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送你一招!”我手總的巨劍在與諸葛文斌相撞的瞬間便爆起了一道耀眼的豪光!
諸葛文斌連落地都不及便被我一劍橫掃而出!
而他這一退竟遠遠飛出八仗!
“這才是一覽眾山小!真不知你家的功夫是怎麼教的。”
我望著遠處從地上堪堪爬起的諸葛文斌輕聲道。
馬幫的幫眾齊齊撤出兵刃,三百人在瞬間便完成了對我和百人騎隊的反包圍!
氣氛一時又陷入絕對的緊張之中。
“大家把兵器都收起來!”
我心想總算有人說話了。
說話的是個女子,而且是個年輕的女子!
此時只有她端坐於馬上。
她落著無數緊扎的發辮,一身黑白相間的騎士懸掛,我看不見她的面目,因為斗笠上的黑紗遮住了她的容顏,可我能感覺得到,她在打量我,而我也在看著她。
“怎麼能對風狼將軍的人動武!我叫你們收起兵器退回本陣你們沒聽見麼?”
周圍的大漢向這青年女子行過一禮之後便真的退了回去。
這時那諸葛文斌才從後面趕了上來!
“姐姐!那小子奇怪得緊呀!讓我們再打過吧!”
“你還想打?人家一劍若不是留了半招你早就成兩半了!一邊涼快去!”
我眉頭皺成了一條线,剛才的一招一覽眾山小我確實就只使了一半,但她沒理由看得出的!
天下能看清我剛才那一劍的雖然能有那麼幾個人,可她絕對不是其中一個!
諸葛文斌雖然還想說什麼可被那女子一瞪卻又把話咽了下去,看來這女子的地位在七種姓中必然不低。
正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那女子催馬趕了過來,向我拱手一禮到:“公子剛剛得罪了!”
我收起橫在身前的大劍漂亮的甩了一個劍花,在諸葛文斌的抽氣聲中朗然到:“既是小姐如此說那便是了!大家都是風狼將軍的客人,所謂不打不相識,在下李無悔!”
“小女子司徒雅!”
“司徒雅!”看著前面馬上的女子我不禁把這個已是念了多遍的名字又說了出來。
“沒錯!就是司徒雅!相公!這不象你的作風呀!”旁邊的傲星終於說話了。
“哦!是麼?那我是什麼作風的?”
“你呀!就是只要見了!便一鼓作氣的撲上去,都是先占了便宜再說話的!哪象現在,從剛才咱們兩隊人馬合在一處之後你就自己悶在後面,真不知你在想些什麼?”
“哦!這可真是急著太監了!怎麼?傲星你是不是巴不得再讓我給你找個妹妹呀?”
“呸!現在你是有那壞心沒那壞膽!婉初、旖旎!咱們跑跑!不理這小子了!”傲星把話說完便震起韁繩打馬而去,旖旎自不必說,才學會騎馬的婉初巴不的趕了上去。
衣帶飄飛、環佩搖曳!
馬上的三位仙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把馬快趕了兩步,就在眾人都沒注意的時候趕上了司徒雅。
“公子不去追你那幾位夫人麼?”
“讓她們玩去吧!她們一貫都是在那宅院里面,難得遇見這大好的一片天地!哪象小姐您,風里綜馬雨里吹刀,姑娘的辛苦怎能與她們相比呢!”
“呵!公子怎知道我的過往?”
“簡單呀!你的手!”
“我的手?”司徒雅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緊握韁繩的雙手,這下她也不禁啞然失笑,這是一雙布滿傷痕和後繭的手。
“公子好眼力,可倒不是我,我們七種姓的姑娘都是這樣!”
“李公子、司徒小姐!”
象是很怕和我說話似的,司徒雅看都沒看我一眼便轉向了一邊說話的張少尉。
“張兄弟有什麼吩咐麼?”
“下官不敢!只是請教兩位,太陽就要落山了!兩位貴客看看是不是我們就在前面找個避風的地方好扎下營寨?”
“哦!好說!一切聽張兄弟吩咐就是了!”話一說完便自行招呼人馬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揉了揉鼻子。這姑娘還挺敏感的!
