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家都來瞧瞧,瞧瞧人家定,看看人這素質。過去每天呐,義務做早飯,起早貪黑辛苦不說了,這一周他改了,天天早上去嚴叔那給大家買了包子,敬業啊。朱閃閃你要是發傳單有家定對待早飯的態度,別說開單了,你看房店長那位置,遲早是你的。”
嘴里塞著包子,王子健支支吾吾的說著,他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又念了今早的女神公眾號。
“健哥,你就不想著把嘴里包子咽下去再念?你這不是褻瀆你女神嗎。”劉家定嘴里同樣塞著包子,韭菜雞蛋的,味特衝。
“嗷喲,小賤賤是那種迂腐的人嗎?女神又不在嘴上,女神是在她心中的。”
朱閃閃咬了一口包子,定睛一看,是她最喜歡的梅菜肉餡的。“謝謝家定哥!你居然還知道我喜歡吃梅菜肉。”
劉家定雙目圓瞪,心說:“糟了。”
果不其然,那邊樓山關立即咋呼了起來。“家定哥!你咋這麼偏心呢,你給朱閃閃買梅菜肉的,咋就,咋就給我的是豬肉大蔥的呢。”
在自己座位上張牙舞爪的王子健也發現了自己被人區別待遇了。
“不是,家定你這看不起誰呢,怎麼到我這就是蝦仁蛋黃的,你明明知道我更喜歡吃芹菜肉的,這蝦仁蛋黃,你這是磕磣誰呢!”
王子健說著,斜著眼睛看向985,在座各位也都想知道985吃的是什麼餡。
“你們看我做什麼,我的白米的。”
985艱難的咽下嘴里的東西,他剛才就好奇為什麼自己這份還附贈了一角死面餅。
“怎麼還有一張餅啊?”
“我猜啊,小劉這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看,昨天他買了一堆香菇肉的,大家說是沒人愛吃,最後也都吃了。只有你一直在叨叨,什麼『這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要吃就吃紅燒肉配米飯,土豆燒牛肉蓋飯也成,』還有什麼『於其再吃香菇肉,不如來上一張大餅,卷著包子就著米飯吃。』爺叔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可這點事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爺叔,你少了一句,最後再來二兩切糕。”朱閃閃糾正著,她清楚地記得劉家定昨天臉色有多黑。
“我那不是說了嗎,要紅燒肉配米飯,土豆燒牛肉也行,我土豆呢,我牛肉呢,我紅燒肉呢。”
985不敢朝著朱閃閃發火,只能同樣黑著臉,據理力爭道。
劉家定吃完包子,正抽測算今天運氣,聽了九八五的話有些不大滿意。
他嘴角撇出一點微笑,臉上模仿王子健日常撇人的姿勢,笑呵呵地說:“土豆,你看那米飯里,不是有粉條,那就是土豆粉。紅燒肉……嚴叔家也沒紅燒肉賣啊,大不了中午我請大家吃紅燒肉算了。”
“家定哥颯!紅燒肉!紅燒肉颯!”樓山關起哄道。
聽到眾人談話,徐文昌從里屋走出,劉家定看他面色紅潤,這該是好事將近了。
“紅燒肉會有滴,土豆燉牛肉也會有滴,各位安家天下的小朋友,我們開早會了!”
開完早會,門店眾人打起精神准備新一天的工作。只是中介行業,如果不出去跑房源,聯系客戶,那真是閒散人員安定度日的好行業。
爺叔手里提著水杯,悠閒地坐在門口,他看著兩旁的阿拉丁和小紅帽都有員工在門外散發傳單,不禁感慨道:“你們說這大公司,還真是有大公司的好,人人都知道我們是正經牌子,受人信任。你看看隔壁野雞公司,一個點的中介費,每天還拼死拼活的。”
“爺叔你可不能這麼說。”
劉家定拿著一盒青團,分了大半後里面還剩下兩顆。
“來一顆。人小紅帽的一個點是實實在在入手一個點,你呢。大頭是公司的,小頭是自己的,辛辛苦苦都在給別人打工,為了這個牌子?倒是你,爺叔你把你跑了大半年的單子交給房店長,你怎麼辦啊。”
“我?我現在就等著房店長來求我,那家人不好對付的。不過你別說,房店長這幾天,容光煥發,靚麗了不少嘛,還天天裹條絲巾,脖子上起疹子了?這北京來的領導就是嬌貴,一點也不適應上海的天氣。”
“嗯,爺叔這話我喜歡。”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子健悄悄地站在兩人身後,手里還端著兩杯咖啡。
“我問過朱閃閃了,這幾天房店長襯衣換了,牌子貨,不便宜。我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前幾天來的時候穿的那麼cheap,想不通。”
“咳咳,咳咳咳。”
那天撕壞房似錦的襯衣後,第二天劉家定就回家拿了一套新的衣服。
房似錦穿上後很是合身,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房似錦對此頗有微詞,她也曾問過劉家定為什麼家里會有女人的衣服,都被他打呵欠糊弄過去。
“你說你小年輕的,吃個青團還能嗆到。正好給你拿了杯咖啡,順順氣。”
王子健遞過咖啡,他還很貼心的拍了拍劉家定後背。
“有問題,我覺得有問題。就這一咪咪的青團,家定還不是一口一個;我看他不是被青團嗆到了,你不會看上房店長了吧?”
