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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慈母返家發雷霆

風流名將八鳳嬌 李涼 11578 2024-02-29 23:12

  費慕鵬先回去向阮淑華報平安之後,帶著蛇道人步向對面的那家酒樓,立即受到隆重的歡迎。

  掌櫃的親自出馬將他們迎入廂房之後,含笑道:“費少俠,今日欣逢您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朱掌櫃的,你太客氣了。”

  “哈哈,非也。能夠蒙您蒞臨,比皇帝光臨,還要令我欣喜哩。”

  “小心砍頭喔。”

  “哈哈,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二位吃點什麼,小店盡量招待。”

  “不好意思啦。”

  “哈哈,別客氣,請。”

  蛇道人立即含笑道:“貧道點一壇酒及半只生豬,記住,是生豬。”

  “是,沒問題,費少俠您呢。”

  “貴店的招牌菜,炒雜碎,落湯雞及清蒸倉魚。”

  “謝謝,謝謝你的抬愛。請先用小菜,酒菜馬上來。”

  說完,立即含笑離去。

  “道長,你干嘛要半只生豬啊。”

  “呵呵,您忘了貧道的那些寶貝呀,它們已經好久沒有進補啦。難得有此良機,怎能錯過呢。”

  “原來如此,該進補,該進補。”

  “呵呵,小兄弟,貧道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哩。”

  “是不是要問你的寶貝為何會怕我。”

  “呵呵,不錯,你太聰明了。”

  費慕鵬立即將自己曾被沉葳葳那只小白蛇咬過之事說了一遍,蛇道人聽得雙眼神光熠熠連連點頭不已。

  當他說完之後,蛇道人呵呵笑道:“謝謝,謝謝你替貧道除去這個克星,貧道不必再怕她了。”

  “道長,你干嘛要怕她呢。”

  “她的武功並不可怕,那條小白蛇可不好惹哩。別看貧道有這麼多的毒蛇,它們見了它,就一動不動了哩。”

  “難道我的體中尚有那條蛇之毒素嗎。”

  “呵呵,別緊張。你一定曾有奇遇,服過避毒之物,貧道的這些寶貝見了你,才會嚇成那樣子啦。”

  “原來如此。”

  蛇道人正欲追問他的奇遇,小二已經送來酒菜及半只尚在滴血的生豬,布袋中立即蠕動不已。

  所幸布袋是放在桌下的,否則非嚇死那四名小二不可。

  他們退去之後,蛇道人將生豬肉撕成數塊塞人袋中道:“好啦,咱們好好地享受美酒佳肴吧。”

  說享受就享受,兩人立即專心吃菜。

  當三杯酒下肚之後,蛇道人含笑道:“小兄弟,能否讓貧道多了解你一些呢,你不會怪貧道好奇吧。”

  “怎麼會呢,我上有高堂一名,自幼隨她練武至今,至於其他的情形,街坊傳聞甚多,不需贅述矣。”

  “喔,令堂不知是哪位高手。”

  “沒有,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女性,既不屬幫,又不隸派。”

  “喔,貧道真是大孤陋寡聞了,可否賜告令堂之名諱。”

  “費珠。”

  蛇道人暗暗念著費珠立即思忖起來,好半晌之後,他搖頭苦笑道:“世上的奇人隱士實在太多了。”

  “道長,說些江湖故事來聽聽吧。”

  蛇道人早就有心要引這‘潛龍’現身江湖,聞言之後,立即先將江湖典故及趣事一一敘述出來。

  費慕鵬聽得頻頻叫好,那壇酒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喝光了。

  費慕鵬正欲再叫酒,蛇道人已經見好就收地道:“夠了,貧道不能再喝了,小兄弟,咱們後會有期啦。”

  “大師,多盤桓幾天嘛,寒舍有客房哩。”

  “呵呵,下回吧,謝啦。”

  說完,背起布袋哼著歌兒徑自離去。

  費慕鵬向掌櫃的道謝,一見天色已近黃昏,餡餅店的客人較少,立即入內與那些小二及師父們打招呼。

  打過招呼之後,他徑自回家。

  當他沐浴出來之後,一見天色已暗,廳中卻火燭閃爍,他不由怔道:“會是誰在廳中呢。”

  他暗聚功力推開廳門,立即看見南宮菁菁含笑起身相迎,他忙拱手道:“原來是二位呀,請坐。”

  三人人座之後,南宮義立即沉聲道:“費少俠,請恕老夫心急直言,小孫南宮煌是不是曾經來找過你。”

  “不錯,請稍候。”

