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阿媽緊挨著九公的墓址安葬下後,炎荒羽便病倒了。
總算在坳子里的長輩及伙伴們的幫助下,阿媽的一切後事都有條有理地辦掉了。
但是炎荒羽自病倒在床後,他的精神和肉體出現了空前的游離。
象現在雖然病倒在床上,但是他的神志卻是異常的清晰。
他清楚地知道,從自己病倒在床上後,就有許多的人來看望他,但是隨著看望的人聚在一起,一些閒話便也因此產生了。
“唉,這孩子真的是命苦啊……”
“是啊,不過也挺嚇人的……”
“嗯,是有點嚇人……”
“呀,阿羽別是個喪門星吧……”
“就是……你看不久前才死了九公,這會子又沒了炎女……”
“我看他從抱來的時候就不好……一個野種……”
……
諸如此類的話漸漸地越聽越多,但炎荒羽卻仍是保持著那種無悲無喜的狀態,對這些令人傷感氣憤的話,他沒有一點的難過。
因為這些話只能讓他有一種感覺——世態炎涼。
他恍惚地記起,就在三天前,他的阿玉也離開了他。
“對不起,阿羽,我真的要走的……”阿玉流著眼淚,在房間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不……不要,阿玉你不要走啊……”炎荒羽從身後一把抱住了她,緊張地阻止她道。
“不可以的,阿羽……”阿玉轉過身來,緊緊地伏在丈夫的懷里哭道:“阿羽……沒有了阿媽,就沒有人給我作主了呀!你知道的,我們兩個還沒有名份啊……”
炎荒羽啞口無語。
因為他理解阿玉的心情。
阿玉要離去,是因為她從此沒有了可以依靠的長輩,沒有了婆婆的一力支持,她不知道炎荒羽是否還能夠堅持下去,在坳子里人的冷言冷語中堅持下去。
“以前,阿媽在的時候,我可是借口阿屏來玩,經常留在這里。可是現在阿媽不在,你要我怎麼有臉留在這里呢?難道你不知道坳子里人的嘴嗎?”阿玉繼續哭訴道。
炎荒羽當然知道。
因為他的阿媽就是最好的例證了!
自把他拾回家來養大,阿媽不知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承受了多少的流言蜚語,更因此而誓言不再嫁人,耽誤了自己的一生……
炎荒羽的心一陣的隱痛。
不知為什麼,在想及九公和阿媽的時候,他的心里都不曾會有這樣的隱痛,但是在想到阿玉的時候就會這樣……
這些天來,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陷入了一個空靈的世界,但又是一個雜亂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里,什麼都沒有,但又什麼都有。
他的“混沌六知”不知為何,失去了對外面世界的靈敏感知,但是他也如同是做了場清秋大夢,現在醒過來了一般,並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這感覺中,他仿佛看見了九公在自己的身邊出現,時而嚴峻,時而慈祥地教導他;又一忽而阿媽又站在床邊,替自己掖著被子,輕撫著他的頭發;再一眨眼,一頭形象奇怪的花豹伸出了猩紅的舌頭在舔他的臉,而這時,阿瑤似乎正在向他笑吟吟地揮手……
無數奇怪的感覺紛至沓來,直至將他再次淹沒,沉睡……
又是一個白天過去了……
漸漸地,炎荒羽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氣力,那種空靈的感覺也一點一點地被現實的知覺蠶蝕。
約摸在半夜的時候,他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先前種種奇怪的景象也變得不再清晰分明,而是僅能在記憶中隱隱地留有一點極淡的影子……
他睜開了眼睛,想坐起身子來時,卻在忽然之間,一股撲天蓋地的眩暈感席卷而來,如洪荒濁流般在瞬間將他吞噬——只是在再次昏迷前的一刹那,他腦中尚算清楚的感覺便是他的全身正滾燙顫抖……
這一次,炎荒羽真的陷入了高度的昏迷之中,那突如其來的高熱令得他譫語連連,身體更大幅度地扭曲、掙扎……
在極度的混亂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他竟從床上爬了起來!