草原的夜很靜,廣闊的天宇環扣著一片浩瀚的土地,種種不知名的小蟲就在厚厚迭迭的草里輕聲鳴叫,歸巢的鳥兒也在追逐這一天中最後的一餐美食。
我坐在一處高坡之上,懷里是在馬上晃了一天不時的打著瞌睡的旖旎。
“傲星!別往那深草里跑,說不定有什麼蛇呀!蜈蚣呀……”
“你討厭!淨挑些軟體動物說!”傲星不知從哪鑽了出來。
我在旖旎的額上留下一吻,引得她衝我甜甜一笑,可馬上就又睡了過去。
我招呼傲星坐到我的身邊,一把便把她攬在了懷里。
“美麼?”
“美呀!”傲星的眼神放在了夕陽下變換著無數光顏的廣闊草原上。
“這還不算呢!過陣子咱們去到北方真正的草原去看看,那里才真是美不盛收呢!”
“真的?”
“我騙過你麼?”
“可是看現在的樣子人家不知道會不會歡迎咱們呢!”
“你是說七種姓還是馬幫?”
“他們不是一樣的麼?”
“當然不是!馬幫事實上只有七種姓里的四家的參與,而其他的三家由於種種原因並沒有參加其中。”
“那你說這次他們大老遠的跑來這里干什麼?如果是要做生意,那完全應該在騰平呀,他們沒有理由來這軍事禁區,而且很奇怪的他們也象我們一樣擁有特批的通行證,這個東西應該很稀罕呀,我曾問過那個軍官,他說他在這當差幾年也就見過咱們兩份,所以他們來這的目的絕對不簡單!”傲星的分析向來准確,事實上我早就開始注意馬幫的動向了。
“他們確實是有事!不然那司徒雅的眉宇之間不會老是布著那樣的憂色。”
傲星聽我一說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嘛!人家費了半天的腦子才想出這點問題,你可倒好,看了那姑娘幾眼便看出事情來了!”
我的臉不爭氣的紅了一紅,趕緊打住吧!
“咳咳!傲星呀!我剛說的只是一方面,還記得當初咱們臨走的時候昊大哥曾經提到過馬幫麼?”
“哦!對了!昊大哥說是有兩方人馬在追著咱們,一面是漕幫,一面就是這馬幫,你不說我倒忘了!”傲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怪你!若不是遇見他們我便也是忘了!可我細想了想這其中還有很大的原因。”
“什麼原因?”
“傲星你可知道我這飛針和那巨劍的功夫是出自哪里?”
“聽你這樣說便定是出自七種姓嘍!”
“聰明!我想他們必是在騰平便注意到我了!記得咱們初抵騰王閣時我便使過司徒家的絕技,所以從那時起馬幫的這些人應該就盯上了咱們,因為這其中的過往實在復雜,但我敢肯定,當時我施展司徒青芒的時候一定有馬幫的人在場!不然他們沒有理由跟蹤我們!”
“說得是!可他們不至於跟著我們進到這軍事禁地里來呀!漕幫的那些家伙不就是全都撤了麼?”
“所以他們還有別的事情!一些非常隱秘而又非常要緊的事情!”
“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馬幫中的兩大家族同時派來代表到這萬里之外的軍鎮來呢?”
“咱們先按著不動,那姑娘一定會對咱們有所表示的!哦對了!婉初呢?”
“婉初瞧著眼看就要開春,正好剛才看見馬幫的人帶著上好的羊毛,她就去問那司徒小姐了!說是要給你打件毛衣,你這人嘞!你現在倒才想起人家!”
“哦!是麼?那咱們也去瞧瞧!”
“你是要去瞧那司徒雅吧?”懷里一直膩著的旖旎突然說話了!
“我在睡夢中都聽到你撒謊了!”
“那你就在睡夢中呆著吧!還跑出來損我干嗎?傲星!咱們去看看,就讓這旎丫頭自己夢去吧!“說著我便行起身,結果嚇得旖旎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脖頸。
“呀!你壞死了!這點虧都吃不得!呀!你還打我屁股!放我下來呀……”
草原上有一只可人的小鳥不知疲倦的喳喳叫著。
當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原野上幾處氈帳在夜晚清爽的春風中靜靜矗立,三兩點搖曳的燈火平添了星夜中的一點迤儷與眩惑。
我帶著傲星和旖旎來到了馬幫一邊的一處最大的營帳,可就在我要叩門的時候身前身後忽的涌出一眾大漢!