  說完,他進入書房取來那張字據。

  南宮義閱完之後,恨恨地道:“該死,死有余辜。”

  費慕鵬淡然道:“前輩,請別動怒,萬年寒劍並沒失去。”

  “啊,真的嗎。”

  “不錯,是地獄雙嬌送回來的。”

  “少俠,你與地獄雙嬌的關系是……”

  “朋友。”

  “公子,恕老夫交淺言深,老夫懷疑她們與血手黨有關,你知道血手黨吧。”

  “知道,下午才聽皇甫靖說過。”

  “啊,你怎麼見過他呢。”

  “在下曾以小石輕傷皇甫明珠身邊的兩只小猿,她與在下較技落敗之後,今午和她的雙親及大哥來興師問罪了。”

  他接著將在清嘯亭前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南宮義及南宮菁菁聽得神色凝重不已。

  好半晌之後,只聽南宮義沉聲道:“皇甫世家勢力浩大,皇甫靖又甚為護短,你此番折辱他,恐怕後患無窮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呀。”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反正我只有孤家寡人一個,萬一抵擋不了,至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們豈能奈何我呢。”

  “萬一他們向你的親友下手,譬如倪家的人呢。”

  “這,他們無冤無仇,應該不至於如此卑鄙吧。”

  “很難說,老夫太了解皇甫靖了,他太偏激,太好勝了。”

  “他們若敢動倪家的人,我一定和他們沒完沒了。”

  “別衝動,猛虎難敵猴群呀。何況,他們一定會利用別人對你們下手,免得引起正派人士之攻擊。”

  “這下子可就傷腦筋啦。”

  倏聽南宮菁菁道:“爺爺,蛇道人說不定會暗中相助哩。”

  “對啊,我真是急糊塗了,他若肯相助,倒可省去不少的麻煩哩。”

  “蛇道人只是一人,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呵呵,他一定沒有向你提過他的身份,對不對。”

  “不錯。”

  “當今武當派掌門清宏道長是他的師侄,而清宏道長又是當今武林盟主,你說,他的影響有多大呢。”

  “哈哈,挺罩的嘛。”

  “少俠,你對老夫恩重如山,老夫及南宮世家所有之人理該效力,可是小犬他夫婦及老夫的兩名孫子和近百名高手為了搶奪萬年寒石,已經先後殉難,目前,可供調遣的好手不足二十人,想起來老夫深感遺憾不已。”

  “前輩,您別如此說,我會吩咐他們小心的。”

  “少俠,菁兒已得老夫的一身所學,你若不嫌棄,老夫就將她留在此地,既可照顧你的起居,遇事之時,多少可盡些心力。”

  “謝啦,在下不希望你們與皇甫靖他們起衝突。”

  “少俠,你瞧不起老夫嗎。”

  “不,不是啦,我……”

  “少俠,你讓老夫表達一些謝意,好嗎。”

  “我……”

  “少俠,菁兒會易容為長工或者小二,你就留下她吧。”

  “我……”

  南宮菁菁倏地起身欲盈盈下跪,費慕鵬拂出一股柔勁托住她,說道:“姑娘,別如此。”

  南宮菁菁雙眼一濕,硬要下跪,費慕鵬無奈的說道:“那就好吧。”

  “少俠,謝謝你。”

  費慕鵬苦笑道:“夜已深了,前輩、姑娘,你們請至客房歇息吧。”

  翌日一大早,費慕鵬尚在熟睡之際,南宮義低聲吩咐南宮菁菁數句,立即自後院飄然離去。

  南宮菁菁一見廚房中空無一物,立即回房易容成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然後自包袱中取出一套布衫穿上,看來她早就計劃妥了哩。

  她剛走人客廳,立聽費慕鵬在房中輕咳一聲道:“姑娘,你早呀。”

  說完人已經自屋中走了出來,南宮菁菁羞赧地道聲“早”,又說道:“公子,請喚小的之名鮑青,好嗎。”

  “鮑青,好名字,太委屈你了。”

  “公子,你太客氣了,小的這就去買食物。”

  “免啦免啦,我的三餐全在倪家取用哩。”

  “那就請公子帶小的去那兒幫忙吧。”

  費慕鵬點點頭,說道:“好,我先去漱洗一下,你稍候。”

  說完,立即匆匆地離去。

  南宮菁菁走出大廳,望著沐浴朝陽隨風款擺的竹林,只覺身心一暢,立即忖道:“難怪他心胸會如此的豁達,這環境太棒啦。‘倏聽遠處林中傳來一陣掌勁撞擊聲音,她不知是倪虎及倪琴在練武,立即神色緊張地凝神運功。

