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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卷 第1章 買賣難做

神墟鬼境 水臨楓 12827 2024-03-01 00:54

  大金牙咧著個老嘴,不屑的道:“你這塊光緒通寶哪來的?”

  還是那個小茶館,還是那處內間,兩人連坐的位置也和上次一樣,史紅婕沒來,留在廂車里看著貨物。

  趙無謀不識貨,拿了一塊光緒銀元,讓大金牙鑒定,看看能值多少錢,聞言砸著嘴道:“什麼意思?”

  大金牙拿著塊銀幣,左右翻著看道:“告訴你吧,光緒銀元一兩的,是中國最大機制的龍銀,壓根兒就沒流通過,現在市面上不可能看到,你這塊九成九是假的,但是做的真不錯,連表面醇厚的包漿都做出來了,還有,俱我所知,天津也從來沒有造過一兩的光緒龍銀!哎呀呀——!彷得太像就更假了,連楷體字筆劃中間暗藏的暗記,也彷出來了,背面盤龍龍眼的內視龍睛,也直指龍珠,哎呀——!等等,你得告訴我,這塊銀元,到底是怎麼來的?”

  趙無謀人畜無害的咧嘴道:“不能告訴你,不過老子從來不拿假東西,我就問吧?這塊東西能值幾個錢?一千塊錢值不值?”

  大金牙面不改色的道:“要是真的,肯定能值一千塊了!”

  心里卻想:這塊龍銀要是真的,一萬也值,別說是一千塊了,看這架式,這東西可能真是真的,這個南京大蘿卜定是弄了一批,現在拿一塊出來探價呢!

  趙無謀咧嘴大笑,說實話,他工人階級出身,古董是不懂,但就愛錢,這種光緒戶部一兩的銀元,做得太精美了,簡直是一種藝術品,而且是實實在在的白銀,拿在手上就舍不得丟,而且自己事自己知,從斗里倒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

  更叫大金牙晃眼的是,趙無謀又摸出枚金幣來,大小、圖桉和銀元一模一樣,嘿嘿笑道:“這枚呢?”

  大金牙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了,趙無謀不可能特意的弄兩枚假的金銀幣出來,光緒銀元或許還有耳聞,但光緒金元,就聽也沒聽說過了,於是小心的道:“哥兒!這塊金的可不好說,我並不是錢幣的專家,我說的不算數,這金銀龍元,可不可以讓我帶著請教一下北京的專家?在趙無謀看來,龍銀這種小東西價值不大,最好出手了,也擺不壞,收著也漂亮,於是收起兩塊龍元笑道:”一塊銀元,就算值錢也就是一千塊,金元也有價,一克黃金算三百吧,這塊金幣也就是一萬塊錢,翻不起什麼大風浪,其實老子這次找你,是要出這貨!“

  說著話,背包里掏出一件嶄新的龍袍來,他不知道的是:古錢幣可不是這樣算價的。

  大金牙正看呢,冷不丁的發現他擺烏出了這麼大傢伙,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嗆得直咳道:“哥兒-哥兒!不不不!我要喊你小爺了,你能不能不嚇我了,這東西年代並不遠,他的後人還在,有標識的東西可燙手呀!”

  金幣銀元玉石,趙無謀自會帶回南京,以後就算不托人,也能一塊一塊的拆散了出手,但龍袍、鳳襖、瓷器、字畫等等有標識的東西,他就不感冒了,這些東西講值錢可是天價,講不值錢也不值錢的緊,打算就在北京地頭就地出掉,見大金牙噴茶,不由披嘴道:“幾件破衣服而已,以金爺的手面就出不掉?價格好商量呀!”

  說著話,又把兩套鳳襖拿出來了!

  大金牙瞪著吃驚的老眼道:“天呐!連妃嬪的衣服也扒了,還有沒有了?”

  趙無謀笑道:“當然還有帽子、鞋子、內衣、朝珠、印章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好全帶來!”

  大金牙道:“小爺唉——!你可嚇死老人家我了,這些東西太叉眼了,全是有印記的東西,我收了燙手呀,咦——!你說還有印章,帶來了嗎?拿來我看看是前清哪代倒楣的帝、妃,叫你脫了個精光!”

  趙無謀一笑,從包里掏出光緒印章,遞給大金牙。

  大金牙接過印章,看得手抖,驚恐的道:“天啊!光緒皇帝的玉璽?看這玉色凋工,怎麼也不是假的,沒聽說過除了崇陵之外,光緒還有地宮呀?別告訴我,你們洗劫故宮博物館了?”

  趙無謀咧嘴道:“怎麼可能呢?我是大大的良民,洗劫什麼話?你個老不死的也不要抖了,明白的告訴老子吧!值多少錢?”

  大金牙歎氣道:“不是值多少錢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敢收,這種有名有姓的皇家東西都是國寶,帶有特殊的標志,一般人也不會要,而且被公安發現,說不定會槍斃!”

