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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凋碧樹(五)

掌中雀 棄吳鈎 2135 2024-02-29 23:21

  殿中的香燒得濃烈,煙裊裊,如夢似幻。年輕的軀體挺發著力量,無盡地從她身上索取著,陽物頂得乳肉輕紅發疼,永不停歇似的。

  “姐姐,”李桓扳過李慕儀的下巴,呼吸一點一點沉重急促起來,“看著朕。”

  腹下竄上一股股麻麻的快感衝擊著他的神智,心髒在腔子里嘭嘭亂撞,可他太清醒了,清醒得有些痛苦。

  黏膩柔軟將他裹實,他不再喚姐姐,開始喚永嘉,終於卸掉倫理枷鎖,將她視作可以愛撫親近占為己有的女人。

  他發出歡愉的呼吸聲,愈發用力捧捏著雙乳,抽送得越來越急,直插得他腰酥骨軟,險些溺死在溫柔鄉中。

  不出一刻,噴濺的陽精射了李慕儀半臉,溫涼一片,激得她渾身一個哆嗦,又好似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燙出永不磨滅的印子。

  李桓舒緩地吐出一口氣,才松開握乳的手,幫她擦淨臉,一頭倒在李慕儀身上。

  他撒嬌似的用額頭蹭著她的下巴,“姐姐,以後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李慕儀是睜著眼的,可眼里已經沒有了光亮,她起先有怒有恨,而現在什麼都沒有。

  薛家的這一口氣,她到底還是沒爭過,機關算盡,最後還是淪落成了娼妓、禁臠。

  罷了,罷了。

  爭了一輩子的,爭不過,便也不爭了。

  李桓欲火不退,見李慕儀比方才時安靜許多,心里發癢,貪婪又不知饜足,總想在她身上弄出些波瀾不可,手便又往下滑,探到滑白的腿間,“朕也想讓姐姐開心。”

  李慕儀的手抵住他的胸膛,突如其來的觸碰讓李桓僵住,那雙尋常應該滿是柔情的眼忽地盯緊了他。

  那眼神好像利箭穿透了他的心腔,帶走了什麼東西,隨著裊裊青煙一並消失,因此眼是空的,他的心也是空的。

  “我有一個弟弟,原應跟你一樣年紀,死了,死得時候受了好大的苦,我想救他,可當時手腳跟綁住了一樣,怎麼都動不了。看見你的時候,就想起他來,心里就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讓你受苦了。”

  李桓眼瞳縮了縮,像是被她這幾句平淡的仿佛事不關己的話死死揪住,捏碎……

  “到今天這一步,我不後悔,也問心無愧,對得起高家,對得起皇上,我沒什麼好求的了,但求最後能死得干淨!”

  這幾個字像是用力咬出來的,說完以後她狠狠推開李桓,力量大得讓他猝不及防,李慕儀扯著孔雀裘滾下榻去,捉起地上那把刀,就要往心上刺。

  李桓慌了,一下將她撲倒,空手奪刃,幾乎轉眼見血,淋漓淌了一地。

  李慕儀卻已不在乎他的死活,轉身又要掙開,李桓見她發瘋,疼痛與恐慌積聚成滔天的怒,伸手抓住她的長發,狠怒的聲音發出來像野獸的吼叫,“李慕儀,你瘋了!”

  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李慕儀胡亂抓了一捧狠砸向李桓,尖銳的角猛劃過李桓的臉,李桓吃痛,大退了兩步。

  李慕儀失力跌在地上。

  “好!”

  李桓勃然大怒,通紅著眼,狂笑,“什麼死得干淨!你難道還要為六哥守節不成?”

  這一句話只是脫口而出的猜想,可無處安放的恐懼與愧疚仿佛一下找到了依托與發泄,於是就在頃刻間堅若磐石。

  “你進宮來,不為自己的身世辯解,也不向朕求情,就為他的死活拿刀來要挾朕?如今還為他要自盡麼!”

  李桓胡亂點著頭,“好,好……”他從地上撿起來沾血的刀,刀鋒指著李慕儀,“你怕是早就不要我了,我還要你做什麼?你的命是我的,你要死,我成全你!”

  尖銳的刀鋒揮下時,李慕儀幾乎是坦然從容地閉上了眼。

  “皇上!”

  掌事太監跪在外,聲音尖銳又顫抖,刺耳得很,令盛怒難遏的李桓渾身一僵,刀也僵到半空中,他赤眼大罵,“誰准你進來的!滾!滾出去!”

  太監自不知里頭是何等景象,只在殿外聽見姐弟倆在爭吵,又隔著屏風看到有零星的血,慌得雙股顫栗,“鴻臚寺、寺卿有急事奏報,關乎,關乎長公主殿下……”

  “徐少常?”

  徐少常就等在殿外,也沒敢進去,直接回了話,將越祇王子來訪一事講了,自也傳達了對方求娶長公主的意願。

  分心思去聽另外的話,徐少常說了什麼,李桓只聽進了幾個字,眼睛看著自己手里的刀,以及白如紙人的李慕儀,忽地暗問: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死寂一樣的沉默過後,他遣散了人,與李慕儀想對靜望片刻,喃喃喚了句,“姐姐,朕瘋了……朕瘋了嗎?”

  李慕儀沒有應聲。

  又是片刻,李桓喚宮女進來服侍李慕儀,“將殿下帶去棲梧宮,非令不得出……看好她,有什麼閃失,朕唯你們試問。”

  ***********

  這一幽禁就是快一個半月,期間李慕儀試過尋死,未果,反而在庭中看著幾個太監杖責看守她的宮女,三十杖,險些將人打死。

  李慕儀就再不敢了。

  李桓起初會來看她,兩人無話,多是靜坐,李桓嘗試像往常一樣討她開心,李慕儀始終無動於衷,他碰了幾次釘子後就不再常來了。

  這時前朝後宮都在為迎接越祇國的使節而在做准備,個個忙得焦頭爛額,只有棲梧宮冷清——人是冷清,庭中的天竺葵卻開得熱鬧,一縷縷的香隨著黃昏後的緗色長風攜進來。

  她半倚靠在榻上,聞見纏繞的香氣,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來雁南王府的水榭旁邊也種著天竺葵。

  宮門推開,上膳的宮人魚貫而入。有個禁軍打扮的,待宮人放下飯菜離去後,他還沒有走。

  李慕儀背過身去,懨懨示意:“都退下罷。”

  那人反而走向了李慕儀。兵甲沉冷的聲音,聽得李慕儀生厭,“出去。”

  他摘下朱翎頭盔,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容,墨發高束,眉目冷峻,唇邊笑意闌珊,看不出有多愉悅,反而更令人膽寒。

  手抬著堅冷的頭盔去挑李慕儀的下巴,寒氣順著一下攀上來,冷得李慕儀的唇輕輕哆嗦。

  “看來離了本王,你也沒多好過。”李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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