  不到盞茶時間,費慕鵬已經走了過來,她立即低聲道:“公子,竹林中有人在拼斗哩。”

  他凝聽片刻,含笑道:“是倪家兄妹在練功,要不要去瞧瞧。”

  她點點頭,立即跟著他掠去。

  兩人尚未抵達現場,倪虎已經收招,笑道:“鵬哥,你早,他是誰呀。”

  “早啊,他姓鮑,名叫青,是來幫嬸婆忙的。”

  “包青,若再加個字,就變成包青天啦。”

  “有學問,佩服。”

  “咳,鵬哥,別糗我啦。”

  “練的怎樣了,大有進步吧。”

  “這招玉獅卷地,我老是練得不怎麼順哩。”

  “你練得不怎麼順,就把這些翠竹卷得東歪西倒,若讓你練順了,全揚州的房子非被你卷翻不可。”

  “鵬哥,別糗我了。我練一遍,你幫我指點一下嘛。”

  “好吧。”

  倪虎欣喜地揀出丈余外,身子尚未著地,雙掌一旋,腰一擰,右足剛落地,身子立即向四周一旋。兩道雄渾的掌力立即卷出,一陣“噼叭‘連響之後,又有二十余株倒霉的翠竹被卷倒了,南宮菁菁瞧得暗駭不已。

  費慕鵬搖頭,說道:“你的雙臂太緊張了,太僵硬啦,你是不是怕力道不夠猛,無法槌傷人呀。”

  “是,是的。”

  “你錯了,這招全靠回旋力道引發倍數勁道,你的雙臂一硬,力道反而大打折扣。小琴,你使使看吧。”

  倪琴點點頭,身子一彈,擰腰,旋身出掌,別看她出掌秀里秀氣的,掌勁卻毫不遜於倪虎哩。

  “標准答案,這就對了,不過,出招取位尚須加強,記住快狠猛的原則,對敵之時,絕對不要客氣。”

  “鵬哥,謝謝你。”

  “不要客氣啦,你們繼續練吧。”

  說完,立即帶著南宮菁菁來到倪家。

  他們剛走到倪家的前院,立即看見倪順夫婦在打掃地面,費慕鵬立即喚道:“叔叔、嬸嬸,你們早。”

  倪順詫道:“早,他是誰呀。”

  “一個朋友的孩子,他叫鮑青,我看嬸婆太辛苦了,所以請他留在此地幫忙,鮑青快叫叔叔、嬸嬸。”

  南宮菁菁立即心甘情願又欣喜地上前行禮問安,因為,她認為這種稱呼只有費慕鵬的妻子才配說出口呀。

  倪順夫婦欣喜地點點頭還禮,費慕鵬帶著她走人廚房,立即看見阮氏正在忙著炒菜哩。

  “嬸婆,你早啊,他是的鮑青,來幫你干活的,你可要多加指導呀。”

  “呵呵,好好。”

  “鮑青,你看嬸婆多大了。”

  “還不到五十吧。”

  阮氏欣喜道:“老羅,老身今年六十三歲啦。”

  “不可能吧,瞧你的氣色如此好的,怎麼可能六十三歲呢。”

  “呵呵,這全靠小鵬不時的拿藥丸給我吃啦。我現在的精神比二十年前還好哩,你相信老身扛得動一大袋米嗎。”

  “天呀,真有此事嗎。”

  “呵呵,反正你有機會瞧見的。小鵬,我喜歡這個鮑青。”

  “這太棒啦,你們聊聊我去找叔叔。”

  他走到院中,一見倪順夫婦已經清理完畢,立即拉著他們走到一旁低聲問道:“叔叔,你聽過南宮世家嗎。”

  “有呀,很有名哩,不輸給少林寺哩。”

  “鮑青就是南宮世家的唯一千金南宮菁菁。”

  “啊,你真有辦法,居然能讓這位千金小姐來擔任這種工作哩。”

  “我也不同意呀,可是,她硬要下跪泣求,我受不了呀。”

  “這是怎麼回事呢。”

  “南宮世家的老主人中風二十余年,上回被我治好了,昨晚他們爺孫特來道謝,還要留下她幫忙我們對付壞人。”

  “小鵬,你還會看病呀。”

  “除了不會生小孩之外,我什麼都會。”

  “臭屁,怪不得那三個妞兒……”

