‘混沌訣’為好……”

  他相信九公不會騙自己。

  因為在這麼多年的山林生活里,他那超卓的六知不知道幫助他躲過了多少次猛獸的襲擊——現在,就看他能否再次發揮自己唯一僅有、賴以生存的本領了!

  炎荒羽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將之呼出,在這一吐納間,他的心神已經晉入了“混沌心鏡”那清靈通透的境界中,同圍的一切在他六知刻意的感知下,均在瞬間產生了變化。

  時間、空間仿佛同時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的緩慢而遲鈍。

  看著那群圍在一圈虎視耽耽的壯漢,炎荒羽忽地展顏一笑,將懷里的女郎放在了地上。

  就在那群壯漢不明所以的時候,他的身形發動了!

  突然間,象是冥冥中有股力量為了配合他的行動一般——那酒吧里的燈竟突然間同時熄滅了!

  整間酒吧立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真乃天助我也!炎荒羽心中不禁歡呼起來!

  因為黑暗是顯示他超卓目力的最好環境!

  在體內澎湃的混沌真氣驅使下,炎荒羽的六知發揮到了極致,那種在深山老林里追獵的感覺重又在瞬間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再想其它的。

  什麼擔心、顧忌、害怕,一切都與他再無半點的瓜葛。

  他完全沉浸到了捕獵時那種刺激、賁張的感覺中!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感到一股久違了的獸性在血液中復蘇!

  一切容易得令他吃驚。

  沒有遇到任何的反抗甚至阻礙。

  憑借燈光熄滅前酒吧內所有物體留下的瞬間殘影,他准確地發了襲擊!

  他輕而易舉地從第一個人的手里擰下了一把砍刀——對人體結構極度的熟悉,使他在下手時幾乎是本能地便拿著了那家伙的腕部脆筋,輕輕一拂,那刀便松落在了他的手里。

  其實炎荒羽真是高估了這些人。

  久居安逸,都市里的人們早已經肢體退化到令他難以想象的地步——即便是這些靠一身勇力來混飯吃的混混,也是松筋塌肉的,根本沒可能具備山里人那般的爆發力,更遑論他修習過“混沌訣”多年的炎某人了!

  手頭的工作在轉瞬間便干干淨淨地完結了。

  那六個人倒下時,眼里兀自還帶著迷惘和昏沉。

  他們每個人的脖頸上都被在相同的部位抹上了一截長短、深度一致的刀痕。

  直至倒在地上後,他們頸上刀口中才各各標出一道血箭來。

  在室內極其微弱的反光下,炎荒羽看到,那血噴得好高……

  炎荒羽不再遲疑,他怕事久生變,在揮出砍刀的同時,便不再看其結果——在山里多番的獵殺使他根本不會懷疑自己會出手失誤。

  對這些人,他半點的思考都欠奉。

  因為他根本就將這些人當做了山中的野獸。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趕緊想辦法對懷里這位受害的女郎進行有效搶救。

  燈光熄滅的刹那,酒吧里立刻傳出了那領班小姐紅姐的驚叫聲。

  然而等她手忙腳亂地用打火機點燃吧台上的蠟燭時,眼前恐怖陰森的景象頓時嚇得她癱在了地上……

  炎荒羽順利地將女郎帶回了自己住的飯店。

  一切真是神奇。他居然遇上了署平二十年僅有的一次全市大停電。

  在凌晨特有的漆黑夜色下,他無驚無險地將一身血汙的女郎悄然帶了回來。

  當然,幫忙的還有另一人。

  她就是那個酒吧門中替他引路的侍應小姐。

  “求求你……帶我一起走……帶我逃出這里吧……”

  在炎荒羽抱著女郎衝到酒吧門口時,忽然被旁邊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

  他正想一拳打下時,便聽到了這句急促的哀求聲。

  時間太緊急,不能糾纏太久。

  他來不及作過多的考慮,便立即答應了她的請求:“那,那你跟過來!”短促的命令後,炎荒羽便閃身出了門,而那侍應小姐則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現在終於安定下來了。

  炎荒羽將那女郎放在浴室地地上——他不敢放在臥室,怕血汙會沾在床單或地地毯上而被人發覺。

  那侍應小姐一進來後,就呆在了臥室——在這種環境里,她已經成了睜眼瞎,看不清楚周圍環境,因此便索性坐在了床上,呆等炎荒羽。

  炎荒羽此時也閉上了眼睛,全憑其余的靈覺來進行手頭的工作。

  他知道,救回的女郎已經暈厥過去了,不過心脈卻跳動很規律——盡管略嫌弱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女郎的衣服,一點一點地褪下了她的褲子……

