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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長生獄 絕代雙驕 3142 2024-03-01 20:32

  “……”安靜的想了想,若素點頭,“很快樂。”

  張以寧笑著點點頭,不再說話。

  仰頭看著自己的兄長,若素忽然側頭微笑了一下,樣子純真馴良,是他記憶里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總在自己面前露出的樣子。

  “阿寧,你一定會覺得我今天的樣子又放蕩又無恥,但是,這是我真實的一面。你知道的,阿寧,我是故意的。不管多放蕩,多無恥,那都是屬於我的一部分,我希望你知道。”

  不要求他認同,只要求他知道。

  知道她和任宣是一樣的人,沒有誰引誘誰,沒有誰欺騙誰。他們是同一類人,即便是別人認為的墮落放縱,也是他們彼此擁抱。

  張以寧慢慢回想著片刻之前自己看到的情景,唇角的笑容慢慢加深。

  如果張以寧願意,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出他的情緒。

  若素看著他,並不清楚剛才的那一幕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她繼續慢慢地說,“阿寧,我是個S,我在S&M俱樂部打工,從十七歲開始。”

  這句話一出,張以寧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但是也不見怒氣,只是高深莫測著。

  半晌,他開口:“……看來,我在英國那段日子,對你確實是疏於管教了。”

  “那跟管教沒有關系,那是我的天性。”若素安靜的反駁,樣子卻是柔順的,半點都不像反駁,“阿寧,我知道你想把我教育成善良溫柔,賢惠又聰明的女性,但是抱歉,我不是。”她仰著臉看他,看著自己兄長那雙深黑色的眼睛,一刹那,覺得有想哭的衝動。

  “我嗜血又殘忍,我喜歡看男人在我腳下呻吟,這樣我才能獲得快感。抱歉了,阿寧……沒有長成你想要的樣子……”笑著這麼說完,她終於哭了出來。

  陽光清淺透明,透過樹隙射成斑駁模糊重迭的圓,她仰著臉看他,微笑著,流出眼淚。

  “……”張以寧沒說話,只是伸手,擦去她的淚水。他剛剛擦去,那晶瑩的液體隨即再度滾落,落在他的指尖。

  “阿寧,我和任宣一開始就是一類人,他如果是放蕩,我就是下賤,阿寧,我長大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我可以自己決定。”

  “對我而言,到底怎麼才算是幸福,我希望可以由我自己來選擇,也許我的選擇真的是錯的,也許我會在若干年後後悔沒有聽你的話,但是,阿寧,可以給我一次犯錯的機會嗎?”

  張以寧長久的看她,沒有說話。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張以寧才慢慢開口:“……你讓我為難了,阿素。”他顯然在思考什麼,說話的語速較平常慢上許多

  “看起來,我真的是對你疏於管教了。”張以寧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女子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卻看到自己的兄長微微笑了起來。

  “你長大了,也成年了,你已經可以並且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你認為我會對你怎麼樣呢?你該知道,到現在為止,我也不認同你的說法,我是不是會把你抓起來關在荒島上關個十幾年?”

  若素沒說話,張以寧飲盡手中的飲料,轉身丟到垃圾箱,才慢慢走回來。

  “你說得沒錯,你成年了,很多路你都該自己選擇,這個世界上,誰都好,能為自己負責的,始終只有自己而已。”說到這里,他伸手撫摸著妹妹淡色的頭發,輕輕笑起來,“我並不是古板的人,你知道的,所以,只要你想清楚了,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的。”

  “……”若素楞了楞,隨即微笑起來,臉上還有晶瑩淚痕,那樣子非常動人,仿佛含著露水的花瓣一般。

  看她終於不哭,張以寧笑起來,低身擦干再不往外滲透液體的面孔,他說道:“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接受任宣,不站到我面前,足夠強的話,我是不會把我心愛妹妹的手交到他手里的。”

  說完這句,他想了想,忽然笑起來:“說起來,我幾乎沒聽你叫過我哥哥呢。”

  她很少叫他哥哥,都是阿寧阿寧的喚,正如他叫她,也只叫她阿素一樣。

  在這孩子眼里,自己似乎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兄長吧?

