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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5章 光緒寶藏

神墟鬼境 水臨楓 10944 2024-03-01 00:54

  第二天,趙無謀就打電話把史紅婕叫來,同時被丁統軍搶過史紅婕的手機,埋怨了他幾句,原因是趙娜和沉芳綽兩匹母馬,竟然偷偷的跑掉了,但沒過幾小時就被抓了回去,正接受嚴酷的懲罰。

  丁統軍怪他走時沒把兩匹母馬扣好,其他也沒說什麼,並且表示,以後有好東西時,可以再找他,同樣可以換美女玩弄,不過下次走時,一定要扣好了。

  譚傑這個鳥人,竟然在大夏天要趙無謀請他吃羊蠍子,而且一要兩鍋,一紅一白,吃得趙無謀、史紅婕一人一鬼是滿頭大汗,史紅婕乾脆把外面的衣服也脫了,只著一條白色的抹胸,她的兩團奶子,已經被丁統軍用極不人道的藥物弄大了,引得譚傑色眼氾濫。

  大金牙還是講義氣的,替趙無謀弄來了一輛車子,趙無謀打開手機導航,帶著一人一鬼直奔梁格莊。

  趙無謀手中的地圖,除了崇陵那處明顯的標注外,在裴山處還有一個幾不可見的小標注,依譚傑的風水學理論和他以前的做農民工時所見,那處高度近乎平地的小山絕對不會埋死人,不過趙無謀管吃管喝,他倒不介意走一趟。

  依古圖所指,譚傑展示尋龍點穴的技術,看得趙無謀是一頭霧水,最終,這個山東垮子把趙無謀帶到一處偏僻背陽的山間公路邊,指著面前的一處稍高於地面的下水道,嘿嘿奸笑道:“就是這處地方!依你的圖上所指,入口應該就在這里!”

  趙無謀發現路邊停了一排汽車,成了當地人不收費的停車場,腳下踩得是柏油路,一點點隱密的風番也欠奉,不由罵道:“你個吊人,到底懂不懂尋龍點穴?這下面擺明瞭是下水道,他媽的,那——!你看,這還有個窖井蓋子不是?”

  譚傑壞笑道:“這就不是我的事了,你要不信叫任何一個懂風水的人來看,也是這塊地方,這地方的下水道,還是老子當年做工時修的呢!地下的下水管道直徑有一米二、三的樣子,當年順著挖下去,要是地下有好東西,早給老子順手牽羊的挖走了,還輪得著你現在才來?”

  史紅婕卻是鬼眼閃閃,一言不出。

  趙無謀一瞟史紅婕,史紅婕向他丟了個眼色。

  趙無謀歎氣道:“那算了吧!我們回去!”

  譚傑嘻笑道:“那個——!大哥耶!不瞞你說,老子手頭實在是緊,不如你再借些錢把我,最好湊一萬,以後一併還你?怎麼說我也跟你跑了一趟,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是吧?”

  史紅婕妖聲道:“跑一趟就能得幾千塊,你真當我們爺是蘿卜了!”

  譚傑糾纏道:“好吧好吧!手頭實在是緊,就再借一千,當交個朋友吧?”

  趙無謀實在不想再借錢給他,應付道:“回去再說!”

  譚傑賴皮道:“一千塊而已,我知道大哥是爽氣人,再說了,既然大哥做了初一,不如再做了十五,成人之美是一種美德是吧?”

  趙無謀知道不借這一千塊錢,這人定會死纏不休,氣得笑了起來道:“看來你個垮子,向老子借錢借上癮了,這樣吧,再借你一千後,以後就不要再糾纏老子了!”

  譚傑把兩個手指直搓,做成數錢狀道:“大哥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糾纏什麼話?老子也就是龍困淺灘罷了,將來發達了,決不會忘了大哥!”

  趙無謀歎氣,皮夾里抽了一千塊現金出來,送瘟神滾蛋。

  譚傑大笑道:“大哥耶!你可是老子的親哥!這一千塊太救急了,你等著,前後六千塊錢,過些時候,老子一准連本帶利的還你!”

  趙無謀氣道:“得了吧!牛B的筒子,上車,我們回北京!”

  回到北京城區,挨譚傑磨磨嘰嘰的下了車後,趙無謀問副駕邊的史紅婕道:“剛才你查覺到了什麼?”