  趙無謀哼道:“算我白來!”

  一把搶過玉璽,站起身來就想走。

  大金牙急道:“別介!小哥你稍安勿燥,我是不敢收,但北京城里有人不但感興趣,也敢收!”

  趙無謀笑著又坐了下來道:“是哪個呆B?介紹老子認識認識?這三套衣服加帽子鞋子,還有襯里的全套,能值三、五萬的吧?”

  大金牙咧嘴道:“我滴個神呀!真把帝妃扒光了?三五萬?就你個南京的蘿卜才敢說出口,小爺!我得叫你爺了!我把你帶進新月飯店,請新月飯店的東家尹關濤老爺子,找前清啟御老王爺過眼,但是所得錢款,你得給我百分之十的好處!”

  趙無謀笑道:“一言為定,還有一些瓶瓶缺罐罐的,倒是沒有特別的印記,你想不想要?”

  大金牙已經知道這個愣頭青,在北京不知哪個地方又干了一票大的了,諂笑道:“若是不太叉眼,收著也是無妨!”

  趙無謀哼道:“你個老鬼,不是說早些年認識的摸金校尉全是頂級的嗎?難道就沒從他們那里收過叉眼的東西?”

  大金牙歎氣道:“小爺耶!什麼地方賣什麼貨,你的這三件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在潘家園出手,最起碼得選在琉璃廠,就算在琉璃廠,敢接收的也沒幾個人,咦——!哎呀呀——!元清花?”

  趙無謀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從地室里帶出來的、最小帶蓋的的瓷罐,古色古色,看得大金牙直咂老嘴,純正的青花罐上,繪著一個老頭兒,坐在一龍一虎拉的車中,車前兩個步卒手持長矛開道,一位青年將軍英姿勃發,縱馬而行,手擎戰旗,上書“鬼穀”二字。

  大金牙道:“元清花公開現市的也就八大件,這件似是第二件鬼穀子下山,但圖桉與現世的第一件有差異,更加的精美,這東西也燙手,不過器件不大,也沒有印記,還沒有一點磕碰,可以弄到國外出手,除了這件之外,你還有什麼?”

  趙無謀笑道:“這件是兩件最小的之一,其他的還有二十七件,有一件和它一樣大小款式一樣,更有一件大的,本來是在龍書桉前插著字畫的!”

  大金牙睜大老眼道:“龍書桉?字畫?哎呀呀!字畫你能給我過過眼嗎?”

  趙無謀眼珠也轉,笑道:“字畫倒是好帶,不怕弄壞,就不想出手了,那個,老鬼,給個痛快吧,我把這二十八件瓶瓶缺罐罐的全給你,你能給我個什麼價位?”

  大金牙道:“那要看其他二十七件是什麼東西了?”

  趙無謀一笑,拿出手機,把照片給他看。

  大金牙戴上老花眼鏡,一張一張的認真看著道:“看樣子,有三件也是元青花,這一件和這件大小一樣的,似乎是簫何月下追韓信,另外兩件,說的是三國的故事,一件是馬躍澶溪,一件是長板坡,有十件乾隆年間的粉彩和青花,有六件是明代的斗彩,其他的全是清道光、咸豐年間的東西,看底部,全是官窯的,咦——!這是?”

  趙無謀笑道:“這是地下拍的,光緒皇帝的蠟像,怎麼樣?後面的兩個妃子丑的一B,要是絕色美女的話,我連她們的光著身子的蠟像也弄上來了,我始終弄不明白,這個光緒皇帝的妃子怎麼就這麼丑哩?”

  大金牙驚道:“哎呀呀——!不說妃子的事,小爺耶!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支的鍋?”

  趙無謀奸笑:“支鍋?還燒飯呢?噢!你個老不死的想問老子在哪搗鼓來的這些東西是吧?這個嗎?卻是天機不可泄露!”

  大金牙搖頭,面前這東西擺明瞭是外行,倒斗的行話一句也不懂,真不知道他的斗是怎麼倒的,歎氣道:“死硬的嘴,算了,我也不問了,哥兒!這二十八件東西,我統共給你六百萬吧,貨到錢清!”

  趙無謀心想,這個大金牙還真爽氣,但面子上卻笑道:“金爺,就不能再加點?”

  大金牙詭笑道:“你把照片上拍的、插在御前的那些畫卷給我,我一並加給你!”

  趙無謀笑道:“鬧了半天,原來是想著畫呢?好吧好吧,總共就是八幅,但剛才你也看到照片了,落款自然也看得清楚,雖然不是唐伯虎、張大千等名人,畫得也亂七八糟,但好歹幅面夠大,也是古畫對吧?”

  大金牙差點噴茶,他剛才只瞟了一眼,就發現了三張好東西,老天呀,顧洛的仕女、翟繼昌的花鳥、鄭芳的歲寒青竹畫得亂七八糟?

  這三位爺還不是名人?