  不是也許,而是確實,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呢。

  以一種微妙的惆悵眼光看了看那個陽光下淚痕宛在的孩子,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張以寧拍拍若素的頭,笑著說,我也該回去了,就此和若素分手。

  在上飛機之前,張以寧拿出手機,想了想,給朱鶴發了條短信。

  那條短信只有短短幾個字,“進行第二階段操作。”

  發完這條短信,他慢慢理了一下自己被風吹亂的的頭發,唇角忽然就彎出一线銳利弧度。

  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朱鶴正和蕭羌一起盯著下午2點半之後,重新恢復交易開盤的股市,收到短信,她看了一眼,正好蕭羌轉頭看她,她露出一個苦笑。

  “以寧生氣了。”

  說完這句,在蕭羌開口詢問之前,她俯身看向屏幕,不再解釋自己剛才那句話。蕭羌看了她一眼,眼波路轉之間,似乎就察覺到什麼她話中難言之隱,也不說話,只詢問一般眉梢微調,她苦笑著搖搖頭,答了直覺兩個字,就重新回到電腦前方,看著上面三色K线搏殺。

  她微妙的就是知道。

  張以寧很少生氣,但是這次,她非常肯定的知道,就是生氣了。

  那麼,任宣要自求多福了。

  可以肯定,一定是和若素之間發生了什麼,張以寧才會生氣,那麼無論是誰的錯,張以寧都一定會遷怒到任宣身上。

  張以寧極度護短的性格,她再一清二楚不過。

  想起在訂婚宴會上和她有過一面之緣那個銀發青年,朱鶴閉上眼輕輕搖頭。

  她現在自顧不暇,已經管不了別人那麼多了。

  再度睜開眼睛,她看著面前持續變化的股市大盤,清秀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微妙的興奮。

  “會贏吧?”朱鶴手指搭在蕭羌身後的椅背上,那個剛剛獲得影帝殊榮的白衣青年懶散一笑,修長指頭拂過自己漆黑長發,拈了幾絲在手指上把玩。

  “一定會贏這種話我是什麼情況下也不會說的。”蕭羌靠向椅背,一只手輕輕敲著桌面,“只不過可以肯定,不會輸而已。”

  現在在他對面的人不是謝移,他非常清楚。

  應該是任宣吧。

  說起來,蕭羌本人對金融完全沒有興趣,所以在畢業之後才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最具備才能的金融,選擇了自己最有興趣的演藝。

  但是,在這個被他拋棄的世界里,如果硬要說有誰能一舉激起他的好勝心,並與之較量的,只有任宣。

  這也是他這次會二話不說和張以寧回來,並且幫助他的理由。

  比他年長數歲,一個學校一個系出來的學長,在他之前,被學校的師長譽為奇才的男人。

  從進校那天開始,打開機房的電腦,基金數字建模也好、模擬股票實戰也好,甚至於在金融信托產品預演里,這些紀錄之中,任宣這兩個字都在頂端微笑。

  然後,莫名其妙的,任宣激起了他於金融微小到幾乎不計的好勝心,這些被他一個又一個的克服過去了,有的很快,有的很慢,有的甚至在他畢業前才以極其微小的差距拿下。

  所以啊,已經很熟悉了。

  “任宣”所喜歡使用的方式,他的頻率,節點,都已經非常非常熟悉了。

  坐在電腦前,蕭羌忽然有一種錯覺,他現在所處的整個世界迅速退後消失,在電纜和電子元中奔走的信息流忽然合並縱橫,構成了一個线形的世界,無數的0和1組合起來,在他對面,形成了一個青年男子。

  銀色的頭發,總是微笑著的俊美面孔,耳上垂有一枚小小的月球儀,套在指頭上的手術鋼戒指覆蓋了整個指節。他斜靠在那里,象一只意態悠閒的狐。

  他們兩人中間,相隔著的,是三色K线,以及,無數奔騰如洪流一般的數據。

  非常好。蕭羌在心里想。凝視著自己的錯覺里,那個並不存在於此時此地的男子。

  來吧,一決勝負——

  而在大約一個小時後,另外一個人也收到了張以寧的這條短信。

  收到短信的男人當時正站在機場的出口,沉默著看向走出來的張以寧,慢慢的面上就現出了一线尖銳的神色。

  “我不同意。”張以寧走到他對面的時候,男人低低說了這樣一句,聲音好聽,卻堅決而毫無余地。

  “……”張以寧收斂了一切表情,他看著對面的男人,沒有感情的說道:“不聽話的小孩子應該接受懲罰,如此而已。”

  說罷,張以寧和他錯身而過,立於金融界之頂的男人在擦肩而過的刹那,又丟下了一句極低的話,“如果她能和任宣在未來也保有所謂的愛情,那就證明她選到了一個不錯的男人,就隨他們便了。當然,前提是,他們可以安然度過,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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