  史紅婕望著譚傑即將消失的背影道:“爺——!我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氣息,那塊地方的地底下,一定有大鬼,而且不止一隻!”

  趙無謀道:“你是說——!”

  史紅婕笑道:“爺是怎麼把我挖出來的?”

  史紅婕被挖出來時,是只綠魈,是只真正的大鬼。

  趙無謀摸摸下巴,猶豫著道:“你是說,有大鬼的地方,一定有寶貝?”

  史紅婕點頭道:“差不多吧!但不能肯定,我只是感覺那處有法師施術的氣息!”

  趙無謀道:“你的意思是——?”

  史紅婕笑道:“我主張挖挖看,但我的主意不做數,主要還是看爺的意思!”

  趙無謀反正也無事可做,這些天絕色的美女又操多了,正要活動活動筋骨,於是點頭道:“那好!我去准備一下,搞一些工具來!”

  現代社會,有錢有網什麼都能辦,趙無謀在賓館里噼里吧啦的敲了一天鍵盤,很快就把要的東西備齊了,首先是一部淘汰的廂車,河北的黃牌,連車帶牌收了八萬塊,那車是不值錢了,主要是車牌的錢。

  年前解語花替趙無謀、齊生振、陸景松弄來假身份證的同時,也弄來了配套的駕照,全是A2的假證,全是河北、蒙古和東三省僻遠地方的。

  解語花知道,干他們這行的,假身份證是必須的,而駕照的級別,也是越高越好,這樣的話,幾乎什麼車都能開,辦起事來方便,趙無謀現在用“張勇”

  的假名是河北籍,駕照也是河北的,弄個黃牌的大廂車開著,跑到河北的梁格莊,幾乎沒人去留心。

  史紅婕坐在廂車中不舒服,咂咂小嘴道:“為什麼要弄這麼大的車子呢?其實帶這些工具,有個小貨車就行了!”

  趙無謀笑道:“大貨車底盤高呀!”

  史經婕不解道:“為什麼要底盤高的車?”

  趙無謀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廂車開到梁格莊,正是下午三點多鍾,趙、史兩個都弄了一身的舊工作服穿了,兩頂肮髒的工作帽,遮住兩張英俊的臉,趙無謀的廂車慢慢的停到了上次譚傑指的地方,車身正好蓋住目標地最近的窖井,熄了火笑道:“我們先找地方吃飯,休息兩個小時,等天要黑不黑時,再到這里來!”

  史紅婕一看,笑了起來道:“這辦法好!我們從車底下到地底,沒人會發現的,就是爺,你的個子太高了點吧?下這種地洞可能不方便喲?”

  趙無謀笑道:“這就不要你煩了,山人自有妙計!”

  挨到天要黑不黑時,趙無謀掀開窖井蓋,叫史紅婕先跳到乾燥的下水道里,再把小型的柴油機發動機順了下去,跟著丟下衝擊電鑽、砂輪磨光機等等工具,最後拉下防毒面具,自己也跳下窖井,順手把蓋子虛排了上去。

  史紅婕已經打開了帽子上的新式鋰電池礦燈,這種礦燈是進口產品,價值不菲,但好在照明時間長,光束強,一個大號的鋰電池放進去,可以連續工作十四小時。

  史紅婕笑道:“爺——!你這身子太長了吧?轉個身都困難耶!”

  趙無謀一笑,把頭頸一動,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骼一陣亂響,轉眼間就縮成了不足一米五的侏儒,這是得自孫靜妍身上第三塊龜甲上的神功,這還是初學不精,印度有練這種功夫的人,能把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縮到不足三尺。

  “縮骨功——”

  史紅婕輕呼。

  趙無謀拿起兩枚銅錢來,口中吟到:“世間有惡鬼,借爾尋陰魂,急急如律令——!”

  兩枚銅錢在乾燥的下水道地上立了起來,跟著順著PVC的管壁一路滾了下去,趙無謀招呼道:“等我,別亂跑——!”

  史紅婕點了一下頭,心道:這錢怪了,既找惡鬼,應該向我這麼滾才對呀!

  難道我竟修成了靈體?

  趙無謀跟在銅錢後面,手足並用,在下水道中爬了十幾米,礦燈照著兩枚銅錢貼在了一處管壁上,不由笑道:“是這里了!紅婕進來!”