“咳咳,咳咳咳。”劉家定的咳嗽愈發頻繁。
“唉喲,說你胖還喘上了,你瞧瞧你那個樣子,整天正裝不穿穿t恤……等等,你已經穿了一周的正裝了吧,西裝革履的,文化人啊。要不要再給你個金絲眼鏡帶帶?”
王子健意識到什麼,嘴上雖然說的花花,可手拉著爺叔不放,倒退著朝店內走去。
“別瞎說了,這倆人說不准有關系。”
“有就有唄,難不成你還以為家定還能徹底投靠房似錦啊。”
“這可說不准,萬一人用美人計呢?你看房店長也換了衣服,說不准就是……也沒人送禮送西服的吧?不多想,不敢多想,您注意點得了。”
劉家定耷拉著頭,嘴角一撇,心說這倆人猜的也不算錯。
“徐咕咕?我有點事找你商量。”
徐文昌坐在電腦前,搖了搖頭,劉家定是耗子給貓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你這又是要逃誰的單啊,坐。”
劉家定正襟危坐,滿臉的奴才樣。
作為門店逃單王,很多單子他都會轉成私單,不走公司的帳,王子健一只瞧不起他也大多和這有關。
“我有個朋友,最近出了點事情,挺難的;工作沒了,老婆跑了,房貸還套的牢牢的,他打算盤出去一套房子。這不是求到我了,讓我幫幫忙。”
徐文昌眉毛一挑,朝著房似錦的位置看了兩眼,不緩不急道:“房店長知道嗎?現在店內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了,就算我同意,你……還是我和她說吧。”
“不用,我自己去吧,這哪敢麻煩你啊?”劉家定理了理西服氣勢洶洶地朝外面走去。
“欸,晚上去瓜哥那喝兩杯。我叫了你濤哥,貝司哥,一起喝點吧。”
“不太行,我晚上……”
“你,不會真和他們傳的一樣吧,你還真做了啊?”
“不是,你當我和條哥一樣,等著吃回扣呢?”劉家定呆呆地看著徐文昌,徐文昌愣愣地望向劉家定,兩只木雞面面相覷。
“你不是說這事?”
“你還真……做了啊。”兩人都反應過來後,劉家定直覺不妙。
“劉!家!定!今晚!你必須!來正太酒館!聽見了沒!別忘了!”門外的房似錦眉頭緊蹙,徐文昌邀請劉家定喝酒肯定別有用心。
“晚上不准去。”劉家定收到了房似錦的微信,隔著五米他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氣息。
“今天你不是帶宮醫生看房嗎,看完房我先送你回去。你房間我一直沒動過,我還給你准備了驚喜。”
劉家定寒毛直立,直覺告訴他今天肯定要壞事,這股莫名其妙的危機感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道止在何方。
“樓彼,誰動我塔羅牌了啊。”早上正准備占卜的塔羅牌現在整齊的放在一旁,只有一張塔端端正正的放在工位上。
“閃閃啊,她出去發傳單前還打算拿你塔羅牌算一卦呢,看你工位上放了一張,打開後就溜走了。咋,她壞你事了?”
“不太好,我出去跑單子,中午給我訂飯啊,兩份紅燒肉。”
劉家定快步鑽進衛生間,等出來時換上了t恤運動褲,一身西裝隨手放在工位上,跑的要多快有多快。
王子健一直看著劉家定,等人走遠後,他椅子一滑,溜到了老油條工位旁,停了下來。“看見沒,這一雙胳膊上都什麼啊,花斑豹劉家定啊。”
“這是被人撓的,小年輕,熱情似火,你得理解啊,你看看房似錦那脖子,一個草莓接一個草莓的。爺叔我羨慕的不得了欸. ”
聽見他們討論,985也湊上前,“這房店長本事可以啊,家定哥和姑姑關系那麼好,今天居然叛變了,說出去你信嗎?”
“沒人信,沒人信。”
“你大熱天還圍個絲巾,是不是不太好啊。這一會兒宮醫生來了,沒准還以為你得了什麼病呢。”
天挺熱,周圍來來回回的小區居民不少,不少人看見房似錦大熱天裹著絲巾都多看了兩眼,敏銳注意到事情不對的劉家定出言提醒一下,換的卻是房似錦的衛生眼。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你把西服脫了,穿t恤出去見客人?”
“不太美觀……人來了。”
隔著很遠,劉家定一眼看見了宮醫生和她的愛人劉斯禮,聽說劉斯禮平日工作繁忙,沒想到今天看房他也來了。
“宮大夫,劉先生,您好。”等候許久的兩人快步迎上前,宮醫生大腹便便的,過去一個月肚子又大了不少。
“小房,這個小區,我知道的,很貴的。我估計最便宜的房子我們都買不起的。”
房似錦事前曾和宮蓓蓓商量過一個人看房,只是事到臨頭,她還是把丈夫帶來了。
房似錦一個眼神,劉家定就站到了劉斯禮身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而房似錦也拉過來宮醫生,言語中透露著真誠。“宮大夫,您不是答應過我一個人來看房嗎?”
“這看房子,肯定是夫妻兩個人一起的。再說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啊。”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房似錦也無從反駁,只能歉聲道:“劉先生,這套房子呢,我認為你們倆最好是分開看。我先帶您太太上去看,一會由我們門店中介的劉家定陪您看,行嗎?”