與此同時,似乎一個聲音在那一片紛繁嘈雜的腦音、耳音中,隔著萬千重的距離在隱隱地呼喊——去吧……出去吧……去你應該去的地方吧……
如同幽靈一般,炎荒羽僵直的身子慢慢地,但卻是一步不豫地走出了他的家。
因為白天人來人往,他的房門一直就沒人上栓,這一來,反讓他沒有了一點的阻隔,就這麼直挺挺地走出了房門……
天上沒有月亮,連一絲風也沒有。
但是卻有著低沉厚重的積雲。
在這樣一個夜晚,出奇地,整個坳子竟然連沉靜到一片的死寂,黑暗中的死寂。
象是有一根繩子拉著,炎荒羽的步子在黑暗中朝著一個方向緩慢,但卻堅定地走去……
“啊——!不要啊……”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呼僅僅響了一半,便消失在一個黑影撲下來的身影中……
“喀啦啦——”隨著一道張牙舞爪的電光面目猙獰地撕裂了黑沉的夜空,一聲炸雷接踵而至,將沉睡的坳子人一齊從醋夢中驚醒。
“呀……冬至了……”老龍叔睜開了惺松的眨眼,喃喃地自語道。
“唉,每年這個時候都打雷,真吵人……老頭子,你快睡吧,明後兒個該帶人出山啦……”龍嬸咿咿唔唔地啐了一聲。
炎荒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他感到自己疲累無比,似乎從精神到肉體,都經過了萬千山水的跋涉。
但盡管如此,他一睜開眼睛,還是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自己好象不是在自家的床上?
這個直覺剛一冒出來,他便一個激凌,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急一骨碌地坐了起來,目光迅速向四周一轉——
天呀!這……這是哪里啊!自己怎麼真的不在自家的床上啊?
他呆住了!
隨即,他的周身所有感官都因著這一個反應而全部蘇醒了過來!
他的鼻子嗅到了陣陣的幽香,他的肌膚感受到了光滑的絲綿,他的耳朵聽到了附近遠近的一切細微聲音……
慢著!這個聲音是……
天啊!
他猛地又是一個激凌!
趕緊一個翻身爬下了床。
豈料腳剛著地,頭便又是一陣眩暈,令得他不由自主地一頭栽倒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令他羞愧難堪的聲音:
“哎呀——阿羽啊,你怎麼搞的,還沒好呢!怎麼就下床了呢……”看著眼前那兩只雪白精巧,塗著鮮紅豆蔻的纖足,炎荒羽又是一陣頭暈。
他已經猜出自己可能做過什麼了……
“來,快躺下!”那柔媚的聲音又吩咐道。
隨著自己被扶著重新躺下,一張輪廓清晰,雪膚花貌的俏臉出現在了眼前。
炎荒羽忙閉上了眼睛。
“柳老師……”他在心里暗暗呻吟了起來。
忽然之間,昨夜的一切他都淡了下去,偏自己在這張床上做過的一切卻清晰無比地浮上了他記憶的水面——這令他更是既甜蜜羞愧,又害怕尷尬……
“阿羽,瞧你,都燒成這樣了……來,先把藥吃了。”溫柔地說著,柳若蘭一只托著幾粒藥片的纖掌從頸後面繞過去將炎荒羽的頭抬了起來,並將藥片移近了他。
炎荒羽鼻子一聞便知藥片就在嘴邊,眼也不睜地便一張嘴,把藥片啜進了嘴里。
緊跟著,柳若蘭另一手端著的清水便湊了上來,炎荒羽照樣子喝了下去。
“我都知道啦……阿羽,你不要太難過……”好久,柳若蘭見炎荒羽都不與她說話,便主動勸他道。