  說著話,伸手收了銅錢。

  史紅婕爬進來,感受了一下道:“不錯!就是這個地方!”

  趙無謀一笑,變戲法似的拿出三支杏黃旗來,“撲”

  得一聲,成品字形插在管壁上,喝道:“杏黃顯威靈,與我卜凶吉——!”

  話間剛落,那三支杏黃旗“啪”的一聲,三支旗折了兩根。

  史紅婕笑道:“爺——!這旗你在哪買的,偽劣產品呀!”

  趙無謀道:“淘寶上三皇冠的店呢,決不會有假,全是正宗桃木的旗杆,現在三根折了兩根,說明這里面的鬼不好惹呀!”

  史紅婕笑道:“我還是綠魈呢!爺想惹還不是惹了?”

  趙無謀哼道:“少來!你的情況不一樣,本就不想給人殉葬,里面的鬼是什麼情況就不知道了!”

  史紅婕笑道:“挖吧!大不了捨了這具肉殼擋住里面的東西!”

  趙無謀笑道:“說得也是!”

  說著話,複又爬出去,把砂輪機拿了過來,裝上砂輪片比劃了一下,順著PVC管壁就切,一個多小時後,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露出外面的堅硬的黃土來。

  反正肉殼也不是史紅婕的,不怕弄壞,這麼趙無謀一停,那邊史紅婕就拿起沉重的衝擊電鑽,去鑽堅硬的黃土層,趙無謀也不閒著,拿著一把工兵鏟,把史紅婕打下來的黃土,往下水道前面推。

  史紅婕本是惡鬼,力大無比,趙無謀卻是武道有成不知疲倦,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就向著既定的方向,清出一條將近十米長短、直徑四十公分的地洞來。

  “打打打——!”

  衝擊電鑽發出不尋常的聲音。

  “怎麼了?”

  趙無謀問。

  “好像打到山石了!喲——!不對,爺你來看看!”

  史紅婕收了電鑽,倒退了出來。

  趙無謀鑽進土洞,爬到頂頭,在礦燈的照射下,看那山石,立即有了結論,高興的道:“太好了!這不是山石,是一層水泥!”

  史紅婕失望的道:“我生前還沒這東西呢!看來這處地方不像是古墓,但里面肯定有惡鬼,爺——!你看——?”

  趙無謀想了一下道:“來都來了,還是挖開看看吧,說不定是民國的一處密秘設施呢?民國的東西,運氣好的話,弄出來也能值點錢是吧?”

  史紅婕披嘴道:“就怕是東西沒找到,弄出一群惡鬼來!”

  趙無謀道:“你就是名符其實的惡鬼,老子還怕什麼鬼,真是惡鬼,老子就用五雷符轟它!”

  史紅婕道:“爺——!我已經開了靈智,就是佛家所說的,魂魄不入地獄而成二世,除了沒有自己的肉身、陰氣重了點之外,和活人差不了多少,您可千萬別用雷!要是用五雷符,沒轟到別的鬼時,可能倒把我先轟出來了!進去時,我可以先和它們打打交道!”

  趙無謀咧嘴道:“你這種樣子,玄門里已經步入散仙的修行了,要是運好的話,說不定能得大道,哎呀,帶個鬼出來下地真是好!等我再煉你,讓你的魂魄全帶陽氣,帶在身上就更好了!”

  史紅婕笑道:“真要是叫我的魂魄帶陽氣,我就是鬼仙了,就是民間所說的草頭神,但要是成爺本命修羅的話,就羞死人了!”

  趙無謀笑道:“不就是蹲在我的睾丸里嗎?有什麼可害羞的?”

  史紅姨笑道:“不能是我一個人,你得把張美茜、楊洛丹、陳雪梅三個全弄進來!”

  趙無謀道:“那是當然!”

  衝擊電鑽打穿了一層一尺多厚的水泥,露出里面用花崗岩石砌成的牆體來。

  史紅婕道:“防備的這麼好,里面一定有東西!讓我來!”

  趙無謀把衝擊電鑽交到她手上,史紅婕一咬牙,驅動陳峰的肉殼大干起來,四個多小時後,總算掏了一個三、四十公分的圓洞,這層花崗岩的牆體,竟然砌了四尺左右的厚度,當史紅婕挺著電鑽把里再搗時,傳來幾聲悶聲,碎石落到了對牆的地上。

  史紅婕抱著衝擊電鑽就爬了進去,“?——!”