  他剛說至此,阮淑華突然輕咳一聲,他倏然住口。

  費慕鵬滿臉通紅地道:“叔叔,你冤枉我了,那三人也是受傷被我救治才一再地跑來糾纏的,我正在等娘早點回來解決哩。”

  “小鵬,聽說那三個姑娘美若天仙,不過,你可要小心會不會惹上麻煩哩。”

  “誰知道,謝謝你的關心。”

  “啊,飯菜做好了,准備用膳吧。”

  費慕鵬立即揚聲道:“小虎、小琴,吃飯啦。”

  不久,眾人聚集一桌,南宮菁菁坐在阮氏的身邊,只見阮氏頻頻替她挾菜吩咐她多吃了些,令她感動不已。

  費慕鵬瞧得暗喜,心情一爽,自然就多吃了一些。

  膳後,他回到竹林中邊散步邊思忖皇甫明珠的那套降魔劍法,尤其那招穿心一劍更是令他一想再想。

  盞茶時間之後,他折了一截竹枝邊回想退比劃著,不知不覺之中,他就沉醉在那套正氣浩大的劍招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一聲輕咳,他回頭一瞧南宮菁菁手持一截竹枝站在丈余外,立即含笑點點頭。

  南宮菁菁傳音問道:“少俠,你是在思忖皇甫明珠的劍招嗎。”

  “不錯,越想越覺得它的變化無窮哩。”

  “少俠,我來喂招吧。”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對手哩,請。”

  南宮菁菁含笑比個劍訣,立即攻出楊柳飄風,七朵劍花立即刺向費慕鵬的胸口,不由令他脫口叫道“好招式”,接著身子一閃,半生不熟的降魔劍法應手而出。

  南宮菁菁以家傳絕學和他拆招,一見他的劍招雖然生硬,卻能夠在危急之際閃避,然後反復施展同招攻擊,不由暗暗心折。

  她自從初次見面即敗在他的手中之後,即暗服不已,此時一見他越來越具威力,在暗嘆他的敏捷智慧之余,逐漸地打起精神改攻為守了。

  到了晌午時分之際,她已經相形見絀了,只見她倏然掠退丈余,含笑道:“公子才氣橫溢,小的折服,小的去准備午膳了。”

  說完,立即掠身離去。

  費慕鵬望了她的背影忖道:“好一個溫柔的姑娘,同樣是顯赫世家之後代,皇甫明珠為何就那麼傲氣凌人呢。‘他的腦中立即浮現二女的容貌,心神一痴,他再也無法練劍,於是,干脆就回到井旁去漱洗了。

  日子平淡地過了七日,費慕鵬在南宮菁菁的喂招之下,已將那套降魔劍法改良,南宮菁菁自己也獲益不淺。

  這天晚上,費慕鵬正在房中調息之際,突聽後院外傳來三道輕細的衣袂破空之聲,他的心中一動,立即點燭啟窗而立。

  寒風陣陣,他卻全身熱情如火。

  不錯,果見三位中年人聯袂掠向窗口,他由身形立即認出是費家三妞,他立即將雙臂一張摟住撲向懷中的一人。

  那人正是費常虹,她緊緊地摟住他,立即貪婪地吸吮著他的雙唇,興奮的淚水不由自主地簌簌直落。

  好半晌之後,她方始松唇自懷中掏出一卷紙,低聲道:“慕鵬,幸不辱命,你快打開瞧瞧吧。”

  說完,立即朝桌旁行去。

  費常婷及費薇薇在他們讓出通路之後,先後掠入房,同時關上窗扉。

  費慕鵬坐在桌前打開那卷紙,立即發現里面寫著數行娟秀的字跡,怪的是紙上居然另有三滴血跡,他不由一怔。

  費常虹立即低聲道:“慕鵬,我逐字念一遍,同時把我的心得說出來供你參考。”

  說完,立即輕念解說著。

  費慕鵬聽得頻頻頷首,等她解說完畢之後,立即開始思索。

  三女似乎累極,立即脫靴上榻調息。

  不知不覺中,東方發白了,三女先後醒轉,一見他尚在思索,三人立即悄悄地走向後院,准備盥洗了。

  倏見一道人影自盥洗室中走出,三人剛怔然止步,對方已經含笑道“三位姑娘早”,徑自擦身而過。

  三女這下子搞得滿頭霧水,進入盥洗室之後,立聽費薇薇低聲道:“姐,我似乎聞到一股幽香,那人會不會是女的。”

  費常虹的臉色一沉,她們三人默默地盥洗之後,低頭回房。

  卻見費慕鵬欣喜地上前摟著費常虹道:“虹,我悟出一些眉目了。”