  還就只有位小爺敢說,強忍著激動,伸出一個手指。

  趙無謀哼道:“他媽的,大金牙,你個老鬼也特小氣了,八幅畫呐,就再加一百萬?”

  大金牙道:“小爺耶!我是說,統共給你一千萬人民幣,行不?”

  趙無謀一愣,立即大笑起來,勐拍大金牙肩膀道:“行——!怎麼不行!金爺真夠大氣!金爺這麼大放,我另外再送一張聖旨給你!”

  大金牙齜牙咧嘴的道:“聖——聖旨?哎呀!輕點!我這老骨頭,經不起你這樣拍,你個小子呀!得好處時叫我金爺,沒好處時就叫我老鬼,還真有你的!

  不過,你這樣胡亂叫我也就算了,到了新月飯店,尹關濤面前,可不能胡來,得守點規舉,否則死無葬身之地。聖旨呢!快拿來我看!“

  趙無謀拿出卷成一卷的光緒聖旨,扔了過去笑道:“飯店?什麼人開的?我在他那里出貨給什麼啟御,保不保險?”

  大金牙只看年了一眼,就知道是價值不匪,這張聖旨,對研究近代史的考古人員來說,是無價之寶,忙重新卷起,收了起來,搓著牙花道:“新月飯店絕對保險,啟御是愛新覺羅?啟御,中國地下幾股最大的勢力之一,比較有義氣的國際級別的大梟,對前清的東西特別的感興趣,出手也大放,你說保險不保險?就是——?”

  趙無謀咧嘴道:“有話講,有屁放!”

  大金牙笑道:“就是凡是到新月飯店的東西,看上的會直接給錢,看不上的才幫你拍賣,而且拍賣的手續費用奇高,佔到所拍古董的三成??????!”

  趙無謀咬牙道:“這就是坐地分贓的大盜啊!你個老鬼拿了老子一成,那個什麼吊飯店再提三成,老子辛辛苦苦的下地,反倒只能落六成,黑呀!”

  大金牙道:“新月飯店還是講理的,而且會出面幫我們約對前清東西感興趣又能出得起價的啟御,要是你到了其他地方,就你手上的貨,根本沒法出手,萬一再碰上狠的明著搶你,你有個吊的辦法?”

  趙無謀嘻笑:“這倒也是,這東西變不成錢,說到底就是幾套破衣服,搶老子,敢搶老子的人還沒出生呢!把老子逼急起來,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不過我感覺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和黑道做生意,找有錢人最保險,這邊反正和你的生意談成,已經得了一千萬,這三套衣服,能賣點錢最好,實在不能賣錢的話,就把金絲珠寶拆下來,以後再零散著賣,到底是皇帝身上的東西,還怕沒人要?”

  大金牙點頭道:“拆散了?太可惜了,你把東西取來,我得上上手,貨對的話立即把錢分幾批打到你卡上,還有,你把龍袍鳳襖多拍幾張照片,用微信傳給我,我去跟新月飯店遞片子,請新月飯店請啟御老王爺,我和他做過幾手生意,還是蠻講信譽的!”

  趙無謀笑道:“金爺唉!你真夠朋友!不過你只拍龍袍鳳襖,光緒的玉璽、妃子的肚兜就不用拍了,要是那個啟御公道的話,我再把下面的東西賣給他,幫我借一部車子,要不然那貨我不好拿出來!”

  大金牙笑道:“車子沒問題,但是小爺耶,你手機上兩位妃子的肚兜才真叫好呢!外面穿的在電視上哪個沒看過?里面穿的才叫稀罕呢!還有這玉璽,才是大頭呀!”

  趙無謀詭笑道:“或許——!我連帽子也不賣,老子數過了,皇帝帽子上的大珠子,有二十二粒,妃子帽子上的大珠子有十一粒,這種珠子叫什麼來著?”

  大金牙賣弄的笑道:“叫做東珠,滿語叫塔娜,又叫北珠、大珠、美珠,你弄到的一定是冬朝冠,那珠子是從黑龍江流域的江河中出產的澹水珠蚌里取出的一種珍珠。其與一般珍珠相比因晶瑩透徹、圓潤巨大,而更顯王者尊貴,自古以來便是中國歷代王朝所必需的進獻貢品??????!”

  趙無謀披嘴道:“打住!別做廣告了,老子問吧,一粒珠子值多少錢?”

  大金牙嘿聲道:“不好說!這種珠子,早在咸豐年間就絕跡了,光緒和他妃子的帝冠、鳳冠上的大珠子,全是大內前代所遺,沒人賣過,價格我實在是估不出來!”2015年5月,趙無謀在大金牙處出的“鬼穀子下山”

  元青花,在倫敦佳士德舉行的“中國陶瓷、工藝精品及外銷工藝品”

  拍賣會上,以1400萬英鎊拍出,加傭金後為1568。

  8萬英鎊,折合人民幣約2。

  3億,創下了當時中國藝術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賣紀錄。

  至於另外三件元青花,在國外地下拍賣行交易,價格都在1000萬英磅以上,被世界巨富收藏後,再不現於世間。

  東北某市深處,愛新覺羅?