炎荒羽雖然仍頭痛著,但卻知道他是真正回到了現實中來,因為柳若蘭正踏踏實實地坐在他的身邊。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一種懸在半空中的人踩到了實處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實在無法用確切的語言來描述。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現在柳若蘭正關切地照顧著他,而他正渴望這種照顧……
在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柳若蘭那充滿關愛和溫馨的目光的時候,猛然之間,炎荒羽終於明白過來,無論怎樣的堅強,其實自己終究只是個需要人關心的孩子……
“柳老師……”炎荒羽囁嚅著輕輕喚了一聲,同時兩顆淚滴滾落了下來。
面對柳若蘭,他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虛弱過,無論是在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不要緊的,你很快就會好的——你昨晚燒得好厲害,盡說胡話!”柳若蘭的臉上悄悄飛上了一抹紅暈。
炎荒羽一愣。
說實話,除了同柳若蘭發生的事以外,他還真的不記得自己昨夜還干了些什麼。
“柳老師,對不起,我……”他嘴一張,說了半句,卻又縮了回去,遲疑了起來。
“還叫我柳老師嗎?忘記應該叫我什麼了嗎?”柳若蘭卻溫柔地笑著提醒他道,一面替他掖了掖被角。
“若蘭姐姐……”炎荒羽重又輕輕地喚了一聲。
在這個時候,連他自己都意外自己竟然會表現得象個小孩子似的格外的乖巧和聽話。
“唔,真乖,我還是頭一回見阿羽這麼聽話哩!”柳若蘭莞爾一笑,俯下身來,在炎荒羽的仍然微燙的額頭吻了一下。
炎荒羽的心卻是大大地跳了一下!
因為隨著若蘭姐姐俯下身子,她那套裝大開的領口將里面美好的峰巒盡數展現了出來——他發現,柳若蘭竟然里面什麼都沒有穿!
更令他心髒劇跳的是,他分明在柳若蘭展現在他眼前的雪白豐膩的胸乳上看到了道道的青瘀的抓痕!
這更加證實了自己沒有記錯。
昨天夜里,他的確對柳若蘭施行了最為直接、徹底的侵犯。
炎荒羽不禁有些惴惴的看看柳若蘭。
要知道,自小受九公的教育和熏陶,炎荒羽就十分在意信守承諾。
只要答應了的事情,無論多麼艱難,他都一定要實現。
可要命的是,他曾經答應過柳若蘭,不對她做更深入一步的輕薄的,但是昨夜的一場風雨,使他應承過的話成了空言。
現在的問題不是對柳若蘭該怎麼道歉抑或是贖罪,而是他自己對自己的內在價值和信念都無法進行交待了!
他無法過得了自己心靈誠信的這一關。
反倒是柳若蘭,一幅沒事人兒似的,仍然俯著身子,關切地輕撫炎荒羽的額頭,一任自己兩只飽滿酥乳在衣內跌蕩晃動。
“若蘭姐姐,我……對不起……”炎荒羽困難艱澀地咽了口口水,結巴著道。
“哦?對不起?怎麼,阿羽有什麼對不起姐姐的嗎?”柳若蘭仿佛什麼都不清楚似的,只那臉上一抹隱忍的促狹笑意多少透露出她內心的一线玄機。
由於心中惶然,炎荒羽只顧著愧悔,卻未注意到柳若蘭的表情。
聽得她這樣反問,說話更不利索了:“我……我昨晚……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目光也游移不定,不敢同柳若蘭笑微微的視线對視。
如平靜的水面漾起來的動人漣漪。
柳若蘭的俏臉上綻放了成熟女性獨有的嫵媚而知性的笑容——因種種變故而使得心靈正處在一個空斷的炎荒羽竟然看得呆了!