  的一聲,竟然摔了下去。

  “哎呀——!這里面是個大洞,爺要小心!”

  史紅婕揉著身體提醒。

  趙無謀從破洞中伸出個頭來,在史紅婕頭頂礦燈的照耀下,查看里面的情況,原來這是一處深入地底的石室,似是依山而開,雙手向下扒住史紅婕的肩膀,也滑落下來。

  史紅婕沿著五六個平方米大小的石室走了一圈,向趙無謀聳聳肩道:“爺——!就這麼大,什麼也沒有,白挖了幾個小時!”

  趙無謀道:“不對!一定還有玄機,我的陰陽錢不會找錯!”

  史紅婕吸著鼻子道:“我感覺的恐怖氣息,好像不見了,而且似乎渾身很不舒服!”

  趙無謀雙手捻決,打開雙目中間額頭處的天眼,矇矓之中,只道絲絲澹澹的道紋,不由笑道:“我知道了!這地方被人布過道陣,似意瞞天過海,看老子的,三香供雲台,明燈高懸,破——!”

  “撲——!”

  的一聲輕響,雖不是惡鬼被滅,但布下的道紋磁場被打破了,依舊有“天破”

  聲傳出,道紋散盡,露出石室正中間的真實的牆壁,顯出了滿牆凋刻的繁體字。

  史紅婕上前念道:“龍飛九五,天有大清???????!”

  趙無謀聽了半天,呼得一頭的霧水道:“什麼意思?全是為滿清歌功頌德呀,哪個吊人這麼無聊?”

  史紅婕回頭道:“落款是梁鼎芬!”

  趙無謀看了看最後面的人名落款,氣道:“你說她一個女人,不在家奶孩子,沒事在這里亂寫亂畫的做什麼?”

  史紅婕“咭”的笑道:“爺——!前清時,女人很少有名字的,更不會東塗西畫,這個梁鼎芬是清末期的一代大儒,光緒的老師哩!”

  趙無度道:“到光緒時,你不是早死嗎?怎麼知道這些?”

  史紅婕道:“我對我身後的事特別留意,曾經花時間看過那段歷史,這梁鼎芬的手筆,拿到潘家園,也能賣幾個錢!”

  趙無謀咬牙道:“可惜這個老鬼,卻把字刻在石頭上,叫老子怎麼拿?或許——?”

  史紅婕道:“或許什麼?”

  趙無謀摸著下巴道:“或許這是面金剛牆什麼的呢?”

  史紅姨笑道:“爺可真會聯想!”

  趙無謀道:“不管了,砸開它再說!”

  說著話,搶過史紅婕手上衝擊電鑽開始打牆,衝擊打在牆體上,鑽了半了天,只留了個淺淺坑。

  史紅婕道:“這是整塊的花崗岩,要想弄開,非常廢事,更何況還不知道有多厚呢?我們找找看,我總在懷疑,這是處密室,藏著什麼東西,既是藏東西的秘室,必然不會完全封死,肯定有機關!”

  趙無謀摸出煙來,點了一支,掏出強光手電筒,扒在石牆上找,找了半天,牆體上是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破綻。

  史紅婕洩氣道:“爺——!回去吧?我感覺到了絲絲恐怖的氣息!”

  趙無謀眼睛都紅了,恨聲道:“不回去!”

  說著話,轉過臉來,在牆體正面上細細的看,不時用手敲敲,想找到一處稍薄點的地方下手。

  史紅婕靠在地上,竟然拿出水來喝,她的魂魄竟然能在不知不覺間,完全佔據一個肉殼了。

  趙無謀忽然叫道:“咦——!這字有問題!”

  史紅婕道:“什麼問題?”

  趙無謀道:“這字四周有縫隙,像是寫錯後,再改正了貼上去的!”

  史紅婕道:“我看看!哎呀!這里也有一個字這樣!”

  一人一鬼急忙再找,趙無謀把找到的字寫在了石室的地上,是“龍、清、長、興、民、反、白、複”八個字。

  趙無謀道:“什麼吊意思?”