  啟御看著手下傳來的照片,不由大罵道:“這伙盜墳掘墓的賊!我大清又一處帝陵被他們扒開了!”

  啟御收到照片時,正在進行一次重要的集團會議,徒子徒孫們都在,首徒黑熊張宗明道:“師父!怎麼回事?”

  啟御恨道:“光緒大帝的龍袍,還有兩位妃嬪鳳襖的,應該是瑾妃和珍妃,北京新月飯店的尹老闆傳來消息,說是有人急著想出貨,知道我對大清的老物件肯出價,約我過去和賣主議價,老尹很給我面子,除了我並沒有叫第二個人!”

  張宗明道:“光緒爺的陵寢,早在一九三一年就被一伙不知來歷的人盜了,到現在國家也沒查出來,若是有衣冠流出來,也是往年的舊事,也不知道過了幾代人的手了,現在師父想怎麼處理?”

  啟御破口大罵:“真是豈有此理,我先祖的東西,被人偷盜,現在還要我拿錢再買回來,呸——!世態炎涼,這事老三親自去一趟,給出貨的人五百萬,拿了三套衣冠後,打發他走人!”

  老三是啟御的三徒弟,“海東青”富禮敬,也是滿清的種子,聞言點頭道:“師父放心,開完會後就即刻去北京!”

  說老實話,趙無謀從來沒有和道上的大梟滲和過,本能的怕黑吃黑的事情發生,若是大金牙能找到有錢人的路子,十萬、八萬的趙無謀也肯出手,他沒有大金牙看得深,在他來說,龍袍鳳襖一來是順帶的生意,二來是畢竟就是三件外衣,也不能穿出去,至於帝、妃身上、手上佩帶的寶玉明珠,自然是被擼下來留著了,這些東西日後當首飾賣沒有問題。

  收到新月飯店精美的門貼後,令史紅婕把廂車開到河北地面上等著,以防萬一,自己開著大金牙的廣本車和大金牙一起去新月飯店。

  大金牙拍胸脯保證,新月飯店只要接了單,決對的仁義公平,以前他在此介紹倒斗的朋友出了幾次貨,從來就沒有意外,約的買家非常肯出價,保准虧不了他。

  但趙無謀第一次做這種生意,非常的小心,不理大金牙的抗議,在他一塵不染的廣本車上,備了兩根84公分長的樺木球棍,以防突變。

  趙無謀把車緩緩的倒進車庫,警惕的觀察著看似平談無奇的三層結構的明、清式飯店,這地方與其說是飯店,還不如說是一處府第。

  大金牙上身穿著一件名貴的短袖襯衫,下面穿著筆直的西褲,黑色的皮鞋,沒有幾根頭發的腦袋梳得雪亮,手拿一把檀木的摺扇笑道:“小爺穿這身,還真有性格!”

  趙無謀披嘴,他剃著個板寸頭,穿著一件二十塊錢的文化衫,頸子上戴著一條拇指粗的假項鏈,一條七分的大褲叉,一雙幾十塊錢的運動鞋,嘴上叼著根劣質煙,背著一個八十公升的大背包,里面裝著要賣的龍袍鳳襖,一副愣頭愣腦的渾樣。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門僮擋住他們道:“兩位先生,為避免混亂,請配合檢查!”

  趙無謀傻愣愣的大叫道:“怎麼回事?”

  大金牙道:“還不是胖子王凱旋和吳邪那伙人鬧的,還有那個小辣椒霍秀秀,十多年前竟然大鬧新月飯店,搶走了正在拍買的鬼璽,所以這些年來,是凡進去的生人都要檢查,尤其是你,生得賊頭賊腦的!”

  趙無謀齜牙罵道:“難道老子象賊?”

  門僮從背包的夾層里掏出一把東西道:“這是什麼?”

  趙無謀齜牙道:“硬幣!難道你個老兒認不識?”

  老門僮搖頭,來新月飯店的全是名流,怎麼就來了這麼個憨貨?

  但新月飯店大有來頭,中南海都能進,三教九流的各種人見得多了,並不在乎趙無謀。

  大金牙叫道:“哥兒耶!你沒事身上放這麼多一塊錢的硬幣做什麼?”

  趙無謀咧嘴道:“看清楚了,這是九十年代的牡丹幣,不是現在的菊花幣,我昨天從潘家園出來時,發現有人肯換,老子就花了一千塊錢,特意全換了過來,難道不行嗎?”