“小房。不是,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房子是還有什麼問題嗎?還是你認為我們兩個回對這間房子有不同的看法啊?”
房似錦很是尷尬,在一旁的劉家定從房似錦的挎包中掏出一卷地圖,純手繪的,上邊清楚的標記著小區周邊的公共設施。
“宮醫生,我們其實還是想讓您有最好的看房體驗,就算是夫妻二人,一起看的時候也會交流,溝通。我們並不是覺得您們溝通不好。只是這會影響作為戶主,您二位對房子的主體感觀,至於這間房子,您上去看,肯定會滿意。”
“至於這卷地圖,這是小區周邊的生活配套,一公里半徑內,有兩路地鐵,五路公交,便利店有三家,生鮮超市有兩家。不僅有藥店,三甲醫院,還有小學中學,以及公辦幼兒園。我了解過您夫妻二人已經有了一個適學年齡的孩子,現在宮大夫身懷六甲,這套房子的生活配套其實是最適合您二人的了。”
劉斯禮上下打量一番,有些被說服了。“夠詳細的,這誰畫的?”
“我畫的,不太專業啊。但您看,我上面還標注了步行到各個設施的用時,只不過是用我的速度,可能我走的比較快,如果是您家老人,走路會慢一點。那用的時間肯定會略多一點。”
房似錦細心講解道,她的禮貌很顯然贏得了顧客的信任。
“那你的意思是?”
“劉先生,要不您先熟悉一下周邊環境,我讓小劉帶您逛逛?”
“行。劉……劉家定是吧,我就叫你小劉吧。”
劉家定一欠身,算是回應了。
“劉先生這邊走,我先帶您去看看周圍的學校如何,我相信您和您太太都是知識分子,應該很在意房子周邊的學校。”
走了多半個鍾頭,劉家定帶著劉斯禮觀光過了周圍的學校和超市。
炎炎夏日,兩位長年累月不進行體力勞動的壯年男子正坐在超市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小劉啊,你這房子周邊設施我很喜歡,這房子既然你推給我和你蓓蓓姐,那肯定是考慮過我們家庭情況的。雖然我還沒看到房子,但是我已經挺滿意了。就是……”劉斯禮口吐眼圈,滿眼的疲憊遮掩不住。
“劉哥,不瞞您說,這房子缺陷其實挺大的。”
周圍人來人往,不少家長帶著放學的孩子來超市采買。
兩個大男人在這坐了很久,就算不引人注目,也算得上是獨樹一幟。
“哦?說來聽聽?”
劉斯禮熄滅香煙,作為知識分子的他已經很是注意吸煙的場合,只是這次面臨人生一大抉擇,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煩悶的情緒。
“我事先了解過您家的情況,斯禮哥好像是把伯父伯母都接來上海了吧。那這套房子其實最適合您的家庭環境。不知道您家庭平日……矛盾應該少不了吧。”
四目相對,同為男人的二劉都露著悲傷和理解。
“我家,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小劉你看我是單位小領導,知識分子,表面上風風光光的,但是生活里,男人難當啊。”
煙已經熄滅了,剩下半根劉斯禮在桌上拆開,反復碾動著。
“劉哥,這間房子之所以很多年沒賣出去,其實就是缺少一個適合的主人,我覺得就是你。”
“願聞其詳。”
“這房子戶型很奇葩。”劉家定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打開了房屋結構圖。
“這房子歷史有些來頭……”
“z字型……這麼遠怎麼還有一個單間啊,這是海外孤島,陸上飛地啊,這房子你怎麼覺得它會適合我。”
劉斯禮眉毛擰起,看這家中介除了老謝都挺靠譜的,怎麼眼前這位也不靠譜起來。
“房型奇怪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哥你其實最缺的就是這麼一個單間。”
“何解?”
“劉哥在家里,我覺得可能是最忍讓的一個了,吃在最後,睡得也最差,我敢打賭你做夢都想要一個書房。”
“是,我愛人一直想要間儲物室,其實就是想改造成書房。你不會讓我把它改造成書房吧?”
“不用改造,這房子其實已經裝修好了。而且因為很多年這房子沒賣出去,所以在房價上,我們能壓低不少。”
“那房子能壓多低呢?”既然提到了錢,任何人都成長得很快,這個道理同樣包括劉斯禮。
“我算過,這區房子均價六萬五,我們能壓到五萬八,你看如何,不行我們還可以談。”劉家定聲音壓低,顯然這只是謙辭。
“還能再低?”劉斯禮笑著,顯然很是滿意。
“再低就是降我們的抽成了。實不相瞞,這套房子我們能抽三個點,但是兩個點要給公司,一個點是我和房店長分,如果是四百萬成交,我能分一萬。”
“這麼少?我還以為你們房產中介賺的很多呢。”劉斯禮瞳孔大張,這一切讓他難以置信。
“這世上如果賺錢都很容易,那大家不都去賣房子了。”
“說的也是,走吧,我去看看房子,這房子我應該很滿意。對了,那個房間隔音好嗎?”