柳若蘭的笑臉越靠越近,直至那令人心癢的香甜氣息呼到了炎荒羽的耳根,一把柔柔絲絲的聲音才輕輕地響起道:“姐姐知道阿羽想說什麼……姐姐喜歡阿羽,不怪你的……”
柳若蘭的話音剛落,便覺出身下的炎荒羽呼吸陡地粗喘了起來,正心道:“不好!”的時候,一只滾熱的大手已然穿入了她的衣內,握住了她的一只玉乳。
“冤家……”柳若蘭的心頭剛剛升起這句話時,她柔潤的嘴唇也接踵失守,被炎荒羽吸吮了去……
炎荒羽的心中一下子開解開來。
只因為柳若蘭的那句充滿綿綿情意的話,他內心的負累便在頃刻之間冰消瓦解。
大破之後有大立。
在連續幾天精神兼肉體的極度空虛後,在時機觸發之下,他的整個身心輕而易舉地便被無名的欲火迅速而果斷地占據充斥,在這一刻,他的注意力高度地集中了起來,完全地集中到了眼前的這場大戰中去。
“阿……阿羽,你的身體……你的病還沒完全……好,不要……”柳若蘭本不想做這件事,因為昨夜她實在被炎荒羽折騰得夠嗆,直到現在每條筋骨都還是酸痛的。
但是她的目光一觸及炎荒羽那因欲火而似乎更形明亮的眼睛的時候,竟在內心產生了一種難以抗拒的軟弱感,臣服的念頭越來越盛。
終於,在擔心自己無法遏制蓬勃而起的情欲時,她盡最後的努力說出了哀求。
但是旋即她便軟在了炎荒羽的侵凌之下……
炎荒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這樣的亢奮,這亢奮甚至令他在剝柳若蘭衣服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奇怪。
他覺得,自己似乎眼前的整個世界就只有柳若蘭了,只有她那冶媚豐滿的胴體,只有她水汪的雙眸,只有她滾熱深邃的甬道,只有她滿身散發出來的誘人體香……
柳若蘭不知泄了多少回粘涎的穢物,她只知道在炎荒羽的無度索取下,她的花穴已經成了不停噴流的的泉眼,而她的精神,卻正在逐漸地無力和衰退……
炎荒羽脹硬至極的陽勢不停地在柳若蘭濡滿汁水的蜜穴里大力戧閥著,他只覺渾身象要炸裂開來似的,不吐不快!
自固精培元以來頭一回,他有了強烈的發泄欲望。
終於,在柳若蘭感到心慌意亂,無法控制地一陣哆嗦,泄出一大灘陰精的時候,炎荒羽也達到了欲望的巔峰,陽精一泄千里,滾滾急射進了柳若蘭邃道的最深處……
……
……
在滿身大汗淋漓地從柳若蘭身上滾落下來後,炎荒羽感覺整個人完全地恢復了從前的狀態。
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的高燒竟然不藥而愈了!
“若蘭姐姐,若蘭姐姐……”炎荒羽輕輕地喚著柳若蘭。
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忙抬起身子看時,卻見柳若蘭當真是氣若游絲,不仔細分辨,還讓人以為她沒有了呼吸了呢。
若非他感覺靈敏,還真的要被她嚇一跳。
炎荒羽不覺一笑,看她嬌軀微顫,肌膚發汗發涼,便知道她耗費精力過試,有些虛脫,不過應該休息一會兒就沒事的,但轉過了頭,想自己的心事。
現在炎荒羽只覺得神清氣爽,頭腦竟似乎比之以往還要更加清楚一些。
而這種清楚,卻又同他在生病時感受到的那種空靈的清醒又有不同。
如果說那種空靈的清醒令他感覺縹緲絕塵的話,那麼眼前的這種清楚感覺便是充滿了活躍脫跳的生機!