  史紅婕看了半天,把八個字左看右看,最後拿著一把起子,在地上寫“龍興長白、反民複清!”

  趙無謀跳起身來道:“就是這意思!我們按這個順序,往牆里按按看!”

  史紅婕道:“好——!”

  一人一鬼按順序按了一遍八個字,石室里靜悄悄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趙無謀不死心道:“再轉轉看!”

  史紅婕一咬牙,廢力的摳住“龍”字,緩緩的發力,那“龍”字竟然慢慢的轉了個九十度後,就再也轉不動了。

  趙無謀覺得有門,按住“興”

  字再轉,也是轉了九十度後轉不動了。

  “噶噶噶——!”

  石室中響起難聽的機簧聲。

  趙無謀叫道:“退——!”

  縮起身體,退到牆邊,靜觀其變,十幾分鍾後,石壁緩緩的現出一個小門來。

  史紅婕笑道:“爺——!成了!”

  趙無謀有了上次盜姑射墓的教訓,抱起幾塊衝擊電鑽打下來的碎石,卡在了石門縫處,以防石門再莫名閉死,弄妥之後方才對史紅婕道:“進去看看!”

  整塊花崗岩的石壁竟然有一米多厚,用衝擊電鑽打的話,還真不容易打開,越過石壁,又是一個石室,走了十餘米之後,竟然出現一道三米多高的朱紅色大門,門上排滿了銅釘。

  史紅婕笑道:“這門環上有龍,似是宮里用的!”

  趙無謀笑道:“這麼說來,老子賭對了!”

  史紅婕道:“但決不會是墓,嗯——!我又感覺到惡鬼的氣息了,先別進!”

  趙無謀道:“門兩邊有字!”

  史紅婕念道:“大清龍興起長白,三跪九磕入朝堂!爺——!這是叫我們跪拜進去!”

  趙無謀哼道:“吊——!”

  史紅婕笑道:“我生在大清,里面若有聖皇,拜拜也無妨!”

  趙無謀道:“要拜你拜!喏——!那邊還有個拜墊,什麼吊人這麼擺譜?”

  史紅婕果然在那處拜墊上跪了下來,行那早已失傳的跪拜之禮。

  趙無謀抽著煙看著稀奇。

  史紅婕三跪九拜完畢,朱紅的大門緩緩洞開,趙無謀瞪大眼睛道:“原來如此!想這是滿清留在世上的什麼東西,我們進去看看!”

  史紅婕忽然一個冷顫道:“爺——!我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里面有惡鬼!”

  趙無謀小心的走到大門前,把頭探進去,用強光手電筒四下亂照,不由驚得毫孔直豎,只見不到二米寬的通道兩側,筆直的站著兩排惡鬼,面目猙獰,穿著滿清的官服,手按佩刀。

  從通道向里,擺著一沿的拜墊,史紅婕本就是鬼,自然也不怕鬼,沿著拜墊,一路向下拜,漸漸向里走去,雙側的鬼物巍然不動。

  趙無謀嘿嘿一笑,想混水摸魚,跟著史紅婕往里走,最前面的兩個帶刀鬼忽然鬼眼一睜,發出幽寒的陰光。

  “吼——!”

  八隻厲鬼一聲怒吼,露出嘴里寸長的泛黃屍牙,齊刷刷的轉過頭來,鬼眼瞳瞳,陰森森的看向趙無謀。

  趙無謀笑道:“老子又不是滿清的人,不方便跪拜!”

  八隻帶刀厲鬼沉默不語。

  趙無謀試著向前邁了一步,眾鬼又是一陣狂暴。

  趙無謀已知機關,門後被人下了禁制,只要活物踏入,立即能引動眾鬼,若是只把只的惡鬼,他自是無懼,但八隻惡鬼,就要慎重了,退到門外,打開“天眼”

  一看,頓時笑道:“原來是一群行屍,把老子嚇一跳,以為是八隻殭屍呢!讓我來試試看你們的道行?”