  費常虹強笑道:“真的呀。”

  “不錯,我只要待會好好試一試就行了。”

  “慕鵬,你真是天才哩,家父及家母苦思二三十年卻無法練成哩。”

  “這不能怪他們,因為這種絕技是知易行難,如果沒有貫穿生死玄關,根本無法以充沛不絕的內力催動劍身。”

  “原來如此,慕鵬,你去漱洗一下,我去買早點。”

  “不要啦,就在這兒吃吧。”

  “這方便嗎。”

  “方便啦,我已經向叔叔、嬸嬸報報過了,他們急著見你們哩。”

  “真的呀。”

  “對不起,我沒說清楚,他們是住在前面的倪家,不是親叔叔啦。”

  “這,那也不錯呀,總算有進展了,對嗎。”

  “對對,我這就去吩咐鮑青多准備些早膳。”

  “包青,他是誰呀。”

  “我、我老實告訴你們吧,她是南宮世家的南宮菁菁,她是留在此地幫我對付那些來此騷擾之人的。”

  “誰敢來犯虎威呀。”

  “皇甫世家。”

  “啊,你果真見過皇甫靖了,怪不得,怪不得。”

  費常婷倏然低頭輕泣。

  “婷妹,你怎麼啦。”

  費常虹低嘆一聲,上前取下費常婷的面具,立見她的雙頰各出現一道寸余長分余深的刀劍疤,他不由啊了一聲。

  費常婷立即掩面哭泣,費薇薇立即傳音道:“慕鵬,快安慰婷姐。”

  費慕鵬暗罵一聲“糊塗蛋”,立即上前摟住她柔聲道:“婷妹,別哭,你哭得我的心好酸好疼喔。”

  費常婷倏地道:“慕鵬,我配上不你。”

  說著立即推身退後,費慕鵬上前摟住她,立即熱吻起來,費常虹欣喜地陪著掉淚不已。

  好半晌之後,費慕鵬摟著費常婷坐在榻沿,柔聲問道:“婷妹,是不是皇甫靖那個王八蛋害你的。”

  “是的。”

  費常虹接道:“慕鵬,我們回去之後,順利抄錄劍訣正打算送來此地之際,皇甫靖夫婦卻聯袂找上門。他質問婷妹為何要退婚,婷妹告以要委身於你,他卻冷笑一聲,表示曾與你見面,但你根本不答應這門親事。家母在盛怒之下,出劍毀容,皇甫靖在冷笑中退回訂親信物及索回男方信物之後,立即揚長而去。”

  費慕鵬咬牙切齒地道:“皇甫靖,你這個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

  費薇薇突然問道:“慕鵬,我上回送你的那瓶藥還在不在。”

  “在呀,還有六粒哩。”

  費薇薇一聽欣喜道:“皇天保佑,婷姐復容有望了。”

  費慕鵬立即自櫃中取出那個小瓷瓶交給她,費薇薇道:“婷姐,傷口已結疤,小妹必須把它劃破,才可以發揮藥效,你就忍著點吧。”

  說完,示意費慕鵬離去,費慕鵬立即低頭去盥洗。

  等他回來之後,正好看見費薇薇正在費常婷那血跡斑斑的劍疤上抹藥,他立即把會見皇甫靖之經過說了出來。

  費常虹恨恨地道:“打得好,可惜沒把皇甫靖宰掉。”

  “別著急,機會多得是。”

  倏聽房外傳來清朗的聲音道:“公子,你們是在臥房中還是在廳中用膳。”

  費慕鵬一見費薇薇朝廳中一指,而立即應道:“麻煩你放在廳中吧。”

  “是。”

  費薇薇替費常婷蓋被子,遞給她一粒靈藥,說道:“婷姐,這兩天中,你盡量別扯動臉上的肌肉,後天就可復原了。”

  費常婷點點頭,立即服下藥丸,費慕鵬立即與二女人廳用膳。

  盞茶時間之後,費慕鵬三人重回房中,費薇薇坐在榻沿道:“婷姐,你先睡一下吧。”

  說完,在她的黑甜穴輕輕地一按。

  費薇薇一見她已經昏睡,立即低聲道:“募鵬,我有個預感,皇甫靖可能會暗算義父及義母,屆時求你助一臂之力。”

  “沒問題,我一定全力以赴。”