“在下李無悔!特來拜會司徒家雅小姐!不知各位馬幫的兄弟是不是不歡迎在下?”
“小子你來的正好!”說話的正是白天里吃了我一大虧的諸葛文斌!
“我們七種姓的姑娘不象你們昆侖女人那麼隨便!想要進這帳篷你就要付出代價!”
“就憑你們麼?”說話間我已將傲星和旖旎送出戰圈之外!
語出便已無轉圜的余地,傲星旖旎還未落地的時候場中的戰事便已爆發!
十個人!
對方有十個人!
十個武藝一流的精銳好手,我收斂了自身的實力,如果過早的暴露出自己的真正水平的話這一仗頂天也就能打個平局。
他們低估了我,而我也同樣低估了他!
我真的沒想到七種姓中隨便上來了十個武者就能與我打成平手!
這樣看來這雄踞燕雲的強大部族真的是不可小覷!
收起輕視我難得的全心應戰。
十個人十把彎刀!
刀光雖如新月一般晶瑩,可如果你沾上其中的一道,那麼等待你的就是分屍。
我在空地上艱難的閃躲騰挪,偶爾的一記反擊也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圈外一直為我呐喊助威的旖旎這時也緊張的閉上了小嘴。
“斯!”左臂的一陣巨痛令我有些急噪!
我不相信他們能夠繼續保持這種隱隱而為刀陣的攻擊架勢。
在看出我久戰力疲而又肩臂負傷的情況下應該有人向我發動突襲才對!
正在我的思刹間,腦後一道霹靂一般的勁風席卷而來!
就是你了!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一個奪刀的機會!
刀光在風中的軌跡引得身後一應氣息頓時亂做一團!
我笑了!
正前方的三把彎刀便在我的笑聲中遞了過來。
“人間平衡”!
我在原地從不可能的角度向上翻騰,就在眾人無比驚詫的眼神中我完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背越翻身!
空中我更是一腳准確的踏在身後那把彎刀的刀背上!
這一腳的勁力使握刀之人整只手臂都陷入癱瘓,彎刀直直插在地上,而那人一手扶臂退出戰圈!
我落地,落在了那把失去主人的彎刀旁邊。
諸葛文斌的臉色雖然難看可是他眼中流出的對我的尊敬卻也是頗為實在的,我向仍然圍我在中央的九位武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戰事立時再度爆發!
左中右三個方向各有三個敵人,唯一留給我的便只是一條退路,可我是決不會退的,就算我有人間平衡這世間少有的輕功絕技,也不可能在瞬間脫出九把彎刀的攻擊弧。
所以我只有進攻一圖。
可他們就算知道我會迎擊可怎也不會想到我真正所做的是搶攻!
就在他們出刀的瞬間我便已發動,勁力在我身上以它最快的方式進行著運動,那把插在地上的彎刀象是聽到我的召喚一般離地飛出,下一刻它便出現在我的手中!
就在馬幫武士的刀揮出一半的時候,我先一部把自己的彎刀蕩入了它的最大攻擊弧度。
如果要取我性命他們便勢必要用我面前的那三個人來陪葬,不過幸好他們硬生生的刹住攻勢,匆匆忙忙的換了一招圍魏救趙,六把刀分襲我周身大穴,用的不是噼,而是刺,既然他們有意那我也就心領了,手中刀忽的放緩,前面的三人堪堪避了開去,我從他們讓出的縫隙中飄落,看看地方竟又是司徒雅氈帳的門前,聽著里面傳來的腳步聲我不禁拍了拍身上落著的塵土,而嘴角更是掛上了一抹輕笑。
“剛剛讓公子受驚了!”
