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閃身從石隙中滑入,甫一進洞,一股剛烈無比的勁氣直撲邢飛揚的面門。
邢飛揚心下暗叫“不好”右掌一封。
拳掌相交,排山倒海的真氣無可阻擋地涌上胸口。
邢飛揚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但那人的拳勁強得出乎想象,風雷隱隱,余勢未止,他勉強提氣,頭前腳後倒飛出洞。
接著一個頭陀擠開洞口巨石,快步搶出。
塵沙飛揚,卻了無人跡。
眾人一涌而出,其中一人贊道:“法印大師好強的內力!”
法印冷哼一聲,扭頭進洞。
月照道人看看了四周,說:“兩人一組,方圓一里。中了法印這一掌,那小子跑不了多遠。媚四,你去檢查屍體,清點人數。”
“是。”
數人齊聲應道。
紛紛散開。
一柱香的時間後,眾人在洞中聚齊。
月照聽完眾人匯報,說:“十一具屍體,都是一招擊碎咽喉,這邢飛揚他娘的果然不俗。雖然沒找到江門五虎,但邢飛揚一路殺過來,他們五個肯定完了。”
眾人一陣沉默。
法印說:“趙爺、東二爺、水仙子、童家兄弟已走,現在這里還剩十一人。邢飛揚功力一般,現在中了我一拳,能否保命還在兩可之間,不足為患,但夜里他的長弓難防。”
月照點了點頭:“老禿說得有理,這會兒貿然行動,一旦讓他奶奶那小子各個擊破得不嘗失,等天明再去搜他媽的好了。雞巴的你們都招呼著些。”
眾人沒有心情再去玩弄地上那些女人,除了四個在洞口洞外戒備,其余七人都靠著洞壁運功休息。
蘇玲伏在地上,下身的刺痛已不再那麼強烈,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恢復了神志。
三天前,公公朱知元很開心,說是幾個遠道而來的老朋友拜訪,要留他們住上一段。
中午小姑子朱笑眉悄悄告訴她,里面有個女人,長得仙女一般。
蘇玲知道自己這小姑子一向眼高於頂,除了嫂子程華珠,從沒說過誰漂亮。
午飯時,她好奇地走到窗外偷偷張望。
大廳里丈許圓桌旁坐著八個人,正中那人三綹長須,面白如玉,一臉儒雅之氣。
坐在主位的公公朱知元舉起酒杯道:“無極兄多年不見,依然神清氣朗,可喜可賀。”
趙無極含笑舉杯相迎,“小弟四海奔波,比起知元兄獨居深山盡享清福,那是遠遠不及了。”
旁邊的胖子也舉起杯子說:“知元兄的明月山莊經營多年,東二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朱知元呵呵一笑,“來,各位,滿飲此杯!”
東二下首的是一個女子,秀發用一條絲帶輕輕挽住,身著白衣,身形婀娜,持杯的手指柔美嬌嫩,身前的席上露出半截玉簫。
蘇玲暗想:“這就是笑眉說的那個仙子了,可惜看不到面孔,但看這雙手也可想而知了。”
公公的右首是一僧一道。
那個頭陀豪氣干雲,酒到杯干,顧盼間威猛無儔;那道人一派仙風道骨,舉杯徐徐飲盡。
坐在下首的,則是伯伯朱天笑和丈夫朱長風了。
眾人放下酒杯,趙無極沉吟一下,斷然說:“知元兄,小弟此來,有一事相詢。”
“哦?無極兄但問無妨。”
趙無極身子向前一趨,朱知元側耳──趙無極放在席上的雙手突然暴起一團銀光,朱知元悴不及防,雙眼頓時被瓷片刺瞎,接著趙無極的雙手蛇一般盤上朱知元的雙臂,直到耳後啞穴。
東二與法印同時彈出酒杯,封了朱長風的穴道。
朱天笑反應略快,已然站起身來,右掌架住月照袖中的拂塵,剛要開口高呼,卻被水仙子一指點在脅下。
朱天笑臉色一白,慢慢坐下。
眨眼間明月山莊的三位當家都被制住,蘇玲回過神來,慌忙逃向後院。
聽著窗外急促的腳步聲,趙無極用絲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夾了口菜,舉起朱知元的酒杯淡淡一笑:“男的都殺了,女人不許弄死弄殘。”
然後一飲而盡。
東二、水仙子等四人點點頭,分頭奔出大廳。
蘇玲剛剛跑進後院,就看到嫂子程華珠正在階前澆花,看到蘇玲匆忙的樣子,笑罵:“玲丫頭慌什麼呢?”
蘇玲還未張口,就看到程華珠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盯著自己身後。
蘇玲一驚,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起,那人笑著說:“朱家還真會挑媳婦……倒便宜兄弟我了……”
就此不省人事。
半個時辰後,蘇玲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大廳里。
一群大漢或坐或立,擦拭著兵器上的血跡,地上躺著莊中的四十多名女眷。
在她身旁是公公的續弦周銀然、小妾喬秀、嫂子程華珠、小姑朱笑眉,還有來家中作客的表妹吳悅。
其余是丫環仆婦,此時都被封了穴道。
趙無極走到圓桌旁的朱氏父子身邊,解開朱知元的啞穴,先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知元兄,小弟有三事相詢:莊中錢財多少?”
朱知元雙目已盲,滿面血跡,聞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趙無極你如果要錢,只需張口便罷,何必出此手段!”
趙無極說:“知元兄有所不知,你那些施舍小弟還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是你整個山莊。”
朱知元長嘆一聲:“莊中錢物盡在於此,你都拿走好了。”
趙無極卻很認真,一筆筆核對了錢物,最後合上賬本笑著說:“莊內現銀五十萬兩,黃金五萬兩,珠寶細軟共計二百二十五萬兩,知元兄真是福建首屈一指的巨富啊。”
“這個問題答得痛快。第二件事:《參同契》在哪里?”