這種感覺同先前的空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同樣使他沉醉不已。
其實炎荒羽不知道,這些天來,他正經歷過一個修習“混沌訣”的至要凶險關口。
要知道,這“混沌訣”講究的就是一個“包容萬有,混沌天成”,絕不允許有一點的專注純淨來破壞這種浩蕩大成的境界。
在混沌境界中,一切的一切都無分彼此,互融互濟,毫無偏頗,緊守中庸。
只有這樣,才能將百善驅除,萬毒煉化,最終達到孔雀明王蹈毒踏善唯我獨尊的終極目標。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
一般來說,修習“混沌訣”後,能夠頤養天年就已經很不錯了,距離“道”的境界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倒是九公,在最後散功的困苦中,反而一下子勘破了玄關,但那也僅是暫時“脫困”而已,距離“混沌訣”的終極目標仍差了太多太多。
炎荒羽這些天來所面對的諸多劫難,可以說完全將其一貫固守得很好的“混沌浩蕩”境界衝擊得潰毀殆盡。
那情感的火毒牢牢占據了他的身心,令他生出無數無明的虛幻煩惱。
他所見到,聽到的一切,其實有些是真有些是幻,但無論哪一種,卻都可說是“陰神”作怪。
如果這一切照常下去的話,那麼最終炎荒羽必然被打回原形,對他來說,原有的一切都將真正成為泡影。
但是冥冥之中,他卻自己救了自己。
可以說成敗皆蕭何。
對他來說,正是敗也“陰神”,成也“陰神”。
他由於情感的火毒導致他的精神和肉體跌入了無倫險境,但也恰恰由於他的潛意識中已經牢牢地烙下了“我要出山”這個念頭,最後才會發生夢游出門,去到柳若蘭處的事情——因為正是柳若蘭讓他真正見識了山外世界的一角。
結果那熾烈的情感火毒在男女原始大欲的衝擊下,得到了徹底的渲泄和疏通,從而意外地揀回了他的一條小命。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經過這一生死之役,炎荒羽將刻骨思念親人的感情負累潛隱至了識海的最深處,整個精神反得到了空前的振奮,重新回到了原先的“混沌天地,浩氣長存”的狀態中,他當然感覺要好得多了!
“阿羽……”一聲低低的呻吟將炎荒羽從沉醉中喚醒了過來。
柳若蘭終於回復了過來。
“若蘭姐姐,若蘭姐姐,我在旁邊啊!”炎荒羽忙應道,同時自然地將一柳若蘭的一只青瘀累累的乳房握在了手里——經過袒裎相對,他對於柳若蘭的感覺已經自然了許多,不會再象以前那般的有著師生姐弟之間的距離感了,動作自是親密了許多,就一如他之於阿玉一般——想起阿玉,他的心里卻已經沒有了感傷,因為他重新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地承擔阿玉阿屏母女倆的生活。
柳若蘭困澀地睜開了好看的眸子,入眼正是炎荒羽那令她心動的明亮雙睛。
“阿羽,你……”緊跟著柳若蘭便感覺出自己的一只玉乳正落在炎荒羽的祿山之爪中撫摸把玩,她的臉上迅速飛起了一層緋紅,忍不住輕叫了起來。
炎荒羽一笑,他再不會束手束腳了。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而且又經過當事人的許可,自己當然沒有必要再表現得矯作。
他立即封住了柳若蘭的小嘴,給了她一個深長至氣息幾絕的熱吻,不但堵住了她要說的話,更表明了自己已經正式入幕的態度
柳若蘭終於不再扭動,而是接受了兩人之間的新型關系。
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她一直在想,而又遲遲沒有邁出的最後一步嗎?
在這之前,她任由炎荒羽撫摸自己敏感的酥胸,已經就向他敞開大門了,只是為了那點師生不倫的顧忌,她才沒有一下進入這一層。
但是炎荒羽昨夜如鬼魅般潛入自己的臥室,並將自己強暴了的結果,卻令倆人的關系意外地推進了一大步。
兩人終於分開後,炎荒羽的手不規矩地在柳若蘭叉開的大腿間掏了一把,然後將摸上來一手的黏液滴滴落落地展示在兩人眼前,笑嘻嘻地道:“想不到姐姐這麼厲害啊——有這麼多哩!”