“哪里!”我打量著這個完全不同於昆侖或者說是中華的這樣一個氈帳,看這里的擺設竟沒有一樣是我能辨別出給女孩子使用的,司徒雅雖然換上了一件樣式奇怪的外邦服飾,可那面清紗還是罩在她的臉上,讓我始終不能一睹佳人相貌,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氣憤,還沒有人敢以如此對我。
“婉初!雅小姐也累了一天了!咱們還是讓她早點歇著吧!”
一邊的婉初捧著才簽了一個邊的毛衣傻傻的望著我,“不是才來麼?雅小姐送我這上好的毛线還是要給你織的呢!我……我還想謝謝你親自謝謝她呢!”
這個司徒雅真的是相當不簡單呀!
以我為天的婉初竟跟她在相識不到半日的情況下在我面前幫她說話,我好奇了,那就讓咱們看看這丫頭的道行吧!
我把婉初輕輕的攬在了懷里,一雙大手便就在她不盈一握的蠻腰上緩緩的細細的捏著,“說起來我應該先謝著婉初你才對呀!你們姐妹里就屬你最疼我了!”本來就是臉嫩的婉初更受不了我在她耳邊吹的這口氣了,當下可能連我說什麼都沒聽見就開始滿地找洞鑽了!
我把已是被我弄得臉紅似火的婉初又向懷里緊了緊這才轉向一邊看不見表情的司徒雅,“說來真的是要謝謝雅小姐!內人這麼唐突的過來,雅小姐不但沒有怪罪還贈之以禮,這叫在下非常過意不去呀!”
對面的司徒雅鮮是笑了,雖然看不見她的面容,可她那雙燈影下閃閃發光的眼睛卻泄露了她的奧秘,“李公子言重了!倒是剛才小女子的屬下不也是對公子無禮了麼?咱們這就算兩相抵過。”
我心下又道了聲厲害!
我還想用剛才門外的事情作作文章呢!
干咳兩聲之後我不得不換了個話題,“在下有一問,不知雅小姐能否如實賜教在下?”
“公子何必如此客氣,咱們道左相逢便是緣分,只要公子所問之事是小雅知曉的,小雅定會劇實相告!”
“沒想到雅小姐是如此爽快的女中豪傑,在下便是想知道雅小姐這一來山水路遙不算卻是走了半年七月,就是不知為何要動如此干戈到這軍中草場?”
美麗的眼睛忽閃了兩下:“只有這個問題是小雅不便說的!公子請原諒則個!”
“如此說來在下也不難為雅小姐,咱們就換一個小姐方便的問題,雅小姐芳齡幾許,可還是雲鶯待嫁?”
此問一出頓時逗樂了對面的和懷中的。
婉初在我懷里嬌聲到:“怎麼就象一個無賴一樣,人家姑娘的年紀和那……那……是你這樣就隨便問的麼?”
“婉初姐姐多心了!我笑的是貴上的直白,中華人士還真是少有貴上這樣大膽的氣度呢!在我們燕雲山,女孩子的驕傲便是她的年紀,女孩子的夢想便是她的婚姻,所以我們七種姓的女子是最願意向別人展示青春和夢想的!所以小雅回李公子,小女子年17,尚未出嫁亦無婚約在身!”
“好!好!好!”我連叫了三個好!
為的就是這來自塞外的女子的豪爽和慷慨!
“李公子都問了我這麼多問題,那小雅問回一個應該不過分吧?”
“當然!雅小姐如此人物,在下是怎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如此最好!那公子可聽好,我的問題是……你如何會使我家的青芒,又如何會使諸葛家的巨劍?”
“雅小姐這可是兩個問題呀!”
“李公子不會是那只懂逞口舌之爭的人吧?”
“那在下便以實劇告,但只是不知小姐信不會信?”
“公子和不先說來聽聽!”
“好!不知小姐可曾還記得你家中有位叫司徒涵的先祖?”
面紗下的容顏雖還是看不清楚,可那錦袖下的一雙手卻開始了微微的顫抖!
不等她回話我便繼續到:“不管小姐是否還記得貴上的這位先祖,可無悔是時刻不敢忘的,因為她是無悔的一位師傅。”
對面的司徒雅未作一聲卻慢慢的摘下了面紗,我看見了一張絕美的容顏和一連串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