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軍振振有詞說:“這都怪你,當初我說不去幫槐花過七吧,你非要我去,現在睡出感情來了,你說咋辦?不能眼睜睜看著秀林這麼折磨槐花吧?男人要負責任。”
玉環說:“俺讓你幫她過七,又沒有讓你娶她,俺怎麼知道你能跟她睡出感情來?該死的過七,以後再有這事兒,俺堅決不讓你去。”
張大軍說:“知道就好,放心,我這人是喜新不厭舊,該對你好,我還對你好。”
玉環說:“你這是犯法啊,法律規定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老婆,你就不怕政府逮你?”
張大軍說:“扯毛,法律算個球,我的地盤我做主,你情我願的事情,法律管不住,你不逮我就行。”
玉環撲哧一笑:“俺才沒功夫逮你呢。”
大軍問:“這麼說你同意了?”
玉環說:“那就讓她留下吧,不過先聲明,俺做大,她做小。”
張大軍點點頭:“我看行!”
兩個人正在說話,忽然,外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叫喊起來:“張大軍,你出來,是張太輝日的你就出來!”是李大虎的老婆大白梨。
大白梨興師問罪來了,其實大軍扛著槐花剛進門,大白梨隨後就趕到了。
兒媳婦被搶走,大白梨豈能善罷甘休?
她拍著膝蓋在張大軍的門前一個勁兒的罵街:“狗幾把日的張大軍你出來!你個天殺的賊,怎麼什麼都偷啊?有爹生沒娘教的爛幾把貨,是張太輝做的,你就出來打死我,不打死我你就是不是張太輝的種!……”
大白梨是磨盤山一帶有名的潑婦,罵人的水平很有一套,那聲音高亢嘹亮,優美動聽,很有歌唱家的風范,不去做明星真他娘的屈才了。
罵完了張大軍,大白梨又開始罵槐花:“你個勾引野男人的爛貨,看我不用針线把你縫住,自己家有男人不去使,卻去勾搭別人家的野男人?還不是圖張大軍的家伙大?村里有的是騾子是馬,有的是公狗……你咋不去日騾子日馬。”
大白梨在外面拍著膝蓋罵,唾沫星子橫飛,言語不堪入耳,引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看,鄰居們也捂著嘴巴笑,但是沒人上去勸。
張大軍在里面被罵急了,真想撕爛大白梨的那張賤嘴,但是好男不跟女斗。
張大軍衝著那條看家狗吼道:“阿黃,上去咬她,咬掉她的一對大白梨!”
阿黃是張大軍喂養的獵狗,非常的忠誠,訓練有素,跟獅子一樣,聽到主人的命令,腦袋一搖就衝了出去,張口衝大白梨胸前的那對大白梨就咬。
把大白梨嚇得,熬地一嗓子竄出去老遠,撒丫子一溜煙地狂奔回家了,跟兔子一樣飛快,跑掉了一只鞋也不敢回頭去撿。
張大軍和玉環在院里樂得哈哈大笑。
張太輝把李大虎扛回了家。
李大虎被打得不輕,胳膊脫臼了,腿骨也脫臼了。需要臥床靜養。
這是張大軍手下留情,如果不是看在李大虎是小花親爹的面子上,他真想一巴掌擰掉李大虎的腦袋,就像他當初在盤蛇谷掰斷那條野狼的腦袋一樣。
兒子惹了禍,當然是老子去擦屁股了。
張太輝一個勁的賠禮道歉:“大虎,孩子不懂事,你放心,回家我揍他,你手下留情多擔待。”
李大虎躺在土炕上疼的嗷嗷慘叫,殺豬一樣,指著張太輝的鼻子罵道:“張太輝,我要告你兒子,讓他坐牢,他不但強搶民女,他還打人,我要告到縣里去,再不行就告到省里……”
張太輝不慌不忙坐在大白梨的土炕上,掏出一撮煙葉子放在煙袋鍋里填平壓實,點著火柴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濃煙從長滿胡子的嘴巴里噴吐出來,這才說:“大虎,你怎麼告他?你有什麼理由去告他?槐花跟秀林成親有結婚證嗎?”
“結婚證?沒有,但是他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張太輝擺擺手:“那個不管用,父母包辦的婚姻法律是不允許的,沒有結婚證,秀林跟槐花就是不合法的婚姻。槐花也就不是你李家的人。”
李大虎問:“為啥?”
“你到法院去告他,只能是自取其辱。如果槐花反口告秀林強健她,秀林也脫不了干系,到時候害的只能是你兒子。”
李大虎怔住了,張太輝說的不無道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不屬法律保護的。
自古以來磨盤村的人成親,從來沒人辦過結婚證這東西。
鄉村就是這樣,只要男女雙方的家長同意,兩邊大人坐一塊一合計,中間按個媒人,過七以後把鄉親們湊一塊,吃吃喝喝就算完事了。
至於結婚證,山高路遠的,誰有空去鄉里扯那玩意兒?