  好光滑彈性的大腿……

  炎荒羽不禁心跳起來。

  他的手輕輕地移動,停在了女郎長滿柔毛的豐滿肉阜上。

  他不敢用力,因為他的手掌已經察出,女郎的恥骨已經被那歹毒的胖子一腳踢碎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甬道也因那重重一踢而造成了嚴重的組織挫傷,雖然由於他一路上著意輸送真元護持,里面嫩肉傷處已然逐漸收攏,血流也漸漸止住,但真正的清創卻還沒有開始。

  這實在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怎麼辦呢?

  要知道,這種治療畢竟不同於他本人。

  他記得,在與明秀第一次發生親密關系的時候,自己便是跌折了腿。

  但是自家事自家知,在治療的時候,他可以隨時根據自身的感覺而做必要的調整;可是這女郎碎裂的恥骨卻不是那麼好治的,原因就在於她不是自己。

  自己雖然可以將她的裂骨以真元修補好,但到底她原來長得是什麼樣子,就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出來了!

  想到這里,他突然感覺懷里的女郎動了一下,忙附上去。

  “你們……你們逃不掉的……一個也逃不掉……”只聽她仍念念不忘那幫歹徒。

  炎荒羽心中暗嘆一聲,想了想,便湊上去在她耳邊輕輕道:“姑娘……你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把你救回來了!”

  突聽得有人在耳力說話,那女郎本來昏沉的神智陡地清醒了過來!

  她本能地便要張口驚呼!

  幸好炎荒羽有先見之明,忙一口吻住了她微張的嘴——他因一手撫著她的胯部,一手攬著她,故而只能將嘴來封她口了。

  “你不要害怕我就是那里面幫你的人那些人已經被我殺掉了!”炎荒羽半堵著她嘴,一口氣將話說完後,然後才松了開來。

  但嘴卻仍不敢遠離她唇,以防她萬一仍忍不住要驚叫惹來麻煩。

  停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叫,炎荒羽這才松了一口氣。

  豈料正當他以為沒事的時候,那女郎竟突地出聲了:“呃——”他驚得忙又一口吻住了她嘴,生怕她發出動靜來。

  前番那女郎是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下被炎荒羽吻住嘴的,那時感覺還不甚明顯,此番神智既醒,感覺自然強烈了起來,一時間本能地便要扭身掙扎。

  豈料不動則已,一動之下,在感覺下體劇痛這余,竟發覺自己整個小體已是完全赤裸!

  這一驚非同小可,熱血上涌下,她差一點便要再次暈過去!

  炎荒羽從懷里女郎的動作便知,此番誤會更大了!

  無奈下,他只好使出下三濫的手段,索性將她放在了地面磁磚上,然後將騰出來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低聲唬道:“你不要亂動!不然我掐死你!”說著將五指倏地緊了緊,那女郎登時覺著呼吸艱難起來。

  其實炎荒羽在將她放倒在地面時,她後腦撞在磁磚的震動便已經嚇了她一跳,及至炎荒羽收緊了扼住她咽喉的五指時,她更是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畢竟人人都怕死的。

  見她確實不動了,炎荒羽心中不由生出憐惜之情,手下便也松了些。

  “你真的不要怕……我沒有惡意的,是我把你救出來的。”頓了頓,象是要加重份量似的,炎荒羽一個字一個字地湊在她耳邊復述道:“他們已經被我全都殺掉了!”

  果然,這最後的話產生了強大的效力,炎荒羽明顯感覺她想對他說什麼,便又松了些手,卻仍不放心地道:“如果你說話,答應不叫的話,我就松開手——我現在是在飯店里呢……不太方便的。要是你答應,就點一下頭。”

  在感覺那女郎的下頷輕輕碰了一下他扼在頸下的虎口手,炎荒羽才松了開來,但也不敢完全松開,以利隨時再行扼住。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女郎終於說出了一句清醒的話。

  炎荒羽忙不迭地使勁點頭應是(他也不想想在這麼黑的環境里,連他自己都不怎麼看得見東西,那女郎以重創失血之軀又如何看得到他點頭呢?)

