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的時機選擇在了天色將明未明之際,料想是為了趁著他熟睡,靜悄悄的走。
恰巧那段時間游樂園改擴建工程出了重大紕漏,他白天要在幾家企業間往返奔波協調,商議補救方案和善後事宜,夜里還有成堆的文件等著處理,可謂是心力交瘁。
周綿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搬走。
她是不是成心不讓他舒坦?
沒看到他都瘦了一大圈麼?!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死活。
白慎勉忿忿不平的捻滅了一根煙。
於是當周綿借著一點影影綽綽的月光,拎著箱子躡手躡腳的走到玄關處,剛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室內無聲無息的亮了起來。
“你想去哪?”男人的聲音異常嘶啞。
……嚇得昏古七。
屋子里有股濃濃的香煙味,周綿平定了下心神,轉身的時候看到,白慎勉神色萎靡,下巴上還帶著新長出來的胡茬,身形不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累成這樣,不好好在臥室里睡覺跑到客廳里干嘛?明天還有一大堆麻煩事等著你忙活呢。”
周綿注意到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和吞咽口水的動作,掐著手心忍耐住沒跑去給他倒水。
白慎勉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冷哼,余光掃過周綿手中的行李箱。她來的時候帶了很多東西,走得時候倒只有小小的一包。
也是,她帶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具,像煲湯用的砂鍋、洗碗機、掛燙機之類都是她來之後買的,本就沒有多少她自己的私人物品。
換言之,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在他這久住。
想到這里,白慎勉的臉色更差了,眼角眉梢都是怨氣,“虛情假意,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該留下來照顧我。為了看住你,我今天連一個小時都沒睡到,看東西都有重影了。”
本以為說完這番話,周綿就會噙著悔悟的淚花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抱住他,然後柔聲細語的哄他回臥室睡覺。
這個女人別的優點不是很突出,但是身體嬌嬌軟軟的,抱起來非常舒服,哄人入睡的時候聲音和拍在後背的手也很溫柔。
他連矜傲的表情都准備好了,周綿卻像根木頭樁子似的立在原地不動。
幾秒後,她蹲下身,慢慢往自己白皙的腳丫上套高跟鞋,“我會通知助理把會議推遲兩小時。你現在回去睡覺,實在睡不著的話床頭櫃里有安眠藥。”
“你……”白慎勉氣的眼前發黑,長腿一邁就要抓人。
換完鞋,周綿安靜的站著,沒有要躲的意思。
她的下一句話卻讓白慎勉氣勢洶洶的步伐頓住了。
“我知道,同居對你來說僅僅在於多了個深諳你飲食習慣的老媽子……”
“周綿。”白慎勉擰眉打斷了她,“你是我的家人。”
周綿愣了一會兒,捂著臉笑了出來。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出她的聲音略帶哽咽。
“可怎麼辦呢白慎勉,我不想做你的家人,只想成為你的愛人。”
這大約是除高中那次之外,長久以來她最為露骨的告白了。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白慎勉像是被捉住痛腳的兔子,一下竄的老遠。
回過神後,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就算讓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會變,何必弄得那麼復雜。”
周綿的臉唰的慘白,她微微蹙著眉,歪了歪腦袋,困惑的看了他幾眼,淚水突然就落了下來。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幾乎就要碰到他的手指,“白…白慎勉……”
指尖相觸的刹那,他如遭電擊,猛的抽回手,堪堪別過眼不敢再看她,“這麼早你打不到車的,我醒過來之前你哪里都不許去。”
丟下這句話,他三步並作兩步跨入起居室,倒像是落荒而逃。
今時今日的白慎勉望著身下一臉厭憎趕他出去的女人,心髒劇烈的抽痛了幾下。
如他所願,周綿總算不再痴心妄想著做他的愛人,而是安心的退回了朋友的位置。
接受不了這種定位的人的反而成了他。
見白慎勉垂著頭久久不語,表情也有些奇怪,周綿已經懶得再去揣摩這人的想法,只當他無話可說。
她抬頭望向泛青的天幕,有些焦急的想著,萬一白慎勉這個混蛋硬生生跟她耗到天亮,被蘇柏和兩人的媽媽看到他從她房間走出來,真的是有口難辯。
恐怕和蘇柏剛剛建立的,還不咋堅固的革命情誼就這麼碎裂掉了。
氣得昏古七……
周綿哭喪著臉推了推面前那排漂亮堅韌的腹肌,“當我求你了,你走吧。”
白慎勉龐大的身軀像座小山似的巋然不動,只一味用雙情緒復雜難辨的眸子深深的盯著她不放,周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大兄弟別衝動,至少別在這衝動。
周綿深吸了口氣,輕輕松開了他的內褲,遮住了那根雄赳赳的巨物……
僅是肉體上的疼痛對她來說毫無意義,何況她也確實沒有當s的癖好,陰莖懲罰play什麼的總覺得怪怪的……
特麼之前寫的都沒用上,都留到下章了……
好短小哇,(′。。?。`)
現在還在辦公室,要走夜路了……不然再加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