  “慕鵬,那你就去練馭劍之術吧。”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離去。

  他步人竹林中,一見南宮菁菁正和倪琴在過招,瞧她左支右絀的情形,他不由對玉獅掌法充滿了信心。

  他走到另一側折下一截寸余長的竹枝,將功力按口訣一催,倏見小竹枝疾射而出,他欣喜地立即全身一震。

  小竹枝失去控制,立即墜落於十余丈外。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他立即全神演練著。

  兩個時辰之後,他已經能夠指揮小竹枝在丈余方圓飛行了,倪順及倪琴在遠處乍見這種神技,不由傻眼了。

  南宮菁菁心知必是費家三女贈他口訣之功,她在欣喜及有些酸溜溜之余,立即低頭回去做午膳。

  半個時辰之後,費慕鵬陪著三女在房中用膳,三女乍聽他已經大有進展,欣喜得連連道賀不已。

  當天晚上,費慕鵬取出萬年寒劍在院中練馭劍之術,費常虹、費薇薇及南宮菁菁分別俏立在三十余丈外的三個不同方位。

  她們俏立在竹梢留神是否有夜行人接近,因為,她們不願意讓外人知道萬年寒劍落在此地,免得徒增困擾呀。

  她們並沒有白站衛兵,因為,那把萬年寒劍已經似一道閃電般在費慕鵬的頭頂丈余外到處飛閃了,她們欣喜得雙眼不由一濕。

  費慕鵬自己更高興,他除了中途休息三次之外,不停地擴充版圖,在子夜時分,終於能御劍於兩丈外了。

  他欣喜地收劍之後,一見三女疾掠而來,他含著笑一一輕握費家二妞的柔荑,然後朝南宮菁菁點子點頭。

  南宮菁菁心中雖然略感失望,仍然含笑自灶中取來溫妥之宵夜陪著他們默默地取用著。

  這一夜,費慕鵬睡在其母的房中,費家三妞則擠在一床。

  日子一晃又過了三天,費常婷她早已恢復天仙容貌,費慕鵬更是突飛猛進,已經能御劍於五丈外了。

  他開始練習定點飛射了,那片竹林可就倒霉了,在無堅不摧的萬年寒劍飛閃之下,它們可說是體無完膚了。

  這一晚,四女正俏立在三十余丈的四個方位把風之際,突見一道黑影自東方疾射而來,費常虹立即“咕咕”的一叫。

  費慕鵬驚覺地收回萬年寒劍,匆匆以布卷妥之後,立即與其他的三女朝費常虹停身之處撲去。

  費慕鵬剛掠至費常虹的身邊,那道黑影已經掠至文余外,他倏然驚喜地喚道“娘”,立即疾迎而去。

  四女不由又喜又緊張地凝立不動。

  來人正是經過易容的小喬,她按住愛子的雙臂,仔細地打量一陣子之後,低聲問道:“那三名姑娘是誰。”

  費慕鵬倏地傳音道:“血手幫幫主之女及義女。”

  小喬驚喜地不由啊了一聲。

  “娘,去見見她們吧。”

  小喬點點頭,立即松臂朝前行去。

  費家三妞立即檢衽欲行禮,小喬淡然道:“先回廳再說。”

  六人人廳之後,小喬朝椅上一坐,費慕鵬忙道:“娘,她們是費常虹、常婷、薇薇及南宮菁菁。”

  四女立即上前行禮,小喬頷首答禮之後,朝南宮菁菁問道:“姑娘,你是不是南宮世家那位才女南宮菁菁呢。”

  “是的,不過,不敢承當才女二字。”

  “姑娘太客氣了,大家坐。”

  費慕鵬及四女坐下之後,小喬立即問道:“鵬兒,我離家三月余,江湖中卻盛傳煙投郎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費慕鵬親自奉上香茗,然後擇要將萬紫幫騷擾餡餅店之事說了一遍,聽得小喬欣慰地連連點頭不已。

  接下來的,可不好啟齒了,他正在為難之際,費薇薇立即起身道:“伯母,可否由我報告與令郎相識之經過。”

  “請說。”

  “令郎在逼出蛇毒之後,不慎被沉崴葳所制,餡餅店的人又全部被制,令郎被逼跟著沉葳葳離去。愚姐妹三人沿途跟蹤打算解救令郎,哪知卻遇見雲貴雙丑及滇中六煞,交手之中,不慎先後中了媚毒。所幸令郎及時來援,他不但除去雙丑及二煞,而且義救愚姐妹三人,因而結下這段情。”

  小喬聽得皺眉道:“鵬兒,真有此事嗎。”

  “是的。”

  “好,暫擱此事,鵬兒,你再說下去。”

  費慕鵬立即解開布將萬年寒劍送到她的幾上,說道:“娘,它正是萬年寒石之精華萬年寒劍。”

