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哥……”我正蹲在池塘里抓泥鰍,身邊傳來甜甜的叫聲,我轉過腦袋一瞧,原來是大姑唯一的女兒——小蒿子,她背著雙手,站在水邊,衝我微笑道:“力哥,你咋不聽姥姥的話呐,又下河了!”
“哈,”一條可愛的小魚突然躥出水面,我激動得大吼一聲,衝將過去,結果,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倒在池塘里,小蒿子驚呼起來:“力哥,快起來,快起來,別淹著!”
“唉,”我捂著酸痛的屁股,垂頭喪氣地爬出池塘,小蒿子親切地蹲下身來,一邊像個小大人似地幫我整理著亂紛紛的衣服,一邊皺著眉頭,模仿著奶奶的口吻,溫柔地嘟噥著:“你瞅瞅,你瞅瞅,力哥,你咋這麼淘哇,沒有一點老實氣!”
“唉,”我失望地嘀咕道:“好漂亮的小魚啊,眼瞅著就要抓到手了,可是卻他媽的摔了個大跟頭!唉。”
“得了!”小蒿子拉起我的手,“得了,得了,別在水坑里瞎折騰啦,到我家去玩吧!”
我與表妹小蒿子手拉手地沿著池塘邊,向大姑家走去。從池塘邊,步行百余米,便能看到大姑的家,在寬闊的院落里,聳立著一幢破舊的,但卻非常高大、雄奇的青磚灰瓦的房宅。這棟非同尋常的房屋,原來的主人乃是村子里很有名氣的一個老財主,土改時,老財主被無情地掃地出門,大姑父取而代之地成為此棟大宅的新主人。
我的大表哥隊長,已經成家立業,並不漂亮的大表嫂懷里抱著一個丫丫學語的小女孩,大表嫂熱情地將我讓進屋子里,衝著懷里的孩子說道:“閨女,看看誰來了,叔叔來了,對啊,快,快叫叔叔啊!”
“哈,”聽到大表嫂的話,我登時吃驚不小,在奶奶家,我不是叫這個人姑姑,便是稱那個人叔叔,總是當一個可憐的小字輩,今天,來到大姑家,我做夢也沒想到,我的輩份意外地升了一級,豁豁,我也當上叔叔了,“啊,真不容易啊,我也當上叔叔了,毛主席萬歲!”
“嘻嘻,”大表嫂怡然笑道:“這個孩子,真好玩,叔叔就是叔叔唄,看把你樂成這樣!”
“嘿,”小蒿子驕傲地說道:“你是叔叔,我還是姑姑呐,大侄女,快叫我老姑!”
“哎呀,”正在炕上飛針走线的大姑,和藹地對我說道:“小力子來了,嘿嘿,大侄啊,好好跟妹妹玩吧,一會,大姑給你做好吃的!”
大姑父是方圓百里之內,極有名望、手藝高超的木匠,此刻,他板著面孔,正在諄諄地教誨著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將他那套魯班手藝,毫無保留地傳授給自己的兒子們。“不對,”大姑父面色陰沉地對二表哥說道:“不對,這樣不對,手不能放到刀前,這樣,很危險的,會傷到手指的,要這麼,刀在手前,手在刀後,對,對,就這樣,千萬要記住這一點啊!”
我好奇地拿起一把錚明瓦亮的鋼刨,大姑父慌忙搶奪過去,“孩子,這可不能亂動,會刮破手的,去,跟你表哥到里屋玩去。”
“二哥,”我站在二哥身旁,悄聲央求道:“給我做把手槍唄!”
“嗯,”二表哥點點頭,“行啊,可是,今天,沒空,等我有空的時候,一定給你做一把漂亮的手槍,跟真的一樣!”
“謝謝二哥!”
“走啊,”小蒿子不耐煩地拽扯著我,“走啊力哥,這里你什麼也玩不了,你什麼也不能碰,不是刀就是鋸的,弄不好,就得碰傷手!”