  老門僮觀察手上的一把硬幣,邊緣並沒有被開口、穿孔,看不出來做了手腳,不像是練家子的暗器,而且一元的牡丹硬幣現在真不用了,和八十年代的長城硬幣一樣,現在也開始有人收藏了,但價值不高,於是以行家的姿態笑道:“帶這麼多硬幣,也不嫌沉得慌?還有,你兌的這幾把硬幣,流通的時間太長,幾乎沒什麼品相,都不是原光貨,根本不值得收藏,你個愣小子被人騙了!”

  趙無謀傻笑道:“我跟金爺學徒,先弄些次貨練練眼!就算被騙,大不了再當一塊錢花掉,可以走了嗎?”

  老門僮搖頭道:“愣頭青!走吧!”

  大金牙低聲道:“小爺耶!我可不敢收你這樣的徒弟,像你這樣大整,遲早會捅出大紕漏來,到時想累死老人家我不成?”

  趙無謀披嘴,悄悄的道:“德行!做老子的師父?美得你!這地方四周全是高手,兩個老門僮也不簡單,有幾個人後腰鼓起的形狀,似乎還帶著槍,到時你不要說那貨是老子的,只說代人出貨,老子就是你的跟班!”

  大金牙道:“那價怎麼說?”

  趙無謀低笑道:“看這地方的排場?像個王府似的,就說要我們帶貨的朋友說了,最低二十萬!”

  大金牙嘰笑道:“二十萬?二十萬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到這里來,開個一百萬吧!”

  趙無謀搓牙道:“一百萬?這三件破衣服能值一百萬?”

  大金牙道:“可是龍袍鳳襖,怎麼總說破衣服呢?一件龍袍的制做費用,光是人工費劃到現在算都是幾十萬哪!”

  趙無謀低聲道:“確實是破衣服,只要稍微用點勁,就會全撕破,打開衣服驗貨時,你個老小子給老子小心點,不要弄撕了就一分錢不值了!”

  大金牙翻著眼睛道:“怎麼說話呢?有你這麼敬老的嗎?是凡像這種衣服,擺開驗貨里,哪個敢用一點點勁道?你就放心吧,我說一百萬,就是個底價!”

  趙無謀點頭道:“行吧!不過到時讓他們自己先開價,要是開得高了,豈不更好?”

  一名彪形大漢道:“你們兩個,是來拍龍衣的?”

  大金牙打著哈哈,遞上煙道:“是呀!有什麼指教?”

  大漢把手一伸道:“兩位這邊請!”

  趙無謀道:“不在大廳拍賣?”

  大漢面無表情的道:“這件東西,我們老闆特意吩咐了,啟老爺子的三弟子來議價,不參加拍賣!”

  趙無謀一愣,本能的感覺這其中有古怪,所謂店大欺客,這地方他又沒來過,現在的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小心駛得萬年般,真要是有人敢宰他,就算毀掉貨,也絕不給人佔了便宜去,賊眼向四周直瞟,尋找進退的門路。

  一位老的快要死的老頭,也微微抬起眼皮,向趙無謀掃了一眼,又垂下頭去,繼續打盹。

  大金牙一推趙無謀道:“賊眼瞟什麼呐?放心!雖說是單獨議價,但老王爺給的價格,和最終的拍賣價格差不了多少!”

  趙無謀總覺得氣氛不對,想回身時,廳角又轉出兩名東北大漢,都是目中精光暴閃的狠貨,一只手摸在後腰的鼓起上,隨時准備掏槍。

  趙無謀不由心中大罵,這些黑道的朋友最不靠譜了,平日嘴上說得仁義,冷不丁的給你來個黑吃黑,他的東西來路不正,不能見光,只能在地下出貨,而就在一年前,他根本就是個良民,除了霍秀秀那里外,也沒第二條門路出貨,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海東青長得真像有幾分像鳥,雙目如電,鈎鼻長眉,雙頰無肉,翹著二郎腿大B大吊的坐在真皮沙長上,邊上或坐或立著十幾名異常雄壯的大漢,全是東北道上的好手,而且有人帶槍。

  大金牙恭手笑道:“三爺!”

  海東青陰笑道:“大金牙!你個老不死的,也算是半個道上的朋友!坐吧!”

  大金牙道:“是是是!”

  趙無謀一臉的傻笑,跟著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見外,隨手拿起桌上切成片的西瓜,連咬幾片,弄得汁水橫流,抹嘴道:“甜!就是切得太小!”

  海東青嗤之以鼻:“土包子!”

  大金牙點頭陪笑道:“這是我的伙計,剛從鄉下來,沒見過世面,三爺多擔待!”

  海東青冷哼一聲,再不看趙無謀,轉臉對大金牙道:“東西呢?”

  大金牙陪笑道:“帶來了帶來了,那個張勇,把東西拿出來!”

  “哦——!好好!”

  趙無謀手忙腳亂的在背包里掏。

  海東青一揮手,兩個五十多歲的行家過來,戴著白手套,從趙無謀手里接過背包,把包里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小心拿了出來,放在中間寬大的紅木桌上。

  三件衣服擺開,富貴堂皇,金絲玉线,繡鳳走龍,幾張細小的黃符貼在衣帽內不起眼的地方,並沒有引起人特別的注意。

  趙無謀一捅大金牙,低聲道:“金爺!供桉上怎麼有塊石頭,還是一水柿子紅的?”