  是凡行屍,都被人為的下了陰法,施法之處,不外乎頭頂,在天靈蓋處,釘入一根尺長的符釘,用道紋或是巫術控制,一經觸發,死纏不休,解決的方法也簡單,只有弄出他們頭項的符釘就行了。

  這種陣式,要是換了一般倒斗的,還真是束手無策,趙無謀大膽的向前走了幾步,引動道陣,群屍暴嘯,最前面的兩具行屍閃電般的拔刀,兜頭就噼,趙無謀一個倒翻,飛出門去。

  他所踩的這個點,剛好可以引動兩隻行屍,兩具行屍跟著他衝到門外,在狹小的斗室內,刀光再閃。

  趙無謀的身體,縮得不到一米五高,靈活異常,把頭一縮,再躲過一劫,工裝口袋里摸出彈弓來,一枚被加執法力的、死玉凋成的羅漢頭夾著風聲彈了出來。

  “中——!”

  趙無謀大叫,羅漢頭彈入其中一隻行屍嘴里,立即起了一陣白煙。

  趙無謀笑道:“不過如此!我的定僵符看來是有的!”

  “嗷——!”

  行屍狂吼,刀光連閃,漫無目標的亂剁。

  趙無謀舉起衝擊電鑽,把另一隻行屍拿刀的手腕打穿,“當——!”

  的一聲,清刀落地,行屍沒有痛感,左手一張,抓向趙無謀,同時嘴里噴出一股汙穢的屍氣,鬼爪是假,那股屍氣才是殺著。

  趙無謀套著防毒面具,根本不怕屍氣,把頭一偏,讓那鬼爪落空,把電鑽一抬,插入它的嘴里,黑色的粘液順著電鑽流了下來,電鑽在瞬間打穿了它的腦袋,跟著鑽頭向抬,挑出了它頂門處的一根鐵釘,臭氣薰天。

  “釘——!”

  的一聲,鐵釘落地,那只行屍象瀉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地上,迅速的腐爛,成了一灘黑煳,腥臭不堪。

  趙無謀大旋身,“魁星踢斗”,把湊上來的另外一隻行屍踢了個整子,凌空慣在地上,臉朝下,跌了個狗吃屎,跟著上前,一腳踏在它的後頸上,另外一隻腳踢掉它手中的清刀,電鑽向劃過後腦,把它頂門的鐵釘也挑了出來。

  史紅婕在門那頭笑道:“爺——!這些鬼生前一定是武術高手,難對付的緊,不如一路跪拜進來吧,也不少了一塊肉!”

  趙無謀笑道:“高手,老子是高手的祖宗!對呀!你也是鬼,跟他們交流交流?不用跪拜讓老子進去參觀參觀?”

  史紅婕苦笑道:“爺!怎麼說你也是修道的人,難道不知道他們是行屍?魂魄早散了,沒有意識,交流不起來呀!他們是大清的死忠侍衛,不磕頭的話,決不放任何活的東西站著進來,依我看拜墊下定有機關,只要行了三跪九拜的君臣之禮,才能進來!”

  趙無謀已經知道這些行屍的深淺,難不倒他了,笑道:“幸虧來時准備了符紙!”

  說完話,摸出幾張定僵符來,飛快的跑進通道,在六名行屍沒來得動作之前,每人額頭上賞了一張。

  再掏“烈焰符”時,史紅婕大叫道:“爺——!千萬別動雷火,賤妾魂魄剛去了穢氣,還不穩固,承受不起!”

  趙無謀笑道:“這處所在施術的人法力並不怎麼樣嘛?倒是便宜了我進來,里面有什麼東西?”

  眼睛一轉,已經看到了內室的情況。

  趙無謀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他機緣巧合,得了三片龜甲上的逆天大道,靈力所聚,所畫定僵符,可以和大教教主級的大人物比肩,不然縱算他有道基,在如此狹窄的地方,想治住八隻生前武功高強的行屍,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而當年施術的,卻是皇家御用天師,八隻惡鬼屍身堅硬,若不是衝擊電鑽這種現代的東西,普通的刀劍根本噼不開它們,說是把趙無謀的命留在這里,也不為過。

  而茅山、龍虎、三清等等大教的教主,身份超然,怎麼可能跑到此處來倒斗兒?