  小喬驚喜地伸手握住它,只覺寒氣透臂而人,忙運功驅寒,然後點頭道:“好劍,不愧為奇劍。”

  費慕鵬立即把自己巧遇萬年寒石及南宮菁菁背南宮義前來求救之事,仔細地說了一遍。

  南宮菁菁起身行禮道:“家祖感於令郎之浩恩,特命小女子前來侍候,請伯母惠予收留。”

  “鵬兒,你太不像話了,你怎可如此委屈南宮姑娘呢。”

  “伯母請別責怪令郎,是家祖及小女子百般懇求,令郎才答應,讓小女子有一絲報答的機會。”

  “這,你這陣子真的一直在操持家務呀。”

  “我、我只是幫嬸婆一些小忙而已,大家反而挺照顧我哩。”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堂堂南宮世家的千金,居然如此的委屈。姑娘,自現在起,你就停止這項工作吧。”

  “啊”的一聲,南宮菁菁跪下含淚道:“伯母,求你成全。”

  小喬稍一思忖,說道:“行,你如果要繼續操持家務,那就要答應做咱們費家的媳婦。”

  突來喜訊,南宮菁菁整個地怔住了。

  費家三妞好似晴天霹靂,立即神色大變。

  費慕鵬則張口咋舌,無言以對。

  這是小喬的苦心安排,因為,她實在不願意愛子與仇人之女成親呀。

  為了增加效果,她起身走到南宮菁菁的面前,親自拉起她,雙掌在她的面頰上輕搓片刻,卸下她的易容膏。

  她仔細地欣賞那副容貌片刻之後,心疼地道:“讓這麼嬌滴滴的大美人操持家務,實在夠人心疼哩。”

  南宮菁菁的嬌顏倏然酡紅,小喬一不作二不休,道句“坐”,立即回房而去。

  不久,她取來一個碧綠玉鐲,道:“菁兒,這塊玉鐲跟了我近二十年,就權充是訂親之信物吧。”

  說完,立即替她掛上,南宮菁菁立即羞赧地喚句:“娘。”

  小喬微微一笑,拉她坐在費慕鵬的身邊之後,才重回原位默默地瞧著神色若土,低頭不語的費家三妞。

  倏聽費慕鵬囁嚅道:“娘,孩兒可否再說一事。”

  “說吧。”

  他立即將皇甫靖率人來興師問罪之情形說了一遍。

  她聽得神色連變,突然叱道:“跪下。”

  費慕鵬怔了一怔,立即低頭跪在她身前。

  南宮菁菁剛欲陪跪,卻被小喬阻止道:“不關你的事,你坐著。”

  費家三妞默默地起身欲下跪,立即被小喬阻止道:“三位是客,請別折煞我,請回座吧。”

  費常虹硬是跪在費慕鵬的右後方,費常婷及費薇薇立即陪跪在她的兩側,六個含淚眼睛不約而同地望著小喬。

  小喬原來要回避,稍一思忖,立時硬坐下來,她先卸下面具,立即出現亦嗔亦喜的面孔,她道句:“孽子,瞧仔細了。”

  她的雙掌立即在臉上一陣輕搓,費慕鵬自幼即罕見小喬恢復這亦嗔亦喜的真面目,此時一見到她繼續搓臉,他不由一怔。

  不久,一副上天精雕玉琢,說有多美就有多美,令男人心顫,令女人自慚的面孔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費薇薇不由顫聲道:“小喬……”

  小喬沉聲道:“不錯,我正是小喬,正是令你們血手黨千方百計想要斬草除根的小喬,你們想不到吧。”

  “不錯,愚姐妹三人曾經如此猜忖過。可是,經令郎否定之後,立即也否決這個甚不可能發生之事。”

  “此事不能怪小犬,因為,我為了保密,也是到今天才讓他瞧見我的真面目及知道我的真名。”

  “你、你真的用心良苦。”

  “不錯,若非如此,逃得了血手黨的追殺嗎。”

  倏聽費常虹問道:“伯母,我若決心脫離血手黨,你……”

  小喬立即截斷她的話聲道:“脫不脫離血手黨由你自己抉擇,不過,小犬與你們之事該一刀兩斷啦。”

  三女不由神色慘黯,費慕鵬突然問道:“娘,請你瞧瞧孩兒新練成的一項絕技,好嗎。”

  “你,你怎麼突然提出此項要求。”

  “孩兒只是想讓你知道孩兒在這三月余並沒有白廢光陰而已。”