“我試過,怎麼喊外面也聽不到,足夠打cs的了。”
房子看完,房似錦志得意滿,這一個月的罪沒白受,很顯然宮醫生看上了這套房子。
“接下來,就差把宮大夫家的一居室出手了,你說給嚴叔介紹宮醫生的房子怎麼樣。”
“嚴叔?你要介紹給嚴叔先和徐文昌說啊。你不說一聲就是撬了他的單子。等等,房似錦,你不會……”
房似錦螓首低垂,一雙美目泛著精明的光芒,她稍微拉下墨鏡,閃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向劉家定。
“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撬徐店長單子嗎?”
房似錦嫣然一笑,聲音輕而緩。
“徐店長,徐文昌是店長,我房似錦也是店長啊。當時我答應的是可以撬你的單,不撬他們的單子。再說了你今晚不是要和他喝酒,你和他說一聲這單給你,最後不還是讓我隨便撬。”
此時房似錦透露著一股莫名的自信,嘴角拉起的弧度讓開車的劉家定莫名的沉迷。
“老實開車,我迷糊一會。”
五年前房似錦曾經在星星灣的房子住了很久,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如今故地重游,她滿是感慨。
車停好,劉家定解開安全帶,只見不遠處走來兩人,看起來像母子。劉家定認識這兩人,是住在他樓下的蘇媽媽和蘇天培。
還沒走近,房似錦就聽見了兩人叫嚷的聲音。
“蘇天培,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哪有你這麼做兒子的,上課不好好學習,天天就知道打游戲,我花錢送你上學就是讓你去打游戲的嗎?”
“這是蘇太太?我記得她兒子小時候挺可愛的,那時候天天能看到蘇太太抱著他的兒子,在樓下乘涼。”
解開安全帶後,房似錦打算和蘇太太打個招呼。
只是剛走下車,蘇太太和蘇天培爭吵著走了過去。
他們吵得很激烈,全然沒有在意旁邊的房似錦。
這讓她很是失落。
劉家定深知房似錦的為人,不受人重視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他抱著東西,向前安慰道:“走吧,上面有驚喜給你。”
“驚喜?我怕是物是人非啊。師父你說,我搬走後,你到底有沒有別的女人啊。”
“你猜?”
房似錦行李不多,劉家定一手一個,緊緊地跟在房似錦身後,他跑起來甚至有些跟不上房似錦。
進了樓道,電梯門口站著蘇媽媽,她一臉的落寞,雙目無神的看著電梯,剛買的菜撒了一地。
“蘇太太,你怎麼沒和天培上去啊。”房似錦為人和善,看見同為女人的蘇太太神情不對,連忙跑上去幫他收拾。
“唉喲,謝謝這位……太太,您也住這樓?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
蘇太太神色憔悴,房似錦的動作好像驚醒了她。
她緩了緩,終於接過了房似錦收拾好的菜。
“孩子太皮了,我現在已經有些管不了了。我說他,他還不聽,這讓我們孤兒寡母的……”
劉家定可是知道,這女人一哭起來就沒完,正好電梯下來,拉著目瞪口呆的房似錦和痴纏怨婦走進了電梯。
“蘇太太,您不認識我了,我是小房啊。”進了電梯,房似錦解釋道。
蘇太太雖然哭哭啼啼的,可一滴眼淚都沒見到。
她腦子飛速的運轉,心說,這小房是誰家太太。
一抬頭,看見後面全天候提行李工具人,這才有了點印象。
“房,哦,哦,房似錦對吧,哎呀我就說好像有點眼熟,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知道你剛走的時候小劉那是以淚洗面,整日哭哭啼啼的,那時候天培爸爸剛走,我在樓下就能聽到他在樓上叫喚,摔東西。”
蘇太太一段貫口背完,電梯也剛好到了她家。
她提起行李走出電梯,頭也不回的跑了。
電梯里房似錦看著劉家定,劉家定手里還拿著一張准備遞給蘇太太的紙巾。
“以淚洗面,哭哭啼啼。”房似錦很是開心。
劉家定左思右想,實在是回憶不起當時的情景,只能提著行李落荒而逃。
只是嘴上仍不落下風。
“蘇太太這話你也信,她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滿嘴跑火車。得虧她是個知識分子,如果沒高學歷,說不准跑哪家姓蘇的家里當小保姆去了。”
劉家定家里用的是指紋鎖,他一測手指,門自然彈開。
只是房似錦緊跟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可夠惡毒的。劉家定你說說,我當時一聲不吭的走了,對你影響大嗎?”
劉家定神色不定,誰還沒個青春往事,只是在樓道里哭鬧,怎麼都不是正經事。
“不大,我什麼人啊,你不說我沒心沒肺,我怎麼可能以淚洗面啊。”只是他打開了門,房似錦啪的一聲又關上了。
“還行,我相信你。”房似錦一測手指,指紋鎖應聲而解。
“家里沒變化啊,看不出來你一個人住,倒還挺干淨的。”
房似錦站在客廳里,這里的一切都和五年前她離去時一模一樣,桌椅的擺放,電視擦得干干淨淨,看不見一絲灰塵。
“我記得你說你要給我驚喜,驚喜……唔。”
房似錦還在緬懷故土,劉家定快步上前一把將其抱住,房似錦的行李散落了一地。
“歡迎回家!”