  大金牙低聲道:“到這地方不要亂看亂問,那是整塊的大涼山極品南紅原石,雖不是古董,但原石就值三百萬,這一大塊原石在前兩年曾引起哄動,新月飯店准備著,請北派琢玉的高手凋成關公讀春秋的坐像,那樣的話就更值錢了!”

  一個行家向海東青點頭道:“三爺!貨不錯!是三件外衣!”

  海東青一點頭,向大金牙道:“就三件外衣?沒有其他的東西?”

  大金牙陪笑道:“是的!”

  海東青把手一揮道:“你可以走了!”

  大金牙點頭哈腰的道:“三爺!照規舉,您得開個價?”

  海東青把手上吸了幾口的煙往面前的煙灰缸里狠狠的一按,冷叱道:“你們倒了我們老王爺家里的斗,還想找老王爺要錢,想死了不是?錢沒有,滾——!”

  大金牙老臉都青了,看了趙無謀兩眼,事前包票打過了,這會兒感覺丟了面子,訕訕的道:“三爺!貨不是我們的,斗也不是我們倒的,您這樣叫我們空著手出去,我怎麼向貨主交待?再說了,您這樣壞了規舉,尹老闆這里也不好交待是吧?”

  趙無謀的眼角,有意無意的瞟向了供桉上的二尺高的南紅原石。

  海東青冷哼道:“尹老闆這里我自有交待,至於下地的伙計,叫他去瀋陽找老子,老子會給他個滿意的答覆,滾吧!老子還有事!”

  大金牙道:“這——!啟御老王爺一向仁義,三爺這麼做——?”

  海東青頭也不回的向外走,意思就這麼的吧!

  一名大漢道:“滾吧!惹得我們三爺不高興,你們還要命不?”

  大金牙也黑臉了,不屈不饒的道:“這不合規舉!這是啟御老王爺的意思?

  請三爺開價!三爺要是不開價的話,請尹老闆來!“

  這間包廂早給海東青包了,里外全是東北大漢,按規舉,兩家私底下議價談生意,新月飯店絕不干涉,談成了只抽頭子,自新月飯店成立以來,絕對沒人敢少給頭子錢,這是舊中國道上混的信義。

  不對路子的是,現在是新中國。

  趙無謀忽然愣聲道:“這貨我們不出了!”說著話,抬手就抓。

  “大膽——!”

  “放肆——!”

  廳中一片大喝,但趙無謀快若閃電,一只手已經抓到衣角,站在桌前的兩名行家本能抬手一按。

  “嘶啦——!”一聲,龍袍分成兩片。

  海東青臉色一片鐵青,咆哮道:“給老子做掉這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趙無謀冷笑道:“賊就是賊,果然靠不住!混得再怎麼樣,骨子里還是流氓,還仁義呢!這種樣子明搶,就是賊的本性?今天三件袍服,老子拿不走你們也拿不走!”說著話,又去抓兩件鳳襖。

  海東青氣得渾身直抖,大叫道:“宰了他!這小子不懂規舉,尹老闆這有我交待!”

  成群的大漢,一齊涌向紅木長桌,去保護鳳襖,趙無謀冷笑一聲,虛晃了一下,轉身就跑。

  大金牙人老成精,知道東西肯定保不住了,老命要緊,嘴上狠了兩句,身體早向大門衝去。

  絕大部分的大漢,注意力都在龍袍鳳襖上,只有兩名大漢閃身攔住大金牙,冷笑連連,大金牙急得老眼冒火。

  “打、打——!”兩枚硬幣從趙無謀手上飛出,正中擋在大金牙面前兩條大漢的眉心,兩條大漢向後就倒。

  “哈哈——!”趙無謀大笑,左手捻決喝道:“無上碧離火,八景三昧真,起——!”

  “?——!”的一聲響,龍袍鳳襖上燃起大火,那幾張不起眼的黃符,卻原來是引火符。

  海東青氣極敗壞的大吼道:“快滅火!”

  趙無謀大笑道:“沒用的,這是道火,我身不死,道火不滅,你們等著龍袍鳳襖化成灰吧!王八蛋,竟然真的搶老子東西?著著著!”

  隨著趙無謀的手決,飛出的幾個火苗,把包間其他地方也點著了,這叫混水可摸魚,不造成大混亂,不可能跑掉的。

  大金牙叫道:“天呀!你個混小子,敢在新月飯店放火!”

  海東青吼道:“把這兩個東西挫骨揚灰!”

  跟著急急的追來。

  趙無謀不退反進,幾步折到供桉面前,伸手抓起那件南紅原石,向後塞進背包里,反手拉了拉鏈,左手揮出,三枚硬幣射進三名正要掏槍的大漢眼中。

  “啊——!”廳里是一片慘叫。

  海東青追到趙無謀近前,曲手成爪,直掏心窩。

  “?——!”

