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春秋列國分爭,恃強壓弱,所以小邦依附大國不必多述。那時各國善政最少,淫風偏多。
單說的鄭邦穆公在位,夫人張氏生下一女,名喚素娥,百般珍愛。及長到十五歲上,身材窈窕,異樣風流,蛾眉鳳眼,杏臉桃腮,有驪姬息媯之容貌,兼姐己夏姬之妖淫。玉骨冰肌,揮雲而揭雪;花容月貌,傾國以傾城。蓮步輕移,恍如飛燕之舞;蘭室靜坐,疑是仙姬之居。窺見少年堪作鴛鴦之配,惜彼青春竊作鸞鳳之交,只因婚姻未就,所以暫守香閨。
房中有兩個丫鬟,一名荷花、一名菊英。那時正當五月天氣暑熱,使女荷花收拾涼床玉枕,伺候到了晚間,脫了香汗衫,解去羅裙帶,命菊英掩了房門,赤身露體睡在床上。叫荷花打扇,一時甚覺快樂。
忽然顧,容顏非凡,花貌少有,卻是孤枕獨眠,不由悲涼。心中顛顛倒倒胡思亂想,合著眼朦朧睡去。忽夢見到一花園,園中百花爭芳,群葩競秀。趁著柳綠桃紅,走向前去。
只聽得兩邊鳥語齊喧,步到一松林之下,見前面有亭子,逐走進亭去。見亭內有竹床一張,石案兩架、石椅四把、石杭二個,大是仙家景況。又見中間掛著一張古字,遠遠望著,是真跡龍蛇飛舞,上寫一首七言絕倒詩。素娥走近前去念道:
垂陽面面草萋萋,曲掩回汀復幾重;
草道無情春日鳥,花前直欲作先容。
素娥讀罷。方欲出亭,忽見一個男子,身穿羽毛衣,手執鵝翎大扇,飄然有仙家之氣象。
走進亭來見了素娥,深深一揖道:“小仙久候多時了。”
素娥只得還禮。
那人道:“小仙久慕芳卿美容,今特來一會,幸勿見阻。”
素娥笑而不答。
那人手抱香肩,先親了一個嘴,便把素娥汗衫退去,綾褲解開,抱在床上。然後自己退去衣服,摟住素娥。
此時身不由己,半推半就,早己播動雲情雨意,放開意馬心猿,檀口香腮,似魏生之到藍橋,柳腰擺花,心如牛郎之會織女。尖尖玉指,輕抱阮郎之腰;小小金蓮,高搭宋玉之肩,如雨濕旱處情甚疑暇,似魚入水樂何如也。
素娥原是一個處女,初經破瓜,未免有些疼痛難忍的光景。那人見他如此,遂將袋中取出紅藥一九,叫素娥吃了。
素娥吃著丸藥,自覺陰中滑順,疼痛全無。遂問那仙:“此藥丸何名?”
那仙道:“此名開牝丸,小仙還有一丸,名緊牝丸。吞下數粒,牝戶再不寬放,終身只如女子。兌生子後叁日仍復如舊。”
因又遞數丸與素娥。素娥吃了,覺牝緊如初。那仙從新分開兩腿,插入牝中往來抽送。只弄得素娥遍體酸麻,心花都開,其中滋味難以言傳。
須臾,雲散雨收,二人共枕而睡。
素娥想道:“我自幼以來,未知這事如此之妙,但不知仙郎姓名?”
遂問道:“仙長尊姓貴名?說知奴家好圖後會。”
那仙道:“我姓花,名月,在終南山修煉一千五百年成仙。道號普化萁人,風流生成此事,不成陽亦不洩。我還有一術,能吸精導氣,與人交媾曲盡其歡,又能采陽補陰卻老還少,名素女采戰之法。今也當教與芳卿。”
素娥道:“快快教我。”
那仙郎一一傳授,毫無剩遺。
正然講話,忽見荷花菊英手拿燈籠走到亭內,叫道:“娘娘久等公主說話,公主卻在此處。”
素娥聽見,嚇了一身冷汗而醒,醒來汗如水洗。看了看荷花、菊英,俱睡著,樵樓方打四鼓。暗自道:“此事有些奇怪,每夜也有神馳之時,都不像今夜分明。”又手摸牝中,濕濕的若交媾的一般,細想采戰之法都能記得,此事真大奇了。顛顛倒倒獨自思想,不覺雞聲報曉,東方漸明。素娥遂披衣起來,梳洗不提。
陳國有個大夫,姓夏名御叔,其父公子少西,乃是陳定公之子,少西字是子夏,故御叔以夏為字,又曰少西氏。
年至二十,尚未婚娶,當時靈公平國在位,陳鄭和好。逐命洩冶往聘於鄭,又使大夫孔甯求好。久聞穆公有一女,年已及期,逐已擬約婚托,孔甯一並應承。
及到鄭國,行了聘問之禮,穆公逐命送至館驛安歇。到了次日,見了穆公,逐將御叔求婚之事說了一遍。
穆公說:“此事甚好,但小女年幼,到司馬家不知能侍箕帚否?”
孔甯道:“此事只求金諾,君王不必過謙。若是不好,微臣也不敢來提。”
穆公道:“還須商議,大夫就館,容日復命。”
孔甯遂此別就館。穆公回到後宮,見了夫人張氏,將孔甯約婚之事說了一遍。
夫人道:“素娥年已及期,夏司馬又系定公之後,此事甚妥。待奴去與女兒商酌,看他意下如何?”
遂移蓮步走到素娥房中,見他手拿一雙小鞋,在那里刺繡。見夫人來,即忙站起來侍立於側。
夫人坐在上面向素娥說道:“陳國大夫洩冶、孔甯來聘,向咱國說,他國陳司馬之官,姓夏,名御叔,年至二十,尚未婚娶,意欲求你為妻,特來與你商議。”
素娥低頭不語,半天答應一聲道:“憑父母主張。”遂以袖掩面,裝個羞慚光景。
夫人坐了一回,遂出繡室,走到前廳,對穆公說道:“女兒年幼,不肯離父母,不如與孔甯說,他年紀尚幼,雖然允了,叫他多住二年來娶方妥。”
穆公道:“夫人說得有禮。”遂出外廳,著人請孔大夫來。
須臾,孔甯來到。未知穆公如何?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