房似錦今天穿著她自己的黑色工裝,也就是朱閃閃口中的大路貨,雖然價格低廉,不論如何愛惜身後都起了皺褶。
此時被劉家定從後偷襲,房似錦只覺得自己這一身衣服即將無可挽救。
她想要掙脫,可掙脫不開。
“房似錦,我離不開你了,我真的離不開你了。”
劉家定把頭搭在房似錦肩頭,眼看著房似錦面色潮紅,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里。
他二話不說,開始撕扯起房似錦的衣服。
“我的衣服,明天還要見人……啊,衣服。”房似錦俏臉通紅,像是能滴的出水一般,此時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被劉家定撕扯成碎片。
“不用,不用管,我每年都會給你買兩身衣服,放在你的房間。”
刺啦一聲,房似錦剛換的襯衣也成為了歷史。
夕陽下,兩人交纏在一起,房似錦雙眼迷離,難以抑制的情欲衝昏了她的頭腦,讓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胸罩。
“你不會脫,讓我來。”房似錦推開劉家定,雙手朝背後一摸,胸罩應聲而開。
“要我說,也撕了得了。”猝不及防,劉家定一個公主抱,高高的抱起了房似錦。之後他把房似錦扛在肩上,大步走回了臥室。
輕輕一拋,房似錦和劉家定都摔倒在床上,幸好劉家定臥室的床墊夠厚,兩人都沒有摔傷。
“come on!”
不知何時,劉家定掌握了快速脫衣術,別看他一身寬松的西服好像很難脫,只是五秒,一絲不掛。
他下體一柱擎天,遙遙指向房似錦;而躺在床上的房似錦頭腦混亂,平日威嚴高傲的女強人氣息伴隨著撕碎的工裝,已經無影無蹤。
劉家定跪在床上,目光堅定而銳利的掃視著房似錦,由上至下。
這種久違壓迫感讓房似錦呼吸急促,胸前的鴿乳也隨著胸腔起伏,顫抖。
看著房似錦的媚態,劉家定撫摸著那雙膚若凝脂的長腿。
比起其他人,房似錦的腿部稍顯發達,這讓他愛不釋手。
他好像看見了流水潺潺,蓬門再次為君開。
“我……”劉家定正准備發表征服者發言,隨著衣服一起跌落在地上的手機開始呱噪。
“你先接電話,我還想做做心理准備。”房似錦一個翻身,鑽進了身下的被子里。
劉家定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徐咕咕。
“徐咕咕,有什麼事嗎。”電話一接通,劉家定努力地平復著自身暴虐的情緒,他不想讓徐文昌聽出問題。
“沒什麼事,你別忘了晚上七點,正太酒館。”徐文昌還在講話,劉家定一轉身,發現房似錦半依半靠在床頭,身上裹著薄被子。
“嗯,我不會忘,沒事我就掛了,我開車回家洗個澡,馬上就過去。”喂到嘴邊的肉差點飛了,這讓劉家定有些著急。
房似錦聽到電話那邊是徐文昌,心生一計。
她伸出右手,拉下了被子,露出一顆酥胸,隨後輕輕地揉捏著它,偶爾還提起乳頭,這一切都在瘋狂的刺激劉家定。
“開車?上海交通這麼堵……你來的時候記得先喝點奶,不知道今晚要喝多少。”
徐文昌滔滔不絕,劉家定又不好意思掛了電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房似錦在他面前表演活春宮。
春潮勃發,房似錦變本加厲,隨著被子一點點褪去,房似錦已經露出了自己迷人地叢林。
上次在水林間,劉家定就有些懷疑房似錦是否休整果陰毛,此時得見廬山真面目,劉家定似乎已經無可耐煩了。
“嗯,我喝,我現在就喝,徐咕咕還有問題嗎?”
劉家定敷衍著,左手已經摸上了房似錦的胴體,可無論他如何的小心翼翼,房似錦都不打算讓他摸到自己。
兩人在床上左閃右躲,玩得不亦樂乎,電話里徐文昌則展現了自己婆婆媽媽的本事,從今晚想吃什麼,到來的時候注意車況,事無巨細,就是不斷電話。
終於,房似錦被劉家定抓住,不小心發出聲音。
“嗯?”徐文昌拖長了聲音。
電話這頭,劉家定和房似錦也不知所措。房似錦示意劉家定直接掛斷電話,可劉家定想了半天,傻乎乎地蹦出一句話。
“咕咕你看過賭俠大戰拉斯維加斯嗎?”
“嗯?”徐文昌又拖長了聲音。
“里面有一句名台詞。”他左手拿著電話,右手已經攀上了房似錦堅挺的乳房。
“嗯?”徐文昌再三拉長了聲音。
“打擾別人做愛死後會燒老二!如過你聽不懂中文我用英文給你講一遍!you disturb me fucking,your spring pocket will be barbecued!我七點一定到,最遲七點半!”