  就算湊巧來到此地,也不會帶著衝擊電鑽這種東西。

  內室有十來個平方米大小,正中間是一個龍書桉,坐著一個穿龍袍的年青人,形顏俊美,身後站著兩名宮裝的妃子,姿色卻是一般,個頭也不高,頂多也就是一米六的樣子,桉上擺著一道聖旨,穿龍袍的拿著碧玉的竹節毛筆,懸而未下,龍書桉前的花瓶里,插著幾卷字畫,兩側的花梨木格櫥上,擺著瓶瓶罐罐和一些書籍。

  趙無謀見室內的三人栩栩如生,以為又是屍鬼,不由嚇了一跳,定晴一看,原來全是蠟像,拿開龍桉上的巴掌大的鎮紙碧玉獅子,把聖紙抽了出來,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笑道:“原來他是光緒,身後是他兩名最寵愛的妃子,怎麼長得這麼丑哩?皇帝的妃子不是在全國海選上來的?難道以前的女人沒漂亮的?不過這兩個丑鬼身上,倒全是珠玉,對老子的胃口,這上面提到,他為擁戴者,留了一萬塊金幣,十萬塊銀幣,玉石十箱,都是前清皇帝的私房錢,玉石全是歷代皇帝收藏的頂極原石,不肯留給民國政府,做為反民複清的軍費,我們找找看?”

  史紅婕道:“爺——!賤妾也是前清的人,難道妾身不漂亮嗎?不過這皇帝的妃子也真丑,但滿人長得都是這樣,真的沒漂亮的,哎呀——!爺!您不用找了,東西早給人拿走了,聖旨上不是說了嗎?要他老師梁鼎芬,傳口御,令各路大帥勤王北京,兵到北京,拿到聖旨的同時,可得寶藏,光復前清,重立皇帝正統,這些軍費,就是滿清遺老替那些擁清分子留的,而實際上,真的有人上當,有個叫張勳真的打到了北京,而且張家原本就很有錢!”

  趙無謀翻著腦海中的近代史知識道:“不對!辨賊張勳並沒有得到這處的財物,所得軍費,全靠搶劫和滿清遺族的現金捐贈,否則的話,也不會敗亡得那麼快,怪不得光緒陵傳說花了民國政府七十餘萬兩白銀,卻修了個簡陵,原來貓膩在這里,那個老頭梁鼎芬,定是推說替光緒修陵,向民國政府和前清大族大斂財物,卻是留下了光復滿清的軍費!”

  史紅婕歎氣道:“除此之外,原來放在紫金城里的歷代財富,能拿出來的也全拿出來了,我看史書上說,溥義的弟弟溥傑,專拿故宮里的字畫帶到國外,現在他的後人定居美國,富可敵國,一萬塊金幣,十萬塊銀幣,加在一起,至少五千斤,堆在一處象小山,何況還有十箱玉石,這石室就這麼大,你看能往哪放?”

  趙無謀摸摸下巴道:“不會是哪個國外銀行的票據吧?”

  史紅婕道:“決不可能,這聖旨上明說是當軍費用的,當兵的全是油子,要是看不到現銀,哪個肯出力?一定是現金現銀!”

  趙無謀道:“這些金銀,說起來是不少,但要是當做軍費用,還遠遠不夠,在中國打戰,動不動就是精兵十萬,十萬塊銀幣,難道給一個兵發一塊,就想叫他們拚死沙場嗎?沒有兵會這麼傻吧?我想這可能也是光緒的擁戴者,或者乾脆就是那個梁老兒設的局,向外放言,說是有數目巨大的寶藏在北京,能擁帝者可得!引誘故舊前來複清!”

  史紅婕點頭道:“爺說得極是,下面有謠言不要緊,但是做皇帝的卻不能說慌,所以才有見聖旨才能得寶藏這句話,而聖旨並沒有傳出,只傳口御,萬一真是香餌起了作用,真有前清大將領兵光復了清朝,找到這處,也不好罵皇帝,若是對外明言,只有這點東西的話,哪個傻子肯來?手上有雄兵數十萬,倒不如在某地自立為王的快活了!”

  趙無謀笑道:“張勳並沒有數十萬的兵,只有五千辮子兵,而且戰力低下,以區區五千戰力低下的呆兵,就想復辟,這個吊人真是太瘋狂了!”

  史紅婕眨著眼睛道:“也許——!姓張的帶五千雜卒,根本就是復辟是假,挖寶是真!”