  “好吧,你們全起來吧。”

  費慕鵬起身之後,拿起萬年寒劍默默地行向院中。

  他由費家三妞的慘黯神色想起費常婷被毀容及她們替自己盜錄馭劍術之苦心,他實在激動萬分。

  因此,他毅然決然地提出這個要求,准備替她們三人爭取敗中求活的機會,以免自己終身遺憾。

  費家三妞豈有不知心上人之苦心,立即暗喜不已。

  此時,天色已是寅中時分,正是人們熟睡之際,費慕鵬凝立在院中,驟提全身功力,倏見白虹疾掠夜空。

  這一掠,至少掠出八丈余,立即震住小喬。

  倏見萬年寒劍斜掠向竹林,居然好似有人握著它在施展玉獅劍法般在竹林中疾掠閃射。

  “嘩啦”聲中,群竹紛倒,尤其在第三招使出之後,一口氣掠倒十株竹而且每株竹各被削成二十余節,更是駭人至極。

  費家三妞欣喜得不由熱淚盈眶,小喬整個怔住了,她是喜極而怔了。

  費慕鵬收回萬年寒劍之後,也為自己的神來之作滿意不已,南宮菁菁似在瞻仰天神般雙眼異采連間地瞧著他。

  倏聽“咚”一聲,費慕鵬下跪在小喬的面前,泣道:“娘,這馭劍之術是她們三人自血手黨中盜錄出來的。”

  言簡意駭,小喬默默地望著低頭而立的費家三妞。

  “娘,婷姑娘為了堅持與皇甫東明退婚,曾被其母以劍在雙頰毀容,請你相信她們三人的誠意。”

  小喬身子一震,走到費常婷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顎仔細地在雙頰瞧了一陣子,愛憐地道:“你,你真的很傻。”

  費常婷心中一酸,淚水簌簌直落。

  那副天仙美貌配上那些淚珠,即使神仙也會動容,何況是身為女人的小喬呢。

  她立即輕輕地以袖替她拭淚,口中更是柔聲道:“孩子,別怪我方才心硬,你們一定也知道我的來歷,你們替我想想,二十年前的我是如何的傷心、駭怕及惶恐呢。”

  費薇薇雙目一濕,立即下跪道:“我代義父向你致歉。”

  費常虹淚流滿面,跪下咽聲道:“我代家父向你請罪。”

  小喬雙眼一濕,上前拉起她們,突然雙掌捂臉,抽噎地奔回房去,那飛灑出來的淚珠,不由使費家三妞相互抱頭輕泣。

  費慕鵬乍見此狀,茫然起身,不知該如何處理。

  南宮菁菁走上前去,勸道:“三位姐姐,上一代的恩怨無權影響下一代,小妹相信娘會接納你們的。”

  三女輕輕頷首,突然走回房去。

  費慕鵬以為已經雨過天晴,正在暗吁一口氣,突見三女各持一個包袱走了出來,他不由慌了。

  南宮菁菁慌得跪在她們的面前道:“姐姐,別如此,求求你們。”

  費慕鵬疾掠過去,沉聲道:“你們別亂來,你們這一走,我該怎麼辦。”

  費常虹喚聲“慕鵬”,立即撲入他的懷中放聲痛哭。

  “別這樣,會吵醒叔叔他們哩。”

  哪知,費常虹不但沒有止哭,連費常婷及費薇薇也靠在他的身邊放聲大哭,這下子可真令他慌了。

  倏見小喬雙眼紅腫地持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費慕鵬慌忙低聲道:“家母來了,拜托你們給個面子嘛。”

  三女立即止泣拭淚,小喬打開錦盒,取出三個項鏈分別替她們佩妥之後,歉然道:“方才苦了你們啦,別怪娘,好嗎。”

  三女立即欣喜、羞澀地點點頭。

  小喬含笑道:“目前的情況不容許咱們太鋪張辦喜事,因此,我打算在下月初一替你們辦個簡單的婚禮。

  “菁兒,你趕回去接令祖他們來此,虹兒,你們是否亦要回去一趟。”

  費常虹搖頭道:“不必啦,我們三人已被逐出門了。”

  “苦了你們啦,我另有一件事要向你們五人說,我在二十年前若非蒙倪家收留,如今不知淪落到何方了。因此,我早已經和倪順夫婦提過要迎他們的唯一女兒入門,你們一定要接納她,尤其鵬兒更不准嫌小琴不夠標致。”

  “娘,孩兒不敢。”

  “那就一言為定了,天色即將破曉,你們折騰了一夜,回去調息調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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