電話掛斷。
房似錦媚眼如春,平日紅彤彤的眼圈此刻也不明顯,紅潤的小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微笑。
手機一甩,劉家定欺身而上,堅如鋼鐵的陽具直搗黃龍,重重地撞擊著房似錦屁股。
“我叫你誘惑我,叫你色誘我,我在打電話你居然干誘惑我。看我不把你干的叫爸爸。”
劉家定咬牙切齒地說著,身下卻毫不停頓,每一下都勢大力沉,用盡全力。
房似錦和劉家定表情如出一轍,同樣是銀牙緊咬,她雙腿牢牢地盤在劉家定腰間,情到深處,甚至用手捂住了嘴。
劉家定只感覺陰莖進入了一個緊縮的肉腔,內里像磨盤一般,層層阻礙,不斷地被他突破,最終重重地擊打在房似錦的花心,一下勝過一下。
“我就不信你忍得住。”劉家定看久攻不下,一把拉起房似錦,站在了地上。
而她一聲驚呼,雙手不受控制的抱緊劉家定。
隱約間,她感受到劉家定的一只手離開了細腰。
下一刻,劉家定重重拍在了房似錦的臀部上。
就算她臀部肉如何多,也經不起這種摧殘。
兩人耳鬢廝磨,房似錦就是不說話,不論劉家定如何拍打,房似錦只是咬住牙。
“我……打疼你了吧。”
暴虐的情緒褪去,劉家定停住了拍打。
透過門旁的試衣鏡,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房似錦臀部的紅腫。
房似錦屁股很翹,因為長久的鍛煉,摸起來手感出色,只是輕輕一拍,就能感受到回彈的力量。
“疼了,所以我……要處罰你。”
不知為何,房似錦聲音有些嘶啞。
她先是親吻劉家定的脖頸,如疾風暴雨般;隨後她一口咬在劉家定肩上。
甚至還感受到了一股甜腥的味道。
“好。”劉家定一手摸著房似錦的短發,一手搭在她通紅的臀部;只是輕輕一壓,劉家定就感覺自己的手陷入了其中。
“還不把……你髒手拿開,疼。”房似錦大口喘著氣,不時還有疼痛的感覺浮現在臉上。“你太興奮了。”
“對不起,我的錯。”
劉家定終究是體力不足,火車便當的體位已經不是年近三十的他能夠長久的使用。
他攤在床上,緊繃的神經一松懈,肩上的疼痛才展現出來。
可惜他只能默默忍受。
“躺好,今天也不許摸我。”
房似錦跨坐在劉家定身上,玉手撫摸著剛才在自己體內進出的陽具,上面還沾滿了液體。
她重重擼了兩下,只覺得手上黏黏乎乎,拇指和食指松開,一條絲线出現在她眼前。
“你的髒東西。”
“是你的。”劉家定據理力爭。
房似錦鼓起勇氣,半蹲在劉家定腰間,雙手扶著那根驕傲向上的陰莖,輕輕地坐了上去。
“嗯,我還是喜歡這個姿勢。”房似錦喃喃道。
劉家定看著自己的陽具被房似錦的蜜穴一點點吞沒,自豪感油然而生。仰望的視角,讓房似錦更添了幾分美感。
只是一小會,房似錦感覺自己雙腿有些發軟,長年累月的運動只是讓她肌肉發達,此時她不僅是發軟,還顫抖著,搖晃著。
興許是因為屁股的紅腫,她沒有堅持多久,啪的一下坐在了劉家定身上。
“臥槽,你還要報仇啊。”
劉家定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要扯斷他的陰莖,很久沒有運動的他腰部一發力,直接坐了起來。
房似錦又一次癱軟在她身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你說,這些年你有沒有想我?”房似錦悄悄地說著。
劉家定一只手摟在房似錦的背後,柔嫩光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另一只手悄然向下,摸在被他陰莖撐大的陰戶上面。
“那天我就好奇,你是不是剪了陰毛。”
“習慣了,可能戒不掉了。”
房似錦的陰部滑膩膩的,顯然是剛才已經高潮,很多年前房似錦就這樣,她根本滿足不了劉家定。
黑暗中,劉家定摸到了房似錦的陰蒂,剛剛高潮過的她陰蒂突騎著,此刻輕輕一碰,房似錦像觸電一般全身緊繃。
“我不行了,饒了我吧。”房似錦嬌喘著,臉上的潮紅也悄然間褪去,留下兩個紅紅的眼圈。
“那我怎麼辦。”伴隨著房似錦呀的一聲,劉家定輕輕拍在房似錦翹臀上,他很不滿意。
“要不用手?你輕點,不要再打了。我,我給你口出來吧。”
仿佛是下定了決心,房似錦直起身子,讓劉家定的陽具離開了自己身體;接著他轉過身去,雙手扶住劉家定的陰莖,仔細把玩著。
看著房似錦濕乎乎的陰戶,劉家定摸出手機,十分艱難的劃開了屏幕。“房似錦,口。”
“要不你先去赴約吧,讓徐店長等著急了也不好。”房似錦為難道。
“啪。”劉家定又拍在房似錦的臀部,此時房似錦臀部高高腫起。他看著自己的傑作,心想他可愛的房店長明天上班時不知道如何能靜坐一天。
面對著無聲的抗議,房似錦無奈地低下頭,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刺激著她的鼻腔。只是輕輕含住,劉家定就不知道這個女人下了多大的勇氣。
