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信從來禮頭一派,誰跳出風流苦海;
無端春色在牆外,惹逗得游人厲害。
何時能得東君護,囑咐狂風莫浪吹;
好姿色先露春光,躲過去熱里重開。
這一曲吟罷。單說得是妙禪與張才相會的故事。且說妙禪女,戀情過急,恨不得與他一時攜手,遂在樓窗上叫道;“師父何必與他饒舌,他若願意還我,親自送上樓來,情願當面相謝,他若藏物不出,他就捎了家去,與他媳婦用了罷!”
妙禪這些言語,公子在下邊聽得明白,只喜得心疼難撓,說道:“師父,你的徒兒說得明,小生情願親自送上樓去當面交送。”
老道姑說:“你及俺送上更好。若是不然,我徒兒可遂問你要。”
言罷,公子頭前,老道姑隨後進了茶樓底,起手攀詰護梯,上樓來了。
好一個戀情不合小張才,但見他手扶護梯上樓來,加同是張騫誤入牛府,唐明皇得游月宮到天台,雖見有玉兔執杵一傍立,可有個廣寒仙子在瑤台,張公子上的樓來抬頭看,妙女悅下樓窗轉過來,走上前玉筍一展雙攜手,宛若是久別重逢憶良緣。
老道姑說:“怎麼,你二人可曾認識嗎?”
妙禪說道:“相公見穩。”
忙說道:“多謝相公好恩懷。”張公子走上前來捏一把。
老道姑說:“公子,我徒兒原是出家的人,其要壞了規矩。”
公子說:“我與仙姑把禮陪。”
明公,公子這一把,捏得妙禪女那個心,貴是難受的緊。
只捏得身體酥麻難消受,難說那風流千嬌百媚客,但見他秋波含情站不穩,恍惚惚反身張在公子懷,張公子雙攜柳腰攬一把。
老道姑說:“徒兒,這里放著椅子不坐,你是花了眼了。”
張公子即忙撒手把身抬,妙女源泉混混玉露深,只覺著露滿花心牡丹開,樓台上一朵梨花支不穩,不得不強打精神把口開,尊了聲相公屈膝暫且坐,小奴家謝恩得送汗巾來。
話說妙禪女被公子一攬,攬得遍體酥麻,怎奈師父在旁,不得不強打精神,秋波流盼,說道:“相公尊坐。”
公子此時心中痴迷,也不推辭,就位坐下了。
明公,這茶樓以上,就是師徒叁人吃茶,並無有叁個坐位,就是這兩把椅子。公子坐了一把,只剩下一把椅子,老道姑便叫茶小,再看坐來。
妙禪說道:“師父,下追無有坐,這一把椅子,師父坐了罷!”
老道姑說:“我坐了,徒兒你坐在那里?”
妙禪聞言,照著公子看了一眼,說道:“我麼,我在這里站著罷!”
老道姑說:“我兒金蓮窄窄,站壞了身體。”
妙禪說:“師父,小奴倘如站不住膝,就與這位在一處坐。”
老道姑說:“我兒身體不是小了,與相公坐在一處,一來曲尊相公;二來外人若是看見,惹得那年小的,放些閒屁。”
妙禪說道:“孩兒身輕年小,這相公麼,年紀又不大,俺二人俱是幼童,知道些甚麼。徒兒又是出家的人,並無有別的心思,但恐這位相公,他不願意。”
明公,這明是邀公子,叫他坐在一處。明知公子恨不得,一時抱在懷內,那有不願之理。
公子聞言,心迷如醉,遂說道:“這也不妨。”於是將手一伸,拉著妙禪的八卦仙衣說道:“仙姑請坐。”
妙禪即忙將腰一曲,與公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去了。
說起妙女,心中實難過;一見張公子,即忙讓下坐。柳腰只一曲,照著懷中坐;玉體著郎懷,要把齋戒破。
他師父說道:“你二人一處坐,倒也罷了。可只要老實的點。”
妙禪說:“師父放心。”
我本是少年出家無邪心,總就是一處同眠不動心,張公子伸手來把柳腰攬,妙女杏眼迷縫心里昏,不由得粉頸一轉回過那,張公子口吐丁香將嘴來,其先是玉股雙排並肩坐,次後來連衣倒掛公子身,張公子雙抱柳腰背行攬,妙女玉股雙壓不覺陳,他二人同偎同靠滋味美,可就是陽物不曾入花心,妙女玉露下墜濕了褲,如同是細雨來把小僧侵,這一個低聲來把哥哥叫,那一個口對香腮叫美人,這個說今日隨我中去,那個道不知仙姑何處存,這個說桃花中宿一晚,那個道但怕師父老年尊,這個說與相公願作婚配,那個良宵一刻值千金道,他二人甜言蜜語親只愛,他師父見此老景怒生嗔,但見他開口就把徒兒叫,怎不知男女別嫌人之倫,眼看著二人好事來成就,他師父目下就講兩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