再說鄉下的孩子都早婚,法定結婚的年齡要到20歲以後,誰都等不及。
因為結婚的年齡小,成親後兩個孩子往炕上一躺啥,也不懂,娶媳婦干啥用的根本不知道,所以“過七”的風俗就孕育而生。
“過七”是磨盤村一帶青年男女早婚的必然產物,是有當時的風俗條件決定的。
必須要找人調教。
李大虎心里不服氣,怒道:“那你說咋辦?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大軍搶走秀林的媳婦不管?看著我兒子打光棍?張太輝,你必須給我個說法,要不然這事沒完!”
張太輝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鍋子使勁吹了吹,又在炕頭上將煙灰磕了磕,纏好以後別在了腰里,說道:“大虎兄弟,要不這樣吧,你也別著急,槐花剛受了傷,讓她先在我家里調養著。然後你找人勸勸她,如果孩子願意回來,我們也不攔著,如果槐花不肯跟秀林,你就放她走。大不了秀林成親所有的花銷。我來包賠,你看怎麼樣?”
李秀林在旁邊一聽不願意了,怒道:“爹,我不要錢,我就要槐花,槐花跟我成親這麼久,我還沒碰過她身子呢,不行不行。”
李大虎一瞪眼:“滾一邊去!槐花已經鐵了心不要你,你要個球?你想把槐花逼死啊?”
李大虎是深知其中利害的。
從張大軍剛才憤怒的眼神里他看的出,槐花對張大軍有情,大軍也對槐花有意,人家兩個人說不定偷情多久了。
這樣的媳婦根本不能要,有辱門風不說,早晚是個禍害。
敢用剪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威脅男人的女人,她什麼事做不出來?
說不定哪天一不留神就會把秀林給剪了,到時候李家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再說槐花已經懷了張大軍的孩子,張太輝不會坐視不理,拼了命也會把槐花留下。
事已至此,只能讓張家賠錢。
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有錢是最實在的,而且他知道,張太輝不缺的就是錢。
他准備狠狠的敲張太輝一筆。
李大虎說:“那你准備出多少錢?我的胳膊怎麼辦?我的腿怎麼辦?張大軍打了我,難道就這麼算了?”
張太輝大手一揮說道:“找邢先生過來,咱先治病,所有的醫藥費算我的,我來包賠。要多少錢你只管開口,我絕不還價!。”
既然張太輝把話說到這份上,李大虎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趕緊說:“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就這麼辦!”
張太輝也不多留,拍拍屁股起身告辭。
看著張太輝的背影,李秀林氣哼哼問他爹:“爹,就這麼放槐花走了?我不甘心,張大軍算什麼東西,他憑啥娶槐花?我要跟他拼命!”
李大虎怒視了兒子一眼,狠狠地說:“胡說八道!你打得過他嗎?你能留住槐花的心嗎?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還不如讓她走。你也夠沒用的,成親這麼久,也沒沒把事兒給辦了,窩囊廢,換上是我啊……根本不會讓她囫圇著離開。沒辦法,張家已經成了氣候……要出真龍了。咱們只能忍。”
秀林衝爹老子咕嘟一句:“槐花不讓我碰,這能怪我嘛?”
李大虎一瞪眼:“廢物!你就不能霸王硬上弓?剝了她的衣服,直接咔嚓了她?!你看看人家張大軍,該出手時就出手,一點也不含糊,你說我李大虎一世英名,怎麼就生出你這麼沒用的兒子?”
張太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1點半咯,發現兒子沒睡,西屋的燈還亮著。
張大軍拉著槐花的手淚流滿面。
張大軍問:“槐花,還疼不疼?”
槐花說:“疼,大軍哥,你在俺身邊就沒那麼疼了,求求你別讓俺走。”
女孩子眼淚汪汪可憐楚楚,看得張大軍只心疼。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走,我要娶你,給你一個女人應有的幸福,這輩子你是我張大軍的女人,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大軍哥……”槐花一下撲進了張大軍的懷里泣不成聲。
大軍在槐花的心里是個山一樣的男人,他的高大,英俊,還有那股男人少有的霸氣,一直讓槐花心醉入迷。
從13歲那年第一次來例假起,她就開始暗戀張大軍,當然,那時候槐花還不知道這就是愛,女孩的羞澀和顏面讓她不能把這種感情表達出來。
那時候的槐花一直往張大軍的家里跑,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哪怕看一眼心里也舒服。
他在,他就覺得很踏實,他不在,她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時候家里做了好吃的,都會給大軍送過來,或者讓人捎進山里去。
張大軍一直覺得槐花就像親妹子那樣親,卻不知道女孩子一直在暗戀他。
出嫁的這些天,槐花一直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覺得嫁給秀林就是個錯誤,自己一輩子都毀了。
哪怕死也要死在張大軍懷里。
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了,懷里的男人活生生結結實實,槐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女人緊緊抱著男人,男人緊緊裹著女人,兩個人開始相互親吻,嘖嘖有聲,屋子里淨是拔瓶塞的聲音,好像一群老鼠在打架。
張大軍的吻劃過槐花的額頭,眉毛,眼簾,臉頰,脖子,最後停留在女孩深深的乳溝中間,開始貪婪地充吸。
他的手伸進了被窩里,女孩子沒有穿衣服,身子香酥玉軟,軟綿綿滑膩膩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