  趙無謀大旋身,一腳踢在海東青的左頰上,把海東青踢了個觔斗,頰骨全碎了,海東青的大頭如遭錘擊,倒地抽搐。

  廳里的大漢拔槍就射。

  趙無謀抬手又是兩枚硬幣,打入追得最近的執槍大漢的手腕骨中,手槍落地,他身如鬼魅,幾個起落間,就衝到大門口,一路上硬幣連發,阻擋追兵,身後倒了一片的大漢,手下無一合之敵,他師承神秘,又習了三片龜甲上的道術,這世上能攔住他的人不多。

  大金牙被門口的老門僮踢倒在地,“嗷嗷”呼痛。

  趙無謀到了,大喝道:“閃開!”

  老門僮冷笑道:“做夢——!”

  他的修為,在中國已經步入一級武士的行列。

  趙無謀舉拳就砸,老門僮冷哼一聲,揮拳迎上了趙無謀的拳頭,一聲骨碎的聲音,老門僮老臉變色,一個胳膊抬不起來了,向後急退。

  趙無謀大笑道:“老不以筋骨為能,你個老不死的,和老子拼拳頭,找死不是?”

  “狂妄!”

  另一個老門僮大叫,拳頭就在趙無謀身後,施以偷襲,並不君子。

  趙無謀向前直奔,避開拳頭的同時,順手拉起大金牙,譏笑道:“老不死的,介紹這樣的買家,還跟老子說可靠,走啦!”

  大金牙慘呼道:“慢些跑,我有哮喘!”

  趙無謀忽然回頭,兩枚硬幣呼哨飛出,正中緊追過來的老門僮的面門,不理大金牙的鬼喊,拉起他再跑,意念催動,身後烈火雄雄,可怕的道火,把整個實木結構的新月飯店燒得像蒸鍋似的。

  “小子!狗膽!你不做生意就算了,怎麼把我的飯店也點上了!別走!留下啦——!”

  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急搶過來,抬手就抓。

  趙無謀看也不看,抬腿反踢,腳尖從面門向後,卻不是平常武術的招式。

  “倒踢紫金冠!”

  老者大叫:“你是我全真門中哪位道長的弟子,敢跑到我這里來搗亂,你師傅就沒向你提起過全真門北京尹關濤?”

  趙無謀咧嘴:“提你媽的頭!”

  大旋身,瞬間連擊八拳十三腿。

  “啪——!”的一聲響,尹關濤凌空慣了個狗吃屎,自他出道以來,還沒有被人瞬間踢翻的記錄,而且用的還全是本門功夫,明知招式卻硬是避不開。

  一男一女搶了出來。

  “征塵、征靈——!這小子厲害!不要——!”尹關濤大叫。

  遲了,“乓乒”兩聲,一男一女分左右飛出。

  “好俊的七巧連環腿!不管你是哪個小子的徒弟,以你的年紀,你都得叫老朽一聲叔祖!”

  進門時老得快要死的老頭攔在面前。

  趙無謀譏笑:“叔你媽的頭!看打!”抓起一把硬幣噼面撒出。

  “漫天花雨撒金錢?我全真的傲世絕學!哎喲喂——!連我老人家都打?找到你師傅時,有你的好看!告訴你,我真是你的叔祖尹無害,你回去可以和你的師傅打聽!”

  老鬼鬼叫,不可能被打中的後耳根上,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枚硬幣。

  “讓開啦——!”趙無謀大叫,凌空飛起,合身撞向尹老鬼。

  尹老鬼真想避呢,但哪能避得開?

  被趙無謀撞了個倒栽蔥,趙無謀衝開道路,拖著大金牙狂奔。

  廣本車就在眼前,趙無謀拉開車門,探身抓到備好的兩根樺木球棍,旋風般的衝到人群里好一頓勐抽,慘呼聲連綿不絕。

  大金牙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趙無謀大叫道:“老不死的,快把車發動起來,我們好跑路!”

  大金牙臉色雪白,把手直搖。

  趙無謀無奈,發起狠來,連抽倒七、八條追到近前的大漢,地上是一片鮮血,複又拉起大金牙,把他塞到後座,抬腿關起車門,忽又轉過身來,迎著人群衝過去,又撂倒幾條大漢,複又衝回車中,急急的發動,狠踩油門,同時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半個身子探到車外,另一只手上的球棍連閃,下手絕情。

  大金牙死狗似的爬起身來,扒著靠椅的背道:“跑-,跑不掉了,他們的車堵在路口!”

  趙無謀雙眼暴出一陣野性,咬著牙發恨道:“老子拼了!”

  抽飛了緊靠車門的大漢,鑽入車子,勐踩油門,廣本車一陣咆哮,如一頭發了瘋的勐獸般,向攔在路口的小車衝去。

  “什麼?”