六點半,時間越來越緊迫,劉家定反而玩心大起。他隨手進入拍照模式,閃光燈一閃,照亮了臥室。
“唔?嗚嗚!劉家定你混蛋。”看到被人拍照,房似錦艱難地吐出嘴里的東西,口齒不清的她靈活的轉過身來,聲討著劉家定。
“我要沒時間了,所以……”隨著房似錦悶哼一聲,劉家定再次進入了房似錦體內。
不甚碩大的陰莖突破了重重阻礙,狠狠地撞擊著房似錦敏感的花蕊。
“嗯,你少,少喝……點酒,晚上……晚上早點回來。”房似錦不自覺地悶哼著,曾經說下的今晚絕不出聲的她早就忘卻了自己的誓言。
快感如潮,一波接著一波,此刻床上兩人像是溺了水,相互之間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終於,劉家定達到了頂點,心中滿滿的欲望得到了釋放;而房似錦經過暴雨的衝刷,雙目無神,似乎已經暈厥了過去。
洗完澡,劉家定管好了門,悄悄地離開了家。
“歡迎回來。”他這麼說道。
“做咕咾肉最關鍵的的就是甜酸汁不能搶走肉的鮮味,先過一遍油再裹上淀粉能保持肉味……”徐文昌三人正聊著做菜,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眼時間,七點半,劉家定已經鴿了半個鍾頭。
“你說今晚咱這小兄弟還能不能來了。”作為全國知名的法學教授,秦濤一直是守時的代言人。“平常他挺准時的啊。”
“你這是不是著急回去交公糧啊。”劉貝斯打著趣,他朝著徐文昌一點頭。
“你今晚怎麼有空攛局啊,你不怕你回去,張乘乘不讓你上床啊。”
“嘿,嘿嘿,你等劉家定到了,你們就知道了。先不說我是不是八卦啊,家定今天,門前老樹開新芽……”徐文昌舉起酒杯正欲喝酒,門外一男子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
“催命鬼,外面下雨了?你頭發怎麼還沒干啊。”瓜哥正趴在前台玩街機,看見今天徐文昌攛局的最後一人到來,她有些奇怪。
“剛洗完頭,還沒干,瓜哥等會一起喝點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劉家定手里還提著一條毛巾,落座後仍然在擦拭。
“喲喲,這不是我們靜宜門店的精英中介嗎,常年以准時准點著稱的小劉今天怎麼會遲到啊。”
文化人就是陰陽怪氣,秦濤作為文化人的中上層,自然也嫻熟此道。
“行啊,來的夠晚的,怎麼頭發還沒干啊,你看看你,遲到半個鍾頭,怎麼罰你啊。”劉貝斯提起酒杯,示意劉家定先喝了再說。
“等等啊,今天酒不著急喝,罰酒三杯是罰酒三杯,家定你告訴我,你剛才干什麼。”徐文昌靠在椅背上,雙臂自然下垂,神色有些木然。
劉貝斯淫笑著接茬道:“能干什麼,嘿嘿,能干什麼啊。”
“這個小兄弟大家都知道,咱們都很熟,我就不贅言了。大家都知道我們門店新來了一位總部指定的店長,叫……叫房似錦。”
“聽說還是個大美人啊。”
徐文昌被劉貝斯打斷,有些不高興,他揮了揮手,繼續說:“我,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你和她早就認識?”
劉家定疊好毛巾,隨手搭在座椅上,對於這件事他本不想多解釋什麼。
“還是說你……魅力驚為天人,直接降伏了我們總部來的美女店長?”徐文昌雙目炯炯有神,在酒館昏暗的燈光下,展現出一絲異樣的色彩。
“不是,我怎麼沒聽明白。徐文昌你是說家定把你們門店想要奪你權的女店長把到手了?行啊老弟,你可以啊。那徐文昌你是不是安全了。”
秦濤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是不知道,家定這一個月,整天跟在房似錦背後。她走到哪,家定跟到哪。自己的單子不做,整天幫那個房似錦。跑房源,看房子,招待客戶,替人擋酒。我安全?我是怕他叛變了啊。”
徐文昌開始還悶悶不樂,突然間嘴角劃出一絲微笑,他舉起酒杯大聲喊道:“恭喜我們的劉家定小朋友走出愛情的困局!干杯!”
“說起來,我記得……家定你好像曾經有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好像一聲不吭去北京了吧。”酒到嘴邊,秦濤抿了一口,他這人記性一貫不差。
“沒錯,是有。”
“那你們房店長知道你那段感情經歷沒?那時候我們好像剛認識吧。”
徐文昌本身不太能喝酒,雖然每次攛局都有他,但他喝得很少,淺嘗則止。
“她知道,就是她。”
“噗。”坐在劉家定旁邊的貝斯一口酒沒咽下去,噴了劉家定一個滿臉開花。
“你是說你女朋友是房似錦?”徐文昌一沒控制住,嗓音直接破了八度,他趕忙像周圍人道歉,以免其他顧客心生厭煩。
“是啊,徐咕咕這時候你裝什麼傻,房似錦你以前又不是沒見過?”
徐文昌聞言,大驚失色,他居然還和房似錦見過面?