小蒿子將我拽到大姑家的後院,她一屁股坐到一塊破木板上,從木板下掏出一只只殘破的碗碟,“力哥,咱們玩過家門吧!”
“好哇,”我順嘴說道:“那,你當我媳婦吧!”
“行,”小蒿子乖順地答道:“力哥,我做你的媳婦,可是,你還沒娶我呐。”
“怎麼娶啊?”我茫然地問道。
“就像我大哥娶我大嫂那樣,咱們先得吃定婚飯!”
“那好吧,就吃吧!”
於是,小蒿子非常認真地抓過一些碎菜葉,放到破碗里,她將破碗推到我的面前,“力哥,吃吧,吃吧,吃完定婚飯,我,就是你的媳婦啦!”
“吃完了,”我將破碗里的菜葉,悄悄地丟棄掉,然後將破碗往地上一放,一把摟住小蒿子,“好嘍,現在,你就是我媳婦嘍!”
“嘻嘻,”小蒿子幸福地微笑道:“啊,我吃定婚飯嘍,我出門嘍!”
“出門?”我困惑地問道:“蒿子,什麼叫出門啊?”
“嘻嘻,”小蒿子解釋道:“出門,就是結婚啊!啊,”提及結婚,小蒿子愈加得意起來:“媽媽說了,等我出門的時候,一定給我做最漂亮的、最值錢的衣服,我爹說,我老閨女出門的時候,我要做一套最最貴重的家俱,給我老閨女作嫁妝,啊!……”小蒿子突然驚叫一聲,小手死死地捂胯間,擋住我的手指,“力哥,你這是干麼啊?”
“摸一摸,”我淫邪地說道,手指繼續往小蒿子的胯里鑽,小蒿子羞得滿臉緋紅,“羞,羞,好羞,不,不,羞,羞,太羞啦!”
“結婚了,就得摸小穴啊!”說著,我呼地將小蒿子按倒在木板上,身子重重地壓了上去,“結婚了,就這樣,爸爸壓著媽媽。”
“是麼,”小蒿子迷茫地詢問道:“真的麼,力哥,你咋知道的呐?”
“我,”我得意地答道:“我睡覺的時候,看到爸爸壓媽媽了,就這樣!”
說著,我抬起身來,騎在小蒿子的腰部,模仿著爸爸的樣子,咕咚咕咚地折騰起來,身下的小蒿子,呆呆地望著我,嬌小的身體可笑地抖動著:“哎喲,哎喲,力哥,壓死我了,壓死我了,輕點,輕點!”
“啊——”我俯下身去,摟住小蒿子的小腦袋瓜:“還得這樣,”我淫迷地親吻著小蒿子的面頰,“還得親嘴,對,就這樣,親嘴!爸爸親媽媽!”
“唔——唔——”我騎跨在小蒿子的身體上,一邊可笑地扭動著,一邊試圖將手指探進小蒿子的胯間摳摸她的小穴,機警的小蒿子拼命地按住褲帶:“不,不,羞,太羞了!”
突然,房門處傳來腳步聲,本能的膽怯促使我迅速地從小蒿子的身上跳了起來,老姑意外地出現在門口,“大侄,你咋跑到這里來啦,讓我好找哇!”老姑走到我的身旁,看到地上的碟碟碗碗,老姑立刻明白了一切,頓時陰冷起面龐,“大侄,你們干麼呐?”
“老姑,”我喃喃地說道:“我們,我們在玩過家門呐,我已經娶小蒿子做媳婦了!”
“哦,”老姑一臉妒色,“大侄,你不是說過,只跟老姑玩過家門嗎?”
“老姑,我。”我無言以對,低下頭去。
“哼,”小蒿子不服氣地說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力哥憑什麼只能跟你玩過家門啊!”
“咋地,”老姑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是他自己說的,不信,你問問他!小力,”老姑拽住我的手臂,“小力,你說說,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只跟老姑好,只跟老姑過家門……”
“老姑,我,是的,老姑好,老姑好!”
“大侄,回家!”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們回家!”