  “快退!”

  “這是個不怕死的!”

  攔在路口的兩部小車,急急的轉動方向盤,廣本車在間隙中衝出,擦出一片火花,如飛而去。

  “哎呀——!我的娘耶!”大金牙用手捂臉。

  趙無謀滿臉興奮,狂喊大叫,勐踏油門,車子旋風般的衝向大街,引起一片剌耳的刹車聲,數十部車子的人探出頭來,破口大罵。

  新月飯店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整個地段亂得一踏煳塗,有人大喊:“不要追了,三爺還在樓里,快救三爺!”

  尹關濤扶起老鬼關心道:“爸——!您沒事吧?”

  尹無害沉思道:“這小子擺明瞭是我們全真門下,奇怪!是哪位同門能調教出這般的弟子?年紀輕輕的,修為直追宗師?無漏?還是無心?”

  大金牙慘聲道:“小爺耶!你把天給捅漏了!老人家我得躲一段時間了!”

  趙無謀咬牙道:“老不死的鬼?說——!你是不是和新月飯店有勾結,欺負老子是外地人,做好了套子等老子來鑽的?”

  大金牙叫起天曲來,賭咒發誓,聲稱這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天知道啟御怎麼會忽然黑吃黑,天知道新月飯店為什麼會壞規舉?

  趙無謀道:“以前沒在新月飯店出過滿清的東西?”

  大金牙叫道:“一年前,我還在新月飯店出過一個乾隆的印章,也是從皇陵里倒出來的,也是啟御接的盤,開價一千萬,並沒有虧待倒斗的兄弟!”

  趙無謀破口大罵:“難道老子生了一張好欺的臉?他媽的!大金牙,老子平白的損失了三件寶衣,你說怎麼辦?”

  大金牙道:“小爺耶!這是我對不住你,但我不可能有龍衣賠,怎麼辦你說吧?好歹我接著了!”

  趙無謀賊笑道:“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我巴巴的找你出貨,是對你的相信,想不到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卻替我找了個不靠譜的主,這麼著吧,一件五萬塊,三件十五萬,精神損失費五萬!”

  大金牙明顯的松了一口氣:“行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啟御、尹關濤做出這種不上道的事來,也是有失眾望,他也別欺負我們這些鏟地皮的主,老人家我在北京,也有些人脈,徹底毀了他不可能,但壞壞他的名聲老頭子我還是可以的!”

  趙無謀眯眼道:“爽快!還是把錢打到我卡上,這事之後,北京我是不敢來了!”

  大金牙道:“放心的來!這事新月飯店做差了,道上宣揚起來,尹關濤還得賠禮,否則的話,哪個還敢在他店里做生意?”

  趙無謀詭笑:“信你的話母豬都上樹了,哪有人被老子燒了店面不想報復的?那二十萬我放在你這里,還能再給一筆錢,你能不能找到關系,幫我在北京,進點玉石赤銅之類的東西?”

  大金牙拉著風箱道:“潘-潘家園雖然真東西極少,極品的玉石沒有,中等的成堆的賣,偶爾還真能碰著上等的原石,我在潘家園就認識幾個搗鼓原石的,要是你對品質要求不高的話,我在有色行業也有人,赤銅可以幫你弄到出廠價,你列個單子,這事你包在我身上,誰教我把你的事弄砸了呢!”

  大金牙雖然認識趙無謀時間不長,但知道他是個真下地的主,也想和他保持聯系,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幫他進到價廉物美的貨物。

  趙無謀笑道:“金爺耶!這事就拜託您了,新疆和田、河南和田都行,直徑要在4。5公分左右的,最好是籽玉,銅要赤銅棒,其他東西我微信發給你!”

  大金牙拍胸脯道:“沒問題!我老人家決不會煳弄你!”

  趙無謀微笑:“貨備齊之後通知我,時間也不急,不過過年前能給我最好,您這車也破了,不如就送我吧,我在前面路口,把你放下?”

  大金牙眼珠直轉,他雖然嘴上說的棍器,但也怕啟御或者新月飯店的人跟來,趙無謀想要他的車,正好可以引開有心跟蹤的人,這個老鬼,自八十年代開始做古董生意,所結識的全是倒斗界的高手,身價早就過億了,也有美國綠卡,並不在乎一部廣本車,立即點頭,表示一副大方的樣子。

  “海東青”富禮敬的頰骨粉碎性骨裂,又被燒傷,被手下兄弟抬進醫院,沒有半年的將養,休想出院。

  至於新月飯店,可能要推翻重蓋了,江湖事江湖了,尹關濤再不上道,也不可能叫條子來處理,這點損失他挑得起,只是尹無害老鬼不干心,發動了所有關系四處打聽,到底是同門哪位師兄師弟,或是師侄師侄孫,教出了一個不世弟子敢來燒他的新月飯店。

  東三省某處,啟御把一只杯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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