  趙無謀一愣,立即想了過來道:“確有這種可能,陸老三的先人,可能早就惦記這事了,在張勳勤王之前,已經通過某種手段,得到了這張圖,更可能殺人滅口了,所以張勳跑到北京,才沒有找到這處地方,而崇陵修建時,滿清的遺老幾乎把紫金城里能拿出來的東西全拿出來放在陵里了,當年張大佛爺、陸老三的先人和那一大群南扒子,滿載而去後,80年國家文物部門開陵時,仍清理出珠寶玉翠數百件,所以那伙南扒子既有極豐厚的收穫,也沒功夫尋找這處地方!”

  史紅婕歎了一口氣道:“就算尋到這處,這里也沒什麼東西!”

  趙無謀瞪眼道:“誰說的?這石室里的瓶瓶罐罐、字畫、毛筆,還有這鳥皇帝身上的衣服等等,也能值點錢,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東西全部虜走,不賣個一百萬也能賣個八十萬!”

  史紅婕歎氣道:“罪過呀!想不到我們大清的皇帝,淪落到被人扒衣服的地步了!”

  趙無謀笑道:“這有什麼?不過是三個蠟人罷了!”

  說著話,捲起聖旨,往背包里一插,伸手拿龍書桉上那個和田菠菜綠籽料的碧綠獅子鎮紙。

  史紅婕道:“爺——!且慢動手!”

  趙無謀道:“難道你想維護你們的皇帝,和老子動手?”

  史紅婕道:“不敢!在拿皇上東西的時候,先讓紅婕給皇上叩幾個響頭!”

  趙無謀披嘴道:“迂腐!老子就不明白了,你家是清帝叫人抄的,你又是被清帝叫人給賣給妓院的,你恨他還不及呢,給他叩個什麼吊頭!”

  史紅婕道:“我們講究是忠義,您不懂的!”

  說著話,就以清禮在龍書桉前,恭恭敬敬的行三叩九拜的大禮。

  趙無謀睜大一雙眼睛,發現光緒的坐像慢慢的動了起來,向後轉了一個圈,有沉悶的機簧聲音響起,驚得一個倒翻,避在了牆角。

  史紅婕行過大禮之後道:“爺——!你動手剝衣服吧,我不方便!”

  趙無謀小心的走到龍書桉前,把頭頂的礦燈整了整,定睛一看,不由笑了起來道:“原來秘道在這下面!”

  史紅婕湊過來,發現原來光緒蠟像坐的地方,地面出現了一道三尺見方的暗門,直通地底,暗門也是花崗岩,厚達半米。

  趙無謀笑道:“原來如此!若是對前清不敬的人,還真難以發現這個秘密,你在上面等著,我下去看看!”

  史紅婕點頭道:“爺要小心!”

  趙無謀順著台階走入地下,礦燈的照射下,面前現出了一堆樟木的箱子,連個挪腳的也地方也沒有。

  趙無謀忍不住大笑起來,伸手搬起面前的一隻木箱,砸開銅質的環扣,掀開箱蓋,燈光下,是一個又一個紅布包著的條狀物,輕輕的拆開一個紅布包,銀光閃亮:“銀元!”

  趙無謀大叫:“發財了!”

  史紅婕伸頭道:“讓我看看?”

  趙無謀遞了一塊上去。

  史紅婕拿在手上一看,果真是銀元,正面是“光緒元寶”、“天津精造”“戶部一兩”等字樣,上面的油光包漿完好,正真的“原光”貨。

  趙無謀道:“不要看了,先搬到上面,再慢慢的弄到車上!”

  史紅婕打開手機看道:“爺——!現在已經六點了,我們還是先上去,養足了精神,晚上再來弄走!”

  趙無謀嘿聲道:“也好!所謂好事不在忙中取麼?這麼多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搬出去的,好在你是鬼,而老子體壯如牛,正好可以全部弄走!”

  史紅婕笑道:“不好出手呀!”

  趙無謀咧著嘴道:“瓶瓶罐罐找大金牙,金元銀元等等不容易壞的全弄回南京,龍袍鳳襖也在北京想辦法!”

  史紅婕眨著白眼道:“你真的想扒光皇上貴妃?”

  趙無謀笑道:“又不是真人,有什麼關係,既做了這事,少不得缺德,當年挖你出來時,還不是一絲不掛?”

  說著話,退了出來。

  史紅婕向外走,笑道:“爺——!賤妾是鎮墓獸,原本就不給穿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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