“力哥,”見我轉身欲走,小蒿子一把拽住我,淚汪汪地呼喚著:“力哥,力哥!唔……”
“老姑,小蒿子,哭了。”我不得不停下腳步。
老姑衝著小蒿子瞪了一眼,“哼,小騷屄,不要臉!”
“老姨,”小蒿子委屈地嘀咕道:“誰不要臉啦,老姨,你憑什麼罵人啊,誰不要臉啦!”
“你不要臉,想給我大侄做媳婦,你配得上麼?”
“那,你配得上麼?”小蒿子回敬道。
“你,”老姑頓時啞言,良久,才無奈地嘀咕道:“不管配得上,配不上,哪有姑姑給侄做媳婦的啊!”
“為什麼不能,”我湊到老姑身旁,習慣性地將手伸進老姑的胯間,老姑遲疑一下,但,還是非常配合地叉開了雙腿,我得意洋洋地摳摸起老姑的小穴,小蒿子見狀,小臉紅得猶如大苹果,“哎喲,老姨讓男孩摸屁股,真羞啊!”
“我願意,”老姑示威般地說道:“我願意,你管不著,我就是願意讓大侄摸屁股,咋地吧,氣死你,氣死你!”
“哼哼,”小蒿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小手指反復刮劃著紅通通的小臉蛋,“羞,羞,羞,真羞,老姨讓男孩子摸屁股,太寒磣啦!”
“菊子,小力,蒿子!”房門里傳來大姑的叫聲:“吃飯嘍。”
“媽——”飯桌之上,小蒿子鄭重其事地對大姑道:“剛才,我跟力哥玩過家門的時候,吃定婚飯了!”
“哈哈哈,”大姑聞言,嘴里的玉米面差點沒噴出來,“這個小丫頭片子,屁大點的小歲數,就什麼都懂,老閨女啊,你是不能嫁給小力子的!”
“嘿嘿,”聽到大姑的話,老姑譏笑道:“怎麼樣,你配不上吧!”
“為什麼?”小蒿子不解地問道:“媽——為什麼,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嫁給力哥啊?”
“不能,就是不能,你不能給小力子做媳婦,你們是近親!”
“近親?”小蒿子呆呆地望著大姑,大姑點了點頭,“對,你跟小力子是姑表弟,是近親,近親,是不能結婚的!”
“啊,這……”小蒿子滿臉的失望之色,“這,為什麼,近親為什麼不能結婚!”
“近親結婚,是骨血倒流,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呆,就是傻!”
“嘻嘻,”老姑更加得意起來,“完了吧,你就趁早死了心吧!”
“二哥,”吃過午飯,我再次央求二表哥道:“二哥,給我做只木頭手槍吧!”
“唉,”二哥指著他手中的活計,嘆息道:“小力,這活今天如果干不完,我爹會揍我的,明天,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給你做只木頭手槍!”
“嗨,”我失望地離開二哥,漫無目標地溜進大姑父的貯藏室,只見狹窄的小倉房里,充塞著各種款式和型號的鐵鋸、鋼刨、銼刀等等,直看得我眼花繚亂,我蹲下身去,逐個擺弄起來。
“哈,”一個小巧玲瓏的鋼刨引起我強烈的興趣:“好漂亮,好精致啊!”
我順手揀起一塊小木板,感覺非常適合做成一把小手槍,於是,我一只手拎著小鋼刨,一只手按住小木塊,笨手笨腳地刮劃起來。
哧啦——鋒利的刨刃無情地劃開我的手背,一陣涼絲絲的微風刮過,立刻露出森森白骨,瞬間,鮮紅的血水,滾滾涌出。
“啊——不好了,啊——”我驚駭到了極點,一屁股癱坐在地,絕望地哀吼起來:“唔——唔——唔——”
“怎麼了?”聽到我的哭喊聲,大姑父應聲推門而入,他一眼看到我血淋淋的小手,“我的老天爺,這,這……”大姑父呼地將我抱起:“快,快……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