  “呃……我好痛……”那女郎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

  炎荒羽忽想起她下體尚是赤裸的,很有必要對她解釋一番,不然的話一會兒說不定她還會尋機叫嚷,這可是防不勝防的。

  “對了,你下面的陰骨被那壞蛋踢裂了……我正想辦法幫你治好,你不要亂動!”他說完後,便緊張地注意女郎的反應。

  那女郎聞言,果然躁動了一下,但隨即便平復了下來,反聲音虛弱地問他:“你……你真的會治嗎……”

  炎荒羽見她沒有異樣,總算放下心來。

  想了想,便道:“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不過這種治療需要你的配合才好——因為這骨頭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一定能感覺得很准。”

  “那……要我怎麼配合呢?”那女郎的聲音越來越痛苦,都已經帶著顫了。

  炎荒羽知道,剛才在昏迷的時候她感覺不到,現在醒了,而且是越來越清醒,那身體的創痛也便感覺得更加深刻。

  “這個我也不知道。總之只要你覺得差不多了,我就好了……”炎荒羽說著便開始行動起來。

  “你……你這是干什麼!怎麼……怎麼插進去了——啊呀,不要……”那女郎突地掙扎了起來,連聲喘道。

  “都跟你說了不要那麼大聲——不插進去怎麼感覺你的骨頭正確位置啊!”炎荒羽一邊埋怨著,一面繼續將左手中指緩緩地頂入她被血糊濕黏的穴眼中,並逐分逐毫地向里推進。

  在這個時候,他心里實是一點綺念都生不出來。

  手指插到一定深度後,他的右掌便開始行功接骨了。

  那女郎正因自己女兒家羞恥的秘處被他侵入而惱怒時,忽然感覺一股陽和灼燙之氣從聳起的肉阜上直透肌體,一時間竟弄得她整個私處麻酥酥的,好不舒服!

  那原本劇烈錐心的疼痛竟爾就此緩解了許多!

  訝然之余,心中終於相信了炎荒羽的話,知道他的確沒有欺騙自己。

  他不但把自己從那邪惡的“醉夜歡”酒吧救了出來,更在用一種神奇的方法治療自己的傷痛……

  既然心中介蒂已除,她便能泰然自若地接受這個陌生男子的肌膚相觸了。

  她開始放下心來,全心全意地配合炎荒羽的治療。

  “怎麼樣……”炎荒羽一面以自身的強大真元將她肉阜下的傷骨一點一點地導引歸位,一面關注地問她的感受。

  為了不使她感到痛楚,他格外施放了真元護持住了她傷裂的肉阜,同時那深植膣穴內的中指也不住地導出陽和真元,修撫里受創的嫩肉。

  那女郎完全沉醉在這奇特的治療里了。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配合炎荒羽的治療,相反,她只感覺到在炎荒羽的愛撫下,她的身體她舒服,好熱……

  天啊……

  自己怎麼竟產生了衝動了呢……

  不要,不要啊……

  就在女郎為自己身體漸漸勃起的欲望發慌時,炎荒羽終於重重吁了一口氣:“好啦!終於好啦!”

  一面說著,他內外兩手便緩緩地抽離了她的肉體。

  “怎麼樣?感覺還痛嗎?”炎荒羽感覺有些疲憊,呼吸也不些喘,忙一面問她一面以意觀照調息。

  “你……是不是很累?”那女郎卻未正面回答他的問話,而是關切地反問起他來。

  炎荒羽一怔,隨醒覺是自己紊亂的呼吸引起了她的注意,便笑道:“沒關系的,稍微休息一下便可以恢復的。”

  一面說著,他一面將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上,關心道:“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哦……我頭……有點暈……”剛坐起時,那女郎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呀,我差點忘了,你的頭上還給壞人打了呢!剛才躺著,一下坐起來,是會頭暈的——不要緊,我這就給你治治。”炎荒羽說著,也不調整姿勢,便就著兩人相偎的姿態,以左掌覆在她額角上——此時那里已經結痂了。

  約摸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就在外面的光线通過浴室的門縫鑽進來時,炎荒羽終於大功告成。

  “天亮啦!唐妮……”炎荒羽輕叫一聲,兩人在剛才治療時已經互通了姓名。

  在炎荒羽的攙扶下,唐妮勉力站起身來。

  “我想洗個澡……”說著她的手便向浴室門口的電燈開關摸去。

  “喀嗒!”浴室內登時大放光明!

  原來不知何時,供電已經恢復了!

  “啊——天哪!”陡然間從鏡中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下身赤裸的模樣,唐妮本能地驚叫了起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