“要死啦你!髒不髒啊!”柳若蘭忙啐了他一口,一把將他的手打掉,不過她的嬌軀卻重又熱了起來……
炎荒羽這時卻正經了起來。
因為他正一直為這段時間以來她不在坳子里而感到奇怪。
“對了,若蘭姐姐,你最近到哪里去了?怎麼老不見人人呐,是不是回城里了?”炎荒羽把手中的穢物緩緩地塗在柳若蘭的雙峰上,口中卻說著正經的話題。
他這話剛一問出口,柳若蘭的臉色便黯了下來。
炎荒羽見了一怔,心知她一定遇到什麼事情了。
但他卻沒有追問下去。
因為他知道,若柳若蘭想告訴他的話,他問一遍就已經足夠;若她不想告訴自己的話,那再問就不禮貌了。
果然,只見柳若蘭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半坐了起來,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正遮住了她兩只顫巍巍的飽滿雪乳。
炎荒羽忙跟著坐了起來,不過他的手卻不老實地將柳若蘭蓋好的被子又扯了下來,只搭在小腹上,而他的手一只繞到後面摟著柳若蘭,另一只手則在她的兩只乳峰上來回把玩揉搓。
柳若蘭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阻止他,只任他所為。
停了一下,她將自己的一只纖手握在炎荒羽揉動乳峰的手上,然後輕輕地說道:“我本來想出去山外鎮上買一點日用東西的,再給家里寄一封信,順便捎一些課本練習薄什麼的。誰知道到了鎮上郵遞所後才知道,那里有我的一封信——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了……”
“信?”炎荒羽愣了一下,不明白道:“是鴿子捎的嗎?”
柳若蘭苦笑笑,也不和他解釋,隨手在枕下的床頭墊褥下抽出一封信來遞給炎荒羽。
炎荒羽疑疑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小心地從那已經撕開了的封口處取出一張摺得繞來插去的紙張,好麻煩才一點一點的展開,卻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忍不住脫口埋怨道:“好好的紙,為什麼要摺成這麼纏纏繞繞的樣子呢?好麻煩的!”
卻見柳若蘭非但沒有笑,反而臉上流露出一絲的苦澀。
不覺心頭一凜,不再看她,只低頭看這個被柳若蘭叫做“信”的紙張。
這信紙顏色呈淡淡的青色,一眼望去便覺著素雅。
及至那上面的字落入眼簾,炎荒羽不禁又輕輕地在心里呼了一聲:“好漂亮圓柔的字啊!”這樣想著便輕輕地說了出來。
“唉,字如其人,如果他能果斷一些,就不會象今天這樣了……”只聽柳若蘭輕輕嘆了一聲,接著炎荒羽的話說道。
炎荒羽又是一怔——不過這點他倒是認同的,因為九公在教他練毛筆字的時候也這樣跟他說過。
現在炎荒羽還沒看內容,已經隱隱猜出一點了——寫這封信的人一定是個男人,而且同柳若蘭的關系很不一般……
他不再多想,低下頭認真看手里的信。
信寫了足足八頁紙。
炎荒羽看著這封信,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柳若蘭過去那自己不知曉的私人生活中去。
他沒有猜錯,這封信確實是一個男人寫的,但從信里,他只能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中有個“海”字,因為信的末尾落款注明著“你的海”的字樣。
炎荒羽重新小心翼翼地把信摺好,遞還給柳若蘭,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阿羽,你怎麼看?”柳若蘭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信,輕聲問炎荒羽道。
“這個……我……我不知道……”炎荒羽老老實實地答道。
柳若蘭輕輕點點頭,道:“是啊,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當然不知道怎麼辦了——其實就是我這個當事人,也不知如何才好的。”頓了下,她又喟然道:“唉,他叫李中海,是我大學時候的男友。”
“李中海……”炎荒羽在心里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
“唉……我們之間的情況你也都在信里看到了——哼,若不是他負心,不能違背他父母的意願,將我棄之不顧的話,我又怎會來到這個地方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到這兒,也不會遇到阿羽啊!更不會有時間將他的真面目看得更清楚!”柳若蘭咬著呀,眼睛里發著少見的狠光,恨恨地道。
“可是……可是他——就是這個叫什麼海的,他也在信里說了,他很後悔當初的選擇的啊?他說他想和姐姐你重修舊好的呀!”炎荒羽不知說什麼好,便揀信里的內容開解柳若蘭道。
由於他並不了解這個叫李中海的,因而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情敵”特有的妒恨。
“可是阿羽你也看到了,他說了,如果三個月後仍得不到消息,便會依父母之命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可是這封信已經在鎮上擱置了兩個多月了!算算時間,恐怕等我回去,他已經……”柳若蘭搖搖頭,冷笑道。
“呀……”炎荒羽忙又從柳若蘭的手里拿過信來,在她的指點下,找到了郵戳上的時間,再一默想,忍不住失聲了出來:“算算時間的話,正是年底的時間啊,大概是要在新年吧!”