“對啊,那年她大學……畢業,打算在上海安定下來,但是沒錢。她租的第一間閣樓就是你推給她的啊,別人押一付三,你看她可憐,沒要押金。這事你忘了?那年我還在閘北,我記得那年夏天翟哥不還回來喝了……翟副總,副總。”
“說起來,老翟都成你們副總了,你怎麼還是一個靜宜門店的店長啊,有機會往上爬啊。如果不放心張乘乘交給我們給你看著。”
徐文昌雖然知道劉貝斯沒有惡意,可他實在是反感翟雲霄這個人,他不想多談,只能揮了揮手,淡淡地說:“人呢,人各有志,很多事情你不能強求的。我倒覺得在上海挺好,有老婆,有你們這一群狐朋狗友,平時聚一起唱唱歌,多好。”
隨後,他踢了一腳劉家定,大聲喊道:“劉家定,你以後看好你家房似錦,沒事工作的時候不要亂咬人!整天給我添堵。”
“什麼就我家的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還有咬人,你以為她是你家阿爾法啊。”
“別亂說,我家阿爾法可不咬人。”
平日在瓜哥店里,徐文昌都親自下廚,今天也一樣,秦濤口味偏廣式,喜好粵菜;劉貝斯走南闖北賣樂器,平時口味比較重,什麼菜也能入口;劉家定爛嘴一張,除了喜歡喝粥,沒有別的愛好。
徐咕咕苦思冥想,終於做出了勉強做出照顧了全部人口味的四道菜:菠蘿咕咾肉,秘制番茄燉牛腩,小炒肉,以及瓜哥最愛吃的安格斯牛排。
“我其實,今天約你們出來,一個是感覺家定有事情瞞著我們,結果他上午就露陷了。另一個就是,秦濤,我打算離婚了。”
三五杯下肚,觥籌交錯間,徐文昌逐漸失去理智,很多不好開口,不能開口的話也不顧場合,全說了出來。
“我打算把房子過戶給張乘乘,然後自己再買套房。”
“可以啊,你們這是薅社會主義羊毛。”
“這是活用政策,薅什麼羊毛,你讓文昌先入個黨再說。不過我作為你的朋友,也是政法相關從業者,本身並不推薦你離婚。”
“為什麼啊?”徐文昌大為不解。“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張乘乘,我外面沒有女人,大家都知道。張乘乘,乘乘她也……”
“前幾天闞老師喝多了,我看你憂心忡忡的,你當時就商量假離婚嗎?其實你們現在還沒有孩子,我也不推薦你們離婚。”
劉家定和秦濤想的一樣,他並不看好張乘乘。
“你別打岔,你一個單身漢……哦,不是了。你什麼時候和房似錦結婚啊,你倆都快三十了,能再續前緣,快點安家吧。”
酒局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你,乘乘她天性愛玩,喜好享樂,這大家都知道。孩子問題我們也在要了,只是每次到最後都……我估計和她離婚了,買了二房,大家應該就……就放開了吧。”
徐文昌的胡言亂語,驚醒了在一旁發呆的劉家定。
他環視四周,不知何時,劉貝斯已經醉倒在沙發上;秦濤還勉強堅持著,不過此刻正掏出手機,家有小仙妻的他大概也喝不了多久。
店內其他顧客走的七七八八,瓜哥一個人收拾完店內,此時正在切西瓜。
“來,吃點水果。”瓜哥抽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劉家定和徐文昌中間,左擁右抱,勾肩搭背的。“我們兩位精英中介這是怎麼了?”
“注意影響啊半大小子。”
劉家定推開瓜哥親熱的胳膊,徐文昌也抽出了自己的手。
“別整天勾肩搭背的,回頭萬一嫁不出去了,我們也沒辦法娶你啊。”
“嗯?徐姑姑沒離婚,他取不了我,你不還沒結婚嗎,聽說你又有女朋友了?”
瓜哥重重的拍在劉家定肩上,好巧不巧,正是房似錦咬下的創口。
“疼。我,有了啊。等等,什麼是又啊?”
“就拍你一下你都喊疼,什麼時候你這麼娘娘腔了?”瓜哥和平時一樣,沒心沒肺的。“你脖子上怎麼這麼多紅印啊。”說著,還動手去摸。
“怎麼會,我洗澡的時候可是搓了很久……瓜哥你詐我啊。”
“沒有……你這是剛洗完澡。催命鬼你好惡心啊。”
瓜哥腦筋一轉,像是品味出了什麼不對,於是大喊道:“催命鬼,今晚你結賬,這一桌五百!”
“咳咳,多少?徐咕咕做的菜,就用了你幾個盤子和地方,最多還加上你這盤西瓜,五百?搶錢啊你。”
劉家定這邊在和瓜哥嬉鬧。
熟睡的劉貝斯聽聞要結賬,醉醺醺的爬了起來,然後嘴里迷糊不清地說:“啊,結賬?今天家定有喜,他結賬。我……我先走了,再晚了那幫開出租車的孫子不送了。”
“我叫了代駕,老秦正好我送你回去。”徐文昌也推開凳子,在秦濤的攙扶下,走出酒館。“明早上班別遲到。”
“好了,他們都走了,結不結賬都得是你了。”
瓜哥一馬平川的胸前掛著一個牌子,一開始劉家定還以為是工牌,可轉念一想,個體戶哪來的工牌。
“掃啊,這牌子還要我給你舉起來嗎?”
“你什麼時候做了個二維碼掛牌啊。”付完帳,劉家定醉醺醺的走著,最後還是瓜哥送他上的出租車。
“對了,上次我留了些東西在你家,你有機會給我拿過來吧……小心別讓人誤會。”瓜哥紅著臉,羞怯地說道。
“可。什麼東西啊?”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