柳若蘭不說話,只點了點頭。
炎荒羽忽然感覺到,柳若蘭雖然表面看上去即恨又冷,但實際上她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落寞和傷感。
“若蘭姐姐,你還是回去吧!”炎荒羽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很明顯,他看到自己說出這句話後,柳若蘭的神情一下振作了起來,但旋即卻又低沉了下去。
“回去作什麼呢?即便回去,也來不及了啊……”柳若蘭喃喃地道。
看著她的神情,炎荒羽知道,這個叫做李中海的,一定對柳若蘭非常的重要,不然她的情緒不會這樣的低落。
忽然間,炎荒羽覺得自己實在有些滑稽:他正赤裸著和柳若蘭躺在一張床上,卻還在為她的另一個男人的事情操心——更好笑的是,自己竟然對那個李中海沒有一點點的妒嫉,要知道,在明秀的事情上,他可是把韋石虎恨毒了!
“不啊!不一定的!”一面想著自己的心理,炎荒羽一面繼續勸說道。
“我想那個李中海既然肯等你三個月,說明他是真的有誠意的,也真的很在乎你啊——除非他平日里經常說話不作數的。”炎荒羽強詞奪理、牽強附會地分辯道。
不料柳若蘭卻當真呆了一下!
“對啊,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啊……我現在回去,說不定還來得及的!”柳若蘭順著炎荒羽的話想了下去,竟完全失去了平時的條理和知性——這足可見出那個李中海與她的這份戀情對她的影響有多麼的巨大了。
炎荒羽的心思“豁”地活動了起來!
如果這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借此機會到外面去見識見識呢?
這樣想著,炎荒羽的心思越發地活泛了:“那……若蘭姐姐,你……你能不能……”說到這里,他便猶豫了起來——畢竟這不是件小事情啊,柳若蘭雖然自己喊她作“姐姐”,但是她真的能答應自己的要求嗎?
“怎麼?阿羽有什麼話要說的嗎?”柳若蘭從自己的思緒中擺脫出來,看著炎荒羽,柔聲問道。
不知怎麼的,和這個自己喜愛的大男孩有了肉體關系後,柳若蘭感覺跟他似乎更近了一層,好象自己有了應該照顧他的責任似的。
“我……我想……”炎荒羽仍然有些遲疑。
“說吧,有什麼姐姐能幫上忙的,一定盡力幫你的!”柳若蘭看出炎荒羽的顧慮,便拉著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揉了兩下,鼓勵他道。
她這一舉動果然有效,炎荒羽一下便打消了顧慮,說道:“我想讓若蘭姐姐到出山回家的時候,也把我帶上,好不好?”
柳若蘭一怔。
她沒有想到炎荒羽會想到提出這個要求。
這倒真讓他有些犯難了。
要知道,欣賞炎荒羽是一回事,甚至同他做愛都可以,那畢竟也解決自己的生理需要。
但是帶他出山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然炎荒羽在山里表現得非常出色,可若是真的到了都市里的話,那里象他這樣的孩子不要太多!
而且炎荒羽到底是山里的伢子,野慣了的,要是回城里的話,說不定他的樣子會令所見之人避之不及的!
到那個時候,萬一丟了自己的臉,那可問題大了!
自己好歹是城里人,若是老讓個滿身打著補丁的土孩子跟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阿羽……這個……怕不太好辦的……”柳若蘭吞吞吐吐地道。
炎荒羽觀形辨色,心頭已經涼了一半。
及至柳若蘭的話出了口後,更明白此事沒有什麼希望了。
不過自修習“混沌訣”以後,他的喜怒已經不易顯於面上了。
故此雖然失望,甚至還有些憤怒,但終究沒有讓柳若蘭看出來。
然而就在這同時,炎荒羽終於對九公曾經再三警告他不得把身負“混沌訣”的事情說出去有了一定的體會了——城里人果然都不能真正信任的!
“沒什麼的啦!我也只是說說好玩的,柳老師不用當真的,呵呵,”炎荒羽打了個哈哈,又道:“其實說真的,要是真到了城里,我還不一定習慣哩!我想還是在山里更適合我啊。”他言不對心地隨口說道。
柳若蘭大大地松了口氣。
雖然她心里也對炎荒羽有些內疚,但這點內疚同帶炎荒羽回城後可能遇到的麻煩來相比較的話,又算得了什麼呢!
既然內疚,她便好好補償他就是了。
柳若蘭這樣想著,便把豐滿而不失苗條的胴體向炎荒羽挨去,一面柔聲道:“弟弟不要難過,以後總會有機會的!——呐,現在反正姐姐也把身子給了你了,以後你若是想要,就來找姐姐,好不好?”可惜她根本沒有聽出炎荒羽已經將對她的稱呼改回了“柳老師”。
炎荒羽早將她在心里唾棄了百遍何止!
他怎麼也想象不到,表面看起來是那麼的嫵媚溫柔的女人,而且還是這麼有文化的女人,怎麼就會這麼下賤呢?
媽的!
你當老子是什麼東西啊?
老子真的就這麼希罕你這身肉嗎?
哼!
沒有了你,我還真不缺女人哩!
他這麼想著,卻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如果站在柳若蘭的立場,會如何考慮這些問題——當然,他沒有城里生活的經驗,也不可能正確地為柳若蘭著想。
而且,他更忽視了一點,就是,現在坳子里的人對他避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有女孩子來跟他呢?
要知道,他可是喪門星啊!
心里想著,炎荒羽突然覺得心里一陣的煩惡!
竟有坐臥不寧的感覺!
他只覺得無法再呆下去,便索性從被子里鑽了出來。
“呀!阿羽,你這是干什麼?當心著涼啊——你發燒才好啊!”柳若蘭見他如此,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哦,沒事的,我想回家了。”炎荒羽也不瞧她,便徑自下了床,找著自己的衣服穿了,這時他心里越來越煩躁,三下兩下收拾了,連招呼都沒打,便徑直向門口走去。
柳若蘭見他這樣,也忙從床上下來穿好了衣服。
見炎荒羽就要出門,柳若蘭忙叫住他道:“等一下阿羽!我這兒的藥拿回去——記著早晚各五片,三片黃的,兩片白的……”
炎荒羽渾身一震!
他突然感覺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
也許他不應該在心里那樣罵若蘭姐姐的!
從柳若蘭急著給他遞藥上,他記起了昨天夜里自己蒙她傾心照拂的景象,更想起了自己在她身上恣意侵凌的情景——
不!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想她呢?
他感到自己內心的齷齪和自私。
不就是不帶自己出山嗎?
至於這樣在心里罵她嗎?
心里發怔下,腳下卻一步步地朝自己家里走去,不知不覺中,心里的煩感越來越強烈,心跳也不覺快了起來——
天啊,不會有什麼事吧……
他覺悟地長嘆了一口氣,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在柳若蘭處這麼心理失踞了,只因為又有令他心驚肉跳的事情在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